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谋-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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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还不算太坏,我是说,哈里去对罗莎琳达说了这事儿,可她仍不上路。他并没有马上难为她,而是让我去开导她,给她讲讲此地的规矩。我就是这样才认识她的。我向她解释,收入的一半要用来上贡,否则某天晚上就会挨黑打。如果挨打后还不识缘,他们就会用剃刀来破她的相。这可真把她吓坏了。”
“后来她纳贡了吗?”
“哼哼,她才不呢,这个犟拗的小东西!她告诉我她不打算将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白送任何人。她说在欧洲大陆可不是这样的。于是她收拾收拾去欧洲了。”
“还当妓女吗?”
维多利亚耸耸光滑的肩。“她又有什么别的法子能过上体面的生活呢?”
“听说你也去过欧洲。”
“部分也是因为她。我也考虑了她的话,在那儿用不着缴纳保护费。最后我也决定去试试。在那儿我自己混得还挺不错。后来……我遇到点麻烦事,就回来了。”
“但你在巴黎见到她了。”
“只见过一次,是偶然的。我甚至都不知道她在那儿。有一天晚上我跟一个朋友去餐馆,她正好从里面出来。我们打了个招呼,就那样。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了。”
“认识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吗?”
“不认识。”
“她住在巴黎什么地方?”
“这个我也不知道。”
“知道她是德国哪个地方的人吗?”
“杜塞尔多夫。”
下午1点钟,克拉尔警长将这个情报打电话告诉了在巴黎的亨特。亨特立即开始通过正规渠道寻找罗莎琳达,要弄清她是否还在法国。与此同时,山斯基与他在法国国内反间谍局的一位老相识取得联系,请他通过查反间谍记录进行一次非官方调查。
到下午3点钟,他们收集了一大堆令人丧气的情报。山斯基的老相识说反间谍局没有关于罗莎琳达。哈根的记录。至于阿罕默德·贝尔·加拉,反间谍局的档案上仍是老一套:贝尔·加拉于一年前离开了法国,再没有回来过;至少是没用真名回来过。亨特的调查又撞在同一堵空墙上了。
作为一个妓女,罗莎琳达已有一年多没去法国警方注册了,在邮政系统也查不到她的住址,社会保险部从来就没有她的登记。赛德岛警察局地下室浩瀚的档案卷中也没有有关她的近期情况的记录。情报中心办公室的档案中也只有她的妓女注册失效之前的记录。
只有一条线索勉强有点意思:罗莎琳达。哈根有从英国入境法国的记录,但没有她的出境记录。
亨特思考着手中剩下的两点线索:这是个西德姑娘;有名有姓,很有可能是真姓名。但若是通过正常渠道去从西德获取情报,时间是一大问题。德国人办公程序的繁琐和拖拉,在欧洲是首屈一指的。即便是一个德国警方的官员亲自去政府各部门帮亨特调查,也得花好几天时间。
但有一个办法可以避开这些繁文缛节,即通过一个有办法绕开正常渠道的特殊人物去获取。于是亨特给尼斯的夜总会老板娘伊姆卡德。斯蒂纳打了个电话,由于时间太早,夜总会还没有开门。他双将电话拨到她在沃尔蒂街的寓所。由于她警告过电话可能会被人窃听,他说话时便很小心。他们的对话也是转弯抹角的。
伊姆卡德:“很高兴你来电话,西蒙。上次我们分手后,我一直没有得到关于我们那位朋友的消息。你那儿怎样?”
亨特:“说实话,也不怎样。我爱上了一个德国姑娘,是杜塞尔多夫那个地方的人。她叫罗莎琳达。哈根。可是她不见了,我哪儿也找不着她。”
伊姆卡德:“你为一个小妞儿如此神魂颠倒,真是发傻。天涯何处无芳草?”
亨特:“都不及她呀。她太漂亮了,深红色的头发,正当妙龄——18岁或19岁,但看上去却只有16岁。”
伊姆卡德:“对你来说似乎太嫩了些。你们这些老头子迷上小妖精时都是这种德性。她们迟早要跟小伙子跑了的。你想怎么样吧?”
亨特:“我并不是着了迷。这是爱情。如果我有一张她的照片与我朝夕相伴也行啊。可是我连她的照片也没有。再找不到她我就要发疯了。”
伊姆卡德:“真不嫌丢人!你是在杜塞尔多夫遇到她的吗?”
