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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调教大明-第2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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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到底是病体,两腮之间,显现出病态的潮红。
张敬修是长子,这一次也是随侍在旁。他是翰林身份,还没有到别的衙门历练,总觉得父亲在这里说着兵事,实在不值得耗费如许大的精力,所以赶紧趁机上前,劝道:“父亲,您太累了,和少国公见面的日子有的是,还是……”
“滚开,下去!”
张居正勃然大怒,戟指向张敬修,怒道:“再敢插嘴,就拿家法!”
张敬修已经是翰林官,而且好几个子女,比惟功大了一轮还多,这也是他不服气的地方,这个英少国公,如果不是纨绔世家的底子,又何德何能,占着如此高位,还使父亲这般改颜相向?
当然,他自己其实就是靠的父荫才能成为进士,成为翰林,这一层张敬修又是有选择的遗忘掉了。
但父亲这般辞色俱厉的模样,张敬修也不多见。
张居正爱子之情,远远超过普通的政客,是以很少这般严词训斥。张敬修无奈之下,只得退下,不过退下时,还是用不服气的眼光扫了惟功一眼。
“当年老成国公以与我合作之事,换取成国公府无事,虽然是交易,但我也守信了,无愧于他。”
张居正重新对惟功道:“他临终之前,坦言京营之事,只有你有机会,够资格重整。老实说,当时我不大相信,毕竟当时惟功你太小了。现在看来,老成国公毕竟是本朝难得之人,眼光实在独到,此事,是我失策了。”
张居正对惟功的支持,显然也来自于逝世成国公朱希忠的感情因素,但这种支持有限度,后来更是收回,两人的关系一度还颇为冷淡,谈起过往,张居正不能没有遗憾。
“这几天,如果皇上能来视疾,则必然我会大力举荐于你……”
“元辅,以我之见,最后当面不谈,以奏折的形式较为妥当呢。”
事关自己未来数年之内的布局,惟功此时也是当仁不让,立刻就劝住了张居正。
万历是肯定会来视疾的,普通的老臣不会在任上到此高位,也不会在重病时不请致仕,只有张居正这样地位,这样有大功于国的人才会在重病时仍然在位,并且有这么大的动静。不论万历的真情实感如何,亲来探看,慰问,这都是人君必为之事,否则,就成笑话了。
张居正的打算是在万历前来时,当面举荐惟功担当重任,以他临去之时的这种期盼,万历是必然要允诺下来,天子一诺,总不好说改就改,这就算是张居正临去之时,替惟功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第513章 太保
至于张居正自己身后事,他看来是顾不上了,原本历史上他和冯保联手找了一个替代者,然而那人还没有进京,已经引发众多弹劾,这说明当时冯保和张居正已经失去了对朝局的彻底掌控。
现在冯保已经离去,张居正只是以实干见邀,并不是在皇帝和太后心里有多重要,身后之事,完全是谈不上。
在多份信件里,张居正都在万历十年时谈到秋天必定要再请致仕,他实在已经是心力交瘁,很难支持下去,同时也是感觉时局变幻,人臣立功再多亦无用,总要在皇帝心中份量够重,地位才够安稳。
张居正已经算是要激流通退了,然而最终还是没有挺到真正退下来的那天。
惟功也是怀疑,就算他真心要退,估计万历母子也不会放他走吧……
“奏折……”
这个时候,大臣上遗折还没有形成风气,清季时,大臣在位而殁,都会有相应的遗折,对任上之事,包括政务钱粮,人手接替,还有身后家族之事,都在遗折里提及,便于人主按亡者的心意来做安排。
皇帝崩逝,遗诏是必然会有,当然,是不是死者真正的心意,那就难说的很。
比如万历有一次以为自己将不起,遗诏里就召回矿使税监,后来病突然好了,就赶紧叫人将这遗诏收回,等他真死时,果然又是一样的故事,一下子发了二百万的内库银到辽东,当然,这肯定不是万历的真实意思,不过人死之后,也就由不得自己了。
倒是惟功此时给张居正出的主意,令得张居正眼前一亮。
“好,甚好。”张居正差点想站起来,勉强一挺腰,眼前一晕,只得又躺了下去。
他喃喃道:“李元树替我谋划半生,到底临了也没有想到这一出。甚好,我一生心血,就在那几件事上,遗折里不妨认真替皇上再曲划十年,果真如我这般再行十年,大明的财赋算是真有了起色,再过数十年,亦不乏国用。以我一身,能使大明五十年内无饥馑之忧,足矣,足矣。”
说着,张居正便是自眼中流下泪来。
他一生至此,其实富贵已极,儿子要么翰林,要么都督一品,儿孙满堂,老母尚在,可谓没有什么遗憾之处了。
现在门生故吏遍天下,以张居正之才,虽想到万历可能对他有所不满,会对他的主政方略有所兴革,但真没有想到,会演变成清算他的姿态。
是以惟功此时的提议,对张居正来说,是一个十分重要的提醒,不论如何,他也不希望自己的事业中途停止。
“元辅静摄安心,总有大安的一天。”
事情已经至此,惟功也无甚话可说,眼看张居正已经垂下眼睑,一副倦极了的模样,虽然他很想和张居正再诉说一下自己内心的情感,说一下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当然,还有敬佩之心,不过,已经没有机会了。
对张居正这样的人物来说,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子,在这个时刻也没有多少时间说儿女私情,更何况是惟功呢。
他只能站起身来,最后再说这么一句没有多少营养的劝慰之语,张居正只轻轻动了动手指,意思是听到了。
此时的张居正,应该是全部心思用在遗折上了,已经无心再多说什么。
至此,惟功此行京师的全部目的,算是完成。
但不知如何,他的内心,充满激荡和遗憾!
