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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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剑所指之处,寒光四溢,寸寸凝冰。
而被他突然的攻势打得猝不及防的敖幼璇只来得及在身前结起一面水盾。
只是她的灵力本就不如敖少商丰沛,仓促之下凝结的水盾自然也不经事,敌不过冰的森寒,只挡了一个眨眼的功夫便被冻成了一面冰镜,从中间一点开始裂出蜘蛛网似的裂纹,被剑尖使力一点便“喀拉拉”地开始碎裂。
刹那间,冰晶碎屑随着灵力炸裂喷溅开来,那巨大的冲劲也将敖幼璇直接推下了平台。
“敖少商,你给我等着!”一瞬间的歉疚在敖幼璇的怒吼声中又变成了愤怒与后怕:糟了,这死丫头一定会去阿姐面前告他的黑状的!
也罢,当务之急还是要夺下第一的宝座。
届时,阿姐看自己表现优异,应该也不会太过责怪自己的。
打定主意,敖少商压制了刚才强行调用全部灵力而造成的虚弱,若无其事地朝着还在咬牙坚持的钟离晴两人走去,脸上的挣扎之色一闪而过,随即便成了坚定。
——阿秀,就算你要怪我,我也只能这么做了事后,再与你赔罪便是。
“如果是个男人的话,就帮我把她拉上来,我们堂堂正正地决斗!”看出他要做什么,钟离晴眸光一闪,突然拼尽全力喊道,“欺负一个失去战斗力的姑娘,算什么本事?”
因为她这一句话而有所迟疑,敖少商回头看了一眼明方学院的院长,见他只是高深莫测地望着自己,却没有明确的指示,略一思索便点头答应道:“好,就依你所言。”
他将自己的剑用力刺进平台地面,一手握着剑柄借力,一手伸向淳于秀,后者也费力地将悬空的另一只手递给他。
在他与钟离晴共同施力之下,总算是将淳于秀拉上了平台。
压力大减的钟离晴甩了甩酸麻得已经失去知觉的手,将灵力凝结在腕间,瞬间的刺痛让她微微皱了眉。
正在化开手腕的淤塞时,悄悄瞥了一眼台下的陆纤柔——后者正勾起一抹浅笑,朝自己这边看来,似乎对于她方才的义举颇为赞赏——钟离晴镇定自若地低下头,装作揉着手腕的模样,却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压住即将弯起的嘴角。
无论是被救的淳于秀还是救了人的钟离晴,对于接近的敖少商,似乎都没有一点防备。
万万没想到的是,在淳于秀脱险的第一时间,敖少商的反应便是反手结势,一道灵力打向钟离晴,要将她扫下平台。
这一下,却是有悖君子的光明磊落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钟离晴也正在等着这一刻。
身为灵犀学院的首席,尚且对于夺魁如此执着,那么敖少商这个明方学院的首席,莫非就甘心拱手送人么?
若他真是这种耽于情爱,不思进取的废物,只怕也不会被淳于方任命为领队。
君子端方,小人无常,这敖少商却是二者兼备;需要君子之风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敖少商,必须要小人一回,才能保住明方学院的位置。
钟离晴或许不能理解他的君子素养,可对于小人的心思,她却猜得极准——这位敖公子不会对淳于秀出手,但是自己这个莘元学院的学子,就没有心慈手软的必要了。
最终也证明,她猜得不错,敖少商果然对她出手了。
这下,不需要自己费心思,便已是占理的一处了——毕竟,是明方的学子偷袭在前,她也只不过是正当防卫,有何不妥?
刚才已经力竭的敖少商其实已经不剩多少灵力了,他觉得自己可能对付不了钟离晴与淳于秀的联手——虽然不想承认自己爱慕的姑娘会与其他男子站在统一战线,但是敖少商还不至于被感情冲昏了头脑,照局势分析,淳于秀并不会站在他这边——所以也就顾不得风度,想要先下手为强。
却不料钟离晴在关键时候的底牌,是许久不曾用过,至今都未曾被人识破的瞬移。
在敖少商推出灵力的刹那,钟离晴已经在一瞬间偏开了身子,闪避过他的劲道,在他收势不及前冲之际,反身在敖少商背后踹了一脚,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将眀方学院的首席,敖公子踹了下去。
偏头看了一眼在底下犹自愤愤不平的敖幼璇,不禁摇头轻笑:也算是给这小蛇蝎报仇了吧。
她的瞬移是顺着敖少商的运动轨迹,是以在其他人看来,更像是这位明方学院的首席力竭之后,不小心自己摔了下去。
解决掉了最强大的对手,因为催发瞬移而几乎耗尽了灵力,钟离晴精疲力尽地跌坐在地上,与淳于秀面面相觑,不由相视一笑。
“你笑什么?”一笑之后,钟离晴很快板着脸,淡淡地问道。
“笑你傻为什么把我拉上来?”淳于秀继续保持着微笑的姿势,掌心慢慢凝结出一团焰光,而周身的灵力也不断流转着,似乎随时随地都能反击,“等会儿还要再扔下去,岂不费劲?”