亨特:“不是。她在几年前就离开德国了。在英国当家务女工。后来又到法国来了。她是个妓女,我得承认,但我仍要找到她。”
伊姆卡德:“我对你深表同情。”
亨特挂上电话,知道她会立即通过自己的情报网与德国反间谍情报机关联系,为他查询这个妓女。这时已是下午3点45分了。
5分钟后,3点50分正,贝尔·加拉在雅典搭乘的法国快帆航空公司的客机降落在尼斯郊外的科特达祖尔机场。
小伙子科索。沙米尔惬意地在候机楼的露台上啜着茶,观察着从雅典飞来的法航班机徐徐降落。他今天当白班,马上就要下班了。再过几分钟接班的人就要来替他,科索就能回家与他怀孕的妻子一道共进晚餐了。他妻子的烹调手艺近来正渐长呢。
突然一阵喷气引擎的尖啸震得科索的耳鼓了胀。他向啸声传来的方向望去:一架斯堪的纳维亚的珍宝客机已在主跑道的一端就位,这架飞机是去哥本哈根的,乘客是在几分钟前上的飞机。从雅典来的那架法航班机驶离跑道,让它起飞。斯堪的纳维亚的飞机慢慢开始滑动,尖啸的引擎声也变得沉闷了。
从雅典来的飞机滑行到一个停机坪上,油料卡车已开过去为它加油,但至少还得5分钟后乘客才能下飞机。科索靠在椅背上,欣赏着平静的大海。在地平线尽头,海是深色的,靠近一点则变绿了,而在跑道边缘的海水则泛着白色的浪花。这时斯堪的纳维亚的飞机已升到头顶的高空,喷着气流,沉重地在海面上空折身向北飞去。
在低一些的空中,一架双引擎的螺旋浆训练机低低地掠过海面飞了过来,在机场右面的私人飞机短跑道上着陆了。它猛烈地弹跳了3次,滑过排列在跑道一侧的6架小飞机。科索对那架训练机的驾驶员油然生起一丝怜悯之情。这架飞机在那儿练习起降已经整整一个小时了,起飞还可以,但那位实习驾驶员却总是不能平稳着陆。他的教练不断地让他着地,拉起,在海上打个旋,又重新飞回来降落。科索正看着那架飞机又往高处拉起时,海伊姆。科亨在他桌子对面坐了下来。
海伊姆是个驼背老头,一条腿瘸了。他是纳粹波兰死亡集中营的幸存者。他的妻子、孩子和母亲都死在里面了。他怀着满腔仇恨请求以色列启用他。以色列派海伊姆来干这个工作,也是因为他对人的面貌有极好的记忆国,当然比起科索来还差一筹。
“我来了,”他毫无必要地宣告道。“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什么也没有,”科索一边说话,一边自然而然地观察着下飞机往候机楼走来的乘客。他一边将眼睛盯在乘客们脸上,一边站起身来,摇晃着麻木的双腿。“也许他你的运气会……”
他突然住了口。他在乘客队伍中看见了背一只短途旅行用皮凶的贝尔·加拉。
“海伊姆,”科索低声说,并没有用手去指。“看下面那个穿灰衣,里面深蓝高领衫的高个儿男人。他是阿罕默德·贝尔·加拉,就是乌里。伊占和西蒙。亨特感兴趣的那个人。”
海伊姆不以为然地皱皱眉,看着那人消失在露台下面。“能肯定吗?”
“是的,我敢肯定,”科索坦率地对他说。经过枯燥无味的一整天后,这突如其来的刺激使他忘记了回家去与妻子过一个平静惬意的傍晚。“我去跟着人,看他去哪儿。你去打电话给指挥部,对他们说,只要贝尔·加拉停下来的时间够我打电话,我就会打电话告诉他们。”
海伊姆不相信地看着他。“你学过怎样盯梢吗?”
“我得试试,”科索低低地吼了一声,然后飞快地跑下了露台。
科索下楼来到底层,见贝尔·加拉站在行李台附近。但他并不是在等行李,而是在东张西望地等什么人。由于那人没有露面,他显得有些焦躁。科索藏在一家航空公司的柜台后面观察着贝尔·加拉的举动。
他没有注意到德里斯·哈莫从他右面的一扇门进来,而德里斯·哈莫却注意上了他。哈莫停住脚,顺科索的视线看到了贝尔·加拉,这时贝尔·加拉正背朝着他们两人。哈莫又将视线转回到科索身上。哈莫在摩洛哥时跟秘密警察打过几年交道,因此一点也不难看出科索在干什么。于是哈莫转过身,顺原路退了回去,科索仍没有注意到他的行动。
哈莫再次出现时,是从候机楼另一边通往租车处的门进来的。他满脸堆笑地直向贝尔·加拉走过去。
贝尔·加拉向他皱皱眉。“为什么迟到?”
哈莫没有向他解释因交通阻塞而迟到的原因,他笑容不减地说道:“你被盯住了。有一个人在你后面躲躲藏藏地不想让你看见。但显然不很在行,位置太糟。”
贝尔·加拉的眼睛没有从哈莫身上移开,只是眯了眯,表情变化也不大。他伸出手来。“长得什么样?”
