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3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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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多半是历经多年征战厮杀的精锐。”
王国峰又说了几条,多是与倭国动向有关,惟功喝光了手中的葡萄酒静静听着,只有眼光不停的闪烁,显现出内心的不平静来。
王国峰合上本子,说道:“此前大人说过倭人可能有意攻伐我大明,固然大家信之不疑,但内心不乏疑虑,倭人何其大胆,蕞尔小国,居然敢以小犯大,现在看来,果然还是大人说的对。”
宋尧愈冷道:“莫说是你们,我亦完全不信。”
两人脸上都有一点被侮辱的愤怒,身为万历年间的大明成员,确实很难想象自己的国家成为一个岛国统治者眼中的肥肉,这是一种被轻视和侮辱的感觉。
就象西班牙人想征服明朝,消息也传到大明,同样是被当成笑话,如果西班牙人真有举动的话,大明这边肯定也会有被侮辱的感觉。
在明朝人心里,只有甲骑壮丁数十万,绵延地方万里的北虏才是自己这一方的敌手,别的什么朝鲜,倭国,真腊,暹罗,缅甸等国,还有南洋什么吕宋各国,都是未开化的岛夷蛮夷,且又无用,只是打他们不值当车马费钱,所以太祖高皇帝列为不征之国,放着不动也罢了,若是不老实,当然一鼓荡平。
就算日本出过倭寇,但仍然是“寇”,明朝绝不会把其放在对等的位置上,北虏的位子,可是与中国已经厮杀几百年杀出来的地位,又和草原威胁中国两千年相关,一个岛国,做的居然是征服大明的梦,眼前这两人,虽然地位身份经历完全不同,不过那种震惊和愤怒倒是相当的一致。
在此之前只有惟功知道日本这件事是怎样的,日本打光了战国精锐,此后闭关锁国,自己倒是消停了,可中国却是打残了辽镇精兵,耗尽资财,二十年后努儿哈赤征明,自此难制,可以说就是从这件事上起,从战略上来说,日本和中国双输,朝鲜被打了个通透也是输家,唯一的赢家就是当时缩在白山黑水里的努儿哈赤。
战术来说明朝没有成建制歼灭日军一个军团,没有俘虏或打死军团长级的大将,两次出征碧蹄馆打成烂仗,蔚山惨败,最终是凭国力耗走了倭人,说是没有出尽全力,其实明朝没有中央军,京城禁军十来万拉出来,惟功敢肯定打不过三万辽镇或三万宣大军,南方明军也就几万精兵,其余的质量远远不能和九边精锐比,对日一役,辽镇出尽全力,蓟镇,宣府,大同都出了兵,南方精锐的川兵,浙兵都上了战场,当时名将之首东李西麻分别为提督,就算不是全力,亦是出了七八分的力气了,打成这样,也不能说丰臣秀吉是完全的吹牛,若不是赶着万历早年还有张居正攒下来的万贯家私,凭万历折腾到中期之后再动手,没准就把大明给打穿了。
“不必说太多,”惟功心中有数,是以还是十分冷静的道:“李守拙,郭国安,苏八,许仪后,他们很不容易,寄信给他们,凡事只能靠自己为多,现在我们虽时常有船去,也派了人手安下身来,但不能和他们相比,短期之内,对日本的情报还是只能靠他们几年,所以,善自珍重,莫要冒险,我们还不需要如此。”
“是。”王国峰躬身应道:“大人如此关心他们,想来守拙他们也会十分感念。”
“嗯。”惟功点点头,笑道:“名护屋筑成,物资储备成功,加上兵马动员结束,怎么也得是万历二十年左右,这两年我会将政务委托给用诚,专门提升我辽阳实力,再把北虏狠狠打上几次,待对倭人战事一起,我们自会有所表现。”
