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袍神探-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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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摸摸,一看就知道是有问题的人给了自己这个信封──相信到了这里,枫还是有一定的怀疑和疑惑的,但当那人一死──接下来就奠定了枫最终的主观肯定性──这也是人类思想的一个误区。自以为聪明的推断,但得到理所当然的结论时就去相信,然後就是过分的自信,这时只要是有人或者其他的一些什麽给予了他一定程度的肯定……那麽,当事者就会毫不犹豫的相信自己的推断,并认定他的真实性。
这就跟以前的人认为天圆地方一般的无知。
但又是谁……在背後给予了这些暗示?……还是……这只真的是一个巧合?……这些暂时都不得而知。
现在说回那些老狐狸们的问题。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些所谓证物的不轻不重吧?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麽要赶尽杀绝呢?只要解雇他们不就可以了吗?没人会相信他们所说的话不是吗?杀人的话怎麽都会被人调查,那时不是更麻烦吗?……这些可都是生意人的大忌……那些个在商场上泡了这麽些年的老爷子们没理由不知道吧?……那……他们又是为了什麽“一定”的必要原因而杀了那两位正义感十足的先生呢?──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的确有重要的文件被流了出去,而他们认为,拿了那些文件的就是那两个可怜虫。
那问题又来了,既然流了出去,不在那几个人手上,那会是在谁手上呢?……还有,那两个人不会就真的那麽笨的以为这些证据就足以指死那些老狐狸吧?……如果他们真的这麽想的话绝对是有人暗示以致让他们“认为”的。那那人会是谁?……为什麽这麽做?……那些真的证据是不是就在那人手上?……那是不是只有一个人?还是两个?或是更多?……还有就是……如果那几个人真的是笨到自己以为那些会是重要证据呢?……
问题千丝万缕,纠缠在一起,就像一只被顽皮的小猫弄得一塌糊涂的毛线球一般,在脑海中错乱的交集,但如何都理不顺个所以然……
那只顽皮的小猫会是谁呢?……
……
这些问题已经让我苦恼了两天,到现在,还是未能想通,但又似乎有了一些眉目。
反正简单的说,也就是我正在越陷越深的谋杀自己的脑细胞。
皱著眉,我强行把自己拉回现实之中,看了眼身边一脸“你终於醒了”的表情的维深。叹口气,那已经举了半天却一口都没喝的爱尔兰咖啡放回那只样式清雅高尚的白瓷托碟上。
“你不是说约了人到这来的吗?现在人呢?都快一个小时了。”
“哎呀呀,没想到我们亲爱的死亡医生还是有知觉的嘛,我还以为你会问我那人是不是走了呢。”维深尖酸的说著,我知道,他是在抱怨我情愿发呆也不跟他说话。随即,又用一脸泄气的表情放下手上的报纸,看著我。“我约他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锺才到。”
迎向他的目光,我轻笑起来。原来他是想给我时间整理情绪啊……呵呵……
“维深……”我微笑著望向他。
“干嘛?”不愿意看我,维深假装拿起手边的报纸读著。
“我有没有说过……”
“什麽?”
“有时候……你挺像一个爱闹别扭的任性小女人。”说完,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而维深则是在一愣之後站了起身朝我大吼──“靛!寒!世!!!你这个该死的臭男人!!”……
其实现在我们在等的是一个叫做希伯斯.L.德洛蒙的银行文员。因为维深在昨天夜里非常愉快的入侵了那几家珠宝行的管理系统。并发现他们最近都有一笔不明来历的大额进帐,而且还都同样的来自同一个帐户,同样是三百三十三万欧元──而这个转帐的帐户,是属於一个银行的小文员──他根本不可能有这麽一大笔财产。但当维深想查看到底是谁把那笔钱经此人的户头转出时,却什麽都未能查到──那份记录像是被人删除剪切了一般的消失无踪。
