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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沧海洗剑录-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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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好。”萧琴道:“那么咬在谁腿上?”皇甫云捋起裤管,道:“咬在我腿上。”萧琴道:“那很好……”皇甫云一征,萧琴道:“那样我就可照顾你,成天伴在你身边了。”皇甫云听了心中一热,赶紧给她上药。
  萧琴看着皇甫云蹲在她脚下,有心要戏谑他,道:“我讲个笑话你要不要听?”皇甫云来了兴致,凝神看着萧琴。萧琴道:“八仙中的何仙姑追赶一个妖怪,那妖怪甚会变化,一会儿变成一头老鹰,一会儿变成一条蛇,一会儿又变化成一间草屋,何仙姑追赶了半天仍抓他不住,正在这时,一只青蛙跳到他脚下‘呱呱’叫了几声,何仙姑笑道:”妖怪,你以为变成一只青蛙我便不认得你了吗?‘“皇甫云把一块膏药涂在她鼻上,道:”好啊,你耍我是只青蛙。“二人嘻嘻哈哈打闹在一起。
  便在这时,门外敲门声响起,连镜月在门外叫道:“云师兄在里面吗?”皇甫云过去开了门,连镜月端了一碗汤笑盈盈地走了进来,道:“这是小女特地为师兄熬的鸡汤,这就请师兄趁热喝了吧。”皇甫云接过碗,道了声谢,转过来送到萧琴面前道:“琴儿,你身体虚弱,这碗汤还是你喝吧。”萧琴把眼一瞪,脸色漠然,不理睬他,解下腰间的笛便吹了起来,吹出的笛音忽高忽低,生硬刺耳,有意与连镜月作难。
  连镜月道:“这是给云师兄喝的,萧姑娘若觉得这汤好喝,小女另外去吩咐厨房送上一份。”言下之意竟似嘲笑萧琴从未喝过这么好的汤眼谗。萧琴听得火起,笛音一转,奏出《天狼啸天》曲,老狼王“霍”地站立而起,皮毛抖索,威风凛凛,一双凶狠暴戾的目光火一般灼热地怒瞪连镜月,喉中发出低低的沉吼,只待萧琴一声令下,它便箭一般地扑上去。
  连镜月吓得花容失色,纤腰一扭,躲到皇甫云背后,拉着他的双手,颤声道:“师兄,我怕!”皇甫云道:“琴儿,不要吓着了小师妹。”萧琴眼看连镜月对皇甫云的“亲妮之态”,又听皇甫云居然出口“袒护”连镜月,跨上狼背,怒道:“好,好,我不打扰你们的好事,我……”吹笛驱狼,那狼王驾着他几步迅疾地窜出了房门。皇甫云大呼:“琴儿,你去哪?……”飞身追了出来,但茫茫夜色中哪里还有萧琴的身影,皇甫云心焦如焚,心想这么乌黑黑的夜中她一个小姑娘却又到哪里落脚,深怨自己嘴拙气得萧琴离去。
  皇甫云正自惆怅,背后一声幽幽的叹息道:“萧姑娘也不知生什么气,连汤也不喝就走了,我说过要再熬一碗的。”皇甫云听出是连镜月,叹道:“她就是这火爆脾气,也是我不好。唉,不知她会去哪?”连镜月道:“要不要派几个人出去寻一下。”皇甫云叹道:“她行踪无定,却又到哪里去寻,或者几天后她就会回来了,多谢姑娘美意。”
  然而几天后还不见萧琴的倩影出现,皇甫云偶尔也还想念她来,但这几天他加紧在连倾城的指点下与一群师兄弟辛勤练剑。他报仇心切,练起剑来甚是努力,闲暇时把师父所授的剑法细加揣摩,演练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烂熟于心,得心应手为止。
