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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君当归来时-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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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颜握住敏姝的手,轻轻的拍了几下以示安慰,敏姝挣扎着要起来,却被玉颜按着肩膀阻止道:“在我心里一直视你如姐妹,你干么要与我这般生分?”敏姝听着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此时心力交瘁的她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莞尔。

    玉颜看着敏姝精神还算可以又问,“敏姝你可再觉得那里不舒服么?”

    敏姝摇摇头说:“本来也没什么,却还烦累你们都撇下事情来看我。”

    玉颜抿嘴笑着眼波朝韩约横了一眼,道:“我哪里有什么要紧的事啊,来看你,我也好打发辰光不是?”

    韩约见着敏姝状态已经恢复一些,二人又在说体己话,自己在场也多有不便,“姝儿你先休息吧,改日我再来看你,”说完他犹有不舍的看了敏姝一眼,朝玉颜微微颔首便离去。

    玉颜嘴角漾起的一抹浅笑渐渐僵在那里,敏姝从云丝锦被里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玉颜的衣角,将脸一扬,刻意说:“我现在身子不爽,还得烦累玉颜公主帮我送一送韩将军?”

    玉颜立时领会敏姝的用意,朝她眨眨眼笑着赶紧跟了出去。敏姝起身随手抓起枕头垫在身后,头轻轻后仰,吁一口气,深感力不从心。自己这么不中用,与其在这里受人欺凌嘲笑还不如和父母一起关在天牢里,这样还能落个一家团圆。

    不知皇上到底是听信了哪个奸佞小人的浑话,竟是这样的昏庸无道。她现在觉的自己,就好像在炽热天空下一尾脱离水面的鱼,本能的求生欲使她在沙滩上不断的扭动自己的身体,可如此这般却也是在一点一点的耗尽力气,在烈日的灼烧下,肌肤一寸一寸的紧绷,最后只剩下干涩的嘴一张一合的在那喘息。

    韩约现在是她唯一的希望,他答应过自己一定会找到陷害自己父亲的证据,若不是玉颜的到来,敏姝真想脱口相询,是显得急切了些,哪怕是他告诉自己他暗访的一些经过也好,也总算是能让她内心感到慰藉,有个这样的信念支撑,她才不觉得日子这样难熬。

第34章 舍玉取瓦() 
他们走出敏姝所住的配殿,玉颜正踌躇着羞于不知如何开口时,韩约却停下步子,从怀里掏出一个色泽澄净无半分瑕疵的碧澄澄的九连环,“这个是末将之前路过拱辰北街时遇到的,一直想拿来送与公主,却再不得便,今日何其幸哉能在此遇上,还望公主不要嫌弃。”

    玉颜看着韩约手里的九连环,承着阳光只觉得这只九连环散发出来的光芒,直照的人心花怒放。想起那日她误会韩约与敏姝时,韩约就曾说过特意为她寻了一个物件,想要有机会赠与她,仔细思量自那一别后再见亦是今天,她内心深处最软弱的一块被牵动起来,一时激动的忘了伸手接过,红着眼眶呜咽的说:“你这呆木头,今天总算是开花了。”

    韩约见此情状,一时局促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他抬起俊眸看了一眼玉颜,略觉羞涩的说:“那就请公主收下吧。”

    玉颜叫他此状即破涕为笑,红着脸说:“你却是最着急的。”

    韩约见她收下礼物,轻吁一口气,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嘛,缓缓开口道:“我与姝儿自幼一起长大,如今她…后宫内院末将走动多有不便,还望公主以后能够对她多加照拂。”

    玉颜抬手拭去羽睫上未干的泪珠,激动的说:“我知道你心疼敏姝,我和你是一样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的,况且如今你我…”说到这里,她的眼眸里柔波欲流,如明晃晃一池春水,脸上不自觉的带了一抹女儿家的娇羞之色,唯今她只觉心中甜蜜温软,既然二人已经互通心曲,韩约的妹妹即是她的妹妹,她岂有不顾之理,她如是想着。

