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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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晴小心地攥住了那一片衣角,犹如攥住了所有的希望。
“阿囡,姜族是我的根,我不能离开这里。”姜令娴看了一眼自个儿被轻轻攥住的衣角,眼中划过一缕哀色,很快敛下,缓缓抬起手,似是想要抚一抚钟离晴近在咫尺的脸颊。
四目相对,却在即将触上时迟疑了缩回手,姜令娴避开了她殷切的目光,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手背一紧又一暖,却是教钟离晴按住了手,强硬地抚在了她的脸颊上,被柔软的手心与嫩滑的肌肤夹在了中间。
钟离晴深深地凝视着她,声线仍是温和,字里行间却带着难以抑制的愤怒:“阿娘,这就是您不愿离开的家族么?一个将您囚禁施刑的族群?一个对您心怀不轨的族长?”
“混帐!你住口”被君墨辞牵制的姜令娆听她提起自己的逾矩,脸色一变,如火烧又如冰淬,红了又白,色厉内荏地喝止道,同时怯怯地朝着姜令娴递去一眼,见她只是淡然地扫了一眼过来,随后又专注地望着钟离晴的双眸,并未露出什么追究厌恶的神色,却也仿佛不在意似的心下一松,却又不由得怅然若失起来。
“阿姐”姜令娆握紧了拳头,只觉得口中发苦,说不出话来。
钟离晴想要问她为什么要丢下自己,为什么又要赶自己离开;想要问这具身体的生父是谁,而她又为什么甘愿被缚在石柱上受苦。
太多太多困扰着自己的问题,却在见到她对自己微笑的时候,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阿娘,您在哪儿,我就在哪儿,谁都不能将我们分开即使那个人,是您。”钟离晴蹭了蹭脸颊上的柔荑,盯着姜令娴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宛若宣誓。
姜令娴能感觉到她的认真,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那强撑着的温婉笑意终于被苦涩所替代:“阿囡,这世间任何地方你都去得,可偏偏,不能留在我身边。”
“为什么?”不防她竟如此说,钟离晴像是只受了伤的幼兽,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呜咽悲鸣。
“我在你出生时占了一卦,却算不出你的卦象;待你一岁时涉险,化险为夷之后,我又占了一卦,卦象却言,你的命格与我相克,终有一天,你会因我而死无计可施,无法可破,唯有与我离得越远越好。”姜令娴狠下心不去看钟离晴那双盈满了希望却又一点点被绝望淹没的眸子,用力抽回手,想要将她推开。
“荒谬!我不信、我不信!”钟离晴却不肯放开,用尽全力抓着她的手,力道大得教两人都吃痛不已,她却固执得不肯放开,只是不住地摇头,翻来覆去地念叨着这一句那张脸上首次出现的脆弱无助之色,即便是铁石心肠也不免动容。
“我乃上一任的星辰殿主,这世间的星命,卦象,但凡出自我之手,从未有失这一卦,我占了三次,折损了百年修为,结果却从未改变。”姜令娴的一句话,轻而易举地打碎了钟离晴最后强撑的坚强。
她张了张嘴,随即像个任性的孩子一般,耍赖似地环着她的腰,埋在她肩头的脸上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钟离晴心中所想:她从不信命,更不认命!
若是天要阻拦,她纵是翻了这天又如何?
“傻孩子,何苦执着”姜令娴拗不过她,也着实万般不舍,推拒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却忍不住怜爱地抚过她细窄的肩头与单薄的背脊,心疼地摩挲了几下,正要开口,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一道寒光,手指一紧,登时用力揪紧了钟离晴肩头的衣衫,下一刻却猛地将她往一边推去,而自己则用身子挡了一挡,“小心!”
那寒光,是一柄悄无声息逼近的剑。
而剑锋所指,却不是钟离晴,是不惜以身相互的姜令娴。
第185章 一体三魂()
“阿娘!”
