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凶残之驸马太难当-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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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灏有点心塞,“你一定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么?”
“我记得我明明直白地说了很多次。”
“你这样对一个残疾人士真的好么?”祁灏扬了扬眉,用已经极为淡定的声音问道。
沐言扬了扬唇角,“我觉得,挺好。”
祁灏面无表情:“你这样我很心痛。”
沐言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直到听见面前床上那将近半残的人腹部传来的‘咕咕’声才转身走到桌边拿了一个东西过来,放到那人手中,道:“吃吧。”
用还未完全长出新血肉的爪子捏了捏手中东西,祁灏忧郁地撇了撇唇,“竟然连个包子都不给我……”
沐言瞥了眼黑暗中那人委屈的神情,淡声道:“白馒头多好,干净填饿好消化。”
祁灏愤愤地咬了两口,嘟囔道:“那你给我杯水总行吧!”
转身倒了一杯递给他,沐言凉凉地道:“你悠着点,别噎着了。”谁知她话刚说完便见那人顿时脸色涨红一副痛苦的样子,拍着他的背,沐言无奈道:“你还真能噎着,这得蠢到了什么程度。”
祁灏缓和过来,有些困难地说道:“谁让你只给我馒头?”
“你不是瞎了么?”沐言环着双臂斜倚在床头略带嘲弄地瞅着他,“给你端饭菜来,怕你吃到鼻孔眼里。”
祁灏蹙了蹙眉,驳声道:“你不能喂我吃么?”
弯唇讥诮地一笑,沐言语气甚是果决,“你等下辈子也不可能。”
“……你咋这么无情呐?”祁灏的面色有些愁苦。
沐言眉峰一挑,稍稍提了声音:“你有意见?”
祁灏一脸生无可恋,“如果我说有你能让我死得好看点么?”
沐言淡淡一笑,“等我弄死你再说。”
“喂……”祁灏还想再抗议一下却被沐言挥手打断,听着她用一种危险的语气说道:“别废话,总之你下次若再给我逞强,到时别说是白馒头,就是窝窝头也不给你吃!”
“哦……”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祁灏忽然感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蹭到他脸颊边还舔了他一口。
祁灏乍一下惊得手里馒头都掉在了床上。
伸手抓过那东西,他叫道:“这玩意儿怎么在我床上?!”
听着优优发出不舒服的惨叫声,沐言抬手解救下它,“它也受伤了,我把它放你旁边休息罢了。”
祁灏面色一黑,“你把它拿走,我不喜欢它。”
“为什么?我看着它还挺可爱的。”沐言有些不解。
祁灏眼角一抽,比她还不解,“长成那样哪里可爱了?”
沐言将优优来回翻看了几遍,然后认真地对着他说:“反正比你可爱多了。”
拾起床上的馒头咬了口,祁灏抑郁地道:“你不拿我跟它比,我还可以把你当朋友。”
“对了,我睡了多久?”
“一个月。”
祁灏惊道:“有这么久么?!”
沐言逗弄着优优,斜睨了他一眼,淡声道:“才一个月算好的了,你差一点这辈子都醒不过来。”
祁灏沉默,他好像明白为什么沐言火气这么大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沐言还是敛了怒火,松软了口气道:“你再休息会,我出去一下。”
祁灏有些不愿意地点了点头,一直处在黑暗中对一切都不清楚的未知感觉令他很不舒服,理所当然地便对身边的人依赖起来,“你快点回来。”
面前蜷着腿坐在床上的人茫然地望着她的方向,耷拉着唇角求答应的那副无助可怜的小模样跟找不到回家路的小狗一样,看着甚是令人心疼。
然而沐言却发现自己一看到对方这样就想出手狠狠地蹂躏一番……
默默地收回自己突然生出的鬼畜属性,她神色淡然语气却认真地回道:“嗯。”
**
走出房间,院中原本一堆嘈杂的人瞬间安静了下来,安雨兰率先蹦到她面前,嬉笑道:“言言,你出来啦。”
袭玉坐在桌边一边往嘴里塞糕点一边忍不住吐槽她道:“兰兰,你又说废话了!”
安雨兰斜了她一眼,“你懂什么?这是招呼语好不好?”
看着对方像是又要对她教育一番的架势,想想上次被她抓过去唠叨一天的恐怖经历,袭玉连忙认错道:“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说的才是废话行了吧?”
安雨兰扭过头哼了一声。
清轩翻了个标准的白眼,第不知道多少次地转过头不愿看这两缺心眼的丫头,望着沐言问道:“他醒过来了?”