    夜已深沉,新月如钩,清辉遍地,连天边的星子也分外明亮,倾了满天的银辉。

    寝殿里不甚明亮,蜡烛的灯芯一跳一跳的,李孝钦负手立在窗前,眸光融于晶莹的夜空中神色微滞,喜怒未判。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殿下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休息呢?”幽宁的声音宛若山涧的潺潺流水柔和动听。

    幽宁看李孝钦并不答话,妙目骨碌乱转,心思极快的运转着,“奴婢看殿下屋里还亮着灯,约摸着殿下还未入寝,所以特来向殿下请罪。”话犹未尽,她已经盈盈拜倒在李孝钦脚下。

    李孝钦扭过头垂下眉眼道:“你何罪之有?”

    幽宁故作内疚的说:“若不是奴婢横隔在你和伍小姐中间,今天伍小姐也不会发那么大的脾气…奴婢…奴婢实在是罪该万死,请殿下随便给奴婢找个去处,把奴婢打发了吧。”

    李孝钦看着她伏在地上的模样,两条冷眉微蹙,他按了按眉心说:“你起来吧,她如此无状,我又怎会怪罪于你,以后别再本王面前提及她了。”

    幽宁眨去浓密羽睫上的泪珠,说道:“今日殿下奋身解了奴婢的囹圄之困,幽宁…幽宁无以为报,如今只有这个玉洁的身子,若殿下不弃,幽宁愿不计名分永伴殿下左右。”期许而又殷勤的眼神朝李孝钦投去。

    李孝钦别过脸,故作未闻,“你去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随本王出去办些要紧事。”

    一抹失望之色爬上幽宁的脸颊,片刻隐去,只是盈盈流波的望着李孝钦说:“是,奴婢知道了。”她离去时还犹有不甘的扭头朝李孝钦看去,而李孝钦仍是专注的望着夜空,仿佛视线被漫天的星子胶凝住一般无法挪开。

    是日晨起,风露清绵,堂前的几本山茶花开的极盛,枝条悠然出尘,轻红浅绿卓约若处子恍若晓天明霞,陈铺如锦。

    玉颜醒来,在床上伸了个懒腰,声音慵懒的说:“妞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妞儿听见传唤,忙打起帘子进得屋来,“回公主,现在时候还早着呢刚辰时正刻,您要不再多睡会儿?”

    玉颜轻摇了下头,“不了,我今天还有事情要办,你赶紧替我洗漱吧。”

    妞儿一壁应声着,一壁走到金丝楠木桌前举盏为玉颜倒水,她素知玉颜晨起有饮盏清水的习惯,她将清水递与玉颜随口问,“公主今天有甚要事?非要起这么早?”

    玉颜饮完清水冷睇了妞儿一眼,“你这鬼丫头,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打听主子的事了?”

    妞儿不妨随口一问,居然会惹的公主斥责,负气的撇撇嘴接过彩釉茶盏就再不敢言。

    未几玉颜收拾停当,妞儿询问:“不知公主今日早膳想用什么?”

    玉颜举眸望了望门外,几株月季正在迎风招摇,带着轻薄的花香,缭绕鼻端,轻笑一声将手里的象牙梳子掼在梳妆台前,“不用了,我今天去长信宫用膳,哼,正所谓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我今天就要当一当这东风恶。”

    妞儿听了一脸茫然,顺着玉颜的目光望去,弱弱的问道:“公主可是不喜这园子里的花么?奴婢遣人换了去?”

    玉颜此时心里正在筹划另一件事,被妞儿这一浑打岔,“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屈指在妞儿额前敲了一记,“你这是那跟哪啊?”

    妞儿揉着额头,一脸无辜的说:“不是公主您自己说要当恶风,把花木都摧残了么?”