冷不防被推了一个踉跄;钟离晴旋即反应过来;手掌用力在地上一撑;翻身跃起就要回身去拦,目光所及的场景却教她骤然顿住了步子,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死死盯着那张隐含得色的脸;咬牙切齿地喊道,“蔺、云、兮!”
若是目光能杀死人;恐怕那挟持着姜令娴的人早就被钟离晴杀死几百回了。
“放了我阿娘;不论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只求你别伤她。”钟离晴倒抽一口冷气,见她噙着冷笑立在姜令娴背后;剑锋贴着那纤细的脖颈;仿佛下一瞬就要割开那颈子。
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了脑袋,双目赤红;心中腾现起一股毁灭一切的暴戾
然后刹那间;神智恢复清醒;她立即压下了那股狂躁嗜血的念头;死死攥住拳头,脚步钉死在原地;紧张而诚恳地望着蔺云兮,低声下气地恳求道。
她不惧蔺云兮比她高出数倍的修为,不要虚无缥缈的面子与尊严,她只怕那柄横在阿娘颈间的剑;稍有不慎,便粉碎她好不容易重聚的希望。
“混帐!放开她!蔺云兮,莫要以为你是挽阕殿的少殿主就能在我姜族放肆还有你,?u族的丫头,再拦着我,休怪我不顾两族的情分!让开!”比钟离晴更疯狂的却是被君墨辞拦在一边的姜令娆。
见到姜令娴被制住,她的攻击立即变得更加狂暴,也更加无所顾忌,好似一心想着破开君墨辞的阻拦,冲向姜令娆身边,根本不在意这种不要性命的打法会对自己个儿的身子造成多大的负担,而灵力相撞带来的冲击又是否会震塌整个囚室,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此时此刻的姜令娆,哪里还有一族之长的睿智模样?
相较起来,钟离晴则要冷静得多倘若忽略她背在身后攥得发白犹在颤抖的拳头,至少从表面上,她是平静淡定的。
瞥了一眼君墨辞的方向,对上那双不带感情的冰冷黑眸,钟离晴心口的痛楚更甚了几分,胸腹如火烧火燎,撕心裂肺一般,识海大脑却浇了一盆冰水似的,越发清醒起来。
事到如今,她才意识到:君墨辞拦着姜令娆,却不是为了自己能去救阿娘,而是为了给蔺云兮可趁之机!
她对阿娘,对姜族有什么企图?
三殿对此又是什么个态度?
这个所谓的封赐使团,背后又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钟离晴发现,这一桩桩、一件件,细细想来,她竟给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不是她没有办法探寻真相,只是她从不愿深究她相信君墨辞,相信?u尧,相信夭夭。
相信她的心上人,如她爱恋着对方一样,对待她情意绵绵,只是不善言辞,过分内敛,而羞于表达。
可是啊,事到如今,她才不得不承认,这位对别人不假辞色,独独对她温声细语的冕下,会予她脉脉眸光的冕下,曾与她亲密无间的冕下对她这个炉鼎,从未上心,从未交心,也从未倾心。
不过,是个炉鼎。
也只是个炉鼎罢了。
天真可笑的,执迷不悟的,自以为是的是她钟离晴。
惨然一笑,收回了目光,压下心底翻江倒海的情绪,不再去管那两个打得不可开交的人,她看向蔺云兮,等着她发话:“说吧,你想我怎么做。”
后者冷笑一声,劈手扔出一把短匕掼在她面前,凉凉地说道:“倒也容易你与她,只能活一个,你自个儿选吧。”
“此话当真?只要我死,你便放过我阿娘?”钟离晴弯身捡起地上的短匕,指尖掸了掸锋利的刀锋,浅笑着看向绷紧了神色的蔺云兮没有发现能够偷袭的破绽,而本以为是助力的君墨辞却忽然倒戈,唯一能与蔺云兮对招的姜令娆又被制住想来,还真是无路可退了。
