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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林英雄传-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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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中只见男男女女牵老携幼,从县城、竹棚中涌出,一齐汇流到通往嵩山的大路上,有的乘轿,有的坐车,还有三步一磕头、九步一烧香的,更有许多来自各州赊的香会,装扮成各种鬼神或传说中英雄豪杰的模样,花花绿绿,好不热闹。
  帅芙蓉并不急著赶路,混在人堆里,一双眼睛东瞟西瞅,尽在年轻妇女脸上打转。
  赫连锤笑道:“怎么,老毛病又犯了?”
  帅芙蓉一本正经的皱起眉毛:“碰不得,看看总可以……”
  正说间,忽见一骑马伴著一辆骡车从身边经过,马上一个年轻相公,车内一个年轻妇人,显是夫妻结伴进香来的。
  帅芙蓉忙把头一低,闪闪躲躲的绕到赫连锤肩膀底下去藏。
  赫连锤怪间:“干什么?”
  帅芙蓉低声道:“那女的被我采过。”
  赫连锤龇牙咧嘴的转目一望,却也忙把头一低,反绕至帅芙蓉身侧来躲。
  帅芙蓉怪问:“干什么?”
  赫连锤低声道:“那男的被我抢过。”
  两人疑神疑鬼的来到少室山五乳峰下,只见山路蜿蜒曲折,正是有名的“十八盘”,车轿都在此打住,香客俱步行登山,以示对少林古刹的尊敬。
  两人加快脚步,抢越人群,不多时便来到山门前,只觉巍峨雄深,党莽悠旷,果不愧“天下第一寺”,两旁迎面立著一丈全高的四大天王塑像,门内二十多间木屋,大约就是五百僧兵日常起居之处,但今天众僧兵想必都各有职司,户户木屋门扉紧闭,衬著墙外古柏,显出一片宁谧祥和的气象。
  向西行的数十丈便到大门,当头一块匾额,横书“少林寺”三个大字,笔力苍劲雄浑,一撇一捺都有若少林和尚的胳膊。
  跨入大门便是前殿,上供弥勒佛相,含笑相迎,一副解尽天下忧烦的样子。
  帅芙蓉居然异常虔敬的跪下去,“咚咚咚”连磕了九个响头,方才站起身来。
  赫连锤暗暗好笑:“又在搞鬼!这等淫贼怎会信佛?”
  穿过前殿,只见道旁树林中参差立著几十块石碑,中有唐太宗的“赐少林主教碑”、“唐皇嵩岳少林寺碑”,武则天的“大唐天后御制诗书碑”、“愿文碑”,王知敬的“金刚般若波罗蜜经碑”,苏轼的“画梅碑”、“赞碑”,米芾的“第一山”刻石、蔡京的“面壁之塔”及赵孟□的“福裕碑”等,都是书法艺术的无上至宝。
  赫连锤恰尿急,那管三七二十一,跑到“碑林”之中,解开裤裆,放了一地臊水,转眼瞧那帅芙蓉已走入“天王殿”里,急忙提著裤子赶上前去,却见他站在殿后,不住打量“天王殿”与“大雄宝殿”之间的一大片空地,嘴中喃喃道:“当日大战天竺番僧可能就在这里吧?”
  赫连锤正想答言,忽闻身后“天王殿”两旁的钟楼、鼓楼同时发出鸣响,音量极宏,震耳不绝。
  帅芙蓉暗道:“久闻少林铁钟重达一万一千斤,大鼓声彻三十里远近,果然不虚!”
