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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银钩赌坊-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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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婆”这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他已闪电般出手,扣佐了方玉香的腕脉,厉声:“拿出来。”
  方五香美丽的脸已吓成铁青色:“我又不知道真的罗刹牌在哪里,你叫我怎么拿出来?”
  蓝胡子:“我要的不是罗刹牌,是……”
  方玉香:“是什么?”
  蓝胡子没有回答,没有开口,甚至连呼吸都似已停顿,就好像忽然有双看不见的手,紧紧的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那张始终不动声色的脸,也已忽然扭曲,变成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惨碧色。
  方玉香吃惊的看着他:“你……你要的究竟是什么?”
  蓝胡子的嘴紧闭,冷汗已雨点般落下。
  方玉香的眼睛里忽又充满了温柔和怜惜,柔声:“我是你的妻子,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给你的,你又何必生气。”
  蓝胡子也在瞪着她,眼角突然崩裂,鲜血同时从他的眼角,嘴角、鼻孔和耳朵里流了出来。
  是鲜血,却不是鲜红的血。
  他的血竞赫然也已变成惨碧色的。
  他的人竟已坐都坐不住,已开始往后倒。
  方五香轻轻一拂,就挣脱了他的手,方玉飞也赶过去扶伎了他。
  “你怎么样了?你……”
  他们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他们知道死人是无法回答任何话的。
  一瞬前还出手如闪电的蓝胡子,忽然间已变成了死人。
  可是他那双凸出来的眼睛,却仿佛还在瞪着方玉香,眼睛里充满了悲愤和怨毒。
  方五香看着他,一步步往后退,晶莹的泪珠,泉水般流“你这是何苦?……你这是何苦?……
  她的声音惨切悲伤“事情还没有到了不可解决的地步,你又何苦一定在自寻死路?”
  屋子里没有别的声音,只能听见她一个人的悲伤低诉。
  每个人都已怔佐。
  蓝胡子居然死了,这变化实在比刚才所有的变化都惊人。
  奇怪的上,陆小凤并没有吃惊,甚至连一点吃惊的表情都没有。
  表情最痛苦的人是孤松,他也在喃喃自语“真的罗刹牌还在他手里,他一定收藏的很严密,这秘密一定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现在他却死了……”
  陆小凤忽然道:“他死不死都无妨。”
  孤松:“无妨?”
  陆小凤淡淡道:“他的秘密,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孤松:“还有谁知道?”
  陆小凤:“我。”
  孤松霍然站起,又慢慢坐下,神情已恢复镇定,缓缓道:“你知道他把罗刹牌藏在哪里?”
  陆小凤:“他是个阴沉而狡猾的人,狡猾的人通常都很多疑,所以他唯一真正信任的人,也许只有他自己。‘’孤松:”所以罗刹牌一定就在他自己身上?“
  陆小凤:“一定。”
  孤松又霍然站起,准备冲过去。
  陆小凤却又接着:“你现在若要在他身上去找,一定找不到的。”
  孤松:“可是你刚才还说罗刹牌一定在他身上。”
  陆小凤:“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一瞬之间,往往就会发生很多变化。”
  孤松:“所以罗刹牌刚才虽然是在他身上,现在却已不在了。”
  陆小凤:“一定不在了。”
  孤松:“现在在哪里?”
  陆小凤忽然转过头,面对方五香慢慢的伸出手:“拿出来。”
  方五香咬着嘴唇,恨恨:“连我丈夫的命都被你拿走了,你还要什么?”
  陆小凤:“他刚才向你要的,的确不是罗刹脾,因为那时罗刹牌还在他自己身上。”方五香:“你知道他要的是什么?”
  陆小凤道:“他要的是解药。
  方玉香:“解药?”
  陆小凤笑了笑,拿起蓝胡子刚喝过的金杯:“他一向是个很谨慎的人,任何人要毒死他都很不容易,可是这一次方五香:”这一次他难道是被人毒死的?“
  陆小凤点点头:“这一次他会中毒,只因为他确定酒中无毒,杯上也没有毒。”
  方玉香:“那末他怎么会被毒死?”
  陆小凤:“因为他忘了一件事。
  方玉香:“什么事?”
  陆小凤道:“他忘了这金杯是你拿出来的,而且用你的丝巾擦过一遍ou他看着掖在方五香襟上的丝巾,慢慢的接着:”他也忘了,酒里虽然没有毒,杯上也没有毒,你的丝用上却有毒。“
  方玉香沉默着,过了很久,才轻轻:“我只想问你一句话。”
  陆小凤:“我在听。”
  方五香:“我问你,像飞天玉虎这样的人,该不该杀。‘’陆小凤:”该。“
  方玉香:“那么就算是我杀了他,你也不该怪我。‘’陆小凤:”我并没有怪你,只不过要你拿出来。‘’方玉香:“拿什么?”
