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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边城浪子-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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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别离叹道:“它的确为我解除了不少寂寞,若没有它,日子想必更难过,所以它虽然骗了我,我并不怪它。”
  叶开道:“能有个人骗骗你,至少也比完全寂寞的好。”
  萧别离凄然笑道:“你真的懂,所以我总觉得能跟你在一起谈谈,无论如何都是件令人愉快的事。”
  叶开道:“多谢。”
  萧别离道:“所以我真想把你留下来陪陪我,只可惜我也知道你绝不肯的。”
  他苦笑着,叹息着,突然出手,去抓叶开的腕子。
  他的动作本来总是那么优美,那么从容,但这个动作却突然变得快如闪电,快得几乎已没有人能闪避。
  他指尖几乎已触及了叶开的手腕,只听“克嚓”一声,已有样东西被他捏碎了,粉碎!
  但那并不是叶开的手腕,而是桌上装骨牌的匣子。就在那电光石火般的——瞬间,叶开用这匣子代替了自己的腕子。
  这本是个精巧而坚固的匣子,用最坚实干燥的木头做成的。这种木头本来绝对比任何人的骨头都结实得多了,但到了他手里,竟似突然变成了腐朽的干酪,变成了粉未。
  木屑未从他指缝里落下来。叶开的人却已在三尺外。
  过了很久,萧别离才抬起头,冷冷道:“你有双巧手。”
  叶开微笑道:“所以我很想留着它,留在自己的腕子上。”
  萧别离道:“你想必还有个猎犬般的鼻子。”
  叶开道:“鼻子也捏不得,尤其是你这双手更捏不得。”
  摸了十几年铁铸的骨牌后,无论什么东西到了这双手里,都变得不堪一捏了。
  萧别离道:“你难道真的不肯留下来陪陪我?”
  叶开笑道:“这副骨牌陪了你十几年,你却还是把它的匣子捏碎,岂非叫人看着寒心。”
  萧别离又长长叹息了一声,喃喃道:“看来你真是个无情人。”他身子突然跃起,以左手的铁拐作圆心,将右手的铁拐横扫了出去。
  没有人能形容这一扫的威力。这么大的一间屋子,现在几乎完全在他这只铁拐的威力笼罩下。
  这一拐扫出,屋子里就像是突然卷起了一阵狂风!
  叶开的人却已到了屋梁上。他刚用脚尖勾住了屋梁,萧别离又凌空翻身,铁拐双举。铁拐里突然暴雨般射出了数十点寒星。
  断肠针!他的断肠针,原来他竟是从铁拐里发出来的,他的手根本不必动,难怪没有人能看得出了。
  每一根断肠针,都没有人能闪避。现在他发出的断肠针,已足够要三十个人的命!
  但叶开却偏偏是第三十一个人。他的人突然不见了。
  等他的人再出现时,断肠针却已不见了。
  萧别离已又坐到他的椅子上,仿佛还在寻找着那已不存在的断肠针。
  他不能相信。数十年来,他的断肠针只失手过一次——在梅花庵外的那一次。
  他从不相信还有第二次。但现在他却偏偏不能不倌。
  叶开轻飘飘落下来,没有风,没有针,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别离终于叹息了一声,道:“我记得有人问过你一句话,现在我也想问问。”
  叶开道:“你问。”
  萧别离盯着他,一字字道:“你究竟是不是个人?算不算是一个人?”
  叶开笑了。有人问他这句话,他总是觉得很愉快,因为这表示他做出的事,本是没有人能做得到的。
  萧别离当然也不会等他答复,又道:“我刚才对你三次出手,本来都是没有人能闪避的。”
  叶开道:“我知道。”
  萧别离道:“但你却连一次都没有还击。”
  叶开道:“我为什么要还击,是你想要我死,并不是我想要你死。”
  萧别离道:“你想怎么样?”
  叶开道:“不怎么样。还是可以在这里开你的妓院,摸你的骨牌,喝你的酒。”
  萧别离双拳突又握紧,眼角突然收缩,缓缓道:“以前我能这么做,因为我有目的,因为我想保护马空群,想等那个人来杀了他!”
  他的脸已因痛苦而扭曲,嘎声道:“现在我已没有什么可想,我怎么能再这样活下去!”
