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3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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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韩州后,他随着中路军的兵站继续前行,在他身后,是到处热火朝天的建设情形,现在还不是真正的严冬,建筑司在加紧一切工程,等大雪一场接一场的落下来之后,整个天地之间到处都是一片洁白,很可能积雪会有一人多深,最少也是半人深,底下就是冻土层,这样的气候和自然环境下想大规模的施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做好前期准备工作,在恶劣天气到来之时,可以改为小规模施工和室内装修工作。
道路修筑是现在的重中之重,沿开原北陆路和开原东陆路已经最少有十万以上的建筑司的工人和临时召集的民工,加上俘虏在施工,在建筑司丰富的工作经验和足够的器械供给下,各项工程进展飞速,饶是如此,道路也只修到韩州一半距离,要想修到韩州,也就是后世开原到吉林梨树县附近,最少得明年夏初的时候了。
从韩州北上再过数百里,是吉林农安,也就是金黄龙府,邻近科尔沁诸部,往前直行三百余里是后世吉林长春,从长春往东平行,就是后世吉林市,整个地方,全部都是广硕无比的平原黑土地带,也就是松嫩大平原,后世的东北粮仓。
对这些地方,惟功当然是重视无比,只是现在中路军的前行已经停滞了下来,巩固打下来的方圆千里的地盘比锐意进取更为重要的多,当听到中军路控制了亦东河卫和塔木卫过半地方消息之后,惟功便执意从右路赶赴中路,哪怕是当时他还在病中。
此时的他,便是沿着辽金故道,还有大明曾经用过的驿道,沿着满目苍凉,一路继续北上。
大自然已经在早晚时间充份展示了它的威严,早晨和晚上已经寒气逼人,中午时分又开始下起了雨,凄风苦雨并没有影响到白天工程的进程,从韩州故地往塔木卫和亦东河卫的简便道路几乎是昼夜不停的施工,建筑司接到严令,在大雪积压和覆盖道路之前,一定要把往木古河卫的故道扩宽修整完毕……这关系到中路军真正掌握这一大片土地,相比左路和右路,很显然,辽阳的高层最重视的就是眼前这一大片土地!
“好地方啊。”坐在车上,看着窗外,宋尧愈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由衷的感慨着。
宋尧愈和张用诚仍然与惟功同坐一车,相比较在半个月前福余部旧地时的情形似乎一样,不同的就是惟功已经痊愈,此时也是精神奕奕的与这两人一同看向窗外。
窗外是一片不变的灰黑色,天地之间一片烟雨朦朦,地面湿润了,雨点不停的打在地上,也打在道路两边人群身上,所有的建筑工人在紧张的施工着,与前一阵情形不同的就是这其中夹杂着大量的穿着黄皮袄子戴着暖帽,留着辫发的人群……这是被俘的北虏俘虏,经过一段时间的甄别之后,北虏之中纯粹的牧民被挑了出来,同时开始训练和调教,因为缺乏人手,第一批北虏俘虏五千人被押解到了这里,他们开始与建筑司的工人一起施工,不同的就是他们的施工时间比普通的工人长一个时辰,同时还没有工钱,如果闹事,轻则鞭打惩戒,重则斩首示众,没有第三个选择。
第七百一十四章 宣谕
这就是苦役劳工,当然很辛苦,但对这些北虏来说也没有另外的选择可选,而且虽然辛苦,比起他们餐风卧雪的牧民生涯来说其实也没苦到哪儿去,草原上的生活可不是后人想象的那种浪漫,春夏时还好,草原上也有野菜,也能简单的耕作,多半时间他们只能吃干奶酪酥油饭,肉也不是经常能吃,得吃死羊,病羊,牧群有限,不能单纯的满足口腹之欲,饿肚子也是常有的事,到了冬季,上顿不接下顿才是生活的常态,而因为长期缺乏蔬菜水果,如果没有茶来中和身体就会异常的难过,冬季时,每次出毡包都是对意志的考验,天寒地冻,除了一个毡包之外,可能方圆十几二十里内没有人烟,一片洁白和枯寂。
对头人贵族们来说,肉食无忧,可以不停的烤火,吃肉,饮酒,喝茶,看姑娘们在大毡包里歌舞,对普通的牧人来说,能不饿死和冻死就已经是长生天赐福了。
现在给辽阳当苦工赎罪,虽然工作辛苦,监管也严,但好歹一日三餐还是有保障的,睡的地方也是发下来的油布帐篷,还有暖和的羊毛睡袋,这些牧人,除了一些家人离散的还在担忧之外,几乎是全部适应了这边的生活,甚至已经有不少人在工作时开始唱歌,这些家伙,毕竟还是吃着羊奶吃着羊肉长大的,纯粹以体格来说不比汉人强什么,但身体的劲力却比汉人要强的多,只是向来没有什么耐性和工作的热情,但在钢刀和皮鞭之下,这两样东西他们瞬间便有了,纯粹的苦力工作,他们倒真的是一把好手呢。
一路攒行,惟功也只是吃着军用干粮,只是晚上能睡在马车上,在凄风苦雨之中,一直到十月初的时候,路上又经过一场小雪,预计献俘人员已经在往京师半途的时候,他才抵达了木古河卫地方。
沿着一条广阔的大河,两岸是丰绕的平原和大片大片的森林,这里的开发程度很低,设立三卫的时候,亦东河卫偏西北,塔木卫在东北,木古河卫便是后世长春市的范围。
在明初设立三卫时,木古河卫是蒙古人和各族杂处,到现在二百余年下来,情形并没有太多的改变。
“我们搜捡了一下,沿河两岸的北虏早就跑光了。”王辅国骑着马在车窗边上,亲自对惟功解说道:“现有沿河两岸百里范围内,有索伦族的部落三个,人丁五千余人,还有赫哲族一部份,达斡儿,鄂伦春,加起来有三四千人,我们还遇着一些女真猎队,从林中刚出来,带着不少干果和猎物毛皮和腌肉,俱是野人女真,话亦说不大清楚,不过倒也知道我们是大明王师,十分惶恐,见他们还算老实,便是放他们走了。”
“原本居住在此的北虏有多少?”
