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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调教大明-第1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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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未做表示,只说知道了……”
刘守有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赶了来报信,不象是一个堂上官,反似一个番子,只是他的身份在张居正面前,说是一个番子也不为过。
“哦……”
张居正沉吟了一会儿,见刘守脸两手按膝,一脸求知欲的坐在自己面前,当下失笑道:“守有你看不明白么?”
“属下十分愚蠢,根本想不明白。”
“呵呵。”张居正笑笑,和声道:“皇上这是吃了醋犯了酸,他心里明白,牵制辽镇,张惟功和辽阳镇已经展露实力,是最佳人选,朝廷应当扶持。一边又是怕是有些嫉妒心……皇帝毕竟还太年轻了。”
随口说皇帝嫉妒,又说太年轻,这话要是别人的话,刘守有这个锦衣卫指挥不免要请这人到锦衣卫诏狱好好谈谈,说说清楚。既然是张居正,这种悖逆之语他就只当没听到,不过刘守有也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过来,张居正说的没错,皇帝看来是对张惟功的功绩吃味儿了。
要说是怕张惟功造反,这恐怕没有人会相信。
“皇上会明白过来的……”张居正悠然一叹,捏了捏眉心,微笑道:“他到底是老夫一手带出来的好学生,心里明白着呢。”
“阁老……”
刘守有小心翼翼的想说话,张居正看他一眼,直截道:“你的事我不会替你设法,老夫要是帮你,你只有到南京看孝陵去了。”
“啊?”
刘守有嘴张的鸭蛋大,却说不出话来。
一想是这个道理,锦衣卫虽说不是太监,但却是天子亲军中的亲军,刘守有这个锦衣卫使算是半个家奴,锦衣卫使也是当年可以每天见皇帝的外臣之一,这些年虽然已经是东厂代奏,但隔三岔五的也能见着圣颜一回。
外臣之中,除了内阁诸阁老,怕是谁也没有这种面子。
这样的近臣,当然是皇帝自行任用,大臣是不好说什么的,这也是皇帝的特权,谁插手进来,谁便是自寻死路。
就算张居正现在超凡的地位能跨过这条线,但对刘守有本人来说,绝非好事。
“下官就是瞧不惯张惟贤那张狂样儿……”
刘守有最近被张惟贤挤的够呛,在锦衣卫里说话已经渐渐没有了市场,原本想请张居正帮手度过难关,现在才明白过来,自己彻底想岔了。
“你若机灵,便一步步退回来,南北镇抚都与他,各千户都叫他去管,旗校们都叫他提调……反正你这个堂上官和金台轮值只要不丢,将来总还有机会。”

367。第三百六十六章 城中
第367节  第三百六十六章 城中
张居正说着刘守有的前途,却是说着浑不相关的事情一般。
刘守有虽觉心寒,但也知道,张居正说的就是最好的办法,若是自己抗争,只怕死的更加难看。
锦衣卫官就是这样,皇帝想用谁就用谁,不比其余官职,外朝官员还有发声的余地,有一些官职,朝官们还会争上一争,若是下廷推,皇帝也只能接受朝官共推的结果。
“下官告辞了。”
刘守有还是有一点心不甘情不愿,但也只得起身告辞。
张居正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继续又将头俯向眼前的各种文书中去了。
……
……
刘守有告辞出来,看看时辰尚早,便是回锦衣卫大堂。
这里在清季改成了刑部衙门,锦衣卫的诏狱也改成了刑部大狱,在此时,这里却是叫人闻风丧胆的所在。
哪怕是政治清明的隆庆和万历年间,东厂和锦衣卫的凶焰也不是常人能想象万一。
有名望和清流士绅当然锦衣卫不会轻动,普通的商民,乡绅,百姓,僧道之流,锦衣卫却是可以随意拿捕!
特别是在嘉靖年间,锦衣卫人数最多达到十六万人,成为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卫!
