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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调教大明-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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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家丁的忠诚度是毫无疑问的,哪怕是必死的战局,家丁也不会抛弃将领先逃。
从大明中期之后,因为卫所制度的崩坏,募兵取代卫所兵,将领私兵和家丁化也就无可遏止了,朝廷也默认现实,到了万历年间,家丁也成为朝廷承认的武装力量,甚至有一些家丁,因为立功不少被授给正式的官职,同时朝廷也发给俸禄,当然,这一类的家丁十分稀少,并不常见。
更多的家丁平时是分散的,只有在朝廷有战事时,晓谕将领集结部下,在集结日起,家丁的供给,从粮食到盐菜银子,再到月俸,就是都由朝廷包下来了,在平时,朝廷是不负担家丁的费用的。
在蓟镇,一个有马家丁,一个月俸禄是一两五钱左右,还会有自己的土地和佃户,在家丁和普通人冲突的时候,将领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家丁,有很多明面和隐形的好处。
不过赵雷等人不愿为家丁,最关键之处就在于为家丁得改姓,跟着哪个将领就得改某将领的姓氏,从此成为别人家族的附庸,世世代代等于都卖断了契约,为着不多的好处,将自己和子孙都卖了,赵雷觉着不值。
但看着眼前的这些银子,赵雷等人只有默然,二百两,对他们来说,这是难以想象的巨款。
“雷哥,俺们能将家人接到京城来了。”
“就算全族迁出边墙不大可能,最少咱们自己的小家能迁来了。”
“银子,俺活了小三十年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每个夜不收眼里都是露出狂热之色,他们月俸一两,最多是一两五,而且最多实发七成,经常还被拖欠两三个月,他们来自宣府和大同,还有山西几个镇,哪怕是蓟镇的夜不收,在当地都是很危险的职业,夜不收的家人多半也是居住在边墙附近,随时都有被异族侵犯的危险。
落到北虏手中,成年男子必死,女人为奴,孩童也得学习放羊,大明这二百多年下来,就算现在有相对的和平,边境上却随时随地会有小规模的冲突,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也都有随时被杀死的觉悟了。
“你们随我来。”
短短时间内,赵雷便有决断。
到得惟功的签押房外,赵雷带头,其余的夜不收们紧随其后,众人一起跪下。
“这是在做什么?”
张用诚带着人正在外间忙碌着,一见这样的情形,呀然一声,便是与惟功一起出来了。
此时巴沙儿几个也过来了,与赵雷等人一起跪下。
“大人,您的赏赐太厚了,有这些赏银,小人的家族都能过上好日子,能内迁到好地方,不愁温饱。”
赵雷的家族紧邻边墙,随时有敌情不说,还缺水,是很差劲的地界,他一直想迁到东路的保安州,那里墩堡很多,可以保卫家小安全,而且有小白河等河流,不缺水,因为是军事要地,军户多,也不缺土地。
他们这样的人家,是民户不是军户,迁到这样的地方,就等着过好日子了。
但迁户费用太高,凭借一年几两银子的收入,养家糊口尚且勉强,想迁地为良,只能是做梦。现在有营中赐下的这二百两银子,足可迁走十户以上的人家了。
赵雷心中夙愿就是如此,否则也不会远离宣府到京城来了,此时银子到手,反有幻梦之感,当然,他对惟功的感激也是到骨子里了。
当下众人只见这个强悍的厮杀汉子毕恭毕敬的趴在地上叩头,口中也是十分恭谨的道:“大人不计较小人粗鄙曾经顶撞,还赐下这么多银两,小人愿为大人的家丁。”
赵雷一说,巴沙儿等人也是跟上,都道:“小人愿为家丁。”
马宏骏等人赶了来,见此情形,都是笑道:“大人收这十来个家丁,抵得上普通家丁过百人,这买卖划算。”
惟功此时也明白过来,笑呵呵步下石阶,将赵雷扶了起来。
赵雷想挣扎,但惟功两臂如铁,他根本无可抵御,这个边军的精锐夜不收心中吃惊,只能顺势站起身来。
“诸位的心意,本官十分心感。”惟功看向诸人,环视一圈之后,又看着赵雷,神色严肃的道:“但连赵雷在内,你们全部是弓马精强的好汉,既然是好汉,就不要给别人当奴才,称人为家主,本官不欢喜。本官要你们做的是挟弓带箭,策马边墙,替我大明抵御蛮夷鞑虏,自己也博一个封妻荫子!家丁之事,不须再提,该领的赏赐,仍然照发……就是这样,大家散开吧。”

第二百一十七章 去留
