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每次做梦都在穿越-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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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扰乱白兰大人的计划,你们都该死。”
*****
白兰杰索放下了棉花糖。
他看着屏幕中播放的画面,视线从开战的雏菊与罗贝尔移开,望向另外几个镜头处拼命赶路的纲吉与阿纲。
事情已经稍微超出了预料,狼毒死亡时他感到不悦,桔梗失踪(现已由潜水探头确认死亡)后他却久违地警惕起来。
choice战,会输。
“白、白兰”
或许是他此刻的脸色太过恐怖,一向没大没小的铃兰都蜷缩起来,颤抖着畏惧地望他。
石榴从地毯上爬起来,单膝跪地,低头道:“请下令,白兰大人。”
“下令吗?”白兰杰索轻飘飘地说,伸长了手凝视中指上的玛雷指环。
透明的玻璃窗外阳光倾泻而下,照得室内一片亮堂。但玛雷指环却掩藏在手背的阴影中,湛蓝的宝石也仿佛蒙尘般,黯淡无光。
白兰杰索放下手,从倚坐的沙发上站起身,几步走到门前。铃兰和石榴自然跟在他后面,落后半步的距离,亦步亦趋,恭敬万分。
拉开门,白兰杰索正要离去,踏出一步后却忽然想到什么般蓦然回头,紫罗兰色眼睛准确无误地望向房间内仅剩的一人身上。
他缓缓眯起眼睛,宛如蛇般微笑起来。
“尤尼酱”
甜腻的嗓音勾勒出让人毛骨悚然的波浪,白兰杰索返回房间,一步一步走到大空的彩虹之子跟前。
他轻轻弯腰,状似亲昵地挨上沉默少女的头,深深望进那双死寂的灵魂之窗。
尤尼默然,曾经如大海般广袤又似青空般湛蓝的双眸只剩空荡,一眼望去,死水一潭,没有半分波澜。
白兰杰索笑容扩大,满意地弯起眉眼,他直起身,食指点在尤尼额前。
“睡吧,乖孩子。”
尤尼静静闭上眼,软倒在沙发上。
白兰杰索取来披风,绅士地替她盖上,接着,他望向门边。
“看住她。”
冷酷的命令下,两名一模一样的切尔贝罗弯腰致意,分别站在墙壁两角。
白兰杰索走出门外,轻柔掩上门扉。
万籁俱寂,沙发上,强撑着的尤尼意识,终于逐渐远去。
她远离了表层的光亮,渐渐坠向漆黑的深渊。
——然后,在黑暗中睁开眼。
流光如雨,一股股光束川流不息,尤尼在黑暗中发着微光,怀抱她伙伴的灵魂,直直的,直直的向下坠落。
到底要掉到多深的地方呢?
或者说这里,会有“底”的概念存在吗?
坠落感拉扯着心脏,尤尼拥紧怀中的奶嘴,燃起了大空之火。
火光照亮了一小片黑暗,更远处,依然深邃得令人恐惧。橙红的火焰环绕住尤尼,暂停了她的坠落,尤尼虚浮在黑暗中,看着身边光束倏忽而去,没有半分停留。
你又来了。
声音说。
总是出入这里,可会被同化的。
“对不起。”尤尼歉疚道,“我不是有意叨扰,只希望能暂时避一避”
她捧起奶嘴,原本灰蒙蒙恍若石头的彩虹之子奶嘴们现在已经恢复了原先的光泽,隐隐能看到里面火焰流淌,散发出蓬勃的生命力。
“已经进行到这个阶段了。”尤尼展示一下后就小心将其收起,她低着头,诚恳而饱含歉意道,“如果再在外界的话,波动会引起白兰注意,所以冒昧来到这里,非常抱歉。”
罢了。
声音叹息。
随着他状似认同的话音落下,黑暗空间中自顾自划过的光束们倏忽淡去,仿若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现在这片空间,只有纯粹的黑暗,唯一异物,就是散发着浅淡微光的尤尼。
“谢谢您。”尤尼松了口气,散去点燃的大空之火,自身也没有再坠落。
声音没有说话,好像已经离开了,尤尼等了一会儿,缓缓蹲下身,有些难过地抱紧了奶嘴们。
她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属于她的大空之火一刻不停输送进奶嘴中,复活他们的生命。这是早已决定的事,尤尼不会停止,也不会懊悔,但只有一点点,一点点对死亡的恐惧,和小小的,微弱的遗憾。
在这个地方死去的话,谁也不会知道吧。伽马也好,大家也好
“真奇怪”尤尼喃喃说,“明明不希望大家看到我死去,不希望大家伤心,但这种时候、这种时候,还是想有个人陪在我身边啊——”
伽马
带着哽咽的话语消散在燃起的大空之炎中,橙红的火光温和波动,在寂静黑暗中环绕着孤单的少女,进行最后的,无人可知的死亡仪式。
火光照亮了少女犹带泪痕的脸庞,尤尼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终结的命运。
黑暗中,有谁走来,伸手取走了奶嘴。
尤尼猛然睁开眼睛,湛蓝如洗的双眸震惊望着眼前的人影,橙色火光大盛,另一股大空之炎取代尤尼,输送进彩虹之子的奶嘴中。
“您是”
温柔的光芒拥抱了两人。
作者有话要说:尤尼:你是
人影:我不是。
*****
字数有点少,太久没写现在磕磕绊绊的,自作自受(:3ゝ)
晋/江现在貌似出了新功能,今天试试看。
160 “我们的未来”()
密鲁菲奥雷观众席。
昏睡的尤尼披风内; 小小的白蛇支起身体,摆了摆尾巴。
快到时间了。
它吐出信子,悄悄嘶鸣了一声。
尤尼没有醒来。
小白蛇歪着脑袋; 很是不解。
明明说了三小时要离开的; 怎么现在还不醒呢?