    “好了好了,我不与你在这浑讲了,别误了我的时辰,”玉颜说就朝院子里走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伸出食指朝妞儿叮嘱道:“不许动我的花啊。”

    妞儿眉头皱成一团嘟哝道:“公主今天怎么了?神秘兮兮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待玉颜一脚刚踏入长信宫时,宫人就告诉她,李孝钦一早就带着幽宁出去了,她独自一人在偏殿踱着步,小内监殷勤的奉上一盏雨前龙井,幽香习习,玉颜刚打开茶盏,沉思片刻,“你把这撤下吧,我现在不饮茶了。”

    小内监试探的询问道:“那奴才给公主上碗八珍糕可好?”

    玉颜随手翻着李孝钦素日里珍藏的典籍,“我什么都不要,你先下去吧,需要什么我唤你就是了。”

    小内监依言退下。

第35章 蓄意刁难() 
约摸着到了巳牌时分,玉颜听见殿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她好整以暇的坐在正对门的一张红木圈椅上,李孝钦一进殿就笑的满面春风,“玉颜可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我忙到现在还未用膳呢?你可曾用过?”

    玉颜从椅子上跳下来,上前挽住李孝钦的臂腕,“如此甚好,我也没有呢。”眼风中一抹凛冽之色刮过幽宁的脸庞,幽宁好似不经意的垂首,佯装未视,“奴婢参见公主。”

    “忙了一清早,你也饿了,先下去吧。”李孝钦侧首对幽宁说。

    玉颜听之不由得气结,心想:“这贱婢哪里好,你竟这样心疼回护她,敏姝简直要甩她一个长巷的距离,真是糊涂油蒙了心,才会这般鬼迷心窍的着了她的道。”见她转身要走玉颜忙开口,“你就是幽宁吧?我最近可是听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由此想来你定是有过人之处喽…”玉颜嘴说着还不住的上下打量着幽宁。

    幽宁思量着玉颜的这些话,深知她今天来者不善,那也是决计不可得罪,忙降低姿态道:“奴婢只识做好本分,不给主子添堵,并不曾有甚过人之处。”

    玉颜见招拆招:“是了,如今你这般用心服侍誉王哥哥,就算有天大的过错也不至使誉王哥哥堵心啊,”说道这里她刻意停了下来,朝李孝钦瞧去。

    李孝钦知她为着敏姝的事故意语中揶揄自己,也只故作未闻。

    幽宁忙掩饰道:“奴婢深知尊卑有别,万死不敢僭越。”

    玉颜嫀首微垂,闲闲的弹了弹葱白似的指甲,“那我这两日怎么听下面的婢子嚼舌根子,说你动手打了贵妃娘娘身边的人啊?连贵妃娘娘的人你都敢动,存着这样的胆子,又有何事是你不敢做的呢?可见你确实有过人之处,既能让誉王哥哥挺身相护,又能挤进贵妃娘娘的凤目里,现下可都是人人羡慕你的好手段呢。”

    “幽宁惶恐,公主折煞奴婢了。”幽宁忙跪在了玉颜面前。

    玉颜看着她那假惺惺的可怜模样顿觉生厌,她朝李孝钦看去,李孝钦却径直走进了殿内,“好了,好了,本公主也不过是引逗你罢了,说这么多我也口渴了,去给我沏杯茶来吧。”

    说完玉颜又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然后睇着李孝钦口气转缓:“誉王哥哥我不知道你现在这样做是为了什么,但是我能看出来,现在的你不快乐,那时候我特别羡慕敏姝,因为敏姝所到之处都有你的目光追随,这是装不出来的,而在这个幽宁身上我却一点也看不到。”

    李孝钦双手交握靠在椅背上,俊脸轻扬,“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么?”

    “我…我…”玉颜一时哑口,她想不到李孝钦竟让她吃了个这样的软钉子。

    还没待玉颜继续说下去,幽宁已经徐步走进来,语气恭谨的说:“公主您的茶。”

    幽宁干活速度之快是玉颜所想不到的,难道誉王哥哥就看上了她这点,如此推及的话宫里那么多的嬷嬷个个都是手脚利索的,莫不成她们也都和幽宁一样有机会?玉颜如是想着便偷笑了出来。

    玉颜看着幽宁半躬着身垂首将茶盏递至面前,她缓缓的抬手理了理襟前的流苏,状似柔弱无力的去接茶盏,茶盏刚至手中,就好像是如此重量远超出自己能力承受范围一般,手下一软一杯刚沏好的茶就那样一半洒在了托盘里,一半溅在了幽宁的脸上。玉颜反开口嗔怪道:“怎的如此毛燥?”

