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归来时-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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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清风拂来,敏姝突然觉的胸口钝痛难耐,她倚着花房的墙壁滑坐下来,她掩着胸口呼吸清浅急促,她想闭上眼睛缓上一缓。恍惚间她好像是在梦中,一只金色的凤凰落在她的面前,周身笼了一层淡金色的光。
敏姝十分好奇,她正要伸手触摸那凤凰却转眼不见了,只见不远处有人背心朝她负手而立,光看背影就足矣断定此人相貌出众,奔逸绝尘。敏姝举目四顾此处甚为生疏,周围有淡淡的薄雾笼罩这是哪里敏姝纳罕不已,她伸手扯了扯这人的衣袖,一转身敏姝欣喜不已,她娇怯怯的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殿下?你是来寻我的么?”
李孝钦柔声说着语气里蕴满了不舍,“不,姝儿,我是来跟你告别的,我精魂已聚,即刻就要归升了,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敏姝闪烁的眸子暗淡了下来,“你是还在生我的气么?你要去哪里?”
李孝钦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她却丝毫感觉不到重力,“我要回到丹穴山了。”
敏姝紧问道:“丹穴山是哪里,不能不去么?”她望着李孝钦殷切的眼神带着一丝期许。
李孝钦轻轻的摇摇头,“我该走了,那里才是我要去的地方。”说着他的身子便轻飘飘的凌虚欲起。敏姝试图抓住他,却身形一晃徒留空荡荡的手举在半空。
“姝儿,再见照顾好自己。”李孝钦的声音从迷雾伸出传来,是那么的渺茫,有种直恒古洪荒使便存在的戚然。
眼前迷雾氤氲,敏姝有一种被无形力道架空的感觉,想奋力挣脱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束手束脚,让她无法动弹,她朝李孝钦消失的方向正要大喊出声,自己的身子徒然向前一倾,她睁开眼眸发现自己还是在这间花房里,背心里凉浸浸的汗已经把小衣洇透。
她迷茫的看着四围,心还在为才刚那个梦突突的跳个不停,敏姝不明白自己何意会做这样一个梦,难道是因为听了守门小厮的话而惴心使然,还是这个梦里真的蕴了什么信息,她正凝思不得其解时,一阵萧瑟的寒风把花房虚掩着的门呼一下开了,漫天大雪亦顺着风势卷进屋内,不知是不是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大风,劈头盖脸的刮的自己浑身透凉。她环抱自己来回搓着臂膀,一阵钝咳下来,粉嫩的小脸早已顿成涨紫色。
下这么大的雪,目下也只能等着父亲派人来接自己了,她这样盘算着起身准备去堂屋的耳房内暖和暖和,花房前的攒石涌道早已被大雪覆盖,脚踩上去还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敏姝两手一抄把冻的通红的小手揣进袖子里取暖,迎着漫天风雪敏姝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眉梢也多了几分落雪般的伤感。
同样是满天的大雪,李孝钦面容有些泛黄,但是面色很沉静,他躺在雪地里像安静的睡着了一般,雪花缓缓的落下来,仿佛天空透彻起来,冰冷的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他脸朝着天空,天是幽暗的蓝色,仿佛一方明净的宝石,又像是初夏时分敏姝曾经穿过的一件裙衫的料子,触手冰凉却不会有如此沙沙的响声,风卷着雪花,遇见粘稠的血,便飞不起来了,雪融进了血里,然后有慢慢渗进青石板的缝隙里。
依稀一道暗影飘飘然远去,直到丹穴山缱云宫内寂然不见,丹穴王妃双手交握焦急的蹲着步子,偶尔引颈朝寝殿水墨青花帐内张望。
不多时药王由一名身着清纱长裙的仙娥引出大厅,王妃一听到脚步声立时疾走上前,“药王,天神的魂魄可归位了?”王妃眉心紧蹙,惶急的神色淌了一脸。
