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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少林英雄传-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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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蛋见她没带兵刀,知她拳脚功夫远不及自己,不由胆气大壮,反手架走来拳,顺势带偏对方身子,不知轻重,飞起一脚,正踢在秦琬琬极翘极突极富弹性的屁股上,扑地一跤跌在泥团里,遍体白衣都做了个丐儿装。
  铁蛋顿觉过火了点,又无可转圜,只好硬嘴笑道:“谁叫你刚才用骡车辗我?”
  秦琬琬自然丈二金刚摸不著头脑,楞了楞,弹跳起身,叉开十指,嘴里发出尖锐异常的叫嚷,恶鬼般冲来。
  铁蛋不避不让,脚下一勾,右掌往她肩上轻轻一推,泰琬琬便又跌了个四脚朝天。
  铁蛋俯眼看去,只见她气得面颊颤抖,几快迸出血来。
  一片嫣红之中,却有几个小点分外惹眼,仔细一瞧,原来她鼻翼两恻竟生了几颗小□。
  铁蛋好像发现了什么宝藏一样的大叫出声:“咦,你也会长小豆豆呀?”
  秦琬琬忙翻身爬起,用手捂住面庞,跺了跺脚。
  “小秃驴,你……”
  铁蛋见状愈发好笑,故作正经的说:“我猜你是不常洗脸才会这样,多洗几次脸就好了,像我从前……”
  秦琬琬又一跺脚,发出一声尖嘶,转身飞奔而去。
  铁蛋奇怪了半日,不知她为何有此反应,忽一转念:“不好!她拿剑去了!”
  胡乱洗了洗,没命奔回偏院,冲入房中,嚷嚷:“妖怪马上就要来啦?”
  唬得那些兀自与周公夹缠不休的家伙,跳蚤般满屋子乱蹦,搬桌的搬桌,拖床的拖床,将木屋破洞塞了个风雨不透。
  石头哆嗦著间:“你又跟那妖怪怎么了?”
  铁蛋道:“我吐了她满脸。”
  众人齐发一声哭喊:“吾命休矣!”
  铁蛋又道:“我还踢了她一下屁股。”
  众人愈发跌足。
  正徨急间,却听一阵马蹄鸾钤飞也似往下山的路上去了。
  赫连锤狐疑道:“你还做了些什么?”
  铁蛋搔搔头皮:“我……还问她脸上怎么也会生小豆豆?”
  帅芙蓉“噗”地松下一口大气。
  “高哇!师父真高!除了你,任谁也赶不走那妖怪。”
  众人又待一会儿,确信秦琬琬真个离开之后,方才启门出房。
  铁蛋寻到后山,把昨夜被自己拆散了骨节的那两个小尚拼凑起来,教训了一顿,便放他们自去。
  无喜等人也将石室中的少妇、婢女、老妈子妥善打发走了,却见赫连锤独个儿在那里捡枝搜柴,忙东忙西。
  无喜笑道:“哟!生火煮饭呢!”
  赫连锤一瞪凶睛:“煮屁!一把火浇掉他娘的这座鸟寺!”
  铁蛋唉道:“与庙无干,烧它作啥?”
  赫连锤道:“却不显得咱们行事俐亮。杀人本须放大,放火就得杀人。”
  执意要烧,给铁蛋连推带挤的拱出山门,余人也都齐往山下走去。
  无恶瞅了瞅帅芙蓉,哼道:“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们那个妖怪的来历了吧?”
  帅芙蓉笑道:“并非我故弄玄虚,实是怕你们坏了大事。”
  却又歪嘴巴、咽唾沫,作张作致了好一会儿,才说:“那婆娘在江湖上大大有名,就只你们不晓得,她乃‘金龙堡’堡主‘独角金龙’秦璜的独生爱女!”
  七个小尚全都一呆,铁蛋跳脚道:“早知如此,我就跟她拚了!”
  赫连锤笑道:“所以他不告诉你们嘛。当你徒弟还没当两天,就要赔上一床草席,那里划得来?”
  无怒目光凝在帅芙蓉脸上。
  “昨晚你对她念了那许多暗语,莫非你也是‘金龙堡’的?”
