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谋-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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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的眼神。欧夫克其时52岁,体格仍很健壮。他虽然身着裁剪得体,颜色与头发相配的灰色西服,却仍透出一种战士的气质,脸型也一如禁食的僧人般的瘦削。贝尔·加拉汇报完毕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从深色的镜片后审视着贝尔·加拉。
然后,他用一种冷冷刺耳的声音问道:“你认为国王会怎么办?”
这种声调告诉贝尔·加拉,他猜对了:欧夫克已经从别的来源得知了这个情报。
“我不知道,”贝尔。老老实实地说。“无论我怎样认为,也只是猜测而已。”
“那就猜猜吧,”欧夫克用同样的声调催促道。
在欧夫克那张宽敞整洁的书桌对面的皮椅中,贝尔·加拉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
“假如国王将您解职,那是不明智的行动,”他慢吞吞地说,“现在他跟从前一样需要您来维持国内的安定。”贝尔·加拉踌躇了一下。“但是德里米上校……。”德里米上校最近有效地控制了国内秘密警察某些方面的活动,表现极为出色,正以“摩洛哥第一警官”的美称名扬天下,并被任命为哈桑国王的高级侍从副官。
“也许国王会认为德里米上校能够取代您了。这种想法当然是错误的。但是,国王也许会为了急于得到法国援助而误入歧途,有这个可能。”
欧夫克点点头:“还有,会轻信我要废黜他而独揽大权的谣言,全不顾念我多年的忠诚。”欧夫克在说这话时有一种不那么泰然的味道,一种被情人背叛了的刺痛。“因此不但是有可能,我有理由相信多半会发生这样的事。告诉我,阿罕默德——你说说,如果我被解职,我们的国家会怎样?”
除了等待回答的神情,从欧夫克的脸上看不出别的意思。贝尔·加拉弄不清他那藏在深色镜片后面的眼神,但他明白欧夫克不喜奉承,只对实话感兴趣。
“我以为,将军,”贝尔·加拉末了说道,“失去您的控制,我们的国家马上就会被革命和内战所分裂。众多争权夺利的组织会使摩洛哥陷入无政府的混乱之中。”
“我也这么想,”欧夫克平静地同意道。他将长而有力的手掌摊放在两人之间的桌上。“我不想让我们的国家发生这种事,阿罕默德,”说完这话,欧夫克停了一会儿,让贝尔·加拉有时间去领会其中的含义。然后他接着说:“既然你已明白了我的打算,阿罕默德,你可以走了——假如你想走的话。”
但贝尔·加拉呆在原处,隔桌瞧着欧夫克,没有动弹。在哈桑国王和欧夫克将军之间,谁更有力,更狡诈,这是一清二楚的。“我跟着您,将军。”贝尔·加拉的心跳到了喉咙口,但他的声音却非常坚定。
“好好想想,阿罕默德。有名老话说”拔剑弑君者,须先扔掉剑鞘‘。一旦开始,无论成败都不能回头了。“
“将军,我以为这事已经开始了,对吗?”
欧夫克将军一言不发。
“要是那样的话,”贝尔·加拉平静地说,“我已经卷入其中。我再说一遍,将军,我跟着您。”
接下来贝尔·加拉协助安排了几次欧夫克与某些摩洛哥陆军、空军军官之间的会晤。他们有把握这些军官愿意参予这个秘密计划。欧夫克将这个计划称为“溢流行动”。一切准备须快——但又须准。哈桑国王一周后就会从欧洲返国。于是,欧夫克在4天内就制定好了接管计划,这个接管计划的开始阶段将用暴力来完成。
1972年8月16日,哈桑国王的私人座机波音727从欧洲返航。国王在巴塞罗那作了短暂停留,与西班牙外长共进午餐。在这架巨型皇家喷气机上,除了国王和机组人员外,还有他的兄弟莫利。阿卜杜拉王子和随员百余人。飞机一进入摩洛哥海岸上空,即遭到4架摩洛哥空军喷气战斗机的迎头截击。这是摩空军最近购置的f5自由式战斗机。
驾驶其中一架战斗机的是盖尼特拉空军基地的代理指挥官科尔拉上尉。他率领另外三架战斗机对国王座机进行一次短促而凶猛的攻击,用火箭和20毫米机关炮撕裂了皇家727飞机的机身和一只机翼,并削掉了它大部分尾舵。这架727座机的两台发动机失灵,直往下栽去,但又设法摇摇摆摆地靠剩下的发动机拉平了。那四架战斗机在它上空盘旋着,准备将其彻底解决。
就在这时,战斗机的驾驶员听到从这架东歪西晃的残破的727飞机上传来近乎歇斯底里的无线电呼叫声:“我是机械师!请停止射击。机长已经死了,副驾驶也受了伤。国王也快死了。请饶了机上其他人的性命,让我们着陆吧!”
