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阕晴辞赋谁知-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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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机关的设计倒是精妙,虚晃一枪还有伏笔,若想要毫发无伤地通过,还真不能大意了
当钟离晴终于通过最后一道关卡,来到那通道的出口处时,纵然沉稳如她都不由长出一口气,看了看一时大意间被烈焰燎去半边的袖摆和冰凌划破的衣襟,苦笑着摇了摇头——却也同样燃起了斗志,在出口的地方找到了控制机关,调高了一档难度。
只听轰隆隆几声机括转动的声响,那条布满机关的通道便翻转了一圈,她所处的出口则成了入口,而那黝黑的通道好似一张怪物的巨口,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钟离晴咧咧嘴,深吸一口气,再次踏进了那通道
半个时辰后,好不容易通过了全部关卡的钟离晴累得不顾形象地倒在了地上,汗水几乎要将身上的衣衫全部浸湿,而体内的灵力也几近枯竭,连动一个手指头都觉得有心无力。
急促地喘息着,钟离晴感受着丹田与识海中对灵力的渴望,在舌尖上用力咬了一下,疼痛刺激得她又有了些力道,撑坐起来,取出一瓶回复灵力的补益丹一股脑儿灌了下去,而后便盘膝修炼起来。
方才在那通道之中,除了锻炼她对于各种机关术法的应变能力以外,钟离晴发觉她独有的能力也有了不小的提升,这种姑且被她归置为空属性的力量,继长远距离的瞬移之后,又多出了一种停滞灵力,抽取能量的能力。
在她即将度过一个拐角时,脚下忽然生出了密密麻麻的藤蔓,将她的双腿紧紧缠住了,而自她头顶到四周则刺来无数冰凌火箭土刺,布满了她能够想到的每一个方向,每一个角度,教她避无可避,退无可退,只能硬生生抗下这些攻击。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从那些攻击飞来的缝隙中钻出了一支支细小的吹管,从里面飘散出一丝泛着青色的烟雾,刹那间遮蔽了视线,更弥漫在整个空间之中,即便她第一时间屏住了呼吸,却还是沾染上了些许,下一刻,体内的灵力便有些粘滞难转。
情况在不知不觉间变得危急,来不及蓄力回击也无法避开,眼看着就要被那无孔不入的攻击贯穿,钟离晴咬牙做好了以最小的代价承伤的准备,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格挡,而那股力量便自然而然地涌了上来,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能够将所有攻势的灵力抽取,最后转换为她体内的灵力。
等到钟离晴回过神来的时候,那股力量已经随着通道中的机关全部消失殆尽,任凭她再怎么使力,却都不曾出现过,仿佛那只是她在瞬间惊吓中产生的错觉。
这股空属性的力量强大而莫名,至今都教她难以参悟,更别说得心应手地运用,就好像空有一座巨大的宝山,却没法挖掘宝藏那么难受。
恐怕,是她的训练还不够。
在那之后又独自训练许久,脑中也替琼华宗的弟子们制定了一系列的训练方案,还有全部人一起合练的计划,钟离晴从储物戒指里取出了一套干净的衣袍换上,打算离开训练场。
正往外走时,却见妘尧正领着一队人迎面走来。
这位妘少主向来是一袭白衣,谪仙下凡的模样,然而钟离晴见到她的时候,却是一身如墨黑衣,冷厉肃然的威严;在她身后跟着近百人的队伍,衣饰严整,鸦雀无声,可见她御下有方。
看这架势,似乎是要带着宗内弟子去训练。
上一次会面仿佛就在不久前,钟离晴还记得自己最后的尴尬和无法言明的小心思,心里委实不愿意面对她,本想装作没看见的躲开,却避不开她的目光——被那双勾魂夺魄的眸子一扫,脚步便不由自主地一顿,再也挪不开步子了。
愣愣地站在原地与妘尧对视着,任由那一群人近到眼前,仿佛是她占去了整条道,有意在这里等着他们一般。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已来不及,再要走开,就未免太过刻意了,钟离晴调整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冲着她彬彬有礼地笑了笑,打算先与她打一个招呼,等一番寒暄过后再找机会离开。
不料对方却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她一眼,瞥见她手中的玉简,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便径自从她身边经过,只是曼声说道:“跟上。”
“嗯?”钟离晴花了一个眨眼的时间思考对方的意思,脚步却像是有了自主的意识一般跟了上去。
正在一群人共同走向训练场的时候,那紧紧守在妘尧身后的谈昕爵忽然转过脸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钟离晴,有意无意地将她挤开了一些,远离了妘尧身边,似是在宣誓主权一样,等钟离晴落后了半步,这才得意洋洋地转开了目光。
