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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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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不到这么行云流水地刻画,不免看得入了神,打定主意要瞧瞧钟离晴还能带给他什么样的惊喜。

    铭因徵甚至在心底暗暗做了决定,若是钟离晴真是自己的血脉,便是将她重新写进族谱也不是问题——她的天赋,足以磨灭一切质疑。

    或许,她会是下一任“阵道之璧”。

    铭因徵双目放光地看着钟离晴慢条斯理地在方寸之中刻画阵法符文,心头极快地做着权衡盘算。

    就在他最终做下决定,打算告诉对方这个好消息时,却见钟离晴已经画完最后一笔,收了手,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眼中透出几分教人发寒的笑意。

    原来,钟离晴在唤出白布后,便不断地画着最基础的避灵阵,叠加了一层又一层,以白布为基准,将铭因徵与外界的联系短暂地切断了。

    就在对方未有防备的刹那间,她将自己早就炼制好的阵盘与法宝堆满了这方寸之地,卡住了几个关键的阵眼,制住了试图反抗的铭因徵,更劈手丢进了剂量百倍的各类毒粉与"miyao"——因着先头她是凭着一己之力徒手破阵,因而铭因徵也没料到,钟离晴手上并非没有炼制好的阵盘可以偷袭。

    这也给了钟离晴一击得手的机会。

    “晴丫头,你”铭因徵大惊失色,又没了主动权,话音未落间,忽然感觉眼前一暗,灵力一滞,却是被强行拉进了一重阵法幻境之中!

    “好好享受吧,这可是特意为你准备的。”钟离晴一边继续迅速画着符印,一边将各种法宝毫不在意地印在阵中,加固阵法——虽然偷袭成功,铭因徵毕竟修为高出不少,又是阵道巨擘,她嘴上说得轻松,手底下却不敢放松丝毫警惕。

    “哦,提醒你一句,我俩非亲非故,莫要唤得那么亲热,没得坏了本姑娘的清誉,”在铭因徵惊怒交加地打算强行破阵时,就听钟离晴的声音若隐若现,却仿佛在他耳边响起似的,带着满满的恶意,“本姑娘随父姓,全名为钟、离、晴——我阿娘见着我父那天,是个大晴天——与你这老匹夫,却没半点关系少自作多情了,晓得么?”

    “噗——”手印结了一半,却陡然听见这句意有所指的嗤笑,铭因徵面色一滞,动作蓦地僵硬,被阵中灵力击中,禁不住偏头呕出一大口鲜血来。

    神色萎顿,本还俊秀的面容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岁。

    作者有话要说:钟离晴(蹙眉):老匹夫,老而不死是为贼,最烦你这种老不死的了!

    铭因徵(吐血):我才五千岁,风华正茂好不好?你说谁老?

    钟离晴(不屑):切,五千岁还不老?我今年三十不到哦

    君墨辞(冷笑):你走吧,本尊没你这样的炉鼎。

    钟离晴(尔康手):咦?媳妇你听我解释

    蔺云兮(看戏):该!

第181章 祸水东引() 
钟离晴围下的那一圈白布遮障;本身并不能隔绝任何声音与影像;不过是她用来混淆视听的障眼法;诸人只透过那映在白布上的影子判断,却不知真相。

    只见两人各自远远地站在一角;似乎颇有兴致;你一言我一语地打着机锋,并未动手——哪里能想到;在白布之内;避灵阵中,诸人眼皮子底下;被算计的铭因徵早就受了内伤。

    而两人互相敌视的目光,也绝对与和谐安然搭不上边。

    没有人觉得凭着钟离晴的修为,能够轻易伤到真仙境后层巅峰的铭因徵;就连铭因徵本人也是这么自信的——而这种自信,却被钟离晴打破了。

    然而他最关心的,不是为什么钟离晴能够凭着散仙境的修为伤到他,而是她真正的身份:“你不是说;你是令娴的孩子么?你、你究竟是谁?”

