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恐怖悬疑电子书 > J号楼保安 >

第4章

J号楼保安-第4章

小说: J号楼保安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大声问:“她怎么了?”
  “她偷凳子,被我们抓到了。”
  “这是我家的凳子,我扔的。”
  那几个保安愣了。
  那女人看看我,又急切地看看为首的那个保安,生怕他不信似的:“他扔的,他让我拿走的!”
  她改不了撒谎。
  “是我让她拿走的,她本来还不想要。放她走吧。”我竟陪着笑脸,把她的谎言延伸下去。
  其实,我不太可怜她,我是可怜那个在外面眼巴巴等她的小女孩。
  为首的那个保安想了想,对那女人喝道:“你别让我们再看见你了,记住了吗?”
  那女人说:“记住了记住了。”然后,她一溜烟地跑了。她没有再拿那个三条腿的凳子。
  为首的那个保安对另一个保安说:“你把这凳子扔到垃圾点去。”
  那个保安虽然不愿意动弹,还是嘟嘟囔囔地拎起凳子走了。
  十三、另一个人
  那个恐怖的电话好长时间没来了。我的心一点点晴朗起来。
  这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打字。
  下雨了,不大,是那种矫情的雨。
  突然停电了。窗外的路灯在蒙蒙的雨中坚持亮着。我感觉噩梦又要开始了。
  果然,电话铃钻进我的耳朵。我打个冷战,没有去接。那铃声一阵比一阵急迫,都快把话筒掀起来了。我感觉那个人心急如火,正在电话机里对我喊:“我要跟你说话!”
  我走过去,颤颤拿起话筒来。正是他。他慢吞吞地说:“扁囡嘞……匮魔幌岑?……补酱么崽叵叵胎……咩否气……”
  我诈他,我突然说:“我知道你是谁。”
  他停了一会儿,继续缓慢地说:“补酱么崽……呸略跋……唉……孤抖……”
  我拿着话筒呆呆地听,让那源源不断的沙子灌进我的耳朵。这时候,我看见窗外有一个人影,他在甬道中间笔直地站立,没穿雨衣,没举雨伞,他的额头挡在帽子的阴影中,他的脸在路灯下显得苍白无比。 。是他,保安j!
  我更傻了!
  电话里的这个人是谁?难道根本不关这个保安j的事?难道他背后还藏着一个人?
  我的心中涌上巨大的恐怖,我对电话中的这个古怪的声音问:“你到底是谁?”
  那个人叹了口气:“唉……寡塞肚……灭藏拐炝……罚咧秒剖饮水机,囡翟醒岑啊……”
  我的心抖了一下,我第一次听他说出一个我懂的词——饮水机!但是我不敢肯定那是不是发音凑巧。
  什么饮水机?饮水机什么?
  我接着听他说,可是再没有我能听懂的话了。
  我挂了电话。电来了。
  我坐在明亮的灯光里,忽然想,应该找那个保安j谈一次。我判断不是他。我应该把所有这些事情都对他讲一遍,我要向他讨教办法。
  我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决定。
  我不敢断定他和他是不是同伙。
  十四、无言的饮水机
  一个月后,我又把儿子送到东北去了,他继续去听他奶奶讲大英雄武松打虎的故事。
  最近,我要完成一本书稿,每天在书房打字,很晚才睡。
  我写的当然是恐怖故事。
  每次我回卧室的时候,都必须经过客厅,那个饮水机就在黑暗中靠墙站着。
  我每次经过客厅,都觉得它在想——咦,一个人走过来了……
  每次我都缩着脖子加快脚步,像过街老鼠。
  自从那怪人怪话里流露出唯一一个我能听懂的名词之后,我对这个饮水机更加恐惧。我甚至怀疑它是那个怪人派来的卧底。
  我忽然决定,把它搬到厨房去。我不想让它总看着我。
  太太不解:“厨房没有地方,放在客厅里不是很好吗?”
  我死活不说我惧怕饮水机。
  一个男人,儿子,丈夫,爹,连个饮水机都害怕,那怎么能对付歹徒?怎么能反击侵略的外族敌人?怎么能写恐怖小说糊口?
  我说:“亏你还是大名鼎鼎的《瑞丽家居》主编!饮水机放在客厅里多土鳖呀?”
  “我觉得没什么呀。”
  “你听我的吧。”
  我坚持把它放在了厨房里。
  这天晚上,我在书房里打完字,已经是半夜了。我挺直腰身走过黑暗的客厅。
  我偶然看了看原来放饮水机的地方,差点被吓昏——那个饮水机竟然靠墙站在原处!
