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当归来时-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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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受不住了。”
伍夫人见女儿牙尖嘴利还有心思打趣自己,想来是如大夫所言并无大碍,心里到底松了一些,轻嗔道:“尽说傻话,天下有那个母亲不心疼自己的儿女啊。你若真懂娘的心就赶紧好起来,让我和你爹也好安度晚年。”说着又垂首将吹好的粥喂给敏姝。
睡了一觉又与母亲聊了会天,敏姝这会子倒觉的回复了精气神,于是俏皮的朝母亲努了努鼻尖,“知道了,知道了。”
就这样说笑着一碗粥已经被敏姝喝下,伍夫人看着女儿面色红润精神又足才放心的转身离开。
一连几日的大雪这会儿倒有止歇之势,敏姝安静的躺在床上假寐,脸色却不似之前那般令人揪心,嘴唇也恢复了往昔的娇艳,珠儿推开门将手里的托盘放置床头,轻声唤道:“小姐,起来喝些药罢。”
敏姝庸懒的睁开眼,耍赖似的嘟着嘴,“我都已经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药啊?”
珠儿摊了摊手,“小姐这样的时节犯下寒症,可不是要让人担心死,所以这药我也没办法,是老爷吩咐下来的。”
敏姝眼看是耍赖不过,也只好缓缓起身。她也懒得接过药碗,就着珠儿的手深蹙着柳眉将药一口饮尽。珠儿赶紧拿了蜜饯让她含进口中,“给我支个枕头让我靠会儿罢,这几日一直躺着,躺的浑身酸痛。”敏姝极力掩饰自己的虚脱乏力。
珠儿心想也是,门是不能再出去了,总不好真的一直让小姐静躺着啊,遂含笑答应,敏姝倚着珠儿的臂碗缓缓靠过去,这几日敏姝的病一直时好时坏,伍邦无奈之下只好从宫中请了太医院一等一的国手邱太医来为女儿诊脉,大抵他也知道敏姝的病体衰弱久早已深入肌理,到底开一些补气血,消痈散结的药物,以求大家心里安生罢。
面上的红润却也真的使伍邦夫妇宽心了不少,敏姝亦不忍看父母为自己的病情逐渐憔悴的面容,是以每次人前她都会勉力撑着精神,自己难受就好了,何必再牵他人挂心。父母年事已高能多让他们安心一天就是一天,设若真的有一天自己弃世而去,父母又将如何自处呢?一想到这些敏姝就不忍落泪,她趁着珠儿整理衣物时偷偷扯过衣角揩去眼角的泪。
正在她暗自伤神时,一丫鬟现在门外轻声道:“小姐,韩公子来看您了。”自敏姝病后。伍夫人就下令除了近身侍俾珠儿可以随意出入敏姝房内,其他人等一律不得进内,天气森寒怕是带了寒气扑了敏姝的身子。
敏姝这几日正忖度着想见韩约一面,自己…自己若真是…她还欠着玉颜托付,怎样也得把话给她带到。她闭着眼睛对珠儿说:“去请韩公子进来罢,你顺便去厨房给韩公子煮些香片茶来驱驱寒气。”
未几韩约走进来,他在金线芭蕉刺绣屏风后待了片刻等身上的寒气都被火塘融尽,他才敢进前。敏姝看见他便展颜轻笑了起来。
第68章 离殇()
韩约不解,疑道:“姝儿笑什么?”
敏姝失笑道:“韩约当真把我当玻璃人了么?都进来半天了才敢过来我跟前。”
韩约柔声道:“你本来就身子孱弱,如今又犯了寒症,可不是要仔细些才好。我还等着你快些好起来,来年开春陪我去郊外狩猎呢。”
来年?自己还能守到来年么?敏姝不禁心底一酸,她努力的眨了眨水气朦胧的眼睛掩饰性的轻咳两下,“韩约哥哥这几日一直在宫里当值么?”