“总也有万把人左右,沿河两岸放牧。”
“当初立卫时差不多不到万人,现在北虏人口增长也是不多呵。”
这样复杂的问题,王辅国这样纯粹的将领当然回答不出,瞠目结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
好在惟功也不是问他,因见一个参随骑马过来,众人一时不说话,待这个参随近前,拱手禀报道:“沿河六部的首领,一起来参拜总兵官了。”
“召来。”惟功点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须臾过后,一支百余人的队伍出现在众人眼前,看到他们的模样,连向来对惟功安全十分着紧的近卫司的人也放松了下来。
这些所谓的“头人”多半穿着鱼皮改制的衣服,形制十分丑陋,用来遮挡寒气倒也够用了,模样形制,那是没有办法讲究,身上很少有佩带腰刀的,多半只是带着弓箭,也有一些小刀匕首插在腰间,甚至有一些鞑子,腰间明显插着的是用兽骨制成的骨刀。
王辅国看到惟功下车,自己也赶紧下马,一边松泛着身体,一边笑道:“我们查过了,沿河这些部族多半都是这样,甚至还有一些部落连火也不大用,鄂伦春人狩猎之后,直接是吃生肉来着。住么,春夏秋三季还好,冬季时他们就艰难了。”
惟功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轻视的神情。
事实上,就是这些野蛮人不停的补充着建州部的八旗,从努儿哈赤到皇太极都对这些部族和野人女真十分重视,不停的派兵到极北林中抓捕他们,或是利诱他们,这些人多半充当八旗军队中的死兵,冲锋陷阵,悍不畏死,为满清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
现在么,这一条未来可能威胁到大明的纽带,自然要在惟功手中被切断了。
“吾等野人草民,叩见大明总兵官……”
这些部落首领和随员当然不会说汉话,事实上他们连女真话也不大会说,这些部落多半有自己的小语种语言,不过词汇量极少,如果与部落外的人沟通,就需要他们用蒙古语言了。
事实上这些部落首领用的就是蒙古语,所以辽阳军中的通事官能轻松翻译。
这些头人,全部是战战兢兢的连头也不敢抬。
他们世居于此,和所有在大小兴安岭中居住的同族不同,这里有大河,有平原,也有林地,有着丰富的出产,凭着他们落后之至的文明一样能够保障族人的生存,当然他们面临着蒙古人的欺凌和压迫,获得的收成要上缴很多给蒙古头人,普通的蒙古人也能随意欺凌他们的部民,但论说起来,仍然是比居住在林中的同族要生活的好的多。
光是捕鱼,就够他们生生不息的生存下去了。
现在眼前却是一群比蒙古人凶悍的多的大明人又来了,在故老相传之中,明国是比蒙古更强大的国家,曾经他们也踏入过这里,在这里设立官厅,管理民众,还修筑了道路和驿站,但那不过是二百多年前的事情了,过往的一切只是一种传说,他们眼中每日看到的就是骄狂的蒙古贵族和呼啸而过的蒙古骑兵,终于在这一日,骄狂的蒙古人跑的无影无踪,原本统治沿河数百里方圆的蒙古人跑了个干干净净,一个也不曾剩下,而眼前的大明军队,就是赶跑蒙古人的强悍存在,对蒙古人他们已经是被奴役的一方,而眼前这一群比蒙古人更强大的存在,又会对他们做什么?
或是,给他们带来什么?
