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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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以为意,这时听着孟龙潭又在叨叨那些什么男尊女卑的言论,嫌百合她们自顾自的吃东西不来伺候他,后夏忍不住与他辩,最后又变成吵吵嚷嚷一大团。
我见朱孝廉一边拉一架,一边望着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想让我也过去一道吃饭,但复见姐妹们满脸戒色,我摇摇头不再看他。
我没忍住,说出了牡丹的下落。是因为我发现一直以来是我误会了他,牡丹心心念念的就是他,反正也是要放牡丹走,不如成全他们一起离开。
但现在,我却不敢再深究他的眼睛,便看清楚又如何?我不能对不起牡丹,有些事,本就不该让它发生。
云梅端了饭菜过来给我,蹲在我的面前,递过水杯说:“我们本非你的对手,你是故意束手就擒?”
我就她的手浅浅饮了一口,浸凉入心,让我有些平静下来。抬眼看着云梅眼中的探索,答非所问的说:“谢谢。”
她微笑,眼中却有悲意:“你此时,和我当时的心境是一样的。明知不可以,却控制不住。明知没结果,仍要存希翼。”
我想到了那个石妖,想到了当时云梅的神情。
睨到朱孝廉又向这边走来,云梅悄声说:“告诉他吧?我当时就是没胆说,结果到现在还后悔。”说着,云梅站起身走了。
朱孝廉蹲下身,我看着他眼中含笑,突然有些恼羞成怒起来。当着这么些人还过来干什么?
我扭了头不理他,听他问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扇子呢?”
“没见过。”我闷声说。
“不可能吧?当时就是落在……”
我惊跳起来,他答应过不把那天的事说出去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若是让人家知道他在我房里藏过,那细问下来,我对着镜子胡扯乱说的事岂不也要露了馅?我一动,顿时觉得藤又缠紧了几分,抬眼看诸人一脸紧张的已经向这边凑,好像怕我向着朱孝廉动手似的。
我狠狠瞪他一眼,结果他的脸一下让我瞪红了。在众人冲过来之前细若蚊鸣的说:“对不起。”
我顿时泄了气,一时滑头的要命,一时又笨的要命,真是气死人!
玄武谷幽深狭窄,两侧都是凌绝峭壁,通过长长的谷道,便可见茫茫大海。而海畔峭石底端,锁着一只巨大的龟。
我看着巨龟说:“这里除了姑姑可以自由往来之外。我们若想分水而涉,只能杀了这只龟。它是镇海的,杀了它,海路自开。”
孟龙潭扛着姑姑当初送他的那口宝刀,摸着下巴道:“很容易啊,这龟都捆在这里了。”
朱孝廉有点不忍心,犹豫着说:“非要杀它?”
孟龙潭哧之以鼻,扛着刀大步向前:“酸腐窝囊,连杀只龟都怕还救什么人?”