如果张居正再活十年?
如果自己能够提前掌握权力,与张居正一文一武的展布开来?
可惜,历史没有假设,这位强势人物,命在须臾。
他转身退出,张敬修因为不满,也自恃身份,并没有送出来,只有张懋修和张嗣修,简修,这兄弟三人,一起送了出来。
毕竟惟功以英国公嫡子的身份前来探视,自辽阳远赴千里前来,这个礼数还是要有的。
“吾家这几位,少有权谋机变之士。”
在惟功几人到门前的时候,张居正突然开口了。
他眼****芒,一点不象垂危之人,盯着惟功道:“将来若寒门有变,还望少国公帮扶一二,最少,使他们不失为富家翁。”
“元辅放心,一切如君所托。”
“好,好。”
张居正说了几个好字,就是再也不说话了。
见他无话,惟功这才继续出去,因为听到张居正刚刚的话,张懋修和张嗣修,张简修兄弟三人一起拱手,向他道:“一切拜托少国公。”
兄弟三人,也就是张简修深知惟功大能,所以说话时真心诚意。
而懋修和嗣修却是敷衍的多了,他们全部是进士,这个身份在大明就是一切的来源和保障,虽然大明不象前宋那样不杀士大夫,不管犯多大罪过亦是免死,最多追夺出身以来文字,就算前宋最重的责罚,但大明对一般的文官最多亦是免官而已,为乡绅家居,一样可以干涉政务,或是到处打打秋风,日子断不会有穷困之忧,所以照顾之语,实在叫这两个相府公子,难以接受。
对方,毕竟是勋臣和武臣,与文官是两个世界的人物。
“惟功……”张简修在相府的二门前,悄声道:“等将来,我是说,家父的大事过后,我还是去辽阳。这一次,望你不要将我当公子哥来待,而是真正当一个你的部下……”
“如果是这样,你可能要接受新军到将领的一系列训练……”惟功看着张简修,极为诚恳的道:“你到辽阳,任赞画,顺字行我会给你股份,将来辽阳所有的战功有你一份,银子你也够用,想打老虎,去宽甸,打熊,打獐子狍子,都随你,还有我和你说的,到海上钓鱼,十分享受,攀高山,下大海,任你逍遥……”
“这样的日子,我过了二十来年,还没过够?”张简修脸上露出苦笑来:“我只愿以后不是靠父荫生活,总要有自己的功劳,不然再深的情份,总有吃光的一天。”
“好罢。”惟功深深看他一眼,见此人确实是出于真心,终于点头应诺道:“年前预备再成立近卫第一营,由功勋军官和老兵组成的精锐营,你不必到那些纯粹的新兵营去了,就到这个近卫营去参加入营训练,能熬过来,便可真正做事。”
“好,我不会给你丢脸。”
“不!”惟功道:“是不给令尊丢脸。”
就在张府侧门大开,预备送惟功出门的时候,门前突然传来异样的响动。
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奔走着,还叫嚷着什么,门前如同捅了马蜂窝一样,顿时就乱成一团。
张懋修发公子脾气,指着一个伴当道:“快去看看怎么回事,打量老爷身子不好就能作反了不成?”
那伴当还不及去,已经有一群门政上的跑了过来,个个都是气喘吁吁的样子,有个门政眼尖,看到张氏三兄弟,顿时就是大喊道:“二少爷三少爷四少爷……大喜,大喜啊。”
“放什么屁。”张懋修怒道:“这会子有什么事能说是大喜?”
确实,天地之间,也就是张居正的身子为最大,只要他好,张家天天都是大喜,万一不起,人人前途有忧,所以不论如何,这个门上的似乎都是有些不妥。
不过底下此人的一句话,却是将张氏兄弟三人惊呆了,只有惟功早就有所感觉,所以没有显的太过吃惊。
那人吃了一训,却是赶紧叫道:“确实是大喜……门上来了小内使,说是宫中的旨意马上就到,赐封咱们老爷为太师!”
