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大军阀-第2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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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签约仪式的时间过去了，陆征祥才让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报告电文发了出去，并且还向北京政府提出引咎辞职。之后又补拍了一个电报，言明既然中国没有签署与德国的和约，那两国就还是处于战争状态下的，要政府尽快让国会通过，并且宣布和德国的战争状态已经结束了。
同一时间，山东的第二批请愿代表一百零八人也到了北京，而其他各地的请愿代表也在陆续赶来北京，要求政府不要在和约上签字。
而学生们也是照例的罢@课、示@威，要求拒签和约。此时北京就是一座请愿的城市，随处可见打着口号的来自各地的请愿代表；又是一座演讲的城市，随处都能看到围着的一堆人群，在听中间的几个学生慷慨激昂的演讲。
虽然政府已经收到了陆征祥的电报，但是还没有最终确定要不要接受这个结果，因此也不便于公布。所以只好给各省下令，要他们阻止各省的请愿代表进京。同时又为了不让学生再罢@课游@行，于是直接宣布北京的各学校提前放假，等开学之后再进行这个学期的期末补考。
上海也是同样，在二十九日举行拒签和约的人民外交大会，但是卢永祥让人把所有的公共场所都关闭了，使大会无法进行。经过各团体向淞沪护军使抗议，大会才终于在七月一日召开。
虽然中央要求各省拦截入京的请愿代表，但是当时政府的控制力还真不怎么样，依然有源源不断的各省请愿代表团来到了北京。政府为了让这种请愿的运动停下来，不得已，在六月三十日，将陆征祥在二十八日发回的没有签字的电报公开出来，这场拒绝签署和约的请愿运动才算是平息下来。
虽然是公布了没有签字的电报，但是具体的对策还是要商量的。依然留在北京的徐树铮也参加了会议，由于他知道有英、法、美联合担保日本归还山东的秘密，于是就极力主张撤换陆征祥，让赞成签字的胡惟德担任全权代表，在巴黎补签和约。
但是徐世昌一句话就把徐树铮的这提议给驳回了。他盯着徐树铮，不满的呵斥道：“法国已经给咱们来外交警告了，你还是先把陕西教区的问题解决好了吧！其他的就不要再想了！”
关于法国的教区事情一直是徐树铮来办理的，这个时候也知道法国靠不上了，于是也只好不好再说什么了。
第627章 非法侵占
第627章 非法侵占
徐树铮不说了，但是杜琪睿还得说。他问道：“国联的事情，大总统问清楚了吗？咱们不能因小失大！要是不能加入国联，咱们在外交上就要孤立无援了。就算是没有签和约，青岛也要不会来！”
徐世昌解释道：“顾维钧已经回电了，只要咱们签署对奥和约，就能够加入国联。”
杜琪睿点点头，说道：“这就好，仙舟，给代表团去电，让他们务必签署对奥和约，不要再节外生枝！”
龚心湛答应道：“好的。奥匈帝国只有天津一处租界，面积不大。现在国人的注意力都在青岛和山东，而且对奥和约是收回租界地还有奥国在华的一切特权等，应该不会有人反对的。”
徐树铮又是开口道：“关于对德和约，咱们还是要想办法补签为好。青岛和山东的问题暂且不提，其他的停付赔款，收回租界这些东西，咱们可是不能放弃呀。而且，就算是山东的问题，咱们以后也可以再在国联申诉，还是有希望要回来的。否则要是单独和德国谈判的话，不知又要费多少功夫了。”
“好了，外交问题还是咨询外交人员吧！”徐世昌皱眉道：“还有咱们单独宣布和德国的战争状态结束，国际上有没有惯例？这些都是要咨询外交人员了。现在，幼铮你的首要任务，就是要处理好教区的问题，不要影响到中法的邦交。明白吗？！”
徐树铮只好黑着脸答应下来。他现在把陈林藩还有赵仁杰生吞活剥的心思都有了，都给他们发过指令了，要他们控制好事态。可是还是发生了武力冲突，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开完会之后，徐树铮就给褚其祥发报，要他派一团人马南下，去陕西边境的教区边上，随时准备将进入教区的陕军缴械，给法国人一个交代。他觉得自己的军队是中国的精锐，而且又有中央的名义，对付陕军，完全没有问题。