科尔拉上尉并不是一个嗜血如命的人。既然国王已受了致命伤,他们也就达到了欧夫克计划的目的。没有必要让机上另外的百余人都死。于是,科尔拉上尉率4架战斗机返回了拉巴特北面的盖尼特拉空军基地。那架满身窟窿的727飞机似有神助,竟然仅靠剩下的一台发动机在拉巴特赛尔机场着陆了。它滑出跑道,猛然一震停了下来。
贝尔·加拉被欧夫克派到机场来观察“溢流行动”的执行情况。此时,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第一个从那架残破飞机上下来的人:毫发无损的哈桑国王二世。无线电呼叫是一个诡计!
贝尔·加拉飞快冲到机场大楼,给候在拉巴特陆军司令部的欧夫克将军打电话。
“溢流行动”失败了。但欧夫克还第二手准备。贝尔·加拉的电话使“粉色编队行动”马上付诸实施。数分钟后,3架喷气战斗机向机场俯冲,用机关炮猛扫跑道、停机坪和机场大楼,当场打死8人,伤40人。但哈桑国王却躲在机场边沿的松树下,安然无恙。
3架战斗机打光弹药后飞走了。哈桑国王钻进一辆轿车驶出了机场。贝尔·加拉打听到国王是去了在拉巴特的托阿加皇宫,于是又打电话告诉了欧夫克。“粉色编队行动”继续进行:另一队战斗机有条不紊地用机关炮和大箭将托阿加皇宫打得稀烂。但贝尔·加拉上当了。哈桑国王并不在拉巴特。他已在20英里外的斯希拉物夏宫中,而“摩洛哥第一警官”德里米上校也已开始指挥抓捕和刑讯嫌疑分子了。很快,欧夫克将军就被召到斯希拉特。
第二天一早,欧夫克将军的尸体被发现抛在去他小舅子家的路上。他身中4枪,其中一弹从后脑贯入,从左眼穿出。哈桑国王和德里米上校宣布欧夫克将军已畏罪自杀。
欧夫克死后,对其他同谋者和嫌疑他的逮捕和镇压接踵而来。贝尔·加拉虽然榜上有名,却成了漏网之鱼。他逃到阿尔及利亚,很快住进了奥兰的一家旅馆。这场使他流亡国外的灾难对他打击颇大,但这个打击很快就让位于有朝一日回国报仇雪恨的决心:重新发动一场政变。一场成功的政变。
就在这个他生涯中处境最为恶劣的时期,贝尔·加拉练就了他冷酷的意志力。他曾将欧夫克奉为神,而这位神却辜负了他,自己完蛋了。从此他不再信赖别人。他是他自己的人。从今后,即使是听命于人,也只是利用他们而已。他的命运得由自己掌握。
在奥兰的第一天,他整日用收音机收听其它阿拉伯国家对此事件的反应。几乎所有的阿拉伯国家都谴责了谋杀哈桑国王的企图,只有一个例外:鲁巴亚国将这个事件誉为革命的前奏曲,并将那些射击皇家727座机的战斗机驾驶员称为“雄鹰”。
于是,贝尔·加拉离开奥兰,去鲁巴亚觐见其统治者穆沙法。
穆沙法在的黎波里阿兹亚兵营的司令部短暂地接见了他。在他那张乱糟糟的办公桌后面,穆沙发倒在椅子里,身上的军便服被弄得皱巴巴的。他似乎是漫不经心地在听贝尔·加拉说话,麻木的脸上一片茫然,穿凉鞋的脚不安地移来移去,一双眼闪着狂热的光在他那简陋的办公室的墙上扫视,从镶在框中的《古兰经》到那幅用闪亮的胶木制作的阿拉伯各国地图。