那个时候,锦衣卫大都督陆炳是武官中的第一人,生封太保,也是武臣勋阶中无可再高的殊荣,当时的陆炳,哪怕是国公与阁老也要让他三分。
除了严家父子与徐阶等少数人外,掌握权力最高的武臣,也就是陆炳一人了。
在陆炳的时代,锦衣卫第一次压过天子家奴组成的东厂,天下之事,事无巨细无不是锦衣卫掌握之中,陆炳说谁是忠臣,那自然便是忠,若说谁是奸逆,忠臣亦是奸逆了。
这样的熏天权势就在二十多年前,现在,已经风吹雨打去了。
带着满肚皮的心事,刘守有回到都堂之中,穿过仪门时,远远就看到都堂之中站了满满当当一下的人。
走近细看,却是张惟贤在勾当公事。
这个青年后生,一反此前在锦衣卫散财童子的模样,该管之事,毫不含糊,竟是有几分杀伐果决的味道出来了。
“罗三通,我叫你去查的案子,你办的怎么样了?”
罗三通是锦衣卫的老人,世家出身,也是刘守有的亲信之一,张惟贤喝问时,声调不高不低,既不刻意压迫,也不因罗三通的千户和掌印指挥心腹的身份稍假辞色。
“嘿嘿。”
罗三通先冷笑一声,看看四周旁人,接着才向张惟贤道:“下官倒是查出一些眉目,不过还是建议大人莫往下查了。”
“嗯?”张惟贤冷然道:“罗三通你也是老人了,锦衣卫里说话这么含糊其词有什么意思?有话但直说便是。”
他交代罗三通查的是一桩命案,一家数口在金鱼胡同居住,被人翻墙越户灭了门,这案子轰动朝野,如果锦衣卫能在刑部之前查出案情端底当然是大有脸面的事。罗三通是老人,原本就是负责刑案,锦衣卫也不光是刺探军情敌情和监视大臣,民间的一切事物也都在查探范围之内,菜场的肉价和环境卫生锦衣卫都会插手,命案当然也不在话下。
“好罢,那我直说就是。”罗三通冷笑一声,朗声道:“这事儿和东厂张老公的侄儿有关,事情就是他带着几个喇虎做下的,看中了人家老婆,人家不从,便杀了人满门。这样的人,老子都瞧不起,可瞧不起又怎样?人家有个好叔父,远房侄儿也是侄儿。若是惹毛了张老公公,咱们怕是死也没地方死去。”
这罗三通看来是个直人,真是有什么说什么。
这话一说,堂上就嗡嗡起来,张公公自然就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兼钦差提督东厂太监张诚,是现在最为熏灼的几个大太监之一,张诚,张鲸,温太,周海,都是一等一的大太监,张诚又是其中的翘首人物之一,虽说这些太监都在内廷,但外朝官员如是恶了他们,轻松等闲便被整治了,哪里还有什么话可说!
张惟贤听了罗三通的话,先是一征,接着眼中也露出犹豫之色。
看到他的模样,罗三通面露不屑,其余的锦衣卫武官们都面露讥讽的笑容,张惟贤这一段时间栽培出来的几个心腹,都面露焦急之色。
魏仲平等中立派却是若无其事,张惟贤怎么样,他们并不在意,只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便是。
刘守有原本要进来,一见此情形,反是停了脚步,他要看看,张惟贤到底会怎样决断。
“罗千户,既然你查到了,那么,就带人抄了那犯事人的家,将所有犯事的喇虎,亦是一并拘了。与此事有关的,都逮起来,本官给你权,抓人多多益善!”