“什么?”
“太师?”
“你这狗才没听错吧?”
“没有,小人怎么敢听错,也怕内使弄错了,再三问清楚了,是封拜我们老爷为太师。”
这一下,张氏兄弟三人都相信了,而门前声响越来越大,后来,干脆就有执事下令放起鞭炮来。
自张居正垂危之后,上门的官员几乎很少,表面上的理由就是说不打扰元辅养病,其实根本不是。
众人深知张家就是张居正一人支撑着,所以张居正一去,张府根本无所依凭,就算张氏兄弟有所出息,最快也得十几年后了,现在烧这灶,太早。
所谓夫人死了人满街,老爷死了无人抬,就是这个道理。
趋炎附势,人心大致都是差不离。
但明白归明白,能接受的毕竟还是少数。从门前车马排了里许长的第一高门,到现在门前冷落车马稀,固然知道这是人情之常,还是不免叫人心中十分压抑,难受。
府中的人,也是憋了一口气在心胸里头,只是不知道怎么才能发泄出来。
这一下,生封太师,这是大明二百多年以下来的又一个超级异数了!
自太祖皇帝废除丞相制度,大明的一品高官就只剩下不负具体责任的三公,也就是太师,太傅,太保这三个职位。
而这三公职位,根本就很难想象能到手。现成的例子离此不远,严嵩当年,当首辅二十年,极尽嘉靖之宠信,天下大政,几乎一以委之,但嘉靖也就封了他一个从一品的太子太师而已,徐阶,高拱,俱是到了从一品而终,没有能巴结上三公中的任何一职。
有明一朝近三百年,能生而封三公的只有五人而已!

第514章 气息
到张居正时,生封三公的只有两个,一个是英国公的开基国公张辅,宣宗朝张辅已经是数朝老臣,勋臣领袖,征伐安南立有灭国之功,这样的大功劳,还有辅佐太宗明成祖的功劳情份,加上七十高龄,诸多原因之下,得拜太师。
这是第一位,再一位就是嘉靖朝的陆炳,以嘉靖奶哥哥和锦衣卫大都督的身份,掌锦衣卫二十年,权势无俩,得拜太保,同时兼少傅,是明朝三百年历史中唯一的一个身兼三公和三孤两职的大能。
第三位,便是张居正,现在还在世,皇帝突破了以前只有追赠的成例,生封太师!
这顶帽子,多少文官在死后都巴结不上,做到尚书高职的,也未必能追赠太子少师,更不要说太子太师,少师,太保,太傅,然后太师!
可想而知,这是何等大的荣耀,这是毫无疑问的人臣之极!
张居正身后,魏忠贤封了一个本家为太师,默默无名,根本就是僭越,还有一个牛逼逆天的人物,崇祯年间生封为太保兼太傅,已经身为三公中的两职,后来南明时又追封太师,成为一个人获得三公全部职位的前无古人亦后无来者的顶级大牛人。
这个人,目前默默的在辽阳挖地……这就是孙承宗。
“恭喜贵府了。”惟功却没有眼前张府中人那么欢喜。这个荣誉,其实早就该给张居正,现在不过是皇帝有千金市骨之感,一个将死之人封什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只能说是皇帝在短期之内,希望朝局稳定,不希望出现大的变乱。从这一点来说,万历倒也是做的不错。
比起汉时丞相必然封侯的待遇来,宋的宰相礼在亲王之上,明清的大学士和军机大臣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多谢,多谢。”
张懋修等人赶紧拱手致谢,无心再送惟功了。
这样天大的荣誉,自然要赶紧禀报给张居正知道。所有人心里隐隐有期盼,或许在这样大好消息的刺激之下,张居正能够突然好转呢……
……
……
张元芳的寿宴在傍晚时开宴,传了两班小戏子,分别在两处戏台开唱,还有一班杂耍,专供太太小姐和那些小哥儿们看了解闷,席面了开了二十来桌,来了将近三百人,整个英国公府都是忙的团团转。
他虽然不是疏宗,到底也不是正经的主人,能摆这样的排场,也是这几年和张元功的关系极好,人人又知道他与惟功的关系,是以不仅来捧场的人多,家下人也竭尽全力,并没有人敢抱怨什么。
纵是有,也肯定是私下里嘀咕,绝不敢有什么明面上的表现。
到正厅开席的时候,张元功也到了场,还有几家与张元芳交好的侯伯也亲自过来,再就是各家的嫡长子,比如朱鼎臣,陈良弼,顾承光这些各公侯府里的嫡长子或长孙。
“哟,惟贤来了。”
“惟贤哥,有日子没见,小弟新得了几坛子好酒,惟贤哥你什么时候和小弟一起消缴了它吧。”
“就是,咱们是有日子没一起喝酒耍子了。”
“惟贤哥现在又要金台轮值,又要掌锦衣卫,管南北镇抚,听说最近梳理锦衣卫内部,贬百户十几人,总旗以下校尉过百人,仗责数十人,打的锦衣卫大堂鬼哭狼嚎,现在那些校尉,瞧着惟贤哥就是敬畏非常,惟贤哥,好手段啊。”
众多各府的这些少爷哥儿,现在还在父荫之下混日子,而张惟贤机缘巧合之下,居然已经掌握了实权。
最近的锦衣卫中,张惟贤不停的在整合,每隔一段时间,就革退和关押那些不服气的锦衣卫老人,提拔重用投效自己的人,他掌握锦衣卫不到一年,因为行事雷厉风行,精明干练,已经远远超过前任指挥,在他的积威之下,锦衣卫令行禁止,已经渐渐被张惟贤真正掌控住了。
眼前这些公侯世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一层关系,张惟贤已经失去嫡位,他们又怎么会对张惟贤这般亲热?