药王恭谨的俯首,“禀娘娘,微臣已用丹药安抚了天神大人受惊的魂魄,若无他碍不日便会转醒。只是…”说道这里药王踟蹰觑着王妃的停下来口中所言。
王妃看着药王的神色,想来其中之事应另有曲折,不由得凉涔涔的汉顺着额头滑下。她强自镇定的攥紧了拳头,颤声说:“药王有话但请直说。”
药王低声道:“天神大人此次破碎的精魂得以重聚,实是老祖庇佑。只是微臣适才用追魂术进得天神体内,发现这破碎的精魂尚有一丝还未归位。”
还未待王妃开口追问,药王已开口宽慰道:“微臣虽无力追查天神的这一缕精魂且在何处,但是可以断定它对天神的影响并不甚重,只是…只是怕旧往的一些事务他都不再有记忆了。”
第62章 归来何定()
此话一出,王妃一颗吊着的心缓缓落了下来,紧扣着的肩膀也舒缓开,唯今她心里只有一个想头,那就是摩德只要能醒过来就行,如此想着也就说了出来,“无妨,只要他能醒过来就好…能醒过来就好…”语气飘忽的有些乏力,像是在极力的在安慰自己一般。
王妃朝身边的仙娥微微颔首,示意送药王出去,自己缓缓落座在身旁的一把戗金交椅上,她用肘臂支着扶手整个身体侧倾。当初与魔族一战摩德精魂俱散,她的整颗心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剥离出来,饶是目下无尘的凤族上神,她仍然躲不过这个情字,浓于水的母子之情说断就断了,就好比在滴血的心尖上又重撒一把盐这种难挨的滞息之痛,唯有尝过的人才知。
依药王所言,追查不到摩德那一缕精魂便会对记忆有所损伤,这又有何妨?只要他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就算他忘记了自己又有甚要紧,她只要摩德无恙不是么?王妃如是问自己。独自的静思被欺进眼风的仙娥打断,她欠了欠身子像是疲倦到了极致,“什么事?”
仙娥依依道:“回娘娘,丹穴王知晓天神魂魄重新归位,遣了侍从来唤娘娘去明阳宫问话。”
王妃沉静平和的眼瞳里漾起一丝波澜,她缓步踱出缱云宫,背心一阵阵发凉,她竭力瞒过丹穴王就是不想让他参与进来,怕他在众神面前落下话柄,不期此事还是是瞒不过阖族众神,此时的明阳宫怕不是已经聚了不少声讨之人。
上清湖夹岸开满了蓬勃妖娆的芙蕖花,轻薄淡雅的花香四溢在空气里,时下却觉得这花香熏的脑仁胀疼,自己为了摩德能早日精魂归位,不惜暗改天数,派自己的亲信夫回下界,以襄王之身发动政变。原以为此事她做的滴水不漏,不曾想众神知道的竟如此之快。
若不是数日来,摩德沉在无望海的仙身发生异变,她也不会如此着急。她等不了了,她也不能等了,若待摩德精魂自然归位怕那时仙身早已不保,徒留一俱孤魂无所依附,可怎生是好?她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她委实再承受不起第二次。
王妃举首,明阳宫飞檐翘角的侧影已经撞进眼眸,她定了定神缓了口气举步朝正殿走去,丹穴王负手而立,淡金色的澄澈阳光透过宽阔的雕花窗栊洒落一身,任由光晕染出凝澹的气味,四顾里几位大臣见她走进便不再言语。听到细微的脚步声丹穴王转过身,王妃移至丹穴王面前轻声道:“丹穴王。”
丹穴王低下眼眉,看着眼前这个人风姿端华,恬静溢美,摩德亦是丹穴山擎天柱石,于公于私她做的都算不上过分,虽然大臣们七嘴八舌的不停聒噪,使他蓬勃的怒火燃到极致,转念想来王妃又有何错?摩德归位于蠢蠢欲动动的魔族而言何尝不是一种震慑?思及此他的怒火也消去多半,沉声道:“你可知道你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
王妃心内早有计较,她不慌不忙的拜倒在丹穴王脚下,“臣妾知罪。但请丹穴王发落。”
丹穴王心头一软,摩德是凤族唯一的继承人,各路人马都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的位置,若他仙身继续异变,怕真是会遂了有些人的心意,王妃如今所为未必不是自己所想,她如此不作辩解多半也是为着自己考虑,口气便也不自觉的缓了下来,“如今你派夫回下凡,借凡人肉身发动祸乱,你可知道你如此不顾后果的改了皇家运数,政变背后全是生灵涂炭的百姓,本王问你如此大祸你要如何弥补?”