“辽阳宽甸地方紧邻朝鲜,若有兵事,当然是大人为统帅。”
“这可不一定。”惟功呵呵一笑,轻轻一摇头。
对万历,他是太了解了。
对日本的战事,如果按现在的形势来说,自然是任他为提督,别人都不大够格,唯一还有机会的就是李如松。
以万历的猜忌心和朝廷内阁诸大臣的德性,放手叫惟功为提督指挥大军去展开一场拯救朝鲜灭国的大战,为辽阳再添军功上去,从功利来说是愚蠢的,但这种愚蠢的事常有发生,以辽阳在朝中的力量来说,完全没有办法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惟功也只有见步行步而已。
车身一震,宋尧愈笑道:“商会到了,今日且看好戏。”
惟功笑道:“老夫子不厚道,唐志大可是经常请你喝酒看戏的。”
“老夫当初可说过,公事是公事,私交归私交,戏看酒也喝,指望因私废公就不要请……他自己说,应该,实在应该,嗯,这话我记得十分清楚。”
也就是宋尧愈在惟功面前这般放的开,而且学唐志大的表情和话语时十分相似,王国峰在一边看的忍不住想笑,看看惟功,却又憋了回去。
“好了,国峰你随车回去办你的事。”已经有人打开车门,惟功一脸轻松的准备下轻,回头却又忍不住打趣道:“若你跟着下车,唐志大只道军情司来抓他,心想这阵子特务司出尽风头,抓他却是军情司,果然还是有面子,若是有这般误会,他怕要吓个半死才是。”
王国峰忍不住苦笑,宋尧愈却是哈哈大笑起来。
唐志大和艾可中两人早就来了,当然还包括此前一直置身事外的李昭祥,他一直想躲着这些事,但商会的事他这个副会长一样跑不掉,到了之后不免将唐志大和艾可中好一通埋怨,在他看来,唐家谋求自家利益也罢了,艾可中心思最傻,做的全部是为他人做嫁衣裳的蠢事,凭白给商会惹了天大麻烦,现在商会卫队不准解散,收回建议也不准,他们不知道惟功和辽阳镇要做到何种地步才能满意,心里当然是十分不安。
若是以前也罢了,各人料想吃顿排头就罢了,最近却是血犹未干,李福通这个顺字行的旧人惟功连面也不见,直接便叫人绞死了,听说死前还恨恨不平,在囚室大喊大叫,后来被人骗出来说是过堂,出了门直接带到一间小黑屋,推了门便看到绞索,当时李福通脸色一变,跪下向监刑的军法司的人请求留他一面,又请人给惟功带话,想见最后一面,军法司的人知道这事不是小事,临刑前还是耽搁了一刻钟功夫,叫人飞骑到总兵府,结果很吃了一通排头,被训之后,扭着身子不服气的李福通到底被抱了起来,头悬进绞索,下头一松手,一条性命就此交代了帐。
至于唐志中等人却是被枪打死,而且是带到一处河滩公开行刑,行刑时不少受了委屈的工人赶来看,或是被克扣的厉害积了怨,或是被打的厉害,虽然现在工商司已经勒令工厂给足了补偿,各人那段时间受的委屈却也不轻。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不能吃苦,辽阳这里因为人手不足,按正常的要求是一天工作五个时辰,吃在厂区,只有一刻钟时间吃饭,每日休息时间也就两刻钟,在车间手眼脚都是不停,疲惫的很,就这样,做足之后说声需要加班,这些人便是留下加班,最少一个时辰,有时两个时辰,一天工作时间十几个小时,比起屯堡来工人的工资定然要高,否则心气难平。
惟功并没有想过给这些人八小时工作制,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相比同时代的英国工人,辽阳工人已经算很幸福了。
第八百二十八章 请罪