“你最好信守承诺。”把玩着那把短匕,垂眸轻笑,钟离晴低声说道。
“阿囡,不要”见她二话不说便拾起了匕首,姜令娴不顾颈间的利剑,在蔺云兮的挟制钟不住挣扎,用尽全力朝她摇头,嘶声恳求道即便被挟持着也依旧难掩一身芳华,只是那漂亮的眸子中溢满了痛苦的泪水,教人心碎不已。
钟离晴对着她安抚地笑了笑,握着短匕的手指一翻,反握着把柄,看也不看便朝着心窝狠狠扎去。
“叮”
“噗嗤”
匕首即将刺入心房之际,却听一声清音,而她持匕的手腕一歪,轨迹扎偏,却是刺进了左肋下方,卡在肋骨之间,破骨入肉的闷响声,却没有登时要了她的性命。
捂着剧痛的胸口,惊怒交加地转脸看去,原是君墨辞并指成剑,指着她的方向,冷着脸弹出了一道灵力,逼开了她自戕的去势;而在君墨辞的背后,姜令娆的攻击也终于来到,裹挟着十分杀意的赤色灵焰汇聚成一柄长刀,毫不留情地穿透了君墨辞的心口,自她的胸前露出了刃尖。
突变骤起,教人始料未及。
鲜红的血珠从胸口争先恐后地淌出,顺着还未消弭的灵焰刃尖滴落,又被高温灼烧成血雾蒸腾,“嗤嗤”地响着,在可怕的沉默间,令气氛更为焦灼紧张。
而后者似无所觉般,只是铁青着脸,盯着钟离晴身后的方向,哑声说道:“蔺云兮,不准动她莫要忘了,目标只有姜令娴一人!”
那一刀,定是痛极。
钟离晴强迫自己转开目光不去理她,只是心却不由自主地为她抽疼,哪怕方才真实的刀刃扎在肋间,也不及此番万一。
她恨君墨辞,更恨总是为之牵动心绪且无能为力的自己。
“师尊!”蔺云兮看着君墨辞胸口被穿透的焰刃,眸光蓦地狠辣起来,也不回答她的质问,只是瞥了一眼已经被君墨辞击伤的姜令娆,而后目光一转,阴鸷地盯上了摇摇欲坠却强自倔强站着的钟离晴,忽而一把拽过姜令娴,将她朝钟离晴的方向狠狠推了过去。
“阿娘!”钟离晴连忙上前几步,就要接过对方。
却听君墨辞一声断喝:“住手”
她还从未听过君墨辞清冷淡漠的声线这般急切到破了音,也从未见过那张无可挑剔的脸上露出这般惊惧痛楚的神色,她只来得及扫过一眼,随即便搂住了阿娘的身子,小心地将她接住了。
脸上还未扬起欣喜的笑,却陡然间觉得胸口一阵冰凉。
钟离晴诧异地低下头,却见她与阿娘贴得极近的胸怀处,闪过一点银芒却是蔺云兮的剑后发而至,透过了姜令娴的后背,刺进了钟离晴的胸口。
一柄剑,将相拥的两人,扎了个对穿。
蔺云兮一击得手,立即拔了剑跃开几步,避开一把气势如虹的墨色长剑,以及另一道赤色的火焰刀芒。
“蔺云兮,你该死。”
这一刻,先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两人却同仇敌忾地攻向了蔺云兮。
钟离晴脚下一软,却还是勉力搂着虚弱的姜令娴,慢慢坐倒在地。
冰凉过后,又是温热,汩汩的鲜血从胸口流淌,分不清是姜令娴的血,还是她自己的血。
“阿娘唔呃”钟离晴一张嘴,便猛地呕出一口鲜血,再也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只是大口大口地吐着血,好似要将全身的血都吐净了。
“阿、囡”被她拥在怀里,姜令娴颤抖着指尖,想要替钟离晴擦去唇边溢出的鲜血,却越擦越多,越擦越多最后,她的整只手掌都沾满了钟离晴的血,素白被黏腻猩红沾染,带着令人心碎的凄绝。
钟离晴勉力扬起一个笑来,想要安慰泪如雨下的姜令娴,却开不了口,而她眼中的光亮也越来越淡,直至沉寂。
“不要、不要不要!”眼睁睁看着钟离晴在她怀里断了气息,姜令娴神色一僵,浑身颤抖着,忽而偏头喷出一口精血,面上血色尽褪,竟是晕了过去。
“阿姐!”而正与蔺云兮缠斗的姜令娆见状,立即抛下了还在激斗的两人,飞身过去,接住了摇摇欲坠的姜令娴。
听到姜令娴的痛呼,君墨辞执剑的手刺偏了,愣愣地顿在原处,看似无动于衷,却只是剑尖虚指着蔺云兮的方向,始终不敢回头。
堂堂挽阕殿主,竟也有害怕的时候!