  我几步就跑到电灯开关前,想开灯,却停电了!怎么总停电呢?这不正常!我又慌乱地跑进客厅,四处乱摸手电……
  太太醒了,她害怕地问:“谁!”
  “我,是我。”
  “你摸什么?”
  “手电。”
  “找手电干什么?”
  “有事!”
  我终于摸到了手电,把它揿亮,慢慢走出去。手电的光猛地照过去,那个饮水机来不及躲闪,来不及回归原位,就那样愣愣地站在客厅一角,看着我。
  我站了一会儿,回到卧室,对太太说:“邪了,那个饮水机又跑到客厅去了。”
  太太说:“快睡吧。那是睡觉前我移过去的。”
  “你移它干什么?”
  “放厨房里怎么看怎么别扭。”
  十五、通知
  北京郊区回龙镇王爷花园,j号楼1门101室。这里不断发生着怪事,除了我,没有人知道。
  连其他的房主都没有什么察觉——包括那个丢了父亲又丢了孩子的年轻女人。
  这里的空气依然新鲜,这里的飞虫依然繁多,这里的喷泉依然兴高采烈地喷涌……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居安不思危。
  我家的木栅栏很通透,里面有一个小圆桌,两把休闲椅。过去,天黑后我经常在那里坐一坐,草坪灯幽幽地亮着,夜空美好,想点什么都行。
  而现在,我很少在小院里坐了。
  敌人在暗处。他比蟋蟀还隐蔽。我不知蟋蟀在哪里叫,但是他连叫都不叫。
  他并不想永远在暗处,假如有一天他有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他会跳出来,而且比现在还狠毒。
  我家本来有无线防盗电话报警系统,但是我还是觉得不踏实,又老老实实地在窗子上安装了铁栏杆。
  太太到欧洲出差了,家里又剩下了我一个人。
  我知道那个电话又该来了。我盼着他来。他已经说出了一个我懂的词,我相信他还会再说。
  现在,我的心像挂在屋檐下的肉干,随风飘摇。假如,我不弄明白这个电话,我的心永远不知道该放在什么地方。
  ——即使他是外星人,到地球都几个月了,也应该学会几个常用的句子了。
  电停了。我知道他来了。
  果然,电话铃响了,我接起来。
  “咩犟弧乓踏……瓦掐卅蛮埋龟了匪……凿戳命佛哩……”
  我打断他:“你说饮水机是什么意思?”
  “咩厅……掴宰攀逼……咩厅挤肺哐当……”
  我又听见他说出了一个词——哐当!但是,我不能肯定他说的是不是那个象声词哐当。
  “哐当?”
  “啃烫仿焦洒……豁来汞汞……”
  “饮水机”,“哐当”,我小心地把这两个词都放在了旁边,等待他再说出什么话。我想,慢慢我就会组装出一句话来。那时候我就知道他是谁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他又不说人话了。
  我耐心地听。
  “抛丐了配……否气咩否气……嚎整仇恨掴宰热呸……”
  “仇恨?”
  什么仇恨?仇恨什么?
  苍天在上,太阳作证,我没有得罪任何人,更没有害过任何人,我安分守己地过日子,勤勤恳恳地赚钱,养活我的老婆和孩子,尽可能让他们过上幸福的好日子。平时见了年龄大的乞丐老太太,我还会给一些零钱……
  我觉得除了那个保安j好像跟我有仇,谁还会恨我呢?
  他再没有说一句人话。
  次日,我继续等待,他没有来。他没有规律。
  几天后,他又来了。
  这次,我又在他那些怪话里挑出夹杂在其中的一个“哗啦……”
  我把电话摔了。
  这是什么屁话!饮水机,哐当,仇恨,哗啦……再高明的作家也无法把它组装出什么意义。
  何况我一个三流的写手。
  我恼怒了,我觉得这个藏在暗处的人是在调戏我。我打电话报警了。
  警方还是老办法——他们叮嘱我,等那个人再次打电话来的时候,我要尽可能地拖住他,别让他挂电话。他们很快就会查出那个电话号。
  我根本不用拖,只要我不挂电话,他就会一直说下去。
  可是,自从我报警之后,他的电话一次都不来了。
  中间,太太打过几个电话,因为时差,每次她给我打电话都是半夜,整得我胆战心惊。
  这天半夜,电话突然又响了。
  我迷迷糊糊拿起电话,正是他!“抛丐了配……”
  我的心狂跳着,轻轻把电话放在床上,轻轻下了地,拿起手机向外面走去。我要到另一个房间去报警。我知道他会一直在电话里说下去的,即使我的手机没电了临时充都来得及……
  可是,我要咳嗽。多倒霉啊,我要咳嗽!