  帅芙蓉很认为他愚蠢似的翻了翻白眼。
  “‘金龙堡’上下分界甚严,丝毫逾越不得,我若是‘金龙堡’的部属,怎敢对她那样讲话?那暗语另有原因,此刻不便奉告。”
  铁蛋兀自把脚乱跌。
  帅芙蓉道:“师父休得莽撞。师祖岳翎究被三堡中的那一堡所杀,还没探查出个影儿,若先就把这个女魔头得罪了,日后办事可更难上加难。”
  铁蛋发急道:“当面问她个明白总可以吧?”
  不理会帅芙蓉“切勿打草惊蛇”的主张,拔腿就往山下追赶,余人也只好磕磕绊绊的跟了下去。
  赫连锤的轻身功夫最是蹩脚,不出两三里路就被远远抛在后头,他愈跑愈上火,气也喘得愈大声,索性换上游人步伐,老牛般一脚一脚的慢慢走。
  走没几步,忽觉耳后颈根凉飕飕的,伸手摸摸并无异状,再走几步,益发冰进肉里去,颇觉奇怪的回头一看,只见一张木刻死板、恍若僵尸一样的和尚脸正紧紧缀在自己脑袋后面,鼻内喷出的气息竟无半丝暖意。
  赫连锤吓得大叫一声,跳开四、五步,厉声道:“什么鬼东西?”
  那和尚的身量毫不比赫连锤逊色,身穿一袭灰色僧袍,脸上不见任何表情,眼睛却放出丛林中的豹子一般青磷磷的光焰。
  赫连锤打个寒噤,暗忖:“莫非是‘追魂三煞’的师父从坟墓里爬出来了?”
  忙翻手去拔大锤,一摸却摸了个空,大惊之下又向后跃退三步,这才看见灰袍和尚右手一颠一颠的,正把自己的两柄锤子当成两只小元宝一样的耍哩。
  赫连锤这可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耳后凉气却又“吁吁吁”的吹将起来,扭头瞥去,那和尚仍然紧紧贴在自己背后,双脚却不见动,鬼魅般浮在空气当中,鼻翼一开一阖,尽喷出些隔宿剩菜也似的气味。
  赫连锤只恨自己不是条四腿畜生,豁出性命飞奔,速度之快,直可与当今一流轻功高手并驾齐驱,掀掩之间便已赶上前面同伴。
  帅芙蓉回头见他如飞跑来,不禁有点酸意的笑道:“只不过学了半个晚上的‘金刚一□功’,进步就如此神速?师兄真乃天赋异秉,在下自叹弗如……”
  赫连锤喘吁吁的指著身后:“和尚……和尚……”
  铁蛋边跑边皱眉:“这里全都是和尚,你叫的是那个和尚?”
  赫连锤道:“后面……后面的那一个……”
  众人便都停住脚步,一齐回身盯著他,把他当成疯子似的。
  赫连锤转脸一瞧,那还有灰袍和尚的踪迹?
  赫连锤急道:“刚才他……一直跟著我……把我的锤子也拿去了……”
  众人便更恶狠狠的瞅著他。
  赫连锤低头一望,两柄大锤可不端端正正的插在腰间?
  赫连锤气儿都忘记喘了,指指后面,指指自己,两只眼珠简直就快要掉出眼眶。
  无恶呸道:“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原本就像个白痴……”
  赫连锤还待争辩,却闻一阵低沈雄浑的声音震得群岳颤动,百谷鸣响:“无喜、无怒、无哀、无惧、无爱、无恶、无欲!”
  那声音唤出“无喜”之时,明明是在对面山头,叫到“无欲”的时候,发声之处却已在众人头顶。
  帅芙蓉心下惊骇:“世上竟有人能将内功、轻功练到如此地步,像我这等货色,当真是井底之蛙了!”
  但见铁蛋等人一个个面泛青紫,抖索得如同风钤坠儿一般,抬头看时,果见一个灰袍和尚立于头顶绝崖之上,阳光在他高大身躯四周铺染出一轮七彩光晕,恰正似韦驮尊者乘著烈火从天而降。
  帅芙蓉正狐疑不定,已听那和尚开口道:“你们七个私出山门,该当何罪?”