难道不走了吗?
小白蛇焦急起来。
它呆在大空的彩虹之子身边,很努力很努力地克制食欲,乖乖听那个白色食物的话; 都是为了能早点去见小伙伴。
明明感觉到小伙伴就在不远处; 离开这儿就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嘶——
白蛇变大了点; 从尤尼怀中跳下; 游到侧躺着双目紧闭的少女脸庞,用头顶了顶她。
没动静。
加点力气; 又顶了顶。
还是不动。
小白蛇有些生气了。好在它脑子里还记得少女叮嘱过不要被人发现的话,虽然有点不高兴; 还是悄悄动作; 不引起切尔贝罗的注意。
醒来了; 醒来了。
时间快到了。
嘶——
随着微弱的; 带着急切情绪的嘶鸣呼唤,房间内的气氛有了微妙的变化。
安静。
很安静
带有压力的安静。
如暴风雨来临前; 无风无浪; 死亡般的寂静。
这是征兆,或者说——
莅临的宣知。
小白蛇闭上嘴,从尤尼身旁离开。它跳下沙发,同时也出现在切尔贝罗的视线范围。
切尔贝罗视而不见。
她们早已单膝跪下; 恭敬地,畏惧地低下头颅。
在她们迎接的道路前方,伏在沙发上身形纤弱的少女睁开了眼睛。
耀眼的金色覆盖住原本的湛蓝。
“嘶!”
小白蛇轻鸣一声,圆滚滚的黑豆眼盯着少女,透过这具躯体,直视深处灵魂。
“尤尼”坐起身,低垂下眸子,灿烂的金色如融化的黄金之河,让人无法直视,只有低头。
她注视着幼小白蛇,对它伸出手。
“他将作出最后的抉择。”与尤尼声音相似,却多了截然不同的空灵缥缈。暂代少女行动的存在微笑着发出邀请,柔和地说,“一起见证到最后吧。”
呼应她的话语般,尤尼戴在脖颈上的大空奶嘴,发出了明亮的光芒。随后,其余的彩虹之子奶嘴们,也闪烁起来。
*****
日本,彭格列地下基地。
医务室,在梅洛尼基地受伤后一直卧床的拉尔突然醒来,她不顾伤势未愈的身体,匆忙取出自己的奶嘴。
“共鸣怎么会”
她怔然望着莹莹发光的奶嘴,忽然像是想到什么,匆匆拉开床头抽屉,却见柜里空空荡荡,属于可乐尼诺的雨之奶嘴不见踪影。
拉尔握紧拳头,脸上的表情却不像发怒或焦急,她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且能模糊感觉到方位。但此刻,伤势未愈的她只能呆在这里,等候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八兆分之一的奇迹吗哼。”
拉尔仰起头颅。
她依然虚弱,在梅洛尼基地受到的重创顽固残存在躯体深处。但她仍然昂着头,像个不屈的战士,坚定的将目光投向不知何处的远方。
“赢得胜利吧,小子们——这是最后的战斗了。”
choice战,彭格列观众席。
站在山本肩上的里包恩忽然收回紧盯屏幕的视线,察觉到什么般猛然低头,神情严肃地望向奶嘴。
在婴儿脆弱纤细的脖颈上,黄色奶嘴悄然亮起淡淡辉光,常人听不见的嗡鸣震动空气,无声无息间传递着讯息。
里包恩倾听着,静静抚摸不知何时变化为短/枪的列恩,待他再度将视线放在屏幕,凝视画面中已经赶往现场的阿纲时,他说:
“准备一下,我们也去。”
“等、——什么!?”
