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景良天-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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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拓跋玨大了四五岁的样子,正伏在地上慌乱地穿衣服,中衣还未穿完,几个太监进来毫不怜香惜玉地架起她便走,来到寝宫外的大厅之中。那里,一身玄色绣金凤的辛情一脸寒霜。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罪了。”女子慌忙伏地说道。
“何罪?”辛情问道。
女子一时哽咽,不敢抬头亦不说话。
“秽乱宫闱,挑唆太子。”辛情走到她面前:“你说,本宫治你个死罪冤枉你吗?”
“皇后娘娘,奴婢是太子殿下的侍妾,奴婢侍寝并算不上秽乱宫闱~~奴婢一心只知道服侍太子生活起居,从不曾挑唆太子何事。”女子说道,虽声音有些抖,不过意思表达的倒也明确。
“你是什么来历?”辛情问道。
女子身子一震:“娘娘,奴婢不懂娘娘的意思。”
“是吗?真不懂?这几年本宫见太子忙于学业便没有给他纳侧妃,他自己幸了几个本宫也睁只眼闭只眼任你们去了,不过,你们当本宫不知道你们的来历吗?本宫只是顾及到太子还喜欢你们才留着你们,如今你们竟敢挑唆太子与本宫的关系,那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辛情看一眼福宁:“将这几个先都关起来,若是死了一个,小心你们的脑袋。”
女子喊着冤枉被押走了。
“你们都下去。”辛情说道。然后缓步进了寝宫。
拓跋玨的衣服都歪歪斜斜地穿着,带子还没系好,见辛情进来,索性也不系了,迷蒙着眼睛笑着看辛情:“我该说给母后请安还是给皇后娘娘请安?”歪坐在地,头发散乱着,少年的脸红晕一片。
“酒量差就不该喝这么多酒,酒大伤身。”辛情说道,走到他面前,替他将带子系好。拓跋玨便一直看着她。
“酒大伤身~~母后是真的怕儿臣伤了身吗?不是做戏吗?”拓跋玨问道,脸上的笑——很难看。
~~~啪~~
拓跋玨愣住了,看着眼前冷着脸的辛情。
“你若是自己不珍惜自己,我怕你伤身也没有用,我也不会看着你一辈子。”辛情说道:“起来,像什么样子。”
“没错,没错~~呵呵,你是不会看着我一辈子~~你会死在我前头的,是不是,母后?”拓跋玨说道,摇摇晃晃站起来到椅子上坐下。
“没错,我会死在你前头,所以要趁着我没死好好教导你。”辛情说道。
“教导?你凭什么教导我?”拓跋玨问道。看着她的眼睛里有怨气。
“因为你叫我一声母后。”辛情说道,也看着少年,终于他还是知道了,也好,在她死前知道,否则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
“母后,母后,母后?哈哈,若我知道,我不会叫你母后~~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拓跋玨说道。
“有些事情是不能变的,对也好错也罢,只能如此,就像你和我的关系,这些年来我们是母子,以后也是,就算我死了,在玉牒之上你仍是我儿子,我仍是你母亲。除非~~你成功为你生母翻案。”辛情停下看他:“你会吗?你想吗?”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杀了我生母还不算,连我的姨母你也不放过?你的心为什么那么狠?”拓跋玨狠狠地问道。
“你记得你小时候我和你说过的吗?我告诉你你不该后宫的女人你应该感谢她们,今天我就告诉你原因。”辛情看着他慢慢开口说道:“虽然历来不准后宫干政,但是太子的废立你以为真的是朝臣们几个折子几次死谏就可以吗?母以子贵子凭母荣,虽是这么说,可是生了儿子的女人你看有几个得了你父皇的欢心了?母以子贵不过是后宫女人们自我欺骗的一句话罢了,总想着生了儿子被皇上另眼相看一步登天,结果呢?你的大皇兄,他的生母在你父皇没登基的时候便生下了他,你父皇登基做了皇帝,她得到什么?一个小小的世妇封号。你父皇曾经的昭仪,还没有生儿育女便已做到了昭仪。你的生母是一个小小的世妇,我都记不得她的样子了,这样容貌不出众的女子你以为真的会因为你一个小小的六皇子而尊贵起来吗?你的上头有五个哥哥,下面还有七皇子,当时七皇子的生母可是荣宠无限,怎么排,这太子之位轮得到你吗?不过,这后宫里,子凭母荣倒是真的,你,是一个例子,五皇子七皇子也曾经都是好例子。只不过,他们的母亲不再得你父皇的宠爱,所以他们便也连带着失宠了,明白吗?你有今日,不能说全是因为我的功劳,但起码你母亲只有生你的功劳,你恨我,我可以理解,你的母亲虽说是因为顶撞昭仪而死,不过说到底是因为你父皇想要把你过继给我,说来也是因为我才死的,不过,即使没有我,你以为你和你母亲会平安地活着吗?后宫的女人们会让你活着吗?皇上当时宠爱七皇子已为他招来了镇魇的灾祸,你呢?你的母亲有什么能力保护你?”辛情看着他说道。