嗤笑了一声,钟离晴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他的幼稚,只是留心观察天一宗的战力——这一看,面色不由凝重了半分:这些安安静静跟在妘尧身后的弟子,就连修为最低的,都有分神期的修为,而她们琼华宗的最高战力,也不过是元婴大圆满之境——若是正面对决,怕是毫无胜算。
“两人一组对练。”天一宗的训练场比之钟离晴方才的那一间要大上百倍,可以容纳数百人在里面集结,而他们在妘尧一声令下之后便各自分散开来,迅速找到自己的练习搭档,可见平日训练早已养成习惯了。
等那些弟子全都开始练习之后,还剩下妘尧与钟离晴二人留在场边,便显得无所事事起来。
钟离晴正要装作凝神观察那些弟子的演练借机掩饰尴尬,却听身边那清冷的姑娘淡淡开口道:“我曾经派人去过崇华。”
钟离晴一愣,侧眸看她——侧脸如玉如瓷,美玉无瑕,薄瓷易碎,教人痴迷也教人陡生怜惜;视线下移,盯着她浅樱色的唇,不由看得入了神直到“崇华”二字飘入耳中,才教她意识回了笼,蹙了蹙眉,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就听妘尧接着说道:“崇华派的人说,崇华今后,再无弟子秦衷,唯有逆徒钟离晴。”
“终究是我,有负崇华。”叹了口气,钟离晴轻轻地说道。
妘尧没有问钟离晴叛出崇华的原因,也没有告诉她其实是亲自去崇华找她,而非派人去的;也因此,在得知钟离晴早已离开崇华以后,潜进了崇华派内部,更与那刑峰长老打了一场,直到崇华掌门现身,才暂熄了干戈。
那位有着倾城之姿的掌门说:钟离晴永远是她的弟子。
这让妘尧明白,或许这一场昭告天下的闹剧背后,藏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而她能做到的,也仅仅只是装作不知情,也不好奇罢了。
沉默了片刻,妘尧忽然问道:“可愿与我对战一场?我将修为压制元婴期便是。”
钟离晴“咦”了一声,挑了挑眉,看她慢条斯理地从体内召来那把缠满了黑色符文的天一剑,微微一笑,也握住了绝螭剑的剑柄,灵力攒动间,那枚红宝石如淬血般鲜艳,而剑身的骨獠缓缓伸长盘桓,犹如一条伺机而动的巨蛇,蓄势待发。
“好。”她抖了抖手腕,提剑抢攻,当先朝着妘尧冲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大姨妈你们懂得
今天又废了一天,下午刷了一遍哈利波特与魔法石,赫敏罗恩哈利德拉科小时候都超级可爱啊!
当然最可爱还是赫敏,prpr,美女与野兽也是超赞!表白艾玛,笔芯
本来有个小剧场,然而码完这章我忘记了下次想起来再写吧orz
第125章 抽签()
“所以,你与她对战一场;不分胜负?”
翌日;当敖千音接过钟离晴递给她的龙蛋;又听她说完与妘尧的对战以后;神色怪异地问道;“那你缘何还闷闷不乐的?”
——这龙蛋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到了自己手中,可是敖千音却并怎么不开心。
“我在最后一刻问她,究竟使出了几成灵力;”钟离晴苦笑一声;拍了拍有些躁动的龙蛋;“她说,不足一成。”
“那又如何?你要知道,天一宗的少宗主可是四大群域这五百年来最出名的天才!传闻她已臻至渡劫期;只待有朝一日成就仙体!能跟她战至平手;就算是她压制了修为,说出去也是骇人听闻”敖千音不以为意地握住了钟离晴的手;冰蓝色的眸子定定地望着她;眸光如水,淌着柔意;“不要怀疑自己;你很厉害——你的潜力,无人能及。”
钟离晴只当敖千音是在安慰她,心里不以为意;却也没有再推却她的好意,只是转开了话题,点了点那颗龙蛋:“我与她平手以后,她便将这龙蛋给了我。”
“你的意思是,这龙蛋算是她鼓励你与她战成平手的礼物?”敖千音摸了摸那颗蛋,试探着问道——她总觉得,那位冷淡与强大同样出名的妘少主看向身边这姑娘的眼神,有些不一般只希望是她多想吧。
“或许吧,我也不清楚反正给你你收着就是了。”钟离晴含含糊糊地搪塞了过去,既不愿意欺骗敖千音,也不愿意告诉她真相——她不想让敖千音知道这是妘尧特意拿来给她的,并未打着什么别的名义;也不想问明白这两人到底是不是旧识,就仿佛这样能够否定妘尧来找自己的真正目的,是为了敖千音,而非她钟离晴——强自压下了心底矛盾又复杂的情绪,拍了拍敖千音的肩膀,朝她微微一笑便离开了。
若不是感觉这龙蛋即将孵化,或许私心作祟,她还会再多留几天现在对她而言,更重要的是修炼,而不是这些有的没的。
时辰快到,该是时候赴约了。
那天与妘尧的对战,只持续了短短的十个呼吸,而从头到尾,对方都只是负手站在原处,以神识操控着宝剑攻击她,一派写意从容;与之相对,钟离晴便有些手忙脚乱,只能艰难地握着绝螭剑抵挡着她一次次刁钻的攻击。
最后剑刃相交,妘尧淡淡一笑,而钟离晴则接连退了十步,等到将绝螭剑狠狠插在地上才算堪堪稳住了身形。
正颓丧懊恼间,却听她悠悠说道:“不错,已经很久没有人能与我战至平手了。”
钟离晴愕然地看向她,有些不解:“平手?”
