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2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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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不远处的升起的尘烟了。
在队伍的最前面,由膘骑兵们组成的架梁马走的更远,他们和哨骑彼此配合,整整一个局的膘骑兵彼此配合着,分成塘马哨骑和架梁三个职能,在他们的帮助下,整个队伍走的又快又稳,在两个时辰之后,他们就能越过本方的堡垒屏障区,出现在敌骑可能出现的范围之内。
……
……
辽阳的动作沈阳是无法知道的,虽然两城相间还不到二百里,而以两城之间面对北方边墙的堡垒区来看,沈阳中卫和辽阳的定辽中卫相隔的距离,不过三四十里的距离。
但有的时候,就是这么一点距离,可能决定的就是生与死。
北虏入境,百姓和军户大股流亡,多半能成功避入城中,躲过生死大劫,也避免被北虏掠到草原为奴,一旦被俘,就算保住性命,其实也多半是生不如死。
沿着抚顺关为主要关隘的边墙,沈阳到开原和铁岭连接成片,边墙一路在北方边境蜿蜒曲折,沿沈阳西北方向一路向下,到辽阳附近再折向北方,再向广宁,沿着东北方向向下,又是往宽甸和鸭绿江的方向而去。
整个辽东边墙,蜿蜒一千三百余里,在沈阳为核心的地界也有数百里之遥。
从七月北虏动员到七月中破口而入,如今这几百里长的边墙几乎处处都是窟窿,到处都是漏洞,大量的蒙古牧人跟随甲骑身后,壮丁策马引弓,跟着甲骑行动,追剿着少数敢出战的明军骑兵,更多的牧人替大军放牧军马和牧群,提供后勤支持,同时负责看管抢掠而来的汉人奴隶和数之不尽的财富。
不仅是汉人的金银,包括丝绸,布匹在内,几乎所有人东西蒙古人都要。
连墙上的钉子都被起了出来,和铁锅铁铲等物混在一起,能用的就继续用,不能用的也可以融了造箭头枪头等兵器。
被褥,衣料,农具,牧畜,放眼所见,无有不可拿者。
这一次辽东明军采取的退缩战法使得参战的蒙古人都抢的盆满钵满,只要他们兵锋所及的地方,除非是汉人跑到城中和堡垒里躲了起来,或是将牛羊家俱一并带上,只要留在卫城和所城堡垒之外的,则无一幸免。
整个沈阳和开原铁岭一带,如同飞蝗过境,除了地里的庄稼已经收割没得抢之外,怕是已经只能用刮地三尺来形容了。
城头之上,经常可以看到蒙古骑兵带着牧人在卫所村落里来回奔驰,赶着漏网被捕的汉人和牧群,背负着所有能拿动的东西,慢慢的从城下离开,往北而去。
一见到这样的情形,则军民人等无不心中沉痛,这些天来,每日在各卫城城头痛哭的军民百姓,真的不知凡已。
“父帅,起风了,还是回去吧。”
沈阳的东门城楼之上,李成梁在观望敌情,时交八月,辽东的天气已经开始转凉,城楼上毫无遮蔽,强劲的风力吹在人身上,体弱者已经难免要哆嗦了。
李如梅上前劝说,李成梁微一摆手,就是止住了还要说话的儿子。
李成梁已经近花甲之年,再健壮的身体也要注意保养了,他带着自己的直属家丁两千余骑,还有李如柏,李如梅,李如梧等诸子,每子各领骑兵一千或五百,加上高澈,查大受,孙守廉和李平胡等副将参将的兵马,城中骑兵有六千余骑,实力并不弱,还有李宁和杨元等诸将分守抚顺关等处,施朝卿赵文命等游击分别充实沿边墙各城堡,辽镇骑兵有过万人分列各地,如果李成梁决心出战,其实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但李成梁只能选择隐忍。
前两个月一直在女真地界征战,将士疲惫不堪,精力耗尽,而战马也变的十分瘦弱,如果勉强出战,不知道会倒毙多少。
这些将士多半是家丁和各将的直属各营,是用银子训练出来的精锐,死一个少一个,战马也是,得来不易,勉强出战,代价太大了。
在看到眼前一队蒙古披甲和穿着皮袄的牧民在城下拦马墙附近呼啸而过,焚毁了一个村落时,李成梁的嘴唇不过抿了一抿,整张脸上的刚毅神情丝毫未变。
“父帅,要不要儿子带本部兵马冲杀一阵,这些骚鞑子,咱们今次退让一阵,反教他们得了乖卖了巧,张狂的不成模样。”
李如柏脾气十分暴燥,按剑走上前来,大声请战。
“算了,不要凭白折损了我们的儿郎。”李成梁淡淡道:“些须财务,几家军户民户,随他们去吧。”
警讯一起,李成梁便将沈阳等地有限的官绅迁入城中,有功名的也在城中,只要这些掌握舆论和一定力量的人群留在沈阳等各城之中,其余的事就不必担忧太多!