沐言微微颔首。
正和袭玉抢点心吃的苏越闻言立即从凳子上窜了下来向房间跑去,“我去看看爹爹!”
沐言伸手将他拎了回来,“你先别去。”
“为什么啊?”苏越转头幽怨地看着她。
放下他,沐言将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众人有些默然,良久,袭玉弱弱地说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啊?”
安雨兰附和道:“是啊。”
就连清轩都有些蹙眉,“他那样到底也是为了你,再说了,你别忘了你自己也是躺了半个月才恢复的。”
安雨兰再次附和道:“对啊。”
众人都劝诫了一阵,奈何沐言还是不变决定,铁了心得要罚某个刚从死亡路上挣扎回来的人,众人叹了口气只能默默祝福房里的那位。
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沐言瞥了眼旁边一脸叛徒表情的小鬼,凉声道:“你要是敢去偷偷找他,我就让你再去高处看看风景。”
苏越面色一僵,而后讪讪地笑道:“不敢不敢,我一定不去。”
“那样最好。”沐言站起身,示意清轩跟她一起出去,顿了顿,她又回头望着房间的方向,淡声道:“天黑前我若未回来,就叫他别等了”见剩下三人都了解地点了点头,她才转身快步离去。
来到约定的地点,玄衣和决觞两人各牵着两匹骏马早早地等候在那儿,见到沐言他们忙迎了上去,“主子,你们可算来了!”
“怎么了?”沐言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抬头看了眼天色,面容冷冽淡淡地问道。
“刚收到消息,秦家发生暴动了,秦恺当众一剑杀了秦槐,还在留下的江湖宾客身上植入了一种奇异的蛊虫,其中不少人都当场死亡,剩余活下的人也已经失去了理智,还离开了秦家别苑对周围的百姓进行屠杀,现在那边已经横尸遍地了。”玄衣有些焦躁地说道。
沐言面色凝重起来,沉声道:“先去看看。”语毕,她一夹马身绝尘而去,剩下三人立即上马跟了上去。
玄衣说的没错,他们到时,秦家别苑门前几乎已是血流成河,那些尸体上的伤口多半都是撕咬而成,且面部发黑嘴唇青紫更像是被毒死的,沐言猜测秦恺给他们下的应该就是凤音国黑巫一派研制的那种变异蛊。
“就算朝廷江湖互不干涉,但发生了这种事情当地官府也不来管管么?”玄衣疑问道。
一直沉默的决觞拍了拍他的肩膀,而后伸手指了几处地方,玄衣顺势看去还真看见了几具被遮挡起来身着官府的尸体。
沐言淡淡地道:“正如你所说,这种事官府不会完全不管,但管不管得了却是个问题,毕竟江湖纷斗中哪次不得死一片人?像这种情况下,官府发现派出的人无一生还,他们逃还来不及又怎会再度参与?而且,秦恺身后的人似乎刻意压下了此事,别说是官府,就算是江湖专治恩怨的武涛盟也不一定会多管。”
玄衣愤愤地踹了下墙角,蓦然想到什么,他对着沐言说道:“说起秦恺的神秘主子,我查遍所有却也只隐约发现对方可能和紫极国有关,其他的就再没办法了。”
沐言敛眉,“那就先别管他,该出来的时候对方也不会躲着。”看着那些还在四处攻击百姓的病变人,她沉声说道:“玄衣、清轩,你们去解决那些人,决觞和我去找秦恺。”
三人点头,沐言与决觞进入别苑,各处搜寻了一番除了找到大堂中秦槐的尸体竟是完全未发现秦恺的影子。
沐言低头沉思了一阵,忽然凝声道:“跟我走。”
“好。”决觞应声。
两人一路掠身到了别苑西北方的婷珠阁,这是秦晶曾经的住处,他们到时果见秦恺在阁内正寻找着什么,手上还拿着一本类似手札的东西,见到他们警惕地顿住了身,而后看向沐言时眸色颇为复杂,开口第一句询问地居然是:“秦晶在哪儿?”
想到之前秦晶身上的痕迹,沐言面色一冷,“我没必要告诉你。”话落,她直接袭了上去,秦家之事与万俟琛告予她的并不一致,但不管对方究竟想要做什么,背后的人又是谁,除了总是保险的。
秦恺对上沐言显然没有什么优势,决觞甚至还未出手,沐言便已经将他踩在了脚下,冷声问道:“你到底是谁派来的?”
“你杀了我又怎么样?”秦恺冷笑,“总有一天我主上会一统天下,清除你们这些障虫!”