唐志中等人行刑时唐志大当然没有去看,隔着远远的唐家设了灵棚,人死后就入敛发送,原本宗族中人还要大敲大打,这一次唐志大死活不敢答应,族中人经了上次镇兵杀进来抓人的事也是老实消停了许多,在唐志大的坚决反对之下,唐家的人静悄悄的收敛发送,一番野心,最终落得个横死,辽阳各地的有识之士,固然有些害怕商人被打压,如大明其余地方那样的担心,更多的还是觉得这些人死有余辜,倒也没有太大的舆论反弹。
对民间舆论,辽阳是以办报为主,嘴上说说的,最多是削减其福利,比如一些冥顽不化的老儒生,原本有福利补贴,经常开骂的,自然就没有了。除此之外,对舆论的控制较少,只要不付诸实际行动,民间打打嘴炮,哪怕有一些人辱骂总兵,只要不怕被人打,也由得他,各司都没有闲功夫管这样的事,这一次的事,除了极少数人之外,没有多少骂声,也是出乎人们的意料之外。
在惟功下车时,唐志大已经吓的全身颤抖,艾可中也好不到哪儿去,毕竟质疑财务司的事是他出头,他现在深深后悔,感觉自己是在忘乎所以。
只是看到惟功的车马前来,大队的侍从士兵束甲骑马过来警备时,以前常见的场面今天却是感觉异常的刺眼,他有点儿想流泪,一种十分委屈的情绪横亘在心头,难以抑制,他知道是自己不对,若被发现后果难测,可就是难以压服这种心气……他明白,若是在大明别的地方,不要说自己等人没有机会和总兵官谈配股分红,就算有,发财如今也该被宰肥羊了,更不要说是自己等人主动挑衅了,可无论如何,他就是觉得这件事不该是如此发展下去!
“见过总兵官。”
看到惟功下车来,唐志大立刻跪下,艾可中犹豫了一下也是跪下,李昭祥和在场的几百个商会的成员亦是跪了下来。
“各位请起。”惟功眼眉一皱,说道:“本镇向来没有跪拜的规矩,今日为何如此?”
唐志大道:“小人犯了过错,罪该万死,合该跪下向大人请罪。”
惟功道:“你确实有错,不过说罪还不至于,若是有罪你跪下也没有用,有司会找你的。”
他这番话说到后来已经是有拿唐志大打趣的感觉,在场的人听了,一时都有点发征。
不过这样一来,唐志大也不好再跪着,到底他也是成名二十年,身家过百万的豪商,一点儿自尊自爱的心思还是有的,当下便是站了起来,只是脸有泪痕,神色也是征征的发呆。
看到艾可中也起来,惟功笑道:“艾东主,副会长,你老怎么也跪下?”
艾可中苦笑道:“小人也有过错。”
“啥过错?”
“商会质询案一事……”
“就这事?”
“嗯,还有擅自成立和扩大商会卫队,购买枪支……”
惟功笑道:“枪支一事怎么成过错了?本镇发卖过时的淘汰军用枪支,不禁民间购买使用,就算有不妥处,也是错在本镇为先,何谈商会和你艾东主有错呢?”
这话原本就是藏在艾可中心里的,他的不服气最大原因就来自于此。
上头的政策就是这样,就算出了漏子,有了过失,应该先反省自己,而不是倒打一耙,把过错栽到商人身上。
说来说去,还是为上位者自己的面子要紧!
惟功这会子一说,他下意识的就是答说道:“总兵这话说的在理,小人也是这般想的。”
说一出口,看到惟功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艾可中省悟过来,立时请罪道:“小人胡说八道,还请总兵恕罪。”
“本总兵向来就是言者无罪,我大明皇上诸般不好,也喜欢打言官屁股,但从未试过想办法不叫言官说话,民间舆论除非直言禁宫阴私事者,其余皆不问,甚至版印刊行亦并不管制,本官虽不才,这一点雅量也还是有的。”
一旁的李昭祥刚刚听到艾可中的话时,恨不得上前把这老伙计给掐死,今日的脑子是怎么了,居然说出这般糊涂话来。
待听惟功说完之后,各人都是有点发楞。原来总兵真的不在意商会发声之事,那么今日前来,却果然不是处置众商,不过既然这样,又是所为何来?
