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每次做梦都在穿越-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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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郎结巴了一下,似乎想找个理由,但嘴张合数次,最终还是自暴自弃道:“对、对啊!我就是怕鬼又怎么了!”
银古盯着他。
少年郎不服气的瞪过去,强词夺理道,“我还是个孝子,怕鬼又怎么了!”
银古默默的把匈吉推到他面前。
匈吉:“???”
少年郎:“”
银古又看着他。
“他、他是比我小!可他又没碰到过鬼,怎么能和我比!”少年郎又找出个理由来。
“现在还不能确定那是鬼。”银古说。
“反正我怕。”少年郎倔强道。
“那你可以回去啊。”银古很淡定。
“明明是你不让我”少年郎说到一半忽然顿住了。
“我可没说过不让你走。”银古笑得狭促,眼看着少年郎的脸变来变去,却恶趣味的觉得非常有意思。
“你这个恶劣的大人!我真是看错你了!”少年郎脸色变换好几次,最终定格在恶狠狠上,他愤怒地瞪了银古好几下,才气哼哼的走了。
——他要回家!他要向自家老爸告状!
“说什么看错我我们难道真的认识?”银古目送他远去,摸着下巴自言自语,“可我怎么没印象呢?”
正在思索间,衣角被扯了几下,低头一看,小小的孩童正仰着头,一脸不赞同的看他。
“银古把戌哥气跑了。”匈吉鼓着脸蛋道,“过分。”
“这是舒缓压力。”银古蹲下身平视他,撑着脸颊笑容无奈,“何况如果他不走,我们难道还要把他带去有虫的地方?”
“”匈吉沉默了一下,缓缓摇头。
“对吧。”银古道,“即使是有这个可能,我们也不该把他人卷入这种危险——”
他短暂的停顿了一下。
“纲吉,其实你也不该来的。”
“但是,白兰桑在那里。”匈吉声音很轻,话语中却没有丝毫要退缩的意思。
银古无奈道:“我会去啊,我会将他好好带回来的,难道你不相信我吗?”
“我相信银古。”
“那么”
“但我还是要去。”
“喂喂。”
银古简直没辙了,但紧接着,他就听到纲吉道:
“那个地方,很危险。”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留下——”
“不行。”匈吉坚定的打断了他的话。
银古再度无可奈何的看向他。
——其实以这孩子平素的表现来看,今天这样的执着相当异常。
但银古就是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危险?如果真这样匈吉不是更该留下吗?经过一段时间的系统学习,他该知道不熟练者在紧迫的行动中会造成多大的负累。
所以还有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理由?
这般想着,银古干脆就问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匈吉给出的答案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但看他的样子,依然没有犹疑与不确定的情绪。
“我只是觉得,不应该让银古一个人去——很危险。”匈吉顿了一下,“而且”
“而且?”
“白兰桑和银古都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留下的话孤独?寂寞?害怕?不,都不对。”匈吉捂紧胸口,低声道,“是不安。”
银古一下子愣住了。
不是因为匈吉的这番话,而是那副语气那仿佛是已经确切的看到结局,宛如征兆般揭示的语气。
——恍如预言。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好吧。”银古站起身,微叹了口气,“一起走吧。”
匈吉一愣,随即开心的重重点头:“嗯!”
“等会儿你可不要擅自行动哦。”
“是!”
“虽然这么说了,但还是有点担心啊。”
银古吐出道烟圈,脸上是惯常的无奈。
而他前方,已经跑出去一大段距离的匈吉正回转过身,使劲朝他挥手。
“银古银古,快点走吧!快点!”