  这晚,皇甫云正坐着把玩怒剑出神,心想这真是一把稀世宝剑,师父曾说要用它去杀一个出卖主人的大坏人,却不知这个大坏人是谁。正想之间,连镜月推门而进,又送进来一碗鸡汤。皇甫云不好意思地起身道:“罗师妹,真是麻烦你得紧,这么晚了还让你送吃的。”连镜月甜甜笑道:“我喜欢看着你喝汤,快喝吧。”皇甫云盛情难却,端起碗正要喝,外面“呯!”一声弄碎了什么。皇甫云道:“我出去看看。”连镜月道:“没事,小猫玩耍碰倒了花盆,快喝了汤吧,不然等会儿凉了。”
  皇甫云端起碗便喝,一碗汤骨碌碌一口喝了个干净,正要赞几句鸡汤的美妙,却突觉脑袋沉重,昏昏沉沉,眼皮打架,眼前事物渐渐模糊,趴在桌上便睡过去了。沉睡中肩胛上被什么刺了一下,触电般清醒过来,一枝金灿灿的金钗“叮!”一声掉落于地。抬起头来,见连镜月手中拿着那柄怒剑正要闪出门去。皇甫云迷迷糊糊地道:“罗师妹……你……你拿我的剑……要上哪去?”连镜月突然向前一纵,抽出宝剑往前一砍,击在石栏上,大声道:“好啊,你这只畜生,竟然好端端打破一个花盆,你想逃?我砍死你。”四周却是静悄悄的,没有一声猫叫,她转身入内,把剑轻轻放在桌上,柔声道:“云师兄,我借了你的剑去赶一只猫,云师兄累了,快上床躺下好好休息吧。”
  皇甫云直睡了好一觉,到第二日日上三竿这才起来,桌上兀自躺着那枝金钗,拿起来满腹狐疑地看了半天,突然一个“琴”字映入眼帘,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住一般,双眼直直地盯着那个字好半天,喃喃道:“是琴儿,是琴儿……”昨晚的事一下子在脑中全都浮上来了。也就在这一瞬间,他猛然惊醒,昨晚罗师妹明明想盗取我的剑,被我醒来看见,却装成驱赶小猫,一时困惑无比,罗师妹表面上端庄素著,冰清玉洁,谁料到……其实如果不是因为这是师父生前留下之剑,她如果直接开口向我索要,或许我便送给她了,可是她为何要设计于我。那么萧琴定是在暗中保护我了。她却为何不现身与我相见,难道她还在生我不小心讲错话的气?却不知她现下怎样了?两相比较之下,他骤然明白,连镜月表面上关爱有加,其实全是包藏祸心,有所图谋;而她,……
  在这瞬间,皇甫云眼前闪过一副奇妙的图画:一个黄衫秀发的俜婷少女,骑在一匹威武的老狼上,抚笛轻吹。笛音轻柔,微风卷起她的丝丝柔发和裙衫下摆……皇甫云一时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奔出屋来,对着天空大喊:“琴儿——琴儿——……”
  此后数日,萧琴的倩影总是萦绕在皇甫云脑中,就是在梦中也不时要出现她的一颦一笑。他恼恨连镜月欺骗了他。但他这个人向来不记小恩小怨,对别人加于自己的伤害总是极易淡忘,见了连镜月仍不免要偷偷瞧上一眼。
  这日,他正独自在较武场上练剑,忽闻一阵痛苦的呻吟声传来,正是熟悉的罗师妹的声音,赶紧收住剑,朝出声处奔去。转过一个花坛,青草掩映中,连镜月正伏在草地上“唉呦!”连声。皇甫云急道:“师妹,你……你怎么了?我背你去见师父。”连镜月面色惨白地伏在那里,断断续续地答道:“不……不……行了,七……七步……蛇……”
  皇甫云失声道:“你中了‘七步蛇’毒?”“七步蛇”是一种蕴含剧毒之蛇,又叫赤练蛇,其色赤,长如练,其毒甚烈,若中其毒,中毒之人所行不过七步,便必因血行加速,毒质扩散而毒发身亡,因此被称为“七步蛇”,歹毒无比,闻者心惊!皇甫云忙连声问道:“咬在哪里?哪里?”连镜月困难地道:“背……背上……”皇甫云一怔,心口呯呯乱跳,但情急势危,他也顾不得害羞了,掀起连镜月背上薄如蝉羽的衣裳,果见两片肩胛骨之间一个锯齿形的小伤口,红红的有一斑血迹,不再多想,俯下身子便吸。
