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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袍神探-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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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著他兴冲冲的翻著那些剩下的档案,有点无奈的摇了下头,开始对整个事件开始反思。
  首先死的是以前的仇人,之後的是可以当证人的人,如果他的人格分裂只是在骗我们,那他为什麽要吃那些药?……那些药,又是不是真的是他吃的……那……又是哪个他呢?……真是头疼死了……还没想出怎麽的又冒出多一个人格,现在又多出现了一个迷团……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拖拖拉拉的事……
  那如果……那个多出来的人格是连他们三个都不知道的呢?……那……当面对这种情况时,当事人会不会就以为自己有精神分裂……然後……也不对,那种药也可以是给真的那位安若用的……天!再这样下去我的脑子就真的要报废了……
  画图会不会有助於思考?
  ──这就可以知道那个我这辈子最不想再见到的数学女妖有没有骗我了……
  “喂喂!Hance!快来看快来看!”我还没在那张白纸上写完那些人的名字,温莎就在一边大叫起来──那就跟晴天里突然打下个响雷没啥区别。
  “干嘛啊?……”虽然不满他那大嗓门,但我还是走到他身边。
  “这个,这个啦!”他死命的指著一张纸。
  霍拉德.C.科顿?……
  “他是念医学心理学的学生,两个月前刚刚从一家精神病医院实习回来。”
  “那……”
  那他要拿到违禁品也不是不可能了。
  “他在哪家精神病院实习?”
  “维多利亚精神病治疗院。”……
  两个小时後,我和温莎坐在锺楼对出的大街上的一家小饭馆等著乔跟大为。从刚才他们在电话中所说的,基本可以肯定那瓶DECA的确是被那个叫霍拉德的学生偷走的,而他偷走之後更在网上拍卖,最後买下来的是一个叫克鲁西法的人……
  虽然是可以看到其中两名死者跟疑犯一号是有关联,但他……或者说他们,为什麽会需要这种药品?……
  “温莎,你是怎麽想的?对这件事?”靠在舒适的沙发上,稍稍舒缓著自己绷得过紧的神经。
  “真是麻烦得要命的事情……要能就这麽算了该多好……”他好像也在跟我做同样的事,语气里满是说不出的庸懒。
  我又何尝不想就这麽算了?反正事情又跟我没关系,但没做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好像有人讲过这是处女座的完美观使然。好像真的有点准的样子嘛……
  “喂,Hance,那边有个人在对著自己的样子发春哎。”大概是因为穷极无聊,但又不想提起案子的原因,温莎开始把自己跟我的注意力引向落地窗外走著的人们。
  从这里可以清楚的看到对面街有个男子正在亲吻倒影在玻璃上的自己的影像。
  原来是自恋啊……真无聊……
  要是那几个人是互相相爱大概还好处理他们谁杀的人的问题……那个贝伦爱著安若,而那个克鲁西法爱著贝伦,贝伦为了安若杀了那几个以前欺负过他的人,克鲁西法为了为贝伦顶罪又杀掉那十几个倒霉鬼,其中两个才是真正要受罪的……嗯……好像也挺对的样子……照那些孩子对克鲁西法的描述,他的确可以做到後一起杀人案的杀人手法……
  而前一起……那种虚弱而不及残暴的手法……也很符合贝伦的条件……
  那……
  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为什麽要那些药和那个跟我讲话的人到底是谁的迷没有解开了……
  当然,这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小小的幻想……事实……有可能是这样吗?不会吧?……那要真的是呢?……
  就在我为自己一时无聊的想法而认真思考的同时,大为和乔已在不知什麽时候坐到了我和温莎的旁边。
  “怎麽样?问出什麽来了吗?”等他们点好菜,我才问坐在身边的乔。该死,刚才那个古怪的想法怎麽好像越来越让我无法自拔的去相信了……
  “也没什麽,但疗养院内部看来是需要好好治理调整一下了,他们总不能去告一个已经死掉的人吧?”他用开玩笑的语气回答我,但我知道那面充满了无奈与疲累。
  果然──警察是一份很容易过死的工作,像我这种享乐主义者就绝对不适合去做这种行业。(但我现在好像也离过劳死没多远了吧?我会不会成为第一个不是因为写作本业而过劳死的文字创作者?──我发誓!我这次回去一定要跟维深要工作费!)