    越是身居高位的男人,便越是傲慢自尊,他们不能忍受失败,更不能忍受所谓的“背叛”。

    他能够理所当然地认定姜令娴会为了他生儿育女;痴心不改,却不能接受对方早就将他抛在脑后,另结新欢。

    他虽然对钟离晴的说辞不敢全信;却更不愿意相信她是姜令娴与其他人的孩子的事实。

    ——这也代表了他这么多年来的痴恋怀念,全是自作多情。

    “我说了,我姓钟离——我父钟离洵,可是稀世罕见的阵道天才,这虚空画符之术,也是我们钟离家的不传之秘,”钟离晴像是觉得对铭因徵的打击还不够似的,微微笑着,残忍的话却一句接一句地往外蹦,手中掐诀的动作丝毫不停——而心神大乱的铭因徵却并未察觉,“想来你也不得不承认,我的阵道天赋,比你那几个不成器的子嗣都好得多。”

    见他脸色难看,却仍有余力冲击着钟离晴一重又一重加固在他身上的困阵,钟离晴眸光一厉,却是漫不经心地笑道:“说来可笑,我的阵道天赋斐然卓绝,阿娘却并不喜欢我钻研,因而我的阵道造诣也不过尔尔——你道是如何?”

    说到这儿,她故意停顿了片刻,偏头看了一眼外头的人,掌心灵力吞吐,朝着看不见的几处依次打出,做着最后的布置,声音却清晰地钻入铭因徵的耳朵——分明是极为清雅动人的嗓音,不知怎的,却像是蜘蛛坠到眼前,蝮蛇爬过脚背,教人一瞬间打了个冷战,寒意从脚底直逼灵台,嘴唇抖了抖,却说不出话来。

    “我阿娘说啊,她以前认识一个无能懦夫,便是专研阵道的,她生怕我也沾上那懦夫的习气,最后成了个无能的废物我以前还叛逆得很,觉得阿娘言重了,不过见了你,才知道阿娘所言非虚——什么‘阵道之璧’,也不过如此,害我白白期待了许久,啧,果真无趣得很。”

    钟离晴心头恨极,却只是漫不经心地以言语刺激他,等待着破绽。

    见他怒极,逐步失了章法,越发缓了容色,笑意渐深——而她看向铭因徵的目光,冰凉至极,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你、你胡说!令娴那般的人物,如何、如何会说出这种话?定是你这小杂碎胡诌的!依我看,你根本就不是令娴的孩儿!她生就一副菩萨心肠,怎么会养出你这么歹毒的孩子你骗我!你骗我”铭因徵发觉,自己的灵力被一股极为奇怪的力量束缚着,竟然难以调用,而钟离晴在他身边布设的阵法,虽然基础,胜在一重又一重地叠加起来,若是不依靠修为蛮力突破,便要动用精细的灵力,抽丝剥茧地一层层解开。

    本来,按照铭因徵的阵道造诣,原是不费吹灰之力,只是,他被钟离晴三言两语刺激得心神混乱,竟是无论如何都静不下心来破解,更不要说一时之间被古怪的力量禁锢住灵力,教他处于惊慌之中,实力更是大打折扣。

    而钟离晴却丝毫不放过他慌乱的档口,一边加固阵法,输送灵力,一边继续在言语上奚落攻击他:“我是不是阿娘的孩子,还轮不到你这个废物来评判——冲着我这副相貌,你竟也能昧着良心否认,不是教猪油蒙了心,便是睁眼说瞎话也对,你若不是个蠢的,当初又如何会亲手断送与阿娘的可能?不过,也幸好你犯蠢,恐怕是天道的怜悯,不忍见我阿娘如此佳人毁在你这废物手里,真是苍天有眼依我看,你这废物一事无成,竟还有勇气苟活于世,倒不如就此了断,没得浪费粮食,污染空气,实在是一大罪过。”