便是朱鼎臣这样清高自诩的国公世子,对张惟贤也是颇假辞色,着实说了几句客套话。
现在他们已经不是万历二年时的少年模样,近九年时间过来,各人已经都成家立业,李成功还成了襄城伯,回首过往,倒也是有不胜唏嘘之感。
“大家客气了。”张惟贤嘴角带着一抹微笑,柔声道:“盛情可感,有了空,我当然要和各位好好喝上一天,凡尘俗事,不去理它。不过,今日我们不必谈这些,这是我七叔的大喜日子,大伙儿还是先敬我七叔吧。”
他这边喧宾夺主,已经有不少人看着了,但并没有人表达出什么不满来,一个实权锦衣卫都督的身份不可以轻侮。
张元功微微皱眉,张元德满脸自得之色,把玩手中酒杯,昂然看着四周诸人。
张元芳却是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
今日能将此子拖在这里,便已经是完成了任务,只是他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惟功的皇宫之行和相府之行,是不是一切顺利?
这样一来,他的脸上有些神思不属,在有心人的眼里,似乎是张元芳也被张惟贤的权势所震慑住了,众人心惊之下,跑过去奉承张惟贤的人便是更多起来。
李成功原本和张惟贤也是少小时交好的好友,但自从他和惟功交好之后,与张惟贤就冷淡下来,现在又成了惟功的大舅哥,妹子都许给了惟功,关系更是不一般了。
见到眼前的情形,李成功替惟功感到气闷,但他无计可施,只得缩在角落,大口大口的饮酒,似乎是想把自己灌醉一样。
张惟贤一直不停的和人应酬,心里却总是有一些异样的感觉,今天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但他却一直觉得有事发生,这种感觉令他十分难受……一直到酒宴近半时,他正在与朱鼎臣等人低声说话,突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寂静。
从厅门前开始,整个喧腾热闹的大花厅似乎是突然被冻结了一样。
一切声响,从门前处到花厅正中,再到张惟贤等人呆着的地方,一股气息,慢慢席卷而来,人人都为这股气息所震慑住了,有一种君临天下,无人能挡的肺然气息,令得张惟贤油然心惊。
“皇上来了?”
在这一刻,他居然有这种荒唐的想法。
他知道自己必然想错了,皇帝不会来参加张元芳的寿宴,而且,皇帝他天天见,也没有这种凌人的气息。
抛却身份的话,皇帝就是勋贵子弟中最显贵的一个,身形略胖,武力低下,气息一般,只有聪明灵慧的头脑还算不错,不过,也就是比常人聪明一些,算不得真正的大聪明人。
所以身后的这气息绝不是皇帝,也不可能是任何的公侯,张惟贤的记忆之中,没有谁能营造出这样的气氛和叫他感觉十分压抑的气息来。
只有一个人可以……
张惟贤缓缓转身,看着厅门前那熟悉的身影,感觉自己浑身都战栗起来!
“小五?”
“大哥。”
虽然厅中无数人,但张惟贤第一时间叫出了声,而惟功的第一句回答,也是对着张惟贤而发出。
“呵呵,回来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张惟贤嗓子干的厉害,手也微微颤抖着……他没有想过,自己看到惟功时,居然会紧张成这般模样。
“小弟是奉密旨回京述职,已经见过皇上了,明日一早,就返回辽阳。”
“这么快?”张惟贤干笑道:“难得回来一次,最少多呆一阵子才是。”
“职责在身,不容儿女私情。”
惟功这一次简单答了他一句,也就不再看张惟贤了。
这个人,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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