    幽宁一连迭的赔不是,将茶撤下之后,她心中早已愤懑不平简直是切齿腐心,她在心里窃窃偷骂着玉颜,可又不敢有丝毫怠慢,玉颜正是拿准了她若是刁难起幽宁来,李孝钦也不会弃多年兄妹情分不顾,反去庇护幽宁,当然幽宁也是晓得这一点的,故她就算受尽羞辱也不敢有丝毫抗拒之心。

    须臾幽宁又至,语调怯懦十分,“公主您请用茶。”虽是垂着头,可眼睛却不住的偷觑玉颜。

    而玉颜呢,她是铁了心来找茬的,又怎会轻饶了她,垂眸细看,连茶盏都给自己重新换成了钧窑彩釉茶盏。

    玉颜冷哼一声,“你倒是用心了呢。”

    幽宁垂首,“尽心伺候公主,本就是奴婢分内之事。”

    玉颜不屑的扯了扯嘴角,怫然道:“还算你识相些,知道自己本该做什么。”

    她用碗盖撇去茶叶沫子,刚啜了一口,便深锁着眉头把茶盏朝幽宁身上掼去,藕色对襟莲纱裙上粘着点点泛开的茶叶,远远看去像是密密匝匝的苍蝇伏在上面,令人作呕,玉颜厉声喝道:“你端这么烫的茶给我,是存了烫死我的心对不对,你这该死的婢子到底欲意何为?”

    幽宁慌忙跪下,不知该如何接口,求助的眼神哀怨朝李孝钦投去,“你闹够了没有?大清早来我这里,就是为了喝杯中意的茶?还是存了心思在这里胡闹?”李孝钦轻斥道。

    玉颜秀眉一轩,得意道:“可不是,我道是只有我宫里的人不会沏茶,只会惹我生气呢,原来誉王哥哥宫里的人也如此拙劣。”

    幽宁只觉得气的浑身发抖,但又不敢发作,唯有抽泣着低垂嫀首不语。

    李孝钦撇了一眼伏在地上的幽宁,入眼全是她的狼狈不堪,衣裙上还“啪嗒啪嗒”的滴着茶水,往日的美艳早已荡然无存,李孝钦口气淡淡的说:“幽宁你下去吧,换身衣裙,仔细别着了凉。”

    玉颜扭动着身子,刻意拉长了语调又有些撒娇,“誉王哥哥…”

    李孝钦脸色一沉也不作声气。

    玉颜觉的因着李孝钦的态度,多少有些让她颜面受损,她狠狠的瞪了李孝钦一眼,“她到底哪里好啊,要你这般护着她啊,一看她就是那种贪图荣华富贵的轻薄女子,焉及敏姝气质卓荦出尘啊,真不知道誉王哥哥是怎么想的?”

    李孝钦听到再次敏姝二字时,他别过脸稍显不耐,“玉颜,我做什么事你不需要懂。”他的语气好似悠悠忽忽的,让人听不真切,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第36章 端倪初现() 
幽宁紧接着说:“是有很多事不需要我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若是两情相悦就应互相珍惜,难道就因敏姝现在不是丞相之女了,你们的感情就应该随之发生变化么?就算如此,她的姑母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贵妃,身份何其尊贵,配你也是得当的,总也好过一个这个身份轻贱的婢子。”

    李孝钦不欲再与之辩解,轻吁一口气,故作一派轻松道,“我宫里前些天换了厨子,他做的早膳可是一绝哦,你要不要尝尝。”