——看对方的模样,负手而立,潇潇洒洒,连衣片都没有丝毫起伏;反观自己,衣襟破碎,发丝散乱,虎口还有隐隐崩裂的血痕,简直狼狈到了极点——这样也能算作打平么?
钟离晴感到有些好笑,嘴角轻扯,却怎么都笑不出来。
她深深地感觉到了对方如渊如海的实力,更感觉到了自己与她难以逾越的差距,这个认知教她感到不是滋味,羞惭、失落,还有一丝隐隐的委屈。
“如果是他,在我手底下根本走不过一招。”妘尧见她仍是低落,不着痕迹地敛眉,袖摆轻甩,指了指不远处将对手打翻在地,而后一脸艳羡地望过来的谈昕爵,在钟离晴惊讶的目光中淡淡解释道,“三年前,他就已经分神了。”
“他比我强。”钟离晴也不知自己怎么就赌气地要与她抬杠,或许只是想从她口中多听几句对于自己的肯定。
妘尧抿了抿唇,像是思考了片刻,终于在钟离晴暗暗的祈祷中继续说服道:“他胜过你的,只是修炼的年限,同等境界下,他不如你。”
虽然自己心里也是如此肯定,可偏偏从妘尧口中道出这个事实,便教人觉得格外愉悦些。
钟离晴嘴上还装模作样地谦虚道:“你过奖了。”脸颊却悄悄浮起一片红晕,心底好似有煮沸的蜜糖水咕嘟咕嘟地冒出泡来,甜津津地,像是要醉倒了人。
与妘尧又说了会儿话,钟离晴便告辞离开,回去时的步子都是虚浮的,一路上还不自觉地想起分开时妘尧低声在她耳边的嘱咐:“明日戌时,训练场见。”
心心念念了整夜,好不容易捱到了第二日,只恨不得戌时早点到,也不晓得在盼些什么将龙蛋交给敖千音以后,便急急地赶去训练场了。
戌时,当钟离晴遵守约定候在训练场时,妘尧也正蹁跹而来。
见她已经到了,却也不多言,只是带着她来到场馆里的一角,在她外面布了一个隐匿身形的幻阵,随后便径自踱步去了另一边,负手静立。
摸不透她的意思,钟离晴便盘膝坐下,耐心等候着。
戌时刚过一刻,谈昕爵与天一宗另外几个修为较高的弟子便出现在了训练场中,只见他们向妘尧行了一礼,而后便乖乖地站在一边,聆听教诲。
钟离晴默默地看着妘尧将那五人分组,一个个与他们拆解招数,心中疑惑,却不妨碍她迅速地将妘尧所说的精要一一记下,心中隐约有一个念头,却不敢确定。
“你的战斗意识和反应能力都没有问题,唯一差的是修为和招数,修为暂且不论,若是招数精妙,倒也能教对手猝不及防——而他这一瞬的破绽,就是你的机会。”这时,就见妘尧单手擎着天一剑,随意地挽了一个剑花,虽是对着谈昕爵而言,目光却若有似无地飘过钟离晴的角落,让她觉得对方那一番话是在说与她听似的。
语毕,那银白的剑身上符文掠动,而剑光大湛,分成七十二路朝着谈昕爵攻了过去——钟离晴眼前一亮,看得目不转睛,只觉得那一招一式的影都仿佛用凿子一下下地刻进了她的脑海里。
而她未曾发觉的时候,在她身边更是陡然间浮现出了一层肉眼难辨的气旋,随着她指尖无意识地划动而聚散翻腾。
若是没有妘尧替她布设的那一层幻阵,怕是她此刻的动静,早就教人发现了。
就这样在钟离晴悄无声息地旁听偷学中过了一个多月,那仿佛销声匿迹多时的肖应吾忽然遣女侍来传话:大比第一轮将在三日后进行。
而此时此刻,钟离晴已经修炼到了分神之境。
恰恰是在那替肖应吾传话的女侍把话带到,而妘尧将每日都来开小灶的几人打发以后,突然感觉到钟离晴的幻阵所在有一股强烈的灵力波动,就连她费心布设的幻阵都有些不稳。
惊讶之下,连忙撤去了那幻阵,就见钟离晴身上白光大盛,而她顶上则浮现出一个与她一模一样的人形虚影,光晕流转,若隐若现,不过拇指大小,正是她的元婴。
——这个架势,妘尧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竟是要凝婴成神,修炼出第二身了!
