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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大人物-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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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影还站在那里,仿佛又溶入黑暗中。
  他向杨凡弯腰一礼后,就等在那里。
  杨凡回头看看王三娘,道:“三娘,我再敬你一杯就走。”
  王三娘悠悠道:“只望这不是最后一杯。”
  杨凡道:“当然不是。”
  王三娘举杯饮尽。
  田思思忍不住道:“我们现在就走?”
  杨凡点点头。
  田思思道:“不等你说完话?”
  杨凡道:“话已说完了。”
  田思思道:“只有那一句?”
  杨凡仿佛在沉思,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有时候只要一句话,就已胜过千言万语!”
  他慢慢地走入黑暗里。
  黑暗中那人影忽然凌空一个翻身,忽然就像幽灵般消失。
  杨凡已跟了过去。
  秦歌和田思思只有立刻过去追。
  追了很远,田思思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王三娘却没有回头。
  田思思只能看到她纤秀苗条的背影,她的背似已有些弯曲,就仿佛肩上压着副很沉重的担子。
  那是人生的担子。
  她的背影看来,竟是如此孤独,如此疲倦,如此寂寞。
  杨凡在前面等着。
  更前面的黑暗中,依稀可以分辨有一条人影,也在那里等着。
  田思思终于赶了上来,轻轻喘息着,道:“你拼命追赶那个人干什么?”
  杨凡道:“因为他是带路的。”
  田思思道:“是那跋子要他带我们到那庙里去的?”
  杨凡道:“不是跛子,是吴半城。”
  田思思道:“看来你交友的确很广,居然认得这种人。”
  杨凡道:“你知道他是哪种人?”
  田思思摇摇头,道:“我只知道他轻功真不错。”
  杨凡道:“还有呢?”
  田思思道:“还有什么?没有了。”
  杨凡笑不笑,忽然向前面那人影招了招手。
  那人影立刻就轻烟般向他们掠了过来。
  杨凡也已掠起,两人身形凌空交错,杨凡好像说了句话。
  说话的声音很低,田思思也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那人影已从她身旁掠过,轻快得就像一阵风。
  杨凡也回来了,正带着笑在等她。
  田思思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杨凡微笑道:“我只不过想要你看看,他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
  田思思道:“那么你就该叫他站到我面前来,让我看清楚些,现在我连他的脸是黑是白都没有看清楚。”
  杨凡道:“他的脸没什么可看的,你应该看他别的地方。”
  田思思道:“什么地方?”
  杨凡道:“譬如说,他的手。”
  田思思道:“他的手又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他手上多长了儿根手指头?”
  杨凡道:“手指头倒并不多,只不过多长了几只手而已。”
  他看着田思思,忽又笑了笑,道:“你身上掉了什么东西没有?”
  田思思看不看自己,道:“没有。”
  杨凡道:“真没有?”
  田思思叹了口气,苦笑道:“我身上根本已没有什么东西可掉的。”
  杨凡道:“头上呢?”
  田思思道:“头上更没……”
  她这句话没说完,就已怔住,因为她忽然发觉本来柬起的头发,现在已披散了下来。
  系住头发的那根带子,竟已不见了。
  难道那大刚才从她身旁一掠而过时,就已将她头发上的带子解了下来?
  她又不是死人,怎么会连一点感觉都没有?
  杨凡微笑道:“现在你总该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
  田思思噘起了嘴,道:“我想不到你的朋友里,居然还有三只手。”
  杨凡淡淡道:“何止三只手,他有十三只手。”
  田思思冷冷道:“就算有十三只手,也只不过是个小偷。”
  杨凡道:“这样的小偷你见过几个?”
  田思思道:“一个也没见过——幸好没见过。”
  那人影又在前面等着他们了,还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就好像从来也没移动过。
  田思思眨了眨眼,忍不住又道:“你能不能叫他再过来一下,我想看看他。”
  杨凡悠然道:“既然只不过是个小偷,又有什么好看的。”
  田思思道:“我……我想看看他究竟有几只手?”
  杨凡道:“他的手你连一只也看不见。”
  田思思又噘起嘴,道:“那么,我看看他的脸行不行?”
  杨凡道:“不行。”
  田思思道:“为什么不行?”
  杨凡道:“没有人看见过他的脸。”
  田思思通:“你呢?”
  杨凡道:“我看过。”
  田思思道:“为什么你能看,别人就不能看?”
  杨凡道:“因为我是他的朋友。”
  田思思瞪着他,恨恨道:“除了小偷和跋子外,你还有没有像样一点的朋友?”