  一字一撞钟,震得大伙儿耳鼓生疼。
  铁蛋等七人立刻屈膝跪倒,俯首向地,猫般呢喃:“方戒师伯恕罪……”
  帅芙蓉、赫连锤俱昏一惊,差点也跟著跪了下去。
  帅芙蓉心道:“居然在两天之内连续碰见‘南剑’与‘北刀’,不知是幸或不幸。”
  赫连锤却忖:“刚才还好没有出手打他,否则……妈呀!”
  只见“杀生和尚”微微把头一点。
  “限你们两天之内回寺领罚。”
  “罚”字出口,人己在群峰之外,只剩下满山满谷的“嗡嗡”回声。
  铁蛋等人抹著额头汗珠爬起身来,面色一月黯然。
  石头尤其把脸皱得不成样子,哽咽著说:“早就叫你们不要随便偷溜出寺,偏不听,这下好了吧,有得罪受了!”
  跺一跺脚,头也不回的朝山下直奔。
  其余几个也不敢多留,互相埋怨著赶下山去。
  铁蛋瞅了瞅两个徒弟,摇摇头,苦笑了笑,似想说些什么,终于叹口气,一言不发的追随师兄而去。
  赫连锤环顾空荡荡的四周,猛个抠头皮。
  “嘿嘿,这些小秃驴儿,尾巴也不摆一下就跑光了呀?”
  帅芙蓉若有所感,叹道:“少林清规严谨,果有名门大派之风,寻常帮会万万难及。”
  赫连锤没好气的问:“如今却怎办?”
  帅芙蓉耸耸肩膀:“师兄有所不知……”
  赫连锤瞪眼道:“如何?”
  帅芙蓉又一耸肩:“我也有‘有所不知’的时候。”
  第四回 扮俩好偷入少林 小冤家再逢旅栈
  踢踢踏踏下得山来,铁蛋等人早已没了踪影,一路无情无绪的走回洛阳城外“悦来客栈”,赫连锤又饱餐了一顿,倒头便睡。
  帅芙蓉却在房里走来走去,走去走来,眉毛如同打了一个结儿,不住啧嘴□气。
  赫连锤被他搅得睡不著,骂道:“你他奶奶的又在动什么心机?你这种人成天劳神,决计活不长命。”
  帅芙蓉右手一捶左手手掌:“这不行。”
  赫连锤道:“什么不行?”
  帅芙蓉在床沿边上坐下,跷起腿:“好不容易才学了点少林皮毛,怎甘就此罢休?”
  赫连锤冷笑连声:“那你想怎么办?跑去少林寺,叫那小秃驴再教你几手不成?”
  帅芙蓉俊目一张,好像两颗宝石闪闪发光:“有何不可?少林寺又非龙潭虎穴,上次他们还不是说出来就出来了?”
  沉吟片刻,又道:“再过四天便是地藏菩萨圣诞,届时寺内必定香客云集,咱们藉机混进寺去,游说那铁王八蛋一番。我看他爱玩得紧,兼且师仇未报,决计会想办法再溜出寺来。”
  赫连锤尚犹豫不决,帅芙蓉又道:“若想成就大事业,不冒点险是不行的。你如果畏首畏尾,还不如早些回你的‘黑风寨’当大少爷去。”
  赫连锤哈哈大笑:“就算老子吃不起你激,就这么办!”
  两人兴兴头头的算过店钱,整装出发,一路游山玩水,好不悠哉,来到“登封”县城,恰七月二十九日傍晚。
  城内客栈已被四方涌至的进香客住得满满的,连街道两旁的屋檐底下都壅塞著打地铺的人群,幸亏有些仁人善士在城外临时搭起了数十座竹棚,专供进香客安身。
  赫连锤咋舌道:“信佛的人可真多!这些人如果为了什么事儿纠合在一起,恐怕连朝廷的十万大军都抵敌不过。”
  帅芙蓉眼中忽然射出两道火炬也似的光采,冷笑道:“你才晓得?洪武爷爷当初是怎么起家的?”
  赫连锤把双臂一伸,比了个持枪式。
  “当然是靠常遇春起家的。”
  帅芙蓉却不再多言,背著双手沿街东晃晃西凑凑,说也奇怪,到处都有人找他低声搭讪,好像回到了他自己的家乡一样。
  赫连锤不由心道:“这小子究是什么来头?蹊跷得紧!”