一路走来,王妃已经做好了承受天刑的准备,可目下听来天王语气稍缓,似乎不欲治重罪于人,王妃明净的眼瞳里蕴了一抹诧异之色,静静的说:“一切祸事皆有臣妾而起,臣妾愿尽微末之力尽心补救。”一个身着甲胄的大臣欲上前进言,摩德在位时,他一直是统帅三军的副帅,自摩德下界以来,他便一直以主帅自居,为人倨傲娇矜,不仅军中将士就连丹穴王妃对他也是颇为不满,今次众神聚首明阳宫亦是受了他的教唆,一是怕摩德归位会影响自己的权势倾斜,而是借此来打击王妃素昔对他的藐视,“丹穴王圣明,天神在位时,对我凤族确是不可或缺,但功就是功,过就是过,王妃如此目无法纪,若不重裁,怕此风传开,日后难办。”
王妃狠狠剜了他一眼,亢声道:“多阁将军家中子女两全,本宫的丧子之痛,你如何懂得?若修仙都修成了没心肝的冷血之人,本座看这仙不修也罢。”
多阁不意性子平静的王妃会瞬间变得如此暴戾,当下也是一凛,似个木桩般立在殿中央,正欲开口还击,另一个绯色着朝服的大臣偷眼朝天王看去,丹穴王虽然面上不说可心径已是被此人窥得一二,他暗自忖度着自己又何必去给别人做嫁衣呢,天神归位已是不争的事实,若是自己被人当抢使,风头出过了怕惹出祸事来,也没人提自己担当了,莫如顺水推舟送王妃一个人情,日后自己的路子反倒会更宽些,信念运转一番他忙出列上前道,“还望天王听微臣一言。”
丹穴王侧首看着他,不耐道:“说。”
此人拱了拱手,恭谨道:“多阁将军说了要功过分明,于公天神是我凤族的中流砥柱不可或缺,于情他是王妃怀胎三年才诞下的血肉,那样做虽是乱了凡间命数,就中更有情由,不若这样罢,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天王给王妃一盏茶的时间,着其摆平尘世纷扰,若不能及,再做重罚。”
丹穴王眼底溢出一丝不着痕迹的悦色,旋即隐去,“好,王妃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去妥善处理此事,设若失错,”说到这里他停下来看了一眼四围立着的大臣,续道”设若失错,你就去北界天山面壁思过一千年。”
第63章 黯然神伤()
王妃微微正色,朝丹穴王郑重的拜了一拜,“是,臣妾领命。”
退出明阳宫,丹穴王妃心内不住的计较着怎样去下界,在下界不过盈日有余的时日里,如何将这件事消珥于无形,正自思自念着,突然一个婉转微甜的声音穿过枝叶葳蕤的公孙树飘然而至,打破了王妃的沉思,她抬头正好瞧见啻恒族上仙婷瑶施施然的朝自己走来,待近身又朝她微微福了福身子,王妃微微一诧,旋即嘴角蕴着薄薄的笑意,“如今倒是什么风把上仙吹来了?”
