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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边城浪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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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浓道:“因为我知道她是跟着你走的。”
  路小佳道:“你知道?”
  翠浓道:“我看见她去追你的,也知道她一定追上了你。”
  路小佳叹了口气,道:“你以为她真的喜欢我?”
  翠浓道:“她若不喜欢你,为什么要去追你?”
  路小佳道:“也许她只不过是为了要我替她杀人而已。”
  翠浓道:“男人为女人杀人,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你难道从来没有杀过人?”
  路小佳道:“你是不是也想要我去杀了傅红雪?”
  翠浓道:“你敢不敢去?”
  路小佳冷笑!
  翠浓道:“就因为你不敢,所以就想法子将她送给了别人。”
  路小佳道:“你以为我不要她?”
  翠浓道:“她既然不顾一切去追你,又怎么会不要你?”
  路小佳叹道:“这其中当然还有个故事。”
  翠浓道:“什么故事?”
  路小佳道:“我带她到白云庄来,她看到了小袁,忽然发现小袁比我好,所以就爱上了小袁,把我一脚踢了出去。”
  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这故事既不曲折,也不离奇,囚为这事本就常常会发生的。”
  翠浓道:“你为什么要带她到白云庄来?”
  路小佳道:“这地方我本就常常来的。”
  翠浓冷笑道:“也许你只不过是为了要摆脱她,所以才故意带她来,故意替他们制造这个机会。”
  路小佳道:“哦?”
  翠浓道:“因为你本来就怕傅红雪,怕他的刀比你的剑快。”
  路小佳道:“哦?”
  翠浓道:“但现在你当然已用不着怕他了,因为他已绝不会再找你,现在你已跟万马堂的人完全没有关系。”
  路小佳冷冷他说道:“这门亲事跟他们完全没有关系。”
  翠浓道:“但现在白云庄已跟万马堂结了亲。”
  路小佳微笑道:“这门亲事岂非本来就是门当户对的?”
  翠浓道:“而且他当然不会知道是你将马芳铃带来的。”
  路小佳道:“他知道的事的确不多。”
  翠浓道:“所以他一定会变为袁秋云的仇人之一。”
  路小佳道:“很可能。”
  翠浓道:“所以他现在很可能已杀了袁秋云。”
  路小佳道:“也很可能。”
  翠浓道:“你一点也不关心?”
  路小佳语气淡淡地道:“我为什么要关心?是他杀了袁伙云也好,是袁秋云杀了他也好,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翠浓盯着他,道:“你关心的是什么?”
  路小佳道:“我只关心我自己。”
  他忽又笑了笑,道:“就跟你一样,你几时关心过别人?”
  翠浓呶着嘴唇,缓缓地道:“但我却实在是关心他的。”
  路小佳道:“哦?”
  翠浓道:“你不信?”
  她美丽的眼睛里忽然涌出了晶莹的泪珠,凄然道:“你当然不信,有时连我自己都不信,我怎么会忽然变得关心他了。”
  路小佳道:“你流泪的样子实在很好看,可惜我一向只喜欢会笑的女人,并不喜欢会哭的。”
  翠浓咬着牙,突然从车上扑了过去,手里已多了柄尖刀,一刀刺向他的胸膛。
  但她的手很快就被抓住。
  路小佳微笑着,紧紧的捏住了她的手,悠然道:“你杀人本不该用刀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杀人又何必用刀?”
  “叮”的一声,刀落在地上。
  翠浓忽然倒在他怀里,失声痛哭起来。
  她刚才还想杀了他,真的想杀了他,但现在却伏在他胸膛上,似已将整个人都交给他。
  因为他比她强。女人一向只尊敬比自己强的男人。
  薛大汉在旁边冷冷地看着,忽然笑了笑,道:“刚才她好像真的想杀了你。”
  路小佳道:“本来就是真的。”
  薛大汉道:“但现在……”
  路小佳道:“现在她已知道杀不了我。”
  薛大汉道:“所以她现在已准备让你宰了。”
  路小佳道:“宰?”
  薛大汉笑道:“你难道不懂这‘宰’字是什么意思?”