  叶开吐出口气,淡淡道:“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你应该问你自己!”他微笑着站起来,转身走出去,他走得并不快,却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来。现在世上再没有人能令他留在这里。
  但萧别离却只能留在这里,他已无处可去。
  看着叶开走出了门,他身子突然颤抖起来,抖得就像是刚从噩梦中惊醒的孩子。
  他的确刚从噩梦中惊醒,但醒来时却比在噩梦中更痛苦。
  夜更深,更静,没有人,没有声音,只有那骨牌还在灯下看着他。
  他忽然抓起骨牌,用力抛出。
  骨牌被抛出时,他的泪已落了下来……
  一个人若已没有理由活下去,就算还活着,也和死全无分别了。这才是一个人最悲痛的。
  东方已依稀现出了曙色。黑暗终必要过去,光明迟早总会来的。青灰色的苍穹下,已看不见烟火;无论多猛烈的火势,也总有熄灭的时候。
  救火的人已归去,叶开站在山坡,看着面前的一片焦土。
  他的心里虽也觉得有点惋惜,却不觉得悲伤。囚为他知道大地是永远不会被毁灭的,就跟生命一样。
  字宙间用不着再过多久,生命就又会从这片焦土上长出来。
  美丽的生命。
  他眼前仿佛又出现了一片美丽的远景,一片青绿。
  这时风中已隐约有铃声传来,铃声清悦,笑声也同样清悦,丁灵琳已牵着那孩子向他走过来,银铃般笑道:“这次你倒真守信,居然先来。”
  叶开微笑着,看着这孩子。看到这孩子充满生命力的脸,他就知道自己的信念永远是正确的。
  他走上去,拉起这孩子的手,他要带这孩子到一个地方去,将这孩子心里的仇恨和痛苦埋藏在那里。
  他希望这孩子长大后,心里只有爱,没有仇恨!
  这一代的人之所以痛苦,就因为他们恨得大多,爱得太少。
  只要他们的下一代能健康快乐的活下去,他们的痛苦也总算有了价值。
  石碑上的刀痕仍在,血泪却已干了。
  叶开拉着孩子的手跪下去,跪在石碑前。
  “这是你父亲的兄弟,你要永远记着,千万不能和这家人的后代成为仇敌。”
  “我会记得的。”
  “你发誓永远不忘记?”
  “我发誓。”
  叶开笑了,笑得从未如此欢偷。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我想去找我爹爹和我姐姐,你带不带我去?”
  “当然带你去。”
  “你能找到他们?”
  “你要记着,只要你有信心,天下本没有做不到的事。”
  孩子也笑了,笑容在孩子的脸上,就像是草原上马群的奔驰,充满了一种无比美丽的生命力,足以鼓舞人类前进。
  但现在草原上却仍是悲枪荒凉,放眼望去,天连着大地,地连着天,一片灰黯。
  万马堂的大旗,是不是还会在这里升上去?
  风在呼啸。
  叶开大步走过寂静的长街。
  这些日子,他对这地方已很熟悉,甚至已有了感情,但现在他并没有那种比风还难斩断的离愁别绪。
  因为他知道他必将回来的!
  第27章 出鞘一刀
  秋。秋色染红了枫林,枫林在群山深处。
  三十四匹马,二十六个人。人在马上欢呼,欢呼着驰入枫林。马是快马,人更剽悍。他们的脸上却带着风霜,有的甚至已受了伤,可是他们不在乎,因为这一次出猎的收获很丰富。他们猎的是别人的血汗。他们的收获就在马背上,是四十个沉重的银箱子。
  别人骂他们是土匪,是马贼,是强盗,可是他们一点也不在乎。因为他们认为自己是好汉——绿林好汉。
  绿林好汉喝酒当然要用大碗,吃肉当然要切大块。
  大碗的酒,大块的肉,和银箱子一起摆在桌上,等着他们的老大分配。他们的老大是个独眼龙,所以他的名字就叫做独眼龙。他喜欢用一块黑布蒙着这只瞎了的眼睛,因为他觉得这样子看起来很有威严。事实上,他也的确是个很有威严的人,因为他虽然残忍,却很公平。只有公平的人,才能做个绿林好汉的老大。
  何况他还有两个随时都肯为他拼命的好兄弟,一个勇敢,一个机智。
  勇敢的叫屠老虎。
  机智的叫白面郎中。
  绿林好汉若没有一个响亮的外号,那还成什么绿林好汉,他们几乎已将自己本来名字忘了。
  屠老虎的头脑本来就比一只老虎聪明不了多少,尤其在喝酒之后,他简直比老虎还笨,也比老虎还要凶。
  他最凶的是拳头。据说他一拳可以打死只活老虎,这虽然没人真的看过,却没有人敢怀疑。因为他一拳打死的人已不少。这次他们出猎时,镇远镖局的二镖头“铁金刚”,就是被他一拳打死的。所以这次他分的银子最多,被人恭维的也最多。
  “那个铁金刚到了我们二寨主拳头下,那简直就像是草纸扎的。”
  屠老虎大笑,觉得开心极了。
  可是他忽然发现人们的笑声都已停顿,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大门。他跟着看过去,笑声也便停顿。他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个人正从大门外慢慢地走进来,一个本来绝不可能在这里出现的人。
  一个女人,美丽得令人连呼吸都随时会停顿的那种女人。
  这地方叫龙虎寨,就在枫林后,四面群山环抱,奇峰矗立,看来就像是一只野兽,正张大了嘴在等着择人而噬。
  他们这些人,也正像是一群野兽。
  谁也不愿意被野兽吞下去,所以这地方非但很少看得见陌生人,连飞鸟都已几乎绝迹。
  但现在这地方竟来了个陌生的女人。
  她身上穿的是质量极高贵的墨绿百折裙,漆黑的长发,挽着当时最时麾的杨妃堕马发髻,满头珠翠,衬得她的头发更黑,皮肤更白。她脸上带着甜蜜而成熟的微笑,莲步姗姗,慢慢地走了进来,就像是一个盛装赴宴的贵妇,正步入一个特地为她举行的宴会里。
  每个人的眼睛都直了。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女人的男人,却实在没见过这种女人。
  他们的老大虽然清醒得最早,但老大是一向不轻易开口的。他沉着脸,向屠老虎打了个眼色,屠老虎立刻一拍桌子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这绿裙丽人嫣然一笑,柔声道:“各位难道看不出我是个女人?”
