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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半阕晴辞赋谁知-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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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遇到的是她体内的水属性灵力。

    为了避免被灵力排斥,钟离晴立即调动起自己的水系灵力穿过,轻柔地包裹住那一丝席御炎体内的水系灵力,让双方的灵力不着痕迹地交织在一起,转而汇聚成一股。

    越过肩膀,继续向前面延伸,在遇到金属性的灵力以后,来不及抽调,便直接将多余的水系灵力在席御炎体内转换为金系的灵力,也幸而钟离晴对灵力的操控力已经达到了精准入微的水平,否则换了其他人,很可能就害的席御炎直接经脉尽断,爆体而亡了。

    好不容易越过了四种属性灵力的壁障,终于来到了后心那处断裂的火脉,钟离晴精神一震,立即调用了大量灵力,同时小心翼翼地将那探入的全部灵力都转化为了火属性的灵力,慢慢控制着那些灵力汇聚成一股子力量,包裹住断裂的一处,慎而又慎地修复起来。

    不仅要用自身的火系灵力沟通断裂的地方,还要同时运转其他属性的灵力在其他的灵脉处循环,让她自身的灵力被唤醒,能够逐渐适应灵力流转的过程,最后自身运转五行。

    这个工序听起来困难,实施起来更是万般复杂,就连钟离晴自诩神识过人,却也不得不集中精神,将所有的神智都专注在一起,这才能够勉强完成。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钟离晴的额头上也一点点地汇聚出汗水,但是她却不敢有丝毫异动,一直都凝神在转化和运作灵力上,心态也是极致平和,心无旁骛,生怕出丝毫差错。

    在最关键的一环,即将要五行贯通大功告成的时候,钟离晴却突然感觉到布设在门前的禁制被人触动,而院子外面则传来了嬴惜的声音。

    “有人吗?有人在吗?情哥哥,你在里面吗?”院子的门被拍得怦怦作响,若不是席御炎和钟离晴分别在院门下了禁制,另一个则使用了隔绝灵力波动的避灵阵,只怕这小妮子早就冲进来了。

    但是她人没有进来,动静却已经被钟离晴二人知晓,且在这行功到紧要关头之时,贸然被打断,实在是大忌,轻则前功尽弃,重则走火入魔,毁了道基也不在少数。

    钟离晴不由暗暗后悔,早知道便该提前嘱咐一声那丫头,若是知会过她,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虽然嬴惜不一定能突破禁制闯进来,但是钟离晴已经因为发现她的存在而分了心,本就灵力不济,如今更是乱了心境,若不是强自压着,怕是早就崩溃了。

    因为钟离晴心里这一丝懊恼,更是破了心境,让她陡然间灵力反噬,冲撞在自己的肺腑之间,冷不丁喷出一口血来。

    这血猛地喷溅在席御炎的后背上,激得她浑身一颤,那血却仿佛有意识地,豁然凝成一缕血线,从右肩的池谷穴渗了进去,而后经过被疏通了的经脉,最后氤氲在那条断裂的火脉之处,席御炎仿佛能感觉到那一处犹如被岩浆炙烤一样刺啦刺啦的响声。

    那是钟离晴的血。

    她的血太过灼热,却有着一种神奇的力量,代替着那五行灵力,贯通了席御炎的经脉,将她断掉的火脉接了起来。

    轰轰轰——

    耳边分明没有任何动静,席御炎却像是听见了大河奔腾,山崩石裂的巨响,经脉被重塑过后,一瞬间就自己运转起了灵力。

    她眼中锐光一闪,开始吐纳修炼,自行调整起来。

    而钟离晴却慢腾腾地收回手,从乾坤袋里取出一瓶回复气血的丹药,囫囵吞下以后,又接连放了几块灵石填补了聚灵阵的空缺,扫了一眼安然无恙的席御炎,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白着一张脸扶着墙站了起来,悄悄离开了房间。

    ——啧,好人真难做。

    偶尔做一次还差点丢了自己的命。

第21章 丹阳郡望() 
那日之后,钟离晴又在元都待了五天,便不顾席御炎的挽留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捎上席御炎不眠不休替她赶着炼制的丹药,相应的,也留下了这几日寻隙炼制的大量符箓——虽说是要求了席御炎替她炼丹作为报酬,但那不过是一时口快试探——平心而论,钟离晴并不喜欢白白接受别人恩惠。

    帮助席御炎不过是一时兴起,是她有意为之,却绝不是携恩求报。

    此间因果一了,两不相欠即可。

    经过她的续接,席御炎的五行通脉已经再次贯通,只要再休养一段时间,便能恢复到从前的样子,不仅于炼丹一道上再无阻碍,就连修炼速度也是进境迅速,再加上她困顿在筑基后期已久,心境历练也都足够,相信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够结成金丹了。