一切只能是猜测和接受,这些异族,单个来说可能凶悍和野蛮无比,但整体来说,对抗强者从来都不是他们的强项,如果这些异族真有什么可称道的地方,在长达千年的岁月之中,或多或少也做出一些事情来了。
“告诉他们,”惟功的笑容很温和,但语气也是不容质疑:“大明会恢复在这里的统治,会在这里久留下去,北虏不可能再回来了。”
随着翻译的话,跪在地上的各族首领都是又往下趴伏的更低了一些,有一些人,连头颅都趴在了地上。
一个胆大的头人虽不敢抬头,还是用蒙古语问了一句。
通事翻道:“大人,他说是不是恢复木古河卫?他家还有祖传下来的百户印信。”
“告诉他,不设卫,过去的印信也无用了。”惟功呵呵一笑,相信与眼前这个所谓的世袭百户一样想法的头人肯定不少。
大明以前说是建立都司,但在辽东边墙之外就是用的羁縻之法,设卫设所,印信就直接颁给有地位的头人,说是卫所,其实还是一个个的部落,只是名义上有了大明武职而已。
国初大明强盛,北元残余被消灭时,朵颜三卫,各部蒙古,多半都领了大明的都督和指挥印信,结果如何?
你强时,他便是你的臣子部属,你衰弱了,就是一群恶狼。
这样的设卫法,根本无用,设它做什么?
况且以他的职位权力,军事上做什么事都没有什么可被指责的,但擅自立卫,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以后会在木古河卫故地等处地方设民事厅和军事厅,分管城、堡、屯堡、驿、铺、台、墩,本总兵官视夷种如汉,汉夷一体,不论汉民犯法或夷人犯法,一体处置,绝不宽贷汉人,亦不会因夷种而稍假颜色,坏我法者,必重处!”
清季的木古河卫没有任何变化,在清初到中期,统治力量很强的时候设柳条边,不准汉民到东北,结果后来中期之后才放开,后来中期之后才在木古河卫旧地设长春厅管辖军政民法事务,惟功设民政厅归民政司之下,处理种种民政事务,屯堡有屯田司管理,建筑有建筑司,将作有将作司,在此基础上没有必要设立大一级的民政机构,军事厅毫无疑问属中军部管理,也是应对塞外需要加强台站城堡的特殊情况而设立,和野战部队是两回事了。
听到惟功的宣谕,所有头人,均是叩首行礼,凛遵无违。
可能在此之后会因为民政厅或军事厅的管理而触犯到这些头人的核心利益,会有冲突,甚至引起反叛。
但惟功绝不会退让,辽阳镇也绝不会退让。
民族共存绝不是某一族的谦让退让可以获得的,一法之下,各族真正平等,不能因为汉人势大而偏向汉人,也不能因为夷种而故意打压,当然,因为夷人弱小而故意扶持,那更是傻到愚不可及的行为。
惟功打算把民法和军法翻成各族文字,然后在各显要地方刻上石碑:凡遵循的,则视之如吾赤子,凡违背的,则必受吾怒火严惩!
第七百一十五章 领土
傍晚时分,所有人开始在河边扎营。
这是一条宽阔的大河,几乎有一眼望不到边的感觉。
这个时代还没有大规模的农业用水,更提不上工业用水,也没有拦在河上大大小小的水电工程,生活用水那一点损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这条河边的人口密度相比后世来说,实在是可以说是几乎为零。
惟功站在河边,静静的看着浩浩荡荡的河水不停的流向远方。
河中明显有游鱼的影子,人口密度小,捕鱼手法落后,不论是林中的野兽还是河中的游鱼都是后世看不到的景像。
放眼看去,到处都是密密的森林,尽管这里并不属于后世的大森林地区……但这种说法原本就是笑话,在这个时代,辽东塞外,哪里没有成片的林地?
因为快天黑了,到处都传来隐约的野兽叫声,不仅是有普通的野兽,还隐约可以听到虎啸声响。
看了一会儿之后,他又蹲下来,抓了一把土在手中。
这是标准的黑土,各种物质蕴藏的十分丰富,手搓动的时候,似乎可以捏出油来。
“老夫子,就在这里建城如何?”
不用回头,惟功仿佛也能知道宋尧愈就在自己的身后。
“这里是扼控龙安到韩州,再沿河而下到福余部故地,两大片土地,方广三千里,应该在这里建一个大城,下可与东辽一带相联,上可拓展更多的土地,以为支撑,向西,就可以持续不断的打击科尔沁北虏诸部……”
宋尧愈老而弥辣,跟随惟功日久,已经丢掉了大半旧日名士脾性,说话直接果决,老辣明快,算是参随之中,最可倚重信任的一个了。
说到这,宋尧愈笑道:“这地方这般重要,现在的问题就是,大人要建多大才合适?”