我此时被“捆”也不好多动,虽然这些藤索要挣开并不困难。空气之中的雾气渐渐蕴散,峭石边显现出四个人影来。看着孟龙潭二话不说,挥剑便刺。
孟龙潭一惊,身体后仰险险避过,既而身纵数丈运刀如风。看的出来,他身手不错。高大的身形却不失灵敏,刀在他的手中轻如柳叶灵巧非常,不但守备有余攻势也极为的凌利。但是,他面对的并不是普通的对手。
我刚欲出口提醒,却见边上的姐妹颇有看笑话的意思。也是,这男人一贯嚣张,姐妹们怕早想整他了。
几招过去,刀砍中的女兵开始化为烟雾。孟龙潭又惊又骇,招式开始凌乱,刀刃横飞,只乱砍飞烟。烟雾复再凝聚之时,女兵一化二,二化四,越来越多!孟龙潭惊的连连后退,步履越发的杂乱起来。
这是雾化冰甲术,是姑姑布的阵法。一旦触阵马上化为实体,普通攻击只会越砍越多。孟龙潭纵然有些身手,也算是灵敏,但此时实在不够看。
一会工夫,他身上已经挨了好几剑,血花四溅,这些雾化冰甲虽然虚实互换,但其剑招于对手可是实实在在的,孟龙潭也算是个身手不错的人,但也难避这来自四面八方的剑式,身上鲜血直流,眼瞅着身形越来越沉重,快要撑持不住了。
我看一眼丁香,她此时才不紧不慢的出手。双手一招,眉心打开一个金色的小叶形状,气瞬间勃涨全身。手指拂动之间,光影已经化为弓箭。架臂张弓,五指一指,弦上已经搭满箭。乱矢飞窜,却例不虚发。
海棠指尖探游丝,细细如毫绵长无尽,瞬间催气而抖,直探入心,那些被粘上光丝的女兵马上开始自相残杀,围势顿时打开了空档。
孟龙潭一脸震惊的看过来,整个人都呆怔住了,连同手上的刀都没拿住,“咣”的一声便扔在了地上。
雪莲一脸不屑的说:“让开,别碍事。”她说着,指尖拈花,已经托出细小冰珠,越旋越大,复如莲花绽放。随之她震臂一抖,瓣瓣飞舞便呈霜天冻雾之势,那些女兵休想再分身增量。
百合探指出藤,化蛇狂噬,复如绳索缠缚难挣。云梅沙雾如暴,乱弹如飞雨!
我见孟龙潭下巴都快掉下来,那表情十足的沮丧。
我心下一痒觉得说不出的好笑。
“你笑了。”边上的朱孝廉突然开口,我一愣,转眼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向着孟龙潭而去,确切是说,是向着他的刀。
乱战之中,他仿佛全然看不见似的,那脚步从容的不是一般二般。觉得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手无缚鸡之力,但那胆子却又是大的没道理。
有时莽撞的要命,哪里都敢混闯。有时却又心细如尘,点滴毫厘都避不过他的眼睛。有时话说的突兀无理,却又总是直指人心。有时却又一副拘谨酸腐,别别扭扭甚至像个大姑娘。
有一手好字,擅绘那世情长卷。若与他一起生活,日子一定不无聊。
第十八章
被自己这种想法弄的一惊,暗掐了手指一下让自己清醒。不是要成全牡丹吗?这些人都在这里,我在想什么呀!
恍神之间,他已经拾起了刀,向着那大龟而去。步履稳定而无迟疑,一刀下去,却斩在锁链上。
不知为什么,我一点都不意外!
莽莽撞撞不计后果,他干的出来!比如对着我的怒气还能问我为什么没朋友,比如晚上带着后夏往道场跑……
当女兵皆化了飞烟不能再聚,众人还不及得意一下或者顺便再讽刺已经僵如石像的孟龙潭几句,就发现那大龟已经退入海中沉的没了影。
短时的面面相觑之后,百合尖叫着:“你疯了,放了它咱们怎么办?”
丁香一把抢过朱孝廉的刀:“你想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
朱孝廉很坦然的说:“它也是一条命啊,我觉得杀了它太可怜了。”
“可怜?”连翠竹也忍不住了,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是来救牡丹的呀。放了它,咱们过不去了。”
他点头:“对,是来救人的。但不该以此作为残杀的借口吧?”
翠竹辩不过他的歪理,一脸的不忿:“那牡丹怎么办?”
他说:“总有办法的。”
众人气得不行,狠狠的瞪了几眼,便往海边去了。
朱孝廉望向我,看了我一会说:“你又在笑什么?”
我瞥了他一眼:“我根本没笑过。”
“眼未笑,心在笑。”他的歪理又来了,悄声说,“我好像又干傻事了……”
那种心里让人挠了一把的感觉又来了,又奇怪又舒服。我哼了一声:“你一向如此。”
他微微翘了嘴角,那表情真是要命的动人。
他小声又问我:“扇子你真的没瞧见?”