罗三通闻言先是一楞,接着就面露喜色。
锦衣卫最喜欢的就是堂官下这样的命令,不指定抓几个,随便放手施为,这是上官给财路,叫下头人办事的时候,顺道发点财。
锦衣卫除了沿街划定区域,按地方收常例银之外,最肥水的差事就是办这种大案,管你与案子有没有关系,只要有事前查清楚的肥羊,手中有银子又没有大靠山的,一律抓起来再说,拷问几天之后,肥油给你熬出来,到时候家属当然就是有多少银子送多少过来,多少冤情错案,便是这样弄出来的。
要么锦衣卫的凶名流传后世,这样的办案之法,当然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张惟贤叫罗三通放手,这种担当倒是叫众人佩服,同时也是羡慕罗三通,一通大炮放过后,居然捞了这么个好差,这一趟,少说几千银子到手。
罗三通虽是欣喜,却也没有利欲熏心,当下又问道:“大人,这可是东厂太监的侄儿……”
张惟贤朗声笑道:“张公公与我家也算交好,我在宫中与他也算有些交情,这件事,我自会向他有所交代。”
他这么一说,大家想起他的身份来,顿时又是肃然起敬,罗三通十分欢喜的接了令,四周不少贺喜之声,张惟贤的一群心腹当然推波助澜,替张惟贤造起声势来,一时间堂上热闹非凡,无形之中,张惟贤的权势,又是往前推了一步。
刘守有站在门槛之外,最终低头长叹,转头便是离开。
他当了几年的掌印指挥,但是叫他有担当去令人捉张诚的侄儿,哪怕是远房侄儿,他亦是没有这个胆子和担当。有这样的事,锦衣卫中势力消长,自是不用多说,等皇上正式将南北镇抚交给张惟贤节制的时候,他在锦衣卫的日子也就可宣告正式结束了。
……
……
转眼间,张惟功进入副总兵衙门已经有两天了。
四月的天,辽东的白天气温也不低了,但空气中仍然带有一点凉爽的感觉,早晚之间,温差很大,晚上仍然是有关内冬天的感觉,这一点来说,风土人情就明显感觉不同。
这两天来,他将城中原本定辽左卫他和右卫库两处地方巡视了一下,这些仓库四周都是卫所的营房,加起来有好几千间之多,张用诚和周晋材已经先行率各部驻下,全军一共八个司,骑兵第一司和第二司一部跟随在惟功身边,其余各司全部驻在副总兵府邸两边的营房之中。
惟功入住之后,侍从室和通事局先搭起架子,军情局开始从辽镇各处并京师以内继续收取情报,甫入辽阳,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畅通。
在确定了辽阳四周已经基本安全之后,惟功开始视察这座城池。
辽镇总兵不至,巡抚不至,他就是这座镇城的主人!
“城中有公厅住宅仓库并士兵营房共三千七百四十一间,其中有一半就在副总兵府的东西两侧。”
张用诚早来几天,而且是精细缜密的人,通事局也负责这些杂务,在惟功巡视的时候,便由他来讲解。
“还有磨房七处,油坊三处,棉坊五处,这些都是定辽左卫和右卫所有,前卫和中卫也有营房和油坊磨坊。”
在经过一眼水井的时候,惟功看到一大群穿着破烂的妇人在井边浆洗衣服,虽然天气在中午已经有炎热的感觉,但井水十分冰冷,这些妇人用木棒不停的捶打衣服,再用皂角擦洗,然后用水冲洗干净,再用木棒捶打一次,再冲洗,就算完工了。
这样的洗法,其实比后世的机器还要洗的干净,但是不停的使用人力,这些妇人的手都在冷水中冻的青紫,甚至发肿,但额头上又全部是汗水,这样冷热相激,看起来十分辛苦。
“这些都是左右卫的军户家属,”张用诚道:“定辽五卫,有两万五千余军,皆住城中,连带家属,余丁,是本城人丁中最庞大的人群了。每卫按千户、百户、小旗居住,现在屯务尽废,军粮不足,这些军户大嫂只能尽可能的做一些事来贴补家务,不然的话,衣食无着。”
入辽以来,这样的情形其实见的多了,从山海关到辽阳一路皆是如此,辽镇军户贫苦,不过惟功也不曾想到,最繁华的镇城之中,居然也是如此模样。

368。第三百六十七章 收房
第368节  第三百六十七章 收房