  看来,老鼠天生是做贼的材料。我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嗽出来,可是我忍不住,那咳嗽就像脱缰的野马一下冲了出来。
  我知道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急忙用袖子把鼻子和嘴捂住。好在这时候我已经进了书房,电话里的人应该是听不见的。
  我报了警,立即回到卧室,轻轻拿起电话。他仍然像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样说着话。我拿起电话后,听见他说:“再……”
  过了半天,他还没有下文。话筒里静得吓人。
  “再?……再什么?”
  他终于又很很很缓慢地说出了一个字:“见……”
  然后,他就把电话挂了。他第一次先挂电话。
  我愣了好一阵子。
  我警觉地朝吊灯上看了看,上面落着一只蚊子。
  十六、面对面
  天蓝如洗,水声哗哗地响。
  从表面上看,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只有我发现,住宅区的夜晚出现了很多怪模怪样的飞虫。
  它们的头光秃秃的,静默地飞来飞去。
  自从它们来了之后,住宅取里其它的飞虫都消失了,包括蚊子。蟋蟀也不叫了。
  它们飞行在夜空中,从不落地,我看不清它们的长相。
  有一天,我终于在小院里看见了一只怪模怪样的尸体(它们专门为我送来了供我观瞻的标本)——个头很大,生着毛烘烘的翅膀。没有眼睛,没有触角,没有鼻子,没有嘴……
  一到了晚上,四周一片阒静,撩开窗帘,就看见没有五官的它们围着路灯翩翩飞舞。
  到了白天,它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它们的到来是向我通知什么吗?
  工作照常。我没有对我的同事说起这件事。我觉得谁都帮不了我。
  这天,我刚刚把车开进王爷花园的大门,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突然又有一个人出现在路边。
  他透过车窗看着我,没有表情。
  是他,保安j。蓝色制服,红帽子,红肩章,红腰带。
  我犹豫了一下,把车停下来,探出头,想和他说几句什么。我想知道他是哪里人,叫什么,多大,有没有女朋友……
  他先说了话:“请你下次不要把车停在路中间。”
  我把车朝路边动了动,然后说:“你还没上班吧?”
  “没有。”
  “到我家喝酒吧。”
  “不,我不喝酒。”
  “我找你,还有点私事。”
  他看了看我,说:“那好吧。”
  “上车。”
  “我走过去。”
  我停好车,他已经到我家门口了。
  我太太是家居专家,我家虽然不是很豪华,但是很别致,很特殊。凡是第一次到我家的人,都会惊奇地打量一番。
  可这个保安进了屋,看都不看一眼,他低头换上拖鞋,穿过小走廊,径直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我觉得他好像对我家轻车熟路。
  我端出奶酪,倒了两杯葡萄酒。我故作悠闲地问:“你好像没有休息日?”
  “我晚间上班,白天休息。”
  “来,喝酒,这是波尔多。”
  他端起来小心地喝了一口。我看见了他又黑又黄的牙,以及他握杯的手,那手很白,像女人一样,或者说像婴孩一样。
  聊了一阵子,我说:“你管这座楼,以后,多关照关照我这个房子——最近,总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没问题。我天天夜里不睡觉。”他又喝了一口。
  “你家不在这里,有什么难处,你尽管对我说。你家不在这里吧?”
  “不在。”
  “你原来是干什么的?”
  “修表,开锁,卖馒头,开农机车……”
  开锁?
  记得我在古城西安时,曾经有一次门锁出了故障,我开了几个小时,怎么都打不开。那是防盗门。
  天黑了,太太急得团团转。我绝望了,甚至想用大炮把门轰炸开。
  最后只好打电话找职业开锁的人。
  大约半小时之后,开锁的人就到了,他很瘦小,眼睛很警觉。我感觉他的衣着和神态更像一个侦探。
  他从袋子里取出一些神秘的工具,背对着我和太太,只用了几分钟就把那锁打开了。
  我付了钱。他转身就走了,始终没说一句话。
  当时,太太看着他的背影说:“假如,他再来……”
  是啊,他再来怎么办?束缚他的仅仅是职业道德了。
  我觉得,这种专门为人开锁的人,就是跟秘密打交道的人——能破解所有秘密的人,是最秘密的人。
  我又开始怀疑这个保安j了。
  这个城市有无数个家,有无数个门,有无数个锁。对于他来说,任何人家的门都是虚掩的…
  …
  “后来怎么不开车了?”
  “出事了。”
  “撞人了?”