从前她不屑一顾,现在却无法否认。
她在害怕,真真切切地害怕着钟离晴的气息,消失了。
钟离晴死了么?
悲痛、震惊、狂喜、迷惘无论诸人是什么反应,那人却已没了呼吸,胸口平静得就连最微弱的一丝起伏都无!
姜令娆只是惋惜地看了一眼钟离晴悄无声息的身子,便捂住了姜令娴的胸口,用灵力护着她的心脉,小心翼翼地将穿透两人胸口的剑拔了出来。
而就在这时,从姜令娴的识海中飘出一团柔光,在她惊诧的目光中慢慢凝成一个人形。
那人的脸,却与君墨辞一模一样!
“终究还是避不过么”就连她的声线,也与君墨辞别无二致。
若不是君墨辞还僵立在一侧,姜令娆甚至要以为,这道灵力微弱到几近虚无的魂影便是她本人了。
那魂影看了一眼被君墨辞打得奄奄一息而失去意识的蔺云兮,又看了一眼仿佛陷入心魔中动弹不得的君墨辞,幽幽一叹,终是看向了钟离晴。
那目光,好似跋涉了亿万里,绵延了千万年,寻寻觅觅,兜兜转转,终于攀落在了她的脸庞;又唯恐将她惊醒般,只敢浅浅地,悄悄地在她面上眷恋地轻抚着。
情深几许,却又渺远得望不到尽头。
“晴”她的呢喃,宛若清风低语,碧波微澜,分明是动人心弦的音色,教人听在耳中,却只觉得从心底都漫起莫可名状的哀戚无望来。
仿若近在咫尺,却终究遥不可及。
第186章 命中注定()
“你是谁?”发问的不是别人;而是确认了怀中人只是暂时晕过去;并非同钟离晴那样呼吸骤停心率全无的姜令娆;她一手将姜令娴护住;一手攥着灵焰刀,警惕地望着那缕魂影。
她不知道这魂影缘何会从姜令娴的识海中出现,也不知道这魂影怎会与?u十三那丫头一模一样直到此刻;姜令娆仍不知道?u尧乃是君墨辞所扮;更未能将她与挽阕殿主联系在一起,哪怕蔺云兮曾失声喊过“师尊”二字。
“我?不过是一缕分魂罢了;”那魂影慢慢踱到钟离晴身边;半跪在她身侧;似是想抚一抚她的脸颊,指尖却穿透过她的肌肤;什么都触摸不到神色一黯;那魂影却未强求,只是了然地弯了弯唇;漫不经心地回应着姜令娆的质问;“你是否好奇;我与令姐的关系?”
