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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迷宫蛛-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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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他听到岳程在回答她:
  “我想应该是。”
  “一号歹徒怎么会知道你们会在那里出现?”她拉拉他的手,问道。
  “这我也不清楚。”他觉得身子在哆嗦,便拨开了她的手。
  “你怎么啦?”她皱皱眉头,问道。
  他回头朝她笑了笑。
  “没什么。”
  岳程对邱元元说:
  “这条路我不熟,元元,你给我指下路。”
  “我知道条近路,你穿过前面那座桥后往左拐。”邱元元道。
  陆劲默不作声地盯着岳程的后脑勺,刚才的失态和对岳程的猜疑让他的心情很不好,与此同时,他觉得体温在升高。大概是因为身体的虚弱在加剧,所以他对外界的戒备越发强烈了。其实从小到大,每当他生病时,他总习惯于一个人默默承受。小时候这么做,是不想让母亲操心,他不想为了治病的钱,母亲再为他付出什么,为此,他还曾经跟农场医务室的老医生偷偷学过点医学常识,因此他知道怎么清创和包扎,也懂得怎么治疗常见的疾病。成年之后,他交了一个在当时看来各方面条件都超过他的女朋友,她喜欢他,却总抱怨他不够强壮,因为怕她讥笑自己的体能,他即使病了也从不告诉她。
  他一直觉得,病,就是弱点,所以最好不要暴露给别人看。
  在生病的时候,他更希望能在什么地方躲一躲,他什么人都不需要。
  他想,他的脸色一定很不好,他瞥见岳程透过后视镜在窥探他。他懒得理会,别过头去看着窗外。
  这时候,他听见岳程说话了。
  “元元,你这里有没有消毒药,纱布之类的东西?”他问道。
  陆劲转过脸来,想通过后视镜跟岳程来过眼神交流,他想告诉岳程别多嘴,但岳程没有看他。
  “我有纱布、绷带和云南白药,你要吗?”元元答道。
  “不是我,是他。”岳程道。
  邱元元马上回头看着他。
  “你受伤了?怪不得我觉得你好像在发烧。”她声音焦急地说,用手试了试他额头的体温,问道,“你怎么啦?”
  “没什么,元元,我大概没休息好。”他连忙说,他实在不想把小事扩大,但没想到岳程插嘴道:
  “他左臂中抢了,伤口在渗血,你给他包扎一下。”
  “中抢!”她惊叫一声,回头凶巴巴地瞪着他道,“我一来就发现你不对劲了!把外衣脱了!让我看看。”
  他迟疑了。
  “快点!”她命令道。
  无奈,他只好脱了滑雪衫,一边脱,一边忍地不住怪岳程:
  “你不说话难受,是吧!”
  岳程笑起来。
  “保护重要证人是警察的职责。”他一本正经地说。
  他本来还想说几句,但邱元元唱反调似的提高嗓门插了一句:
  “谢谢你。岳程。”
  他只好不说话了。
  邱元元把他的衬衫撩得老高,他那正在渗血的伤口露了出来。
  “啊……”她道,神情难过极了。
  “没事,子弹我都拿出来了,伤口愈合总需要时间。”他拉下袖子想蒙混过关,但立刻被她阻止了。
  “什么没事!受那么重的伤,怎么会没事?不要动!我帮你敷药!”她从一个小塑料袋里拿出纱布、云南白药和绷带,“幸好我心细如发,在斧头镇还买了治伤药。”
  她小心翼翼地扯下他伤口上的绷带,小心地把云南白药撒在伤口上,然后又用干净的纱布帮他包扎上了。
  “痛吗?”她帮他把衬衫拉下来时,轻声问他。
  他还来不及回答,她就轻轻吻了下他的嘴唇。
  “你会好的。”她发出叹息一般的声音。
  他犹如遭到电击般愣在那里,他很想拥抱她,但是此刻,他不得不顾忌开车的男人,他担心岳程看见这场面会无法控制方向盘,于是他忍不住向后视镜瞥去,却见岳程伸手将后视镜往上扳了一下,岳程知道他的意思,这样他就不会一抬头就看到他们了。他忽然很想对岳程说点什么,可耳边又传来元元的声音。
  “话说回来,是谁用枪打的你?就算警察也不能随便朝人开枪吧。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让他好过。”她气势汹汹地问道,“岳程,是不是你打的?”