  杨凡道:“没有了。”
  田思思忍不住笑道:“龙交龙,凤交凤,老鼠交的朋友会打洞,这句话我倒也听说过的,但你居然连一个像样的朋友都没有,我倒也没想到。”
  杨凡道:“我还有个更妙的朋友,别人知道,说不定会笑掉大牙的。”
  田思思道:“这人妙在哪里?”
  杨凡道:“她什么地方都妙极了,最妙的是,除了闯祸外,别的事她连一样都不会做。”
  田思思忍不住笑道:“这人又是谁呢?”
  杨凡道:“你。”
  田大小姐简直连肚子都快气破了。
  还没认得杨凡的时候,她从来也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被别人活活气死。
  现在她总算明白了。
  这大头鬼就好像天生是为了要来气死她。
  最气人的是,除了对她之外,对别的人全都很友善、很客气。
  更气人的是,无论她说什么,他都连一点也不会生气。
  你说她还能有什么法子?
  一个男人若真能把一个女孩子气得半死,他就算不太聪明,也已经很了不起。
  只可惜这样的事并不多。
  大多数男人都常常会被女孩子气得半死。
  所以大多数女孩子都认为,男人才是天生应该受气的。
  梵音寺
  山坡,密林。
  这座庙就在山坡上的蜜林里。
  梵音寺。
  夜色凄迷,但依稀还是可以分辨出这三个金漆已剥落的大字。
  “十三只手”到了这里,人影一间,就不见了。
  虽然夜已很深,但佛殿上的长明灯还是亮着的。
  暗淡的灯光却根本照不到高墙外,远远望过去,只见一片昏黄氤氲,也不知道是烟?是云?还是雾?
  田思思黑暗中叹了口气,每次到了这种地方,她心里就觉得很不舒服。
  她只觉得庙好像总是和死人、棺材、符咒、鬼魂……这些令人很不愉快的事连在一起的。
  在庙里你绝对听不到欢乐的笑声,只能听到一些单调呆板的梵音木鱼,一些宛如怨妇低泣般的经文咒语,和一些宛如咒语经文般的哭泣。
  她喜欢听大笑,不喜欢听人哭。
  幸好现在什么声音也没有。
  不幸的是,没有声音,往往就是最可怕的声音。
  杨凡的脸色也很凝重。
  田思思本来以为他一定会要她和秦歌在外面等一等,让他先进去看看。
  她当然一定会反对。
  现在无论杨凡说什么,她都一定反对。
  谁知杨凡什么都没有说,就这样光明堂皇的走了过去。
  田思思反而沉不住气了,忍不住道:“这座庙并不是什么很秘密的地方。”
  杨凡回头看了看她,等她说下去。
  田思思道:“那些人的关系却很大。”
  杨凡道:“哪些人?”
  田思思瞪了他一眼,道:“当然是金大胡子那些人,已经做了和尚的那些人。”
  杨凡道:“哦?”
  田思思道:“他们既然敢将这些人送到庙里来,当然就会防备着我们找到这里来。”
  杨凡道:“嗯。”
  田思思道:“他们当然不能让我们找到这些人,所以……”
  杨凡道:“所以怎么样?”
  田思思道:“所以我认为这座庙里一定不简单,一定有埋伏。”
  杨凡道:“有埋伏又怎样?”
  田思思道:“既然有埋伏,我们就不能这样子闯进去。”
  杨凡道:“那我们不如回去吧。”
  田思思道:“既已到了这里,怎么能回去!”
  杨凡道:“既不能进去,又不能回去,你说该怎么办呢?”
  田思思道:“我们先让一个人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其余两个人留在外面接应。”
  这主意本是她决心要反对的,现在她自己反而说了出来。
  杨凡居然连一点反对的意思都没有,只淡淡地问道:“你的意思要谁先进去看看?”这种话他居然好意思问得出来。,若是换了别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当然会自告奋勇抢着要去的。
  田思思咬着嘴唇,回头看了看秦歌。
  秦歌居然也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本来很像个人的,但跟这大头鬼在一起之后,连他也变得不太像人了。
  田思思恨恨道:“你说呢?你的意思是谁应该先进去看看?”
  杨凡淡淡道:“这主意是你提出来的,当然是应该你去。”
  这猪八戒居然好意思叫女人去闯头阵,叫女人去冒险!田思思简直快要气疯了,恨恨跺了跺脚,道:“好,我去就我去!”
