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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银钩赌坊-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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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看着的虽然是同样一双手,心里想着的却完全不同。
  方玉香也不能不承认这双手的确很好看,很干净,但却又有谁知道,这双看来干干净净的手,已做过多少脏事?杀过多少人?脱过多少女孩子的衣服?“她的脸微微发红,她又想起了这双手第一次脱下她的衣服,在她身上轻轻抚摸时那种感觉,连她自己都分不出那究竟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岁寒三友正在心里问自己“除了摸女人和摸牌之外,这双手还能干什么?
  这双手看来并不像苦练过武功的样子,可是陆小凤的手岂非不像?
  蓝胡子自己又在想什么呢?他的心事好像从来也没有人能看透过。
  方玉飞已进来了很久,忍不住轻轻咳嗽:“人已来了!”
  方玉香:“人在哪里,为什么没有进来?”
  方玉飞微笑:“因为他恰巧看见了一副牌九,又恰巧看见了一个油水很足的冤大头!”
  喜欢赌的人,若是同时看见这两样事,就算老婆正在生第6胎孩子,他也会忘得干子☆净净的。
  寒梅冷笑:“原来他不但是个酒色之徒,还是个赌鬼!”
  方玉飞:“好酒经色的人,不好赌的恐怕还不多。”
  方玉香瞪了他一眼,冷冷:“你当然很了解这种人,因为你自己也一样。
  方玉飞叹了口气:“天下乌鸦一般黑,我们男人本来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本是女人骂男人的话,他自己先骂了出来。
  方玉香也笑了,她显然是个好妹妹,对她的哥哥不但很喜欢,而且很亲热。
  蓝胡子忽然问:“这个冤大头是个什么样的人?”
  方玉飞:“是个从关外来的采参客,姓张,叫张斌。”
  蓝胡子道:“这人是不是还留着一嘴大胡子?”
  方玉香:“不错!”
  蓝胡子淡淡:“胡子若没有错,你就错了!”
  方玉飞:“我什么地方错了?”
  蓝胡子道:“你什么地方错了,这人既不是采参客,也不叫张斌。”
  方玉飞:“哦!”蓝胡:“他是个保镖,姓赵,叫赵君武!”
  方玉飞想了想:“是不是那个‘黑玄坛’赵君武?”
  蓝胡子:“赵君武只有—个。”
  方玉飞:“他以前到这里来过没有?”
  蓝胡:“经过这里的镖容,十个中至少有九个来过!‘’方玉飞:”他以前既然光明正大的来过,这次为什么要藏头露尾?“
  蓝胡:“你为什么不问他去?”
  方玉飞不说话了,眼睛里却露了种很奇怪的表情,这时候蓝胡子的手已摆了下去,孤松的手却伸了出来。
  陆小凤总算来了。
  孤松伸着手:“拿来。”
  陆小凤笑了笑:“你若想要钱,就要错时候了,我恰巧已经把全身上下的钱都输得干干净净'”
  孤松居然没有生气,淡淡:“你本来好像是想去赢别人钱的。”
  陆小凤叹了口气,苦笑:“就因为我想去赢别人的钱,所以才输光,输光了的人,一定都是想去赢别人的钱的!”
  孤松冷笑:“难道你把罗刹牌也输了出去'”
  陆小凤道:“罗刹牌假如在我身上,我说不定也输了出去。”
  孤松:“难道罗刹牌不在你身上?”
  陆小凤:“本来是在的'”
  孤松道:“现在呢?”
  陆小凤:“现在已经不见了'”
  孤松看着他,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瞳孔却已突然收缩。
  陆小凤却又笑了笑,道:“罗刹牌虽然不见了,我的人却还没有死。”
  孤松冷冷:“你为什么不去死?”
  陆小凤:“因为我还准备去替你把那快罗刹牌找回来。”
  孤松不禁动容:“你能找回来?”
  陆小凤点点头:“假如你一定想要,我随时都可以去找,只不过……”
  孤松道:“不过怎么样?”
  陆小凤道:“我劝你还是不要的好,要回来之后,你一定会更生气!”
  孤松:“为什么?”
  陆小凤:“因为那块罗刹脾也是假的!”
  蓝胡子的手又摆到桌上来了,孤松的手也已摆在桌上。
  陆小凤叹了口气:“我一共已找到两块罗刹牌,只可惜两块都是假的!”
  大家都在听着,等着他解释。
  陆小凤:“第一次我是从冰河里找出来的,我们姑且就叫它冰河牌,第二次我是用马鞭从人家手里抢来的,我们不妨就叫它神鞭牌,因为人家都说我那手鞭法蛮神的!”
  孤松:“神鞭是李霞盗去的,被陈静静用冰河牌换去,又落入你手里'”
  陆小凤:“完全正确!”
