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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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运之说虽然虚无缥缈,没有根据,但却是所有修士公认的关键;倘若一个人气运极佳,那么大多数修士都愿意与之交好,不仅是结一份善缘,久而久之,也能沾染到几分气运,那便是极好的了。
这位邻居姑娘虽然与她一样孤身一人,但气质清雅,眼神也极为平和温婉,从她与那纨绔的交锋中也能看出,这姑娘涵养极佳,就算出身普通,但凭着这份心性和资质,将来的成就不容小觑。
而现在的她与这位席姑娘最直观的差距,便是在经济基础上吧。
人家出手阔绰,单独一个包厢,而她却只能和普通的劳苦大众待在偏远又逼仄的角落,还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呢。
自嘲地勾了勾嘴角,钟离晴与众人一道顺着那司仪的指示看向被几个美貌的女侍端上来的托盘。
第一个托盘的红布绸被拉开,赫然是她之前出售给御宝商行的五十张鉄级法符。
想来,用她售卖的符箓开场是这商行临时起意,也算是卖自己一个好。
由此可知,那管事的在这分行的地位不低那几张法符倒是送的不亏。
就听台上司仪笑眯眯地说道:“今日的第一件拍品,乃是五十张鉄级的五行法符,按属性分配,每种十张,起拍两百灵币。”
听了这价,不说身边的人嘬起了牙花,咋舌这价格,就连钟离晴这卖家也暗暗吃了一惊。
他们倒是会做生意,两百灵币是从钟离晴手上买去的底价,无论最后竞价多少,总是不会亏本的。
这五行法符不是什么稀缺货,但胜在方便携带,又易于施用,是以十分受欢迎,没一会儿就被拍卖一空,水火两系的法符拍价最高,其他三种次之,最后折算下来,这五十张法符竟然拍出了近两千个灵币,净赚了一倍,已经是暴利了。
看来她还是不够了解行情呢。
钟离晴眯了眯眼睛,却也并不在意这点赚头重头戏还没上来呢。
这几十张法符算是将气氛炒了起来,第二件拍品则是几瓶活血生肌的丹药。
这类的丹药算是比较寻常的,只是品质参差不齐,能摆到拍卖会上而不是普通丹药铺里出售,那必定是效用非凡的,不过这种疗伤的丹药她并不缺,钟离洵留下的有很多,品质也不错,完全没有必要再补充这样想着,在竞价喊到一瓶三百灵币的时候,钟离晴慢腾腾地举起手,说道:“三百一十。”
司仪将要按锤的手一顿,那张本就温和的脸上更是展出了真诚的笑:“这位道友出价三百一十,还有更高的么?”
那本来以为能够三百灵币收入囊中的修士一顿,隐蔽地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钟离晴,再次开口道:“三百二十。”
“三百二十,这位道友出价三百二十,还有更高的么?”那司仪又将目光瞥向钟离晴,后者只是冲他笑了笑,没有出声。
“三百二十一次!三百二十两次!”司仪扫视了一圈,在无人应答时,正要拍板,就听楼上包厢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本少爷出三百三十个灵币!”全场安静了一瞬,大部分人都不约而同地抬眼看向发声的包厢,钟离晴挑了挑眉,也跟着望去——就听那包厢里的人接着说道,“虽然这赤血丹比不上本少爷常用的凝血丹,但是也聊胜于无吧。”
在那本以为能够竞拍到丹药的修士皱眉的时候,那道略显尖利却又透着满满得意的男声又说道:“元都这种小地方,还真的没什么好东西呢,就连修士也小气得紧,恁地无趣。”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
这不知哪里杀出来的程咬金,是个富家少爷,却也是个愣头青,一句话便将所有人都得罪了,若不是真傻,便是背后的势力够强,不怕他到处挑衅惹事。
钟离晴已经认出来这个声音正是之前意图调戏席御炎的那个纨绔。
——想来是两者兼备吧。
嘲讽的神色一闪而逝,钟离晴的目光在遥遥相对的两间包厢之间扫了一圈,对即将到来的好戏兴味十足。
第11章 抬价()
当这纨绔以远超于普遍价格拍下那瓶丹药以后,台下开始了窃窃私语。