“就算是死,我起码知道生母是谁?不至于做了仇人的儿子,还对仇人孝顺有加。”拓跋玨吼道。
“哼,孝顺有加?这么多年来我可曾亏待过你?我可曾打你骂你?我对你的好你竟一笔勾销吗?”辛情问道。
“你对我好?那是因为你要利用我,我做稳了太子的位子你才做得稳皇后的位子。”拓跋玨说道。
“没错,我是需要一个儿子来帮助我巩固皇后的地位,可是,你以为我就只能认你做儿子吗?这宫里愿意把孩子过继给我的多了。你并不是我唯一的选择,而我却是你成为太子唯一的靠山,懂吗?”辛情起身走到他面前,用力捧住他的头:“我若想舍了你,当年你那个愚蠢的姨母跳出来的时候我可以让你不明不白的就死,可是,为了保住你,我杀了你的姨母,你给我好好想想,若你不是我亲生的这个秘密大白于天下,你有好日子过吗?不只那个蠢女人要死,你也会死的,那么今天,你也就没有机会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为你母亲和姨母报仇了。”
“你不敢,即使父皇再宠爱你,再不喜欢我,可是我身上流着他的血,他不会任你为所欲为的。”拓跋玨说道。
辛情笑了。
“没错,我是不能杀你,不过,我可以废了你。一个废太子比王爷还不如,你不会不知道吧?而且,你以为我会笨到亲自杀了你吗?后宫里恨我的人多自然恨你的也多,随便借谁的手你都活不到现在,这些年来如果没有我保护你,你以为你会平平安安吗?”辛情动手给他梳理头发,放轻了声音:“其实你明白,杀母夺子这种事情在宫里是多么常见,这些年来,我已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儿子,你也将我当成了生母,又何必节外生枝呢?即使你跳出来不认我这个母后,可是你的生母还能活过来吗?玨儿,你知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可能有些事你都忘了,可是母后没忘,每每想起来母后都会高兴的要笑出来。母后刚回宫那会儿,你便记得父皇告诉你母后爱吃菜心,母后忙,你便替母后照顾妹妹,你陪她们玩容忍她们的小脾气,母后那时候真高兴父皇挑了你做我的儿子。后来,我带你去西都奉迎太后回宫,那时候你才几岁啊,你拍着小胸脯说‘要保护母后’,昭仪回来,你说你讨厌别人欺负母后,你最爱母后,这些话母后一直都记着。没错,母后不是正人君子,母后会使手段会害人,可是你想想母后害过你吗?为了让你的对手少一点,这些年来除了太后的寿典母后便竭力阻止你的兄弟们入京,因为母后怕他们更优秀,怕父皇改了心思。为了巩固你的地位,母后让你捐出自己的东西去给百姓赈灾,为了什么?就为了你在百姓心里有个好口碑,这样即使将来你父皇想换掉你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懂吗?你只看到你母亲因我而死,那么,你看到我这些年来为了你的地位不遗余力的行为吗?玨儿,你十六岁了,要娶妻生子了,很多事,我想你能想明白,我也希望你想明白。”
拓跋玨不做声。
“如果你想不明白,我也不会对你如何,你这个儿子是你父皇给我的,我会求他来处置这件事。”辛情说道:“你好好歇着吧,等想明白了,那几个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要V,今天这一段自白太多,估计很多人不喜欢,所以免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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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回到坤懿殿,辛情身子一软,还好宫女眼疾手快扶住了。到榻上歪着,辛情揉着太阳穴,声音虽低沉却显得有气无力。
“福宁,你去传旨,太子近些日子荒疏学业,这些日子罚他在东宫反省,不必来请安。”辛情吩咐道,福宁忙去了。
辛情手轻揉太阳穴,日子,总是这么波澜起伏的。
太子在东宫反省,辛情每日里听福宁向她汇报东宫的动静。
拓跋元衡来坤懿殿,见辛情神色黯淡以为她病了便让传太医,辛情说没病,不必请太医。
“玨儿的事?”拓跋元衡问道。
“嗯,玨儿的事。”辛情看着他:“我怎么办才好?怎么办才能保住儿子和女儿?”
“朕来处理。”拓跋元衡说道,脸色一凛。
辛情摇头:“怎么处理?废了他还是废了我?”