  陆小凤:“罗刹牌。”
  方玉香:“罗刹牌?我哪里有什么罗刹牌。”
  陆小凤:“你本来的确没有,现在却有了。”
  方五香:“你要的就是……”
  陆小凤:“就是你刚才从蓝胡子身上摸走的那一块。”
  方五香又沉默了很久,才轻轻叹了口气:“看来陆小风果然不愧是陆小凤,无论什么事好像都瞒不过你。”
  陆小凤微笑:“有时我的眼睛虽然也会瞎,幸好大多数时候都睁开着的。”
  方五香咬着嘴唇,看看陆小凤,又看看岁寒三龙,终于跺了跺脚:“好,拿出来就拿出来,反正这鬼东西能带给人的只是噩运oo她真的拿了出来,拿出来居然是一块晶莹无形的玉脾,玉质之美,的确远在另两块玉牌之上。
  这块玉牌刚落在桌上,孤松的长袖已流云般飞出。
  桌上的玉牌,立刻落入了他的袖中。
  陆小凤微笑着,看着他:“完壁已归,幸不辱命。”
  孤松:“前嫌旧怨,就此一‘壁’已勾销。”
  陆小凤:“多谢。”
  孤松:“多谢。”
  方玉香板着脸,冷冷:“现在飞天玉虎已死了,罗刹牌也已还给了你们,你们还不走?”
  陆小凤:“你在赶我们走?”
  方玉香咬着嘴唇:“难道你还想要什么,要我的人?”
  陆小凤笑道:“要当然是想要的,只不过还有个小小的问题。”
  方玉香:“什么问题?”
  陆小凤:“你真的是个人?”
  方玉香笑了,陆小凤也笑了。
  他大笑着走出去,忽然又回过头,拍了拍方玉飞的肩,:“陈静静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你既然喜欢她,就应该好好的对待她。
  方玉飞:“陈静静?哪个陈静静?”
  陆小凤:“当然就是我们都认得的那一个。”
  方玉飞道:“那么你当然也应该知道她已死在火窟里。”
  陆小凤:“她没有。”
  方玉飞:“没有。”
  陆小凤:“火窟里的确有副女人的骸骨,却不是陈静静。”
  方玉飞:“哦?”
  陆小凤:“陈静静中了楚楚三枚透骨针,那女人骸骨上却连一枚都没有,你烧死她之前,难道还会先把她身上的暗器拔出来?”
  方玉飞笑了笑“我还没有那么大的功夫。”
  陆小凤:“所以死在火窟里的,绝不是陈静静。”
  方玉飞笑得已有些勉强:“死的绝不是陈静静,陈静静到哪里去了?”
  陆小凤:“包子既然还在碟子里,你吃下去的当然是馒头”
  方玉飞:“死在火窟里的既然不是陈静静,陈静静当然已被人带走。”
  陆小凤笑:“我说过,这道理本来简单极了。”
  方玉飞:“你知道他是被谁带走的?”
  陆小凤:“你。”
  方玉飞闭上了嘴。
  陆小凤:“我本来并没有怀疑到这一点的,但你却不该杀了那孩子。
  方玉飞垂下头,看着自己的手。
  陆小凤:“你当然也看得出那孩子是个白痴,绝不会认出你的面目,但你却还是要冒险杀他灭口,只因为你怕他告诉我,那个要给他糖吃的阿姨并没有死,他虽然痴呆,这一点总是看得出来的。”
  方玉飞:“从那时你才开始怀疑的?”
  陆小凤:“所以我才到火窟中去找,才发现那女人的骸骨不是陈静静。
  方玉飞:“但你却还是不能证明,陈静静是被我带走的。”
  陆小凤:“所以我就托赵君武去帮我查一件事。”
  方玉飞:“什么?”
  陆小凤:“那时陈静静受的伤重,你想要她活着,就得带她去求医,能救活她那种伤的大夫并不太多。”
  方玉飞:“那附近几百里之内,也许只有一人。”
  陆小凤:“绝对只有一个。”
  方玉飞:“老河口,同德堂,冯家老铺的冯二瞎子。”
  陆小凤:“最妙的一点,就因为他是瞎子,瞎子看不见暗器。
  方玉飞淡淡:“也许因为这一点,所以他才活着。”
  陆小凤:“只可惜陈静静中的透骨针,是种很少有的独门暗器。
  方玉飞:“所以赵君武到那里去一问,就问了出来。”
  陆小凤:“由此可见,丁香姨是被你杀了的,她的情人也就是你。”
  方玉飞:“哦?”