  “嗯……”看起来,岳程好像准备解释,他立刻道:
  “我是被猎人误伤的。”
  “猎人?”她疑惑地回头看着他。
  “我跟他没走农场大门,走的是条山路,路过一片林子的时候,有个猎人朝我们这边开了一枪,其实他是想射野兔。”
  “那是谁给你包扎的伤口?谁给你取的子弹?”她好像不太相信。
  “是小月。我的老相好。”他笑道,“既然是老相好,给我包扎伤口,岂不是她求之不得的事?”
  她想了想,觉得这也说得通,便没再问下去,她温柔地说:
  “我刚刚给你敷了药,但这并不保险,等会儿到斧头镇,你再去医院打一针,明白吗?”
  “好的。”他点头表示同意。
  车厢安静了下来。
  他望着窗外的风景,过了会儿,自顾自笑了起来,接着岳程也跟着笑出声来。
  听着两个男人的笑声,邱元元却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瞥了她一眼,笑着凑过去,握住了她的手。
  “从这里开车到斧头镇还要多长时间?”他问元元。
  “一个多小时吧。”
  “东西存好了吗?”他轻声问道。
  “存好了。”她的眼睛朝他这方向一溜,悄声问,“里面是什么?”
  他凑近她,附在她耳边答道:“好东西,到时候你自己看吧。”
  岳程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一声。
  他意识到了什么,笑了笑,稍稍离元元远了些。问道:
  “你刚才是不是问我,在那张字条里,我印象最深是哪句?”
  “呵呵,你终于想起来了。”岳程感慨地点了点头。
  “字条的内容我都忘了,你刚刚不是把它抄下来了吗,让我再看一遍好吗?”
  现在他的心情已经多云转晴。虽然伤口敷过药后,比之前更痛了,但他知道那是治疗引起的痛,这种痛代表细菌正在被杀灭,他正在走向康复,而且给他敷药的人,还是他最喜欢的人,今天,她一点都没嫌弃他的意思,。记得以前他们在一起时,每次听到他咳嗽,她都会恶毒地诅咒他:“再咳得猛一点吧!希望你咳出肺癌!咳死你!杀人犯!”,可是现在……他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
  “喂,接着!”一张纸从前面丢过来,他连忙接住。
  他把字条从头到尾又看了两遍后,然后说:
  “好,我现在就来回答你的问题。”
  “说。”
  “首先,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句话是——免得你们走弯路。”
  “说下去。”
  “他用了一个‘你们’。为什么?他为什么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他是一直在跟踪我们吗?老实说,我觉得这不太可能。首先,我挟持你的车虽然是我策划好的,但对其他人来说应该算是突发事件,不可能有人预测到,而且我可以肯定,我们离开咖啡馆时,没人跟着我们;其次,翻车也是突发事件,因为你是突然把车拐进那条小路的,没有人能预料到。当然你会说,也许他的车一直跟在我们后头,目击了翻车的整个经过,那我老实告诉你,我们翻车的地点很偏僻,周围根本没什么人,我把你拉上来时,是有人帮了我一把,但那是附近的村民,歹徒不是村民,这点我可以肯定。”他觉得身体还是很烫,估计真的发烧了,但因为心情不错,所以,他说起话来很连贯。
  “好,接着说。”岳程严肃地答道。
  “另外,我把你拉上岸后,是拦了辆拉钢管的卡车走的,当时,我跟你两个人坐在卡车后面钢管的旁边,我很注意后面有没有车跟踪我们。我告诉你,没有。所以,我觉得,歹徒是警方的人,否则,他不可能知道我不是一个人。”见岳程没有反驳,他继续说道,“在这封信上,有一点还印证了我的看法,看看他说的这句‘在你熟悉的地方碰见认识的人,跟她打个招呼吧’,如果他是警方的人,他当然最有可能知道我认识金小慧。”
  “你难道没想过,也许金小慧本来就是他派到监狱来接近你的?”
  “他能把金小慧派来,说明首先他知道我在坐牢,其次,说明他有路子能把她弄进来,这更加说明,他是警方的人。”陆劲道。
  岳程想了一想,才问:“你跟金小慧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半年前。”
  “她是怎么跟你联系上的?”
  “管教有一天跟我谈了谈,说有个义工要跟我联系,过了几天,他就把金小慧带来了。我们就见过一两次,主要是通信。”
  “她是干什么的?”