  她的确从头到脚都是个女人,连瞎子都能看得出她是个女人。
  屠老虎板着脸,道:“你来干什么?”
  绿裙而人笑得更甜:“我们想到这里来住三个月,好吗?”
  这女人奠非疯了,竞想到强盗窝里住三个月?
  “我希望你们能把这里最好的屋子让给我们住,床上的被子最好每天换两次。”
  “我们一向是很喜欢干净的人,但吃得倒很随便,每天三餐只要有牛肉就够了,但却要最嫩的小牛腰肉,别的地方的肉都吃不得的。”
  “我们白天不大喝酒,但晚上却希望你们准备几种好酒,其中最好能有波斯来的葡萄酒,和三十年陈的竹叶青。”
  “……”
  “我们睡觉的时候,希望你们能派三班人轮流在外面守夜,但却千万不可发出声音来,因为我们很容易被惊醒,一醒就很难再睡着。”
  “至于别的地方,我们就可以马虎一点了,我知道你们本都是个粗人,所以并不想太苛求。”
  大家面面相觑,听着她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就好像在听着疯子唱歌似的,但她却说的很自然,似乎要求的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没有人能拒绝。
  等她说完了,屠老虎才忍不住大笑,道:“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是个客栈?是个饭馆?”
  绿裙丽人嫣然笑道:“但是我们也并没有准备付钱。”
  屠老虎忍住笑道:“要不要我们付钱给你?”
  绿裙丽人笑道:“你若不提醒,我倒差点忘了,这桌上的银子,我们当然也要分一份。”
  屠老虎道:“分多少?”
  绿裙丽人道:“只要分一半就行了。”
  屠老虎道:“一半不嫌太少么?”
  绿裙丽人道:“我刚才说过,我们并不是十分苛求的人。”
  屠老虎仰面大笑,就像是从来也没听见过这么可笑的事。
  每个人都在笑,只有独眼龙和白面郎中的神色还是很严肃。
  白面郎中的脸看来比纸还白,突然道:“你刚才说你们要来,你们有多少人?”
  绿裙丽人道:“只有两个人。”
  白面郎中道:“还有一个是谁?”
  绿裙丽人笑道:“当然是我丈夫,我难道还能跟别的男人住在一起么?”
  白面郎中道:“他的人呢?”
  绿裙丽人笑道:“就在外面。”
  白面郎中忽然笑了笑,道:“为什么不请他一起进来?”
  绿裙丽人道:“他的脾气一向不好,我怕他出手伤了你们。”
  白面郎中微笑道:“你不是怕我们伤了他吧?”
  绿裙丽人也笑了,嫣然道:“不管怎么样,我总是来作客的,不是来打架。”
  白面郎中道:“这样你就来对了,我们这里的人本来就从来不喜欢打架的。”
  他忽然沉下了脸,冷冷道:“我们这里的人,一向只杀人!”