最终我们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去找那位希伯斯.L.德洛蒙先生来谈谈,看看能不能问出点什麽。为此,还特意打电话给韦恩(ICPO警官)报备过,以他的名义把人给约出来──欠了韦恩一个人情,真麻烦,这样的话他下次铁定会把我扯进一些稀奇古怪,绝对属於脑细胞杀手的事件里去……这可真不是个好循环……
本来打电话给那位德洛蒙先生的时候,他还是十分的不愿意。但後来我跟维深抓住了一般平庸都市人的想要把无聊生活抛开来一场刺激经历的心理再加以暗示及挑拨,而後又把事情说得跟007电影一样的惊险神秘。
於是乎,就这样令那位德洛蒙先生爽快的答应了我们“协助调查”的要求。
因此,我们便约了他在今天,1月3日下午3点45分在他工作地点附近的这家酒店餐厅见面。但由於维深本来告诉我约了是2:45,所以我们就先到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有了前面发生的事情。
……
在维深的大吼,我毫不客气的取笑跟酒店经理那脸非常有礼的微笑和尖锐的警告词──让我们别在餐厅内大声喧哗。之後,维深望著那位大约40岁左右的中年绅士的背影渐渐远去,才回神瞪向我。
“靛寒世。”嗯……难得,今天维深已经是第二次叫我的全名了,平时可是一两个月算起来才有一次的……“我真怀疑你那中国人‘谦逊有礼’的血统是流到哪去了!”他说得有些急,但声音却比方才压低许多──但我个人认为……他要是用吼的话……搞笑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
“那种老酸儒教条你还记著啊?……啧啧,没想到啊,我们亲爱的莱芬斯特教授还兼修‘民族学’……啧啧啧,我说维深,我可是讲究平等的,你都没有对我谦逊有礼,我干嘛拿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
“我什麽时候对你不谦逊有礼啦?”斜眼瞪著我,维深沈声道。
“哦……那那个十几年前三不识七但又老像金鱼的大便似的粘著我,想甩也甩不掉的人是谁?嗯?那个毕业工作後还老跑来占著我的床死粘我,却从头到尾都没问过我的意见也没理会我的抗议的人是谁?嗯?”我看著他──这只猪是想我把他做成德国咸猪手来下酒了,居然敢跟我提这个问题……
拍拍我的肩。维深摇头晃脑的露出个惋惜的笑──虽然我觉得那比较像小人得智时那种有点弱智的笑。感叹的说:“寒啊……虽然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老是讲中文,但你要记住,我可是个德法英三国混血美男子哦!不是中国人。”
“反正就是‘杂交水稻人类异形体’对吧?简称‘杂种’。呵呵……还是说……你间接的承认了德法英民族是不谦逊有礼的?不过……还是不要一竹槁打翻一船人的好,我看也只有你是这种人嘛……”把这几天积累的气都撒到维深身上,我可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谁让他是造成我现在惨状的罪魁祸首。
“我发誓我爸他绝对不是袁隆平(杂交水稻之父)。”没想到,这家夥居然没有抓狂反而还闲闲的回了这麽句让我阙倒的话──愣了一下,这才发现维深正聚精会神的盯著前方不远处方才来让我们静下来的经理看──原来……
我就说这小子怎麽会没反应来著……果然是正宗德国咸猪手啊……专门沾污国家栋梁……
“请问是Dead先生和莱芬斯特先生吗?”就在我正想对维深冷嘲热讽一番的时候,一把低沈却紧张的男声打断了我。
抬头一看,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个戴了副挺古典式的眼镜相貌平凡的男人。
“呃,我是Hance.Dead。你是?……”我也站起身,思维一下子没能反应过来,所以表情不免有一点僵硬之感。我认识的人里有人是长这样的吗?……
“你们好,我是希伯斯.L.德洛蒙。”那男人听到我肯定大回答後长长的舒了口气,像是没那麽紧张了。“我们坐下来再谈好吗?”