……
……
“见过梅大人。”
“见过巡按大人。”
在沈阳与辽阳中间的武靖营堡是一座方圆不到一里的小型城堡,驻守兵马一百余人,和长定长胜西平镇夷等堡相比,武靖堡和咸宁堡,奉集堡等各堡已经很久没有遇到战事,就在它身后不远处的沈阳已经遇警,在辽阳镇大股骑兵经过此堡的时候,堡中的兵士还懒洋洋的不大起劲,堡外晒着大量的酸菜,泡菜缸子摆的到处都是,军服号衣晒在堡门上下,看起来破烂流丢,实在不成体统。
这里归沈阳中卫管辖,不过按大小相制的原则,沈阳中卫既管不了清河堡和抚顺千户所,也同样不怎么管武靖堡,真正管束军纪弹劾将领的是分巡道这样的文臣,总兵和副将参将只管自己的营伍中事,卫所和军堡不是他们的管辖范围。
惟功在辽阳诸事兴革,对辽阳各卫管辖下的驿站和各军堡都予以极大的加强,不过对沈阳中卫这边,他就是鞭长莫及了。
梅国桢轻骑简从,只带了十几个从人,从两个月前他出广宁,巡视宁远各地,然后打算巡视辽阳和辽南等地。
身为巡按,已经被人贴上了张党的标签,不过事情也不能做的太过份了,连上弹章,却不曾到辽阳和辽南等地巡视,也是容易落人口实。
不过在梅国桢到达浑河岸边的时候,北虏入寇的警讯传来,他接到惟功的建议,同时自己也是胆大包天的人物,立刻就是决定转道。
不去辽南,也不去辽阳,以巡按御史的身份,立刻前往沈阳中卫!
第552章 诱敌
“请位请免礼。”
梅国桢沿途赶路,加上出来的时间久了,当时的旅行可不能与后世相比,干净的床铺和洁净的饮食都很难获得,有时候赶不上驿站巡按大人也只能在路途之中露宿,时间一久,再强壮的身体也有点顶不住,在抵达武靖堡城之后,梅国桢有点感染风寒,在与辽阳诸将说话的时候,也有明显的鼻音显露出来。
不过他的精神很好,特别是看到佟士禄时,梅国桢笑道:“佟士禄你人是最没规矩的,当初看你时就象是一个屠户,也就剩一把子力气可卖,不成想你也有成为统兵大将的一天。”
这话当然是当着众军官的面的说笑,梅国桢是惟功张党文官中能文能武,而且特别年轻的一位,若不然也不会想尽办法将此人调为辽东巡按,七品文职位卑而权重,连续弹劾陶成喾和李平胡,李宁等人,证据十足,词气斐然,加上文章中对兵事的熟谙程度也不低,所以尽管被人攻讦是惟功的私党,但朝中御史谁没有站队?主子叫嚷就汪汪叫的御史才是主流……徐阶斗严嵩是这样,高拱斗徐阶也是这样,现在张四维攻惟功,也是御史杀在最前头,明朝的党争迹象不仅开始而且已经是十分明显了,都察院的御史们也是狗咬狗一嘴毛,梅国桢虽然站队明显,但奏议好歹是言之有据,而且明显精通军务,有这些优点,站队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了,许国和真正的张党中人当然也会替梅国桢鼓与呼,这两年下来,梅国桢已经俨然是一位名御史,在历史上他是在万历十九年时宁夏之乱才崭露头角,成为诸路大军的监军御史,现在算是惟功拔苗助长,提前好多年将梅国桢放了出来,好在人的秉性和能力倒不会有太大的差异,梅国桢的表现,倒不愧惟功的苦心提拔。