“象个无名小卒。一个年轻人,小孩子。生手。有些紧张,看得出来。”
贝尔·加拉告诉他须如此这般,于是哈莫再度与他握手,再度满脸是笑,把贝尔·加拉留在那儿,径自出门去了。
科索眼看着哈莫消失在大楼外面。他在恐怖分子档案中没有见过德里斯·哈莫的照片,况且他又不能同时跟踪两个人。贝尔·加拉才是他们急着要找的人。于是科索将注意力重新转向贝尔·加拉。这时贝尔加拉正溜达着向赫兹出租汽车公司的柜台走去。科索一直等到他开始填写租车单,才离开他出了大楼。
他穿过主车道,向停车场走去。他的车是一辆1967年型的大众牌轿车,引擎是经过改装的。科索将车开到停车场出口处,停在那儿,但没让车熄火。从这儿他可以看见旁边出租汽车公司的停车处。
几分钟后,贝尔·加拉挎着旅行包出来了。他向出租车停车处一辆蓝色的福特牌汽车走去,将包放到后座上,然后坐到方向盘后面,关上车门,摇下车窗玻璃。他神态悠闲,似乎并不急着要到哪儿去。
科索等那辆蓝色轿车开出了机场,这才驱车驶入干道跟了上去。贝尔·加拉驶上林伯路,又转入交通拥挤的rn7号公路向尼斯郊外开去。科索小心翼翼地紧跟在他后面。在卡格利斯贝尔·加拉插上了rn85号公路,向上通往卢普谷那高高的前阿尔卑斯山脉。
道路拐了一个之字形的弯,盘上陡峭的山坡,路两边树林越来越多,人烟越来越稀少,有时好几分钟对面也不来一辆车。科索尽量让自己和那辆蓝色福特车的距离拉远一些,只要不被它甩掉就行。科索干这种事没有经验,他将全副注意力都放在前面的车上,完全没注意到德里斯·哈莫正驾着“标致404型”轿车跟在他的后面。
这3辆车经过戈顿镇,继续向卢普谷上面爬去。前面的贝尔·加拉装作不行道身后有人跟踪,而中间的科索却真是不知道自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d3号公路在卢普河上面的松林里有一个急弯。贝尔·加拉在那儿将车拐进旁边一条凹凸不平的小路。科索把车停在路口,观察着右面树林中被贝尔·加拉的车轮卷起的尘土。几秒钟之后,尘土平息,贝尔·加拉的车停了下来。
科索将大众牌轿车停靠到d3号公路一侧,钻出车来。他一边沿小路边往树林里小心翼翼地走去,一边后悔自己没带件什么武器。他一看见树丛中那辆蓝色轿车的影子,便立即停了下来。那辆车没动,科索看不清贝尔·加拉是否在里面。他离开小路,躲到旁边几步远的树林中。然后在树木的掩护下向汽车平行着靠过去,行动慎之又慎。当他能透过树丛完全看清那辆蓝色轿车时,便又停住了脚步。车里没人。科索伏身又往前靠了靠,便看见贝尔·加拉站在汽车的另一侧的土墩顶上,正在往土墩另一边的峡谷下眺望,也许只是在欣赏下面远处河流的景色。但科索可不轻信这个,他蹲伏在树丛中,继续观察着。
突然,贝尔·加拉举起一只手,挥动着,似乎是在峡谷中看见了自己等待的人。接着他便迈步走下了土墩的另一侧。等他一从眼帘中消失,科索便站起身来跟上去。
他刚刚走过那辆轿车,便听见有人在身后用喉音很重的法语说:“不许动!”
科索转过身来,看见哈莫站在那儿,手握一支装了消音器的0。38口径的左轮枪,枪口直指他的腹部。科索呆呆地瞪着他,惊愕和突如其来的巩惧使他说不出话来。
贝尔·加拉又出现在土墩上。他绕过汽车向他们走来。“你是谁?”他向科索发问。“谁是你的主子?”
贝尔·加拉的声音很平静,但他那双灰色的眼睛却使科索心惊肉跳。他张口结舌,喉头紧抽。他困难地咽了口唾液,喉结滑稽地滑动着。
哈莫狰狞地笑着,向科索靠拢了些,用手中的枪威胁地比划了一下。
“说!”