  皇甫云刚把嘴唇凑近连镜月的背,连镜月便大喊出声道:“救命啊……”皇甫云道:“师妹莫怕,我帮你把蛇毒吸出来就没事了。你大喊反而加速毒质扩散。”连镜月却是只顾大喊。突然杂乱脚步声逼近,一人道:“绮儿,你在哪里……”正是师父连倾城。皇甫云只顾伏在连镜月背上吸血,头也没抬起来,突然头顶师父一声暴喝“畜生!”有如霹雳炸雷一般。皇甫云口中吐掉一口血,转过身来,师父正双目喷火地站在背后,连镜月扑到连倾城身上便放声大哭。
  皇甫云还未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连倾城怒火炽烈,一脚把皇甫云踢得飞出丈远,口中叱道:“这畜生色胆包天,给我绑了,关进地牢。”皇甫云大呼道:“师父,我……”连倾城抢上往皇甫云胸口便是一掌,怒道:“你这个败坏师门,忘恩负义的畜生,还有脸叫我师父!”这一掌虽未使得十足内力,但却阴狠得很,直打得皇甫云气为之窒,几乎要闭过气去,喷出一大口鲜血,心里想大喊“冤枉!”却一句话也喊不出。
  一大群凌绝教的同门围在那里,都大喊:“师父,一剑杀了他。”“无耻!”“光天化日……流氓!”“连小姐也敢欺负……”一句接一句的骂声传入耳中,听得皇甫云心如刀绞,这些人平日对他恭敬有加,便如同胞手足一般,一旦自己有难,便纷纷撕破脸落进下石,突然面门上遭到重重一击,却是一个凌绝教弟子拾起一根木棍抢先而上一棍击在他头部,立时打得他满脸是血,跟着又是一阵夹头夹脑的乱打。其余的师兄弟一拥而上,你一拳我一脚边打边骂,皇甫云本就无心躲闪,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腿上钻心般一疼,竟是被人用剑刺入了腿肉,皇甫云双目喷火,一把抢过剑,突然大吼出声道:“住手,你们……要教训也还轮不到你们!”众同门七嘴八舌道:“这小子想造反!”“他想行凶!”……
  连倾城大步上前,喝道:“好,那就让我来问你,教中严规第一天便读与你听了,第三条是什么?”旁边一个弟子抢着道:“第三条,犯色戒者杀无赫!”连倾城对着皇甫云道:“你舍命救过我们父女,这一死就放过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我要把你终生囚禁地牢!”皇甫云张口大呼:“冤……”下面的“枉”再也喊不出口,内心如熔岩烈浆般奔流,单是把一张脸憋得变形,突然后脑遭到重重一击,当下人事不醒,昏了过去。
  第十四章 突来老妇挟何去 猛惊天鼠杯盗时
  也不知过了多久,皇甫云这才昏昏沉沉地醒来,双手一撑想要坐起,却是头痛欲裂,身上各处伤痛火烧火燎一般炽热,差点便又昏过去。努力睁开眼察看四周,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皇甫云这才清楚自己是被关在地牢里了,腾地从地上爬起来,发足便奔,一头撞在一排铁栅栏上,他奋力摇晃铁栅栏,大声喊道:“放我出去,冤枉啊!师父,冤枉啊!”喊了好一阵,喊得喉咙也干了,摇得手也酸了,仍是无人答应,这才颓然地坐倒于地,口中喃喃道:“罗师妹,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师父啊,你可知我是冤枉的。”言念及此,突然想到,罗师妹大喊救命的时候,师父马上率那么多师兄弟们奔了过来,难道真有那么巧,师父和师兄弟们正好经过那里?那么就是师父指使罗师妹……但他们这样做却又是为了什么呢?他此时的心里如有千百根火把在炙烤一般难受,突然仰天大喊一声“啊——”喊声在地牢内回响,皇甫云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皇甫云第二次醒来的时候却是被一阵叫嚷声惊醒,听得声音竟是从隔壁传来的,但地牢内十分昏暗,看不清那人的容貌,只是听声音是一个老者在自言自语,但听他忽然大声喊道:“天地玄黄,太上老君急急如刺令!