    而若非为了确保她的灵根已经彻底修复,也为了等待她许诺的丹药,钟离晴或许连那五天都不愿意停留。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儿来的闲心和善心,费这吃力不讨好的苦功,按照她一贯的做法,帮人也是顺势为之,点到为止,哪里还像个老妈子似的替她操心这个操心那个后来钟离晴也在路上反思了一下自己,大概是因为这席姑娘模样生的太好,而她本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的精神吧。

    虽说日后也不知道是否有机会重见,钟离晴还是给了她一份抄录的丹经并且点名了上面几种珍稀难炼的灵丹,要求下次见面时得到的报酬。

    毕竟已经花了大功夫救了她,还没等收回这人情,万一这姑娘出了什么岔子,或是被人截了胡,她定是要郁闷死的,那些承诺好的丹药丹方可就无从兑现了。

    这样一想,钟离晴也就释然,不再费心琢磨席御炎的事儿,转而考虑起跑路的关键。

    ——她毕竟下狠手除去了丹阳郡王的一个庶子,哪怕再不受重视,也绝不会就这么任由他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

    那曹潜也说过,最多不超过五天,丹阳郡王府的人就会查到这里,如果她还不离开,只怕等到元都被封锁以后,想走都走不了了。

    在收下了席御炎将炼丹之法刻录的玉简和她硬是要塞过来的数百块灵石以后,钟离晴便带着嬴惜离开了小院,朝着售卖骑兽的地方而去。

    她本意是直接带着嬴惜用御空符离开元都,随后却又改变了主意,决定买下一只骑兽作为代步工具。

    御空符虽然便捷又迅速,在这元都使用却是众目睽睽之下,反而会引人注意,到时候被有心人发现她们离开的方向,反倒不美:而她本就赶着时间,再也没耐心多等上一天,到夜里再使用;且御空符本就稀少,钟离洵留下来的也不过十来张,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动用——若真要炼制,还需要搜寻几种稀少的材料,在此时却是不合时宜的。

    转而改用骑兽,虽然看上去会消耗更多时间,但是骑兽本就稳妥且实惠,而且这元都每天都要往来成百上千的骑兽,或是跑商的或是游历的,三教九流,数不胜数,反而不会被人注意。

    钟离晴如此打算着,便带着嬴惜去了元都城南的一座骑兽商行。

    在特意被她打扮成普通少女的嬴惜好奇地望着兽栏里神骏非常的杂交妖兽时,钟离晴掂量着手中的灵币,再三挑拣后,终于选中了一匹膘肥体壮的角牛兽。

    这种骑兽长相敦厚,性情也温顺,以吃苦耐劳着称,多被商旅用作拉货的代步工具,若是全速奔跑,速度也不下于血统优良的宝马,但在妖兽中算是比较低等的存在,就连血脉中的妖兽血也稀少得可以忽略不计,若不是额上多出的那一只小小的犄角,只怕与寻常的耕牛也没什么分别。

    与卖家扯皮了几句,很快就以三十个灵币的价格买下了这头上了年纪的角牛兽,钟离晴心知肚明这头角牛兽岁数偏大,且身材略微走形,最多不过二十个灵币的价格,这黑心的卖家自以为宰到了一头肥羊,正沾沾自喜不已,却不知道这个看似做了冤大头的半大少年在交易间随手向扔给他的灵币和骑兽的草料上都洒了一大把的巴豆粉——用不了多少时间,他的骑兽便会上吐下泻个不停。

    让嬴惜坐进角牛兽拉着的车厢里,钟离晴轻盈地跃上车厢前的车横,一抖缰绳,催动着角牛兽一路小跑了起来。

    随着来来往往的同样驾着各式车马骑兽的人,不紧不慢地出了城。

    出了城门十来丈的时候,却见一队驾着高大的黑狼银甲骑士匆匆奔向了元都的大门。

    那一匹匹黑狼足有一人多高,虽然在那些银甲骑士的驾驭下并未伤人,只是泛着荧荧绿光的双眸中透着一股子嗜杀桀骜之意,教人骨子里都渗着寒意。

    看来,这就是丹阳郡王府的府兵黑狼骑了。

    这每一匹黑狼骑所御驶的妖兽乃是炼气期的苍眼黑背狼,每一个黑狼骑士都是筑基期的修士,队长更是由金丹期的真人担任,这等阵容,只怕是那罗孟杰的死讯已经传到了郡王府。

    钟离晴面不改色地收回目光,又抖了一把缰绳,催动着角牛兽加快了步伐,驰上通往另一座城都的大路。

    在驶出一段路后,劈手在那角牛兽四蹄上都贴了一张轻身符,稳稳当当地驾着牛车,在一干同行离开元都的商旅行者诧异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我滴个乖乖,他这角牛兽怎的跑得这么快?”

