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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边城浪子-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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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也看见了彭烈。
  彭烈也是这里的客人,这消息想必是彭烈告诉他们的。
  傅红雪淡淡道:“我本来的确可以杀了他。”
  马芳铃的身子颤抖,突然大叫,道:“一定是你杀了他,否则他为什么还不回来,你……你……你为什么总要害我,你……”她声音嘶哑,目中流下泪来。
  她衣袖里早已藏着柄短剑,突然冲过去,剑光闪电般向傅红雪刺下。
  她的出手,又狠又毒辣,只恨不得一剑就要傅红雪的命。
  傅红雪冷冷看着她,刀鞘横出一击。
  马芳铃已踉跄倒退了出去,弯下了腰不停地呕吐起来。
  可是她手里还是紧紧地握着那柄剑。
  傅红雪冷冷道:“我本来也可以杀了你的。”
  马芳铃流着泪,喘息着,突又大喊,挥剑向他扑了过来。
  她似已用全身的力量。但旁边有个人只轻轻一拉她衣袖。
  她全身力量就似已突然消失。
  这是内家四两拨千斤、以力解力的功夫。懂得这种功夫的人并不多,能将这种功夫运用得如此巧妙的人更少。
  那至少要二三十年以上的功夫。
  所以这人当然已是个老人,是个很有威仪的老人。
  他穿着也极考究,态度却比柳东来还严肃有威,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瞪着傅红雪,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她是个女人?”
  傅红雪闭着嘴。
  老人目中带着怒色,道:“就算她不是我的媳妇,我也不能看你对一个女人如此无札。”
  傅红雪忽然开口,道:“她是你的媳妇?”
  老人道:“是的。”
  傅红雪道:“你就是袁秋云?”
  老人道:“正是。”
  傅红雪道:“我没有杀你的儿子。”
  袁秋云凝视着他,终于点了点头,道:“你看来并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
  傅红雪缓缓道:“但是我却可能要杀”!“
  袁秋云怔了怔,突然大笑。他平时很少这样大笑的,现在他如此大笑,只因为他心里忽然觉得有种无法形容的恐惧。
  他大笑着道:“你说你可能要杀我?你竟敢在这里说这种话?”
  傅红雪道:“我已说过,现在我只有一句话还要问你。”
  袁秋云道:“你可以问。”
  傅红雪握紧了他的刀,一字字问道:“十九年前,一个大雪之夜,你是不是也在落霞山下的梅花庵外?”
  袁秋云的笑声突然停顿,目光中忽然露出恐惧之色,一张严肃的脸,也突然变得扭曲变形,失色道:“你是白……白大侠的什么人?”
  他知道这件事!
  这句话已足够说明一切。
  傅红雪苍白的脸突然发红,身子突然发抖。
  奇怪的是,他本来在发抖的一双手,此刻却变得出奇稳定。
  他咬紧牙关,一字字道:“我就是他的儿子!”
  他说完了这句话。
  袁秋云也听了这句话,但这句话却已是他最后能听见的一句话了。
  傅红雪的刀已出鞘!
  他杀人已绝不再等!
  刀光一闪。
  们电也没有他的刀光这么凌厉,这么可怕!
  每个人都看到了这一闪刀光,但却没有人看见他的刀。
  袁秋云也没有看见。
  刀光一闪,已刺入了他的胸膛。
  所有的声音突然全都停顿,所有的动作也突然全都停顿。
  然后袁秋云的喉咙里才突然发出一连串的“格格”声,响个不停,他瞪大了眼睛,看着傅红雪,眼睛里充满了惊讶、恐惧、悲哀和怀疑。
  他不信傅红雪的刀竟如此快。
  他更不信傅红雪会杀他!
  傅红雪的脸又已变为苍白,苍白得几乎透明。
  袁秋云看着他,忽然用力将自己的身子从他的刀上拔出。
  于是他倒了下去。
  鲜血雨点般溅出,落在他自己身上。
  他眼珠渐渐凸出,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嘶:“那天我不在梅花庵外。”
  这就是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但却不是傅红雪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刀已入鞘,刀上还带着血。
  他忽然听见一个人用比刀还冷的声音说:“你杀错人了!”
  “你杀错人了!”
  傅红雪的耳朵里似也被震得“嗡嗡”的响。
  这句话说的声音虽不大,但在他听来,却像是一声霹雳。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转过身。
  柳东来就站在他面前,那张永远带着微笑的脸,已变成死灰色!
  他的眼晴看来却像是把刀,正像刀锋般在刮着傅红雪的脸,缓缓道:“那天晚上,他的确不在梅花庵外。”
  傅红雪咬紧牙关,终于忍不住问:“你知道?”