    钟离晴说完,却是挥了挥手,慢慢地收束牵连在铭因徵身上的灵力丝缕,同时在本就被怒火燃烧得理智几乎消失殆尽的铭因徵心头又添了一把柴:“是不是很气?气到想杀了我?但是还要顾忌封赐使团的人不敢下狠手?啧,铭因徵,你真可悲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一个懦夫,无、能、废、物”

    在她最后一个字话音才落之时,钟离晴已经将全部的灵力都收回,而她猛地退开半步,侧身避开铭因徵狠狠打出的一道辉刃,由着那道狂躁的灵力撕裂身后的白布遮帘,也粉碎了避灵阵,将两人的情形全然暴露在诸人眼前。

    钟离晴使劲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却已是双目通红,死死揪着自己的衣襟,满脸痛苦不甘的样子,浑身轻颤着,却半步不退,竭尽全力呵斥道:“铭因前辈,在下敬你是前辈,却也不怕你!大不了鱼死网破,修仙者求真问道,一身傲骨,在下纵是一死,也不会妥协,你莫要欺人太甚!”

    她这不详不尽的一番话,又兼之神态动作,很是引人遐想误会,也是她故意为之。

    “贱人!我杀了你!”铭因徵能够动弹以后,便发疯似的朝钟离晴扑了过去,双目赤红,仿佛能喷火一般,手中灵力凝聚,杀意腾腾,丝毫没有方才儒雅俊逸的气度。

    而隔着那层白布所见,再结合白布陷落后两人的情景,围观者脑补拼凑出的故事,明显是对铭因徵不利的。

    不等铭因家的宗族长老出来阻止,蔺云兮已经踏前一步,抬手隔出一道屏障,将暴怒的铭因徵拦住——她虽然巴不得钟离晴这惹事精死了干净,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却不能不维护三殿的颜面,放任使团的副使被人重伤。

    况且,看铭因徵这幅样子,显然是怒极攻心,心魔已生——阵道之璧,怕是毁了。

    不过,这个消息,对她们三殿来说,倒也不坏。

    蔺云兮出手不可谓不及时,却拗不过钟离晴处心积虑地要碰瓷儿,纵使只被铭因徵发出的劲气擦到一缕,却足以教她顺势喷出一口血来,故意用灵力将面色伪装成白若金纸的模样,神色微顿地后退几步。

    看似站立不稳,身受重伤,却极为准确地倒在上前几步的君墨辞怀里,还不忘对那满脸无奈的人挤眉弄眼。

    君墨辞搂着她的手紧了又紧,恨不得将这胆大包天的家伙扔出去——且不说她与铭因徵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竟是不惜将三殿拉下水也要扳倒对方,君墨辞只是气她并未将自己的安全放在首位考虑。

    按照铭因徵的修为与阵法造诣,就算要将钟离晴就地格杀也不在话下,也不知道这丫头是使了什么手段,竟能逼得对方失态至此?

    君墨辞本不愿插手,也教这丫头得个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不与她商量就出手只是,她完全高估了自己对钟离晴的心软程度,见她面色苍白地倒在自己怀里,神虚气弱,恹恹不语的样子,哪怕知道这丫头多半是装的,可还是觉得心中一紧,漫生出一股子无法忽视的情绪。

    君墨辞将这种酸涩惶惑的情绪归咎于自己庇护的炉鼎被蝼蚁所伤的愤怒。

    深吸一口气,君墨辞低头看向埋首在她怀里酝酿着情绪的钟离晴,忽而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在她骤然被血色嫣然的脸上捏了捏,略带几分惩戒地使了几分力,见她吃痛地眯起了眸子,嘴巴却因为脸蛋被拉扯而不得不支吾着开合,说不出话来。

    那模样有些可笑,落在她眼里,却说不出的可爱。

    顶着钟离晴无声控诉的目光,君墨辞垂眸定定地凝视着她,向来冷淡的脸上却缓而又缓地勾起一个笑来。

    哪怕已经是天底下见过她最多情绪变化之人,钟离晴也甚少见此绝景,实在是君墨辞的笑容太过珍贵,几乎算是可遇不可求,也难怪钟离晴会看得呆了,一时之间竟忘却了自己本来的计划——什么调查铭因家的阴谋,什么追究铭因徵的不齿行径哪里及得上冕下的一抹浅笑?