  “银行职员。32岁,未婚女人,她说自己有个弟弟几年前因为偷窃被抓,后来自杀了。从那以后,她就一直想帮助犯人。”陆劲的眼前浮现出一张苍白浮肿的女人的脸。他记得跟她第一次见面时,她穿了一身灰色套装,他本来以为穿这身装束的她应该是个严肃刻板的人,谁知道没说两句话,她就哭了起来,显然她是个容易动感情的人,那天她说了很多关于她弟弟的事。
  “我就这一个弟弟,他是我爸妈的宝贝,从小就对他百依百顺,所以才让他养成了这些坏习惯,他其实也不是喜欢偷东西,就是贪玩,又交上了坏朋友。他的自尊心很强,别人说他一句,他就受不了,所以入狱后,他就觉得活着没意思了。我们都没想到他会死,他其实是个好孩子,心肠很好,一直说等我结婚的时候,要送我一份大礼……”那天,她抽抽搭搭说了一大堆废话,而陆劲始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他自认为对人间疾苦的感受比她要深得多,所以她说的这些并没有让他太感动。
  “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岳程问道。
  “她说想帮我解决些实际困难。她问我有没有什么愿望,有没有想见的人。我说没有。”他略带歉意地回头看了元元一眼,她握着他的手,没说话。
  “她有没有替你办过什么事?”
  “没有。我只不过有时候让她给我说说外面公映的新电影罢了。我们的交流主要靠通信。她说话啰嗦,有时候还有点语无伦次,所以我就让她写信给我。”
  其实自从他们通信之后,他跟金小慧两个人的位置就渐渐倒了过来,陆劲觉得相比之下,他自己对金小慧的帮助更多,而且从外观上讲,他还满足了她帮助别人的愿望,因为他是重刑犯,所以她应该更有成就感。
  “陆劲,我希望你能真心地忏悔,为那些被你剥夺了生命的人,也为你自己。”
  无论她信里写的是什么内容,在信的末尾她总会加上这么一句,这句话就像是盖了个“我在帮助你”的图章,其实她信里写的大部分内容都跟“挽救”他没多大关系。很多时候,她都在向他倾诉自己在生活中遇到的烦恼。
  她最大的烦恼似乎就是找不到意中人。她为自己的年龄发愁,老是担心会孤单一生。而当他发现,她真正感兴趣的并不是他之后,他也松了口气,开始带着消遣的心情真的跟她交流起来。
  “我跟你其实没什么区别,我32岁了,年龄在一天天在增长,但我的生活却如此孤寂。父母不喜欢我,弟弟死了,朋友又都是同事,你知道,很难跟同事建立真正的友谊,因为总有些利益关系在里面。所以,我很孤独,有时候觉得很彷徨。”
  他回信鼓励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分,有人早,有人迟。你的缘分晚到了,未必说明你的幸福比别人少。当然,也许你该主动些。”他鼓励她参加社交活动,并且积极相亲。
  没过多久,她来信兴奋地告诉他,她终于找到了一个令她心仪的男朋友。
  “他比我大8岁,人不高,知识渊博,说话风趣,脑筋非常好。我跟他在一起时,他时而像个成熟的长辈,时而又像个腼腆的弟弟,我很喜欢他。但是我还不知道他对我是什么感觉。我们现在只出去跳过一次舞,我不太会跳,老是踩到他的脚,但他一点都不介意,他真是个有风度的男子。”
  他回信向她表示祝贺,还告诉她,她穿红色衣服比较能称出她的肤色,而低胸装,又能凸显她的丰腴身材,“最好再加条丝巾或者披肩,另外,不要染发,不要尖头的高跟皮鞋,也不要把涂大红唇膏,性感得太明显反而会适得其反。你说他是个有文化的人,我相信他会更喜欢含蓄的美。”
  没料到,一个星期后,她的来信说:
  “你猜错了,他并不喜欢含蓄的美。其实,他更喜欢我穿得暴露一些,那次我穿吊带裙,他就两眼放光。虽然他是个有文化的人,但我觉得,有时候,他说出来的话跟他的身份不符。昨晚上,我跟他一起出去,有个女人骑车挡了我们的路,他当着我的面,就骂那个女人是婊子,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心里觉得非常不舒服,我觉得像他这样身份的人,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来。”
  在那之后,金小慧的大部分来信,都在诉说她的这段新恋情。一开始她似乎很崇拜这个男人,总希望陆劲能提供男性的建议,告诉她,该怎么才能吸引对方的注意,她说,“我想让他更关注我,希望能有更好的发展”,有一次还直截了当地抱怨,“为什么不跟我说点实质的东西?为什么不说说你们男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陆劲去信让她自信点,尽量保持本色,否则感情维持不了多久,她似乎也接受了他的建议。
  但一个月后,她的另一封信显示,她又陷入了新的困扰。