  孤松道:“它绝不可能是假的。”
  陆小凤叹:“我也觉得它绝不可能是假的,但它却偏偏是假的。”
  孤松冷笑:“你怎么能看得出罗刹牌是真假?”
  陆小凤:“我本来的确是看不出的,却偏偏又看出来了!‘孤松:”怎么样看出来的?“
  陆小凤:“因为我恰巧有个叫朱停的朋友,神鞭牌恰巧是他做出来的赝品!
  孤松:“你说的是不是那个外号叫‘大老板’的朱停?”
  陆小凤:“你知道他?”
  孤松:“我听说过!”
  陆小凤:“这人虽然懒得出奇,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天才,无论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他都能做得出,伪造书画玉石的赝品,更是天下第—把好手。”
  说起朱停这个人,他脸上就不禁露出了微笑。
  朱停不但是他的老朋友,也是他的好朋友,在“丹风公主”那件事中,若不是朱停,直到现在他只怕还被关在青衣楼后面的山腰里。
  陆小凤又叹了口气,苦笑:“假如不是他,我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他替我惹的麻烦,简直比我所有的朋友加起来都多!”
  孤松:“他也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嗯。”
  孤松:“那神鞭牌是谁要他假造的?你去问过他没有?”
  陆小凤:“没有!”
  孤松:“为什么?”
  陆小凤:“我跟他至少已经有两年没有说过话了。”
  孤松:“你跟他是朋友,彼此却不说话?”
  陆小凤苦笑:“因为他是个大混蛋,我好像也差不多。”
  孤松冷笑:“若有人相信你的话,那人想必也是个大混蛋!”
  陆小凤:“你不信?”
  孤松:“无论那神鞭牌是真是假,我都要亲眼看看。”
  陆小凤:“我说过,假如你—定要看,我随时都可以替你找回来!”
  孤松:“到哪里去找?”
  陆小凤:“就在这里。”
  孤松动容:“就在这屋子里?”
  陆小凤:“现在也许还不在,可是等吹熄了灯,念起咒语,等灯再亮的时候,那块玉牌就一定已经在桌于上。
  蓝胡子笑了,方玉飞也笑了,这种荒廖的事,若有人相信才真是活见了鬼。
  方玉香忍不住笑:“你真的认为有人会相信你这种鬼话?”
  陆小凤:“至少总有—个人会相信的”方玉香:“谁?”
  孤松忽然站起来,吹熄了第一盏灯:“我。”
  屋子里点着三盏灯,三盏灯已全都灭了,这秘室本就在地下,灯熄了之后,立刻就变得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中,只听陆小凤嘴里念念有词,好像真的是在念着某种神秘的魔咒,可是仔细一听,却又好像反反复复的说着一个地名:“老河口,同德堂,冯家老铺,冯二瞎子……”
  不管他念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听起来的确神秘而怪异。
  大家听得彼此间心跳的声音,有一两个人心跳得越来越快,竞像是真的已开始紧张起来,只可惜屋子里实在太黑,谁也看不见别人脸上的表情,也猜不出这个人是谁?
  这人的心跳得越来越快,陆小凤的咒语也越来越快,反反复复,也不知念了多少遍,忽然大喝一声:“开'”
  火光一闪,已有一盏灯亮起,灯光下竟真的赫然出现了一块玉脾。
  在灯光下看来,玉牌的光泽柔美而圆滑,人的脸却是苍白的,白里透着青。
  每个人的脸色都差不多,每个人眼睛里都充满了惊奇。
  陆小凤得意的微笑着,看着他们,忽然:“现在你们是不是已全都相信了我的鬼话?”
  方玉香叹了口气:“其实我本就该相信你的,你这个人本来就是个活鬼。”
  孤松冷冷:“但这块玉牌却不是鬼,更不是活的,绝不会自己从外面飞进来。”
  陆小凤:“当然不会JH孤松道:”它是怎么来的?“
  陆小凤笑了笑:“那就不关你的事了,你若问得太多,它说不定又会忽然飞走的。”
  它当然绝不会自己飞走,正如它不会自己飞来一样,但是孤松并没有再问下去。
  这就是他所要的,现在他已得到,又何必再问得太多。
  他凝视着桌上的王牌,却一直都没有伸手,连碰都没有去碰一碰。
  这块五牌从玉天宝手里交给蓝胡子,被李霞盗走,又被陈静静掉了包,再经过楚楚,陆小凤和丁香姨的手,最后究竟落人了谁的手里?
  在灯光下看来,它虽然还是晶莹洁白的,其实却早已被鲜血染红,十个人的血,十条命,他们的牺牲是不是值得?
  孤松忽然长长叹了口气:“那些人未免死得太冤蓝胡子道:”哪些人?“
  孤松道:“那些为它而死的人!”
