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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2章

调教大明-第3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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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什么人,大军行军时不准堵塞道路,他们没有和你们说?”
“我家主人是……”
“滚你妈的,老子是告诉你,不是和你打商量,我管你家主人是谁,就是玉皇大帝这时候来了老子也不会鸟他。”
李达十分粗暴的一挥手,他的护卫立刻上前,各人忍着笑,将几辆堵路的骡车推翻在路边,将骡子解开,用刺刀在屁股上轻轻一刺,那些牲口跑的飞快,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道路快快恢复正常,李达斜眼看了那个气的红头涨脸的主事一眼,话也没说一句,翻身上马,打着自己跨下的战马又飞速向前去了。

第六百五十五章 好强
“辽阳兵真是好强,好强。”
隔了两天,刚刚继任为辽镇总兵的杨绍勋在弟弟钦差广宁前屯游击将军杨绍祖的陪同下,在百多个家丁和一群部下及幕僚的簇拥下,赶往西平堡一带,观测顺着道路前往义州卫方向的辽阳镇兵。
在数日之前,杨绍勋接到了惟功的移文,说明因为板升一败朝廷震怒,辽阳决意出兵报复。这在以前其实也是常有的事,比如当初辽镇和辽阳经常有这样的合作,曹簠是李成梁旧将,和孙守廉杨绍勋一样,只是有的保持**性较强一些,有的**性较差一些,象是祖家,虽然和李成梁合作,但一直保持自己的基本盘,杨家也是,前屯卫就是杨家的祖传地盘,前屯游击向来是杨家的禁脔,李成梁最强势的时候杨家也有一定的**性,杨绍先跑到辽南当海盖参将,杨绍勋是辽镇副总兵,杨绍祖是游击,还有其余的七七八八的亲族故旧,论起实力来只在李家和祖家之下。
现在因为板升之败,杨绍勋得以上位,他很想坐稳这个位子,李成梁在辽镇总兵位子上得到了伯爵爵位,得到了数百万两左右的家财,九个儿子全部是将军,李氏家族从铁岭卫一个不起眼的世袭小军官家族被李成梁一个人带到如此的高度,杨绍勋不敢想自己做的比李成梁更多,但总希望杨家能在他带领的时间之内,成为和李家鼎足相当的大家族。
不过这些雄心壮志在汹涌而来的辽阳兵带来的冲击之下,一眨眼间就变的粉碎,甚至,有些可笑。
“他们哪来这么多的大车?”杨绍祖也咬着自己的指甲,露出如在梦中的表情。
“他们的总兵向来会弄钱,有钱呗。”
李如梅的话里充满酸意,他现在也是副总兵,但接掌辽镇总兵是不可能的事,他的资历和战功都毫无说服力,不过一想起大哥现在混的风生水起,在宣府成为一镇总兵,也是佩印将军,而且听说皇上特别喜欢李如松,这不能不叫李如梅感觉自己的命运太坎坷了。
当然,他二十来岁时就当了参将,不到三十就当了副将,这个事他可不会想太多。
“以现在的补给,他们倒是真能**冲到大宁都司故地了。”
大宁都司故地离广宁四百多里地,当年设立时一共是十个站,还有从蓟镇往大宁的驿站故道,是十五个站四百九十多里。
以现在眼看到的庞大车队,最少有数百辆大车如庞然大物一般迅速经过,车身大而载重多,但并不笨拙,中式大车,拖挂笨重车身笨拙,没有转向轴只能硬转,这样就限制了运力,就算是在北方,虽然骡车和马车很多,在顺字行出现之前,载人是以单独的毛驴和骡子为主,贵人们坐轿子或是骑马,载物的马车骡车虽多,但并不解决多少问题,往辽东的道路上,永远有粮车艰难前行,供给九边的粮食等军需物资,需要在沿途消耗很多之后才会补充到需要的地方去。
“据我的人说,”李如桢是李成梁次子,不过不如李如梅和李如柏得父亲的宠爱,他的性格也稳重的多,当下接话道:“这是他们的头一批,八百多辆车,运送两万多石粮,还有什么肉罐头,鱼干和蔬菜等吃食,另外还有不少兵器,甲仗,火器,火药,林林总总数十种之多。他们沿途建补给站,然后从辽阳不停的还有几百辆车往前补充,后面的车一路跟大军前行,消耗掉的就再由沿途兵部补充上来,这样,不会有断粮之忧,前方可以一直接到补给,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实在是……实在是……”
“实在是太奢侈了!”