  “啊──我真的快要死了!……”乔突然向後仰躺在椅子上,发出一声不平之鸣。“案子只要一跟精神病的扯上就不会有什麽好事发生!”他的声音是哀怨的──关於这点我可以肯定。
  就在这时,侍者把他们点的咖啡送上来,让我们几个都陷入了短暂的沈寂。
  “Hance,我们是不是该讨论一下那个不知名人格和考虑一下下午的那个提议?”等那侍者一转身离开,温莎就朝我眨眼,我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我现在只想先让脑子休息一下,好有助於思考。其实最现实的原因是──饿著肚子想东西总是会没有原因的比较灰暗。
  “等吃完饭之後再说好不好?”我用近乎於哀求的眼神望著他,但这只该死的英国猪似乎还是没弄懂我的意思。
  “就用那个方法嘛,Hance,虽然是有那麽点奇怪,但这种也属於是推算的一种啊!”
  天!现在连那两个本来不明所以的警察也好奇的看著我了!
  “温莎,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真是欲哭无泪交友不慎外兼流年不利──要不然我怎麽会在这接连著做些杀伤脑细胞的苦工呢?
  “什麽那个方法?”乔问我。
  虽然知道要来的是逃不掉的,但当他问出口时我还是有那麽一点失望。
  “就是自我催眠,让自己整个代入到犯人心理去推断犯案过程,但是那个要有足够的资料……”
  “现在有啊!”温莎那个大嘴公在这给我打了个岔,但被我一瞪之後又乖乖的闭嘴了。
  “而且,不能作为一项客观证据,一般都无法呈堂,就算可以,也很容易被对方律师推翻,顶多能算是一项参考。”
  “反正现在都处於胶著状态了,试试也没关系吧?”乔用带著期待和希冀的目光看著我,分明就是肯定了温莎的想法而不顾我的肚子和健康。
  “乔,也不能在这里吧?等吃完饭回到局里再说吧?”说话的是大为。这一刻我可真的把他当成了天使!
  乔回望著大为似乎在心里挣扎了一下,便用明显无奈与不甘的语气说:“好吧,先把晚饭吃了之後再说吧。”……
  事实上说总比做的容易,我和安若始终不是同一个人,人的思想是复杂的,要去了解自己已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更合况要一去了解一个思想本来就离经背道的人的思想呢?虽然我所学的就是让我这麽做,但到现在,我也从没有能完全的掌握过谁的思想──能够看到大部分就已经很好了。
  不断的给自己施以精神暗示,再不断的把思想回归最起初的虚无空白,我开似重复安若.G.莱文达的人生。在假想中年幼时幸福,在一场意外之下使生活情况突变,而且无论在精神或是肉体上都受到了极大的折磨,再这种情况下分裂出两个人格来保护和安抚自己……这样的话就能保持本人格的平静──但为什麽安若会有自闭症?……不……重分裂那一点重来的话是这样,他太小了,分裂出的人格并不会自主性的是去保护他,反而慢慢的形成了自我,是共存……他把怨很恐惧和悲伤溶成了克鲁西法,把善良纯洁和平静化成贝伦──安若自己则处於他一开始的幼儿期──还有一个是代替他成长的人……
  一个合乎於他家族的性格智慧和能力的人──一个贵族的侯爵公子。那个,才是真正的他的孪生兄弟,他的保护者,他的影子……
  天……要是这样的话……
  我知道为什麽两起凶案为何会是不同人犯下的原因了……但还有一点是要确定的,虽然和荒谬,连我自己都不大相信,但事情恐怕真的如我所想了……
  张开眼睛,我把自己方才所推测的所有告知在场的另外三人,脑子里有点空白的感觉,方才安若的心情很惊恐感似乎还留了一点在意识之中,让我有点不自主的想逃避什麽。
  “这样……的确是说的通整件事了,但是这有可能吗?……呃……我是说,那样的事真的会发生?”乔似乎有点愣,这个反应不奇怪,反而比我预想中他的反应要好一些。
  “没有什麽是不会发生的,这是我们教授在教课时说的第一句话,他让我们永远牢牢的记著,在十八世纪以前,世界上并不存在精神病患者的观点,有的只是什麽魔鬼付身一类的解释,而开始有所谓的MentalHealth(心理健康)的观点是在十九世纪,只要有人的存在,我们就会不断的知道一些我们从未得知,但又的确存在的事物,所以,接受,也是一项重要的课程。”用力的揉著太阳穴,希望能早点脱离那重虚白感,我苦笑著对乔说。