  路小佳当然懂。每个男人都懂。
  薛大汉道:“女人就是这样子的,她宰不了你,你就可以宰她。”
  路小佳垂下头,看着怀中的翠浓。
  翠浓显然已听见了他们所说的话,但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躯体柔软而温暖。
  薛大汉道:“傅红雪还是个不懂风情的孩子,这女人看来却一定要我们这样男人才能对付得了。”
  路小佳冷冷道:“她本来就是个婊子。”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乳房,抓得很用力。
  但翠浓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路小佳看着她,眼睛里忽然露出痛苦之色,又一把揪住她头发,重重的一个耳光掴了下去。
  她苍白美丽的脸立刻被打出了掌印,鲜红的血慢慢地从嘴里流了下来。
  可是她眼睛里却发出了光,看着路小佳,忽然大笑道:“原来你是个……”
  路小佳不让她这句话说完,又一掌掴在她脸上。
  她的人立刻被打得滚在马车下,像一滩泥般倒在那里。
  薛大汉长长叹了口气,道:“你不该打她的,你应该……”
  路小佳道:“我应该杀了她。”
  薛大汉道:“为什么?因为她偷人?但傅红雪又不是你的朋友,何况她本就是个婊子。”
  路小佳::“婊子并不该杀,世上还有种比婊子更下贱的女人。”
  薛大汉道:“哪种?”
  路小佳道:“一种天生的婊子。”
  薛大汉又笑了,道:“你难道希望天下所有的女人都是处女?”
  路小佳脸色变了变,冷冷道:“我们又何必站在这里谈这种女人?”
  薛大汉道:“我们应该到哪里去?”
  路小佳道:“去看杀人。”
  他神情忽然变得很兴奋,他一向觉得杀人比女人好看得多。
  薛大汉道:“杀人?谁杀人?”
  路小佳道:“除了傅红雪,还有谁杀人值得我们去看?”
  忽又笑了笑,道:“你一定也想看看傅红雪那柄刀究竟有多快的。”
  薛大汉脸上忽然也露出很奇怪的表情,微笑着:“我只希望他莫要杀错了人。”
  第30章 护花剑客
  路小佳和薛大汉都已走了,翠浓却还蜷伏在马车下,动也不动。赶车的小伙子已被刚才的事吓得面无人色,又怔了半天,才蹲下身,从马车下拉出了翠浓。
  他以为翠浓一定很气愤,很痛苦。
  谁知她却在笑。
  她的脸虽然已被打青了,嘴角虽然在流着血,但眼睛里却充满了兴奋之意。
  挨了揍的人,居然还笑得出。小伙子怔住。
  翠浓忽然道:“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打我?”
  小伙子摇摇头。
  翠浓道:“因为他在对自己生气。”
  小伙子更不懂,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对自己生气?”
  翠浓道:“他恨自己不是个男人,我虽然是个女人,他却只能看着我。”
  小伙子还不懂。
  翠浓笑道:“我现在才知道,他只不过是条蚯蚓而已。”
  小伙子道:“蚯蚓?”
  翠浓道:“蚯蚓是什么样子?”
  小伙子道:“软软的,粘粘的……”
  翠浓眨着眼,道:“是不是硬不起来的?”
  小伙子道:“一辈子也硬不起来的。”
  翠浓嫣然道:“这就对了,所以他就是条蚯蚓,在女人面前,一辈子也硬不起来。”小伙子终于懂了。
  “她天生就是婊子。”
  想到别人对她的批评,看着她丰满的胸膛,美丽的脸……
  他的心忽然跳了起来,跳得好快,忽然鼓起勇气,吃吃道:“我……我不是蚯蚓。”
  翠浓又笑了。
  她笑的时候,眼睛里反而露出种悲伤痛苦之色,柔声道:“你看我是个怎么样的女人?”
  小伙子看着她,脸涨得通红,道:“你……你……你是个很漂亮的女人。”
  翠浓道:“还有呢?”
  小伙子道:“而且……而且你很好,很好……”
  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赞美的话说,但“很好”这两个字却已足够。
  翠浓道:“你会不会抛下我一个人走?”
  小伙子立刻大声道:“当然不会,我又不是那种混蛋。”
  翠浓道:“抛下我一个人走的男人就是混蛋?”
  小伙子立刻大声道:“不但是混蛋,而且是呆子。”
  翠浓看着他,美丽的眼睛里忽然又有泪光涌出,过了很久,才慢慢地伸出手。
  她的手纤秀柔白。小伙子看着她的手,似已看得痴了。
  翠浓道:“快扶我上车去。”
  小伙子道,“到……到哪里去?”
  翠浓柔声说道:“随便到哪里去,只要是你带着我走。”
  说完了这句话,她眼泪已流了下来。
  “今天真是他们家办喜事?”
  “当然是真的,否则他们为什么要请这么多的客人来?”
  “但这些人脸上为什么连一点喜气都没有,就好像是来奔丧的。”
  “这其中当然有缘故。”
  “什么缘故?”
  “这本来是个秘密,但现在已瞒不住了。”
  “究竟为了什么?”
  “该来的人,现在已经全都来了,只不过少了一个而已。”
  “一个什么人?”
  “一个最重要的人。”
  “究竟是谁?”