穆沙法跟贝尔·加拉年龄相仿,30出头的光景;他有些神经质,且患有失眠症,是一个满脑子圣战的狂热穆斯林信徒。他个人生活简朴,开一辆大众牌轿车,保持着他推翻伊德里斯国王接管鲁巴亚王国时的上校军衔。但这个国家巨大的石油财富却在他的绝对控制之下。穆沙法上校将大笔钱财花在他个人认为是为再建一个大统一的伊斯兰帝国的圣战上,并用以色列的存在来刺激煽动许多国家的阿拉伯人联合起来达到这个最终目标。他向每个鲁巴亚人征收3%的“圣战税”,而且,每年将约4000万美元支付给那些争强斗狠的阿拉伯恐怖组织中的佼佼者,以此来促进他的总体计划。
贝尔·加拉一边在心中牢记着这个总体计划,一边开始解释他此行的目的。但穆沙法还有许多急事要处理,不能听他讲完。他刚弄明白贝尔·加拉讲话的大意,便将他转交给了他的一位部长,而自己却不表示任何意见。贝尔·加拉只好耐心地从头讲起。
他摆出一个以政变推翻哈桑国王的计划,这是个穆沙法推翻伊德里斯国王计划的翻版。该计划周密而可行,只要穆沙法用军队和金钱鼎力相助,就一定能成功。事成之后对穆沙法的报答将是:一个在政治和军事上与鲁巴亚紧密合作的新摩洛哥;一个穆沙法幻想中的大一统伊斯兰帝国的铁杆组成部分。
穆沙法上校的部长心不在焉地点着头。他同意这是一个出色的计划,但又指出,贝尔·加拉还有待证明自己具备实施这种计划的能力。既然你贝尔·加拉在欧洲有许多秘密关系,那么就有法子证明自己有无这种能力。因此,他建议贝尔·加拉去与穆沙法在欧洲指挥阿拉伯游击活动的代理人取得联系:他叫巴歇尔。莫德利,是鲁巴亚驻日内瓦联合国使团的成员之一。
于是,贝尔·加拉用鲁巴亚提供的假护照和签证,飞去瑞士与巴歇尔。莫德利见面。他愤怒地意识到自己正在被别人利用。但他决心要得到报偿。只有得力于穆沙法的支持,他才能够在摩洛哥夺取权力,所以他暂且得听命于穆沙法的日内瓦代理人。待他再次坐下来与鲁巴亚独裁者谈判时,他将是一个已经证明自己有能力实施其计划的人。
一开始,那位鲁巴亚代表只是让贝尔·加拉协助其他人的活动。第一个任务即是在慕尼黑协助策划屠杀以色列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队伍——为这场屠杀穆沙法上校还组织游街为杀手们庆祝胜利,并额外为负责该行动的游击队颁发了500万美元的奖金。接下来贝尔·加拉在两次劫机事件和一名以色列官员在伦敦被暗杀的案件中也都扮演了一个次要角色。