如果不是当年黄道瞻被刺,估计在惟功的扶持下,现在可能功业也不会在梅国桢之下,甚至会犹有过之。
惟功的文官班底,渐次成型,人数虽然不多,但都是精中选精,未来的道路,自然是十足精采。
被调笑一句,佟士禄倒也不恼,只大大咧咧的道:“按院大人莫拿末将说笑了,前途颇多风险,还请按院一定要听从末将的安排,如果不成,末将断然不敢带按院大人上路。”
“得了,一切听佟将军的安排便是。”
说到正事,梅国桢也没有说笑的意思,神情严肃的道:“本官前往沈阳中卫,自然是要亲眼看到地方情形,北虏的主力现在还在静远堡,十方寺堡,清远堡一带,目前并未破一堡,只是沿关墙而入,风险自然是有,不过,不入虎穴,安得虎子?”
“怪不得咱们大人很少和文官往来,却对按院你青眼有加。”佟士禄赞一句,紧接着便是安排人手,保护颇有人单势孤之感的梅国桢一行。
在辽阳军准备的时候,靖武堡的守备和其麾下官兵也是呆征征的看着眼前一幕。
眼前的兵马,何等雄强威武,原本看着不到千人的队伍就要深入到沈阳一带,这里的守备兵马颇想说几句风凉话,但在看到辽阳的重骑兵军容之后,一切冷言风语就又咽回到肚子里去了。
天知道这些重骑兵辽阳还有多少,就眼前这些,不知道要死多少北虏才啃的下来!
……
……
靖武堡守兵替北虏的担心,很快就变成了事实。
从靖武堡继续前行,没有经过虎皮驿这个重要的驿站,而是自另外的小道绕行,等距离沈阳城不到十里的地方时,辽阳兵与蒙古人遭遇了。
最先发觉蒙古人踪迹的是燃烧着的村庄,自沈阳中卫附近的各千户所全面收缩,地方上因为粮食收光了,干脆就全面弃守,所以任得虏骑在四郊奔驰,不论是否抢到物资和人丁,蒙古人都会放火焚烧四周的村落和小型的堡寨。
绕过沈阳的披甲蒙古有一千五百余人,分属于奈曼部和巴林、科尔沁等三部,还有泰宁部的三个台吉,领军的是泰宁部的卜言兔,是黑石炭的长子,也是一个领军经验十分丰富的首领级人物。
除了一千五百披甲外,还有四千多近五千的牧人,他们大部份引弓策马,充当随役辅军,也负责抢掠和烧杀。
在长长的马队之后,是大量被捕获的百姓,不论男女,都用长长的绳索捆着,任凭这些汉人百姓哀声四起,苦苦泣求,蒙古人仍然大声用蒙语说笑着,赤红而圆圆的脸膛上,全部是高兴之极的色彩。
这一次,贵人和头人们抓了一个好空档,预计拿获的汉人全部加起来有过万人,这对二三百万人的沈阳中卫为核心的辽东地区倒不算是致命的损失,但对蒙古人来说,这一次的人丁收入是前所未有。
以前打草谷,一次打到几百男丁就算不错了,这一次的收获,可以用丰硕来形容。
卜言兔根据部落会议的决意,率领这一股兵马深入到沈阳城西南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果然因为越往境内,汉人的警惕心理就越低,越往边墙处,占的便宜反是越小。
这一次他们在沈阳城西南搜刮一圈,掠得过千男妇,加上大量的物资,全部用马装好,大量的马匹上装满了鼓鼓囊囊的战利品,每一次牧人和披甲们一起回望,都会感觉十分的开心。