李如桢实在是好几下也没有将话说出来,到底还是李如梅将话说了出来。
大军做战,以前各卫所确实是自己负责自己的军需物品,比如弓箭和甲仗,还有粮食,每个卫所都有自己的征粮区,当地百姓将粮食不远千里送到某卫所,然后某卫所奉命千里出击去做战,自己备好行粮出征……这样的做法实在太蠢了一些,而且卫所完蛋后也不适用于朝廷募兵为主的军镇,所以现在九边的军粮军需都由朝廷统一供给,象辽阳这样完全负担自己的出兵费用,一切补给都由自己来,朝廷的文职系统原本就是专门为做这种事存在的,结果这一次也被完全抛在辽阳的体系之外了。
以文驭武,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文官掌握军镇的补给权,结果这一点在辽阳镇身上也不复存在了。
想明白这一点的武将无不神色怪异,有些事不说穿还好,一说穿了,那种如山的压力就会搞的人很难受了。
辽镇现在一年的军饷几十万,粮食也很多,各类军需也是优先供给的,不过叫辽镇上下拍胸脯说也搞这么一次大进军,然后自己解决所有兵站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财力,恐怕再狂妄的辽镇将领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人群之中有一群文官也跟出来,此时脸色更是难看的要命。这一次辽阳的行动好歹对巡抚和辽镇总兵有移文公函,算是打过关照,但他们这些底下具体办事的人就直接被抛弃了,这一件事彻底和他们没有关系。
他们一心想要发难,但缺乏机会,不过在场的文官不知道,已经有一件小事,正在发酵的过程之中。
……
……
“抚台大人,学生家人就是受辱于那个叫李达的千总,听说就是数年前殴打沈阳生员的凶徒,张总兵不仅不曾惩罚他,还将此人提到千总的位子上,而且世职也已经是五品千户,这简直不成体统。”
广宁城中的府前街正中是巡抚衙门,规制并不算大,巡抚毕竟不算是地方官序列里头的,而是都察院的外派监察官,只是巡抚的时间久了,其实就是地方军政一把手,不过言不顺名不正,也不好大修衙门,更没有直接的编制内的下属,只有自己聘请的幕僚,当然,幕僚可以保奏品级,只是和正经的地方官员是不同的。
衙门正中竖着一个高大的旗杆,这是巡抚的军门旗,仪门之内是一些仪仗,象征着巡抚的威严和权力。
匆忙赶来说话的是分巡辽海东宁道黄嘉善,带管广宁锦义等处兵备,春夏驻锦州,秋冬驻义州,东至广宁,镇武,并西兴、西平、西宁、平洋等堡,西至锦州杏山驿,所管广宁九卫,城堡驿所五十三处,兼管屯田马政。
这个分巡道算是辽东巡抚任下几个道员中最重要的一个,毕竟现在广宁一线是战略重心,比起后来成为前线的宁前道和分守辽海东宁道和开原兵备来说,这个正三品的分巡道算是辽东的重要一份子。
前任周巡抚已经在两年前离任,现在的巡抚郝杰资历不深,到任一年多来巡行各处,听说与张惟功中人颇有一些往来,黄嘉善在辽东多年,算是正经的地头蛇,又与李家相交极为深厚,所以与郝杰关系十分紧张。
只是今日这事,黄分巡却必须来找郝巡抚出头了。
“此事学生亦是十分为难啊。”郝杰道:“毕竟是贵府家人与镇军的私事,学生出面,算是化私为公了,况且学生听说当时没有发生冲突,并无殴打情事,如果这样学生也出头的话,可能会给双方都不好的印象。”
“既然这样,抚台大人是不愿干涉此事了?”