“来了来了——”
*****
天空飘满了雪花。
不,准确来说,是这一块空地之上的天空,正下着鹅毛大雪。
洁白的、冰冷的、轻盈的,雪花。
按照自然的常理来讲,这应该是极度反常的情况,本该气候温润甚至稍有热意的春末夏初忽然跳至隆冬酷寒,而且仅仅只在这一小块地方失常,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之视为正常的四季运转。
然而在这个地方,异常的,还不仅仅是天气。
“沙沙——”
被洁白大雪铺满的地上,常人看不见的水草样虫类冒出地面,明明没有一丝风,也像被吹拂一般轻轻摇曳。
这是葎草。
“银古”
“嘘,别出声。”
银古捂住匈吉的嘴,带着他轻轻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步,跨越了严寒和大雪,来到了真正的温和季节。
现在他们脚下的地方,是正常的青草和绿叶。
然而就在他们一步之遥,纷纷暮雪已经掩盖了厚厚一层,连落脚都难。
“到这边来,动作轻一点。”
匈吉还在看着那雪,银古却又发现了什么,声音都有些紧绷了。
匈吉安静了一下,慢慢顺着银古轻拉的力道移动,直到银古停下,他才跟着停了下来。
回头一看,刚才他们站的树下,一道呈半透明状的黑影正慢慢缩回去。
——这是影魂。
匈吉的目光微微上挪了一些,在那棵阴影里藏着虫的树上方,几根细细的丝正直直垂着,继续往上看的话,会发现它们完全是从天幕那端垂下来,高得望不见头。
——这是天边草。
“看,那边还有阴火。”银古语气复杂道,“还真是聚集了相当多的虫啊而且这次,离中心还有那么长一段距离,就出现了这么多危险的虫类。”
匈吉默默看着雪地上幽魂般漂浮的团团青蓝之火,没有说话。
“不过还是得去。”银古呼出一口气,“出现这么多虫,也就是说我们找对了地方,勉强也算值得庆幸吧。”
“银古,带我们来的戌哥应该没到过这里吧?”匈吉轻声问。
“如果他来过,我们恐怕就遇不见他了——不过也说不准,要是他经过这儿的时候虫潮还没形成,自然也危害不到他。”
“那”
“假如是后者的话,这里的情况,明显是恶化到了最糟糕的地步。”银古戴上手套和面罩,像第一次步入虫潮般给自己做好了全身防护。
穿好后,他看了眼拿着手套和面罩发呆的匈吉,声音闷闷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
匈吉慢慢的,点了下头。
第23章 「虫」引发的血案()
“准备好了话,我们就出发吧。”银古说,“没问题吧?”
“嗯。”匈吉坚定道,“我会加油的。”
“那走吧。”银古偏了下头,缓缓道,“跟紧我。”
话音刚落,他就身形一动,侧着身子飞快的迈出了一步。
――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讯息传递,银古不过刚踏入那个范围,几乎所有的虫都望了过来。
“纲吉,举起你的右手。”
银古冷静的说了一句,匈吉立刻照办。
无形的讯息再度传递了出去,原本悄然游来的虫们犹豫的止住了动作,稍稍远离了些。
“趁现在,走!”银古低喝一声,抓着匈吉就跑,没过几步,脚踝就深深没入了大雪中,动一动都难。
之前的虫没有追上来,银古又回头看了几眼,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
――连这口气,都在这严寒下化作了一缕白烟。
“银古,好冷。”
“只能忍忍了”
银古对此也没有办法,他安慰的揉了揉匈吉的头,自己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真的太冷了。无论是厚实的雪地还是呼啸而来夹杂着飞雪的狂风,无一不冻得银古和匈吉两个浑身发抖。
但即使是在这样糟糕的情况下,他们还是要继续前进,顶着满头大雪,深一脚浅一脚的,往中心地界走去。
或许是冷得受不了的原因――更多的,是在这雪地里走了半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总之,银古和匈吉开始聊起天来。
“银古,这个到底是什么啊?”匈吉举起右手,扒拉开手套,露出腕部位的翠绿藤蔓。
“这是漪藤,能散发出令虫厌恶的气息,让虫不想靠近。”银古边走边说,阵阵雾似的白烟飘散开,很快消失在了冰寒的风雪中,“如果要说它具体是什么,现在还没弄明白,不过有极大的可能,是一种形态特殊的虫的残骸。”
“是死去的虫?”匈吉瞪圆了眼。
“没错。”银古说完,好笑的看见匈吉脸色瞬间变化,用一种纠结复杂的眼神看向手腕上的藤蔓。
“别露出这样的表情。”银古轻轻弹了下匈吉的额头,“漪藤可是非常稀少而珍贵东西,要不是你体质实在特殊,我都舍不得给呢。”
“唔”匈吉偏了下手腕,缠绕在他手上的青绿藤蔓也跟着转动了一下。
绕成环状的藤蔓看上去又鲜活又漂亮,说它是尸骸还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行了,别纠结这些了。”银古轻敲了下匈吉的头,“现在可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匈吉听话的放下手,暖棕色眸子环视四周,仍是一片风雪肆掠。
“银古。”
“嗯?发现不对了吗?”
匈吉顿了一下,缓缓点头:“为什么走了这么久,都没看见虫?”