  蓝胡子:“这块玉牌究竟是真是假?”
  孤松:“是假的'”
  他慢慢的接着:“这上面的雕刻,的确已可乱真,但玉质却差得很多!”
  蓝胡子沉默了很久,转过头,凝视着陆小凤,道:“这就是你从静静手里夺走的?”
  陆小凤,点点头。
  蓝胡子也叹了口气,黯然:“她还年轻,也很聪明,本来还可以有很好的前途,但却为了这块一文不值的赝品牺牲了自己,这又是何苦?”
  陆小凤:“她这么样做,只因为她从未想到这块玉牌会是假的。”蓝胡子同意。
  陆小凤:“她是个很仔细的人,若是有一点怀疑,就绝不会冒这种险。”
  蓝胡子也同意“她做事的确一向很仔细。”
  陆小凤:“这次她完全没有怀疑,只因为她知道这块玉牌的确是李霞从你这里盗走的,当时很可能她就在旁边看着,,蓝胡子叹:”但陈静静却忘了李霞也是个很精明仔细的女人。“
  陆小凤:“你认为是李霞把罗刹脾抢走的?”
  蓝胡子:“你难道认为不是?”
  陆小凤:“我只知道丁香姨和陈静静都是从小就跟她的,没有人能比她们更了解她,她们对她的看法,当然绝不会错的。
  蓝胡子:“她们对她是什么看法?”
  陆小凤:“除了黄金和男人外,现在她对别的事都已不感兴趣,更不会冒险惹这种麻烦。”
  蓝胡子:“难道李霞盗走的罗刹牌,就已是假的?”
  陆小凤:“不错。”
  蓝胡子:“那么真的呢?”
  陆小凤笑了笑忽然反问:“碟子里有一个包子,一个馒头,我吃了一个下去,包子却还在碟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蓝胡子也笑了:“你吃下的是馒头,包子当然还在碟子里。”
  陆小凤:“这道理是不是很简单?”
  蓝胡子:“简单极了。”
  陆小凤:“李霞盗走的罗刹脾是假的,陈静静换去的也是假的,真罗刹牌到哪里去厂?”
  蓝胡子:“我也想不通。”
  陆小凤又笑了笑:“其实这道理也和碟子里的包子同样简单,假如你不是忽然变笨了,也应该想得到的。”
  蓝胡子:“哦?”
  陆小凤淡淡:“别人手里的罗刹牌,既然都假的,真的当然还在你手里。”
  蓝胡子笑了。
  他是很温文,很秀气,笑声也同样温文秀气。
  可是他笑的时候,从来也没有看过别人,总是看着自己的一双手。
  这双手是不是也和桌上的玉牌一样?看来虽洁白干净,其实却布满着血腥。
  陆小凤:“你故意制造个机会,让李霞偷走一块假玉牌蓝胡子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为什么要这样做?“
  陆小凤:“这正是你计划中最重要的一个关键,李霞中计之后,你的计划才能一步步实现。”
  桌上有酒。
  蓝胡子斟满一杯,用两只手捧伎,让掌心的热力慢慢把酒温热,才慢慢的喝下去。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很优雅,神情更悠闲,就像是正在听人说一个有趣的故事。
  陆小凤:“你早已对李霞觉得憎恶厌倦,因为她已老了,对男人又需要太多,你正好乘这个机会,让她自己走得远远的,而且永远不敢再来见你,这就是你计划的第一步。”
  蓝胡子浅浅的啜了一口酒,叹息着:“好酒。”
  陆小凤:“你知道李霞和丁香姨的关系,算准了李霞一定会去找她的,这也是你计划的一步,因为你早就怀疑她对你不忠,正好乘这个机会试探试探她,找出她的奸夫来。”
  蓝胡子又笑了:“我为什么要试探她,她又不是我的妻子。?”
  陆小凤也笑了笑:“她不是?”
  蓝胡子:“她的丈夫是飞天玉虎,不是我。”
  陆小凤盯着他,一字宇:“飞天玉虎是谁呢?是不是你?”
  蓝胡子大笑,就好像从来也没有听过这么好笑的事,笑得连酒都呛了出来。
  蓝胡子却不再笑,缓缓:“飞天玉虎是个极有野心的人,和西方魔教更势不两立,可是这次他并没有参加来争夺罗刹牌,因为他早巳知道别人争夺的罗刹牌是假的。”
  蓝胡子还在笑,手里的酒怀却突然“格”的一声,被捏得粉碎。
  陆小凤:“丁香姨并不知道飞天玉虎就是蓝胡子,因这她看见的蓝胡子,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她从来没有怀疑这点,因为她也跟大多数人一样,总认为蓝胡子当然是有胡子的,否则为什么要叫蓝胡子?”