这次爆炸罗马——伦敦的泛美航空公司客机是第一次由贝尔·加拉单独指挥的行动。这时他已有了两名亲信:一个是老熟人——前摩洛哥彪悍的陆军中士德里斯·哈莫,他曾是欧夫克将军的贴身保镖之一。他是跟贝尔·加拉同时逃离摩洛哥的。另一个就是年轻的巴勒斯坦人赛利姆。哈菲德。这个小伙子在一次劫机行动中跟随了贝尔·加拉,并从此把他当英雄一样崇拜。在贝尔·加拉制订的炸机方案中,这两人是他唯一需要的助手。
在浴室刚烧掉的那封信中,贝尔·加拉陈述了三条炸机理由。首先是因为这家航空公司有飞以色列的航线,惩罚它可以起到杀一儆百的作用;其二是惩罚美国对阿拉伯中东计划的干涉;最后一个理由则是要干掉飞机上的4个伊朗政府高级官员,因为伊朗竟与阿拉伯国家争夺波斯湾的权利,并支持伊拉克国内的库尔德叛军。
但是,由于飞机晚点起飞,他的计划泡了汤。现在,那架飞机可能已经起飞,平安无事地去了伦敦了。这样一来,那封信便成了一纸废话,而他,也只能在那儿为第一次单独行动的失败所要产生的后果而垂头丧气。
德里斯·哈莫回来时,他仍站在旅馆的房间里茫然地盯着窗外。
“赛利姆已上路去热那亚了,”哈莫关上身后的门,报告说。他的声音轻而浊。“还是我们上次住过的那家小旅馆。我给了他新的身份证。”在旧的身份让上赛利姆是一个土耳其人,名叫赛利姆。拉莫克;而在新的身份证中他又换了一个名字,这次他成了阿尔及利亚人。
贝尔·加拉转过身来,看着德里斯·哈莫。这人粗壮矮胖,一张宽大的蠢脸上嵌着一对精明的小眼睛。即使是按摩洛哥自己的标准来说,奔尼。瑞哈姆那武士家族在历史上也算得上残忍了,而德里斯·哈莫又是这族人中最杰出的后代:胆大包天,心狠手辣。
“你把赛利姆的旧身份证烧掉了吗?”贝尔·加拉问他,但立刻就后悔不该问这个问题。
哈莫瞪眼瞧着他,问话中的含意刺份了他。难道他如此无用,连这么关键的细节都会忘记?
“对不,德里斯,”贝尔·加拉道歉说,并拍拍他浑厚的肩膀。“我失败了,就对你撒气。原谅我吧。”
贝尔·加拉温和的声音使哈莫的脸红了。他两只小眼眯成一条线,宛如一只猫正被它喜欢的人挠摩。“你并没有失败,”他直通通地说,“这种事谁也料不到。计划得再好,也难免有意外发生。这个你在军队时就学过。”
贝尔·加拉凄然地点点头。“但在这种时候我担不起意外啊。”突然间他感到不能再在房间里呆下去了。“收拾行装,我们还能搭上去日内瓦的飞机。”
他出了房间,乘电梯下到底层。他需要来上点烈性酒。去与鲁巴亚代表进行会晤已不再是他所期望的事了。这次罗马行动失败之后,那位在日内瓦的穆沙法手下就不一定对他将来提出的任何独立行动计划感兴趣了。那杂种会训斥他一顿,末了,充其量又让他去为别人的行动打打下手。几乎整整一年来,他一直在竭力向这个唯一可能的支持人证明他有指挥行动的能力,但今日机场事件所显示的结果却恰恰相反。
贝尔·加拉穿过旅馆门廊向休息厅酒吧走去。这时,一个女人正从柜台上取了房间钥匙转过身来。她一眼看见他,便惊叫一声:“安德列!”
