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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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强调一下我的围脖名:不要叫我七菇凉
第177章 铭因()
“钟离姑娘;那把剑可否让给我”谈昕爵定了定神,尽管脸色难看;恨不得将钟离晴大卸八块,却还是不得不强压着怒火;尽力保持着仪态,心平气和地商量道。乐—文
钟离晴却并不给他机会;故作不解地歪了歪头:“什么剑?”噎得他脸色一变;却不知要如何开口继续。
——很显然;钟离晴是不打算承认那把剑被自己收服了。
剑蕴养在识海中,没办法硬抢;况且;堂堂谈家继任竟然连传家的宝剑都收服不了;白白便宜了外人;传出去可不是贻笑大方?
思来想去;莫非这哑巴亏;他们谈家吃定了么?
谈昕爵很是不甘。
任由他柱子似地挡在原地;钟离晴笑眯眯地负手越过他,朝着结界边缘走去。
“我本来是想,在剑典上收服这把剑,有了继任家主的资格,也就有了向妘家求亲的底气;可惜天不遂人愿,想来是我与这把剑无缘,”身后谈昕爵的话让钟离晴脚步一顿;倏然回头看去——却见他重整神色,没再纠缠寸心的归属,而是旁若无人地望着面如霜雪的君墨辞,情真意切地剖白心迹,“即便如此,我总是抱有一线希望,要试一试。尧尧,我”
谈昕爵正要说什么,而钟离晴也正要出言打断他不料,君墨辞比两人都快,毫不留情地截住了青年的话头,眼中的冷意几乎要将人冻伤一般,即便是钟离晴都不由感到面颊生寒,更不要说直面那股冷意的谈昕爵所要承受的是怎样的煎熬。
“这把剑,本是姓妘——风水轮流转,如今也不过是能者得之,”她冷漠地看向脸色忽红忽白的谈昕爵,面不改色地补上了最后一句,“并非你与此剑无缘,不过是你我无缘罢了。”
她说完,也不管谈昕爵的反应,径自拂袖而去——背影孤绝冷傲,教人不敢靠近,只能默然凝望,由着她独自远去。
钟离晴撇了撇嘴,敛去眼中幸灾乐祸的笑意,不再去关心谈昕爵无助绝望的神色,忙不迭跟上君墨辞的脚步——被无情拒绝的人固然可怜,不过基于情敌关系,钟离晴可不会心胸宽广到对他抱有什么同情。
不如说,她爱极了君墨辞对旁人一视同仁的冷酷无情正因为如此,才显得她对自己的温柔非比寻常,也格外令人沉迷与珍惜。
偷着乐时,步子慢了半分,走在前头的君墨辞已经过自始至终都站在场边观望的蔺云兮,却见她忽然抬手虚虚拦了一拦,蹙眉与君墨辞说了些什么,后者漠然地瞥了她一眼,不在意地朝边上让了让,就要越过她,哪知蔺云兮不依不挠地上前一步,好似情急之下要拽住君墨辞的衣摆,不让她离开似的。
钟离晴眸光一沉,快步上前,正要警告蔺云兮不许动手动脚——虽说她的修为不及对方,却不能忍受心上人被纠缠觊觎,拼着一战,拼着受伤,也要扞卫自己的地位——钟离晴甚至有那么一刻忘记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目的,隐忍的原因,只想不管不顾地为了心爱的人付出所有。
但也仅有那么一瞬的不理智而已。
说不出是遗憾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等她走到君墨辞身边时,两人短暂的对话已经结束,她只来得及听见一句倨傲至极的冷语——“有何不可。”
甩下这一句,君墨辞便越过了一脸复杂的蔺云兮,施施然离开了。
走出几步,又听她远远抛来一句:“还不跟上?”
钟离晴与蔺云兮对视一眼,对她不加掩饰的含着淡淡杀意的目光报以一笑,而后便得意洋洋地从她身前走开,追着君墨辞走远了。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钟离晴敛了笑,抬头看向君墨辞的背影,眼中划过一抹深思。
——这两人,究竟有什么事瞒着她呢?