在行军途中,卜言兔知道把儿兔亲自带着两千披甲和大量的牧民就在沈阳附近活动,还有黑石炭亲自领着大量披甲主力在侧,其余的小部落才是在开原和安乐州三万卫活动的蒙古疑兵……沈阳的李成梁如果出击的话,黑石炭等人不介意给已经疲惫不堪的李成梁部重重一击,也许能再次重演辽阳之战的故事……如果能生擒李成梁的话,那辽东明军二十年来的所有光辉,所有对蒙古人的震慑和威压,一夜之间就会荡然无存。
与主力相距不到二十里,这使得卜言兔的心里十分笃定安然,在他的眼前,无数的牧民呼喝啸叫着,方圆十几二十里内几乎都在哨骑的掌控之下,四周的官道和田埂上,河堤夹渠上,甚至是田野之中,到处都可以看到牧民们手持弓箭,纵马奔驰的身影,这些穿着黄皮袄子的牧民多半持骑弓,每人都有一支骑矛或是长刀,少数人有铁盔,多半人的装束就是这样,不过装束上的劣势可以用骑术弥补,看到一队队轻骑不停的在行军途中表演着藏身马腹或是跳下马再上马的杂戏,卜言兔等贵人都是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
……
“北虏抢饱了,这一下会战可得。”
梅国桢等人被安排在后面相对安全的地方,佟士禄和自己的亲卫及马世龙李达等人策马赶上一处夹堤的高处,观看数里外的北虏大队。
这里又接近往沈阳的官道了,沿途的几个村庄全被焚毁,黑烟不停的冒起,在夹堤和农田之间,还有稀疏的树林里,时不时的能见到北虏哨骑来回的奔驰戒备。
这也是他们太过嚣张,不然往这边最少十里开外就应该布满哨骑,不使明军有窥探本方主力大队的机会。
“中间全是被掠人丁,这些狗日的骚鞑子,佟将军,下令叫俺们杀过去吧。”李达看到一个妇人因为抱着孩子,大约还是小脚,在行走途中突然摔倒了,然后几个穿黄皮袄子的北虏策马过来,用皮鞭不停的抽打,还有人拔刀,看样子是想把那孩子给斩了。
后来一群汉民过来,将那对母子护在中间,算是侥幸救了孩子的性命。
成年人丁,不分男女都能放牧,女人能暖脚,生孩子,所以蒙古人会留下他们的性命,只有孩童,家人舍不得他们,而蒙古人又不会白白养着,眼前这一幕还没有发展到最悲剧的地步,但可想而知,在方广千里的被入侵的地域之中,不知道相同的一幕发生过多少次,而幸运如眼前这一对母子的又有几个?
李达差点咬碎满嘴牙齿,佟士禄看他一眼,摇头道:“龙骑兵不是这个时候出动,请稍候,等待命令。”
李达对佟士禄不是十分服气,他一直在张猪儿麾下,张猪儿的指挥风格是谋定后动,层次分明,李达虽然怪话多,心里倒是服气的。这个佟士禄,听说的名声就是闹饷,指挥到目前为止也看不出什么层次来,李达忍不住横了一眼,嘴里还想抗议,不过想想最近在整顿军纪,自己亦不必往枪口上撞,这才勉强退了下来。
佟士禄也不理他,又研判了一会儿,才对骠骑兵局的指挥道:“叫架梁和哨骑都出动,沿两翼接敌,各兵都做出解救百姓的模样,敌骑若退便不追赶,只将逃散百姓护着,由他们自行逃走。”
“若敌大队集阵如何?”