惟功说的斩钉截铁,赵雷等人虽是意外,但也去了一块心头的大石。
他们若愿为家丁,在各自边镇时就可以投效了,以这些人在夜不收中都是顶尖的身手,随便哪个将领都会招揽的,就算是文官,也会在身边招募一些家丁当护卫的,有本事就不怕没饭碗。
只是确实不愿改姓为奴,这才应募来了京师。
惟功不要他们为家丁,又给予厚赐,这给赵雷等人极大的冲击感。
一群夜不收就在签押房外,重重叩头,将谢意表达之后,才十分高兴的离开。
“大人,这姓赵的一伙倒是可用,若是带在身边,大人你的安全我们就真正能够放心了。”
看着眼前的情形,张用诚眼神中波光一闪,沉声说着。
“不可。”
惟功道:“我身边带的人都是固定的,乍一换人,人家会警觉。”
“好吧。”张用诚一咬牙,道:“发动在即,我等只能坚持到底了。”
“不妨的。”
身为风暴中心的人,惟功反而是拍了拍张用诚的肩膀,笑道:“一切如水到渠成,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事情能难的住我们。”
“大人。”此时罗二虎推门而入,禀道:“元辅府中来人,说是有急事召见。”
“嗯,我即刻过去。”
张居正已经打算在今年春夏时候回江陵一次,一方面是葬父,另外就是接老母到京城居住,用事实上的孝行来堵一些人的嘴。
当然,对一些迂腐不堪,食古不化的人来说,张居正不肯居丧三年,说破大天就是不孝,对张居正为官十九年不曾与父母见过一面,这些人倒不会说什么,因为这是当时当官的常态,也是朝廷的规矩,而其中亲情的疏失,根本不必放在心上,倒是父死之后不居丧,这是挑战“礼”,也就是颠覆道统,这反而是叫很多人根本不能谅解之事。
这其中的吊诡之处,惟功隐约明白,对张居正咬牙苦撑危局的良苦用心,他也是敬服异常。而因为他的优良表现,张居正现在也渐渐真正重视惟功,召见,也是常有的事情。
“见过元辅。”
到了张居正的书房之中,惟功熟门熟路的问好见礼,见张居正点了点头,便是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最近,颇有一些啧啧烦言,落在老夫耳中。”
张居正放下笔,两眼直视惟功,眼中的光芒,令人根本不敢直视。哪怕是强横如张惟功,一身武学本事能瞬间杀死眼前这个中年人一百次,在这样的威严面前,也是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异动。
事实上,惟功能在张居正的威压下保持最起码的气度和平静,这一点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听到张居正的话,惟功没说出声。
这两人,一老一小之间已经颇有默契,惟功知道张居正说话的风格,知道这只是一个话引子,于是将眼光投过去,却并没有打断张居正的话头。
“你的顺字行,是脚行的变种,也有骡马大店,塌铺等功用,经营得法,买卖公平,这是好事情。”
“元辅过奖了。”
京城民生,张居正不可能不关注,对顺字行这样的商界的庞然大物,他当然也会有所了解。但,惟功失望的发现,张居正的大半精神还是用在清丈土地和编造黄册等事上,土地和粮食,才是首辅心中的最重要的事务,在此基础上厘清正赋加派,确立条编法,改经催力役折银,改良驿传,漕运,只是附带的。
至于商业经营,张居正的兴趣也并不大。虽然,在隆万年间,因为开海的原故,海洋贸易已经大行其道,对吕宋和整个南洋,包括日本的贸易,都是欣欣向荣,在嘉靖年间,王直这样的大海商因为禁海而啸聚十万人,拥资千万,可与大明一国对抗!但就算有王直这样的前例在,大明的官员能真正直视海商的,仍然是寥寥无已,哪怕是精明如张居正,也是不会将精力用在商业一道上,对他来说,商只是小道,仍然是四民之末,这一点,不会有什么改变!
“然则,最近听说,你开南货,辽货,设钱庄,银号,还有可以异地存兑的票号。惟功啊,你一个人想赚尽天下钱么?”
“元辅容禀,其实顺字行的发展并不是故意为之,而是顺流而下,水到渠成而已。”惟功坦然道:“一切都只是形势的变化,商行的马车运力强劲,运粮到边镇的同时,又将边镇土物大量带回,所以才会有皮货和土物的售卖,买卖做的多了,周转增加,再加上脚行的业务发展,设票号,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啊。至于南货这一层,现在倒只是试营,不算是主业。钱庄,银号,也是如此。”
在惟功说话的时候,张居正也是很认真的听着,他是天底下第一等聪明人,而且要为元辅,财货之道也不可能不懂,惟功的话,他很注意的听了,一边听,一边点头。
听完之后,张居正便道:“你的脚行,票号,北货,粮食,这都是辛苦经营出来的。纵算有人烦我,总不能叫你交出去?否则,朝廷和朱岗那样的货色有什么区别?”