你们这些小鬼,见了本仙还不跪下磕头?”怱又悲怆地呼道:“吕布啊吕布,我丁原待你不薄,视汝为亲生之子,你却为宝马珠宝所动来害我;云长啊云长,我封候赠马于汝,汝却为何要挂印封金,过五关斩六将而去,啊——啊——忘恩负义啊,恩将仇报啊……”喊到这里,隔壁传来叮叮当当的索链击石的巨响,想是老者发起狂来举起铁链乱舞。皇甫云心道:“吕布为奸,关公乃忠,二者天壤之别,怎可等同视之。”喃喃道:“疯了,疯了。”
  那老者忽又狂声大笑道:“夫差啊夫差,你这个昏君,我的双目要悬挂在城门上,我要亲眼看见勾践率兵杀进吴国,哈哈哈!哈哈哈!”皇甫云听他疯疯傻傻,乱讲一通,十分不耐烦地大声道:“别吵了!”那老者似没有听见一般,继续嘶声乱喊,皇甫云无可奈何,捂上耳朵倒头睡觉。
  地牢内每天都有人进来送饭,也就只有在这时候,地牢的出口才打开透进光亮来,皇甫云也只有在这时才可看清隔壁的老者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石像一般地干坐于地,两只枯木一般的大手上缠绕着极粗的铁镣。每天的饭食极差,都是发霉变馊的臭菜臭饭,不过也不得不吃。
  在这狱中,他每天舔干了破碗中的食物便倒头睡觉,只是隔壁老儿一旦高歌咆哮,震耳欲聋,甚为难受,但他的心中已经平静了许多,他甚至已不再怀恨师父和师妹,只是如海师仇未报,心想要能让自己在外报了大仇,就让自己在这里过一辈子他也愿意。他从小便受苦受难,对生活虽不能说是心灰意懒,但也非积极向上的,只是遇上了萧琴后,初感男女之间情爱的甜蜜,这才稍感生活的滋味。但这次被陷地牢,又使他的心冷了起来,渐渐升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
  如此恍恍度日,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光,忽一日,皇甫云正在啃一个馒头,地道门“哐啷!”一声被推开。这一段来一切已变得十分有规律,送饭的刚走,又会有谁到来呢?他好奇心起,不禁探头到铁栅栏边去看,见一个肥头大耳的粗布和尚正提着一个同门的师兄弟走来。二人走到隔壁的铁牢前,粗布和尚大喝一声:“开门!”那道士惊吓至极,抖抖索索地掏出钥匙开了,粗布和尚正是位列少林寺四大神僧之首的无智,无智把那道士往地下一掷,就如掷一只小鸡一般,大跨步走进牢内。
  那道士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发一声喊往地牢口奔去,边跑边喊“有人劫牢啦!……”刚喊一句就惨呼一声,向前扑倒在地,痉挛了几下便即死去,却是无智从身上掏出一颗石子,在背后击中他身上要害。
  无智重又入内,却听牢内老头开口道:“你这又是何苦来?你以为我便不能出去吗?除非他连我双手也剁了,否则就是铜墙铁壁也休想困得住我。”皇甫云几天来听他胡言乱语,今天突听他说了这番话,不禁微微有些奇怪。无智口中骂骂咧咧道:“狗崽子,这么狠毒!”,说罢便要去碰那老者,老者一把推开他道:“你去吧,我不会走的。”
  无智一怔,走到老者跟前,道:“好,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两个老相好,就一直在这监牢内共度残生罢了。”老者闭目不语,并不为所动。无智眼珠子一转,叹了口气道:“跟你住在一起倒也无妨,只是这里面既不供应酒,恐怕连肉也不让人吃,唉,你听见我说话没有?不吃肉或者还马马虎虎,不喝酒,我一天……不,半天也受不了。”