  “新郎官。”
  “他前天到城里去吃人家的酒,本来早就该回来了,却偏偏直到现在还连人影都不见。”
  “为什么?”
  “没有人知道。”
  “他的人呢?到哪里去了?”
  “奇怪……”
  “实在奇怪。”
  看着喜宴中每个客人都板着脸,紧张得神经兮兮的样子,并不能算是件很有趣的事。
  但叶开却觉得很有趣。
  这无疑是种很难得的经验,像这样的喜宴并不多。
  他留意地看着每个从他面前经过的人,他在猜,其中不知道有几个人是真的在为袁家担心?
  有些人脸上的表情虽然很严肃,很忧郁,但却也许只不过是因为肚子饿了,急着要喝喜酒。
  有些人也许在后悔,觉得这次的礼送得大多,太不值得。
  叶开笑了。
  丁灵琳坐在他旁边,俏悄道:“你不该笑的。”
  叶开道:“为什么?”
  丁灵琳道:“现在每个人都知道新郎官已失踪了,你却在笑,岂非显得有点幸灾乐祸。”
  叶开笑道:“不管怎么样,笑总比哭好,今天人家毕竟在办喜事,不是出葬。”
  丁灵琳嘟起了嘴,道:“你能不能少说几句缺德的话?”
  叶开道:“不能。”
  了灵琳道:“不能?”
  叶开笑道:“因为我若不说,你就要说了。”
  丁灵琳也板起了脸,看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其实心里却很愉快。因为她觉得叶开的确是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而且没有失踪。
  午时。
  新郎官虽然还没有消息,但客人们总不能饿着肚子不吃饭。
  喜宴已摆了上来,所以大家的精神显得振奋了些。
  丁灵琳却皱起了眉,道:“我那些宝贝哥哥怎么还没有来?”
  叶开道:“他们会来?”
  丁灵琳道:“他们说要来的。”
  叶开道:“你希望他们来?”
  丁灵琳点点头,忍不住笑道:“我想看看路小佳看见他们时会有什么表情。”
  叶开道:“路小佳若真的把他们全都杀了呢?”
  丁灵琳嘟起嘴,道:“你为什么总是看不起我们丁家的人?”
  叶开笑了笑,说道:“因为你们了家的人也看不起我。”
  丁灵琳冷笑道:“马家的人看得起你,所以把儿子女儿都交托了给”。“
  叶开忽然叹了口气,道:“早知道马芳铃会忽然成亲,我就该把小虎子也带来的。”
  现在他已将小虎子寄在他的朋友家里。他的朋友是开武场的。夫妇两个人就想要个儿子,一看见小虎子,就觉得很欢喜。
  叶开有很多朋友,各式各样的朋友,做各种事的朋友。
  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朋友的人,朋友们通常也很喜欢他。
  丁灵琳瞪着他,忽然冷笑道:“你叹什么气?是不是因为马大小姐嫁给了别人,所以你心里难受?”
  叶开淡淡道:“丁大小姐还没有嫁给别人,我难受什么?”
  丁灵琳又忍不住笑了,悄悄道:“你再不来我家求亲,总有一天,我也会嫁给别人的。”
  叶开笑道:“那我就……”
  这句话只说了一半,因为这时他已看见了傅红雪。
  傅红雪手里紧紧握住他的刀,慢慢地走入了这广阔的大厅。大厅里拥挤着人群,但看他的神情,却仿佛还是走在荒野中一样。
  他眼睛里根本没有别的人!但别的人却都在看着他,每个人都觉得屋子里好像忽然冷了起来。
  这脸色苍白的年轻人身上,竟仿佛带着种刀锋般的杀气。
  叶开也感觉到了,皱着眉,轻轻道:“他怎么也来了?”
  丁灵琳道:“说不定也是路小佳找来的?”
  叶开道:“他为什么要特地把我们找来?我本来就觉得奇怪。”
  他语声忽然停顿,因为这时傅红雪也看到了他,眼睛里仿佛结着冰。
  叶开微笑站起来,他一直都将傅红雪当做他的朋友。
  但傅红雪却很快扭过头,再也不看他一眼,慢慢地穿过人丛,脸也仿佛结成了冰。
  但他握刀的手,却似在轻轻颤抖着,虽然握得很紧,还是在轻轻颤抖着。他走得虽然很慢,但呼吸却很急。
  丁灵琳摇了摇头,叹道:“他看来不像是来喝酒的!”
  叶开道:“他本来就不是。”
  丁灵琳道:“你想他是来干什么的?”
  叶开道:“来杀人的!”
  丁灵琳动容道:“杀谁?”
  叶开道:“他既然到这里来,要杀的当然是这地方的人!”