至于万历确实不是好脾气,言官说话不中听他想打想杀的事也有,但在阁臣的救援之下,指他鼻子骂的几个最多免官赶走,或是打顿屁股再赶走就算了,更不会侮辱言官人格,或是干脆用高压之法使得御史不敢出声,象清季时朝堂几乎异议言论,言官御史毫无存在感的情形是不可能在大明朝出现的。
就算嘉靖那样的阴沉狠辣的皇帝,对文官也没有太多的办法,无非就是廷仗,众官不怕皇帝亦无办法。
惟功身上好歹还有一个现代人的灵魂,总不能做的还不如古人。
他看看众人,这一次很正经的道:“唐志中等人伏法,要紧的就是和李福通勾结杀害本镇官吏,谋杀有威胁的商人,用护院殴打工人,强行削减福利等事。至于请免减税,本镇当然不能允许,但并不是以言罪人,或是镇中以此事而恼怒打压商人,此事,只要本总兵还在辽阳,就绝不可能发生。”
众多商人静静听着,艾可中听的老泪纵横,差点又想跪下,但他强忍着,腰杆使劲挺直了,终于是使自己没有跪下去。
总兵官既然这般看待商人,鼓励商人,自己这个副会长总得拿出一点很象样的模样出来,给众人做一个很不错的表率才是。
惟功又道:“至于商会质疑诸般税收用途,还有也暗藏减税心思,本总兵已经传工商司,财务司,税务司,建筑司,将作司,军需司等相关各司的人员前来作答。”
底下顿时哄然一声,各人脸上都显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惟功也不理,只顺着自己思路道:“凡事做起来总要有领头的,本总兵就是辽阳诸事的领头人,这一点也毋庸讳言。就算朝廷,就算是皇上的话,本总兵也捡对我辽阳有利的施行,若是无利的,便要出头顶回去。比如派太监来采买物品,还有选取秀女,这般事情,本总兵绝不会允许在辽阳发生。”
惟功的话也是众所皆知的事实,早在几年前万历曾经派人索取银两,被惟功拒绝,派人来选取秀女,亦被拒绝,后来听说辽阳商业繁盛不在江南之下,历来明朝天子都喜欢派太监到江南一带采买物品,其实就是巧取豪夺,每当有和买太监至城,阖城不安,然后就是收罗打手无赖混混当爪牙,横行一城,打听富户名单,挨家摊派,家财一万两的就派给万五千两的任务,总要叫你破家为止,逼死几户,全家投河,上吊之后,再勒索其余富户就顺手的多,每当此时,商家富户就是一群待宰的肥猪肥羊,是宰死还是留口气全看当事太监的心情,搜刮之后太监会回京上交给皇帝几十万金银,龙颜大悦之余,当然也不会想到这是自己境内子民的血泪。
其实还是一个问题,究竟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天子只是代天守牧,还是天下是一家一人的天下,天下以一人奉一国?
这个问题,李贽已经在辽阳儒学提了出来,结合实际,效果很好。
只是在场的众人没有想到,惟功将近日之事与此前之事连在一起说,虽然话还没有说完,各人已经深悔自己此前所为了。
众人只想到自己想再多赚一些,此时才明白,没有眼前的这位辽阳总兵,以征虏副将军,太子太保,平虏侯等身份领十万雄兵在此,没有眼前此人鼓励商业发展,没有眼前此人给了一个清平的环境,没有眼前此人治吏之能使辽阳各司有效运作,没有眼前此人打击辽阳的豪强将门,没有眼前此人开海造船,大兴海运,没有眼前此人镇服女真,与栋鄂结盟,使皮毛松子人参等货物源源不绝的顺利到手,没有眼前此人顶住朝廷的压力,数次得罪皇帝也在所不惜的坚持,自己等商人,如何能做到眼前的规模,又在如此平安舒服的环境之中,安享太平富贵之福?