“城要坚实,满足各司所需和移民居住,商旅往来,方广二十里也就差不多了。”
其实以惟功的看法,奴儿干都司故地要紧的就是打跨蒙古人,只要保持军队的战斗力和进取心,彻底打跨北虏也只是时间问题,蒙古人的麻烦一去,凭整个奴儿干都司地区那些大大小小部族的战斗力是根本无须建任何城池,但现在这个观念还太先进,哪怕对那些部族中人来说,在这里大明有没有建筑大城,就是占领决心和物质储备的体现,反正以二百多年前的大明来说,在这里建筑城池仍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用诚?”
宋尧愈满脸笑容,转向看张用诚。
张用诚微笑道:“这一点人力物资,应当没有问题。”
修筑一座方广二十里的城池,还是孤悬在边墙之外,这对大明任何一个军镇甚至朝廷都是难以想象的巨大工程和物资消耗,对辽阳来说,只是张用诚的一个微笑罢了。
“用工三万人,每日消耗粮六百到七百石,肉和鱼蔬菜类每日几十石就够了,毕竟有不少俘虏可用,这样每日开销加转运费不过两千银子不到,工时三个月也就几万银子,石料工具损耗也就是十来万就够了,打宽点算三十万,两艘海船大半年也就赚到了。”说到这,张用诚摊了下手,微笑道:“我们现在在百吨以上的海船有三百多艘,一年贸易纯收入超过两千万,当然这并不包括盐铁贸易,只是单纯的粮食,布匹,各色货物等。”
哪怕是宋尧愈这种层次的人,对这样的数字也是听一次呆征一次,在这老夫子前半生的认知中,十万银子就是巨款,哪怕是张居正那样地位的人使用起来也很慎重,毕竟在万历前期,朝廷是财政赤字,任何一笔款项的使用都要慎之再慎,张居正采用条鞭法,改本色为折色,就是要增加朝廷的白银收入,在万历早期,张居正孜孜于粮食的储备,有粮心才不安,万历中期之后,才开始进行国库的白银增收。
同时,裁撤地方军伍,减少支出,额定驿传开销,不惜得罪满朝官员来整治驿传,同时开罪大量江南士绅来加大征税力度,甚至在考成法下,全国的官员都不惜逼死治下的百姓来完成征税任务,就是这样的做法,在他死时,朝廷储银也还不到千万!
宋尧愈用唏嘘的口气道:“江陵地下若有知,宁当惭愧乎?”
惟功摆手道:“老夫子错了,这不好相比。江陵是在框架之内做事,比起我白手起家,并且有很多便利来说,他做的够好了。”
他的种种贸易手段,确实是有后来者全知全觉的优势,比如日本的缺乏铜钱,倭人一直没有自己的铸币业,使用的铜钱都是自大明流传过去,光是这一项一年的贸易就获利在百万之上,再加上丝绸和瓷器茶叶和皮货贸易,一年光是在倭国的收入就超过三百万。
当然,这其中也是抢了不少江南和福建海商的生意,特别是福建沿海的海商,受损者颇多,估计就算本时空有郑芝龙这样的海上豪强也发展不起来了。
海船也开始往南洋,往东南亚沿海活动,光是一个倭国肯定没有太大的发展空间,而且很明显,离壬辰倭乱越来越近,两国之间的关系紧张到战争状态之后,面临的就不是贸易,而是经济战了。
对这一点,惟功认识的很清楚,现有的局面之下,倭国的收入只能算是一筐子鸡蛋中的一颗,只是稍大的一颗而已。
……
……
“大人,这是河里抓出来的大白鱼,肥美无比,我叫人烤了几串,又用蒸锅蒸了几条,鲜的很。”
回到营地时,帐篷已经搭好,虽然在规划中这里将会是一片宏伟的城池,可现在来说,只是河边灌木林里搭出来的几百个帐篷而已。
这里驻扎着一个骠骑兵千总部,另外还有王辅国等人的随身卫队,加上侍卫司和惟功等人,说起来也是有好几千人,但在广袤的天地之下,这一点人实在就太不起眼了。
夜暮降临,营地中弥漫着喷香的食物味道。在这种地方光吃行军军粮就太傻了,天黑之前,每个小队都派人打猎和捕鱼,天黑之后,篝火点燃,站在高处眺望开去,似乎是繁星点点,与天上的星光,相映成趣。
这样的地方,人的胃口都会变好很多,况且河中的鱼也确实无比鲜美,没有工业化的好处就是食物都保持着原本的新鲜,没有任何污染,不论是烤鱼还是蒸鱼都是一样,一口下去,油脂流淌下来,顿时就是满嘴的清香。
惟功连吃好几条,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必要保持自己的身份,他在军中的威望可不是靠端架子端出来的。
看到他吃的香甜,王辅国等人自然十分高兴,也是陪着大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