——虽然,她也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的。
“或许吧”对于她说自己傻的评语,钟离晴不以为意,只是用力撑了一下平台的地面,在淳于秀能够动弹以前,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咬牙一用力,反手拔起了敖少商留在平台上的剑。
淳于秀以为她要对付自己,苦笑一声,掌心凝聚的灵力消散开来,轻轻闭上了眼睛。
而眼看着钟离晴就要代表莘元学院夺得第一,身为院长的尤百川笑得极为舒心,若不是还顾着一贯谦逊的形象,只怕早就压不住那春风得意的样子了。
与他的欣喜相对比,其他几院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特别是丢了第一的明方,以及距离第一只有一步之遥的灵犀。
诸人都屏息凝神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更有怜香惜玉的握紧了拳头不忍看到美人遭难,不料台上的钟离晴忽然凄厉大笑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宝剑直指尤百川,断然呵斥道:“学生秦衷,自请认输——因为莘元学院,根本不配得这魁首!”
举座皆惊,一片哗然。
尤百川更是涨红了脸,气得浑身都哆嗦起来。
钟离晴面上悲痛,心里却冷笑:好戏,这才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玩家钟离晴开启影后模式——
真是好人当不了三分钟马上又打回原形了
下一章又变回了坏坏的晴宝宝
感谢一只梨、熊仔、陌上花开、空白、小白白、dlbcl、21511095、wo925、彼时曾相伴、liberty、漱禾凉城、米粮、傲风风风、容琛、光与影、道来等小天使的投雷,蠢作者今天终于找到了看霸王票的地方,鸣谢各位,破费了!(如果有遗漏实在抱歉,毕竟是我一个个复制黏贴过来的,眼瞎手残也许就忘了哪个对不起原谅我吧qaq)
第45章 演技()
“荒唐!秦衷,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尤百川第一个跳起来;大声呵斥着钟离晴;生怕她说下去——他已经隐约猜到钟离晴是要反水对付他;却想不到钟离晴的动机。
莫非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故意设了个圈套;想要加害自己?
尤百川已经陷入了不可自拔地想象中。
他这边尽力阻止;却还是迟了一步,更没有办法堵住钟离晴的嘴,毕竟他在平台之下;而且那平台有阵法保护;光凭着怒吼是绝对无法撼动到平台上的钟离晴的。
“这位学子;不知何出此言?”在场诸人之中,虽说地位最高、修为最深的要数陆纤柔,但是眀方学院作为宗派内选的主办方;淳于方又是一院之长;自然也该由他主事,因此他来问话是再合适不过——况且;这场中端坐的人之中;也没有比他更希望钟离晴所言非虚的人了。
哪怕场上已经没有明方学院的学子了,他们明方注定要屈居人下;可对方是灵犀学院的淳于秀;总比是这个出自莘元学院而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强。
淳于秀可是他嫡亲的孙女,如果她能够夺得魁首,那么也是他淳于方的骄傲——眀方学院未能继续蝉联第一的遗憾也就能稍稍减轻一些了。
所以;即便尤百川有心制止钟离晴,但是淳于方一定会让她说下去。
“学生秦衷,本是元都散修,与舍妹二人千里迢迢来到信都参加学院考核,侥幸入选,不料却中了奸人的算计——舍妹身陨,学生也沦为傀儡,受人摆布!苟且至今而不曾了断自己,也不过是想找寻机会,揭露奸人的狼子野心。今天,纵是拼得一死,学生也要将真相公诸于众,只求一个清白,以告慰舍妹在天之灵!”这一番话,钟离晴说得情真意切,字字泣血,若不是担心演得太过反而会生出破绽,惹来怀疑,钟离晴甚至能够将眼眶变红,挤出几滴热泪,以表现自己的痛苦之情。
只是迎着陆纤柔那认真专注的目光,钟离晴便觉得自己演不出那样做作的模样了。
在淳于方鼓励的点头下,钟离晴深吸一口气,无视了尤百川频频扔来的眼刀子,继续说道:“舍妹秦惜,原是在下收养的义妹,天赋卓绝又有倾城之姿,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她得到了参加宗派内选的名额,却因为院长的一己私利而遇害——舍妹不肯屈服他的胁迫,竟是遭了他的毒手!”