  在人堆里挨擦著吃完晚饭,两人便挤进一座稍微宽敞的竹棚之下,席地而卧。
  天色尚未全黑,西方泛著霞彩,好似佛祖头顶上的宝光神芒。
  帅芙蓉双臂枕头,望著那团即将被黑暗吞噬的光焰,脸上一片肃穆之色,嘴中喃喃念道:“末法时代无正法治化的王者,亦无正法住持的僧宝……”
  赫连锤已习惯了他的诸多怪异举动,根本不去理他,抡起眼睛乱瞟棚内人众,看有没有不顺眼的家伙可供自己杀火,忽见五名和尚低头走入棚内,面容都颇沉重,像有什么心事,恰在他们身边不远处团团坐下,两名中年粗壮的分踞左右,另两名较为瘦弱的则一前一后,将剩下的那名眉清目秀、皮肤白晰的青年和尚围在中间。
  赫连锤暗暗寻思:“这几天不管走去那里都会碰到和尚,怪不得运气一直不好。”
  正想间,又见一人走进棚来,赫连锤忙把头一低,肘拐子猛拱帅芙蓉。
  “看见了没有?‘展翅龙’单飞!”
  帅芙蓉微仰起头,偷瞄了瞄,只见那“展翅龙”竟扮作一个庄稼汉子,浑身灰扑扑的,走起路来却仍是龙行虎步,八面生风,半点土气也无。
  他四面扫了一眼,迳自走到另一边的角上去了。
  帅芙蓉沉吟道:“这家伙又有什么图谋?那日在洛阳碰到他,便知‘金龙堡’日内必然有所举动。”
  却见那五名和尚中的一个瘦弱和尚从包袱里取出一个馍馍,双手捧著,向青年和尚递了过去。
  “陛……应文,再不吃东西,恐怕要饿坏了身子。”
  语气竟甚是恭谨。
  青年和尚皱了皱眉,一副翻胃恶心的模样,终还是伸手接过,啃了一口便放下了。
  赫连锤低笑道:“这个和尚好娇贵,挑嘴哩。”
  帅芙蓉面色丝毫不动,悠悠道:“当过四年皇帝,那有不挑嘴的道理?”
  赫连锤兀自没听懂他说些什么,还在那儿摸肚子、咂嘴巴,做出各种表情。
  “他若不吃,干脆送给我吃算了,晚上正没吃饱……”
  帅芙蓉哼道:“你胆子不小,敢夺君上嘴边食?”
  赫连锤这才听出他话中有因,瞪眼道:“什么意思?”
  帅芙蓉低声道:“那个‘应文’和尚便是建文太子。”
  惊得赫连锤挺腰坐起:“你莫唬我!”
  帅芙蓉忙竖指唇边:“噤声!天大事体休得随便嚷嚷!”
  赫连锤重又躺下,抓耳搔腮,眼珠乱滚,兴奋得不得了。
  “他跑来这里干什么?”
  帅芙蓉道:“自是托庇于少林寺而来的。”
  又道:“那两个瘦的必是叶希贤、杨应能,当年俱是朝中大员;那两个粗壮的则应该是‘少林’派出来接应的高手。”
  赫连锤偷眼细瞧,果见太子左右两旁的中年和尚神完气足,目闪精光,显见内功浑厚,身负绝艺。
  赫连锤至此不得不由衷佩服帅芙蓉:“小子,你知道的真多嘛?好像不管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你的耳目。”
  帅芙蓉淡淡一笑,并不答言,只十分用心的观察身周动静。
  未几,天色黑暗下来,棚内人语渐稀、鼾声渐起,赫连锤受不了瞌睡虫的感染,一下子就睡熟了,帅芙蓉静听片刻,并无异状,便也松下心神,恍恍惚惚的在通往梦乡之路上徘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被一阵金铁交鸣之声惊醒,睁目望去,黑暗中只依稀看见刀光闪熠,七、八条人影踪跳腾挪,拚斗得甚是激烈。
  帅芙蓉一跃而起,藉著微弱星光凝神再看,只见五名蒙面汉子手持一式飞镰弯刀,将那两个少林和尚围在中间,连施杀手。
  棚内人众俱皆惊醒,尖叫著向外奔逃。
  帅芙蓉一扯兀自迷迷糊糊的赫连锤,也避到棚外。
  赫连锤揉了揉睡眼,低问:“是‘飞镰堡’的人?”