  “只有我知道。”
  柳东来的脸也已扭曲,因痛苦和悲伤而扭曲,接着说道:“那天晚上,也正是他妻子因难产而死的时候,他一直都守在旁边,没有离开过半步。”
  这绝不是谎话。
  傅红雪只觉得自己胸膛上仿佛也被人刺了一刀,全身都已冷。
  柳东来道:“但他却知道那天晚上在梅花庵外的血战。”
  傅红雪道:“他……他怎么会知道的?”
  柳东来道:“因为有人将这秘密告诉了他。”
  傅红雪道:“是谁告诉了他?”
  柳东来道:“我!”
  这一字就像是一柄铁锤,又重重的击在傅红雪胸膛上。
  柳东来充满痛苦和悲伤的眼睛里,又露出种说不出的讥嘲之色,道:“我才是那天晚上在梅花庵刺杀你父亲的人!”
  他转过脸看着袁秋云的尸身,目中早已有泪将出,黯然接着道:“他不但是我的姻亲,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从小就同生死,共患难,我们之间从无任何秘密。”
  傅红雪道:“所以你才将这秘密告诉了他?”
  柳东来凄然道:“但我却从未想到我竟因此而害了他。”
  他接着道:“我将这秘密告诉他的时候,他还责备我,说我不该为了个女人,就去做这件事,那只因他还不知道我跟那女人的情感有多深。”
  傅红雪颤声道:“你……你去行刺,只不过是为了个女人调柳东来道:”不错,是为了个女人,她叫做洁如,她本来是我的,但是白天羽却用他的权势和钱财,强占了她!“
  傅红雪突然大吼,道:“你说谎!”
  柳东来仰面狂笑,道:“我说谎?我为什么要说谎?你难道从来没听说过你父亲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他是个……”
  傅红雪的脸又已血红,身子又在剧烈的颤抖,忽然大吼拔刀!
  雪亮的刀光,匹练般向柳东来刺过去,刀又入鞘。
  柳东来前胸的衣襟却已裂开,鲜血像雨点般溅了出来。
  但是他连动也没有动,脸上还是带着那种狠毒讥诮的笑容。
  傅红雪厉声道:“你敢再说一句这种无耻的谎话,我就要你慢慢地死。”
  柳东来冷冷道:“袁老二已因我而死了,我本就没有准备再活下去,怎么死都一样。”
  傅红雪道:“所以你才血口喷人,用这种话来侮辱他。”
  柳东来道:“我随便你用什么法子都行,但你却一定要相信我说的是真话,每个字都是。”
  他声音虽已因痛苦而颤抖嘶哑,但却还是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
  傅红雪却在发抖,突然转身拔出了一个人的剑,抛给他。
  柳东来接住。
  傅红雪嘎声道:“现在你手里已有剑了。”
  柳东来道:“是的。”
  傅红雪道:“你为什么还不动手,难道你只有在蒙着脸的时候才敢杀人?”
  柳东来凝视着他手里握的剑,喃喃道:“我的确该杀了你,免得你再杀错别人,但血已经流得大多了,大多了……”
  他忽然挥手,手里的剑立刻撒出了一片光幕。
  他的剑轻灵,巧妙。
  他出手的部位奇特,剑招的变化奇诡而迅速。
  护花剑客本是武林中最负盛名的几位剑客之一,他的声名并不是骗来的。你可以骗得到财富,骗得到权力,但无论谁也骗不到武林中的名声。
  那只有用血才能换来——用别人的血才能换来。
  但这次他流的却是自己的血。
  轻灵美妙的剑光刚洒出去,还很灿烂,很辉煌,但突然间就已消失。
  刀已在他胸膛。
  他的脸已扭曲,但嘴角却还是带着种讥消恶毒的笑。
  他还是在看着傅红雪,喘息着道:“果然是举世无双的快刀,只可惜无论多么快的刀,也改变不了事实的真相!”
  说完了这句话,他才倒下去。
  他一定要说完这句话才能倒下去,才肯倒下去。
  第31章 刻骨铭心
  刀已入鞘。
  刀上的血当然绝不会干的。
  傅红雪慢慢地转过身,左脚先迈出去,右脚再慢慢地跟上去。
  他身子还在发抖,正用尽全身力气,控制着自己。
  “你说谎,你说的每个字都是谎话。”
  他慢慢地走过人群,眼睛笔直地看着前面,他已没有勇气再去看地上的尸体,也没有勇气再去看别的人。
  后面突然传来痛哭的声音。是马芳铃在哭。
  她痛哭,咒骂,将世界上所有恶毒的话全都骂了出来。
  傅红雪却听不见,他整个人都已麻木。
  没有人阻拦他,没有人敢阻拦他。
  他的手还是紧紧地握着他的刀。
  漆黑的刀!