十年后世界中已成为成熟大人的迪诺早发现自家老师神情不对,但即便如此,里包恩沉默后突然说出的话语仍让这位首领大惊失色,差点叫出“您脑子出问题了吗”的挨揍禁句。
里包恩瞥了他一眼,轻易猜到弟子的未尽之言。如果是往常迪诺必定会遭受一番“爱的教导”,但此时情况危急,他的疑惑也有回答价值,里包恩便收回目光,扫视一圈观众席中同样目露问号,不明所以的众人。
“情况有变。彩虹之子的大空发出了召集,她在这片战场的某处,现在应该会前往纲那里——也就是罗贝尔和雏菊战斗的地点。”
里包恩简洁明了,语速很快,不等他人反应,又继续说:“白兰也会去那里,既然对方率先违规,我们也不用遵守规则,必须尽快去援助纲他们。”
“切尔贝罗——”
“不用理会,有阻拦就杀出去。”里包恩漠然道,“现在已经不是担心违规后白兰会不会调动大军碾压的问题,如果现在不去,纲会死在白兰手里。”
不用里包恩继续说明,所有人都看见了屏幕画面中,距离阿纲罗贝尔与雏菊极近处,出现了白兰杰索一行人的身影。
“纲君!”
“阿纲先生!”
担心着阿纲的京子小春忍不住惊呼出声。她们虽然不懂战斗,但画面中的阿纲与罗贝尔,面对悄然靠近的白兰杰索一行显然一无所知!
“糟糕!”一直强压自己种种情绪的狱寺隼人再也忍受不住,转身就往出口跑。
好在山本眼明手快,一把抓住令他强行止住脚步。
“放开我!”狱寺反应激烈,甚至掏出了匣子情绪激动,“十代目有危险!怎么能在这里干坐着等!”
“没谁让你等着,我们都会去。”里包恩严厉地说,“给我冷静点。”
“里包恩先生”对里包恩的话,狱寺还是听从的。他咬着牙,缓缓放下感知到主人情绪不停晃动的匣子,忍耐般握紧了拳头。
里包恩不再看他,视线转向其他人。
“还有别的问题吗,没有就行动。”
没人说话。
显然,在同伴危在旦夕的时刻,即使疑惑仍然存在,也不是提出的时候。
“走吧。”
里包恩拍拍山本,雨之守护者立刻会意前行。
众人跟在身后,包括没有任何战力的京子与小春。
笹川了平走在京子身边,坚毅的脸上浮现犹豫的神色。他很想说什么,比如京子就留在这里,不要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突然,笹川了平的手被妹妹拉住了。
“不用担心我,哥哥。”
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女对着兄长微笑,靓丽的脸庞洋溢着校园偶像甜美清纯的气息。但那双眼睛——那双坚定的,充满了勇气的眼睛,却让人无法开口说出留下等待一类的词语。
——她知道要去什么地方,也知道会面临什么。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要去。
笹川了平所有的踌躇全部碾灭,他忽然有了一股壮志豪情,仿佛无论面对什么对手,都能将其通通击败!
因为他身后有决不能退让的守护之物,所以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输!
“极限——!!!极限地打败白兰!极限的把泽田带回来哦哦哦!!”
走在后面的晴之守护者忽然振臂高喊,士气旺盛到让人怀疑下一秒就会自体燃烧。
现在也没谁在乎会惊动敌人,快速移动的人群中,只有斯夸罗回头大吼了一声吵什么吵!
话说,你有资格说别人吗,斯夸罗?