“不得退后,没有指示之前要与敌狗斗,不得擅自后退。”
“是,属下明白。”
膘骑兵们也明白了这一次战事的艰苦之处,但这些家伙不仅没有沮丧和害怕,反而开始兴奋起来。
第553章 重骑
待膘骑兵局分成若干小队,散开阵列开始追敌之后,佟士禄才向马世龙等人解释道:“敌人披甲不过千五,余者皆牧人,若我大军披重甲集阵突然出现,惊惶之下可能敌酋会选择放弃掠夺的人丁和财物而逃走,但如果我军是小股小股分批出现的话,北虏首领自然是要观察一下,看看这一仗能不能打……那些北虏都抢掠了不少东西,也不想轻易放弃。这样慢慢接敌,一口一口咬上去,才能撕下一大块肉来。”
“佟将军的骑战之道,确实不凡。”马世龙微笑点头,表示认可。
确实,打仗不是后世表现的那样,两边将领一挥旗,千军万马就潮水一样的涌上去。
历来的战事,除了少数必须打,两边都有会战意愿的大战之外,多数的战事要么是伏击战,要么是追击,要么就是遭遇。如眼前明军这样一心想打,北虏却不一定配合,这就得为将者使一点小巧功夫,使北虏上勾了。
“俺们这一次的指挥,似乎不赖。”
回到龙骑兵队列,李达也是大大咧咧的宣示着,不象此前那样的满嘴乱喷。
他的这些部下,全部是在辽阳才熟识起来的新伙计,好在伙计虽新,这些出身分遣队的家伙都是精中选精,原本分遣队就是在火器队中选取的好手充实其中,龙骑兵又是从分遣队里再挑出来,精中选精再选精,不论是配合意识,技战术水准,都是叫李达这个局百总毫无可挑剔的地方。
他自己在一个月前还只是个队官,半年多前只是一个普通军户,现在能指挥一百多人,而且全部是精强的战士,这已经叫李达十分满足。
……
……
“主子,似乎是明军哨骑。”
一个穿黄皮袄子,头上戴了一顶铁盔的牧民第一个发觉了阵列后出现的明军。
一杆红旗出现在农田之后,沿着田埂和另外一侧的官道,一百多明军哨骑开始在各自的队旗指挥下出现在蒙古人的视线之中,旗帜之下,是骠骑兵们彪悍而骁勇的身影。
“觉罗巴音,塔克图,你们俩赶紧率哨骑迂回过去,往两翼哨探,看看是否有大股明军跟随在后。”
卜言兔十四岁就随长辈入关寇边,现在已经与明军打了好几十年仗,一看到明军哨骑,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看看是不是有明军大队人马紧随在后。
紧随着他派出两个台吉,各领一百五十人的披甲,前往后阵策应押后的甲骑,预计后阵甲骑可达到四百余人,加上千余分散的持弓牧民,对付这一百多明军哨骑或是后续的骑兵,短时间内应该没有问题。
密密麻麻的蒙古骑兵开始在尖哨声和牛角声中聚集起来,一杆杆大旗指向明军出现的地方,甲骑兵的圆脸上露出凶悍和兴奋的神情……这一次进入明国境内,到现在没有象样的打上一仗,这些凶残的家伙也是引为悍事呢。
四百二十人不到的骑兵在数字上可能不叫人兴奋,但这么多骑兵配合挟弓带箭的牧民呼啸着聚集在一起时,声势仍然是十足骇人,他们在旗帜的指挥下漫过农田和树林,向明军这边逼近过来。
在两军相隔的地方,只有不到一人深和不到一米宽的一些农田夹渠,这几年干旱,沈阳中卫这边的引水工程早就荒废不堪,这些小沟渠里已经十分干旱,长满了荒草,大股的骑兵可以一跃而过,根本不会为之阻碍。
两军的前哨很快就交起手来,这里虽然有一些林木,但主要是以农田地形为主,小麦早就收割过,地也翻过,种了一些杂粮还没有出苗,马蹄翻飞之时,黑土被带出来不少,正是一处适合小股骑兵厮杀的绝佳地形。
蒙古人的哨骑全部以甲兵构成,勇武凶悍,平均年纪在三十五左右,最少都有犯边二十年的历史,血债累累之余,也打造了铁石心肠和勇悍的性格,稳定的心理素质使得他们加倍的发挥着自己的射术和骑术,四百多甲骑摆成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