她不假思索地在钟离晴周围布设了一圈聚灵阵,摆上了数百块上品灵石,随后在她不远处盘膝坐下,替她护法。
这训练场隔绝了外人的查探,倒是进阶的绝佳之地。
而钟离晴这么快就从元婴期进阶到分神,甚至几乎跳过了元婴大圆满的过渡,虽是出乎妘尧的意料,倒也在情理之中。
她早就知道——这姑娘的天赋,远甚于来历非凡的谈昕爵,甚至与她也不相伯仲,因而起了锻炼她的心思。
只是,在训练天一宗的弟子之余,不顾门户之别悄悄让她躲在一边“偷师”,究竟是惜才心切,还是出于别个什么的心思,妘少主自个儿也不太说得上来。
唯有一点她能肯定:自己对这姑娘,的确是与众不同是比她以前遇到的任何人,都不同的。
就好像,这个姑娘对她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默运玄机,冥心内照,致虚守静,和光同尘,以游于世抱一而自修”
耳边分明一片空宁沉静,然而却仿佛有一道和缓出尘的嗓音悠悠地与她阐述着功法经义,她觉得自己虽然理解不了那道声音念出的每一个字,然而丹田经脉中的灵力却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般随之运转了起来。
“内忘其心,外忘其形,以心御气,以气合神,以神入虚,以至于忘无可忘,复还清净太虚无为之道”
随着那声音越发舒缓清远,钟离晴体内的灵力也积蓄到了顶端,而那些灵力在下一刻,钟离晴以为将撑爆经脉的时候,忽的收束成团,一致向她识海中那静静盘坐的小人袭去!
“勿怀杂念,勿贪名利,勿改初衷,勿堕歧路”
像是在波澜不惊的识海中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荡开,那些聚拢的灵力骤然将她的元婴包围成茧,教她像是被自己的识海隔绝了感知似的,只剩下一片空白。
“能明乎此,是为明道;勤修行之,是为行道”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甲子那么久,又或许只不过是一个弹指的功夫,一切感知都恢复,钟离晴慢慢睁开眼,丹田中盈沛的灵力教她面上一喜,只是笑意还未绽开,便僵在了脸上,愣愣地看向那个正将妘尧压在身下的身影。
似是察觉到了钟离晴的震惊,那人慢条斯理地转过来,冲着她挑眉一笑,竟是一张与她一模一样的脸!
只不过,比起她一贯的冷淡矜持,那脸上的笑染了三分骄纵,三分邪肆,便更显出一种妩媚多情的风流意气来。
钟离晴心口一跳,马上意识到:这正是她的分神,是她的第二身,也是她藏在心底的另一面。
如今,这个胆大包天,肆意妄为的家伙,竟然敢将妘尧
钟离晴没有再迟疑,心念一转,立即将她的分神收了回来,舔了舔干涩的唇角,思索着该如何向若无其事地坐起身,整理着衣袍的妘尧解释——这位妘少主看着泰然自若,钟离晴却觉得一股慑人的威压已经将她牢牢锁住,竟有一种下一刻就会被碾碎成齑粉的惊惧。
而这种惊惧之感,对钟离晴来说,已经太久太久不曾感受到了。
久到她几乎要忘了对方不仅是第一大宗的少主,是个美丽到极致,又矜雅到极致的姑娘,更是个谈笑间就能将她灭杀的前辈大能。
钟离晴能够肯定——妘尧表面上的淡然,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
在她准备诚恳地低头认错前,却觉得脖子一紧,竟是被那从来都端雅自持的姑娘攥住了衣襟,扯到了近前。
迎着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钟离晴涨红了脸,少有地心慌意乱,手足无措起来——对视片刻,却听她泠泠说道:“你的分神倒是比你胆子大了许多。”
“对、对不”钟离晴正要道歉,妘尧却倏然松开了手,掌间灵力轻拂,力道足以将钟离晴推到一边,却又不至于将她推倒受伤。
“大比之日,天一宗可不会手下留情——你,好自为之。”香风拂过,那袭如墨轻袍便走远了,只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警告,随着那股浅淡的幽香渐渐消逝。
钟离晴捂着发烫的脸颊,望着她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