  而温莎则表情有点沈重的思考我先前所说的话,那专注的神情让他已不再年轻俊美的外貌加上了一层知性沈稳的美感──要他能一直保持这付样子,我保准有一堆中年美女甚至於一些初出社会的小美人们都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之下,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一种奢望。
  “重开始到现在我用了多长时间?”决定不去管那两座有点像站立版沈思者塑像的乔和温莎,我转头问坐在我身边正拿著一杯咖啡发呆的大为──至少他因为拿著咖啡而不像沈思者。
  “啊?哦,嗯……大约是一个半小时吧?”他先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是在问他东西,忙看了看左腕上的表,这才会答我。
  哎呀呀……看来真的是老了,以前都是三十分锺就搞定……就是最难缠的那次都是只用了一个锺头,看来真的得让脑子好好的休息一次才行……
  “那就是说一定要从那位少爷口里才能知道事实吗?”乔从“站立的沈思者”的形象脱离,皱著眉问我。
  答案是肯定的,难不成你以为一个那麽复杂难测的智慧体是如此容易揣测的?每件案子最後说出犯案过程都是犯人吧?证据在某一层面上也可以说是一种用以支持犯人说法的论据──但我承认这个说法的偏激和片面性。
  “你们现在可以进入审训程序了,想想办法问出来嘛。”看到乔得到答案後的一脸苦相,我忍不住调侃他。“反正已经有大量证据和他个人自首的供词,你们应该可以结案了。”
  凭良心讲,这件案子极有可能是四个精神体的合作谋杀,可就算如此,也顶多把那位安若少爷扔进精神病院罢了。但依眼前的实证来讲,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位少爷回家疗养──说到这,似乎还没见过他的律师,但听说是位名律师,那他被释放的机会就更大了。
  “那又什麽用?他只要用那个连话都说不好的安若来应付我们,我们就都拿他没辙啦。”乔白了我一眼,在看到我脸上忍不住的笑意之後即转为瞪视。
  “如果他无罪,那似乎就达到我被叫来的目的了……”本来维深就是让我来看看是不是能怎麽帮那位少爷脱罪的,但现在我好像在很用心的想让他入罪似的──如果,站在被害者家属的角度上的话。可惜,我不是个好人,也自认没那份善心去同情什麽人。
  似沪被我提醒了,乔和大为的表情僵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他有没有罪并不能由我们决定不是吗?我们只要尽可能的收集证据就对了──反正现在已经可以确定那位少爷就是凶手。”乔朝我调皮的眨了眨眼睛,但还是掩饰不了他声音中的无力──有时候人总是会被主观所认定要做的事而导离本来的目标。“明天整理一下把案子结了,这样好向公众和上头交代,我们也不用烦了……真好……”
  “但你不想知道那个事实到底是怎麽样吗?”我问。
  如果是我,就会放开那些大包小包的包袱,只为自己的好奇心而去追寻答案,因为当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还不能知道全部的话,那简直就是种痛苦。
  “温莎,我们不是还有一样东西没试过吗?”
  “那面镜子是吧?”会意的朝我露出微笑,温莎的眼神中透著某种我曾经熟悉的期待──好像在实习地点公布时见过……这个人……唉……病人是玩具吗?……
  “什麽镜子?”大为好奇的望著我们。
  相视而笑,温莎抢在我之前开口。“因为那位安若他在刚进来的时候曾经不断的在嘴里呢喃著‘镜子’这个字,但之後似乎就没这麽做过,而且之後我们没人看过他靠近过镜子,无论是哪个。所以Hance和我就在想,镜子会不会是一个导出点,能够把那个我们可能没见过的克鲁西法叫出来,好让我们看看真正的杀人犯之一。”
  “这样可以吗?”乔问。
  “有何不可?中国话不是有句叫做‘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话吗?”温莎在回答的同时在我面前炫耀他的中文──但那句话……能用在这里吗?……
  我只能保持我的绅士风度不予评价……
  (今天进展得怎麽样?)
  电话那边是维深的声音,而且语气中还满是等著看戏的期待。
  真不明白自己干嘛在这里熬夜来陪他讲这种没什麽水平可言的电话也不去休息,这个想法一出,盖他电话然後关机睡觉的冲动就出来了。
  (怎麽了?不说话了?)