*****
阿纲站在罗贝尔身旁,紧紧盯着蜥蜴般四肢着地,身躯面容都兽化的敌人。
他并不知道观众席上的同伴已经赶来,更不知如今的choice战名存实亡,敌方首领率先违规,此刻距离他所在之处不过短短十分钟路程。
他暂且对场外发生的变化一无所知,而即使他得知,恐怕也没精力给出过多反应。
此时此刻,被死气之火灼烧一空的森林地面,神情严肃遥遥对峙的两方都没空关注外界,他们全部身心都系在战斗中,两眼眨也不眨,死死盯着对手。
按照常理来说,阿纲一到现场就应与罗贝尔联手,左右夹击打败敌人,但此刻场面没这么发展,反倒僵持不下,恰恰说明了晴之真六吊花的难搞。
与大意轻敌和过度自信的同伴不同,时常把死亡灰暗等词语挂在嘴边的雏菊出人意料谨慎小心。他动作轻快灵敏,战斗中总保持着超高速移动,配合着自身强大的晴之火焰,伤口出现得还没愈合快。
罗贝尔和阿纲几经尝试,也不过是给他增添了几道蠕动着愈合,稍微大些的伤口罢了。
“这样下去不行。”罗贝尔笑着说。
战况如此不利,彼此都奈何不了对方,看样子似乎能僵持到地老天荒,但罗贝尔却说出了催促般的话语,轻甩着匕首,笑意不达眼底。
阿纲依然盯着雏菊,超死气状态下他沉默寡言,冷静理智,一般的情绪丝毫不会影响到他。所以在久攻不下的对峙中,阿纲依然心平气和,毫不放弃寻找敌人破绽的机会。
当然,不骄不躁的前提是没有争分夺秒的意义,现在彭格列方形势大好,云雀学长的伤势也由入江正一照料处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不然即使明知不智,阿纲也会悍然出击,争取快速完结这场战斗,让伤重同伴接受更好的治疗。
——综上所述,阿纲其实不明白罗贝尔发出如此感慨的原因。
似乎察觉到他细微的疑惑,罗贝尔在收回匕首间隙轻瞥来一眼,脸上依旧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相信我么?从刚才起,就有种不好的感觉呢。”他说着这话,动作小心的从腰间拔出一柄战壕/刺,刺柄刺身都是纯粹的漆黑,光也反射不过,仿若深渊或黑洞——说到不好的预感,阿纲从这柄战壕/刺现身一刻就直觉危险,但这危险十分纯粹,就像一个人陡然间看到一把上膛的枪,即使没有针对自己,也会因威胁到生命而下意识警惕。
“这是——”
阿纲的话没有说完,超死气状态下良好的动态视力捕捉到雏菊发力瞬间的动作,大脑还来不及思考,掌心火焰便喷吐而出,高速推进拦在雏菊的必经之路。
铮锵一声,空气撕裂拉长出金属碰撞之声。明明对撞双方都是**凡胎,但每每相撞,迸发出的火花却耀眼如打铁时溅射的星火。
阿纲超高速移动着,同样快速的雏菊与他激烈交战。阿纲技巧稍有不足,力量也没久经锻炼的雏菊使用得当。这场快节奏的战斗只要持续一会儿,阿纲就会漏出明显劣势,而这也是罗贝尔加入进去,弥补攻击漏洞的最好时机。
但这次,罗贝尔没有动。
他站在一旁,手持战壕/刺,仿佛事不关己般悠然旁观。而战场中央,阿纲已经显露出吃力之色,却还在苦苦支撑。
——白兰杰索一行,也已近在咫尺。
作者有话要说:没死掉,从医院滚回来了。
这次坚决不立flag,不想再进医院一趟啊
161 “我们的未来”()
锵的一声; 阿纲挡下背后突然冒出的蜥蜴胳膊,大空之火大盛,几乎瞬间就将其燃烧殆尽。
他身上已经有了点伤; 但不是很严重; 可比起完好无损的对手,这点伤就比较碍事了。
战斗中,阿纲当然有对雏菊造成伤害; 但敌人毕竟是晴属性的真六吊花; 活性火焰流淌于四肢百骸; 断臂再生都不过区区一瞬; 被x burner从肩膀到胸膛轰了个洞也能快速修复,实在难缠。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持久战对我不利。
阿纲在空中盘旋着,却不敢离得太远。只要他有拉开距离的举动; 雏菊便会直奔罗贝尔而去; 让阿纲又是无奈又是迷惑。
他不知道罗贝尔为什么不加入战局; 就像之前几次一样; 联合起来对付雏菊,两人都会轻松很多——嘛; 不过那几次的联合都没什么用就是了
阿纲在心里叹了口气; 收敛乱跑的思绪,重新进入冷静理智的战斗状态。他在空中短暂放松了一下情绪,很快又重整状态,倏然俯冲一拳揍向雏菊!
——不管罗贝尔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 总之他要按自己的办法做了!
死气之火汹涌澎湃,耀眼的火光几乎要笼罩一整片森林!
罗贝尔挑起眉,似乎终于瞅准了一个时机,但忽然间他猛地转头,力道大得像把脖子甩出去。不过此刻,任谁看到罗贝尔不会关心这点细枝末节,他们只会心中惊悚,为金发男人脸上狰狞的、仿佛要将一切可见之物都生吞活剥,送他们全下地狱的表情!
“白兰杰索。”
罗贝尔唇角弯起,这一次,他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笑得如此可怖。
*****
纲吉突然停了下来。他本在赶赴战场途中,争分夺秒,心中充满担忧焦急一类的情绪。橙红的死气之火在空中划过,一闪而逝,宛若流星。但这流星没往预定的方向赶去,反而中途落下,站在树梢顶端,迟疑不解地看向友人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