——这指控虽然模糊不清,却在无意中强调了嬴惜的美貌以及尤百川的卑鄙,寥寥数语便给诸人发挥想象力的空间,很容易便将尤百川塑造成了一个贪慕颜色的下作之人,与他一心要营造的谦谦君子的形象背道而驰,不可谓不是诛心了。
钟离晴义愤填膺地挥剑遥遥指着目眦欲裂的尤百川,又哀声说道:“此人胁迫不成,便指示他的侄儿尤楚鹤欲要暗害舍妹,却被舍妹反杀,在下修为低微,不是对手,赶到之时,舍妹已经”
“荒谬!简直是一派胡言!”尤百川冷笑一声,反驳道,“你说你目睹了老夫杀害你妹妹的过程,证据呢?若真是如此,老夫又怎会留下你的性命,还给你当场污蔑老夫的机会?分明是你兄妹二人联手害了我的侄儿!现在却在这里血口喷人!”
——尤百川也不是个蠢的,已经明白钟离晴是要把事情推到他的身上,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也反咬一口,与她对峙起来。
现在再回想,钟离晴那时候对他的说辞的确是疑点重重,可笑他一心想着等她事成之后能够献上破魔丹,有意忽略这些疑点,不曾深究只怕也全都是诓骗自己的借口罢了。
这该死的小子!
钟离晴不等其他人顺着尤百川的思路想下去,一把拽下了腰间的玉简,朝着尤百川沉声说道:“证据,你以为我没有么?恐怕你也没料到,自己费尽心机想要算计我们这些学子的东西,反倒却成了关键的证据——诸位同年,不妨也看看自己腰间这枚院长亲赠的玉简,到底是何宝物!”
钟离晴高高举起了那枚玉简,在尤百川脸色大变的时候,打出一道灵力激入那枚玉简之中,只见白光一闪,那玉简上光晕涌动,随即便映射出一幅影像来。
影像中的光线十分黯淡,月光凄冷,烛火交映,无端端便漫出一股子幽冷诡谲的气氛。
而影像正中却是两个人影;这两人靠得极近,仿佛是某种不能言说的暧昧,一些女修正掩面垂眸不忍直视,另一些脸皮厚些的观众已经惊呼出了声。
影像陡然放大,映出两张有些模糊却依稀能够辨认的脸——赫然是在台上横眉冷对的钟离晴,以及台下暴跳如雷的尤百川。
这枚具有留影功能的玉简是不能刻录声音的,所以众人只能从这两个当事人的脸上判断当时的情形,虽说他们靠得极近,仿佛是个亲密的姿势与距离,只是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察觉,尤百川的脸上带着有悖于寻常儒雅谦和的阴狠。
那双眼睛,像是择人而噬的恶狼,教人遍体身寒;反观钟离晴,勉强算是清秀的脸上满是惊惶和怯懦,仔细看去,还有几分不曾藏起来的愤恨。
画面最后定格在尤百川阴鸷的笑中。
“啪嗒——”履行完放映功能的玉简彻底便成了一块无用的废石,被钟离晴随手扔在了平台上,而这一声脆响,也将被这段影像所惊到的人都拉回了神智,不约而同地看向再也保持不住风度的尤百川。
“这一段影像,又能代表得了什么?真是可笑!”他不好解释自己与钟离晴商谈的内容,便只好模模糊糊地搪塞过去——却忘了越是遮掩,便越是证明有鬼。
在很多时候,人们并不需要决定性的证据,他们只需要一个捕风捉影的假设,一条似是而非的证言,一句模棱两可的回答凭着丰富的想象力以及唯恐天下不乱的好奇心,便能将无辜者判为有罪,将轻罪者判为死刑。
尤百川的垮台,显然是利于其他几院的,只要抓牢这一点,纵使疑点再多,钟离晴也不怕会有人替他出头说情。
说到底,人都是自私的,哪怕是修炼有成的院长,又如何?
不还是一样执着于这些虚名么。
——呵,所谓的正义,不过是相对的、无害的、建立在少数人利益上的虚伪。
这样的正义,可还值得追寻和维护?