  “我发现他很爱撒谎。那些小谎言也就算了,但他在婚姻问题上撒谎,我受不了。他说他离过一次婚,我让民政局的朋友去查,发现他根本就没结过婚。可是他曾经跟我说过,他跟他的前妻还有过一个小孩。最可笑的是,有一天晚上他来我家吃饭,饭吃了一半,接了个电话后就急匆匆要走,我问他为什么这么急,他告诉我,他的妹妹病了。可是,我后来查过他,他没有妹妹,他是独生子。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撒这样的谎,我觉得唯一的解释是,除了我以外他还有一个女人,并且一直跟她保持着某种关系。”在这封信的末尾,金小慧痛苦地说,“我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陆劲建议她跟对方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如果谈不拢,就干脆分手,“男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地撒谎的。如果他成心骗你,你揭穿了一个谎言后,就会有另一个等着你。而如果他不在乎你是否知道真相,则意味着他对你的感情不够深。我劝你三思。”
  大约又过了一个月,她来信说:“你说的是对的。真后悔没有听你的话。我该在知道他撒谎后就跟他分手。他得知我去查了他的婚姻记录后,大发雷霆,他打了我。我万万没想到,我生平第一次挨打,施暴的人竟然是我喜欢的人。他下手很重,力气比我想象得大得多,。而且我发现他非常喜欢虐待人,喜欢用残忍的方法折磨人。我不想描述他对我做了些什么,总之我觉得我没被打死是一种幸运。在整个过程中,他对我的求饶和呼救充耳不闻,我觉得他完全就是个魔鬼。”
  陆劲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但过了一星期,她的信又来了。
  “我很痛苦,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来打算分手的,但是自从那天之后,他天天来赔罪,对我出奇得好。他还说了自己的身世,我不知道是真是假,他说他小时候被父母虐待,成人之后,又遭遇了两次惨痛的失恋,这两次都差点让他死掉,从那以后,他就性情大变,有时候会变得很狂躁,但他说,他会尽力改。后来他哭了,看见一个大男人在我面前哭成那样,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你会笑我懦弱,但是我真的被他感动了,他在我面前跪下,不断亲我的手,让我原谅他,还去厨房拿了把刀,在自己手臂上割了几条口子,把我吓坏了,我心软了。他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那么对我了。他也说清楚了他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他说那是他的前女友,那个女人曾经抛弃过他,但他仍旧对她很好,她有什么事,他总是会第一时间赶过去。他说他们之间只是单纯的友谊,也许我不该相信,但我还是决定相信他,因为他向我求婚了。我以前读过一本书,书上说,男人给女人最好的礼物就是婚姻,我32岁了,从来没男人对我好到要跟我结婚的程度,他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他愿意把婚姻当作礼物送给我,我觉得我不应该怀疑他的诚意。当然,他还保证结婚后不再跟他的前女友来往,因为她也快结婚了,我想你也许会笑我没有原则,是的,虽然我觉得他有点不稳定,但他的条件真的很好,他长得不难看,有很好的职业,收入不错,身体也好,没有孩子,也没有父母,最重要的是,他是个很懂得浪漫的人,总是能出人意料,我的生活太缺乏惊喜了,所以,认识他后,就被他深深吸引了。我想他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她的最后一封信是在陆劲越狱前一个月写来的。信里是这么说的:
  “他的前女友终于结婚了,他送了两万元钱和一大束玫瑰花给她,但没去参加婚礼。婚礼那天,我一直陪着他,他有些神不守舍,我很想问他是否还喜欢那个女人,是否有些舍不得,但我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不要向男人追问一些他难以回答的问题,所以我没问。我想,只要我们能结婚,我会让他忘掉那个女人的,我会让他幸福的。事实证明,你是对的,他第二天就恢复了理智,开始筹划起我们的婚礼来。我们打算五月结婚,他说会送我2克拉的钻戒,房产证上也会加我的名字。看起来,他是真的打算好好跟我过日子了,我觉得很开心。今天,我还跟他提起了你,他很意外,问了很多关于你和我的事,真有趣,他是在吃醋吗?后来我才知道,你早就认识他。猜一猜,他是谁?”
  陆劲没猜出来,金小慧后来也再没来过信。
  “真有意思,我现在很想知道金小慧的男朋友是谁。你没让她寄张照片给你吗?情感顾问先生?”听完他的叙述,岳程问道。
  “没有。”
  “可跟你说得那么热闹,按理说,她应该很想把他的照片给你看。”岳程道。
  “她本来是说想寄张照片给我的,但后来一直没寄,我也没问。”
  “她说那个男人跟你早就认识,你有没有猜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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