不去管其他人精彩纷呈的脸色,钟离晴跟着君墨辞回到谈家安排的客房,互道一声安便各自回房休息,而她也压下了心底的犹疑,挥手布下了禁制,随后招出了寸心剑。
凝神看了又看,又试着用神识包裹剑身,灵力流转间,蓦地从里面感知到一道剑意。
说是剑意,不妨说是残存在剑身之中的一抹神识。
这道神识无比强大,在钟离晴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便将她的意识拉扯到了一个逼真的梦境之中——好一会儿,钟离晴才明白过来,她正在目睹一段记忆。
那是一个极为美丽的女子,竟与她前世本来的样子有几分相似,却比她好看数倍,竟不似真人。
那段记忆中,除了这女子本人,其他人却只有影影绰绰的模糊轮廓,谁都看不清,只能通过对话推测发生了什么——如果她没有听错,有好几个不同的声音,却都叫这个女子同一个名字。
——妘霁。
那个惊采绝艳的妘霁。
她手中那把剑,便是寸心。
记忆并不多,但却凌乱琐碎,走马观灯地一闪又一闪,只有支离破碎的画面,却也不难拼凑成一个个伤感的故事——钟离晴看到她仗剑天涯,卓然潇洒,也看到她落寞痛苦,众叛亲离;看到她在天榜之争中拔得头筹,一举夺魁,又看到白衣miànju人替她加冠授冕,带着她去了一个叫做神域天原的地方。
而后,也不晓得出了什么变故,竟是落得个身死道消,魂飞魄散的下场!
钟离晴识海一痛,猛地脱离了那段记忆影响,挣扎着清醒过来。
手中死死拽着寸心,她倒在榻上,冷汗涔涔浸湿了衣衫,心口怦怦直跳,犹自难忘那一刻的凄楚悲痛。
好半晌才慢慢缓了过来。
然而再要回想方才的种种,便只记得零星几个画面了。
原来君墨辞说的寸心原是姓妘,竟是这个意思么?
这把剑,本就是妘霁的佩剑——那么她与妘霁,到底是什么关系?
细究起来,她不过是来自异时空的一抹幽魂,真要有什么前世今生的纠葛,那也是钟离晴这具身体本尊的,与她何干?
噩梦惊醒,她舔了舔嘴唇,正想起身倒杯水喝,刚有动作,却发现榻边站着一人。
悚然一惊,抬眼看去,又松了口气:“是你啊”
君墨辞坐在她榻边,伸出手仿佛是想替她拭汗,见她倏然醒来,动作一滞,眼中的柔意还未曾藏起——对上那双寒星似的眸子,钟离晴不由看得呆了。
就好像从一个梦境,落入到另一个梦境之中。
只一瞬间,君墨辞又恢复了平静无波的冷淡样,若无其事地收回手,曼声说道:“剑典结束,封赏的任务也告一段落,准备出发去下一座城。”
“这个使团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钟离晴愣愣地看着她,忽然问道。
君墨辞皱着眉头看着她,慢慢答道:“为了挑选有潜力的天才,参加天榜之争。”
“然后呢,选出胜者送入神域天原么?就像妘霁那样?”钟离晴脱口而出道。
“你如何知道神域天原?”君墨辞神色一变,钟离晴在她的威压之下,几乎不能呼吸,也登时后悔自己的冲动。
好在只是一瞬,君墨辞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立即收了威势,只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也不解释,起身走出了房间。
离开前,就听她沉声说道:“莫要继续追问,知道得太多,于你无益。”
“嗯。”
门合上了,钟离晴单手捂着脸,指尖攥紧了寸心,掌心冰凉,心底更是如被冰雪。
整装待发,诸人便离开了谈家,去往下一站。
因着此前与君墨辞的对话,两人在不知不觉间竟有了几分隔阂。
钟离晴虽然有心想与她说话,每每开口,又总是想起梦境中那个对妘霁授勋的白衣人,想起被人背叛的痛苦,想起在神域天原中湮灭神识的绝望这让她如鲠在喉,想要问个清楚,又不知如何开口。
——她既不愿说,自己不问就是了。
最后,钟离晴还是选择了妥协。
而就在她欲言又止地望着君墨辞的背影时,却见那讨人嫌的蔺云兮趁虚而入,粘着君墨辞说个不停,偏偏又设了隔音的结界,让她只能从对方起伏翕动的嘴唇上猜测她们的谈话。
因为角度不佳,两人都只有半身对着钟离晴,即便她全神贯注地盯着两人的口型辨别唇语,也只能依稀判断出“目标”、“姜族”这两个词儿来,再要进一步分辨,堪堪往前踏了半步,却立即教君墨辞发觉过来。
她淡淡地瞥来一眼,眸中好似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如数归于沉寂,又转过身,却是神游天外般望着天际飞速掠过的云朵,默默无语,连蔺云兮也不再搭理了。
钟离晴忽而觉得心里一疼。
这压抑的气氛无形中却是感染了整个使团的人,一直到远远见到了象征着城池的界石标志,都没有人说话——而本来还打算趁着这段时间替诸人介绍一番的东道主铭因晖也只好闭口不言。
沉闷了一路,到达目的地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钟离晴也缓了神色,悄悄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君墨辞,打定主意要找个机会把话说开,即便对方依旧不肯透露,至少不能再这么冷战下去她不知道君墨辞会不会难过,可她已经无法忍耐了。