  从院子里面还可以看见那片枫林。
  这个人就站在院子里,面对着枫林外的远山。
  暮色苍茫,远山是青灰色的,青灰中带着墨绿,在这秋日的黄昏里,天地间仿佛总是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惆怅萧索之意。
  这人的眼睛也和远山一样,苍凉、迷茫、萧索。
  他背负着双手,静静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眺望着远山。他的人却似比远山更遥远,似已脱离了这世界。
  最后的一抹夕阳,淡淡的照在他脸上。他脸上的皱纹又多又深,每一条皱纹中,都仿佛藏着有数不清的辛酸往事,痛苦经验。也许他已太老了,可是他的腰仍然笔挺,身子里仍然潜伏着一种可怕的力量。
  他虽然并不高,也不魁伟,但有股力量使得他看来显得很严肃,令人不由自主会对他生出尊敬之意。
  只可惜这里的绿林好汉们,从来也不懂得尊敬任何人。
  屠老虎仰天狂笑道:“我一拳若打不死他,我就拿你们当祖宗一样养三年。”
  绿裙丽人淡淡道:“你为何不去试试?”
  屠老虎大笑道:“你不怕做寡妇?”
  他大笑着冲过去。他的身材魁伟,笑声如洪钟。
  但这老人却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完全没有听见。他神情看来更萧索,更疲倦,这地方看来又很宁静……
  屠老虎狞笑道:“你若真的想找个地方睡觉,就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床,只有棺材。”
  老人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淡淡道:“你们若不答应,我们可以走。”
  屠老虎狞笑道:“既然已来了,你还想走?”
  老人嘴角忽然露出一丝讥诮的笑意,道:“那么我只好在这里等了。”
  屠老虎道:“等什么?”老人道:“等你的拳头。”
  屠老虎狞笑道:“你也用不着再等了。”
  他突然出手,迎面一拳向老人痛击过去。
  这的确是致命的一拳,迅速、准确、有力,非常有力。拳头还未到,拳风已将老人花白的头发震得飞舞而起。
  老人却没有动,连眼睛都没有眨。他看着这只拳头,嘴角又露出了那种讥诮的笑意,然后他的拳也送了出去。
  他的人比较矮,出拳也比较慢,可是是屠老虎的拳头距离他的脸还有三寸时,他的拳头已打在屠老虎的鼻梁上。
  每人都听到一声痛苦的骨头折碎声。
  声音刚响起,屠老虎那一百多斤重的身子,也已被打得飞了出去。飞出去四丈外,重重的撞在墙上,再沿着墙滑下来。
  他倒下去的时候,鼻梁已歪到眼睛下,一张脸已完全扭曲变形。
  老人还是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慢慢地取出一块丝中,擦于了拳上的血迹,目光凝视在远山外。他的眼睛也和远山一样,是青灰色的。
  独眼龙的脸色已变了。他手下的弟兄们在震惊之后,已在怒喝着,想扑上去,但白面郎中却阻止了他们,在独眼龙耳畔,悄悄说了几句话。
  独眼龙迟疑着,终于点了点头,忽然挑起大拇指,仰面笑道:“好,好身手,这样的客人我们兄弟请都请不到,哪有拒绝之理。”
  白面郎中笑道:“小弟老早就知道大哥一定很欢迎他们的。”
  独眼龙大步走到老人面前,抱拳笑道:“不知朋友高姓大名?”
  老人淡淡道:“你用不着知道我是谁,我们也不是朋友。”
  独眼龙居然面不改色,还是笑着道:“却不知阁下想在这里逗留多久?”
  绿裙而人抢着道:“你放心,我们说过只住三个月的。”
  她嫣然一笑,接着道:“三个月后我们就走,你就算要求我们多留一天都不行。”
  其实她当然也知道,绝对没有人会留他们的。
  “三个月后呢?那时再到哪里去?”
  “无论如何,那已是三个月以后的事了,现在又何必想得大多呢?”
  他慢慢地在前面走着,左脚先迈出一步,右脚跟着慢慢地拖过去。
  他手里紧紧握着一柄刀。漆黑的刀!
  他的眼睛也是漆黑的,又黑又深,就跟这已逐渐来临的夜色一样。
  秋夜,窄巷。就这样走着,在无数个有月无月的晚上,他已走过无数条大街小巷。走到什么时候为止?
  他一定要找到的人,还是完全没有消息。他也问过无数次。
  “你有没有看见过一个老头子?”
  “每个人都看见过很多老头子,这世上的老头子本就很多。”
  “但是这老头子不同,他有一只手上的四根指头都削断了。”
  “没有看过,也没有人知道这老人的消息。”
  他只有继续走下去。
  她垂着头,慢慢地跟在他身后,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走在他身旁,而是她总觉得他不愿让她走在身旁。
  虽然他从来没有说出来过,可是他对她好像总有些轻视。
  也许他轻视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她也从来没有劝过他,叫他不要再找了,只是默默地跟着他走。也许她心里早已知道他是永远找不到那个人的。
  空巷外的大街上,灯火通明。
  也不知为了什么?若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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