朱岗在惟功这里撞的灰头土脸,这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惟功听了,也只是抿嘴一笑。
“不过朱岗也罢了,此番出头的,势力却是比朱岗要大的多。”张居正沉吟了一下,便对惟功道:“你吃些亏吧,现在要的是朝局稳定,老夫不能因为你这些经营收入上的小事,再去捅一窝蜂……票号,粮行,脚行,北货,这几块你都留着,钱庄,银号,南货,这几块就不要做下去了,质铺,也是千万不要开,怎么样?”
张居正说完,也是去了一桩心事,悠然喝茶,等惟功的回复。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他心中明白,这是叫惟功损失巨大的决定。
“就依元辅吧。”
张居正一征,问道:“那你要吃不小的亏呢?”
“元辅身负朝廷之望,担负天下,我这一点小事惊动元辅就不该了,又何必在这里讨价还价,干扰元辅处断政务。”
惟功答应下来之后,便是起身,告辞。
“你很好。”
张居正闭上眼,再睁开,然后深深看了惟功一眼,眼神之中,尽是赞赏之色。
今日之事,对他来说是无奈之举,所提的这些生意,都是晋商的传统地盘,象王崇古所在的王家,张四维的张家,都是靠这些生意发的家,晋商的根基虽在山西,但已经延伸到京城和北方各大军镇,很多军堡镇将已经与晋商联姻,彼此声气相连。
顺字行开展的诸多业务,都是与晋商的传统地盘息息相关,而且现在顺字行可能再开质铺,这更触及到朝中士大夫的传统收益,很多著名的大士绅,大官僚世家,都是放印子钱来获取重利,可想而知,顺字行这种商业上的巨无霸如果介入质铺生意,对他们的冲击会有多大!
最少,晋商在张居正面前,已经坦承在粮食经营这一块上,他们已经被惟功的顺字行打的节节败退,无有还手之力了。
一切老掉的经营方式和理念,剥骨吸髓般的勒索小民百姓所获取的利润,在真正的商业经营面前,就是废渣一样的存在!
如果放任惟功这样经营下去,一年之内,京城多半的这些行当都得关张倒闭,所以晋商也好,质铺的股东们也罢,肯定会有所动作,这股庞大的势力,居然能说动张居正来给惟功正面施压,其能量之大,真是令人咋舌。
“经商之事,无非就是能力的一种锻炼。”张居正夸了惟功一句后,便又接着道:“但沉溺其中,并不是好事。你的将来,是要有更大的舞台来展布,京中诸务,需要你们这些勋贵子弟也站出来,老夫会给你机会名留青史,经商小道,放弃也就放弃了吧!”
张居正显然不明白,惟功在此时让出的利润很不小了,若非原本就是在计划之内,惟功还真的是舍不得呢。
至于元辅大人所说的未来,惟功微笑起来。
现在的投资,岂不就是为了未来之事?毕竟他已经深深明白,在大明,商业手段是一回事,政治上的成功才是决定性的!
“你的粮行,老夫早就听说过了。”
张居正啜饮一口清茶,夸道:“岁末年初之时,流民和贫寒之家日子难过,不管是米,面,还是各种杂粮麦豆,都是最少涨三成,这是规矩惯例,官府也没有办法。在地方,名义上还有常平仓,但多半无用了,京城百万生民,朝廷也不能大量放粮。所以,每到这种时候,每日都会有冻饿而死的,今年老夫听顺天府报上来,因为粮价平抑,所以冻饿而死的人数只有去年的三成,而究其实里,还是你的粮行打压下去粮价,使人无可乘之机。由此说来,老夫说经商是小道,竟是自相矛盾呢。”
这也算是打一巴掌再塞一蜜枣了,惟功听的一笑,抱拳道:“若是给下官全权,可保京城明年一个饿死冻死的路倒也没有。”
“屁话。”张居正笑骂道:“这样的事也是天理循环,哪有一个没有的道理?那是三王治世,你敢吹这种牛皮,赶紧离了这里,办你的正事要紧。”

第二百一十八章 退让
能和元辅这么嘻嘻哈哈的吹牛皮,也就惟功等寥寥几个人了。
自张居正夺情成功之后,在朝中势力进一步的上扬,连皇帝都受制于张居正和冯保的铁杆联盟,如同一只被蜘蛛网网住了的小虫,尽管心有不甘,却也是根本挣扎不出,只能被困在网中。
以前,皇帝称张居正为先生,只是口谕,并没有宣诸于文字,现在的诏旨之上,已经是公然称为少师元辅张先生,头衔十分尊贵,也是显示出张居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特殊地位。
朱元璋若是知道他的子孙之中,栽培出了张居正这么一个权势还超出胡惟庸的权相,怕是也要气的在孝陵里满地打滚了。
“你走一次张凤磐家里,将适才之事,告诉他吧。”