别的不说,十来年前,北虏还曾经把辽阳围的水泄不通,并且兵锋绕过坚城和各军堡,直插海州盖州,差点就到金州了,整个辽阳和辽南区域都在北虏的兵锋之内,至今还有不少人家想起当年亲人遇害之事而痛苦难挡,甚至还有至今有亲人被北虏掠走还没有找回来的。北虏兵锋深入腹地,用脚指头想也不会逛一逛就走,但在辽镇上到京师的战报上只要北虏进袭多半就被撵走,然后就是斩首数字,至于本镇被掠走多少丁口,向来轻描淡写或是根本不报,朝廷亦是心知肚明,故意装傻。
想到这里,几乎所有人一起躬下身去,数百人穿着不同,模样各异,但脸上的感动和感激的神情却是一般相同,整个动作,快慢不一,而都是十分坚决,犹如一朵颜色绚丽的花朵,渐次开放。
“大人英武,我等敬服。”
不知道是谁带头说了这么一句,所有人都一起跟着说起来。
第八百二十九章 谈话
惟功摆了摆手,已经有人搬了张太师椅放在阶上,他站在阶上说话,各人都很自觉的站在阶下听着,几百人站满了台阶和附近的街道路口,还有更多的民众听说了,放下了手头的事情来听惟功总兵官说话,听了这一段话后,不仅商会这里众人感激躬身,远处的民众听了也是大声叫起好来。
此时惟功的形象和名声在辽镇已经好到无可再好,众人表示过后也就安静下来,知道惟功并不是要给自己表功。
“蛇无头不行,是以很多事不能与大家商量着办,一商量,总是七口八舌,把容易办好的事情也办坏了,或是拖延下来,办不成了。坦白说,我大明中枢,说是有首辅,但有司礼监和次辅和各尚书牵制,除了当年的江陵相国,想要**柄政的首辅大学士是没有的,就算严阁老当年还有一个徐阁老牵制,世宗皇帝不会真正叫他一家独大的,再说也还有一个陆炳。各方牵制,不设丞相,这是我大明太祖高皇帝的主意,他自己本事大精力够,倒没想过后世子孙长于深宫,锦衣华食,哪有他那般体力精神,而不设丞相,自然政出多门,看似稳了,遇事则是扯皮的多,能做的事就少了。我大明之事,多半坏在朝堂政争,就是如此了。”
大明诸多政务缺失,这些年辽阳的各报纸没少说,各家学堂,更是在政治相关课程里不停讨论,学生回家当然会炫耀分说,是以哪怕最无知的文盲也知道张江陵是谁,而此后张四维和申时行尽废前政,弊端又出,这些也是大家所共知的事情。
惟功说到此,看看四周,又接着道:“但凡事独掌于一人之后,倒是雷厉风行,可万一有什么事情我想错了,底下各司不管权位多高,敢同我说实话指出来的必然不多,或是有几人向我分说了之后我仍想不明白,继续将事办下去,可能就会把事情给办坏办错,寻常人家坏了事,最多是影响自家,若是我做错了事,影响的就是千家万户。我刚说江陵相国等于丞相,在他任内,确实所为极多,我大明能有今日气象,还没有走下坡,还是仰赖江陵相国多矣。但江陵相国在自己任内也不是没有做错事,也有很多刚愎自用的事做了出来,对政敌异已没有宽容之心,自己太爱讲排场,讲虚荣,但以他的权位,谁能劝他,又有谁告诉他已经走错了路?”
其实在场的人,最少宋尧愈是知道的,当年张居正有不少错失之处,特别是“夺情”一事,就是大错特错。
以他的权位和在李太后心里的地位,还有和冯保的盟友关系,丁忧二十七个月根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