  “压死了一个小孩。男孩。”他冷冷地说。
  “开车总是有风险。”
  他看着我的眼睛,慢悠悠地说:“我没跑。我想,赔多少钱都行,哪怕让我当十年用人。其实错不在我——小孩都死了,说这些没意思。可是,那家不让。那家有钱,不要钱,就想要我命,花多少钱打点都行。我就跑了。”
  “前些天,我在我的车轮下看见了一张照片……”
  “什么照片?”
  “2门丢了一个小孩,你知道吧?就是那小孩的照片。他满脸都是血。”
  “那真是怪了。”他淡淡地说。
  我一直观察他的眼睛。那是一双超越一切演技的眼睛,始终木木的,即使刮十二级大风,照样古井无波。我甚至怀疑那是一双假眼,因此,我判断不出他是不是在撒谎。
  我举杯喝了一口葡萄酒,突然说:“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别介意啊。”
  “你说吧。”他也喝了一口葡萄酒,然后把水晶酒杯放在水晶茶几上。他的动作像猫一样轻,竟然没有一点响声。
  “我……怎么看见你总在雨中站着?”
  他突然看了看表,说:“时间到了,我得走了。”
  没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走向了门口。
  “哎……”我站起来。
  他不看我,一边换鞋一边说:“再见啊。”然后,他开门就走出去了。
  他忌讳提这件事!为什么?
  我傻傻地站着,心里想:虽然我给他喝的是纯法国酒,但是最后我的问话又让他跟我重新结了仇。
  ——我打开了他某一把锁。
  十七、邻家小孩
  这天,吃过晚饭,我在住宅区里散步。
  夜很黑,路灯就显得挺亮。那些奇怪的虫子还在静默地飞。它们那毛烘烘的翅膀在灯光里更加毛烘烘。
  我觉得是两个人在走,那声音很轻,像猫一样收敛。
  我回头看了看,后面是一条石板甬道,泛着青白的光。有一个什么东西在爬,是那种没有五官的飞虫。它爬得极快,转眼就钻进草丛里不见了。
  我又继续走。我这不是在散步,是在经历一个恐怖故事。
  走着走着,我感到后面的脚步声真切了许多。
  再次回过头,那个飞虫又从草丛里爬出来,我停下后,它又钻到草丛里去了。
  我转过身,慢慢走过去。我产生了一个决心——踩死它。它是我的敌人。
  终于,它又从草丛里露头了,我一脚踏过去,把它踩在脚底下。我感到它很坚硬,好像不是肉身,是石头。
  它终于死了。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慌张起来,好像杀了人一样。
  接着,我就看见,有无数没有五官的飞虫朝我飞过来,把天空搅得乱七八糟,它们围着我乱飞,仍然无声无息。
  我在飞虫中穿行,心中无比恐惧。我听见有很多的脚步声。
  迎面出现一个孩子,他站在甬道中间,喜洋洋地看着我。他的脸上没有血。
  是他,那个丢了的孩子!
  我停住脚步,心猛烈地跳起来。
  “叔叔,你看,有这么多虫子,真好玩!——你帮我抓一个,好不好?”
  “它们飞得太高了,我抓不着。”
  那孩子有些失望,捡一根树枝跳着打。
  “你不是丢了吗?”我问。
  “我又回来啦。”他专注地打飞虫。
  “谁把你送回来的?”我又问。
  “我是和外公一起回来的。”他一直打不中,累得气喘吁吁。
  这时候,传来他妈妈呼喊他的声音——那女人已经杯弓蛇影了。他扔下树枝,一溜烟地跑了。
  我当晚就找到了他家,向他妈妈问起事情的原委——这孩子真的是和他外公一起回来的。那老头痴呆,一问三不知。这孩子太小了,也说不清楚。他只是说,领他走的那个人是男性,他的脸是京剧脸谱。他还说,那个人说的话一点都听不懂。
  十八、母亲
  这夜,刮大风。
  风把那恐怖的哭声又送到了我的耳边。
  没有太太和孩子在身边,我反而胆子大了许多。胆子大了许多,判断也就准确了许多。它就在地下。
  我从我家里不能走到地下去,入口在外面。
  我走了出去。出门前,我揣上了一包纸巾。
  外面很冷。想起那次端着落地灯走出去,我感到很滑稽。一个落地灯能抵御什么?
  我现在改变了观念,觉得住一百层高楼是一件幸福的事,在不在华尔街,搭配不搭配印度女仆都不重要了。1楼离地下太近了。地下是文物,是尸骨,是梦,是埙的声音。
  高楼离明天更近一些。
  我一步步走近地下室。那哭声跟我捉迷藏,突然又没有了。
  这时候,从地下室里慢腾腾走出一个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