  见老者仍是毫不理睬,讪讪道:“罢罢,我佛慈悲,佛祖释迦牟尼曾剜肉喂鹰,我想我今天只有牺牲一点舍命陪……”一句话未完突然疾伸手指在那老者肋下一点,他这一点迅疾止极,那老者竟是来不及抗拒。无智抓起老者手上的粗铁镣,皱了皱眉头,突然大喝一声,双手运劲,那铁镣“叮!”一声竟被崩断了,这一崩少说也有百石之力,三国时蜀中老将黄忠为示自己未老,在刘备面前连崩二张大弓,却也只有八十石之力,无智的神力之骇人惊闻,可想而知。那无智崩断了铁镣,架上老者往背上一攘,大跨步窜出牢去,瞬间便消失在地道尽头。
  皇甫云凝神呆想,也想不出这其中的头绪,正自倚栏而睡,一阵紧急的脚步声吵醒了他,睁开了眼来,见师父连倾城正双眼直瞪,脸色煞白地站在隔壁铁牢门前。皇甫云许久不见师父,骤见之下,脱口便叫:“师父,师父,弟子是冤枉的,弟子冤枉啊,快放我出去……”虽然他已隐约知道连倾城有意加害于他好名正言顺地夺走他的怒剑,但他情绪激动之下仍是这么喊冤。
  皇甫云喊了好久,连倾城这才回过神来,瞪了他一眼,吩咐一个进来的弟子打开牢门,抓起皇甫云,发疯野兽般怒吼道:“隔壁那……那老儿到哪里去了!”皇甫云看他这等怒目圆睁的疯狂神态,心里已有些害怕,又奇怪师父为什么对隔壁老者如此关心,而对他这个被关了近一个月的弟子一见面居然不闻不问。突然地道中传来一连串惨叫声,地道口奔进一个老妇来,凶神恶面,双掌十指如鹰爪,一手提一个道士扔进地道来。那两个道士扑倒在地,两眼翻白,立即死去。
  连倾城怒道:“那里来的疯妇,如此目中无人!”他随身没有带剑,从身边一个弟子手中接过一把,一剑便向老妇刺去。他本不把老妇放在眼里,随手一剑也不如何考虑。不料那老妇眼见长剑刺来,也不闪避,反向连倾城扑过来,大手往前一探,便即捏住连倾城握剑的手腕。
  连倾城只觉得腕骨奇疼无比,再也使不出一丝劲来,这才知低估了对方,他面前遇到的实是一位内外功均臻化境的绝顶高手,不然绝不能如此轻而易举地避过长剑,出手反制于他。老妇握住连倾城手腕的大手越来越紧,沉声道:“萧大哥呢?你把他关在哪了?”
  连倾城只觉得对方一股灼人的热流传来,从手臂散播到自己的五脏六腑,立时气为之窒,胸口火辣辣地燥热难当,咬着牙道:“阁下是何方高人?闯进凌绝观有何贵干?”
  老妇另一只手往前一探,夺过连倾城手中的长剑,在他胸口就是一划,连倾城立刻衣衫破裂,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殷血渍满胸前衣襟,老妇怒道:“再不告诉我萧大哥哪里去了,我一剑在你这里刺个透明窟窿。”
  连倾城虽然受制,却仍哈哈大笑:“阁下太也低估连某了,连某像似一个会受人胁迫的人吗?莫说连某不知‘萧大哥’是谁,纵是知道了,你如此威逼于我,我又如何会告诉你?”
  老妇闻言更怒:“‘萧大哥’是你叫的吗?他是你师尊,你居然数典忘祖,说不认识他。”
  连倾城微微一惊,已约略知晓老妇的来意,心中暗道:“她找他干什么?她是他什么人?”脸上装作恍然的样子道:“啊,原来阁下是来找师父他老人家的,却不知阁下是哪位?”
  老妇道:“这个你管不着,你只管告诉我,你师父那里去了?”
  连倾城面露难色道:“师父他原来住在这里面……”说这句话时,他往旁边的一间铁牢指去,续道:“但是我刚进来,就不见他老人家了。”
  老妇一把抓住连倾城的胸襟,嘶哑着声音道:“你把他关在这里面?”连倾城胸口已然被划了一剑,此时老妇的大手触动他的伤口,奇疼无比,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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