“朕自有办法,你不必操心,瞧瞧这脸色又不好了。”拓跋元衡说道。
“办法?什么办法能两全其美?我不想玨儿与我为敌,怎么办?即使废了他,那几个皇子差不多也都恨我入骨,又有谁能替我保护弦儿月儿和朵儿呢?唉~~拓跋元衡,你想错了。”辛情沉默了半晌说道:“我不奢求什么,无论你如何对我,替我保护好女儿就好。”
拓跋元衡握住她的手:“不要担心,朕既然给你一个儿子,他就一定是你儿子。”
辛情苦笑了一下。
自那晚之后辛情的脸上便时常现出郁郁之色,心弦姐妹三个也不出去闹了,下了书房便跑到坤懿殿哄辛情开心。拓跋元衡见她这个样子几日便下旨带她去温泉宫静养|炫|书|网|,心弦姐妹自然想跟着这一次却被拓跋元衡一道旨意留在京城,庞大的仪仗队只有他和她北上。
辛情虽不解拓跋元衡的做法,但是也知道他一定是对女儿的安危有十成的把握才这样做的,因此也不多说什么。
天热,辛情住了一晚上驿站就开始头晕恶心,拓跋元衡自然又是老脾气发作将御医们大骂一顿,辛情不忍心便强忍着喝了些粥。
到了温泉宫,本来御医们说到了半山腰的宫殿里,天凉些,中暑症状便会好了,可是谁知辛情的病不见减轻反倒加重了,每日里昏昏沉沉,水米少进,没几天便瘦了一大圈。
这天晚上喝完了药,辛情有了些精神,让宫女扶她到殿外坐坐透透气,拓跋元衡喝退宫女抱了她起来到殿外去。怕石椅上凉着她便将她放在膝上抱着。
“拓跋元衡,你答应我几件事好不好?”辛情说道,靠在他怀里,一点力气也没有。
“什么事?”拓跋元衡问道,紧紧攥着她的手。
“第一,将弦儿月儿和朵儿除去公主身份,在民间藏得好好的,永不准回来。第二,将我的身后事交给玨儿去办,等你殡天之后我再下葬。”辛情说道。
“说什么丧气话?朕要你陪着朕长长久久的。”拓跋元衡说道。
“呵呵,拓跋元衡,这么多年我都不向你服软,将死之时扮一次可怜,你看在我这样委屈的份上一定要替我安排好儿子和女儿,好吗?”辛情头靠着他的肩头,笑着说道。
“记得朕说过的话吗?天底下除了朕没有人可以要你的命。”拓跋元衡说道。
“没有人可以要我的命,可是现在怕是天要要我的命了,我这一辈子做孽太多,老天爷是公平的,不会让我活得长长久久的。也好,该还的早晚也要还,都还完了就轻松了。”歪头看他的侧脸,辛情伸手轻轻攥住他的胡子:“我还欠你吗?”
“当然欠,不过,你欠朕的,生生世世都还不清。”拓跋元衡说道。
“记着吧,先不还了。”辛情笑着说道。
两人沉默不语。
天空一颗流星划过,辛情指指流星:“我听说,每一颗星星坠落都会带走一个人,你说,哪一颗会是我的星星?”
拓跋元衡抱她起身进殿:“有这功夫胡思乱想胡说八道还不如好好养养精神。”
京城
南山脚下一片茂密的竹林里,两个少年正对弈。说是两位少年其实并不确切,其中一个是十五六岁的少年,他对面的却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周围并无一人,只有轻轻的风吹过竹林。
“太子殿下,你又输了。”年轻人落了最后一颗白子,淡淡说道:“心有不忍?”
“与你何干。”少年拓跋玨一脸的冷冽。
“当然与我有关,否则我又何必费尽心思要结交你呢?”年轻人脸上仍是温和的笑。
“你利用我,你该知道,敢利用拓跋家族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最好明白这一点,不要指望将来我对你手下留情。”拓跋玨说道,声音冷冷的。
年轻人稍稍有些惊讶,抬头直视他又是微微一笑:“你在皇后面前也是如此说话?”
“你不配和我母后相提并论。”拓跋玨说道。
“母后?即使那个女人亲口承认了你不是她亲生的你仍旧叫她母后?”年轻人问道。
“史沐,你要是再敢对我母后有一丝不恭,我立刻杀了你。”拓跋玨手摸向腰间的软剑。
“呵呵,你难道忘了是谁告诉你真相的吗?你难道想你生母一辈子含冤受屈?你不想替她报仇?”史沐很是从容。
“你到底和我母后有什么仇?”拓跋玨问道。
史沐起身走了几步,回头看他:“给你看样东西。”
拓跋玨起身随他走进那几间竹屋,竹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竹子做的,包括茶壶和茶杯。史沐挪开墙上一幅竹画,里面有一个小小的暗格,|炫+_+书*_*网|伸手拿了几个小小的卷轴出来放到桌上,示意拓跋玨打开。
拓跋玨打开看过,满脸惊异之色:“你大胆,敢私藏我母后的画像。”
“急什么?你看清楚,这画纸如此陈旧怎么可能是我私藏的?”史沐也看那些画像:“画得好吧?很生动吧?一颦一笑都如在眼前,这些年来,这些画我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每次看我都想,笑得这样纯真的人怎么会狠得下心亲手杀我父亲,你知道吗?”