  他的声音缓缓,神色也很凝重。
  丁灵琳从未看过他表情如此严重,忍不住又问道:“难道他要杀袁……”
  叶开的表情更严肃,慢慢地点了点头。
  叶开道:“他杀人已绝不会再等。”
  丁灵琳道:“你不去拦阻他?”
  叶开冷冷道:“他杀人也绝没有人能拦得住。”
  他目光忽然也变得刀锋般锐利,只有心怀仇恨的人,目光才是这样子的。
  丁灵琳此刻若是看到了他的眼睛,也许已不认得他了,因为他竞像忽然变成了另外的一个人。
  但了灵琳却已在看着傅红雪的刀,轻轻地叹息,道:“看来今天的喜事只怕真的要变成丧事了……”
  苍白的脸,漆黑的刀。
  这个人的心也像是黑与白一样,充满了冲突和矛盾。
  生命是什么?死亡又是什么?
  也许他全部不懂。
  他只懂得仇恨。
  傅红雪慢慢地穿过人群,走过去。
  大厅的尽头处挂着张很大的“喜”字,金色的字,鲜红的绸。
  红是吉祥的,象征着喜气。
  但血也是红的。
  一个满头珠翠的妇人,手里捧着碗茶,在和旁边的女伴窃窃私语。
  她忽然看到了傅红雪。
  她手里的茶碗就跌了下去。
  傅红雪并没有看她,但手里紧握的刀已伸出。
  看来他的动作并不太快,但掉下去的茶碗却偏偏恰巧落在他的刀鞘上。
  碗里的茶连一滴都没有溅出来。
  叶开叹了口气,道:“好快的刀。”
  丁灵琳也叹了口气,道:“的确快。”
  傅红雪慢慢地拾起手,将刀鞘上的茶碗又送到那妇人面前,这妇人想笑,却笑不出,总算勉强说了一声:“多谢。”
  她伸出手,想去接这碗茶。
  但她的手却实在抖得太厉害。
  忽然间,旁边伸出一只手,接过那碗茶。
  一只很稳定的手。
  傅红雪看着这只手,终于抬起头,看到了这个人。
  一个很体面的中年人,穿着很考究,须发虽已发白,看来却还是风度翩翩,很能吸引女人。
  事实上,你很难判断他的年纪。
  他的手也保养得很好,手指修长、干燥、有力。不但适于握刀剑,也适于发暗器。
  傅红雪盯着他,忽然问道:“你就是袁秋云?”
  这人微笑着摇摇头道:“在下柳东来。”
  傅红雪道:“袁秋云呢?”
  柳东来道:“他很快就会来的。”
  傅红雪道:“好,我等他。”
  柳东来道:“阁下找他有什么事?”
  傅红雪拒绝回答。他目光似已到了远方,他眼前似已不再有柳东来这个人存在。
  柳东来居然也完全不放在心上,微笑着将手里的一碗茶送到那老妇人面前,道:“茶己有点凉了,我再去替你换一碗好不好?”
  这妇人嫣然一笑,垂下头,轻轻道:“谢谢你。”
  看到柳东来,她好像就立刻变得轻松多了。
  丁灵琳也看着柳东来,轻轻着:“这人就是‘护花剑客’柳东来?”
  叶开笑了笑,道:“也有人叫他夺命剑客。”
  丁灵琳道:“他是不是袁秋云的大舅子?”
  叶开点点头,道:“他们不但是亲戚,也是结拜兄弟。”
  丁灵琳眼波流动,道:“听说他是个很会讨女人欢喜的人。”
  叶开淡淡道:“我实在应该学学他,听说他家里有十一房妾,外面的情人更不计其数。”
  丁灵琳瞪起了眼,咬着嘴唇道:“你为什么不学学好的?”
  她的脸忽然红了,因为她忽然发现大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在说话,所以已有很多人扭过头来看她。
  大家现在虽然还不知道这脸色苍白的年轻人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但却都已感觉到一种不祥的预兆,仿佛立刻就要有灾祸发生在这里。
  新娘子马芳铃。
  新郎官下落不明,新娘子却冲出了大厅,大家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几乎连气都已喘不过来。
  马芳铃身上穿的衣服虽是鲜红的,但脸色却苍白得可怕。
  她一下子就冲到傅红雪面前,嘎声道。“是你!果然是你!”
  傅红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好像从来没有见到这个人似的。
  马芳铃瞪着他,眼睛也是红的,大声道:“袁青枫呢?”
  傅红雪皱了皱眉,道:“袁青枫?”
  马芳铃大声道:“你是不是已经杀了他?有人看见你们的。”
  傅红雪终于明白,这地方的少庄主,今天的新郎官,原来就是那在长安市的佩剑少年。
  他也看见了彭烈。
  彭烈也是这里的客人,这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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