科索毕竟具有年轻人的快速反应能力,况且仅在数月前他还在伞兵部队受各种各样的训练。他猛地转身,一脚飞起,正中哈莫伸出来的手腕。哈莫疼得大叫一声,手枪直飞落到30英尺外的煤渣路上。科索跟着一个虎跳,向手枪扑去。
哈莫从侧面窜到科索面前,想抓住他,但被科索闪过他那粗短的手臂,一个肘锤击中他的胃部。哈莫顿时折弯身子,滚在地上喘不过气来。科索左手一撑,伸出右手扑向手枪。他的手指刚搭上枪身,贝尔·加拉便已赶了上来。科索一翻身,举枪便要发射。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贝尔·加拉只来得及做一件事。他提起右脚,用鞋后跟踩了下去,既准又狠地踩在科索脑后的脖根处。咔嚓一声,科索的颈椎断了,他的脸跌落在煤渣路上,双眼凸出眼眶。他的手指无力地在地上抓挠着,双腿还继续抽搐。贝尔·加拉蹲到他身边,厌恶地瞧着他死去,透过,咬牙切齿地咒骂着。如今从这小子口中再也问不出什么来了。
科索的手不动了,腿却还在震颤。哈莫弯着腰过来了,双手仍护着胃部。他瞧着贝尔·加拉,神情就象一条等待鞭笞的狗。贝尔·加拉一言不发地拾起枪,将它还给哈莫。
等科索完全咽气后,贝尔·加拉才去搜他的口袋。他找到一张国际驾驶执照,上面印有科索的姓名和以色列国籍。还有一张在法国的临时居住证,注明科索是以色列来的一个学生,此外便别无它物了。这些东西虽满足不了贝尔·加拉的要求,但却告诉了他不少信息。
这说明以色列特工已经听说了他这个人,并想了解得更多些,这也说明他们已发现他与阿拉伯游击队有关系,虽然不知他们是从何得知的。最有可能的解释是他在日内瓦与巴歇尔。莫德利会面时被人看见了。
对他现在的计划,以色列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但他们认识他的面貌,这一点毋容置疑,因为他一到机场就被认出来了。这个小伙子一死,他们便断了找他的线索。如今,关键是不能再让他们重新找到他。从现在起到他完成瓦拉西生日招待会上的行动计划止,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的行踪。
贝尔·加拉站起身来回到汽车里去,脑子里思考着应采取的措施。
回到尼斯后,贝尔·加拉将那辆蓝色福特车交还到赫兹租车公司在城里的总办事处,然后让哈莫用他的“标致404”轿车把他送出尼斯。在去蒙特卡洛的途中,他们在一条乡间小路旁停了下来。贝尔·加拉在这儿将他用来入境法国和租车的证件烧毁。到了蒙特卡洛后,他用另一套身份证、护照和签证重新租了一辆车。
天黑下来了,他驱车爬山越岭向罗克布伦驶去,哈莫开着“标致404”紧随其后。贝尔·加拉在跨进他的房间,揿亮电灯时,心中有了主意。
他并不是很担心再次被人让出。去可能有以色列特工观察人员的地方,只要稍作化装便可无虑,如加一副假胡子,一副太阳镜或一套假发。只要他不出法国国境,不把证件给边境哨兵检查,那么只消使用上述化妆物中任何一种便足够了。贝尔·加拉从经验中得知,只要稍稍改变一下人的面目,便足以迷惑一个辨容高手,除非有人认定你是他要找的人,凑到你面前来细看——否则不必特别精细地易容。况且机场或其它交通要处的人太多,观察人员不可能挨个儿去细细辨认。
眼下贝尔·加拉最担心一事是,他已选择尼斯作为他两支突击队进入法国的地点,而这两支突击队的队员以前都参加过突击行动。既然埋伏在机场的以色列特工能认出他,也就有可能认出这些榜上有名的恐怖分子。
于是,他给利比亚驻日内瓦的使团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自报身份是“双鹰公司经理”。“双鹰工程”是鲁巴亚人给贝尔·加拉的行动计划起的代号。
来接电话的是信息部的副部长。他告诉贝尔·加拉,巴歇尔。莫德利不在瑞士——但现在已在回国的路上了,可能今天晚上就到。贝尔·加拉留下了他的电话号码,让莫德利一回来就立即给他回电话,无论时间有多晚。
直到午夜后巴歇尔。莫德利才打来电话。贝尔·加拉告诉他:“关于我们原来让推销员来尼斯的事——情况有了变化。我重新考察了这儿的市场,这个地方不合适。我相信你会找到更好的更有销售潜力的地方。要即刻去办,这很重要。我将仍在我们曾讨论好的同一地方召开最后的销售会议。”
“我明白,”巴歇尔。莫德利说。“这事儿交给我来办。”
“很好。”贝尔·加拉挂上电话,考虑着因莫德利回电话太晚而带来的问题。本来计划今天去找朱丽叶·夏尔,现在只好等到明天了。而这样一来,他与阿尔·欧默德在巴黎的会面又得推迟了。
贝尔·加拉给蒙西奥公园街阿尔·欧默德的住宅打了个电话。阿尔·欧默德在凌晨3点钟之前从不上床睡觉。贝尔·加拉告诉他:“南边发生了一点小耽搁,现在已经解决,但我只能在明天晚上才能去见您了。”
“我想这个时间对我不合适,”阿尔·欧默德说。“明天晚上我得离开巴黎,整晚上都在外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