  外面的阳光却还是明亮灿烂的,他已走到阳光下。
  马芳铃头发已披散,疯狂般嘶喊:“你们难道不是袁秋云的朋友?你们难道就这样让凶手走出去?”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动。
  这仇恨本是十九年前结下的,和这些人完全没有关系。
  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这本是江湖中最古老的规律。
  何况白天羽当年也实在死得太惨。
  但除了痛哭和咒骂外,马芳铃已完全没有别的法子。
  但痛哭和咒骂是杀不死傅红雪的。
  她忽然用力咬住嘴唇,哭声就立刻停止,嘴唇虽已咬出了血,但她却拉直了衣服,将头上戴的凤冠重重地摔在地上,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挺起了胸,大步从吃惊的人群中走了出去。
  走到叶开面前的时候,她又停下来,用那双已哭红的眼睛,瞪着叶开,忽然道:“现在你总该满意了吧。”
  叶开只有苦笑。
  了灵琳却忍不住道:“他满意什么?”
  马芳铃狠狠地瞪着她,冷冷道:“你也用不着太得意,总有一天,他也会甩了你的。”
  说完了这句话,她就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就有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赶过来,在她面前跪下,道:“现在老庄主已经去世了,少庄主也下落不明,少奶奶你……你怎么能走?”
  这老人满脸泪痕,声音已嘶哑。
  马芳铃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仰起了脸,冷冷道:“我不是你们袁家的少奶奶,我根本还没有嫁到袁家来,从现在起,我跟你们袁家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大步走出院子,再也没有回头。
  “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踏入白云庄一步。”
  秋风飒飒,秋意更浓了。
  丁灵琳轻轻叹了口气,道:“想不到她竞是这么样一个无情的人。”
  叶开也叹了口气,道:“无情本就是他们马家人的天性。”
  丁灵琳用眼角瞟着他,道:“你们叶家的人呢?”
  这句话刚说完,就听见身后有个人冷冷道:“他们叶家的人也差不多。”
  丁灵琳还没有回头,叶开又叹了口气,道:“你大哥果然来了。”
  一个人正悠悠然从后面走过来,羽衣星冠,白面微须,背后斜背着柄形式奇古的长剑,杏黄色的剑穗飘落在肩头。
  他穿着虽然是道人打扮,但身上每一样东西都用得极考究,衣服的剪裁也极合身,一双保养极好的手上,戴着个色泽柔润的汉玉斑戒指,无论谁都看得出那一定是价值连城的古物。
  他身材修长,儒雅俊秀,可以说是个少见的美男子,但神色间却显得很骄做,很冷漠,能被他看上眼的人显然不多。
  这正是江湖中的大名士,名公子,自号“无垢道人”的丁大少爷,丁云鹤。
  丁灵琳又欢呼着迎上去,身上的铃裆“叮铃铃”的响个不停。
  丁云鹤却皱起了眉,道:“你在外面还没有野够?还不想回家去?”
  丁灵琳嘟起了嘴,道:“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大哥怎么还是一见面就骂人?”
  丁云鹤叹息着摇了摇头,皱着眉看了看叶开,冷冷道:“想不到阁下居然还没有死。”
  叶开微笑道:“托你的福,最近我吃也吃得了,睡也睡得着,看来一时还死不了。”
  丁云鹤叹了口气,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句话真不假。”
  丁灵琳嘟着嘴,道:“大哥你为什么老要咒他死呢?”
  丁云鹤道:“因为他若死了,你也许就会安安分分的在家呆着了。”
  丁灵琳眨了眨眼,道:“不错,他若死了,我一定就不会在外面乱跑了,因为那时我已进了棺材。”
  丁云鹤沉下了脸,还未开口,丁灵琳忽又拉了拉他的衣裳,悄然道:“你看见门口那个人没有?那个腰带上摘着柄剑的人。”
  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正是路小佳。
  丁云鹤又皱起了眉,道:“你难道跟那种人也有来往?”
  丁灵琳道:“你知道他是谁?”
  丁云鹤点了点头。
  看到那柄剑,江湖上还不知道他是谁的人并不多。
  丁灵琳道:“他说他要杀了你。”
  丁鹤云道:“哦。”
  丁灵琳道:“你难道就这样‘哦’一声就算了?”