面对黄嘉善咄咄逼人的话语,郝杰颇感不悦,当下拂袖道:“此事由黄大人自行处置,学生概不过问。”
“那下官要去讨个明白说法,要严惩那个姓李的千总。”
“悉听尊便。”
“下官告辞。”黄嘉善竟不等郝杰端起茶碗,抢先一步就站了起来。
黄嘉善走后,郝杰身后的屏风处闪出两个人来,正是雒于仁和卢洪春两人。
看着脸色不佳的郝杰,雒于仁笑道:“老前辈,你和这黄大人好象气味不对,彼此不相投啊。”
卢洪春也道:“听说辽东这里抚、按不相投,怎么分巡道也是这般嘴脸。”
“哦,”郝杰摇摇头,答说道:“两位有所不知,我与胡巡按之间没有什么,他只是脾气太刚烈,其实倒是一个好人好官,至于这胡分巡,我和他是搅不到一处去的。”
“听说这人是和李成梁交厚,那就难怪了。”
“其中详细,我来替二兄分说。”
郝杰也是世家之后,其父任过一任御史,本人科名甚早,嘉靖三十五年就已经是进士,授职通政司行人,现在已经到巡抚,也算是一方封疆重臣了。
与李成梁之间,很明显是郝杰在上一任巡按之后是一个认真做事的人,象李成梁虽然早年立功无数,现在暮气深重,已经没有什么胆略和北虏激战,他上任之后,发觉辽东的情形极不乐观,虏骑来就避战,待敌人抢饱了离开时,辽东军才出击衔尾,杀一些老弱报功,这样的情形,举朝不知,申时行和许国对李成梁十分照顾庇护,但郝杰则十分不齿。

第六百五十六章 官斗
郝杰与李成梁的矛盾爆发就是板升之役。
这一仗打完,郝杰当然如实上奏,不过蹇达没有用他的草稿,而是隐瞒下来,直接用总督和巡抚名义一起上奏。
结果郝杰被坑了这么一道,胡克俭身为巡按也知道辽东情形,怒而上奏弹劾李宁充师先逃,奏词中涉及李成梁和蹇达,当然郝杰也被扫了进去。这件事当时在朝中已经引发轩然大波,奏张每天都有,但最有力的肯定是胡克俭这个辽东巡按的奏折,无论如何,辽东巡按是当事者之一,他的奏折当然最为有力,也成为李成梁下野的最重磅的武器。
不过在当时看来,兵部把这一封弹劾给“淹”了,束之高阁,置之不理。
胡克俭大怒,将蹇达等人讳过冒功之事,一古脑又上奏一次,这一次又将李成梁和李宁,郝杰等人一并扫了进去。
还有义州守将孙守廉讳过冒功,不敢出战,只击老弱,任凭义州卫被抢掠之事,也一并上奏。
孙守廉也是辽西将门世家,早就走通了申时行和许国的门路,结果两个阁老一起护着他,屁事没有。
胡克俭因此上门和郝杰大闹一场,他说我弹劾孙守廉,结果申时行和许国护着,弹劾李宁,申时行和许国又护着,这申阁老恶张惟功,许阁老倒是兼收并蓄,人人都算是他的门下,出了事就都护着,如此徇私违背公理,毁坏边防,实在是叫人无可容忍。
说到这,郝杰苦笑着道:“这老哥和我大闹一场,又狠狠弹劾我一道,还好后来李成梁出了事,我算是被摘了出来,不然的话,这个巡抚当不到两年就得挂冠而去了。”
雒于仁和卢洪春对视一眼,两人齐声道:“老前辈这么一说,原来还有这么多不为人所知的内幕啊。”
“正是呢。”郝杰安然道:“这一次辽阳大举兴军出塞邀战,恕我直言,效果未必见佳。得功不大,未必见赏,稍有小过,必受严罚。”
“我们明白了。”
卢洪春和雒于仁站起身来,两人齐齐拱手告辞,郝杰也不留他们,这两人一路坐着马车游历过来,在这里也有两天了,也没有什么可看之处,不必再留他们在广宁久住了。
当下宾主送别,郝杰是科场老前辈,又是巡抚之尊,只送到雨檐就停了步,卢洪春和雒于仁两人毕恭毕敬的辞了出来,有一辆轻型马车正在外头等着他。
“等等。”雒于仁突然道:“我怎么觉得郝老前辈话里有话?”