  帅芙蓉冷笑摇头:“只怕是‘展翅龙’单飞和‘金龙八将’中人假扮的吧?”
  “飞镰堡”在“三堡”之中势居首位,门下徒众全使一种独门兵器,即铁链顶端系以镰刀状之利刃,能近攻、能远制,回旋自如,威力几达一丈方圆,江湖中人莫不谈之色变。
  赫连锤细瞧那五名蒙面汉子,果然不像会使这种兵刃,根本弃铁链不用,只是手持镰刀猛劈猛砍,一派大刀阔斧的路数。
  但这五人显然都是一流高手,纵使用上了不称手的兵器,依旧锐不可当,转瞬便劈中一名少林和尚的后背,顿时血流如注。
  那和尚狂挥戒刀,将两名敌人迫退三步,嘶声道:“陛下快逃!”
  建文太子和那两个朝臣却早惊呆了,一步也挪动不得。
  赫连锤一旁看得忍耐不住,竟想冲入棚内助战,却被帅芙蓉伸手拦下。
  “你想送死?光只一个单飞就够咱们两个呛的了。”
  赫连锤定神想想,颇觉有理,便把救骂立功、列土封疆、剑履上殿、配享太庙…
  …
  等等念头,搁到与屁股齐高的地位,叉手静作壁上观。
  只见棚内七人又走了十几招,原巳受伤的和尚稍一松缓,遭一把镰刀由后抢入,兜脖子一勾,整来脑袋便只剩得一层皮还留在颈腔上。
  余下的那个和尚发疯般乱冲乱撞,彷佛砍伤了一名敌手,自己也被镰刀刈中左腿,禁不住单脚跪地,他却是强悍异常,将手中戒刀照当面敌人投掷过去,边吼:“陛下记住,他们不是飞……”
  下面的话还未出口,三柄镰刀已同时搭上他顶门,硬生生的将头颅勾作三块。
  那五人毫不停留,两个上前架起建文太子,另三个冲著叶、杨二人大声道:“冤有头,债有主,有本领的尽避来找咱们‘飞镰五雄’!”
  语毕,打声忽哨,挟持著建文太子如飞般朝西南方向逸去。
  赫连锤颔首笑道:“好个借刀杀人的王八蛋!识货的少林和尚己死,这两个老儿想必看不出什么道理,只当真是‘飞镰堡’干的哩。”
  惊散的群众这才聚拢过来,围著面色发紫、呆若木鸡的叶、杨二人,七嘴八舌闹个不休。
  赫连锤摇头道:“永乐爷爷和建文太子到底有何纠葛,我还是搞不清楚。”
  帅芙蓉道:“洪武爷爷夺取天下之后,大封诸儿为王,各拥重兵。,建文太子是洪武爷爷的孙子,甫即帝位就阴忌诸王权重,用了齐泰、黄子澄的计谋,欲削藩权。永乐爷爷时为燕王,乃指齐、黄为奸臣,托词‘清君侧’,起兵南下,一仗打了三、四年,弄得老百姓死伤无数,叫苦连天,最后攻入应天府,不但把朝里忠臣、奸臣通通‘清’得一干二净,连皇帝都被他‘清’出官去,自己坐上了大位。”
  赫连锤笑道:“叔叔打侄儿,这倒好玩!”
  帅芙蓉望望身周无人,冷笑道:“朱臭头那个杀胚的子孙,会有什么好货?”
  赫连锤万万想不到竟有人敢如此辱骂皇族,惊呆了好半晌,扯扯他袖管,低声道:
  “喂,小子,你还要不要命哪?”
  帅芙蓉索性张狂到底:“你等著瞧吧,也许过不了多久,那群姓朱的就全部没命了!”
  嘈乱半夜,帅芙蓉见天已将明,便和赫连锤朝少室山进发。
  晨光中只见男男女女牵老携幼,从县城、竹棚中涌出,一齐汇流到通往嵩山的大路上,有的乘轿,有的坐车,还有三步一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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