    都言烽火戏诸侯的那位乃是昏聩荒淫,愚蠢至极,然而此时此刻,钟离晴却觉得仿佛能理解一二那位昏君的心情了。

    情不自禁地陷入那丝旖旎之中,心绪起伏间,钟离晴觉得君墨辞与她对视的眸光中,有一道银色的灰芒闪过,快得教人无从分辨。

    她猛地眨了眨眼睛,顺着君墨辞慢条斯理转开的目光慢慢看去,也顺势站直了身子,只是仍旧紧紧贴在她身上,将大半的力道压在她怀里,不声不响地占人便宜。

    却见正拦在铭因家诸人前与他们对峙的蔺云兮腰间闪出一道极为耀目的银芒,所有人忽然一静,不约而同地被那银芒散发出的强大威势所震慑住了。

    只见那一点银色忽然华光大涨,而后腾空飞起,顶着诸人惊惧而敬畏的目光,升到了半空中——光芒闪烁间,逐渐柔和下来,教人能够看清它的真面目,竟是一枚三指来宽的玉牌。

    钟离晴疑惑地看向好整以暇的君墨辞,后者却并没有给她解答的意思,只是淡然地望向那玉牌;见她不搭理自己,钟离晴抿了抿唇,也继续望了过去,只是仍旧分了一半心思在君墨辞身上,等着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玉牌与她,定有关系!

    众人屏息凝神之际,却见那块玉牌忽然投射出一道朦胧的身影,虽然不甚清晰,但是那身影传来的威压却教所有人油然而生跪地臣服的念头。

    顶着压力,钟离晴定睛望去,那显现的身影却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人——她心中顿时有了猜想,不免古怪地扫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君墨辞。

    而蔺云兮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想,就见她忽然拱手行了一礼,恭恭敬敬地朝着那道虚影说道:“拜见师尊。”

    能被挽阕殿的少主奉为师尊,又是标志性的白衣,这神秘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参见冕下。”没等那白衣人开口,铭因家的人顿时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就连还在暴怒之中的铭因徵也被自家的长老压制住,不得不恭敬地跪伏行礼。

    反观封赐使团这边,却都只是行了一礼,便站在原地。

    仅仅是一道虚影,却教方才还剑拔弩张,气焰嚣张的铭因家诸人收敛乖觉起来,可见挽阕殿主积威之盛。

    钟离晴挑了挑眉,忍不住蹭了蹭身边那人温凉又软和的身子,得她嗔怪的一眼,顿觉酥然入骨,飘飘欲仙,颇有几分仗势欺人的得意——此情此景却不好表露,只能又将大半张脸埋在君墨辞近在咫尺的肩侧,掩住不自觉上扬的唇角。

    “不知师尊投影驾临,有何谕示?”蔺云兮并未朝着两人这边投诸半分目光,一本正经地望着那白衣虚影问道。

    “铭因家这一任的家主何在?”那虚影的声音忽近忽远,忽冷忽柔,教人难以分辨对方的情绪,落在耳中,却奇异地平复了心中的警醒与惊惧,只觉得无比平和舒适,愿意把心底所有的想法都诉诸于人。

    “仆下铭因律,斗请冕下尊旨。”那拦住铭因徵的中年人快步上前,又是一个大礼,额头贴着地面,毫无一族之长的威严——其他人却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本尊且问你,同属八族,缘何对姜族来使下此毒手?”那白衣人并不给铭因律解释的机会,又接着说道,“本尊虽只是一缕神念,却也并非一无所知——姜族三郎受难于铭因家乃是事实,尔等脱不了干系。”