  丁云鹤淡淡道:“我现在还活着。”
  丁灵琳眼珠子转了转,道:“你难道不想跟他比比是谁的剑快?”
  丁云鹤道:“我的剑一向不快。”
  内家剑法讲究的本,是以慢制快。以静制动,能后发制人的,才算懂得内家剑法的真义。
  丁灵琳叹了口气,用一双大眼睛狠狠地去瞪着路小佳。
  路小佳却不睬她。
  丁灵琳忽然大步走过去,道:“喂。”
  路小佳剥了个花生,抛起。
  丁灵琳道:“那边站着的就是我大哥,你看见了没有?”
  路小佳正在看着那粒花生落下来。
  丁灵琳道:“你好像说过你要杀他的。”
  花生已落入路小佳嘴里,他才淡淡地道:“我说过么?”
  丁灵琳道:“你现在为什么不过去动手?”
  路小佳慢慢地嚼着花生,道:“巧得很,今天我刚巧不想杀人。”
  丁灵琳道:“为什么?”
  路小佳道:“今天死的人已够多了。”
  丁灵琳眼珠子又一转,忽然笑道:“我明白了,原来你嘴巴说得虽凶,心里却是怕我们的。”
  路小佳笑了。
  他并没有否认,因他的确对一个人有些畏惧。
  但是他畏惧的人却绝不姓丁。
  傅红雪站在那里,就站在路的中央,就站在他们马车刚才停下来的地方,就站在刚才和翠浓分手的地方。
  白云庄的客人已散了。
  只要有一个人先开始走,立刻就有十个人跟着走,一百个人跟着走。除非是真正肝胆相照、患难相共的朋友,谁也不愿意再留在那里。
  这种朋友并不多,绝不多。
  人群倒水般从白云庄里涌出来,有的骑着马,有的乘着车,也有的一面走路,一面还在窃窃私语,表示他们虽然走了,却并不是不够义气,只不过这种事实在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无论哪种人,都远远的就避开了傅红雪,好像只要靠近了这个人,就会给自己带来灾祸。
  但大家心里还是奇怪:“这个人为什么还留在这里?”
  傅红雪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人、任何事。
  他眼睛里根本没有看见任何人、任何事。
  对他说来,这世界已是空的,因为翠浓已经不在这里。
  他本来以为她一定会在这里等他的。
  他从来也没有想到她会走。这样一个人悄悄地走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她怎么能这样对他?
  虽然他刚才也是自己一个人走了的,但他是为了要去报仇。
  他不愿她陪着他去冒险。
  最重要的是,他绝不会真的把她一个人留下这里,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这些话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应该明白。
  因为她应该了解他的。
  有时他对她虽然很凶恶,很冷淡,甚至会无缘无故的对她发脾气。
  但那也只不过因为他太爱她,太怕失去她。
  所以有时他明知那些事早已过去,却还是会痛苦嫉妒。
  只要一想起那些曾经跟她好过的男人,他的心里就会像针一样在刺着。
  他觉得那些男人都不配,他觉得她本来应该是个高高在上的女神。
  这些话他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她也应该明白的。
  她应该知道他爱她,爱得有多么深。
  可是她现在却走了,就这样一个人悄悄地走了,连一句话、一点消息都没有留下。
  这是为什么?她为什么会如此狠心?
  风还是刚才一样的风,云还是刚才一样的云。
  但是在他感觉中,这世界已变了,完全变了,变成了空的。
  他手里紧紧握着他的刀,他的心仿佛也被人捏在手里,捏得很紧。而且就在心的中间,还插着一根针,一根尖锐、冰冷的针。
  没有人能想象这种悲苦是多么深邃,多么可怕。
  除了仇恨之外,他第一次了解到世上还有比仇恨更可怕的感情。
  本来他想毁灭的,只不过是他的仇人。
  但这种感情却使得他想毁灭自己,想毁灭这整个世界!
  他从没有想到自己的错,因为他觉得自己根本没有错。
  所以他更痛苦。
  他从来没有想到,有句话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你若不说出来,别人怎么会知道?
  这也许只因为他还不了解翠浓,不了解女人。
  他还不懂得爱。
  既不懂得应该怎么样被爱,也不懂得应该怎么样去爱别人。
  但这种爱才是最真的!
  你只有在真正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真正的痛苦。
  这本来就是人类最大的悲哀之一。
  但是只要你真正爱过,痛苦也是值得的!
  夜。
  群星在天上闪耀,秋树在风中摇曳。
  秋月更明。
  这还是昨夜一样的星,一样的月。
  但昨夜的人呢?
  星还在天上,月还在天上。
  人在哪里?
  三个月,他们已在一起共同度过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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