  杨凡悠然道:“你进去后,就算遇着什么三长两短,我们还可以想法子去救你,我们若遇着危险,你就没法子救我们了。”
  他做出这种见不得亲戚朋友的事,居然还能说得振振有词。
  田思思连听都懒得听了,扭头就走。
  这两个男人实在没出息,简直不是人,田大小姐实在连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她头也不回地走了过去,穿过石径,走到这座庙的大门口,走上石阶。
  她突然停了下来。
  大门是关着的,但却关得不紧。
  一缕缕淡黄色的烟雾,正缥缥缈缈的从门缝里飘出来。
  庙里既然还有香火,就应该有人。
  既然还有人,为什么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难道他们已看到田思思走过来,所以静静的在那里等着?
  难道他们都已被人杀了灭口;都已变成死人?
  田大小姐本来是一肚子火的,现在却连一点火气都没有了,只觉得手脚冰冷,很想拉住一个男人的手。
  尤其是杨凡的手。
  他的手好像永远都很温暖、很稳定,也很干净,正是女孩子最喜欢拉的那种手。
  只可惜这大头鬼现在连鬼影子都看不见了。
  秦歌也不见了。
  田思思回过头,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他们。
  她的手更冷,手心湿湿的,好像已有了冷汗,几乎忍不住要大声叫出来。
  可是田大小姐当然不能做这种事,她宁死也不愿在这猪八戒面前丢人。
  在石阶上站了半天,田大小姐总算壮起了胆子,伸手去推门。
  门是关着的,但却没有拴上。
  田思思轻轻一推,门就开了,发出了“吱吱”的一声响。
  好难听的声音,听得人连牙齿都酸了。
  田思思咬着牙,走上最后一级石阶,先将头探进去看不看。
  她什么也看不见。
  院子里弥漫着一片淡黄色的烟雾,却也不知是烟,还是雾。
  幸好佛殿里还隐隐有灯光照出来,灯光虽不亮,至少总比没有光好。
  田思思长长吸进了一口气,一步步,慢慢地走了进去。
  她只希望莫要一只脚踩在一个死人身上。
  院子里没有死人。
  也没有活人。
  穿过院子,佛殿里的灯光就显得亮了些。
  佛殿里也没有人,无论死活都没有,只有殿前的炉鼎中正在散发着淡黄色的烟雾。
  金大胡子那些人呢?
  难道他们早已料到田大小姐会找到这里来,所以先溜开了。
  田思思用力咬着牙,一步步走了过去,走得更慢。
  她是怕看见活人呢?还是怕看见死人呢?
  她自己也不清楚。
  佛殿里的塑像都是那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样子,尤其在这种凄迷的烟雾里,看来更令人觉得可怕。
  田思思忽又想起了葛先生。
  葛先生正是这种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样子。
  这些塑像中,会不会有一个就是他装成的?只等着田思思走过的时候,就会突然复活,突然飘来,扼住她的咽喉,逼着她嫁给他?
  想到这里,田思思两条腿都软了,好像已连站都站不住。
  看到旁边好像有张方方的桌子,她就坐了下来。
  这种时候她本来绝对不会坐下来的,就算坐下,也坐不住。
  无论怎么说,这里都绝不是个可以让人安心坐得下来的地方。
  可是她的腿实在已发软,软得就像面条似的,想不坐都不行。
  一阵风从外面吹进来,吹得佛殿里的烟雾漂渺四散,那些阴阳怪气、半死不活的泥像,在飘散的烟雾中看来,就像是忽然全都变成了活的,正在那里张牙舞爪,等着择人而噬。
  田思思只觉得额头上正一粒粒的往外冒着冷汗。
  “那死大头,居然真的让我一个人进来,他自己居然直到现在还人影不见。”
  田思思越想越气,越想越恨,就在这时,忽又发现了一件可怕的事。
  她坐着的凳子竟好像在动,往上面动,就好像下面有个人将这凳子往上面抬似的。
  她忍不住低下头看不看。
  不看还好些,这一看,田大小姐全身的毛发都竖了起来。
  她坐的并不是凳子,而是口棺材。
  棺材也并不太可怕,可怕的是,这棺材的盖子正慢慢地掀起。
  忽然间,一只手从棺材里伸出来,一把拉住了田思思的手。
  手冷得像冰。
  田思思全身都软了。
  她本来是想冲出去的,但身子往前一冲,人就已倒下,几乎吓得晕了过去。
  若是真的晕过去,也许还好些。
  只可僧她偏偏清醒得很,不但什么都看见,而且什么都听得见。
  棺材里不但有只手伸了出来,还有笑声传出来。
  阴森森的冷笑,听起来简直就像是鬼哭。
  田思思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声道:“什么人躲在棺材里?我知道你是个人,你扮鬼也没有用的。”
  她真能确定这只手是活人的手吗?