婷瑶一双妙目悠悠的朝王妃面上一荡,语气甚为关切的说:“婷瑶适间得知王妃现有一件棘手事件要处理,因特意前来看看有什么用的着婷瑶的地方。”说完她诚恳望着王妃。
王妃听之不由心中纳罕,此事自己做的本是极为严密,何意现下众人皆知呢?啻恒族神女婷瑶亦是瑶池金母义女,虽见过数面,却谈不上有甚交情,此时却是为何?愿意在自己最缺人手时助自己一臂之力。此事做来虽不难办,却时间仓促身边又无甚得力助手,婷瑶恰时赶来,有了啻恒族的援手,办起事来自然得心应手多了,王妃虽疑窦重生,但在用人之际她也顾不上许多,“上仙能如斯,我自是感激不已。”
婷瑶精光迅速一轮,巧笑嫣然,“王妃说哪里,摩德上神的事情义母也是挂心不已,咱们本为一体,何来感激之说呢?”她看着王妃焦急的面色仍有一丝狐疑,精光迅速一轮,便避重就轻道:“既然时间紧迫,那末婷瑶就不耽误王妃了,我啻恒一族素来擅长水象之术,此事交与我来处理来是再合适不过了,王妃自不必过分担心的好。”
王妃情知啻恒一族的水象之术,乃他族上乘法术,一旦运用就连修炼一等一的上神,心智亦会受其迷乱,若是用到凡间那些被夫回古惑的大臣、将士身上效力自然是不消说,这一项既繁琐又棘手,现下有婷瑶出面解决那就再好也没有了,那末就只余命系一线的皇上了,自己只需向他输入真气再用还魂草吊吊性命也就无虞了。
如斯想来,王妃心中已有奈何,飘忽的脚步也就多了几分坚定,她加快脚步回到自己的玉清宫,迎面走来自己的近身仙娥阿沁,她低声道:“你去收拾一下,陪我去趟凡间。”
这仙娥双眉微微一扬,表情有些愕然,但是她明了自己不便多言也只好诺诺的应一声,旋即转身退下去做简单收拾。
一场洋洋洒洒的大雪不知要下到几时,好似天破了个洞般滔滔不绝的倾泻而下。枯槁的树干被厚厚的积雪压的垂丧的弯曲着,偶尔有树枝上饿积雪坠落至地发出轻微的簌簌之声,越发衬的周遭安静的仿佛不在人世。
敏姝坐在滴水廊的贵妃靠上,痴痴怔怔的望着落雪,眼神空洞的找不到焦距。她掩唇咳了几声便起身紧了紧披在身上的素色大氅,最后一次见他也是在这样一个落雪的傍晚,暮霭沉沉。失去了才知道自己竟这么不舍将他放下心头,却怎么也忆不起他清晰的轮廓,每每思及总会想起一些不想干的琐事,她抬手伸至廊檐外,一朵冰凉的雪花落入掌心,转瞬又被她温润香甜的气息融化。
“小姐,回屋罢,时候隆冬若是凉着了,您就罪过了。”珠儿走到她身侧,眼角眉梢的关切不由得都溢了上来。
从前有幽宁横旦在二人中间,父母又身陷囹圄自己都不曾失了勇气,只识自己要努力过的更好,明天的总是新的,总会好的。她总是这样暗暗的给自己打气。可如今她却不知道自己要从何处再得到这样的勇气,好好活着也左不过是泥胎木偶罢了。
她任由着珠儿牵着手回房,珠儿打起大红撒花软帘,暖烘烘的热气迎面扑来,消散了敏姝周身单薄的寒气,暖幽幽又暧昧不明的一丝淡香环绕四围,敏姝瞬间红了眼眶,“他素日是最爱此香的…”她好似梦中呢喃一般诺诺的说道。
珠儿见她如斯情状,忙朝旁边垂首立着的丫鬟丟了一个眼色,这丫鬟忙悄无声息的撤下了正兀自飘着乳白色香烟的香炉。珠儿敛了神色,谨慎的觑着敏姝,四围里大家都早已草木皆兵,她却不以为意,就着珠儿的臂力敏姝移步至胡床畔坐下。
“什么时辰了?父亲可是该回来了?”敏姝痴惘的看着前方。
珠儿见敏姝终于愿意开口说话,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她柔声道:“前日太医院新来一位外伤圣手,别说还真是药到回春,皇上自昨儿夜就恢复了神志,老爷与几位大臣自然也不必日日受着了,今日午错时候老爷才进宫呢。”