这无疑是在叫贝尔·加拉。过去他装成一个有公司在摩洛哥的法国商人时,用的名字就是安德列。科特瓦。但自逃离摩洛哥以后,他就没再用过这个名字。他站住脚,回盯着那女人,全身立即处于警戒状态。
见他那贵族式面庞上绷紧了敌意的线条,那女人一脸的惊喜变为疑惑。她二十七、八岁模样,身材瘦削;衣着虽然朴素,做工却显得精细昂贵;面部纶廓有些过于分明,但仍不失其魅力。有好一会儿他想不起这女人是谁,但接着他记起来了:朱丽叶·夏尔小姐,一位极端保守的英国私人秘书,是他数年前在摩洛哥结识的。
他们相识后不久,贝尔·加拉就将她诱上了床,饶有兴味地开发了这位保守女子深抑在内心的巨大性欲潜能。对朱丽叶·夏尔来说,这种疯狂的刺激令她终生难忘,而贝尔。拉却早将此事抛在了脑后,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但他个人的道德规范是:绝不冷淡与他睡过觉的女人。于是,他强迫自己松弛下来,热情地笑着大步向她走过去,扶着她的肩头,吻她的双颊,然后稍退开一些,仍旧扶着她的双肩,用他两年前第一次问候她的话说道:“赞美安拉!每当我需要朋友的时候,总会看到一张友谊的面孔。”
她大笑起来,但随即嘎然而止,不知该怎样应和他。在他的注视下,她的脸涨红了。她抬起小小的下巴,带着一种既有挑战意味又有些伤心的神情说:“刚才,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呢。”
“别说傻话啦,朱丽叶。我怎么会忘了你呢?”
“你忘了,”她指出道。“我再没得到过你的音讯,自从那次……你就消声匿迹了。不是吗?”
“那是没法子的事,朱丽叶。我因为生意上的事不得不回摩洛哥去。后来就一直呆在那儿了。这个星期我才到欧洲。”贝尔·加拉向她嘻笑着。“这不,正要去找你,就又见面了。真是命运的安排。该让我们去酒吧庆贺一番啦。”
朱丽叶胆怯地往回缩。“现在不行,我的老板在楼上房间里等着我呢。”
他紧抓她的胳膊。“就让他等会儿吧,”他细语软调地说,“我们的事才是重要的呢。”
他的触摸和眼光又点燃了朱丽叶心中那难得的激情。她顺从地跟他进了休息厅的酒吧。
贝尔·加拉选了拐角处一个隐蔽的火车座要了一小瓶香槟酒,坐下来打量看她。她拘谨地坐在一边,一双瘦削的手相握着放在桌上,仍带着一种脆弱而敏感的,过早形成的中年处女的神态。
这种女人总是难以捉摸。贝尔·加拉曾认识一个女人,已经有了3个孩子,但仍禁不起男人的触摸。还有一个女人,从没结过婚,却整夜缠着跟他做爱,就象一个性饥渴的淫妇,等到了早晨,他试图阻止她时,她又垮了,歇斯底里地尖叫着寻死觅活。这些女人都很可怕,但窥探一下她们的内心秘密,还是很有趣味的。眼下这个女人就是他猎物中最有味道的一个。
“你还在为那个制片人工作吗?”他问道。
“你是说慕雷?”朱丽叶苦笑着回忆道,“早就不给他干了。他就是无法拍完那部电影,最后躲得无影无踪,留下一大堆债主眼巴巴地想着他。从去年起我就给德兹索·瓦拉西当私人秘书了。”
“瓦拉西?”
朱丽叶骄傲地点点头。“是的,没想到吧?”
在贝尔·加拉成为一名军官之前,有一段时间他想当一名艺术家。虽然他参艺术一窍不通,却也闻得瓦拉西的大名。毕加索死后,世界上最有名气的画家就要数瓦拉西和查格了。作为一位带有不可思议背景的大人物,瓦拉西如今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里维埃拉警卫森严的别墅中,只有少数特殊人物才能去拜访他。
“我真没想到,我得承认我自己也没料到能为他工作。”
“他来罗马干什么呢?我想他通常是住在……那是什么地方来着?”
“马丁岬。我们来此是协助安排展出他的20幅最杰出的作品。这次画展相当重要,不然瓦拉西是不会同我一起来的他不喜欢走动。”
贝尔·加拉点点头。“他现在很老了吧?”
“再过两星期就80岁了。事实上,今晚我就得一人飞回去为他80大寿招待会作最后的安排。有许多客人要来为他祝寿。我很难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