而后又给陈林藩发命令，让他立刻从教区里退出去，并且给教士们道歉！至于教区的赎款问题，他决定等过段时间之后，自己亲自去和那些教会的代表谈。现在就去谈，那肯定是没有好结果的，还是过一段时间，等对方的火起消一消了再去谈比较好。
西安，都督府。
“阁下，您是以什么身份来和我谈判的呢？”教区的保利神父对坐在他面前的赵仁杰问道。用的当然是中文，要是他们这些传教士都不通中文的话，他们还传的哪门子教呀？不过这个神父的中文有些广东腔，听的有些费劲儿。
赵仁杰严肃的说道：“以陕西省省长的身份。”
保利神父摇着头，说道：“据我所知，你们的最高长官是督军，而你们陕西的督军是陈林藩阁下。所以，我还是想请求与陈督军直接谈判。”
赵仁杰也是摇头拒绝道：“这个事情我负责，你们想要谈，就只能和我谈。要是不想谈的话，就还回你们的教堂念经去！”
保利神父有心想要起身离开，让这个自以为是的中国官员受到教廷还有法兰西的惩罚，但是他又不敢这么做。他之所以会来西安和陕西的最高当局谈判，是源于法国来的一封密电，上面说法国没有意愿出动兵力来为他们出头，让他们最好能自己解决这个事情。而且现在法国能给的外交帮助也很有限，因为现在中国的民族主义浪潮已经很严重，法国不想为了这一小片地方而使法国在华的利益受到影响。
“好吧，阁下，那么我们开始吧。”保利神父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开口道：“付出九百万银元，和每年收入一万银元之间，您打算选什么呢？”
赵仁杰突然笑了起来，他很好奇的问道：“您觉得我会选什么呢？”他觉得这个神父还真是死要面子啊，教堂都被封锁起来了，还要装作高高在上的样子，还装的挺像样子的。
保利神父生气的说道：“您难道没有收到法国政府的抗议吗？！您要和法兰西为敌吗？！”
赵仁杰一瘪嘴，无所谓的说道：“法国可是顾不上这里，与其依靠遥远的法国，我看神父您还是认真的谈判吧。”
保利神父心中很惊讶，他觉得可能是法国来的密电泄密了。但是他还是很傲慢的说道：“可是，阁下，九百万已经是很低的价格了，那些土地都是上好的水浇地，一亩一块银元，实在是我们所能做的最大的让步了。”
赵仁杰从魏小山手里拿过了一个文件，打开之后推过去，说道：“神父，你们更本没有六千平方公里的教区，当年只是将六点四八平方公里的土地抵押给你们。也就说，你们在毛团库伦、硬地梁、胡家窑子、毛家窑子、沙渠沟、沙路峁子、四十里铺、伊当湾、死羊湾、死糜子圪坨等地建立的教堂都是非法侵占的土地，而由此而来的所谓教区，也都是非法的。您还是要坚持九百万银元的要价吗？”
保利神父看都没有看那个教案和约，非法侵占，越界筑路这些，在上海汉口这些地方都能做，更不用说在陕西这个偏僻地方了。他们一贯的做法就是先占下来再说，反正一谈判就是他们的了，所以从来没有把这种违约的事情当一回事。
赵仁杰继续说道：“所以，现在你们手里的东西只有这六点四八平方公里的土地，还有大淖碱池两处需要我们赎回的。而且你们还要为你们非法侵占的土地还有建立的教堂付清积欠田租，土地租金。保利神父，你们还打算要价九百万银元吗？”
“我不清楚您说的是什么。”保利神父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只知道，在教会控制下的区域是六千平方公里的面积，在这里的一切都是属于教会的！教堂是教会的，土地是教会的，道路是教会的，碱池也是教会的！”
赵仁杰点点头，一条挑眉毛，说道：“好吧，神父先生，那我就只能按这个和约来办了。请回吧，顺便告诉你的教友们，离开那些非法建筑！我的士兵不会阻拦他们离开的。”
第628章 步步紧逼
第628章 步步紧逼
“阁下是什么意思？”保利神父有些不安的问道。
赵仁杰随意的说道：“既然是违法的，那当然是拆除了。所以我会通知你们的人，离开那些违法建筑。”
“我抗议！”保利神父大声的喊道：“那些都是教会的财产，是受法兰西保护的，你们无权处置！而且我们的教友也不会离开他们的教堂的！”
赵仁杰耸耸肩，随意的说道：“随你们的便好了，我会给你们发书面通告的。中文，英文，法文，西班牙文，拉丁文，意大利文，德文，统统都会印一份儿出来的，你们一定是能看的懂的。剩下的，就不是我的责任了。”
保利神父瞪着眼前的赵仁杰，现在他终于意识到，这个赵仁杰不是在虚张声势，而是真的要有所行动了。他站起来，拍着桌子，大声的说道：“我会向你们的北京政府提出抗议的！我会向教廷和法兰西汇报的！你会被全世界的教会声讨的！”