    “啧,这兽比兽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我可能买到了假的角牛兽”

    又数日过去,在钟离晴驾着的角牛兽星夜不停地赶路下,终于暂时摆脱了被丹阳郡王府的追兵发现的危机,想来对方也不会猜到,这下了黑手害死王府庶子的歹人竟然正兴冲冲地奔着郡望信都的莘元学院而去,打算在王府的眼皮子底下盘桓。

    莘元学院作为丹阳郡的学府,虽然在整个天华国只是垫底的存在,但依旧有数不清的修士前赴后继,打破了脑袋也想加入进去,而这其中,尤以修真家族的后代最为热衷。

    无他,这些修真世家的孩子,大多是天赋资质不那么出众的,既没有资格被家族列为重点培养对象,得不到源源不断的天材地宝提供培养,也没有那种大机缘被四方游历的宗派长老看中带回宗派,更没有时间也没有耐心等待百年一次的山门大开,天下广选的日子到来。

    要知道,这些资质普通的修真者最多只能在家族的帮助或者是自身的努力下修炼到炼气后期,就连筑基修士也是少得可怜,他们唯一能够依凭的,不过是家族的虚名和声势罢了。

    按照修真界普遍的寿元来算,一个炼气期的修士虽然寿数要远远超过不曾修炼锻体的凡人,但也至多不会超过三百岁,等到成功筑基,那才算初步迈入修真的大门,成为一个能够借助天地灵气进行修炼的修士,拥有五百至八百年的寿元,那些修为高深一些,或是服用过延年丹药的筑基修士甚至可以活上一千年的光阴。

    而在这悠悠千年的岁月中,只要这些筑基期的修士能够遇上大机缘,或是侥幸顿悟一丝法则之力,成功结成金丹,那么便会再多上一千年的寿元,而极少数有大造化的修士,在天下数以亿万计的修士中也才能出一二成为元婴修士。

    普通的元婴修士随随便便都能活到三千岁,至于再之后的境界,几乎便已经实现了凡人所说的万岁之威了。

    可见修真无岁月一说,并不是空穴来风,毫无根据的。

    而刚刚跻身炼气修士行列的钟离晴的目标,正是天华国五大学院之一的莘元学院。

    天华国共有十郡百都,数百亿人口,大大小小的修士也超过百万,但是有资格创办学院的,只有实力排行前五的郡望,在元都的修士们看来遥不可及的莘元学院也只不过是这五大学院中垫底的一所罢了。

    丹阳郡地处天华国东部,凭着天然丰富的矿产和易守难攻的地势,本来能够成为排行第三的大郡,但由于丹阳郡所属的莘元学院整体一直都在五大学院垫底,连累得整个丹阳郡的排名也下滑到第五。

    尽管如此,整个丹阳郡的年轻人们还是以加入学院为荣,莘元学院的学生依旧是整个郡都艳羡钦佩的存在。

    之前钟离晴也在路上打听过,这莘元学院为何垫底,有很大一部分是学院的院长仅仅是个元婴初期的大能,而其他学院的院长却都是元婴中期乃至后期修为,甚至于在数十年前,其中最强的学院院长已经摸到了元婴后期的门槛,这修为上的差距,不啻于云泥之别,也难怪整个莘元学院都低人一等了。

    这修炼越到后期,进阶也就越是困难,对于元婴修士来说,一个小境界的提升,往往要耗上百年乃至数百年,甚至有些悟性不到机缘未到的修士,结婴成功后沾沾自喜,却在元婴初期迈向元婴后期的小境界上卡住了,一卡便是千年,耗尽寿元却始终不得寸进,郁郁而终,坐化陨落也不在少数。

    因而对于修士而言,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悟性努力机缘也必不可少,即便如此,每一个小境界的提升都万般艰难,更不要说大境界的提升了。

    要追究起这莘元学院的院长为何低人一等,花了近三百年的时间仍旧卡在元婴初期不得寸进,恐怕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当年金丹大圆满的时候,急于求成,不仅准备了大量天材地宝来抵御雷劫,更服用了结婴丹来提高成功的概率。

    这结婴丹虽然能提高结婴的几率,成效最好的丹药甚至能增加到三成,但凡事有利也有弊,服用结婴丹的修士,在之后的修炼进境便要落后同阶修士一筹,如果说心境悟性也没跟上,那几乎便是进阶无望了。

    这也是近百年才被发现并且被证实的猜想——靠药物堆上去的修为终究不是正途,修真之道,还是需要脚踏实地才能有所得,有所成。

    除去这莘元学院以外,另外四所学院分别是北部正阳郡义都的威虎学院,西部纯阳郡勇都的天刚学院,南部恒阳郡仁都的灵犀学院以及天华国中州地区祁阳郡郡望智都所属的明方学院。