也许在感情的较量中,她早就失了先手,太早交付了底牌,除了一败涂地,没有别的下场。
——尽管如此,她并不后悔。
阵道铭因家以阵法闻名,所占据的定城又有阵之都的别称,即便仍旧陷入怏怏不乐的情绪,钟离晴对此处阵法之道的好奇与探索热情却丝毫不减。
若说剑道是她选择的道,毒术是她保命的手段,那么阵法符箓之道便是她难以割舍的兴趣了。
而仅凭着她那一手虚空画符的绝活,在布阵上便天生领先旁人一筹,若是佐以玄奥的阵诀与厉害的阵基法宝,相当于又多了一招后手——阵之道本就以守为攻,偏重防御,若是布阵得当,几可谓是立于不败之地。
当然,教钟离晴倍感兴趣的还有那个曾经出现在阿娘手札中的名字——铭因徵。
铭因家最出名的天才,天生的阵道师,听那时姜三与这铭因晖口角透露的信息,这铭因徵与阿娘也曾有瓜葛——若不是阿娘的神识与她明确说过,自己不姓铭因,与铭因家并无关系,钟离晴自己补全的爱恨情仇里,几乎是将那铭因徵摆在了负心薄幸的男主人翁的位置,也几乎要以为那厮就是自己这具身体的生父了。
如今看来,怕是另有隐情也教她好奇之余,少了几分顾忌。
得了音讯,铭因家来迎接的人却不见踪影,君墨辞未曾有什么表示,身为领队的蔺云兮已是轻笑一声,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身为东道主的铭因晖:“铭因家的待客之道,倒是与众不同。”
——何止是不同,这界石外竟是杳无人烟,莫说城主铭因家的人,就连迎客的仆从都不见一个,实在是失礼之极。
诸人议论纷纷间,钟离晴却盯着那界石看了又看,而后微微阖眸,放出神识感知了一番,又悄悄摄起了地上一粒不起眼的石子,轻轻弹了出去。
石子飞到一半,却像是陡然遇到什么阻碍一般,不仅停顿住,更是朝着反向弹了回来。
了然地笑了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钟离晴却不再试探,而是将自己的气息收敛到最低,wěizhuāng成毫不起眼的样子。
除了君墨辞外,没有人发现她的小动作。
诸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被诘问的铭因晖身上,后者脸色一白,讷讷不语,像是不知怎么回答,渐渐地又涨红了脸,显得焦急无措。
支吾片刻,却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把从怀里摸出一枚非金非玉的小令牌,朝着界石方向一抛,就听一声清脆的“叮——”响,那暗红色的界石忽而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定城”二字上的一点有一瞬间微不可察的凹陷,而从那一点开始,显现出肉眼可辨的波纹震荡。
霎时间,就像是开启了某种机关,而诸人眼前的景象也陡然变化开来——原先还空无一人的城外一下子出现了近百人的队列,不约而同地躬身执礼。
为首的三人只是略微欠了欠身子,而衣着华丽,气度不凡,修为更是散仙之上,想来应该是铭因家派来接待的主事者了。
这群人却不是通过阵法即时传送过来的,而是早就等候在此处——若是钟离晴没有料错,那界石外布下的不过是一重幻阵,遮掩了这些人的存在,若非铭因晖用信物触动,恐怕还需费上些功夫才能发觉。
教钟离晴疑惑的是:这铭因家的人为何要在外头布下这么一道鸡肋的幻阵?
若说是为了防守戒备,那大可布设一些带有防御性和攻击性的迷阵、困阵;若说是为了给使团一个下马威看那几个铭因家的神情,却又十分恭敬谦逊,并没有丝毫不屑敌意。
那么,演这一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正不解,却听那三人中看起来最沉稳的男子抱拳施了一礼,温声笑道:“特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原谅则个方才不过是舍妹一时兴起,想考校一番五弟,没成想这小子竟将破阵之法忘得一干二净,反倒要靠着信物过关,教特使见笑了。”
铭因晖也只得配合地憨笑一声,跨前一步向蔺云兮介绍起来:“这是我二叔的长子,四哥铭因旸,二叔的幺女,十一妹铭因晓,四叔的次子,十五弟铭因时——也是我家这一辈嫡系里的佼佼者。”
还没等他介绍完,那铭因旸又谦逊地摆了摆手:“五弟莫要笑话哥哥了,我哪里比得上十一妹天资出众,小小年纪已是散仙二层。”
“四哥何必自谦?你虽略长几岁,却已是散仙五层的修为,这等进阶速度,小妹拍马难及!”那铭因晓跺了跺脚,有些嗔怪地笑道。
“哥哥姐姐们快别争了!你们这般厉害,小弟我才是惭愧呢”那铭因时也不甘落后,哈哈大笑几声,也参与到这几人的吹捧之中。
一时间,竟只听得这几个铭因家的人谈笑风生。
钟离晴终于知道那莫名其妙的幻阵到底是什么目的了——说是下马威也没错,但是那震慑的对象却不是三殿的使团,抑或说三殿的人不过是附带,这些铭因家的小辈真正想要对付的,却是此刻正看似融洽地与他们寒暄的铭因晖。
啧,这铭因家的小辈们可不太团结呢。
在钟离晴看来,不仅幼稚,还十分愚蠢——当着客人的面就斗了起来,也不怕教人看了笑话。
又或是铭因家的人如此自信,已不将三殿放在眼里了么?