我瞪他,他笑的无辜又无赖。正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得轰隆隆的巨响,我微微的睨了眼,见涛旋逆涌,浪起如洪,掀动之间带出阵阵强大的罡风,众人皆被这突如袭来的阵势吓得连退数步。
眼见海上似顶起巨大的山一般,水浪哗哗四溅。
心下一动,我轻声说:“看来真是傻人有傻福。”
他微愕,这当口已经有一只如山的巨龟浮出水面,背上还托着一只小的,正是方才他放生的那只龟。
小龟冲着朱孝廉微微点头,仿佛在示意让他登上龟壳。
他惊叹:“下头那个,才是玄武吧?”
我摇头:“我竟也从未见过。”
他看着我道:“你姑姑将小龟镇在这里,却告诉你要杀它方可过海。她一早就怕你会冲动来救牡丹。”
“她想的不错。”我说着,便向前而去。
朱孝廉与我并肩而行,众人一起登上了龟壳,海面上风平浪静,煦日如金,洒下一片金粼闪耀。
孟龙潭方才让那些女兵弄得伤痕累累,勉强坐在龟壳上,扭曲着一张脸咬牙想撕破衣服来绑伤口。
丁香看着愁眉苦脸的孟龙潭,向着翠竹说:“你帮他疗伤吧?”
翠竹眼只向着海岸线,侧手随便挥了挥,孟龙潭的伤痕皆消失不见。他活动了一下四肢,满脸不可思议的说:“你们……你们居然会这么……你们是妖女吗?”
“仙女!”
异口同声,齐唰唰的让我又想笑了。
睨眼见朱孝廉正看着我,那表情仿佛马上就要指着我说,哎哟你看你又笑了!
孟龙潭撇着嘴,强摆着一张不屑一顾的脸说:“仙女?那直接把我们变到七重天去不得了?”
丁香耸耸肩说:“我们各有所长,并非万能。”
孟龙潭很好奇:“那都懂什么呢?”
丁香说:“我法力属金,刀枪剑戟随心而发,心动诀出。海棠擅以心念出绵丝,被她的绵丝缠上皆如傀儡,任她操纵。百合木法万化,可缠可绞。雪莲冰走如刀,霜雪漫飞。云梅练土漫沙雾,翠竹则擅回春引脉。”
孟龙潭倒抽一口冷气,想了半天问:“怎么没人能操纵火?”
丁香说:“姑姑会,还有……芍药也会,她们都是五系连诀。”
孟龙潭噤口不语,表情变的有些莫明起来。一向以为无所不能的孟龙潭,却不曾想到被自己慢怠的一众妻妾个个身怀绝技,随便一个都要比他强横百倍。估计这种感觉,就跟被脸上被狠狠抽了几巴掌一样吧?
我可不是幸灾乐祸,但也觉得有点痛快。
姑姑的确引出了孟龙潭的劣性,他好色,朝三暮四又自以为是,总认为男人要强过女人太多,那份优越感简直从骨子里直渗出皮囊外。但这并不代表这个人无可救药,他此时会在这里,也正是表现出他仗义真性情的一面。他的妻妾们要来救助的朋友,但那个人他并不认识。
他完全可以不来,甚至可以去向姑姑告发她们,因为姑姑一向都是替他撑腰的。但他没有,不但没有,他一路还总是冲在前面。他是有些大男人,但也不失是个有热肠肝胆,有担当的人。
旗未动,风未动而是心在动。姑姑总是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别人,由此她所看到的,永远也只是最大的恶意。
人心其实很复杂,所有人都不例外,连我也是一样。
我也曾像姑姑那样,在看到他们的劣性以后,便认为外界的所有男人都是如此。虽然我不喜欢她的做法,但我也曾认同的她的结论。
想到这里,心里有些愧意。看一眼朱孝廉刚要说话,他却回报一个微笑给我,那含意我竟了解的通透。