钟离晴侧耳一听,身边几个知情人正低声交流着,说起这纨绔的身份——他名唤罗孟杰,炼气中期,乃是丹阳郡王其中一位庶子。
钟离洵的故乡东林乃是最基本的城池,东南西北四城拱卫着中心一城,五城是为一都,元都便是东林城的都城;而在五城一都之上的行政单位为郡,十都为一郡,郡有郡望,为一郡之首;十数郡则成一国,百国为一域,再往大了去,却是这些低阶的修真者终其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范畴了。
天华国乃是所属群域中的第一强国,然而丹阳郡不过是天华囯排行第五的大郡。
当然,比起钟离晴明面上表露出来的一个小城镇的世家女来看,这纨绔的身份可是非同寻常的尊贵,即便只是个天赋废柴又没有手段的庶子,在自家郡王府辖下的都城还不敢作威作福,在这偏远小城却足以傲视群雄。
不说别的,郡王府的公子,出手可是相当地阔绰呢。
本以为那纨绔只是一时兴起,炒作造势以炫耀自己郡王之子的身份,哪料在第二瓶赤血丹刚起拍时,他就直接喊出了三百三十灵币的价格,愣是将全场的气氛降到了冰点——恐怕只有那台上的司仪在心里暗笑这厮人傻钱多,希望他再将这价格哄抬得高一些吧。
“三百三十一。”正当那片刻的沉默教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而台上的司仪正要敲下锤子时,就听钟离晴忽然扬声插了一嘴道。
而随着她的喊价,那些被震到的修士们也纷纷回过神来,开始一点点地加价。
“三百三十二。”
“三百三十三。”
“”
虽说这价格飙升到三百三十以上已经出乎了这些修士的预判,也超过了他们的心理价位,可这丹药本就是稀缺的损耗品,越到后面价格越高,还不如在此时提价还缓慢时拼一拼,说不定能捡漏一瓶两瓶的,倒也不亏。
如果有机会,钟离晴真想给这些天真的修士们解释一下什么叫“托儿。”
现在么,她只是希望这郡王家的傻公子手头没那么多闲钱能够与她置气,抢走她看中的拍品,也不枉费之前的一番心机。
抱着这样的心理,在钟离晴有意无意地起头下,价格一点一点地攀升,水磨豆腐似的,仿佛在比着谁更有耐心。
最后的结果倒是不出她所料,依旧是那纨绔中标,只不过比之前的三百三十灵币又多出了三十灵币,达到了三百六十灵币——这个价格,若是再添上三十个灵币,已经能在普通的灵药商行买上两瓶赤血丹了。
当然,药效是远远比不上这御宝商行售卖的,可这价格也未曾高得这样离谱。
归根结底,还是那罗孟杰从中作梗,白白地抬高了价格。
不管是不是对这丹药上了心,参与竞拍的修士大都不齿这厮的所作所为,怒目而视,忿忿不平,只是那纨绔依旧骄傲自得,坐在包厢里大放厥词,浑然不觉自己已经被不少人记恨上了。
唯有钟离晴和台上的司仪露出一个相似又意味深长的笑来——这第二瓶丹药的价格,比第一瓶要贵上许多而她在乎的,可不是这区区三十个灵币。
丹药拍卖告一段落之后,女侍送上来的拍品,是一把白银级的法器。
钟离晴对兵器倒不怎么在意,一是她目前并不会任何武技功法,自然也没有擅使的兵器;二是这法器品级太低,以她见惯了阿娘藏品的挑剔眼光,却是一点儿都看不上的。
她现在无意暴露自己的身份,是以轻易不会与人发生冲突,若是真的遇到不得不动手的情况,乾坤袋里的符箓是一重保障,阿娘教会她配制的药剂和留下的护身宝物是第二重,最后还有一招虚空画符的底牌,以她现在炼气期的灵力水平,所发挥的威力更要远胜当初对抗邢正时所画的符文,哪怕是筑基期的修士,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若是没有护体的法宝,也要着了道。
有了这三重保障,不说无敌,但性命总是无虞的。
只不过,她不需要兵器,却不代表其他修士不需要,而为了减少之后拍品的竞争者,她不介意凑个热闹,帮这御宝商行当个免费的托儿。
她这边兀自盘算着,那边厢已将绸布掀了开来,露出一把闪着幽幽蓝光的细窄宝剑。
剑柄上镶嵌着几颗同色的宝石,冷峻中更添一分雍容不凡;整把剑都散发出一股森寒冰冷的气息,看起来,是一把有着冰雪之力加持的法器,而且威能不低。
“白银级法器,雪幽魂,以冰晶石灌注冰雪原力,可加持三成冰系灵力,起拍价——五百灵币。”司仪话音才落,会场有片刻的安静,钟离晴不知道是这法器要价高了还是要价低了,缘何这些修士都没什么反应。
正当她疑惑时,却听一个因为激动而几乎破了音的男声喊道:“六六六六、六百灵币!”