钟离晴看了一眼面色古怪的蔺云兮,又看了看依旧冷淡的君墨辞,敛去了眼中的深意。
几人又吹嘘了一阵,像是才想起此行的目的似的,与蔺云兮等人告饶几句,随即便带着使团诸人去往城中休憩之所——踏进铭因家的传送阵时,钟离晴特意留了个心眼,不着痕迹地探出神识,借着那传送的片刻描摹了一番阵法符文的刻画与灵力运转的走势,虽说不能立时复刻出来,却也囫囵记了个大概,待有时间独处,再自行钻研即可。
铭因家比之谈家更是奢华百倍——金玉为砖,琉璃为瓦,三步嵌一颗明珠为灯,五步镶一株珊瑚为屏,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
一干婢女仆从也是穿金戴银,衣饰华美,堪比凡间公侯帝王之家,单是宅邸布景的置办,已是世间富贵的极致,用“穷奢极侈”来形容也不为过。
只是,以求真问道的修士眼光来看未免华而不实,流于浮夸虚俗了。
铭因家财雄势大,给客人准备的住所也是气派,一路上,钟离晴却只顾着辨认记忆宅邸中随处可见的精妙阵法,倒是对那些点缀其间的珍宝视若无睹。
唯有在环形分道的廊下,见着一扇三人多高的七彩琉璃的屏山,才教她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阿娘的手札上,好似见过这宝贝的图画。
见钟离晴驻足,那铭因旸目光一闪,刻意落后几步,在她身边温声说道:“此乃鉴情宝扇,每日子时,昼夜交替之时,打入灵力,可在宝扇中见到所念之人的虚影,乃是我父亲最珍视的宝物。”
“奉劝诸位一句,那廊下环路后的小径通往后山,乃是我父亲平日所居,也是我铭因家的禁地,还请诸位莫要擅入。”那铭因晓也顺势走了过来,娇俏的脸上笑意盈盈,钟离晴却觉得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别有深意,仿佛带着几分厌恶。
这个发现教她不由一愣,好不容易才压下抚摸脸颊的冲动——曾几何时,她这副皮相可是无往不利,还是第一次不讨姑娘欢喜的。
失笑之余,钟离晴扬唇一笑,故意朝着那铭因晓眨了眨眼睛,柔声问道:“敢问十一xiǎojiě,令尊是哪一位前辈?”
却是明知故问,有意调侃了。
蹙了蹙眉头,那铭因晓不肯承认自己竟被钟离晴的笑颜晃花了眼,面色一红,却又立即恢复了镇定,只是语气不免强硬了几分:“家父正是人称‘阵道之璧’的铭因徵。”
“原是铭因徵前辈,难怪。”钟离晴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屏山,笑了笑,遂不再言语,好似是被“阵道之璧”的名号震慑住了,不敢造次。
铭因晓略微得意地轻哼一声,再次回到蔺云兮身旁引路,其他几个铭因家的人也相视一笑,各有思量。
也只有一直默默关注她的君墨辞才察觉到钟离晴勾唇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冷芒。
——这丫头,怕不是又再打什么坏主意了?
也罢,左右还有自己替她兜着,量她也翻不了天。
这铭因家近年来越发不将三殿放在眼里,也是时候敲打一番了。
君墨辞没有察觉到,她对钟离晴的纵容,正一点点地侵蚀身为挽阕殿主的执守与底线也许,她只是不愿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钟离晴:铭因家的戏真多。
君墨辞:没你多。
钟离晴:分手吧。
蔺云兮:分分分!赶紧的!
君墨辞:不要靠山,不要大腿了,嗯?
钟离晴:媳妇我开玩笑的嘻嘻嘻。
君墨辞: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