  意想不到的事
  活人的手怎会这么冷?
  棺材里忽然连笑声都没有了,只有她自己的叫声还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飘荡着。
  那种声音听来也像是鬼哭。
  田思思用尽平生力气,想甩脱这只手。
  但这只手却像是已粘住了她的手,她无论怎么用力也甩不脱。
  她喘息着,全身的衣服已被冷汗湿透。
  这只手究竟是谁的手?
  他既伸出了手,为什么还不肯露面?。
  难道他根本就没有头,也没有身子,只有这一只冰冷的鬼手?
  田思思正想再试一试,能不能把这只手从棺材里拉出来。
  谁知她力气还没有使出来,这只手已使出了力气。
  一股可怕的力量将她的人一拉,她简直连一点挣扎反抗的法子都没有。忽然间,她整个人已被这只手拉到棺材里去。
  这下子无论谁都要被吓晕的。
  只可惜她偏偏还是很清醒的,清醒得可怕。
  棺材里并非只有一只手,还有个人,有头,也有身子。
  身子硬梆梆的,除了僵尸外,连吊死鬼的身子也许都没有这么硬。
  田思思一进了棺材,整个人就横在这硬梆梆的身子上。
  然后棺材的盖子就“砰”的落了下来。
  灯光没有了,烟雾也没有了,剩下的只有一片黑暗,绝望的黑暗。
  田思思的神智虽然还清醒着,但整个人却已连动都不能动。
  她全身都已僵硬,甚至比这僵尸更冷、更硬。
  这僵尸的手忽然抱住了她,紧紧地抱住了她,抱得她连气都透不过来。
  她想叫,但喉咙却像是已被塞住。
  她已吓得要发疯,恨不得立刻死了算了。
  只可惜死有时也不容易。
  一连串冰冷的泪珠,已顺着她的脸流了下来。
  还有谁经历过如此悲惨,如此可怕的遭遇,这种事为什么偏偏总是让她遇着。
  这种事简直就像是个噩梦永远不会醒的噩梦。
  若是能放声痛哭,也许还好些,怎奈现在她竟连哭都哭不出,只能无声地流着泪。
  这僵尸却又阴森森地笑了。
  一阵阵热气随着他的笑声,喷在田思思耳朵上。
  这僵尸居然还有热气。
  田思思喉头僵硬的肌肉忽然放松,立刻用尽全身力气大叫了起来。
  直等她叫得声嘶力竭时,这僵尸才阴例例例例侧地笑道:“你再叫也没有用的,这里绝没有人听见,连鬼都听不见。”
  这声音又低沉,又单调,很少有人听见过如此可怕的声音。
  但田思思却听见过。
  她呼吸立刻停顿。
  这并不是僵尸,是个人。
  但世上所有的僵尸加起来,也没有这个人可怕。
  葛先生。
  她本来想说出这三个宇来的,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一连串“咯、咯、咯”的声音。
  葛先生大笑,道:“现在你总该已猜出我是什么人了吧。你还怕什么?”
  田思思不是怕。
  她的感觉已不是“怕”这个字所能形容。
  葛先生的手在她身上滑动,慢慢的接着道:“莫忘了你答应嫁给我的,我就是你的老公,你跟你老公睡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的手就像一条蛇,不停地滑来滑去。
  他冰冷僵硬的身子,似乎也已活动起来。
  田思思突又大叫,道:“放开我……放开我……”
  葛先生道:“放开你!你想我会不会放开你?”
  田思思道:“你想怎样?”
  她说的声音忽然又变得很清楚。
  一个人恐惧到了极点时,全身反而会莫名其妙的放松。
  这是为什么呢?谁也不懂,因为这种遭遇本身就很少有人经历过。
  葛先生悠然道:“我想怎么样?我只想跟你睡在一起,活着的时候既然不能睡在一张床上,只好等死了睡在一个棺材里。”
  田思思道:“那么你为什么还不快杀了我?”
  葛先生道:“你真的想死?”
  田思思咬紧牙,道:“只要我死了,就随便你怎么样对付我都没关系。”
  葛先生道:“只可借我现在还不想死。”
  田思思道:“你……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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