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3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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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惟德离开,长随进来复命,见张惟贤面色不好,知道是因这个不成器兄弟而生气,当下不敢说什么,只敢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肃立不动。
过不多时,见一小厮站在外张头探脑,这长随赶紧出去,问清原故,又进来禀报道:“大爷,外头说是有一个客来拜。”
英国公府中,一般的客人根本到不得张惟贤身前,不论是来送礼礼还是有什么事要求,一般府里的管事或锦衣卫在府里的人就帮着处置了,只有要紧客人,张惟贤事前打过招呼的,才会被延请进来。
张惟贤一皱眉,还是说道:“请进来。”
他到书房等着,过不多时,听到靴声囊囊,接着便是一双虎口布满茧子的大手推开房门,一个四十左右的壮健汉子,推开房门,昂然而入。
这人身形挺拔,两手布满老茧,腿亦有点罗圈,腰杆挺直有力,两眼也是炯炯有神,甚至注视之时,隐隐有杀气呈现。
这样的人,便是张惟贤身上的气质亦镇不住,这是在沙场上厮杀多年的虎贲精锐特有的杀伐之气,不经意显露出来,亦是给张惟贤不小的压力。
“有升老哥,”好在张惟贤亦是万人之上起居八座的大人物,自身的气息也足够强大,皱眉看了这人一会儿,便是微笑着一伸手,让道:“远来辛苦,还请坐。”
李有升眯着眼,随意笑道:“都督大人的面前,哪有老奴的坐处?”
李有升收了身上散露的气息,整个人似乎都变的庸懦起来,瞧着就是一个很没有特色的中年人的样子,但眼神深处,仍然是有杀机盈转。
这样的一个人在面前,张惟贤毫不怀疑对方能暴起伤害自己,虽然搁架后就藏着四个锦衣卫顶尖的好手,但在李有升这样的大高手面前,是不是来的及救下自己,也真是难说的很。
“我倒听说在李总兵面前,向来是把老哥当兄长敬着的。”张惟贤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下。
李有升知道自己的威压已经达到目的,再继续下去反而不美,当下便是连眼中杀机亦是消敛了去,彻底成为一个平凡的中年人。
第八百二十一章 成约
张惟贤身上淡淡压力尽去,心中不免有一点恼怒的感觉,但他知道眼前这人和背后的那位都不是好相与的,以他的权势地位,只要在京中的自然对他忌惮几分,便算是徐文壁这样的国公亦是一样,只有当朝的阁老还能压他一压,普通的部堂大臣都不被他放在眼中,但眼前这人和他身后的势力也不是自己现在能对付的,既然对付不了又不是张惟功那样的生死大仇,自然就是拉拢合作为主了。
“此次有升老哥前来,不知道有什么指教?”
“不敢当。”李有升果然没有坐下,其实他已经保到了参将,在张惟贤面前不至于连坐处也没有,但他是改姓家丁,不比查大受祖承训这种,又没有如李宁那样任实职,所以向来就以奴仆自居,跟着李如松在京里两年,倒也是混出不少人脉来,虽然他本人只是参将,又是家丁,但人人都知道李如松拿李有升当亲兄长一般敬着,辽镇将领,就是别的总兵,副总兵,也很难叫李如松叫声大哥,李有升便是能当的起李如松这般称呼的一位,有这一层关系,谁又能将李有升随意对待?
是以李有升守礼站着,张惟贤仍然十分客气,只是有点揣摩不透这个凶悍家丁的来意。
“我家大公子想拜托都督大人,对查大受等人,稍缓一步。”
“竟是这件事?”
其实张惟贤早就有所感悟,李有升风尘仆仆的模样,定然是从宣府连夜赶来,想必是因为辽镇前方失利一事而来,他脸上露出为难之色,答道:“为着此事,皇上摔了不少东西,暴跳如雷。有升老哥,若是旁的事,我一定答应你,但皇上虽然于政务不大上心,甚至六部和都察院缺员亦不放在心上,补或不补官都无所谓,但对武事,特别是边境战事,皇上还是十分着紧的。若是我这里拖延久了,皇上一查知道没有将查大受等逮问,恐怕我这里,亦是交代不过去。”
“这个人情,我们大公子说了一定会补上。”李有升没有和张惟贤说太多,锦衣卫的业务他不大懂,当然,亦不需要去懂。
“这……”
张惟贤沉吟起来。
李如松的态度就是将此事托付给他,细节不问,要的就是结果。这个贵公子行事还真的就是这样,如出匣之剑一般,勇往直前,不给自己和别人留余地。
这样一来,如果自己拒绝,很明显就是和辽东李家和李如松结了仇,九边重镇,张惟贤和辽阳是解不开的死仇,再和辽镇结下大仇,大同这个重镇是马家地盘,张惟贤插不上手,这几年只在蓟镇和保定下功夫,收效也是不大,毕竟戚继光和张梦鲤旧部都在,这些人都和惟功交情不浅,张惟贤根本插不上手,得罪李如松,等于同时得罪了辽镇和宣府,加上辽阳和蓟镇的敌意,九边中有实力的全部在对头那一边,而大同马家也和惟功有半师之谊,当年马芳可是教过张惟功射术!