沐言脚下蓦一使劲,瞬时,秦恺住了嘴,血液伴随着内脏碎块不住地从他开合的口中涌出。
“再给你一次机会,说不说?”
“不可能……咳、咳咳……”
四把短刀骤然出现射入他四肢,沐言再次问道:“说不说?”
血液堵住了口腔,秦恺几乎无法再说出话语,竭力地抬起头,看着她摇了摇。
长剑混着血光挥过,秦恺十个手指同时落地,沐言的声音中毫无不耐之意:“说不说?”
“不……”
沐言蹙眉,对方的意志倒是坚韧,沉思片刻,她淡声道:“你只要说出你主上是谁,我便告诉你秦晶在何处。”
秦恺一顿,眸中带着痛苦的挣扎之色,半晌,他最终还是答应:“好,我说……我主上是纳、纳兰若……”
蓦然,窗外射进一支短箭,秦恺话未说完应声倒地,死不瞑目。
决觞立即追了出去,沐言沉下面色,纳兰是紫极的国姓,但这一代的皇室后裔全是若字辈……罢了,好歹也是有了个方向。抿了抿唇,她正准备离开时眸子不经意瞥过地上那本沾着些血迹的手札,静默了片刻儿,她还是俯身捡起收于袖中。
“主子,他自杀了。”决觞拎了具尸体回来说道。
沐言默然,看了眼窗外暗下的天色,她道:“我们先离开。”
决觞点头,想到什么突然又喊道:“主子……”
“何事?”
“翼少爷去了乌仪国,而且参了军,现已任昭武校尉一职。”
沐言脚步一顿,不由深深地蹙起眉头,然而凝思了片儿,她又淡然开来,轻声道:“罢了,随他吧。”
决觞保持着面无表情,继续道:“翼少爷发现了我派去的人,不许他们再跟着。”
“……”
“主子,是否收回暗卫?”
良久,沐言轻轻颔首:“收回。”
回到别苑外,玄衣和清轩已经处理掉了那些病变人,不欲多看地上一片的碎尸,沐言低头看着那俯身在尸体上摸来摸去的人,眼角一抽,询问道:“你在做什么?”
玄衣还未回话,清轩便皱着眉抢言道:“这个白痴竟然要从尸体上把蛊虫抠下来带回去给清殊研究,真是够恶心了!”
沐言抚了抚额,清声道:“你慢慢抠吧,对了,明天把紫极皇室的情况整理给我,我先回去了。”
“主子,这么晚了,等你回到山庄都要子时了吧?干脆找附近的客栈住一晚得了呗!”抠了半天没都抠下来的玄衣连忙回头说道。
沐言翻身上马,“无碍,我走了。”
“我和你一起。”清轩上马跟上她。
玄衣怔怔地望着那两捉急离开的人,敲了敲脑袋觉得自己还是不理解他们的世界,转过头瞥到静立在一旁的决觞,他感动地上前狠狠一拍对方的肩膀,“好兄弟,就你陪着我了!”
决觞依旧面无表情,冷冷地扫了下搭在自己肩上的那只不是太干净的爪子,而后微不可察地拢了拢眉头,果断抛下对方走人。
“哎!你等等我啊,一个个咋都那么没良心呐!”玄衣苦兮兮地跟在后面快要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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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策马疾驰,在初冬的寒风中还真是有点微凉,索性两人内力浑厚倒也不惧怕这点寒凉。
颠簸中,清轩侧头望了望那白衫人影,忽然问道:“你这么急着回去是不是为了祁灏?”
沐言没出声。
“我很好奇你们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这么好的。”清轩的声音有些低沉,“那天你们被人送回来的时候,他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隔着大老远都能闻到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就是这样他都一直维持着死命护着你的姿态,紧握着你的手我们掰都掰不开,最后只能将你们放在一张床上进行治疗……
而更让我觉得惊讶的是,你竟然能放心地在他面前昏睡过去,习武之人天性警觉,哪是那么容易晕的,除非面前有极其信任之人的存在,才会降低心中警惕跟随身体本能昏迷。”
清轩敛眸遮住其中神色,接声道:“这几年来刀光剑影我们不是没见过,各种危险的场面我们也不是没遇过,但不论到了何种境地,我都从未见你倒下过……”
顿了顿,他深吸了口气道:“也许你不知道吧,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并不是在离风堂,从你刚来谷中时我就发现你了,但那时你漠然寡言,目光冰冷地生生冻住了我上前交谈的念头,即使后来大家熟识了,你也从不会谈论你的过去、你的任何事情……
沐言,其实你从不相信我们任何人,你甚至可以与我们一起同进退、共生死,但你却不会交予我们最重要的信任。
就比如这次,你与祁灏绝不可能是初相识,但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你都没告诉我们你与他真正的关系,我不懂,为什么你能相信他却不愿相信我们呢?”