“对啊。”卢洪春挠头道:“我也觉得没有那么简单,可是怎么想也不大明白。”
“那我们就仔细想想。”雒于仁颇有一点咬牙切齿的感觉。
这两人都是直心肠又大胆大如斗的人物,但算不上是官场高手,要不然也不会现在双双没有了官身。
但他们以前不行,不代表愚笨,能在八股时文中搏杀出来的,一要天赋,二要头脑,三要毅力,缺一不可,这一类人中是当时中国人的人尖子,没有几个真正的庸材。
当下细细一想,卢洪春先道:“恐怕有好几个意思,一则,是提醒我们,许阁老已经早就靠不住了,看起来一直在提携帮着少国公,其实已经早就别有心思。”
“这也难怪,他是阁老,扶植少国公只是想有一个强藩帮衬,拿军功来替他涮声望,这几年辽阳一直没有打大仗,最大一次斩首还是万历十年的事,许阁老入阁快八年了,上头首辅一直是申阁老没换过,现在又有王阁老沈阁老,还有王家屏沈一贯虎视眈眈,他也着急啊。”
阁老首辅一定要两头通吃,一头是能吃住六部,在中枢掌握相当的权力,内阁说是宰相,但有唐宋宰相的一定权力而有很多限制,其实更象是后世的政治人物的大秘,与皇帝是有私人的交谊的同时又要能替外廷代言,彼此沟通,这其间的度很难把握,就象是在钢丝绳上跳舞,稍有不慎就会两头不讨好。另外一头就是要掌握一定的军镇,涮军功是小事,不要捅篓子才是大事,无事就是好事!
许国已经算是有耐心的了,不过惟功明显知道许阁老与自己的交情是怎么回事,显然也没有怎么样的效忠之心。
对这一点两个书生没有细谈,他们接着想起更下面的意思。
“就是说许阁老不会怎么支持,这一次出兵的事,搞不好会激怒皇上和朝廷。”
“我看是这个意思。”雒于仁大为皱眉,颇为担忧的道:“若不是这样,抚台何必同我们说这么多隐秘之事,他闲的慌?”
一个政治人物,首先是不能太大嘴巴,有的话能说,有的话就绝不能宣诸于口。
郝杰将自己和胡克俭的事和盘托出,只能说明他知道朝中风向颇为不佳,这就只能说明一点:巡抚大人是在点明一场**正以前所未有的力道,席卷而来。
惟功面对政治上的暗算和考验已经不止一回,这六七年的时光当然不可能一直是风平浪静,总会有一些暗算,但这一次却是十足的凶险,郝杰的警告便是源自于此。
“唉,真复杂。”
“是啊,可算想明白了,脑仁生疼。”
“怎么办?听说少国公是在右路,我们赶去之后黄花菜都凉了吧。”
“辽阳总会有留守人员,我们赶紧奔赴辽阳,然后叫他们想办法通知就是了。”
“嗯,也只能如此了。说起来,我倒不是特别紧张啊。”
“我也是啊。”
卢洪春和雒于仁彼此对视一眼,均是笑出声来。
“少国公怕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吧。”
“嗯,都认识这么多年,他是什么样人我们还不知道么?”