赵仁杰将一份已经印好的通告递给保利神父，神色平淡的说道：“这是一份通告，先给你。其他的，已经发到教区的部队手里了。”他掏出那支金怀表，看了看时间，潇洒的‘啪’的一声合上怀表盖，提醒道：“从下午三点开始，你们有四十八小时的准备时间。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你们还有五十三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是不会离开的！”保利神父收起了那份印有各种语言的通告，恶狠狠的说道。
赵仁杰笑道：“你们随意，那些教堂会成为我的炮兵的训练标靶，你知道，我们中国军队缺乏训练，是该好好训练一下了。而后，我们会将那些教堂爆破，把他们炸成平地，那里会建起一座兵营。祝你们好运，神父先生。”
“你真是个魔鬼！”保利神父咬着后槽牙说道：“我需要使用电报局！”
赵仁杰微笑着说道：“我们的电报局是对民众开放的，只要您付费，就能发电报。”
保利神父又狠狠的瞪了一眼赵仁杰，之后才气哼哼的离开。这次来西安谈判的就他一个人，他必须尽快将消息发回去，让大家商量一下到底要怎么办。
第二天下午，保利神父就又来了，这次他依然是高傲的，或者是装着高傲。因为他得到了北京的电报，有一队中国最精锐的边防军已经从归绥向他们开了过来，其目的是解决教区的问题。
北京的情报分析说，可能是中国民族主义情绪影响到了政府了决策，而且政府已经在报纸上公布了收回教区的消息，所以很可能是来武力支援的。于是只能建议他们在军队到达之前达成协议了。
“阁下，我是来通知您的，我们决定依然和您进行谈判。”保利仰着脖子说道。
赵仁杰皱眉道：“神父先生，有话就直说吧，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
保利对这个无礼的中国官员很不满，他以前接触过的官员可是从来不敢给他甩脸子的。但是现在形势不妙，还是先把问题解决了再说。
“我们最终决定，接受你们最初的提议，你们可以用两百万银元的价格，将教区的土地赎回。但是，教会依然要拥有对教民的审判权，和每年税收的百分之五十收益。”
赵仁杰摆摆手，冷着脸说道：“你们回去继续商量吧，你们还有二十五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已经做出让步了！”保利神父大声的抗议道。
赵仁杰明确的说道：“我们的条件是你们必须无条件的交出教区所有的权力和土地！还有要补交违约建设教堂用地的土地租金！你们所有的行动都要在我们的法律管辖之下！”
“以前是没有后两条的！”保利神父急的大声提醒道。
“现在刚加上去的，”赵仁杰笑呵呵的说道：“还有时间，你们还可以商量嘛。”
保利神父什么也没说，转身就走。他知道赵仁杰也是做出了让步，至少没有让他们补交侵占的土地的价款了。
等保利神父走了，骆兴宇从后面出来，担忧的问道：“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教会的势力可是很大的。”
“大又怎么样？”赵仁杰不屑的说道：“他们还不是被世俗给打败了？要是真的强大，那现在还是教皇说了算呢。再说了，不是还有什么新教旧教的吗？难道全世界还都能来讨伐我？”
骆兴宇摇摇头，说道：“西北边防军的一个团可是向咱们这边开过来了，徐树铮的命令是要咱们向教会道歉的。”
“所以才要赶时间啊。”赵仁杰苦笑道：“要是在徐树铮的部队来之前，咱们就把事情给解决了，他还能让咱们继续道歉？”
“就是怕解决不了呀。”骆兴宇提醒道。
赵仁杰倒是不着急，轻松的说道：“现在这么好的机会，就是老天给咱们的机会。现在不是已经让沿边各县的警察都准备好了吗？要是解决不好，咱们就学那些学生们，也游@行@示@威，也情@愿@抗@议。嘿嘿，到时候，看看那些传教士还能不能继续装仁慈的嘴脸？看看法国还能不能强硬照会？看看北京还敢不敢继续强令咱们道歉？”
骆兴宇赶紧建议道：“那现在就要通知下去呀，要不然怕是时间上来不及了。急行军的话，西北边防军最快后天就到了。”
赵仁杰摇摇头，小声的说道：“这可不行，宁可晚些，也不能早了。要是能解决的话，民众憋着的情绪怎么发泄出来？没了那些洋人，目标就只有咱们了。还是确定需要他们的时候，再通知下去吧，这个风潮一起，可就不受控制了呀。还是再等等吧。”
过了一夜，保利神父一大早就来了都督府，但是赵仁杰却是晾着他不见。这么早就来了，肯定是同意了，所以赵仁杰也就开始摆谱了。
等快中午的时候，保利神父终于见到了赵仁杰，他也不再装上等人了，急切的说道：“阁下，您的要求我们答应了，请您下令，让您的炮兵部队赶紧收队吧。”