“这是一个好问题。”银古平静道,“原本我以为是由于气候反常,大部分虫休眠沉睡的原因但”
“但?”
“我没找到那些活跃于下雪天的虫类。”银古说,“从进来的开始到现在,我连一条虫都没看到过。”
*****
火焰。
激烈的,仿佛在与什么对抗般,用尽全力燃烧自己的火焰。
――非常非常美丽的,火焰。
“嘶――”
火焰的橙红光影映入一双巨大的黑瞳内,属于蛇类动物的冰冷竖瞳没有一丝暖意的情感,只有对食物的渴求和愈演愈烈的不耐烦。
“白蛇君,要吃掉我,还是要有一点点的耐心哟”熊熊燃烧的火焰中,人类孩童的声音有些戏谑,又有种满不在乎的轻佻。
“嘶――”
身躯庞大的白蛇压低了一点,冷冷的竖瞳倒映着明灭的火光,还有那火光内,宛如沉睡的白发幼童。
“哎呀哎呀,白蛇君是生气了么?气量这么小可不行哦,对于好不容易到手的猎物,难道不应该多一点宽容和等待吗?”白兰声音愉悦,有种甜到发腻的恶心感,“毕竟,我可是很难缠的哦?”
“轰!”
白蛇根本无意听他讲些废话,长长的尾巴又快又狠的抽过来,宛如一条遮天蔽日的鞭影,打得火焰狠狠一跳,颤巍蚊几秒才缓过劲儿来。
“真疼啊,白蛇君,差点又被你得手了。”火焰中的白兰同样缓了许久,才低低的笑了起来,“不过很可惜哟,这次,我还是没输,所以你依然不能吃掉我呢,白蛇君。”
“嘶”
白蛇缓缓游动躯体,庞大到如一座小山的身躯稍动一下,就是一场小型地震。
“真是激烈的动静啊白蛇君,你长这么胖,是不是该减肥了?”白兰的声音一刻不停,稍好一点,又开始挑衅。
不过这次白蛇没理他,或许是知道自己暂时吃不到十全大补品,白蛇略微调整了下姿势,将长长的一段躯体以这团火焰为中心一圈一圈的盘绕住,尾巴搁在柔软冰凉的雪地上,头枕在最上面的躯体间,一双黑瞳望着火焰半晌,缓缓闭上了。
――这是在假寐?
“居然还自带中场休息,真是不公平啊白蛇君。”火焰中的白兰依然在沉睡,但听那不知何处而来的声音,就仿佛看见了他皱成一团抱怨的脸。
白蛇尾巴尖动了动,没睁开眼。
“好吧好吧,白蛇君看来是真不想理我了。”白兰撑着下巴坐在火焰中,灵魂之下,身体自我保护陷入沉睡。
他也算是相当倒霉了,被虫潮缠身数月,多亏有火焰保护才没被同化吞噬,好不容易事情出现转机,冒出一条大白蛇来把虫们赶得远远的,谁知道是打着将他一口吃掉的主意。
“还真是祸不单行啊。”白兰虽然说着泄气的话,脸上却又露出了一个意义不明的笑。随即,他歪了歪头,“虽然拜托了纲吉君但他究竟什么时候能到呢?在我被吃掉之前?在我被吃掉之后?”
“嘛,如果勇者能打败恶龙救出公主自然最好啦”白兰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间乐不可支,“但假如恶龙把公主吃掉力量大增,最后再把前来营救的勇者一起吃掉似乎更不错呢?”
白兰缓缓眯起了眼,“不过啊,这两个不错的结局可不是由我决定,而是由你哦,纲吉君那么,你会选择哪种呢?”
――真是令人,期待啊
第24章 「虫」引发的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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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在一片阴沉的天色下看不出什么变化,但对于常年跋涉的旅者来说,计算时间,不过是所有技能中的基础。
“好像更冷了。”
厚厚的雪地上,银古呼出一口白气,身子冷得不行,却没有保暖的用具。
现在想转身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这片下雪的空地大得超乎想象――或者说,远远超过了那条近道所拥有的面积。
――外部看只有一小点,但步入其中才发现,这里真正的容积大得真是异乎寻常
“和空间之力有关的虫啊真是难缠。”银古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该苦笑还是叹气,“这可比先前看到的虫加起来还难对付。”
“没办法吗?”匈吉仰头看他。
“毕竟是传说中的虫走一步看一步吧。”银古不愿让匈吉太过担忧,露出个轻松的笑容来安抚,“何况,是不是这种虫还难说呢,万一是我杞人忧天了怎么办?”