    那声音只是平淡地说着,是告知,也是宣判,却并不给铭因家的人反驳的机会,哪怕铭因家的大多数人根本不知道对方说的姜三郎是什么人,又在什么地方,怎的与铭因家扯上了关系。

    既然剑君冕下认定铭因家害了姜家的人,那便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仆下惶恐。”铭因律心头发苦,却只能重重地叩首谢罪,并不敢申辩,忐忑地等着下文——直觉告诉他,这位不食人间烟火却杀伐独断而威势煊赫的剑君冕下,还不至于为了区区一个姜族子弟发怒。

    铭因家与姜族的恩怨由来已久,彼此纷争不止,三殿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怎的此刻便成了发作的借口了?

    铭因律百思不得其解。

    “另有铭因徵不恤后辈,薄徳失矩,阵道之璧殁矣,”白衣人的声音仍是温和淡漠的,却教铭因家诸人心头阵阵发冷,“敕令——褫夺铭因徵阵道之璧封号,抽取铭因家三百年灵脉铭因律,尔等好自为之。”

    话音才落,那玉牌又发出一道刺目耀眼的光辉,而后银芒消退,再次回到了蔺云兮腰间。

    “恭送师尊。”直到蔺云兮的声音响起,懵然的众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阵道之璧的称号被剥夺,受影响的是铭因徵与他的子嗣,而铭因家的三百年灵脉被抽取,却是整个铭因家元气大伤的事——灵脉,乃是修真者赖以修炼的源泉。

    之后三百年内,铭因家怕是难有成仙的子弟了。

    不管铭因家的人如何哀声载道,挽阕殿主的宣判却无人敢质疑,否则便是公然反抗三殿——仅凭铭因一家,自然是没有此等魄力的。

    除了乖乖接受,他们没有第二条路走。

    不在意蔺云兮是如何与如丧考妣的铭因律等人掰扯的,钟离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被褫夺封号之后便失魂落魄,精神状态极不稳定的铭因徵,敛下冷笑,仍是扮作虚弱的模样,搭着君墨辞的手臂,不紧不慢地离开了铭因家。

    ——那些药粉要发作,还得再等些时间,足以她离开这里了。

    趁着无人注意,钟离晴瞥了一眼面无表情却小心扶着她的君墨辞,悄声问她:“冕下为何愿意帮我?”

    君墨辞不咸不淡地睨了她一眼:“本尊帮自己的炉鼎,有何不可?”

    “啧,冕下可真是会疼人,”钟离晴咬着嘴唇,冲着她挑了挑眉,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狐狸,“不知那炉鼎是何德何能,竟能被冕下如此看重——想来定是倾城之姿,绝世风采,天赋超群,美玉无瑕不知在下说得可对?”

    君墨辞被她的无耻所惊,嗤笑一声,意有所指地说道:“谬赞了,不过是个冲动的傻丫头罢了得了空,本尊还得好生调=教一番,好教她知道,身为一个炉鼎,什么是该做的,什么又是不该做的——你说,是也不是,嗯?”

    钟离晴:“唔,怎的忽然有些头晕气短?这该死的铭因徵,下手可真重”

    由着君墨辞将她带回飞舟上休息,钟离晴嘴上与她玩笑逗乐,心中却喜忧参半。

    君墨辞不顾一切的维护自然教她心中甜蜜,但是背后的原因真的如其所言,只是为了自己出气么?

    ——她是如何知道自己打算利用姜三来做文章的?

    是顺水推舟,抑或是早有打算?

    她化身为妘尧加入封赐使团,究竟为了什么?

    使团从谈家带走了数十个有天赋的弟子,而铭因家,则是三百年份的灵脉这其中,又有着什么深意?

    种种不同寻常的迹象,是否预示着八大家族的势力将面临一次重新洗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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