惟功走后,自屏风后闪出一个中年男子,白白胖胖,目露精明,当然是张居正的心腹,和府的总管游七。
当着自己心腹的面,张居正难掩疲惫之色,他还有不长的时间就要预备离开京城,来回最少三四个月时间,在他离开之前,一定要将很多事情给解决掉。
张四维现在看来不是合格的接班人,心思太多,牵涉晋党事务太多,没有胸怀全局和天下的器宇和格局。
至于他打算在近期推入阁的礼部马自强,更是庸人一个,而且身体也不佳,只是一个过度型的人物。
至于吕调阳,自请离职是必然之事了,有了夺情前后吕调阳一系列的表现,张居正不会容他留在朝中为次辅的。
张居正现在真正开始培养的,还是守在外头的一个中年官员,这个人才是他心里真正的接班人,在十年之后,他精力衰颓而不能支撑之时,这个人才四十余岁,正是年富力强之时,由此人接班,可保他晚年无事,而更关键的,就是保住他的种种施政的大政方针,不会被轻率的改变和扭曲。
至于皇帝如何,张居正倒是考虑的不多。事实上从成化到弘治年间,内阁权重,正德年间国家政务其实就是内阁在运作进行,嘉靖早年虽有反复,嘉靖甚至斩杀内阁首辅,又流放了一个首辅,但内阁负责制度,并没有实质性的变化。
哪怕是嘉靖那样的皇帝,也没有办法彻底漠视规则,以当今皇帝现在的智慧格局来看,张居正觉得这是一个弱化版的嘉靖……肯定是比不上隆庆皇帝的大气和对内阁的信任了,但最少,当今皇帝不是笨人,应该会明白,在成熟稳定的文官运行体系之下,皇帝个人怎么扑腾,无非也就是打掉这架机器上的几个零件,但整辆大车,仍然会往既定的轨道上运行,最关键的,还是驭手的位置而已!
这也是张居正自信膨胀,甚至多次顶撞太后和皇帝的信心所在。
成熟稳定的文官体系已经运行了二百年,身为这个体系现在的最高掌舵人,张居正是有信心与皇权掰一掰手腕了。
整个大明王朝现在和未来数十年的布局全部在张居正心中,只要按他的布局来进行,大明最少还有五十年长治久安,府库充足的日子,甲兵锐利,当然也不成问题。
至于五十年后,那就天知道,张居正也不觉得,自己的影响力能超过百年。
事实上,能有五十年,足矣!
“是,老爷。”
游七答应一声,却没有马上动弹。隔了一阵之后,才又对张居正道:“老爷,惟功这小子,潜藏的实力不弱。”
“你是说他在舍人营里的经营?几千兵马能有什么用?俞大猷掌握的六万车营精锐才是众人瞩目所在,他小子那点兵算什么!”
“舍人营倒真不算什么……”游七最近听到一些风声,似乎是宫中有人在运作将张惟功排挤出舍人营,他也知道自己家主的打算,放张惟功到舍人营只是能力上的一种锻炼,换个地方继续做事,反是好事,所以就不提了。
他只是道:“我是说顺字行的那些伙计,凶悍异常。”
“哦,怎么说?”
“最近顺字行和朱国器的人械斗好几场,都是打的朱国器的人无还手之力。”
“朱国器?”张居正眼中闪过轻蔑的光芒,他沉声道:“一个喇虎,混成会首团头了就算祖宗有灵,还不安份,叫惟功好好对付他,铲平了他,这是好事,你不必多操心了。”
“是,小的明白。”
游七天天在京城各处游走,每天请托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南城最近几次大的风波,他当然不可能懵懂无知,现在提起来,只是试探张居正的态度。
这么一试,他就知道,朱国器完蛋定了,谁也救不了这个南城大豪。
……
惟功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申时行迎面而来。
此人生的面如冠玉,三缕长须飘然若仙,身着宁绸长袍,戴方巾,一身儒袍打扮,是典型的江南士绅模样。
“见过少宗伯。”
惟功一见,连忙行礼。
“是惟功。”
申时行点了点头,笑道:“元辅召你么?”
“说一点杂事,已经说好了。”惟功在申时行面前执礼甚恭,从个人观感来说,朝中大员,惟功最敬服的除了张居正外,大佬之中,也就王锡爵和申时行还象个大臣的样子。张四维本人十分机敏,处理政务是好手,也是一等的聪明人,但身陷晋党之中,身染铜臭,利益当前,也就说不上什么节。
至于申时行和王锡爵两人,操守和风评在士林中都很不错,王锡爵有担当一些,申时行手腕更加高明,但惟功对此人有一点疑虑,就是申时行不管是本姓申家,还是当年寄居的徐家,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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