韩约不意敏姝开口问这话是不是在嗔自己到现在才来瞧她,因解释道:“自皇上重伤初愈,宫里已经加重守卫,遂这几日都不得闲,我从邱太医哪里听说你如今大安了不少,心了也就放心些了。”
敏姝强自扯了扯嘴角,“可不是,你看我现在确实好多了,韩约哥哥在宫里可曾见到玉颜公主了?”
韩约瞅着敏姝面色上似乎已无大碍,可是总隐约觉的她的精神却远不如从前,又听闻这话隐隐紧绷的心弦又添了一丝不悦,“姝儿你现在身子最要紧,玉颜委实不该再拿这些事情烦累你。”
敏姝接口道:“哥哥既然知道她拿这些事情烦累我了,你就应该给人家一个准头,人家不胡乱猜想了,自然就不来托我传信了不是?”说完敏姝恹恹的偏过头,像是累到了极点。
韩约看在心里,如钝物重击一般,他不忍敏姝在费神,便像哄小孩般说:“好,我都依你,但是你要答应我好生养着,别在为这些事费神了。”
敏姝微不可察的点点头,“你跟若她说清楚了,人家高兴还来不及,自然不会再请我为她费神传话了。”
敏姝乏力的闭上眼睛,韩约不忍视之转过身,眉眼都拧到了一处,他抽痛似的吸了口气。
概是坐的久了,敏姝有些体力不支,她又是阵虚弱的咳嗽,她忙取过帕子掩住嘴唇,韩约忙替她轻抚背心,敏姝颤抖的手抹了一下嘴唇,赶紧把帕子团了起来放到枕头下。她抬头看见韩约清淡的眉宇间写满了焦愁,她故作轻松的摇了摇头,“韩约哥哥不用担心,我已经不似之前那样了,邱太医的医术你还信不过么?”
韩约苦涩的点点头,“是,我都信,姝儿时候不早了,你早些安置,以后每天我都来陪你聊会儿天解闷。”看她这个样子,韩约虽不愿意去想,但又不得不做些准备,若是她这样了还不能日日守在她身边,那大约他的余生都不会快活了。
敏姝只觉得身体飘散恍惚,眼底划过朦胧的迷离,她只见韩约嘴巴一张一合的,可却是嗡嗡的的听不清楚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是本能的点了点头,由着韩约把她放下,韩约替她掖好被角,看着她睡意沉沉的模样,终于忍不住留下了酸楚的男儿泪。
听见门关合的声音,敏姝又从恍惚中醒来,看着韩约倒映在地上颀长的身影,敏姝忽然眼底有些潮湿,若自己真的自私的离开了他们,内心倒也平静无波再也不受相思煎熬了,可是父母和珠儿怎么办?还有韩约,敏姝一想起适才韩约看自己的眼神,里面伤痛分明蕴满了眼底。每一个人都一一划过她的心头,让她心生内疚。可是一想到李孝钦,那种痛不可抑的感觉立时侵蚀着自己的四肢百骸。
婷瑶闻得摩德醒来的消息内心自然是有说不出来的喜悦,因为他已经彻底忘记耀月是谁了,她款步生姿的朝缱云宫走去,一路上上清湖底偶有鱼儿跃出水面,溅起数点水花。荷叶田田,清翳丛生,几株睡莲的花苞盈然立于风中,粉盈盈的。婷瑶看着清凌凌的碧水里鲜翠欲滴的新荷底下悠游往来的绯色金鱼,清波如碧,红鱼悠游,不觉嘴角便衔了温软的笑。不论仙凡若事想顺遂皆躲不过“用心”二字,婷瑶如今算是体味到了。
摩德的醒来也为缱云宫带来祥瑞普照,一派生气。丹穴王妃一出关就忙着来缱云宫了,摩德仍是素昔那般性子疏冷,静默的听着母亲有时梨花带雨有时慈爱绵绵的述说。他只是何时宜的微微颔首或薄薄一笑。