“银古不会搞错的。”匈吉很肯定道。
“别对我这么有信心,只要是人类,都会有出错的时候。”银古顿了顿,还是苦笑起来,“而且,在这件事上,我还真希望我搞错了。”
“那种虫虫,很可怕吗?”匈吉认认真真的问。
“不知道。”银古耸耸肩,见匈吉目露惊讶,便解释了一下,“虫师获取虫的资料大致上有三个途经:一,自身经历研究;二,同其他虫师交流或听闻;三,保存完好的史料记载。”
“关于虫,有太多太多未解之事,即使是再博学之人,也不敢说自己全部了解,所以即使获取了一部分虫的资料,也总有更多更多神秘和未知在等待着你――何况在那三个获取途径中,我们也无法判断哪些是误传,哪些是夸大,甚至哪些,是胡编乱造的。”银古叹了口气,“而在许许多多的分类中,和空间之力有关的虫,就属于那些未经证实,叙述过于离奇的种类。”
“是什么虫呢?”匈吉被银古沉重的讲述影响,也不由的绷紧了脸。
“有很多。”银古环视了一圈周围,良好的目力让他在茫茫风雪中也捕捉到了远处那抹庞大的‘白’,“不过我们遇上的,似乎是那种最厉害的。”
匈吉顺着银古凝重的视线看去,巨大得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就这样鲜明的盘桓在雪地平原上,长长一截的身躯是如此超乎想象,大得即使隔了老远的距离,也让人感到由衷的恐惧。
银古绷紧了神经,警惕的看着那似乎在冬眠的巨蛇,准备一边小心提防,一边带着纲吉快速离去。
但――
“白兰桑在那里。”匈吉忽然说,“他发现我了,他在呼唤我。”
“果然没有最糟只有更糟。”银古伤脑筋道,“本来还想不惹注意的离开现在完全不行了。”
匈吉仰头看他。
银古呼出口气,也低头看向他。
“纲吉,你不能再跟去了。”银古说,“前面太危险了。”
匈吉没说话。
银古以为这是沉默的抗议,便接着道:“看到那只巨蛇了吗?”
“嗯。”匈吉目光望过去,暖棕色的眸子在阴暗的天色下亮得可怕。
“害怕它吗?”银古问。
“嗯。”匈吉声音很轻,眼眸却越来越亮,“怕得浑身发抖。”
听到这期望中的回答,银古却沉默了,他短暂的无言了一下,没有说出继续劝导的台词,反而道:“你的表情,和你的话,完全相反。”
这次是匈吉沉默了,他抬起头,原本暖棕色的眸子灿烂如金,熔浆般在孩童的眼眶中流淌。
“那是蛇蛇。”匈吉说,“是救过我的蛇蛇。”
“体型差异太巨大了,而且,就算是,又怎么样呢?”银古没有急着否定,只是认真严肃道,“纲吉,不要对虫投入人类的思维与情感,毕竟你们间的差异,甚至超乎了物种。你将它视为朋友,视为救命恩人,视为可以交流与信任的个体,但在虫看来,或许你只是食物,只是会动的光脉,只是一个偶然碰到的‘花草虫鱼鸟兽’。你们之间互不了解,也无法沟通,彼此之间能看到的只有表面,甚至连表面都不完全,即使这样,你还是执着的想将虫视为友人吗?”
“”匈吉眼眸中的金色黯淡了一些,却没有消失,“虽然银古这么说我,还是要去。”
银古静静的看着他。
“银古也说了吧,很危险什么的但就是因为危险,我才不能让银古一个人去。”匈吉眼眸重新亮了起来,灿金之色中仿佛燃起了橙红的火焰,瑰丽的眸子被渲染出一片奇妙的色彩,“我很怕现在的蛇蛇,怕得快走不动了,但我不能这样,我想要帮助银古、帮助白兰帮助蛇蛇――我想要这样的力量!“”
他的话语慢慢坚定,似自我激励又似肯定的确信,话音落下,小孝童就毅然闭眼,风雪凛冽间,匈吉那瘦瘦小小的身躯仿佛下一刻就会被吹倒在地。
但他没有倒下。
他摊开了手。
当――
恍惚间,虚空中仿佛有大钟古朴长鸣。
下一刻,一束微弱的,渺小的,温暖而珍稀的火焰在冰冷的风雪中悄然冒出头来,颤颤巍巍的,让人忍不住担心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