“七百。”马上接着一个沉厚文雅的声音。
“嘿,老胡,你这可就不厚道了,如此品相的白银级法器,三成的灵力加持,你竟然就出七百?”在那先头一个急切到结巴的声音喊价过后,会场像是从冬眠中复苏,瞬间恢复到火辣辣的热情中来,不仅接二连三地抬价,相熟的修士还玩笑般互相挤兑着——在钟离晴左手边不远处的一个面相俊美的修士一边竞拍,一边冲自己身边温文尔雅的好友笑道。
“姓霍的,你一个木灵根却来拍这冰系的法器,还有脸说别人不厚道么?”那被称作老胡的修士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顶了回去,“八百。”
“嗨,别介呀,我虽然是木灵根,我家小林可是纯正的冰灵根,这法器挺适合她的。”那姓霍的俊美修士笑了笑,抬手示意司仪,“是兄弟的就别跟我争了,八百十。”
“啧,谁跟你是兄弟,”那姓胡的修士没好气地白了对方一眼,却到底没再加价,抄着手转过了脸,只是小声嘀咕着,“小林小林,就知道你们家小林,见色忘义、重色轻友”
八百多灵币已经是中品白银级法器的价格了,这把雪幽魂看起来漂亮,但品质却还算不得上乘,能提到八百多灵币的价格,已经很不错了;其他一干修士也都偃旗息鼓,不打算再竞拍下去。
这边两人达成了共识,那边却又有人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说意外倒也不意外,可不就是之前竞拍丹药时就上蹿下跳的郡王公子罗孟杰么?
“这把剑还不错,本少爷正缺这样一柄用作装饰,”那罗孟杰扯着嗓子在包厢里嬉笑着,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就取个整,一千灵币吧。”
“嘿,这厮”那姓胡的修士脸一黑,立时就要撸袖子上去掐架了,却被身边的人一把拉住了袖子。
“噤声!郡王府也是你能得罪的?”霍姓修士脸色凝重地冲他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劝道,“莫生事端。”
“那把剑你不要了?”老胡已经冷静下来,却还是不甘。
“无妨,以后再物色便是,”姓霍的修士摇了摇头,随后又笑着更加压低了声音,“一千灵币买把破剑,这冤大头我可不做。”
“嘿,说的也是”老胡与他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将他们的对话如数听了个全,钟离晴微微一勾唇,感叹这两人识时务的同时,又不免嗤笑那人傻钱多的郡王公子,怪不得这厮会被御宝商行当作上宾——这一场竞拍,光是这厮所投进去的灵币,大概就抵得上一半收入了吧?
还真是大主顾呢。
有了这根搅屎棍的存在,本来只能在三百三十灵币上下浮动的丹药硬生生被提了一波价,本来不过八百的法器却卖出了上千灵币,这一波竞拍下来,十数件拍品之中,只有一两件被几个势在必得的修士拍走,其余的则都被那纨绔收入囊中,而御宝商行也获得了额外数千灵币的利润。
之后又陆陆续续上了几件拍品,无外乎是些法器丹药之类的,品质有好有坏,其中还有较为珍贵的火萤果,对火灵根洗涤强固有奇效,是火系修士梦寐以求的灵果。
据钟离晴判断,那位邻居席小姐开口向她讨要鳞片,又承认了自己是要炼制破障丹,理应有炼丹必备的火灵根,只可惜虽然她一再抬价,最后还是被那罗孟杰拍走了。
此后,席御炎的包厢便没了声息。
不过钟离晴有预感,这位席小姐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也许是钟离晴的祈祷不够真诚,未能上达天听,是以那罗孟杰在拍下了大部分拍品以后,喊价加价仍然不遗余力,似乎有着用不完的灵币,这让钟离晴感到了一丝压力,尤其是听到自己想要的拍品被提上议程,而那纨绔不假思索地喊价时——钟离晴觉得,她该好生谋划一番了。
在这火萤果以后的拍品,是她上了心的一种材料——菱花附生蟒的精血。
这种蛇类妖兽的妖血不算纯正,撑死了也只能修炼到金丹期,但这种妖蟒天性爱攀附在一种名为青叶菱花藤的灵植上,久而久之,血液中便会带有这种灵植的药性,不仅是炼制丹药的好材料,用这种灵血制作的符墨,画出来的符箓威力也要增加近两成。
钟离洵留下的符箓不少,但是制作符箓的材料却不多,钟离晴既然已经达到了炼气期,自然想要试着自己炼制一些符箓,购置一些画符的材料也必须提上议程了。
妖兽灵血是用来制作符墨必不可少的原料,身为一个符箓师,她总需要多备上一些才好。