这一样,就算是张惟贤向来镇定,额角也是隐隐见汗了。
得罪这么多军头,在各镇毫无根基还罢了,一旦遇难,怕是要被不少人落井下石了。
既然如此,决断就很容易了。
“请有升老哥回复子茂兄,请他放心。”
李如松既然请张惟贤放慢速度,不要急急抓人回京,说明辽镇和宣府将会协同发力,最少在很短时间内打出一个很漂亮的战事来,然后才会托人向万历邀功的同时,请皇帝宽恕那些辽镇将领,有战功在前,话自然就好说的多了,到时候锦衣卫反正也没有抓人,朝旨一开,一天云雾就都散了。
当然这得打胜仗,如果再吃败仗,神仙也帮不上手。
张惟贤没有把这一层意思说透,不过想来李如松不是蠢到想不到这一点。
有了承诺,李有升也放下心来,他一进门,搞的剑拔弩张的当然不是鲁莽,而是要叫眼前这大人物明白,前方将士可都是厮杀汉子,没有文官那么好对付,锦衣卫再厉害也就是对付一下文官和富商百姓,对付武臣,还是要三思而后行。
眼前这位执掌锦衣卫的大人物还算明白,李有升躬下身去,叉手一礼,说道:“适才有升情绪有些急切,得罪了。”
“不妨。”张惟贤笑的十分从容,说道:“这些都是小事,为国效力,排解圣忧,这才是最紧急的大事哪。”
话说的恬淡从容,还饱含对皇帝的感情,李有升却是听一楞,看着眼前张惟贤,甚至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到现在,他才真切后悔,对眼前这位纨绔公子哥出身的锦衣卫都督,自己刚刚的举措,是不是太过于托大了?
李家一切顺风顺水,每个人行事的风格都是骄狂,李如松更是其中的翘楚人物,李有升虽然是稳重性子,但也是厮杀汉子,行事果决狠辣,但眼前这位公子哥儿出身的重臣,却是在这一瞬间,就叫他有无比忌惮和畏惧的感觉了。
……
……
外间的风起云涌,朝局变幻,甚至请立储君的大风潮都没有影响到辽阳这边,一切都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有丝毫的改变,移民还在不停的涌入,每日在辽阳城的肃清门外都能看到川流不停的移民队伍在此经过,换衣,洗澡,清毒,再被各式车辆送到边墙外的各屯堡地方去。
各商行的生意也是进行的十分顺利,工厂所出,还有收集屯积的北货,海船运来的南货在登州和天津,中左所各地再分运销售,从南洋海外运来的海外商品在京师和苏州等地不停的销售出去,赚取极多的利润,四海商行不停的售出优质的精锐器物,包括农具和铁锅菜刀等日常的用具,大明的生铁产量最少有七成以上的缺口,辽阳的铁器只要铸造出来就是只等着客商上门来抢,就算是江南等有产铁地的富裕地方,辽阳铁器也是十分的好卖。
辽阳的盐池是越开越多,因为季风,潮汐,季节等多种因素的影响,盐池生产并不是能一直进行,为了稳定产量,就只有多开盐场这一个办法,好在辽盐的市场也趋于稳定,在这一块上,每年固定有好几百万的收入,已经远在朝廷之上。
四海行和顺字行的商船每日往来不停,中左所的停泊船只越来越多,在银行和保险业的促进下,更多的人开始将资财投在海上。
一切欣欣向荣,可称极盛,唯有唐家之事,发生多日尚且还没有明确的处断,这也使这件事悬在很多人的心中,令不少相关的人寝食难安。
……
……
“丁三爷一定不会出水,”一个一样来自山东,同样是响马出身的粗豪汉子拍着胸脯对唐志中道:“当初在东昌府咱们折过一次,官府将咱下了狱,丁三哥被锁在粪桶旁,身上爬满蛆虫和苍蝇,身上全是皮鞭和木棍打出来的伤,肉都烂了,每日昏迷不醒,就这样,每日早晨就提了去过堂,老伤烂着,再添新伤。就这,三哥和咱几个楞也是没招,他们看咱不象好人,但就是问不出详细的东西来,后来看咱都要死了,放出来了事,二东主,你想,咱们三哥是那种轻易招供的人?”
“三哥原来是如此豪杰!”