点点头,我做了个请的动作,自己也坐回原位。
“请问,你们想知道些什麽?那笔突如其来的钱还有那个男人吗?”一坐定,叫了杯奶茶後他就很兴奋的问我跟维深。
“男人?……”
“突如其来?……”
我跟维深同时问出声。
……
这个戴著古董眼镜的银行先生,倒底能给我们多少提示和事实呢?……他又是否真的可信呢?……
……
第五章 飞蛾
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我喜欢阴冷的天气,只因那份清凉与我所想要的「温暖」相似。又曾有一段时间,我爱上了清晨破晓时的第一道阳光,只因那份给我的感觉与我曾经的深爱给我的相像。
「罪犯为何要犯罪?就算他们把计划想得多完美,世上也没有真正的完全无暇的犯罪不是吗?为什麽明知道会被抓还要这麽做呢?」
曾经,在学校时教犯罪心理学的教授问过我们这样一个问题,当时,我们没人能作出回答。而在大家沈默了一段时间後,教授才微笑著说了一句──「飞蛾扑火」。
当时,我并不能完全理解教授所想表达的意思,只能朦胧的感觉到一点什麽。但现在我知道了──那是因为,对於人类而言,犯罪,就像火对於蛾子一般,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使得人们像无力自拔的飞蛾一般,明知会惹火烧身,却仍旧心甘情愿且前仆後继的随之堕落下去,在那一团绯红的幻境中,得到那虚幻的──永恒……
……
「你是说有个男人给了你一笔突如其来的钱吗?德洛蒙先生?」在惊呼过後,我马上收回心神的问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银行小职员。「我是说,你见过那个给你钱的男人?」
「哦,不,是这样的。」听到我的问题,德洛蒙连忙摇头否认,但我个人认为……那动作跟拨浪鼓挺像……
他的声音是紧张而兴奋的,像是个拿了新玩具向别人炫耀的小孩──我想,他是真的把这事看成是什麽国际间谍案了吧?……他还真以为自己看到了法国版007吗?所以我就说电影这玩意不简单嘛。
「有一天晚上,我突然接到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打来的电话,我记得,那把声音是属於很低沈的男声,但好像有点怪怪的,听起来那人的声音好像有点闷闷的感觉……」这时,侍者送来他要的奶茶,而把话打断了一下。「然後他说,他今晚要借我的银行户头用一下,还说会留下一万欧元作为给我的报酬。然後,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人就挂断电话了。」说完,他好像很不甘愿似的端起那杯咖啡喝了一口。
看来,那个给德洛蒙打电话的人毫无疑问的是一个关键人物……但是,那人又是怎麽拿到德洛蒙的帐号和密码的?(存入是不用密码,但转出就必须有密码)他又为什麽选择德洛蒙呢?
「对不起,先生,我能问一下……关於你的帐号和密码对方是怎麽拿到的?」不会是你给他的吧?我在心里补了一句,当然,我可没笨到说出口。
「那个……」德洛蒙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尴尬神情。「我也不知道……我原先以为那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也没有特别的去注意,如果你们不找上我的话,我根本就把这事给忘了。」
「忘了?那是你的银行帐户哎!你会忘了?!」维深尖声的低叫起来,这也难怪他,我想也没几个人能这样对自己的存折吧?里面有什麽都不知道……
听到维深的问题,德洛蒙先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他那头算不上整齐美观的头发,道。「是这样的,因为那是我们银行要求员工开的帐户,所以一般除了领工资什麽的,我都很少去动那存折……所以……」
「天啊……我还真是没见过跟你一样宝的人……」这句话维深说的是中文,但从他的表情也能知道他说的大概会是些什麽。
白了维深一眼,我把德洛蒙的注意力从维深深上扯回来。「您最近有没有掉过存单或者什麽的?你有没有在最近丢失过什麽证件?」我怎麽都不相信竟然就不能从这人身上得到一点有直接利用价值的资料──否则欠韦恩的人情就欠得太不划算了。
「我两个月前把驾驶证弄不见了这算不算?」他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我──看来维深的态度对他打击不小嘛。
我朝他微笑,然後用安抚性的语气和声度对他说。「谢谢你,你给我们的资料都很有用,多谢你的合作。」最少我们知道那人可能是个男人,又可能从他的驾照上弄到了他的银行密码不是吗?至少也多了那麽一丁点可以追查的方向嘛。
当然,这时候最维深同志不屑的神情我们是应该忽略的。
……
送走了那位「古董眼镜先生」我和维深很自然的也坐上车子准备回我的公寓去。
只见这只只会给我找麻烦的猪黑著一张脸,像是有谁得罪了他似的开著我的车子。
「喂,我说维深,你用得著这样吗?别忘了可是你拖我出来见人的,我都没报怨什麽,你在那闹啥别扭啊?看得我全身不自在。」在上车沈默了五分锺後,我终於忍不住出声打破这不寻常的安静──平时的这种时候,这个猪脑袋老早就在那边烦人烦的要死了,这次居然会给他当起「沈默的羔羊」来了……真是给他好生的不习惯……
「那家夥还真是浪费时间!害我还以为能得到什麽重大线索!结果!!」他说得大声,但我明白他是在跟自己呕气没错──这可是他天才维深大少爷花了两个通宵找到的线索哎……呵呵……他这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有趣啊……
要不是还要他做事的话,我可是会好不犹豫的狠狠的损他一顿,好让他那自我责备的神情能再停留一段时间,但可惜不行──可惜啊,可惜。
我叹口气,轻声的说了一句。「如果我说……这次我们找到了那个自以为计划完美的家夥城墙缺口了呢?……」
「什麽?!」维深的吃惊是伴随了一个紧急刹车的──他妈的!这笨蛋!他就不知道这样很容易会出交通事故的吗?!猪头!