除了浆洗的妇人,四周还有一些等着被雇主雇佣的军户,有的身上是破烂到看不清原色的鸳鸯战袄,也有的是穿着普通的袄服,看起来是余丁的模样。
所有人的眼神都是淡漠甚至是麻木,只有可能有活计的时候,这些人眼中才泛出一些活气来。
纵是军户的孩童,一个个都饿的面黄饥瘦,在垃圾堆里翻找东西。
惟功每路过一个百户和总旗聚集地时,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一个接一个,几乎没有例外。
一直到定辽左卫库房和卫所衙署附近时,建筑开始变的象模象样,多是青砖瓦房,也有临街的两层的楼房,开始出现一些头巾店和杂货铺,也有书店和纸铺等店铺出现。
“这里是左卫仓房,大约一百多间。”
按制当是每卫都有仓房,不过定辽左右卫的仓库离副总兵衙门近,与分守道等各衙门在一个中轴线上,象是中卫仓和前卫仓都在城南,在与钟鼓楼相联之处。
仓房要隔绝水火,就是一幢幢大块条石建筑起来的高大砖房,这些卫所的仓库应该是国初建立的,墙基上都长满了绿苔,因为要防水火,都没有窗子,整个建筑群落,显的古朴厚实。
“这里是布库,棉花库,那边全是军械库,有铠甲,硝石,硫磺,各式火器,刀枪等物,当然还有弓、漆、牛筋和羽箭。那边一片,就都是粮库了。”
军事物资,无非就是进攻防御守备几种,辽阳这边因为城池特别要紧,所以还有相当多的火器在各卫的库藏之中。
至于棉布与粮食各样,也理所当然的是军资的一种。
“是总兵大人吧?”在惟功一行接近时,一个胖胖的卫所武官小跑过来,到得跟前就喘粗气,额上也满是汗珠。
这人先自问一句,虽无人答他,但他也知道必定是张惟功前来,当下就跪下行礼,从怀中掏出手本来,高声道:“下官定辽左卫指挥佥事罗思孝叩见总兵官大人!”
惟功对这一套向来不喜,但亦知道这是地方积习,当下容这人报了名,这才出手扶起此人,笑道:“今日本官出来巡行,惊动罗大人了。”
“岂敢,岂敢。”罗思孝的辽人口音很重,两眼笑的眯成了一条缝,当下笑着答道:“大帅到此,下官这里简直是蓬荜生辉,不消多说,今日只要来的便是我左卫的贵客,我去请指挥使大人,就在那边街上的春辉楼摆下酒席,请大帅务必赏光。”
每卫都是一掌印指挥,两同知,四佥事,同知是指挥的副手,佥事负责日常杂务,这个罗佥事看来是负责卫中仓储的,吃的白白胖胖,口气也很不小,惟功随员过百人,他一张嘴就全请了,也是根本不在意的模样。
“吃饭是不必了。”惟功微一皱眉,对罗思孝道:“我想看看仓库里的仓储,劳烦罗大人了。”
“这……”罗思孝将头摇的飞快,答道:“大帅有所不知,这仓库虽是下官管着,但因为干系重大,开库要指挥和各同知佥事官都在场,还要知照都司衙门,岂能说开就开,下官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罗二虎上前斥责道:“我们大帅是辽阳总镇,看个库还不成?你这佥事大人好不晓事。”
“不成,绝然不成。”罗思孝摇头道:“定辽六卫归辽阳都司管,上头没说是归大帅管,大帅管的是三万卫和东宁卫,打仗时叫咱们各卫出人出物也得经辽阳都司,更不必说现在开库了……不是下官大胆,这不合规矩。”
这白胖官儿满嘴规矩,眼里的光线是瞟向半空的,摆明了就是不将惟功一行人看在眼里。
看来惟功是犯了人家的忌讳,刚刚还热情万分要摆酒,一说看库藏,立刻就是这一副嘴脸摆出来了。
“呵呵,不看就不看,我也只是好奇心重。”
惟功倒是好相与的模样,没有什么大帅的架子,打了个呵呵,又问了罗思孝几句闲白,这才又带着从人离去。
“果然是个公子哥儿,听说倒是能打……嗯,就是个能打的公子哥儿。”
罗思孝等人都是世代的将门,打一出世落草就是四品的武职在等着他,他这样的职份,袭职手续都要到京师兵部去办,平时往来的也是有相当身份的人,消息十分灵通,惟功的底细,定辽六卫和辽阳都司都知道的清清楚楚……巴结没问题,手伸过界了,一样得顶回去!