母子二人正说话间,从殿外进来一个小仙娥垂首立于一旁,王妃知她有事禀报,“有什么事说吧。”
仙娥依依道:“禀娘娘婷瑶上仙求见。”
王妃一听,下意识的含了笑看了一眼摩德,才道:“怎样好让上仙在殿外候着,快请尽来。”
少时,仙娥已引了婷瑶走进殿来,王妃忙起身上前执过婷瑶的手往里走,一个上仙竟让母妃如此礼遇,虽是不解但格于礼数摩德起身朝婷瑶微不可察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婷瑶虽是蕴着得体的笑与王妃客套着,眼角却总似是无意的从摩德身旁掠过,像王妃这种明察秋毫的聪明人,岂能看不出端倪。宽阔的大殿上金丝楠木戗金交椅左右各一个,摩德回到首座上静静地坐着。待三人坐定,婷瑶才说:“义母得知天神如今醒来,修为多少会有损减,怕是修习上乘术法时易入心魔,故嘱我前来将这本《心法》送来,以做加持。”说着便从广袖中取出一筒竹简册子递与王妃。
王妃满面皆是春色笑影的接过《心法》道:“乖孩子回去定要替我好生谢谢金母对摩德的慈爱。”
婷瑶温柔得体的颔首道了声是,转而有向摩德,“本应早些来探望天神的,只是婷瑶念着天神初次醒来不应多受烦扰还是多休养的好,如今看着天神的元神内敛磅礴,想来已是大安了。”
摩德本不欲答话,可看到她一双妙目流波婉转的看着自己,心下倒是不忍冷淡对待,“劳上仙挂记,本尊已无碍。”
本是一对可可卿卿的人儿,如今就算婷瑶主动招呼,却也因摩德记忆受损待她亦如陌生人般。王妃心内如钢刀划过般泛起一阵锐痛,转瞬她又想若二人真是情深,就算经历千转百回还是会在一起的,这样也算是对二人的考验罢,如此想来她心里才慰籍不少。
第69章 波动()
经过这些事之后,王妃自然是认定了婷瑶这个端庄秀美的儿媳妇,看着二人都略显短促的神情,王妃也觉的自己夹在二人中间多有不便,也就寻了个由头离开了。空荡的大殿里仅剩二人,沉默太久,几乎能听清彼此呼吸的悠长之声。摩德以为婷瑶会随母亲一起离开,可这种完全陌生的感觉让他不知如何开口打破这里的沉静。
婷瑶面上躺着温婉可人的笑,心里却在嘀咕怎样试探他是不是彻底忘记了不该记着的人,心无二用一时她只记得怎样引出这个话题却也没有心思搭话。摩德性子本就疏冷,见她如此便更没了话说。
他低下眼帘,无意间便瞧见了往日自己理事的案桌上,仍用琉璃盘乘着的紫箶果。只因他精魂俱散时,仙法也随之消逝,缺了仙泽的护养,这盘紫箶果已不日往昔莹润饱满了,干瘪的果皮上布满了褶皱,“这个是给你的。”徒然间摩德心底深处冒出这样一个声音,便若沧海一粟般落入凡尘终不得见,这样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使他俊眸骤的一缩,他想努力再想起些什么,可是脑子突然像是被搅乱的池水,混沌且晕眩。
婷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神也落在了这琉璃盘上。她打量着摩德的神色,试探着说:“你可还记得这果子?”
摩德闻言微微一怔,他像是抓住了一丝希望的尾巴,但面色仍是沉静如一潭深水,无一丝波纹,“上仙可是知道这果子如何而来?”