姜令娆不作声;却默默攥紧了手中的刀,目中划过一抹厉色。
“呵;占用了令姐的身子,又勉强她诞下孩儿,你要恨我也是应当,不过此身只是一道虚魂;即便你要杀我,也是无法,不如省却了力气,耐下性子听我说几句,如何?”那魂影似是感觉到了姜令娆的憎怒与杀意,也不回头,从容不迫地说道,三言两语就拿捏住了姜令娆的要处,教她不再轻举妄动。
她的确是有一连串的问题要等这人解答。
若不是姜令娴无故怀了身孕,却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又怎么会失去族长之位?
若不是她隐瞒了孩子的下落,又遗失了族长的信物戒指,又怎么会被关在囚室,受尽雷罚之苦?
“勉强?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姜令娆压着怒火,冷冷问道想到罪魁祸首就是眼前这抹魂影,姜令娆只恨不能将她立时灭杀当下,方解心头之恨。
“这你却不必担心晴的来历并非阴阳和合,乃是我引天地之精、乾坤之渠托于姜令娴腹中而成,因而她并无生父令姐此身,完璧依旧。”那魂影睨了一眼怒意未减的姜令娆,继续说道,“至于为何我会选中姜令娴附身,虽有机缘巧合,也是为着借她天人交感的灵体,窥破天机只是没想到天机不曾勘破,反被算计,神魂大损,只好龟缩在她识海中修养至今。”
她说着,忽而叹了口气,自嘲地摇了摇头,看了一眼面色平静,气息却翻腾不休的君墨辞,无奈地笑道:“到头来,这场博弈,我还是棋差一招。”
“你附身我阿姐识海,那她神识可有受损?”姜令娆并不在意这魂影所背负的纠葛,只一心记挂姜令娴的身子。
“我只在她企图打掉孩子时施加暗示,制止了她,其余时候,也只是蜷缩在她识海中旁观,纵然想有所作为,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晴对她的依赖,委实过了。”魂影摇头苦笑,眸光凝在钟离晴脸上,片刻不曾挪开。
她的魂体受损,魂力不足,只能借着姜令娴的识海修养,气息沾染影响之下,怕也是引得钟离晴对姜令娴的执念日渐加深的缘故之一。
“绕了这许久,却也半句未曾提及你的身份。”知晓姜令娴神识无损,又担心这魂影会再次附身回去,姜令娆抱紧了她的身子,开始想办法将人打发走,“我可以不追究先前种种,只要尔等速速离开姜族驻地,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瞥了一眼悄无声息的钟离晴,她沉眸,终究狠不下心:虽说阿姐当初升起过打落孩子的念头,到底是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将这孩子葬在族里,也不枉与阿姐的一场缘分。
“我的身份,纵是说与你听,不久之后,这份记忆也会被消除,若是严重些,便是连你的存在也会被抹杀知不知道,又有何分别?”那魂影一边说着,一边抬手掐诀;自她指间逸散出星星点点的荧白辉芒,慢慢在半空中汇聚成一道门的形状,而她本就缥缈的身影也因为这术法而愈发模糊黯淡了下来,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在这方天地似的。
“就算会忘却,就算被抹杀,但是这一刻,我想知道真相,死也要死得清楚明白。”沉吟半晌,姜令娆掷地有声地说道。
那魂影却没有立即回答于她,而是柔声对着那虚空中凝结成型的光门说道:“阿白,过来。”
浮在虚空之中的光门晃了晃,光影凝实又虚散,震颤不已,仿佛另一端有人在闹腾抵抗,不愿就范一般。
魂影沉沉叹了口气,身上的光芒又黯淡几分,而那光门顿时辉芒大作,猛然被打开,片刻之后,从里头走出一个满脸不情愿的姑娘来白衣如雪,白发如霜,那一双碧蓝如洗的眸子剔透得犹如最澄澈的雪晶,美得如梦似幻。
而这张脸上升起的委屈之色,也越发教人不忍。
“阿白,听话。”对上那姑娘蓝汪汪的眸子,那魂影的声线不自觉地软和下来,却还是叹息着坚持道。
“主人,你的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