“好吧,虽然如此,还是早些把消息送过去比较好,虽然我怀疑辽阳早就知道了。”
“巡抚和巡按的私下谈话,恐怕未必啊。”
“我们不妨赌个小东道,如果辽阳早就知道,在城中最好的酒楼摆一桌酒怎么样?”
“好吧,那就这样说定了。”
辽阳城中,颇多这两人的知交好友,刘士忠和张维新都是张党成员,在京师时长相往来,想到能重新相聚,倒也开心。
“我们到辽阳还是别做官了,跟着卓吾先生讲学吧。”
临行之时,雒于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不过态度倒不象是说笑。
“我亦有此意。”卢洪春摸着脑门,一脸头疼的道:“官场之事,委实不是我们所擅长的啊。”
……
……
两个书生官员离开之后,郝杰明显也松了口气。
他的脸上有明显的深刻的皱纹,到辽东上任不是一件轻松的事,特别是在辽东武备废驰,李成梁暮气深沉之后。
如果是在浙江干巡抚,或是凤阳巡抚,只要应付民政就可以了,对一个长期在地方为官的官员来说,民政事务是信手拈来的小事,几乎不需要费什么精力。
公务闲暇,还能迎来送往,扩大自己的人脉圈子,还能和当地的名士吟风弄月,也许数百年后,什么笔记雅集的纪录上头就有自己一笔。到辽东当巡抚,也就比到云贵强些,责任大,受的关注也高,不做实绩出来,地位就很尴尬。
前几任巡抚,不乏依附李家来获得军功的例子,甚至蓟辽总督蹇达也是这样干的,郝杰从一上任就不打算依附李家,他已经看的出来,李成梁快完了,暮气深深,辽镇的骑兵体系也快完了。
原本他没有什么办法,两年多巡抚乏善可陈,只是在他的领导之下,辽东出全力支持入朝鲜的军团同倭人打了一仗,后来就调任南京工部任尚书,正式养老了。
今日情形,与原本不同。
辽阳异军突起,使得原本偏向广宁的布局越来越偏向辽阳,原本的历史上是北虏在万历中期后渐渐乏力,努儿哈赤开始成为威胁,后来的几任辽东总兵,有的驻节辽阳,比如李如桢和李如柏,有的驻节在镇武堡,有的驻节在沈阳,随着辽东情形的变化,总兵驻地也一直在变化。
现在看来,辽东的中心将直接由广宁倾斜向辽阳,现在郝杰已经有了移节到辽阳的打算了。
不过他也知道,在辽阳体系下,自己这个巡抚搞不好会成为高级食客,这也是他留在广宁没有动窝的重要原因。
无论如何,和当年王政和一样,郝杰也不会坐视自己的权柄被削弱,被地方上所无视。
这以后,在辽东的巡抚和各道官员究竟怎么和武夫们相处,郝杰觉得这是一个崭新的课题。
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现在还不必太着急。
“东翁,”一个幕僚走过来,对着郝杰轻声道:“雒、卢两位先生已经坐车出城了。”
“这两家伙也不知道懂不懂得我的意思。”
“看两位先生在衙门前私语很久,应该是晓得东翁话里的用意了。”
巡抚的幕僚都是最信的过的人才能充当,重金礼聘,就算是州县官见着巡抚也要跪接递手本,幕僚和东主却是敌体,彼此平等,这个幕僚也是郝杰的心腹之一,当然知道今天的事情经过和郝杰的具体安排。
“还有,黄大人气冲冲的出城去了。看样子,果真是寻辽阳镇兵的麻烦了。”
“不知死活的东西。”郝杰对黄嘉善就没有什么耐心了,当下冷笑一声道:“人家大军到辽镇这边,一切不烦地方,但也担心我们这边有人搅和捣乱,正要拿人作伐子立威,这厮不知死活,正好撞在人家的枪口上,我们乐得看笑话。”
幕僚是一个传统的读书人,私下里对武夫跋扈凌辱文官并不以为然,不过这事既然涉及到辽阳和辽东的大局,还有文官小集团中的斗争,那么自然不必多事,他很知机的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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