看着那一直沉默的人,清轩嘲凉地笑了笑也不再言语,直到进了山庄,沐言下马后才轻轻道了句:“抱歉。”
对方走得极快,快到清轩甚至还未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低叹了一声,他呢喃道:“说来说去不还是没改变么,真是伤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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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言轻轻推开房门,室内一片静寂,估计对方已经睡了,她后退了一步正准备关门离开,却听里面忽然传来一句隐隐炸毛的声音。
“喂!你刚来就走啊?!”
脚步一顿,沐言从里面合上门走过去,“你怎么没睡?”刚坐到床边,那人忽然扑过来一口咬在她的面颊上还磨蹭了两下,随后恶声道:“你不是说会早点回来的么?!”
沐言身子一僵,拍开他的脑袋,嫌弃地擦了下脸上的水渍,蹙眉轻斥道:“你又犯病么?”
“我就犯病了怎么样?你这混蛋混蛋混蛋——!”祁灏瞪着她的方向,恨得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沐言一巴掌呼他头上,“你冷静点!”
祁灏用他那包得跟粽子似的双手捂着脑袋,只停顿了一会儿便接着嚎叫道:“我冷静不了!你这混蛋骗我骗我骗我——!”
“……你够了!”
祁灏摇头:“我不够不够不够——!”
“……”沐言又想卧槽了,她真是服了对方了!
叹了口气,深深地抑制住想要捏死对方的心情,沐言放在他脑袋上的手改为轻缓的抚摸,温声道:“乖,别闹了。”
祁灏扭头哼了一声。
揉了揉眉心,沐言轻声道:“你快睡吧,我看着你。”
“你不走?”祁灏质疑地问道。
沐言应声:“嗯。”
祁灏一撇唇角,“我不相信你!”
“……”沐言起身准备离开,祁灏一把拉住她,“喂,我相信你总行了吧!”他躺了下来,紧抓着她的手不放,都闭上眼了还不忘嘟囔道:“你不许走啊,不许走……”
尽管祁灏一连昏睡了这么久,但此时沾上枕头还是很快便入了梦,沐言轻轻抽手,没成功,她又微微使了点劲,还是没成功。
拢了拢眉,她蓦地狠拽了下却见那已经熟睡的人骤然惊了一下,虽没醒来,但是,抓得更紧了……
沐言好忧郁,沉默了片刻儿,她干脆也靠在床栏边闭目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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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家的事暂时搞定,沐言便在山庄里闲了下来,顺带等着某个二货养好伤,虽然安雨兰他们在旁边依旧吵闹个不停但总体来说,还算安稳。
不过安稳的日子还没有过多久便被一件送来的东西打破了,沐言盯着她怀里的那正闭目酣睡浑身软绵绵的小东西,感觉有点慌。
……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祁灏觉得自己都要躺成大白菜了,确定伤已经恢复,终于恢复了自由的他激动地也不管自己瞎不瞎就往门边走去,理所当然地,中间绊了好几脚跤,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想要晒晒太阳的决心!
一路摸打滚爬地来到了门边,祁灏在开门的一瞬间感动地简直要流泪,然而当光明照来时,他就真的流泪了……
嗯,想来在黑暗中待了一个多月,如今乍一下没有任何防护措施地就看到了日光,想要不流泪也是非常困难的呢。
当他揉着眼抹着泪终于适应了日光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时……
一定是他打开房门的方式不对!
祁灏淡定地后退了一步回到房间,关上门,然后深呼吸了一番,再次微笑地打开了房门。
用一次从沐言那里学来的词,祁灏觉得,他有点想要卧槽了呢。
谁来告诉他为毛一打开房门就看到沐言在带孩子?!
带孩子!
瞧瞧那抱娃的熟练样!
瞧瞧那喂奶的熟练样!
瞧瞧那轻哄的熟练样!
瞧瞧那……
祁灏决定再借一次沐言的词:真真是卧槽啊!
哪来的孩子啊?!
祁灏甚至已经忽略了为什么他能看得到这个问题,而是快步走上前,惊悚地问道:“这孩子是谁啊?”
沐言抬眸略显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淡声道:“我儿子啊。”
“……”对不起,他要第三次借用了——卧槽!
捂住从里面受伤的心口,他晃了晃身子,不可置信地道:“难道我一觉醒来你就喜当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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