真心假意,时间自会验证。有时无需言语,眼神就足够。
七重天是一座塔,不过并非于海上直耸,而是在海中央的巨大旋涡之中。与其说是旋涡,不如说是海中打开的一个入口。有阶梯向下,热气层层溢出。
拜别了玄武,我缚着双手领着众人步下阶梯。一层层的旋梯向下,越走便越热。直至走下最后一阶台阶,眼前出现了巨大的石门。
脚下热雾蒸腾,丝丝缕缕如烟。我看着石门说:“以前都姑姑往来,硬闯的话不知会不会有法阵。”
孟龙潭方才丢了脸面,此时当然不甘示弱。招呼朱孝廉和后夏上前,试图推开石门。
男人当干体力活,他这般想法倒也挺好。
三人刚推了一会,一股腥风急旋而至,抬头之间已经有一个巨大的怪兽震翅而来。这是只刑天兽,六臂无头,五官在胸,一双巨翼挟风如刀,恶狠狠的扑将而来。这东西我倒不是没见过,只是跟着姑姑往来,见它们全是睡着的。此时见它张牙舞爪,腹中之中红光阵阵,不由微骇,喉间忍不住低呼出声提醒。
但已经来不及了,那刑天兽瞬间已经扑到了门边,孟龙潭反应最快,本能的提刀要砍,却被它巨翅一震直接顶飞出去,翼展之间带出一股极厉的罡风,余威急急向着朱孝廉而去。
此时我已经顾不得许多,足尖一踢,挟起一股气向着朱孝廉顶去,同时嘴里嚷着:“翠竹。”
气顺足探,笔直运去,直将朱孝廉顶歪半尺,险险避过一招。
这时见到几枚细细竹针向着朱孝廉打去,游走空气瞬间化无入体。
我松了一口气,知道翠竹用了竹韧软灵术。这是一种短时提升对方各项能力的法术,也是回春术中的一种。
那刑天一见未扫中,反翼又是一击。但此时朱孝廉就地一个翻滚,有如神助一般,筋柔身软,顺着翼锋贴伏而过,随即一个抖身便闪至一边,中间还来得及拉了已经吓傻的后夏一把。
孟龙潭已经从地上爬起来,拎着刀大吼一声扑上来便砍,光影乱闪,云梅、雪莲、丁香、百合以及海棠已经纷纷施展自己的看家本领向着刑天兽招呼过去。
那怪兽有六臂,力大无穷,其性暴虐。
它于空中突袭而来,遭逢抵抗怒意横生,旋翅乱舞,扫荡得众人身体难定。海棠拼命试图控制它的手臂,但极难将它傀儡化,只见绵丝刚刚缠束而上,它便马上挥动余的手臂狠狠撕扯。这份蛮横之力,根本是海棠难以应付的。
云梅砂走如飞,打出漫天尘暴。这尘暴便是穿墙也是足矣,但打在它身上,却似蒙了一层尘,双翅乱闪之间便抖展无踪。
丁香光箭横飞,死命冲着它胸腹间的五官弱点而去,百合藤蛇欲困他的双翼,而雪莲则施展冰封术减缓它的速度。
众人分工合作,配合的相当默契。但那刑天兽相当的刚猛,上下翻飞速度极快,六臂有如六根巨棍,双翅仿佛两柄长刀,当海棠再次缠困它的时候,它的力量强到将海棠都拽拉起来,狠狠的耍将出去。
海棠这边一失了控制,本来已经控制住的手臂顿时让它挣脱开来,呼得一记横扫,众人险险闪避。
它腹中的口红光叠闪,喷出火球有如光弹乱砸。云梅不得以收了攻势,建土牢将我们皆尽罩住,但这般被动挨打实在不成。听得它震翅呼啸,突然轰的一声巨响,一记大火球将土牢生生砸穿。
众人飞窜而起,翠竹挟着朱孝廉,而丁香扛着孟龙潭,云梅拽着后夏,而余的几位,皆是飞散四角,尽量的分散那怪兽的注意力。
孟龙潭此时男子尊威全无,被丁香扛着有如一个巨大的包袱,口里犹自嗷嗷乱叫,一副要挣扎下去与怪兽拼命的劲儿。
那怪兽的火球速度越来越快,数量越来越多。我背手跳窜了几次,眼瞅它猛力不减,便知便知不妙。刑天兽并非是为了守卫这七重天而设的,事实上这东西究竟怎么来的我也不大清楚。