「你说真的?真的吗?」
「真的,但前提是麻烦你先把车子起动可以吗?」如果不在车上的话,我发誓,我已经出手暴扁他了!
「哦……」维深怯怯的瞄了我一眼,大概是因为我这次是真的笑得有点可怕的关系,倒是让他给我省了不少平日里总少不了的抬杠。
「他不是说他的驾照曾经掉过吗?」在车子重新起动後,我对维深道。
「那又怎麽样?」
「我说你还是不是电脑天才啊!?怎麽这麽笨?从帐面上直接查不出来,你就不会一步步分拆吗?」我真怀疑今天这小子是不是脑袋进水了。「他要从驾照上得到德洛蒙的身份证编码,那才可以用那个来间接的取得他的银行帐号,然後再用德洛蒙的身份证明号、社会保障号码来取得他的银行密码──不是这样吗?这还是你教我的哎!我的维深.奥本.莱芬斯特先生!」
「哎!对啊!我怎麽就把这个给忘了?他可以消掉别的地方的过程记录,但政府部门的系统并不是那麽好搞定的,它们都会有马上备份的工能!唉呀!我怎麽就给忘了呢……」听完我的话,他才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这让我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想叹气了……
「但查到又怎麽样?还是不知道那人是谁啊……」这时,维深又问了一句平日里他应该不会领悟不到的问题。
这次我是真的苦笑了。「维深,我看你等会回去还是先去睡个觉补补眠吧,要不的的脑子就给他全报废啦──政府记录不都有IP地址吗?除非他也是个很高格的高手,要不然他一定会留下什麽的,再来,只要找到范围,那下面的事不就又方便了一点了吗?这就是所谓的表层完美犯罪──维深,别把犯罪想得是完美的,那你就一定能找到它的缺陷。」
「看来……我是真的得去补补眠了……」
一只飞蛾飞到了火堆上,为了它所渴求的光与热……但谁是蛾,谁又是火呢?……
被看透的人……是谁?……
……
第六章 提线木偶
小时候,父亲曾给我买过一个提线木偶,刚刚得到那玩具时,我觉得它是新奇而有趣的,因此对它爱不惜手。但是到了後来,我开始发现,我爱上了那份操控的感觉,甚至於沈迷……
可当我回心一想──如果被操控的人是自己呢?……那种恐怖的感觉,让我自此以後都不再玩这种玩具……
提线木偶那双透明的眼睛,使我感到一份莫名的恐惧……
……
「我们回来啦!──」一进门,维深就扯开嗓子向屋子里喊。
我只跟在後面进门,但过分宁静的房间却让我不自主的有了个不大好的预感──果然……
「糟了!寒!枫留下张纸条就走了!!」
就在我为这房子的不对劲而纳闷时,维深从里屋冲了出来,手上拿了张我写过什麽的纸冲了出来,急著把那张纸望我手里塞。
我没说什麽,只皱著眉望了维深一眼,便把目光投向手中的纸张──
在我写过东西的那一面的背面,几行字体狂中带草的中文映入眼中。
「没想到枫的中文写得跟我有一拼的草嘛……看来他也喜欢狂草书法……」我边看留言的内容,边为枫的字下著评语──可惜,一边的维深大少爷好像不喜欢我对枫的字的欣赏。
「你搞什麽啊?!还有心情看字?!他说要自己去找那些人哎!自己!!」看来维深是有点抓狂了。
我无声的叹了口气,朝维深微微一笑。「别这呢紧张好吗?你现在在这边急也不能做什麽不是吗?还是去把那几个老头的家找出来比较有建设性吧?」我顿了一下,心里盘算著一件开始有点头绪的事,而後方才悠然的对维深道。「再说吧,他总不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跑到人家家里去做案吧?就是进去了也得等晚上才会动手不是吗?那你现在急什麽?」
说完,边扯了一脸呆滞表情的维深进屋,并把他塞到电脑前的椅子上。「你现在呢,就给我乖乖的在这把那几只老狐狸的窝给我翻出来,千.万.别.在.六.点.前.烦.我。」我是非常温柔且有善的说这段话的,但维深却露出了一脸怕到有点要流冷汗的样子用力的点头──老实说,我有时真的很想知道,为什麽我笑他会怕成这样?……我是不是以前在学生时代欺负人欺负得有点过头了呢?……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