婷瑶紧绷的心弦才慢慢放松,原来他不曾记起什么,于是她口气中含了三分委屈的向摩德说:“那一年,在你大战前夕,我们去蔓渠山摘来这些果子,你说过要用仙泽一直护养着它们,看着它们就会想起我。”说到这里她假作拭泪的偷觑了摩德一眼,他看摩德的神色沉静而专注似乎对她说的话并未作任何怀疑。
她才放心续道:“谁知如今终于把你盼醒来了,却偏偏把我忘了。”摩德抬眸看她,澄若秋水的眸子里盈然有泪,不由得心下谦然,往昔的种种他都不记得了,却苦了人家还痴痴的等着自己。摩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婷瑶的目光谨慎的逡巡着摩德俊美的脸庞,只要他不记得所有关于和耀月的事情,我又何必总用他们的过去提点他呢,如今的丹穴王妃以经认定我就是摩德的过去,有她在我还害怕我和摩德会没有以后么?思忖一回后她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关切,“现下你刚醒来,不宜过度思劳,我还有些事要求见王妃,改日再来看你。”
摩德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临出殿门前婷瑶回首朝他盈然一笑。她的确美,袅娜如烟的身姿,宛转蛾眉如临水而立的水仙,高贵冷艳而不失优雅,可是自己内心缺失的那块真的是来自于她吗?由母亲于她相处的情状来看,似乎她们相熟已久如斯看来她所说这些并不假,可是为什么自己却本能抵触这样的感觉呢?摩德抬起手按在自己的胸口,心中那块缺失的部分如冰洞一般使自己溺陷其中不得自拔,而婷瑶就像是一块完全不符合缺口的榫头,硬硬生生的塞了进去,反倒是给愀然的胸口又多添了一丝烦闷。
殿外和煦的暖风顺着虚掩的雕花窗栊落近殿来,微微拂面吹的人浑身筋骨都舒展开来,摩德将手支着额头恍惚中有些倦意沉沉,蓦地里“咣当”一声惊醒了似睡非睡的摩德,循着声音看去一个周身莹润通透大小如掌心般的宝蓝色瓶子,咕咕噜噜的滚到他的脚下。
正在打扫书架的仙娥容诺手里拿了一个象牙镂空花卉匣子,带着一丝惊悸的表情看着摩德,一见他被惊醒过来,容诺立时扑通跪下,“奴婢该死,扰了天神的清眠。”
视线被这瓶子吸引住的摩德,对于容诺的悚惶并未多理会,这个瓶子看上去与那些成色十足的玉器相较并非上乘,只是这瓶底能依稀见着几个字,这样的东西应该不是出自自己的宫中,这会是谁的呢?还被自己珍而重之的藏在这样精致的盒中。
醒来的这些天摩德一直似活在飘渺空洞的悬空中,浑身有用不完的劲就是使不出来,以往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凭着破碎残存的记忆努力的拼凑,可是这些只不过像闪电惊破长空却不能照亮黑夜。他一壁想着一壁无意识的捡起这个瓶子。
他拿起端详瓶底,上面镌刻着离恨天这三个字清晰可见,“离恨天?”摩德轩眉微拧的呢喃道。
自打他记事起,就知道离恨天住着的那位上古神祗无极圣母,早已遁世隐居,可是自己的宫殿里又怎么会有她老人家的东西呢?摩德不由得好奇起来,打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草气息扑入鼻际,是了,无极圣母素来擅于炼制丹药,这应该是来自她那里没错,若非交情笃深无极圣母怎送自己丹药呢?就中到底有何渊源呢?
摩德思及此,不由得攥着药瓶的手又收紧了几分,这倒是一个契口,若是从这里入手,或许对于找回自己失去的那部分记忆大有裨益呢,他沉静的眸子从容诺的身上掠过,口气淡薄,“起来吧,你可知道本尊手里的这个瓶子是从何处而来?”他将视线移到瓶子上手还不住的摩挲。
容诺见摩德并无怪罪之意,心里也就放松了不少,“天神如何忘了,这是当年您受天刑时,离恨天的耀月公主特意送来与您的。”心直口快便如她这般,不过说完容诺就后悔了,她狠狠的咬着下嘴唇,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损不不少记忆怕是整个天庭都知道了,自己还这样说分明就是踩人痛脚嘛。
第70章 追忆()
摩德似乎不意她如此说,平静的面上漾起一丝波澜,“耀月公主?”他心内嘀咕着。他看着容若怯怯的眼神,估计从她那里也问不出什么来,看来要想解疑答案还得自己找。自己当年所谓何事受了天刑,作什么由她来给自己送药,恐怕这些疑问只能见了当事人才能问个明白了,言念及此他就要起身朝殿外走去。
容诺不解紧跟在他身后问道:“天神您要去哪里?”