  陆小凤:“因为我拿给她看的玉牌,已落入你手里,所以我刚才一提起冯二瞎子,你就乖乖的交了出来。”
  他微笑着,接着:“我那句咒话对别人一点用也没有,对你却是种威胁。”
  方玉飞:“救人活命,并不是丢人的事,我为什么要因此受你的威胁。”
  陆小凤:“因为你怕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方玉飞:“我……我怕谁知道。”
  陆小凤笑了笑,转过脸,看着方玉香。
  方玉香的脸色已铁青。
  陆小凤又拍了拍方玉飞的肩,微笑:“我刚才已说过,陈静静的确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不但聪明美丽,而且温柔体贴,你既然冒险救了她,就应该好好侍她你说对不对?”
  方玉飞:“对,对极了。”
  他在笑,陆小凤也在微笑,两个人的笑容看来却连一点相同的样子都没有。
  于是陆小凤就微笑着走出去。
  方玉香忽然大声:“等一等。”
  陆小凤停下。
  方玉香:“你还忘了一件事。”
  陆小凤道:“哦?”
  方玉香:“你还忘了送样东西给他。”
  “他”就是方玉飞。
  她正在看着方玉飞,以前她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总是带着甜密亲切的笑容,现在却连一点都没有了。
  现在她的眼睛里,只有痛苦,嫉妒、怨毒,一种几乎已接近疯狂的嫉妒和怨毒。
  她一字字的接着:“你还忘了送给他一个屁眼。”
  灯芯老了,灯光弱了。
  屋于里忽然又变得死寂如坟墓。
  方玉飞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可是也不知为了什么,他那张本来极英俊动人的脸,现在已变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就连方五香都似不敢再看他。
  她又转向陆小凤:“我知道你说过,你要送他的。”
  陆小凤道:“我说过。”
  方玉香:“一定?”
  陆小凤:“一定。”
  方玉香忽然笑了,疯狂般大笑,笑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她就用掖在衣襟上的丝巾去擦眼睛。“
  “我宁可让眼睛瞎了,也不愿看见你跟那婊子在一起。”
  她在嘶声大呼,嘴角已沁出鲜血。
  她就用丝巾去擦嘴。
  “其实我早该明白,你一直都在利用我,但我却想不到你会真的喜欢那婊子。”
  她开始咳嗽“你一直都瞒着我,只不过怕我泄漏你的秘密,等到这件事一结束,我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因为我知道你的秘密实在太多了,太多了……”
  她还想再说下去,可是她的咽喉也仿佛突然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紧紧扼住。
  忽然美丽的脸就开始扭曲,鲜血也开始流下来。
  血不是鲜红的,是惨碧色的,她倒下去的时候,就恰巧倒在蓝胡子身上。
  方玉飞看着她倒下去,还是连动都没有动,脸上还是完全没有表情。
  陆小凤却忍不住叹了口气,喃喃道:“有些话我本来并不想说的,只可惜……”
  方玉飞忽然打断了他的话,道:“只可惜你早就在怀疑我。”
  陆小凤点点头:“你才是真正的飞天玉虎,蓝胡子只下过也是个被你利用的傀儡而已。”
  方玉飞:“你早已也知道她不是我妹妹。”
  陆小凤:“楚楚、静静、香姨,她们都是跟她一起长大的,却从来也没有提起她有个哥哥!”
  方五飞:“你很仔细。”
  陆小凤:“飞天玉虎出现的时候,你总是在附近,蓝胡子却始终没有离开过这里。”
  方玉飞没有否认。
  陆小凤:“你知道罗刹牌在蓝胡子手里,就叫陈静鼓动李霞,盗走了它,再用方五香做饵,钩上了我,又利用李霞引来贾乐山,最后还要蓝胡子做你的替死鬼,他们的财产,当然就全变成了你的。”
  方玉飞淡淡:“你应该知道我的开销一向很大,我要养很多女人,女人都是会花钱的,尤其是聪明漂亮的女人。”
  陆小凤道:“这些女人,的确每一个都很聪明,但却在你的眼里,她们只不过……”
  方玉飞道:“只不过是一群母狗而已。”
  陆小凤:“不管怎么样,你能够地利用这么多女人,本事实在不小,只可惜……”
  方玉飞又打断的话,道:“只可惜到最后我还是被一个女人害了。”
  陆小凤:“真正害你的,并不是方五香。”
  方玉飞:“不是她是谁?”
  陆小凤道:“陈静静。”
  方五飞道:“她……”
  陆小凤道:“只有她一个人能害你,因为你只有对她是真心的,若不是为了她,你怎么会泄露出那么多秘密?”