  香客眨眼便如蝗虫般涌进寺来,到处鬼捣,放眼望去,除了一颗颗人头之外,再也看不见别的东西。
  赫连锤本是个爱热闹的,三两下就杂在人丛中没了踪影。
  帅芙蓉急欲寻找铁蛋,偏离砖砌通道,踅至右侧,一条比大道略低的小马道笔直向前,不少执事僧人正在那儿忙来忙去。
  帅芙蓉走了几步,发觉这条小马道原是专供仆役行走之用,不禁心下感慨:“佛家成天宣说众生平等的法旨,结果却连这天下第一寺都跳不出等级藩篱。唉,真是个末法时代……”
  又走几步,便已走入忙碌著的和尚群中,定睛细瞧,但见他们一式服装,一式光头,非常难以辨认,瞧科半日,眼睛都看酸了,正想绕到另一边去找,忽觉一块硕大无比的东西闪过眼角,忙扭头望去,果是那石头无惧。
  帅芙蓉心下暗喜,不动声色地远远盯住他,只见他运了几趟茶水,嘴唇就噘得半天高,不住嘀嘀咕咕,勾著脖子四面瞅瞅,抽身迳往寺后去走。
  帅芙蓉不即不离的缀在后面,东绕西绕,却绕到茅房前,石头就晃著大屁股进去了。
  帅芙蓉略一沉吟,弯身在地上捡了几颗小石子,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偷眼一看,见那石头直挺挺的站在粪坑前面,用手指定屎孔,弹了三下指头,念偈道:“大小便时,当愿众生,弃贪嗔痴,触除罪法。”
  念毕解裤,跨马而蹲之,“咕咕咚咚”的声音立刻大作。
  帅芙蓉心知僧侣一向认为厕所内藏有污秽之鬼,故登厕之前必念咒语却闪进隔壁间,把手中石子如同打水漂一般,斜著朝粪坑中丢去。
  那茅房虽隔成数间,底下却是相通的,他这边丢石子,那边的绿豆汤就溅起来,惹得石头大呼小叫,偏正放到紧要关头,起身不得,只好苦苦哀求:“好鬼好鬼,莫找麻烦!今日乃地藏菩萨圣诞,我马上就替你向菩萨求情,超渡你投个好胎……”
  帅芙蓉不由紧捂住嘴,笑得打跌。
  又过许久,才见石头半提裤子,拱著粪汁淋漓的大屁股,一歪一扭的走到门边大水缸前舀水来洗,边洗边骂:“何方吃屎恶鬼,竟敢跑到咱们少林寺来撒野,当真是活……死得不耐烦了!”
  还没骂完哩,忽一名年约五、六十岁的高大和尚走将入来,瞧见他这恶劣样相,不禁勃然大怒。
  “人家洗手用的水,你拿来洗屁股?”
  五、六个爆栗子凿得石头满地跳。
  石头抱著脑袋,嘴上却还不忘分辩:“灵识师祖,茅房有鬼……”
  原来此人就是少林监院灵识大师。
  灵识又凿了他几下,喝道:“休得妄语,快去换缸干净水来!”
  石头连忙一肩膀扛起水缸就往外走,灵识又喝:“站住!长老是不是还在‘法堂’问无喜他们的话?”
  石头颔首不迭。
  灵识又道:“那你为何却出来了?”
  石头十分无辜似的眨著眼睛。
  “本来就没有我的事嘛……偷溜出去都是铁蛋他们的主意,我根本从头就不赞成……所以长老就叫我出来帮忙……”
  灵识挥挥手,大哼一声:“去吧去吧!”
  帅芙蓉直等到两人都走开之后,才溜出茅房,暗忖:“‘法堂’好像就是‘藏经阁’,且到那边看看。”
  认明路径,又转回砖砌大道,来到第四进“藏经阁”边,四周绕了几转,闻得右后侧的窗户缝里隐约透出话声,仗著今日香客众多,人语喧哗,不易被屋内高手察觉,便放大胆子,悄悄挨过去听,却又不敢靠得太近,更不敢戳破窗纸向内偷看。
  只听方戒道:“他们几个为师复仇心切,情尚可原……”
  另一个苍老严厉、剑戟森森的语声立刻拦道:“这个我当然晓得,但本寺千百年来的规矩决不可因此偏废,否则何以服众?”
  帅芙蓉心道:“此人必是长老空观无疑。”
  却听铁蛋斩钉截铁的说:“师父之恩,弟子不能不报;师父之仇,弟子不能不报!”
  空观重叹口气:“无欲,若论学武之资质,你乃全寺第一;若论成佛之根性,你却数全寺最末……”
  铁蛋抗声道:“成不了佛也就罢了,仇却是一定要报的!”
  帅芙蓉不由暗笑:“这个小家伙真是桀骜得很,不知这许多年来,寺中长辈如何受得了他?”