敏姝邓邓呆呆的开口,“珠儿你陪我出去走走罢。”珠儿不解其意,眨了眨灵动的眼眸,“小姐这会子外面还下着雪呢,您要出去等雪停下也不迟啊,您要是想热闹雪一停大家伙都出来了,岂不更好些?”珠儿知道她现下心情异样,又思量着她身子孱弱,因不敢坚辞,只是委婉的劝说一句。
敏姝的嘴脸挂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笑,“这么冷的天,我想去谷文斋看看那些花可别冻坏了。”
珠儿看着敏姝的眸子沉了下来,不曾想小姐竟如此不歇心思,珠儿拉起她的手晃了两下,像是哀求的口气,“小姐,你如此不顾惜自己身子,老爷夫人知道了怎生结果?咱们伍家最困难的时候您都挺过来了,如何现下这般执拗呢?这样的天出门倘因坐下了病根,这不是要了老爷夫人的半条命么?”珠儿句句不离老爷夫人,只盼能分一分敏姝的心思,也好不让她一味的沉溺在这伤心事里不能自处。
敏姝垂首摆弄着自己的水葱似的细指,“我只是挂念那些花,你却生出了这些个心思,岂非我是个纸片做的人么?竟经不住一丝半毫的雨打风吹。”
第64章 如梦一场()
珠儿见她语气轻柔可一字一句都坚定不容置喙,方欲再言却咂咂嘴把已到嗓子眼的话硬拐了个弯,“珠儿自然是愿意陪小姐出去散闷的,只是这样的雪天咱们可不是要再添件衣服?”说着就转身替敏姝取了件刺绣斗篷为她披上。
极目望去,整个长安街头都是银装素裹,萧索的大街上只余两个单薄的身影缓步前行,自李孝钦过身之后,伍邦就叮嘱珠儿格外在意敏姝的一切行为,此时她却进退维谷,禀告伍邦是对主不忠,反之又对不起伍邦的嘱咐。
珠儿心道:“唯今也只好尽心看顾好小姐,稍稍去稍稍回但愿一切都如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倘或小姐有甚闪失,自己就算死一万次也不足惜啊。”阴森寒气透过道路两旁的枯树呼啸而过,卷起碎雪纷飞。敏姝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珠儿忙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搀着她的胳膊,敏姝转脸看了一眼珠儿,只见她的鼻尖冻的通红,不觉心下侧然,这般彻骨寒冬,只因自己心念一起,就得连累珠儿不得安生。珠儿倒不以为意朝着敏姝展颜一笑,二人便继续相携而去。
即至谷文斋时,二人发现朱漆销金大门却是虚掩着的,敏姝诧异的看了珠儿一眼,珠儿立时会意,上前推开一扇门,大门与地面发出的摩擦声惊动了院里的人,“是谁?”一个硬朗爽气的声音由院内传来。
珠儿听见声音回头看了敏姝一眼,敏姝一壁往里走,一壁朱唇轻启,“是谁在里面?”
听的这一声,院里笤帚沙沙的声音止歇了,未几从一排松树后面步出一人,“窦将军?”敏姝不禁讶然。
窦绍枫整了整身上一色的暗褚色棉袍,“原来是伍小姐啊,仔细别凉身子,快里屋请吧,火塘这会子估计已经热起来了。”他朝敏姝憨厚一笑,眼风似是无意的从珠儿身上掠过。
敏姝着微微颔首,算是还礼,“窦将军不是在边关么?怎么…”
“王爷生前待我等甚为厚密,对窦某又有知遇之恩,如今王爷…”一阵忍不住的酸涩涌上心头,他刻意顿了顿又道:“幸得皇上圣明乱臣已经伏法,窦某特意请旨回来为王爷守墓的。”
敏姝忍泪感激的看着窦绍枫,“窦将军有心了。”
窦绍枫引着敏姝走进暖阁,暖烘烘的热气胶融着淡淡的花香,缠绵四围,敏姝顿时猩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