赵仁杰拿出一份协约，交给保利神父，说道：“拿回去和你们的人商量商量吧，要是同意的话就签字，要是不同意的话，那就算了。”
第629章 日本的报复
第629章 日本的报复
保利神父立刻认真的开始读协约的法文版，虽然很着急，但是契约这个事情是马虎不得的。
这个协约定的很严谨，条件基本就是赵仁杰提的，两百万的赎款，除了教堂之外所有的土地还有全部的主权都收回，不过是把违约建设的教堂的土地租金定了一百大洋每年。而且这些补交的租金直接从两百万的赎款中扣除。
保利神父看完之后，又看了一遍中文的还有英文的协约，没有发现问题。那些要补交的土地租金才两万多银元而已，相对于两百万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有了这些收入，他们天主教就能在陕西、山西、甘肃等地有个大的发展了。
对于这个条件，保利还是满意的。要是按赵仁杰最初的条件，侵占的土地都要补交土地租金的话，两百万银元不但一文都剩不下，还要倒贴呢。于是他当场就将协约给签了，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要是再不签的话，陕北的传教事业就要毁于一旦了。
协约一共三份儿，教会一份儿，陕西留一份儿，给中央的一份儿，毕竟这个钱还是要让中央出的。
签字用印之后，保利神父赶紧说道：“阁下，您赶紧下令吧，千万不要造成误伤事件呀。”
赵仁杰让人将两份协约收了起来，说道：“神父放心，我会安排好的。这个协议等我国政府批准之后，就可以正式生效了，也就可以给你们付赎款了。但是，在这段时间之内，我的部队还是要驻扎在教区之内的，保利神父没有意见吧？”
连所有的主权都交还回去了，还在乎这几天的时间？于是他爽快的说道：“我们没有意见，但是要请阁下保证我们的安全。”
“这个你们放心，只要你们不违反我们的法律，我们是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赵仁杰保证道。
在得到了赵仁杰的安全保证之后，保利神父终于心情放松的回去了。
等下午开会的时候，赵仁杰宣布了谈判成功，并且也给北京发去了电报。
“早知道这么简单，就不给他们那么多了，他们当时就三十万而已，现在却要两百万，赚翻了！”胡三大声的抱怨着。
赵仁杰笑道：“反正是中央给出钱。而且能收回来就不错了，要是条件不给的高一些，那些洋和尚哪能愿意给咱们还回来？现在很好，既解决了问题，他们心理也满意，以后也不会有什么手尾。”
“大帅说的对。”冷瀚点点头，赞赏的说道：“做买卖嘛，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嘛。就得让双方都满意才行，要是用强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再做生意？现在这个解决办法很好，至少咱们以后还是可以和法国展开合作的。”
其他人也都是点头赞同。
与此同时，日本在山东的驻军也开始了蓄意的报复，报复中国不在《凡尔赛和约》上签字，使日本不能合法的拿到青岛以及山东的权力。虽然中国不签字也改变不了青岛被他们占领的事实，但是小心眼儿的日本人还是要实施报复。
日本宪兵在街上将一名中国学生逮捕，于是济南千余学生向山东省长请愿，要求当局与日本交涉，立即释放被捕的学生。山东省长沈铭昌立刻派人去交涉，但是日本不但不放人，还提出要求赔偿日本商人在这一时期由于抵制日货所造成的损失；同时要求，要中国保证以后不再抵制日货，才答应放人。
这时学生们大哗，决定继续请愿，直到被抓的学生被无条件释放才解散。之后陆续有许多市民也加入进来，请愿的人群激增到五千多人。沈铭昌表示，就算是被免职，也不会向日本人低头。他又立刻派人去与日本使馆交涉，终于在一夜的艰难交涉之后，日本宪兵才把被捕的学生移交给警察厅，而后学生代表才从警察厅将被捕的同学接回。
七月七日，日本侨民借口巴黎和会告成，要举行提灯游@行来庆祝。中国商店怕招惹是非，于是就提前关门。但是到了傍晚，却有许多日本浪人挨家挨户的敲门，勒令商户开市。一家商店不开门，直接被日本浪人砸毁了全部的货物。
还有醉酒的日本人追赶一个英国人，英国人躲进了英美烟草公司，但是日本人也追了进去，并且砸毁了烟草公司的门窗。日本领事接到电话之后，就立刻赶来斥退了日本浪人，并向烟草公司道歉，而且还承诺赔偿一切损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