  “头疼,不想说。”但要是盖他电话的话很有可能我会在明天中午就看到他在我面前出现……这样的话,还是忍一下讲完电话的比较好……
  (到底怎麽样了啊?)他的声音开始透出著急,这倒是让我的心理梢梢平衡了些。
  “那你那位可爱的肯芬怎麽样了?”实在是想再吊他胃口等他发疯,我特意的把话题扯开。
  (你别给我扯远了!到底怎麽样了?)听出他已经有点抓狂,我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寒!)
  “好啦好啦,别吼那麽大声……呵呵……维深,难得发疯哦……呵呵……”
  (你给我去死!到底怎麽样了?)
  “放心吧,那位少爷是不会有事的……但他……我想他体内的另外几个人格都有参於杀人……无论有没有亲自动手,原因又是什麽……你想有可能是这样吗?……其实前面那四个人都是安若本人杀的……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有一个……这样才让其他几个人跟在後面犯案……”这个想法是在从警局回来的时候在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如果先杀人的是安若本人,那那个保护他的影子,就有可能因这样而被逼现身,之後为了把事情弄得彻底一点,或者说那是用以安抚安若的心从而指使甚至亲自杀了後面的那些人……但关键还是在於那个“克鲁西法”只有看到他,我才能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因为如过不存在第四人格,那原先的推断就算是报废了。
  (你想得到答案?)维深问我。
  “你不想知道吗?作为一个学者,这可是很直得研究的事哦……”我反问。我知道他也想知道,但从某一角度上而言,他不希望得到一个会让他难做的答案──有时候正义感也是会让人痛苦的。
  (我也想知道……只是……你会不会祝福我?)维深想说的我知道,看来他这次是真心的──对那位肯芬.G.莱文伯爵。
  “我会,正如你以前给过我的祝福,我希望你能幸福。”就算我不可以。
  这句话我不会说出来,否则我一定会被他念上一般两个月也没完没了。
  (谢谢,那我就放心的去追他了。)
  “甚麽?!你还没追到手?!”我大叫───真的吓得不轻,不是我爱大惊小怪咋咋呼呼,而是有“摧花情圣”美名的维深居然还没对目标下手这点实在是……难道人说平日花过头的人一旦认真起来就会跟情场初哥没啥两样这话是对的?
  (这个你别管!专心破你的案子!)拜托哦!破案,我是神探XXO啊?
  “顶多就明天了,关键就是那位少爷会不会说,不过就算他不说,我们也结案了────现在只等明天去做个了结。知道也好,不知道罢……我只想找回我那可怜的假期。”最後那句我也重音,好让维深这只猪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因为我的渡假计划可能要取消了!三田川(我那个夭寿的日裔责编)打点话来跟我说因为他们那边的预告出做,让本来有两个月时间空档的稿子在十天内交出去──虽然他很认真的道歉而且承诺了这个工作後会给三个月的间隙给我准备下一次的工作,而且这次算我3倍的稿费,可我还是非、非、非常的生气,因为这种时候告诉我这种等於是落井下石!而且那种明明都要送到嘴里了,却在最後一刻被抢走食物(某:汗……你简单点说是“煮熟的鸭子飞走了”不就可以了吗?)的感觉真的非──常之令人不爽!但我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发这种火──认命也是一种美德。
  反正如果我过劳死的话,我做鬼也带上那只该死的维深猪陪葬。
  (咳嗯,那……那我就不打扰大爷您休息……了……呵呵……)
  看来是听出我话中藏著淘天怒火,维深这回识相的提议挂线以降低我的怒火。
  “嗯。”
  但正准备挂线时,又出了状况。
  (喂。)不会吧?才刚夸过他识相,他又来挡路?
  (我只想告诉你,安若的律师是格雷斯.沙赫.希威……就这样,保重哦。)
  是他……是他……格雷斯.沙赫.希威……五年前受伤的另一个人……他还在恨吧?……是吗?……洛斯……
  ……
  早晨,一个新的开始的标志,但事实上,新的一天却是在凌晨时分开始的。就如同很多事情一般,我们所认为的,不一定是事实,而改变,往往是在不知不觉中进行,等你发现,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
  倘若时光可以倒流,我希望能修补我的罪,让我所爱的,得到幸福──无论那将不会长久。
  以前,我曾经很喜欢伦敦,因为那片迷雾如梦似幻,但现在,它就像一团让人无法喘息的障气,悲伤,灰暗的情感充斥在这个城市的浓雾中,时时刻刻提醒著我,自己在五年前曾犯下的罪行。
  而最能让我记住那个错误的,就是正坐於我面前的──格雷斯.沙赫.希威。
  “这几年过得好吗?”还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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