丁三风光时的事情唐志中和唐志存听的倒是不少,这种被锁粪桶的事在此前当然没有提过,不过眼前这厮说的事情虽然不甚风光,却也叫唐家兄弟放下心来,看来这丁三确实是一个性格强悍的悍匪,就算被特务司提走了,亦是不必太过害怕。
只要丁三咬住了嘴,工人斗殴一事没有证据,上头就不会怎样,还有唐志中唐志存对付竟争对手时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自然也暴露不出来……没有这些事,仅凭减税和斗殴两事,上头也对付不得他们俩人。
毕竟辽阳算是以商立国,这么大的地盘,这么些人口,每年赚取的财富已经不在朝廷之下,唐志中等有心人也盘算过,心里有一笔帐,若非如此,他们也不会这般闹腾。
在唐志中等人看来,辽阳已经极富,武力也是极高,除非是张惟功有意谋反,否则盛极则衰,也是到了让度一些利益出来的时候了。
谁知道这一次的试探,却是碰的鼻青脸肿,根本没有丝毫的机会。
这也使唐志中心中暗恨,此时忍不住恨恨的道:“总兵官和其部下这般聚敛,我看所谋非小,志存,什么时候我们一起去京师一趟!”
去京师做什么,当然不是去替辽阳宣扬好处。
唐志存会意,点头道:“这话我们此前也说过,如果辽阳真的不给我们活路,那么我们转向朝廷,辽阳这边也没有资格说什么!我看,总兵官和张用诚那些人所谋甚大,我们早点和他们撇清关系也好。”
“听说锦衣卫都督张惟贤和总兵官虽是兄弟,却是彼此有深仇大恨,我们去京师,不妨去锦衣卫大堂走走门路。”
“无非是孔方兄开道罢了。”
唐志中冷冷一笑,却是有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十足傲气。
第八百二十二章 提审
抓了丁三几个,命令税务司驳回减税请求,同时下令工商司清查削减工人福利,厂主涉嫌虐待工人等诸事之后,张用诚深知自己已经得罪了不少人,特别是得罪了李福通和孙可大几个老兄弟,这令得他心里十分的不舒服。
但既然决定改弦更张,就容不得他畏首畏尾,这件事做都做了,也谈不上什么后悔。
工商和税务两司都有**上书的权力,这几天估计两司的汇报已经送到总兵那里,回书估计都快回来了,怎么处理,他也懒得去管了。
还是宋老夫子私下说的对,王者无亲,只要自己站在道理上,大人倒也未必看谁的脸面,该是怎样,就是怎样。
张用诚深深叹了口气:若真的这般简单明了,那就好了。
辽阳镇的摊子越来越大,各种矛盾也越来越多,很多利益争执也是难以避免了。
“中军。”
中军部地位高出各司,等闲很难有人前来,张用诚沉思之时,外间却传来人的拍击声,令得他感觉颇为意外。
开门之后,意外感就更强烈了。
来的却是孙可大这个工商司的主管,自上次事后,孙可大绝迹不来,有什么必要的公事,也是叫工商司别的管事人过来,今日却不知道为了什么,竟是亲身前来。
“孙司正,”张用诚很客气的道:“有什么事么?”
“用诚哥……”孙可大嗫嚅了一声,却是突然深深鞠躬,整个人弯腰下去。
“咦。”张用诚奇道:“这是做什么?”
“大人吩咐……”孙可大脸变的通红,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递给了张用诚看。
一张纸上,龙飞凤舞只写了三行字,张用诚一看,便是知道是惟功手书。待细看之后,便是感觉两眼潮热,差点流下泪来。
惟功写的也是简单,只有三条。
第一条便是:中军部在各司之上,抑或各司在中军部上?
只此一问,便是确定张用诚对各司的命令法理上毫无问题,最少是得到了惟功的全力支持。相信不仅孙可大这里有一份,李乘云那里也会有一份。
自此之后,中军部对各司的命令就是名正言顺了。
第二条,令孙可大前来道歉。
第三条,对孙可大罚俸一千两。
三条之后,只有五个字:汝好自为之!
字迹笔走龙蛇,用力极重,显示出惟功的心思。孙可大看后,当然是魂飞魄散,立刻来中军部道歉,此时心中还是惴惴不安。
仅此一事,就能看出辽阳镇真正的主心骨是谁,此前孙可大的想法,情绪,展布,在这寥寥几个字之后,立刻就变的粉碎。
“用诚哥,大人为什么对我如此不满?”孙可大虽然害怕,眼圈都是发红,但还是忍不住向张用诚小声抱怨。
他今年还没有满三十,工作当然是十分努力,此时心中有些委屈也是难免。
“大人并不是对你一人不满,是对官商有所勾结的现状不满,唐家的事只是一个引子罢了。”张用诚微笑着道:“你放心,此事不是针对你一人。但工商司以后要切记,不能只顾发展,只顾看着大商人,对中小商人,对普通的工人,需得一视同仁。否则的话,下次的结果可能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孙可大还是有些懵懵懂懂的不大明白,但知道照着张用诚指点来做应是没错的,临行之际,他看了张用诚一眼,深深一叹。
此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自此之后,辽阳内部体系为之一变,各司独自做事,一起向上负责的体例,真的变成中军部领全部了。
……
……
丁三等人被关押已经好几日,除了换了一处牢房之外,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关押之初,这些人也害怕遭遇更严厉的刑罚,但这些天下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厉害之处,各人的心思都是放松了下来。
“辽阳这里全是怂包,俺皮肉都痒痒了。”
“还以为能象样弄俺们一通,不成想还是没有。”
“人家这说是要什么法度,嘿嘿,这不正好便宜俺们这些人?”