“离恨天。”摩德头也不回的仍下这就话。
容诺眼珠骨碌转了一圈,思索着他估计是要去找耀月公主,是以忙接口,“天神请慢,耀月公主如今早已经不在离恨天了。”
摩德正要踏出殿外的脚骤然停住,“她在哪里。”
容诺依依道:“奴婢只是听说当年耀月公主因犯事惹得无极圣母震怒,遂遣她去了珞珈山观音菩萨那里修炼去了。”
摩德凝神思索一刻,“无极圣母向来不问世事,而耀月公主送给自己的丹药,恐怕不是她老人家的意思,难道是因为她偷送丹药让无极圣母发现了,才把她送到了珞珈山修炼?可是她又为什么甘冒风险也要给自己送来丹药呢?”设若如此推断他与耀月应是熟识,那既然是熟识如何自己醒来这么多天,却不曾见她前来探望呢?这一迭串的疑惑让摩德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摩德正欲举步,却迎上丹穴王的近身侍从勾霍,他见摩德走来忙后退了一步,俯首恭敬道:“天神,主上着我前来告知申时正刻请您去明阳宫议事。”
摩德并未停下脚步,口气淡薄道:“知道了。”说完了就踏上云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勾霍今日见摩德心里总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故走近容诺,双眉朝摩德消失的地方一挑,“唉~,容诺天神这是干嘛去?”
容诺看他好奇劲头,存意调他胃口,“主上的事情那会跟我这个下人知会啊,你若想知道现在追去,怕是还来的急。”
勾霍偏头想觉的也是,摩德如此寡言,她一个仙娥又能知道些什么呢,不觉点了点头说道:“也是啊,那你忙吧,我回去复主上的命去。”
容诺朝他展颜一笑,“那你赶紧去吧,别误了丹穴王的事才好。”
须臾摩德已至珞珈山,按下云头复又走了数步,才到巍峨庄严的山门前对两个守门大将说道:“烦劳将军通禀一声,凤族天神摩德求见菩萨。”
二位守门将军皆用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摩德,然后二人又对望一眼,这二人之所以这般,不过是只知摩德下凡重聚精魂,却不知他早已归位,徒然一见难免吃疑。其中一个反应迅捷忙道:“今日真不凑巧,菩萨才去西天大雷音寺听佛祖讲经去了,莫如天神下次再来?”
摩德神情有些失落的吸了口气,他虽是为寻耀月而来,可是关于前尘往事他早已不记,他也想过直呼耀月,可是他与耀月若真是那般熟知,为何他醒来至今她都没有出现过呢,其中有甚蹊跷自己亦不明了,本想菩萨是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且集大智慧于一身的圣神,若得她点拨万事皆可通顺,如今求之不得见,也只好来日再拜见了。
摩德又带着一腔疑问回到了丹穴山,刚至明阳宫见着丹穴王正在伏案批阅奏报,听见有人走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还未待摩德开口,他已经说道:“坐吧,以往你都是很准时的,今次倒晚了些,可是有事情绊住脚了?”
摩德撇了一下嘴,半天才道:“儿臣去了趟珞珈山。”
丹穴王闻言,正批注奏报的手停了下来,沉吟片刻,“是该去的,当初若不是菩萨搭救,你又怎能精魂重聚得以重生呢。”
摩德虽习惯了处变不惊的做事方式,可是听了丹穴王的话仍不免微微一愕,丹穴王见他不说话只道他是性子疏冷并未做他想,“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