  屋内陡然沉寂下来,似乎每个人都被铁蛋的胆量吓了一跳,过了半晌,才听空观又叹口气。
  “你简直跟你师父一模一样。”
  顿了顿,续道:“你师父昔年造孽大多,今日落得这种下场,也是理所当然……”
  铁蛋大声道:“我不管!”
  空观的语气顿时变得冷唆无比:“你师父出家十多年,非但自己一直野性未除,还教得你们这些个徒弟也都跟强盗一般,须知本寺乃上千年的清净之地,而非开山立寨的土匪窝!”
  屋内便又死寂了一阵子,大约这空观的火气非常之大,平日他们都只有听训的份儿。
  空观又道:“那日你师父当众宣称,十余年来一直未照规矩传你们‘金刚一□功’,其实就已经犯了蔑视经书、不遵寺规的重罪,当时我就和你们灵识师祖、方戒师伯与众首座商量,要把你们师徒八人全部逐出门墙,后来姑念你们在对天竺一战中有些功劳,才勉强隐而不提,未料你们居然一再犯错,还敢出言顶撞!”
  说到这里,剧烈咳嗽了几声,语气却忽然缓和下来:“无欲,你想想看,若换在平常,江湖匪类擅自潜入本寺,杀害本寺弟子,本寺岂有坐视之理?但你师父之死显然大有隐情,并非我阻拦你为师尽心,而是怕你根本无仇可报!”
  帅芙蓉在窗外听得暗暗点头:“老家伙倒真是个晓事的。这下要骗铁蛋出寺就更简单了。”
  但闻铁蛋等六人齐声惊问:“长老何意?”
  半晌未听空观答言,大约是在那儿摇头微笑,“杀生和尚”方戒接道:“寺中长老都以为那具无头尸体可能不是方忏师兄的尸体。”
  铁蛋立刻大叫起来:“怎么会?那尸体的衣服、鞋子……”
  方戒生冷的语声中似乎也有了些笑意:“无欲,你未免大著相了,衣服、鞋子难道不能换?”
  铁蛋等人都呆呆的答不上话。
  方戒又道:“方忏师兄的武功,你们那天已经见识过了,依我看,他纵非当世第一高手,也敢称咱们少林全寺之冠……”
  帅芙蓉又忖:“连‘杀生和尚’都这么说,可见那‘魔佛’岳翎的武功高到何种程度。”
  方戒续道:“‘三堡’之中高手尽多,但比起方忏师兄可就天差地远,即使三堡堡主亲自出马,恐怕也休想动得了方忏师兄一根汗毛。”
  众小尚寻思半日,铁蛋终于喃喃道:“对呀,我们怎么都没……可是,如果他把那两个都杀了,为何却不回寺里来?为什么要跑掉?为什么还要费事把衣服鞋子穿到那尸体身上?”
  方戒愈掩不佳笑意:“唉,傻瓜,方忏师兄此举乃金蝉脱壳之计,一方面蒙骗‘三堡’,假作自己已死,另一方面也可不把少林扯进这淌浑水之中。所以我们对外一直宣称少林弟子方忏已经丧命,免得‘三堡’再到处去找他麻烦……”
  正说到这里,忽闻一阵惶急的脚步声闯进屋来,两三张嘴巴同时抢道:“启禀长老,圣驾被‘飞镰堡’劫走了!方慧、方定俱已身亡!”
  屋内立时大乱,空观严词诘责之声,叶希贤、杨应能历历叙说经过之声,和其他僧众的惊诧、怒骂、窃窃私议,全混到一起去了。
  陡闻方戒一声大喝:“其他人都出去?”
  帅芙蓉机伶伶往后一跳,离开窗口,绕到“藏经阁”前,等没多久,就见铁蛋他们低著头由门中走出。
  帅芙蓉撮唇打个响哨,吟道:“鸡蛋佛,鸭蛋佛,独独少个石头佛……”
  那六个皱眉眯眼的回过头来,铁蛋当即面露喜色,努了努嘴,大步向西侧走去。
  七人前前后后的拐到库堂后面,铁蛋急吼吼,一把扯住徒弟。
  “你们怎么找来了?”