“大帅,怎么就这么叫人家哄回来了?”
随员之中,宋尧愈和张用诚都不说话,王国峰和陶希忠几个更是不喜欢多说,只有周晋材是管不住嘴的,当下就问出声来。
惟功呵呵一笑,给黑脸周晋材开释道:“宁得罪君子,不招惹小人。咱们初来乍到,辽阳都司和定辽六卫都盯着,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章程办法,我们在广宁已经和辽镇干上了,再和地方都司打起来,朝廷和地方都怎么看我们……”
“懂了,懂了。”周晋材人直率,可不是笨蛋,他可是营里头一批识字过一千的,当下就道:“分而治之,一步步慢慢收拾他们。”
惟功一笑而罢,不多说什么,只是心想这厮要是嘴上有把门的就是更好了。
……
……
“营房都是年久失修啊!”
惟功今日出来,主要目的还是查看营房。
辽阳是一座镇城,也就是一座军事中心,从东宁卫的总兵府邸到广顺门边上的副总兵府邸,再有六卫衙门和都司衙门,整个就是一军城,城中的士兵营房当然很多,不过现在惟功眼前的营房都和当初在京城住的冷铺差不多,外头垃圾成山,粪便成堆,然后污水横流,几乎没有落脚的地方,就是那些房子,当年建的时候是按军营制度,成片成排的,看着也算整齐,但年久失修,一看就破败不堪,甚至很有一些危房,看着就是十分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倒塌了。
城中的营房怕有五六千间,光是这一片就有三千间之多,不过如果都是这般模样的话,不免叫人失望了。
“好的房舍也有,靠近定辽前库附近,两条主街带一条横街,有千多间,不过多是定辽卫的军户住着,拖家带口的,也不能往外赶人啊。”
军户的住处是卫所当然不管,这些营房是叫成年的正军训练居住的,不过军户没地方住了,搬进条件好的营房去住,却是给上头一点房租就行,时间久了,等于就分给各家军户了。
“要腾。”
一路走下来,来来回回怕有五六里地,惟功一直看的很仔细,此时听到人这么说,便断然道:“这里是广顺门到肃清门两座城门的核心地带,驻军营房在此,遇警则出,同时还能屏卫各衙门,是十分要紧的所在,军户各家住在营房里是小事,影响大局却是不成。”
“还有这些地方太脏了。”张简修生下来时他爹已经当了京官,后来渐渐成了当红炸子鸡,平时往来非富即贵,经过的地方也是皇城宫城和仁寿坊小时雍坊安富坊这样的富贵人家集中的地方,哪曾见得眼前的情形。
这里论说起来,是比京师还要脏一些,不过当时大明的各大城市,除了江南临水地方要好很多,还有一些城市向来讲究些儿,北方城市,十个有九个都是这样,辽阳这里虽然脏,也不算出奇了。
“这事儿也得列入计划之中。”
身上有现代人的灵魂,惟功知道脏不仅是卫生和瘟疫的麻烦,还有的就是人的心气和纪律性各方各面,一场卫生运动,可以改变的地方就太多了。
“是,属下记得。”
这档子事,应该是张用诚主打,所以就由他先答应下来。
“嗯。”
惟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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