  他冷冷的接着:“知道你这秘密的,也许只有方玉香一个人,就连她都可能是过了很久以后才发现的,所以最近才找到这里来。
  方玉香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慢慢的站起来,从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个金杯,用一块洁白的丝巾擦干净了,才为蓝胡子斟了一杯酒。
  蓝胡子轻轻握了握她的手目光竟忽然变温柔了起来。
  陆小凤:“你用蓝胡子的身分做掩护,本来很难被人发现,她找来之后,你本可杀了她灭口,但你却不忍心下手,因为她实在很迷人,你怕她争风吃醋,泄露了你的秘密,只好把另外的四个女人都赶走。”
  方玉飞一直站在旁边静静的听着,连寒梅和枯竹都没有开口,他当然更没有插嘴的余地。
  但是现在他却忽然问出句不该问的话“既然你也承认他用蓝胡子的身分做掩护,是个很聪明的法子,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蓝胡子的脸色骤然变了,方玉飞问出这句话,就无异已承认他也知道蓝胡子和飞天玉虎是同一个人。
  陆小凤却笑了,淡淡:“无论多周密的计划,都难免会有些破绽。”
  陆小凤:“他本不该要你和方玉香去对付丁香姨,丁香姨若不是他的妻子,他绝不会叫你去下那种毒手,更不会去管别人这种闲事。”
  方玉飞目中仿佛露出了痛苦之色,慢慢垂下头,不说话蓝胡子忽然冷笑:“你怎么知道我要他去的?你怎么知道飞天玉虎不是他?”
  陆小凤的回答简单而明白“因为我是他的老朋友。”
  蓝胡子也闭上了嘴。
  陆小凤忽又笑了笑:“我还有个朋友,你也认得的,好像还曾经输给他几百两银子。”
  蓝胡子:“你说的是赵君武?”
  陆小凤点点头:“他见到的蓝胡子,也是个满脸胡子的大汉,别人见到的想必也一样。”
  蓝胡子冷冷:“可是你见到的蓝胡子,却没有胡子。”
  陆小凤微笑:“因为你知道,有些人的眼睛里是连一粒沙子都揉不进去的,何况一大把假胡子。”
  蓝胡子:“你就是这种人?”
  陆小凤:“你自己难道不是?蓝胡子冷笑。
  你不但早已看破了丁香姨的私情,也早已知道她的情人是谁,你这么样做,不但可以乘机杀了他们,还可以转移别人的目标。“
  孤松忽然冷冷:“你说的别人,当然就是我。”
  陆小凤:“我说的本来就是你。”
  孤松:“你呢?”
  陆小凤苦笑:“我只不过是个被他利用来做幌子的傀儡而已,就像是有些人猎狐时故意放出去的兔子一样。”
  一个人若是把自己比做兔子,当然是因为心里已懊恼极了,无论谁发现自己被人利用了的时候,心里都不会觉得太好受的。
  孤松:“兔子在前面乱跑,无论跑到哪里去,狐狸都只有在后面跟着oo陆小凤:”你看见他费了那么多事,为的只不过是要请我替他去找回罗刹牌,当然就不会怀疑罗刹牌还在他手里。
  “孤松承认。
  陆小凤:“不管我是不是能找回罗刹牌,不管我找回来的罗刹牌是真是假,都已跟他没关系,因为他已经把责任推在我身上。”
  孤松:“罗刹脾若是在你手里出了毛病,我们要找的当然是你。”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这段话实在很远,简直就像是充军一样,我们在路上喝西北风,他却舒舒服服的坐在火炉旁等着,等到正月初七过去,就算有人能揭穿他的秘密,也只好于瞪眼了。”
  孤松:“因为那时他已经是西方罗刹教的教主。”
  陆小凤:“那时他不但是罗刹教的教主,也是黑虎帮的帮主,只可惜……”
  孤松冷冷:“只可惜现在他还不是。”
  陆小凤:“实在可惜。”
  孤松:“现在他只不过是条翁中的鳖,网中鱼。”
  蓝胡子忽然也叹了口气:“实在可惜,可惜极了。”
  陆小凤道:“你觉得可惜的是什么?”
  蓝胡子道:可惜我们都瞎了眼睛。“
  陆小凤道:我们?“
  蓝胡子道:我们的意思,就是我和你。“
  陆小凤道:我?……“
  蓝胡子道:只有瞎了眼的人,才会交错朋友。“
  陆小凤道:我交错了朋友?“
  蓝胡子道:错得厉害。“
  陆小凤道:你呢?“
  蓝胡子:“我比你更瞎,因为我不但交错了朋友,而且还娶错了老婆。”
  “老婆”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已闪电般出手,扣佐了方玉香的腕脉,厉声:“拿出来。”
  方五香美丽的脸已吓成铁青色:“我又不知道真的罗刹牌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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