  帅芙蓉笑道:“唉,舍不得师父嘛!”
  无恶立刻狠呸一口:“马屁精!”
  帅芙蓉转著眼珠子道:“贵寺长老刚才所作的推论,我已在窗外听见,果然有理,可喜可贺!”
  狐狸瞪眼道:“什么意思?”
  帅芙蓉道:“师祖岳翎既然未死,你们总有再见他的一天,也不用再溜出寺去寻找杀师仇人了。”
  铁蛋马上四面望望,大叹一声:“师父既已藏躲起来,我们自然更应该去把他找回来。”
  好哭鬼连忙摇头:“我再也不要出去了!”
  其余几个也都显出畏畏缩缩的样态,唯独雪球望了帅芙蓉好几眼,终究不敢作出任何表示。
  铁蛋气道:“胆子都那么小?大不了回来再挨一顿揍!”
  无喜、无怒、无哀、无恶、无爱不由一齐龇牙咧嘴的伸手摸了摸屁股,显是早已挨了一顿不轻的排头。
  铁蛋又寻思片刻,终于狠狠一点下巴:“不管师父死或没死,反正总要弄出个结果。你们不去,我就一个人去!”
  拖著诡计得逞的帅芙蓉,头也不回的走开。
  两人东觅西找,最后终于在第七进的“地藏殿”内寻著赫连锤,傻小子正对著地藏菩萨胯下的怪兽“谛听”发楞哩。
  帅芙蓉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小熊”便一拍胸脯:“这是我本行!”
  兴冲冲的去了。
  铁蛋还未及间,就彼帅芙蓉引至茅房,等不到半盏茶,便见赫连锤抱著一大堆东西奔来,却是一整套文士衣衫。
  帅芙蓉笑问:“人呢?”
  赫连锤一瞪凶睛:“剥得赤条条的甩在厨房后头咧!”
  帅芙蓉催促铁蛋把衣衫套在外面,戴上头巾,见他变成好一副古怪模样,不由笑道:
  “这就叫阳儒阴佛。”
  但闻前边钟鼓大响,却是召集全寺僧人的信号,想必空观正为建文太子被劫之事焦头烂额。
  三人逮著这个良机,低头急行,不一会儿便出了山门,往山下直奔,一路上只见香客成千上百继续不断的涌进寺去,赫连锤搔搔头皮道:“真不知地藏菩萨竟有这么大的魅力,引得这许多人去拜他?”
  帅芙蓉正色道:“这当然有其原因。释迦佛涅盘后,正法遂灭,世界进入末法时代,一切罪恶次第显现,在此期间,唯有地藏菩萨大慈大悲,立下大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往来地狱,救度众生苦难。一直要等到五十六亿年后,弥勒座前月光童子下凡为王,人间才能太平丰乐,而弥勒佛也将由天上降生人间,修行、解脱、成佛,最后在‘华林园’龙华树下说法三次,广度一切人天……”
  铁蛋皱皱眉头,看了他一眼:“你这好像是‘三阶教’和‘弥勒净土’混杂的说法嘛?”
  帅芙蓉立觉失言,当即住口。
  “三阶教”又名“普法宗”,在唐代曾盛极一时,与一般标举出世、救度个人的宗派不同,特重社会改造,曾于各州广设“无尽藏院”,救济天下孤贫。
  后来虽因受到历代帝王的压迫,日渐式微,终告消灭,但其说法与作法早已渗入别的流派之中;至于“净土宗”之一的弥勒信仰,则一直盛行于民间,衍生出许多旁支杂派这些都非铁蛋所能知晓。
  三人下到山脚,铁蛋便脱去文士衣衫,抓下头巾,回首望望,抖抖肩膀,彷佛抖掉了一身重担,笑问:“我们往那儿去?”