只不过,在她还没举手参与竞拍前,那罗孟杰已经按捺不住跳将出来,愣是将一瓶三百灵币就能拿下的妖兽精血炒到了五百灵币。
她想,在这一刻,自己终于能明白席御炎当时的感受了——憎恨天下所有钱多烧得慌的二代们,特别是在场的这个。
本来信心十足能够拿下的拍品,不仅要花多上几倍的价钱得到,甚至有可能最后还拿不到,全都是拜那纨绔所赐。
如果手上有把刀,不是顾忌那台上的半步金丹和纨绔身边的那个筑基后期,钟离晴真想不顾一切地将刀扎进那家伙的胸口。
在场的修士之中,符箓师本就稀少,识货的更是难得,是以最后竟然没人与那罗孟杰争锋了。
反正也拍不到她想要的灵血,在第三瓶灵血被那罗孟杰高价拍走时,钟离晴便做了个决定,索性也就不再执着于拍品,转而参与到了那位阔少爷的哄抬价格的游戏之中。
哪怕是不想要的拍品也跟着凑起了热闹,非要将价格炒上数倍乃至十数倍才肯罢休。
她能敏锐地感觉到那罗孟杰对于哪件拍品是势在必得,对哪一件又不过是虚晃一枪;在什么时候还游刃有余,又在什么时候萌生退意。
是以,她在不着痕迹地消磨着对方的耐心以及,灵币。
这也让包括这位纨绔少爷在内的人都注意到了她,一个坐在角落里回回都参与竞价却颗粒无收的穷酸少年。
或许在这些人眼里,她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故意与这阔少杠上,玩着不自知的幼稚游戏,最后却输得一败涂地。
贫穷本身就是一种罪。
竞拍快要接近尾声,罗孟杰自然是最大的赢家,收获了骂声与瞩目,让他那点扭曲又卑微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
这时,司仪忽然做了一个手势——只见几个壮汉从台下推过一只罩着黑布的大板车,车轱辘咯吱咯吱地转着,还能听到丁零当啷的金属撞击声以及低低的嘶吼声。
似乎这最后一件拍品,是样活物。
就见这司仪在听了一个小厮的耳语后,皱了皱眉,好一会儿才重新拾起了笑,冲台下被吊起了兴趣,猜测纷纷的诸人解释道:“诸位道友,下面这件拍品是今天额外的收获,本来已经有主,并不在本行的拍卖范围之内,只是因为这件拍品的所有人突生变故,急需大量灵币周转,因而委托本行将这件拍品挂牌拍卖。”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助手拉开那片巨大的黑罩子。
四四方方的铁笼子,每一根栏杆都比人的拇指还粗,那个被禁锢在大铁笼子里,衣不蔽体的绑着沉重铁链的拍品,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第12章 杠上了()
很久以后,名震天下的僵王嬴惜嬴姑娘回忆僵生之中最难忘的事,便是在她最弱小无助的时候,有一个人将她从泥泞中拉了出来,给了她新生;同样地,最令她不愿回忆的却也是这个拯救她的人,只花了两块灵石。
——两、块、灵、石。
简直是僵生污点,奇耻大辱。
最可气的是,事后那人还一脸遗憾地告诉她:“要不是为了气那傻子,一块灵石我都不会出的。”
总而言之,彼时互相凝视的两人是绝不会预料到之后剪不断理还乱的羁绊的。
对于骤然见到那笼中少女的钟离晴来说,是有些复杂,有些惋惜的。
那双盈满了不甘的眸子,她记得。
想不到她还是没有逃脱,看来那时给她的清灵符依旧不足以帮她逃跑,但是要说钟离晴会有什么愧疚,那是不可能的。
最多只是可惜一张高阶灵符浪费了。
“这就是最后一件拍品,一个身上的伤口会奇迹般回复的——奴隶。”那司仪一边说着,一边向候在边上的助手示意。
那小厮点了点头,抽出腰间的一把长剑,探进笼子里,在那无助地窝在角落的少女猝不及防之下,一剑划过她的手臂。
鲜血很快喷溅出来,在那少女轻轻一颤地闪躲着,而台下诸人纷纷为此或兴奋或惋惜的时候,钟离晴微微蹙起眉头,盯着少女被划伤的地方,耳边的聒噪也一下子静了。
那道将近一虎口长短的伤在第一瞬间飙血过后,便像是受到了什么外力的遏制一般,停下了渗血的劲儿,在钟离晴看来,就仿佛是有人拿着医用纱布一下子按住了她的伤口,替她止住了鲜血的喷涌。
更令人惊奇的是,在伤口停止流血以后,那一道划痕的变化还不止如此,竟然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愈合众人屏息凝神地等待着,见证这一刻。
钟离晴默数了一下,大概只过了两个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