    距离五所学院向宗派推举才俊的宗派内选还有一年多的时间,而钟离晴的目标莘元学院的招生时间,却不足半个月了。

    是以这些时日她都将时间用在赶路上,顾不得嬴惜幽怨的眼神,再次加快了赶车的进程,终是在学院开始招收考生的前一天到达了丹阳郡的郡望——信都。

    与她一样志在学院的考生不在少数,除了信都本地人,更多的是来自丹阳郡四面八方的外城人;而像钟离晴这样赶在最后一天的人却不多见,都是早早地就来抢了住处,打探消息,为考试做准备。

    在带着嬴惜问过了第三家人满为患的客栈后,钟离晴摇头苦笑:这让她不由想起了还是水蓝星人时,某场举国瞩目的考试,也是这般盛况,也是这般一房难求,人头攒动。

    被勾起了回忆的钟离晴又看了看跟在身边亦步亦趋的嬴惜,心里不由叹道:与那时候独自参考相比,这一次到底还是不一样的——不是她一个人寂寞赴考,有人伴着,感觉还不坏。

    可是,带着这丫头始终不是长久之计,她有自己的事,她们始终是要分开的。

    再没有人能够伴着她走到最后,这一点,她已然明白过来。

第22章 入住() 
趁着天色未晚,赶紧找个地方歇脚才是正理,她虽然不在意住所的条件,嬴惜想来也不介意风餐露宿,可是到底自睁眼起便教阿娘娇养了这么多年,若能得一挡风避雨之处安安稳稳地休整,总是好的。

    经过了第五家人满为患,被掌柜的告知没有多余空房间的客栈,两人几乎要走遍大半个信都的街巷,这才看见一座在煊赫之中尤为静谧因而显得格格不入的客栈。

    那客栈边停了一溜烟儿的车驾,拉车的都是神骏强壮的妖兽,每座车厢上都刻有一个明显的标志,钟离晴认出那是御宝商行独有的徽记——看这阵容,他们似乎包下了这一整座客栈。

    钟离晴想了想,计上心来,袖手掏出一物递给那守门人,正是之前在御宝商行出售法符时那管事给的乾坤袋,上面也有御宝商行的标志。

    “麻烦这位小哥,我找你们的管事,谈一笔买卖。”那守门的小伙子看了看乾坤袋上的标志,又探手摸了摸,似乎是在确认真假,而后朝着钟离晴一摆手,返身去了内院。

    没一会儿功夫,那个与钟离晴交易的中年管事便快步走了出来,目光在钟离晴和她身后的角牛兽车上一扫而过,脸上随即扬起一个亲热的笑:“原来是公子您呐,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是老朽怠慢了,您里边儿请。”

    他也不提钟离晴借口引出他的买卖,只是热情地邀请她入院,在钟离晴装作面有难色地看向车子时,又十分有眼力劲儿地命人将骑兽和车带去后院,对下了车后就寸步不离跟过来的美貌少女视而不见,主动在前头带路。

    钟离晴对他的识相很满意,也省去了一番口舌解释。

    她在来时已经服用了席御炎特意为她炼制的易容丹,自是不担心这修为只在金丹期的老头发现她的真实样貌,只是嬴惜的模样还是太过打眼了些,即便之后劝服了这丫头离开,怕是也要为她多打算一二才是。

    思及此,惊觉自己对她宛若保姆一样的心态,钟离晴不免又是一叹。

    待到随那管事走进一间幽静的屋子,打发了斟茶倒水的仆役,钟离晴稍稍抿了一口茶水便开门见山地说出自己的来意:“冒昧来找管事,想出售一张御空符,不知管事是否有兴趣做这个买卖?”

    之前卖给这管事的最高不过白银级的符箓,他虽然重视却并不会太放在心上,毕竟白银法符虽少,但也并非没有;而后为了赎嬴惜与那罗孟杰竞价,又换了两张黄金级的法符,但是这御空符乃是黄金级中也颇为珍贵的法符,是修为到了元婴期的符箓师才能炼制的高级符箓之一,就连钟离洵这般的符箓天才,成功率也不足三成。

    况且,能够修炼到元婴期的符箓师少之又少,所以黄金级别的符箓特别是这御空符也格外吃香,钟离晴也是考虑再三才拿出这一张来,不怕对方不上钩。

    果然,只是听她这么一说,还没看到实物,这管事脸上的笑便更甚三分:“唉,我姓何,道友若是不嫌弃,唤我一声何老便好——道友来找我,那是信得过我,我必要承你这份情的。这御空符可是好东西,道友只管开价,定不会教你吃亏。”

    “何老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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