  帅芙蓉想了想:“八月初,武当与少林俗家各派的‘襄城大会’上,各路豪杰必然云集,我们也许可以在那儿打探出一些消息。”
  赫连锤一听又有热闹可看,立举双手赞成;铁蛋阅历全无,出得山门就变成了一只没头苍蝇,自以徒弟的意见为准。
  三人当下便不犹疑,照准南方奔去。
  铁蛋生怕寺中又派人出来寻找,一口气赶出数十里,直到了汝州地面,方才缓步慢行。
  只见道旁尽是绿油油的稻田,宛若一匹翠锦,直铺到软软挂著颗太阳的天际,嫣嫣炊姻自农舍中逃出,摇摇摆摆的溜上天空与云儿嬉戏。
  铁蛋贪婪的深吸著这种气味,感觉到一股神秘的力量,好像炊姻一样正从体内升起,他挺出胸脯,大踏步的走著,仿佛一名即将冲锋陷阵的将领。
  几个小子站在田边,呆呆的望著他,远处母亲的呼唤,也扯不回他们好奇的眼光。
  铁蛋忽然笑著说:“我从前一直不晓得‘家’是什么东西。每次看到那些‘外面’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部分成一窝一窝的,就觉得好奇怪,想不通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大家合在一起做不是很好吗?”
  帅芙蓉笑道:“若能如此,天下早就太平了。”
  赫连锤却问:“你到底见过你的父母没有?”
  铁蛋摇摇头,笑嘻嘻的毫无悲凄自怜之意。
  “长老都说我牙齿还没长齐就被送到寺里来了。”
  帅芙蓉不由暗忖:“寺庙向来不会收容这么小的婴儿,莫非他家和少林素有渊源?”
  心下疑惑,面上却半点都不显露。
  赫连锤叹口气道:“我也没见过我娘……我生下来她就死了……”
  帅芙蓉笑道:“令堂想必跟你一样粗粗壮壮?”
  赫连锤怫然大怒:“你娘才他娘的粗粗壮壮!”
  帅芙蓉悠悠道:“家母患有肺痨,素来瘦弱……”
  赫连锤哈地大笑起来:“肺痨不就是色痨?你娘原来是个色鬼,怪不得生了你这个小色鬼!”
  帅芙蓉不由大光其火,嘴里冒出一长串极粗极脏、极有创意的谩骂,却听铁蛋嚷道:
  “它在干什么?”
  两人转目望去,只见一头母牛侧躺在田间,沉思地蹙著眉头,望著胯下,一头小牛正费力的从那儿钻出来。
  铁蛋三步两步冲到母牛身旁,眼睛瞬也不瞬的盯住直瞧。
  田间农夫都惊讶的望向这边,赫连锤赶紧一扯铁蛋,低声道:“莫瞪著看,出家人须不雅相!”
  小牛已然全身钻出母体,呜呜叫唤,颤抖著两只细腿想要站起,小小的额头上现出挣扎的神气。
  铁蛋喃喃道:“它是高兴还是难过?”
  农夫们不安的停下手,那头母牛的主人尤其惭愧,仿佛很想拿块布把那畜生包里起来,但也有讪笑著的、低骂著的,还有一个竟现出愤怒的样相,直欲将这邪淫和尚一锄头敲死似的。
  赫连锤赶紧拖著铁蛋走开,叠声埋怨,铁蛋却仍不停的回头去看,走出老远之后,才咧嘴笑了笑,下出结论:“这倒妙!”
  他又点了点头,重重的再说一次:“这真的是妙!”
  正赞叹间,忽闻身后传来一阵清脆马蹄,三人转眼看时,都吃一惊,连忙三只乌龟一样的缩起脑袋。
  只听“龙仙子”秦琬琬的声音银钤般空气中回荡:“桑大哥,还要多久才能到汝州州治?”
  又听一个男子的声音道:“快了,就在前面。听说汝州的芝麻饼最是出名,等会儿买两个给贤妹□□。”
  “秦琬琬笑道:”好哇!我最喜欢吃芝麻做的东西了。“
  铁蛋暗忖:“吃多了,万一脸上再长出芝麻来,可真是红豆黑点,相得益彰!”
  微勾起眼角伦偷看去,只见秦琬琬仍旧遍体白衣,骑在一匹雪白骏马之上,迎著夕照,益显娇艳。
  铁蛋自从踢了她一下屁股,又知师父可能未死之后,对她的畏惧和敌意都大大减少,愈瞄愈觉得她确实漂亮,心脏竟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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