想到这儿,钟离晴看了一眼陆纤柔的方向,敛下了眼中的讽意。
“学生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只是舍妹之仇不能不报,这老贼的阴谋也不能得逞,所以学生便顺着这老贼的威胁,假意投诚,顶了舍妹的空缺来参加宗派内选——这老贼为了能让莘元学院夺魁,不仅准备了防御阵盘以及偷袭所用的各种符箓,还命令学生伺机挑拨诸院之间的关系,好给学院其他人浑水摸鱼的机会。”钟离晴沉痛地捂了捂胸口,煞有其事地解释道,“学生人微言轻,几番说服之下,也只有七人愿意助一臂之力,不与那老贼同流合污。”
她这番解释虽然多余,却意在交代那多得好似用不完的符箓以及她迅速布设的阵法,也是变相地将敖幼璇几人与尤百川撇开了关系,从中摘了出来,未免之后她们要承受其他几院的怒火——至于那本来就被坑的十二人与她何干?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钟离晴又投下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还有一点,在下必须要警醒诸位——这老贼,只怕与魔道也有勾连!”
此言一出,远远比方才加起来的所有指控都来得严重——正魔之战过去已有百余年,当年定下的协约也早就成了一张废纸,如今正是多事之秋,任何关于魔道的风吹草动都会教这些正道名门神经紧张。
她甚至不用过多地描述细节,只是这么无依无据地一句话,其他人便能够替她补全整个事情的脉络经过与细枝末节,加上前面的铺垫,尤百川此人已经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泼脏水这种事,她也算是得心应手了吧。
钟离晴自嘲一笑,在尤百川恨不得生啖其肉的目光下,将敖少商的那把冰剑横在脖子上,就要自刎——做戏要做全套,既然她已经放下话来,不惧生死,那么指控说完,便是时候慷慨赴死了。
职业本能让她很清楚,划伤哪里会造成看起来吓人却不致命的伤口。
不料还未用力,冰剑却被斜侧一道冲劲打落。
钟离晴抬眼看去,却是已经恢复了一些灵力的淳于秀。
“你这是做什么?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你以为说穿这一切就能安心赴死了么?未免天真!吾辈修士,逆天而行,执心问道,岂能轻言放弃?”淳于秀冷冷地训斥道,眼中却藏着一抹关心。
钟离晴叹了口气,感慨这姑娘虽是坏了自己一场好戏,到底是好意,便不与她计较了。
——正好也免去流血的麻烦。
低头看了一眼被打落的宝剑,钟离晴生无可恋地朝她摇了摇头,而后足尖轻点,迅速朝后窜去,触到平台边沿之时,与正要冲过来拉住她的淳于秀传音道:“承诺过的事,我不会食言——从今天起,灵犀学院便是五院第一。”
语毕便潇潇洒洒地张开双臂,朝后仰面倒了下去。
钟离晴从来没有玩过信任背摔的游戏,也没有尝试过蹦极之类的极限运动,所以当她闭上眼睛朝后倒下的时候,心中不可抑制地闪现出一抹忐忑,但很快就被理智压了下来——淳于方在平台边设置了流云垫,落到垫子上就像是落在柔软的流云棉絮之中,不必担心疼痛,更不必担心受伤。
话虽如此,尤百川不顾一切的攻击却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除了钟离晴。
按照尤百川睚眦必报的性子,势必要对自己动手。
她只是在赌,赌自己冒天下之大不韪揭露了尤百川的真面目以后,五大派会不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其他几院的院长又会不会袖手旁观。
若是真的任由尤百川击中她,那么只说明这些宗派还是将迂腐陈旧的教条礼法看得更重,不满自己这称得上是欺师灭祖的行为——虽说她这也是情有可原,逼不得已,可叛离了她加入的莘元学院也是不争的事实。
只不过,这样的宗派,不入也罢。
而她虽在关键时刻能凭着瞬移避开那攻击,只是却要另想办法跑路了。
事实证明,她的赌运一向不错。
当那道攻击被挡下之后,钟离晴就知道,自己赢了。
那道攻击才击出一半就被轰灭了,钟离晴也不知道是哪一院哪一派的人出的手,反正于她而言,只要有人出手就行了。
可是,她算盘打得响,到底还是低估了尤百川的阴损狠毒——朝她攻击只是一重障眼法,真正的目的,却是聚集了所有灵力,将淳于方设下的流云垫打得粉碎。
按照钟离晴的修为,承重数倍又毫无依托地落下,就算摔不死,也要落得个重伤的下场。
就在她提起灵气,准备自救时,忽然落入一个泛着薄荷清香的怀抱,那人松松地揽着她的腰,替她卸去了那些重力,带着她稳稳地落在地上。
钟离晴猛然抬眼,却是陆纤柔那清隽秀雅的面容——那双秋水剪眸中,正倒映出自己面红耳赤的模样。
这一刻,她不由微微捂住了胸口。
耳中一片震天的鼓声,轰鸣过后,她好像听见了花开的声音。
而那朵花,就开在她的心上。
作者有话要说:钟离晴:你听过花开的声音吗?
七夜:我只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嬴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