    玉颜觉的自己说了半天,他仍然一副状态外,不免与他置气起来,便不假辞色的说:“我才不要,找那个下贱的婢子陪你去吧。”说完朝李孝钦哼了一声愤愤离去。

    面对着玉颜缠夹胡闹,李孝钦也只好无奈的长吁一口气。

    幽宁坐在床畔,气的双目通红。转首间看到床头的矮几上放着一个茶盘,她便气不打一处出,抡起胳膊朝向茶盘挥去,举到半空又停了下来,她闭目极力隐忍着,待怒火平息。

    “我好容易走到今天,不能置一时之气,誉王的另眼相待已经让不少人恨得牙痒痒,眼下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我出错呢,我断不能让任何人抓住我的把柄。”幽宁在心里暗暗的想。

    她缓缓的睁开眼,情绪已不似适间激动。她推开门出去,走到雨廊台阶前的一本彼岸花前,休眠了整个夏天,此时却已是红颜奇特灿烂如霞了。她眼神冷鸷的如伺机而动的猎鹰,伸出尖尖玉指掠过反卷如龙爪的花瓣。

    嘴角轻扯了一下,“你此生注定了只能是彼岸花,无情无义是你的宿命,可你为什么还是选择飞蛾扑火,动了不该动的心思…”

    她正兀自的悲戚时,猝的听见花盆挪动的声音从墙角传来,蓦地转首看见一角墨色衣衫闪过,幽宁警惕的朝四顾里看看了看,就追了过去。

    她随着若隐若现的人影追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宫殿前,由于年久失修宫墙早已大片脱落,印记斑驳,她定了定神举步走进了殿里。殿内光线晦暗,幽宁眯着眼勉力适应。李孝镰负手而立站在中央。他的脸亦是隐在暗处,冰冷的轮廓宛若深秋时节清晨鸳鸯瓦上布的一层薄霜,他听见衣物窸窣的声音转过身来,漆黑的眼眸如一汪湖水,波澜不惊,深不见底。

    幽宁忙跪下行礼,垂着首只是眸子微抬打量着此人,“王爷。”

    李孝镰走了两步至幽宁身边,“起来吧,事情做的怎么样了?”沉闷的声音像暴风雨来临前滚过的闷雷。

    幽宁的脊背瞬间有被冰刀划过般的尖锐疼痛,不敢迟疑,她还是强自镇定的从腰间的绿绦里取出一张纸条,双手呈给李孝镰,“誉王殿下近日来所见官员,与日常事务,奴婢都记录在上面了。”

    李孝垂眸掠了一眼纸条,“他们都谈论些什么?”

    幽宁的手慢慢紧握,以饰惶恐的神情,“殿下与人近谈的时候,从来不曾让奴婢伺候在旁,所…所以…”幽宁偷觑了一眼李孝镰,他的脸色以变的难看,幽宁慌忙补充道:“不过…不过奴婢会努力的。”

    李孝犀利的眼神的刮过幽宁的脸颊,抬手捏着她的下巴,那力道似乎想要把她捏碎,幽宁秀美绝尘的脸登即变的扭曲起来,清澈莹亮的眸子里写满了惊恐,她却不敢有半分挣扎。

    李孝镰凑近她的脸庞逼视着她,成熟的男人气息压迫着她的所有神经,“看来本王交给你的任务你并未放心上,若是拿出当年你服侍本王的手段,怕不是我那六弟早已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吧?”说着还陶醉似的在幽宁的粉颈使劲的嗅了两下。

    幽宁忙摇着头,困难的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奴婢不敢…”

    李孝猛的一松手,幽宁趔趄着退了几步,直至靠住了墙壁,“奴婢…奴婢开口提过几次,都被誉王殿下拒绝了,不过奴婢会努力的。这两日,殿下已经对奴婢慢慢卸下防备心了,很多书信都是由奴婢代笔的,奴婢挑着重要的都记了下来。”

    李孝镰眼角撇了幽宁一眼,“侍寝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的手段,但愿你不要本末倒置,最后把自己赔了进去。”语气冷的似乎要冻结周围的一切。

    幽宁忙跪了下去,“奴婢誓死不敢忘记根本,还请王爷明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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