  方玉飞闭上了嘴,脸上虽然还是全无表情,却已看得出他是在勉强控制着自己。
  陆小凤:“我因为你还有这一点真心,所以我也给你个机会。
  方玉飞:“什么机会?”
  陆小凤:“对你这种人,我们本来不必讲什么江湖道义的,这里我们有四个人,我们若是同时出手,在一瞬间你就必死无疑oH方玉飞没有否认。
  陆小凤:“可是现在我却愿意给你个公平决斗的机会。”
  方玉飞:“由你对我?”
  陆小凤:“不错,我对你,一对一。”
  方玉飞:“我若胜了你又如何?”
  陆小凤:“你若胜了我,我死,你走。”
  方玉飞目光转向岁寒三友。
  孤松冷冷道:“你若胜了他,他死,你走。
  方玉飞:“一言为定?”
  陆小凤:“绝无反悔!”
  方玉飞忽然笑了,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如此做。”
  陆小凤:“哦?”
  方玉飞道:“因为你一心想亲手杀了我。”
  陆小凤也不否认。
  方玉飞微笑道:“你错了。”
  陆小凤道:“我常常做错事,幸好我偶尔也会做对一次。”
  方玉飞道:“可是这次你又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陆小凤道:“哦?”
  方玉飞道:“你胜不了我的,只要你一出手,就必死无疑。”
  陆小凤也笑了。
  方玉飞:“你的武功,我已清楚得很,你的灵犀指,用来对付我根本连一点用都没有,我却有对付你的手段。”
  陆小凤微笑着,听着。
  方玉飞忽然转身,等他转回来时,手上已多了副银光闪闪的手套。
  手套上不但有尖针般的倒刺,还带着虎爪般的钩子。
  方玉飞:“这就是我特练来对付你的,你的手指只要沾上它一点,走不出三步,就得倒地而死。
  陆小凤笑:“我能不能不去沾它。”
  方玉飞:“不能。”
  他悠然接着:“用手指去夹别人的武器,已成了你的习惯,多年的习惯,一时间是改不了的,尤其在遇着险招时,我保证你一定会遇着险招。
  陆小凤看着他的银手套,终于叹了口气,苦笑:“这么样看来,我好像已死定了。”
  方玉飞:“你本来就已死定了。”
  他的声音和态度中都充满自信,高手相争,自信本来就是种很可怕的武器,甚至比他戴着的那双奇异的银手套更可怕。
  陆小凤脸上的笑容已看不见了。
  就在这时,方玉飞已出手。
  第十一章 群丑伏诛
  银光闪动,闪花了陆小凤的眼睛。奇诡的招式,几乎全封死了他的出手。
  这屋子本不宽阔,他几乎已没有退路。
  这世上本就有永远不败的人。
  陆小凤也是人。今天他是不是就要败在这里?
  孤松背负着双手,远远站在角落里,冷冷的看着,忽然问道:“你看他是不是已必败无疑?”
  枯竹沉吟着,道:“你看呢?”
  孤松道:“我看他必败!”
  枯竹叹了口气,道:“想不到陆小凤也有被人击败的一日。”
  孤松道:“我说的不是陆小凤。”
  枯竹很惊讶,道:“不是?”
  孤松道:“必败的是方玉飞。”
  枯竹道:“可是他现在似已占尽上风。”
  孤松道:“先占上风,只不过徒耗气力,高手柑争,胜负的关键只在于最后之一击。”
  枯竹道:“但现在陆小凤似已不能出手。”
  孤松道:“他不是不能,是不愿。”
  枯竹道:“为什么?”
  孤松道:“他在等。”
  枯竹道:“等最后的机会,作最后之一击?”
  孤松道:“言多必失,占尽上风,抢尽攻势的人,也迟早必有失招的时候。”
  枯竹道:“那时就是陆小凤出手的机会了?”
  孤松道:“不错。”
  枯竹道:“就算有那样的机会,也必定如白驹过隙,稍纵即逝ao孤松道:”当然。“
  枯竹道:“你认为他不会错过?”
  孤松道:“我算准他只要出手,一击必中。”
  寒梅一直静静的听着,眼睛里仿佛带着种讥消的笑意,忽然冷笑道:“只可惜每个人都有算错的时候。”
  就在他开始说这句话的时候方玉飞已将陆小凤逼入了他们这边的角落。
  没有人能形容他拔剑的速度,没有人能看清他拔剑的动作,只看见剑光一闪'闪电般的剑光,直刺陆小凤的背。
  这才是真正致命的一击I陆小凤前面的出手本已被逼死,只怕连做梦都想不到真正致命的一击,竟是从他背后来的'他怎么能闪避?
  他能'因为他是陆小凤。
  一弹指间已是六十刹那,决定他生死的关键,只不过是一刹。
  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拧身,整个人都好像已突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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