众人七嘴八舌,将辽阳的做事规矩损了个厉害,他们都是些刀尖上打过滚的汉子,不要说动刑,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皱眉,再厉害的酷刑也未必就害怕了。
就算真的熬刑不过,反正信口胡说便是了,这方面,各人都有经验。
丁三本人原本也做好了充足的准备,预料会有严酷的刑讯加身,谁知道换了地方,无非还是换个地方,什么异样的改变也没有。他倚在牢房壁上,心中对辽阳的这些做法,感觉是十分鄙夷。
若是太平盛世也罢,眼下这世道明显是往乱世上走,这几年,到处灾荒,到处兵变,响马杆子越来越多,这个时候讲什么凡事皆有法度,这象是书呆子的做法,不象是一个尸山血海杀出来的总兵官的驭下之道。
但这些他何必管?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唐家没事,他也不必继续在辽阳呆下去,很可以带着一大笔的银子回山东享福了。
“提审了,丁三,黄诚,李明义,你们几个都出来。”
众人正说的嘴响热闹,一队狱卒过来,张嘴便是提审。
各人心里不免有小小紧张,看向丁三。
丁三洒然一笑,对众人道:“过堂好,不然成天闷着,倒是真把咱们关傻了。”
这一说,各人哄然大笑,被点到名的便都是大步走了出来。
提审的人也不捆他们,还都是若有深意的看了丁三等人一眼。
所谓提堂,倒是真的到大堂上,穿过一个长长的夹道,两侧俱是三丈多高的青砖砌成的高墙,各人穿行之是,便是深觉压抑,再穿过一个角门,进入宽阔的大堂之中时,丁三等人昂然而立,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畏惧。
这是特务司的大堂,上首坐着的是一个脸色黝黑,貌不出众的中年人,年纪也颇大了,看起来总有快四十左右的年纪。
辽阳这边,官员多半是三十左右,很少有年纪大的各司官员,丁三等人也是用好奇的眼光扫视了一番,看这官员并不出奇,便又将眼光垂了下去。
“丁三,本官姓宋,特务司正,以本官的职位来亲自审你,你们几个的面子可不小啊。”
坐在上首的黑脸官员并不大意丁三等人的态度,开口居然颇有笑意。
丁三突然想起这姓宋的似乎是侍从室出身,是辽阳总兵微时的伙伴,整个辽阳罕有的与总兵官有私人交谊的一个。
这人现在居然是执掌特务司,落在这人手中,足见此事已经上可通天,一时间,他也有些紧张起来。
“你们这些家伙,在外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在辽阳本地没有记录,跑过来摇身一变当了保镖护院,若安份些也罢了,却是继续做那些不法勾当,你们当本司都是吃干饭的么?”
这话虽是厉害,丁三却也不惧,躬身答道:“宋司正,凡事还是要讲个凭据,若是大人以权势压人,小的没有话可说,要了小的性命也不过和捻死条臭虫差不多。但若辽阳讲求法度,还请叫小的死的心服口服的好。”
“好,说的不错。”宋黑子笑骂道:“果然和人说的一样,你这厮奸狡的很,又是心黑胆大,普通办法,降伏你不得。”
丁三闭口不语,这种话,当然不会接。
宋黑子也不多说,叫了一个吏员来,吩咐道:“读给他们听罢。”
那吏员拿出册子,却是将丁三等人进入辽阳之后,所犯之事,一桩桩的点了出来。
丁三听的大汗淋漓,不少事情,办的都是十分隐秘,包括烧了唐志中一个对头的仓房,伏击几个商人的事情,都是他和心腹兄弟及唐家少数人知道,却不知道怎么被特务司查访了出来,这会子读的,桩桩件件,都是详细备至,有事发经过,还有证人证言,就算想抵赖,亦是抵赖不得。
待吏员说完后,丁三心一横,拱手道:“大人知道的这些小的全认,怎么处罚都成。”
“看着倒也爽快,不过,还没有完。”宋黑子微微一笑,盯着丁三道:“再说说你们怎么听唐志中兄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