只知道姑姑将这东西封禁在这里,它活在烈火灼焚之中,久而久之,汲收火焚之气,火灼万法,极难用一般的分式招术对付它。
再熬下去,怕是让它活活给烤死。心下发急,也顾不得再装着被缚住。
默念化木术,藤便松脱了开来。足尖一点,诀由心生。剑走身侧,翩飞如鸿,转眼之间已经划出光圈。
手探圈中,五指张开,一诀坚冰化刃,一诀天罗地网,一诀土漫尘雾,一诀飞剑乱刃,最后一诀烈火炙魂。五气顿开,五行将生。五气连诀我用的还不是很完满,不过也顾不得这么多,既然姐妹们让我带来了,总不能见不到牡丹就让这玩艺给轰回去!
身体越来越热,五气形成巨大的光团。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光团越来越强,仿佛连我自己都要被吸进去似的,浑身爆起一阵近乎撕裂的巨大疼痛。
最近苦练五气连诀,虽不得完满,但此时,我非得把这招使出来不可!
以前我总不明白,为什么想笑的时候笑不出,有话的时候说不出。对着镜子苦练也没个进步,最后越发与人疏离,越来越惫懒逃避。其实是我没经历,没历悲没历喜,不知爱不懂恨。不过只辨人神情,模仿以试图逼真。
第十九章
后来认识了朱孝廉,倒是让我狠狠的历了一把那所谓七情六欲。倒是也明白了,猜错了别人的心思不要紧,让人误会了也没关系,我所欠缺的,不过只是那再进一小步的勇气。
只要再进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
胸口疼的快要爆裂开,我终归不是姑姑,我没有那的焕日神通,可以化解心中灼息。气灼逼心,有如焚身以火。
突然身后传来了温脉的力量,开始是一股,接着越来越多。我感觉到了她们的元香,交织着弥漫进我的心里。
幽游绵暖,如丝如雨,清香叠绕,灼灼入魂。身体似是不那么疼痛,眼前却一片朦胧。姐妹们相处多年,终究这份情掩不住。
纵是她们一个两个都是口如尖刀,在关头,终究是伸出援手。她们可以不救,等我与那刑天兽拼个你死我活。但她们没有这样做!
五行连诀渐渐织出,金木水火土五系图腾相融而汇。刑天兽的速度越来越慢,我双掌连拍,拈指飞花,无数芍药在我身周朵朵绽放。
妖饶乱,摄魂眠!
刑天兽坠落下地,倒头呼呼大睡。口中的火球一时吞一时吐,五行元息术,总算使出来了。
我身子都软了,几欲扑倒。朱孝廉一把拉住我,我顺着力踉跄了两步,一下抵到了他的胸膛。他其实挺瘦的,但却撑得我很稳当。
我我微怔间,在看到他关切的眸子的同时,眼角的余光看到翠竹伸出又缩回去的手臂,表情有些阴睛不定。
翠竹帮我们又疗了伤,孟龙潭即又率领两个男人推门,圆门缓缓的打开,眼见牡丹已经伏倒在塔底中央的浮台上。四周烈火熊熊燃烧,火墙上布满了刑天兽。门刚打开一半,那些闭目沉睡的刑天兽已经睁开眼来,有几只振翅欲扑。孟龙潭眼疾手快,忙着又把门给关上了。有些后怕的拍着胸口问:“里面好多,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我下去吧。”
朱孝廉一把抓住我,摇头:“不行,太危险了。里面有好多……”
翠竹却在边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