“你的意思是,这些是你父亲留下来的?而我母后亲手杀了他?”拓跋玨皱眉片刻:“一派胡言,我母后自入宫开始便居于深宫内院,你父亲一届草民怎么有机会见过我母后。”
“太子殿下,我的身世你现在还认为是真的吗?”史沐笑了笑:“我的父亲并不是草民,他曾经是宫廷画师,就因为那个女人才导致我家族的覆灭,你说我该不该恨她?”
拓跋玨看着他。
“我的父亲曾是宫廷里前途无量的画师,有时会奉旨入宫为贵人娘娘们画像,闲暇时候他除了揣摩临摹先师的画卷偶尔还会教我画画。可是自从他为那个女人画过像之后就变了,我那时虽然还小,可是我却清楚的记得,父亲笔下经常只画那一个人,我问父亲那是谁,父亲说是飞天,我信以为真。还跑去跟母亲说看见了一幅好美的飞天,母亲神色不悦,告诉我不要胡说八道,我当时不明白母亲为何神色那样慌张。自从母亲说过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见父亲画飞天了。又长大两岁,忽然家里就发生了变故,父亲和爷爷被抓起来了,我害怕,躲在母亲怀里,母亲哭着说‘早知道会有这一天’,那时候我还不明白,母亲便让丫环带着我偷偷离开了京城。”史沐说道这里,攥着画像的手用了力,指节有些泛白:“离开京城之后,丫环带我来了这里,每次我问她为何我见不到父亲母亲,她便一脸哀戚。直到十二岁那年我无意中在暗格中发现这些画像。”
“仅凭这些画像你就憎恨我母后是不是过于武断?”拓跋玨说道,小心收起画像。
“我问丫环,为何这里有我父亲画的飞天?丫环这才告诉我,那不是飞天,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她告诉我,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害得我史家灭族。她假借着画像的旗号蛊惑我的父亲,让我父亲不能自拔,私下里画了许多她的画像,我母亲知道这早晚会招来祸患,便不顾我父亲的反对将那些画都烧了,可是,这隐秘画室里的画像我父亲视若珍宝,不准任何人碰一碰。”史沐说道。
“一派胡言,我母后当时已是屈居皇后之下的贵妃,怎么会勾引一个小小的画师?可笑。”拓跋玨说道。
“如果不是,她为何要在殿堂之上皇上面前亲手杀了我父亲?”史沐脸上如罩冰霜:“我父亲临死那一刻还顾着她的名声,她却毫不留情地杀了我父亲。又把所有罪名都推到我父亲头上,害皇上因为我父亲对皇妃大不敬而杀我全家,若不是我母亲有先见之明,我也活不到现在。”
“这些事你是亲眼所见吗?”拓跋玨问道。
“虽不是,但是这些年来我多方打听,终于前几年我透过关系买通了太后身边的一个老太监,这些是他告诉我的,总不会有假。”史沐说道。
“哼,既不是你亲眼所见,何以肯定是我母后所为?要怪,只怪你父亲色欲熏心对我母后心怀不敬才导致灭门之祸,与我母后何干?再说,我告诉你,太后一向与我母后不合,你以为那个太监告诉你的就一定是真的?”拓跋玨说完,想了想,半晌说道:“也许~~我明白了。”
“明白什么?”史沐问道。
“与你无关。但是从此后,我不会再来听你胡言乱语。还有,若让我知道你诽谤我母后的名声,我会杀你。”拓跋玨起身。
“拓跋玨,你不是个男人,你认贼做母,贪生怕死,你不配做你母亲的儿子。”史沐说道。
拓跋玨身形一顿:“这是我的家事,与你无关。若你早告诉我是太后的人告诉你这些事我根本不会听你这么多惑乱之言。我劝你,就在这小小的画室中继承父业终了此生吧,等我将来登了大宝没准儿会召你回去效力。”
“拓跋玨,你~~果然是皇家的孩子,眼前只有利益而没有亲情。算我看错了你。”史沐说道。
“我的所想所为你恐怕一辈子都理解不了。”拓跋玨出了竹屋翻身上马而去。
竹屋内,史沐看着桌上的画卷,一向从容的脸上有了恨意,手臂一挥,画卷叮叮当当散乱一地。
“独孤氏,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还。”史沐攥着拳头。
忽然脖颈上一凉,史沐欲回头却被一声娇喝制止。
“别动,否则我砍下你的头。”听着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