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3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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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宗族权,更是有害无益的东西,可以说是正面意义极少,几乎都是负面的东西,也就是因为中国太大,交通运输十分不便,采用了粗放型的管理方法,需要绅权和族权配合管理,否则的话,任何一个朝代首先要打击的就是宗族势力,而绝不可能去扶持。
辽阳的评议会和各种行会是行业利益和民间利益的集合体,能量大,能对施政一方有一定的影响力,而因为是大规模的联盟,不是纯粹的一方面的利益,比如农会应该不会对开拓海外殖民地有兴趣,但商会和海事协会肯定极有兴趣,在官方的引导下,正确的一方总容易获得胜利,而施政者在实行某个政策的时候,又需考虑受损方的利益和呼声,最终给予一定范围内的补偿,可以避免某个政策出台之后,只有少数人得益,多数人受损的结果。
这种做法,已经是立足在大明现有的基础上,尽可能的照顾多方的利益,所以想明白了的人为之激动的颇为不少,这就是说行之多年之后,哪怕是军方也不能为所欲为,军队固然是暴力机关,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千丝万缕的关系,各行会抱团的话,对政府和军方的决策肯定会有相当的影响。
对辽阳镇方面来说,只是让出了相当的监督权,施政来说,就算受到一些掣肘和杂音,总比简单粗暴之后犯了错交学费要好的多。
有些事情,不是专业人士未必懂得其中的弯弯绕,如果要牺牲某个行业的利益来做某件事,最少也能听到该行业的心声,懂得多加体恤,这样做决策的话,看似费了不少事情,其实反而更容易收到成效。
袁黄是如此,徐渭和李贽更是激动的不能自己。
徐渭还好,他到底不是一个宗师级的哲学家,李贽却是不同,他的童心说原本已经很是纯熟,最近讲学的生活也叫他很开心,几乎没有感觉到有什么生活的压力,给宗族寄了不少银子后,他家乡的族人也对他不是那么深恶痛绝,原本萦绕在心里的愧疚感也减轻了很多。
唯一遗憾的就是老妻没有活到今天,若是不然,那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情。
李贽原本觉得自己的学问体系就是这样了,没有更多可阐述的东西了。但今日听到了惟功的话之后,李贽感觉自己面前推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他的感悟比袁黄还要深的多,隐隐之间,他感觉惟功的话是一个全新的体系,不同于孔门儒学,也不是程朱理学,亦不是王阳明心学的范围,甚至墨法杨朱老庄,亦没有这样的话语,李贽在不停的沉思,眉头也是时松时皱,整张脸也是变幻不定。
李植等人,也是不停的思索着,他们在互相使着眼色,三人几乎同时想到了这是一次极好的机会,原本他们想冒头还要等几年之后,有一个想好的计划等着到时施行,现在么,倒是提前就有了想法。
刘士和等人悄没声的来,又悄没声的离开了。
他们这分巡和分守道,若是十年前过来,在场的人全部得下跪,就算总兵副总兵也一样,最少要负甲躬身亲迎,现在他们却是两乘小轿,悄然而来又悄然而去,连规定的仪架和四人抬的大轿都没有使用。
原本他们应该很想上前和惟功说话,表达自己的钦佩之情,但体制相关,以他们的身份又是张党成员,再公然与惟功交结,朝廷再优容也不能忍,只能将他们调走,而他们是绝不会愿意离开辽阳,哪怕现在叫他们出外任巡抚,亦是没有在辽阳能聆听到这样的话语时来的愉快显得更加的充实满足。
惟功笑着看看四周人的表情,对自己今天的表现也是十分的满意,他笑着挥手道:“好了,大家有事早些去做,无事也散去了。相关有司进来,向商会解释本镇收入支出,不过有言在先,暂时只能提供模糊的数字,若是说的太细了,万一再有人来提银子,本官就不好拿镇里开销大来搪塞了!”
这话说的是谁,在场的人当然明白,一时都是笑起来。
就算再忠于君上的人,此时也知道万历是什么样的君主,贪得无厌,屡次提外库金银充实内廷,有时候是编造借口,有时候连借口都懒得编造,这等事原本流传不广,只有京师与之相关的官员才知道,在辽阳却是人尽皆知,尽可拿来取笑。
当下众人哄堂大笑,果然有司相关人等上来,任磊等人脸上全是笑容,至此他们算是明白了惟功早前的布局,一则是流传在上层的总兵官要扩编军队,准备打仗,所以精力用在军事上,政务委给张用诚,二则就是有意放权锻炼,希望张用诚在政务上能如张居正那样,事事掌总,不必过多烦虑,较少掣肘。三来便是今日这事,用评议会来约束监督诸司的同时,岂不就是当权者的最好监督者?张用诚就算想揽权擅权,亦得先摆评了这千百行业形成的民间势力才行。
这么一想,众人心底里的不解和一些忧虑算是一扫而光,众人都是表情愉快,心里一阵轻松。
张用诚虽然感觉到肩膀上担子变的很沉重,但亦是很沉稳的离开了去。
眼看刚刚的众多听众渐渐离开,惟功方大步上前,对着李贽笑道:“老夫子刚刚也是运笔如飞记录,本官惭愧啊。”
“大人不必这般说。”李贽正色道:“适才之话,可谓微言大义,虽无华彩,却是天底下##第一篇难做的文章,没有十年之功的思索,没有大人这般上位的身份,断然没有办法说的出来。历来帝王,只讲究天人感应,越神化自己越好,施政亦是需含孔孟之道,惟有叫人说是离经叛道了,是以帝王言论,后人观之多半索然无味,只有开国君主说的话还有一两分味道,今日听大人的话,贽感悟颇深,回去之后可能要成文,到时候亦要引用大人的话,只盼大人莫收我的版权费才好。”
第八百三十二章 罢免
李贽居然也能开起玩笑来,惟功忍不住哈哈大笑,摆手道:“老夫子但拿去用,若稍有一些用处也是我的荣耀,当官不过几十年的事,能在老夫子的学问里谋一席之地,这可不是当官就能当出来的。”
徐渭在一旁道:“大人这般年纪,没有丝毫骄矜自大之气,着实难得。”
“当官不过一时,居家才是一世,现在当官就骄慢他人,将来不当官了,没有人理,那岂也不是难堪之至?”
惟功打个哈哈,又和其余人寒暄几句,这才带着工商各司的人,往商会里头而去。
商会财雄势大,建筑群落也是修筑的十分堂皇气派,从大门到正堂俱是大块的方砖,两侧厢房亦修的十分高大,都是商会中人做事的地方,从大门到正堂一水的青砖漫地,进了大堂,摆设陈列也都极尽奢华,比起中军部甚至惟功的西花厅来都是要强过很多。
“唐会长,”一落座,惟功便是说道:“适才在外不好说,怕落了你的面皮,但这件事到底自唐家而起,你那几个族弟已经伏了法,不必去说。你是当家理事的人,却不好再继续做这个会长了,小小薄惩总是要的,体例相关,你我虽然颇有一些旧交,我亦不好以私交坏法,你觉得如何呢?”
惟功的脾气秉性已经人尽皆知,论情,那是极重交情,不论是宋黑子还是张简修,微末时的交情,现在见了面也是极为亲近,怎么也不会和这些老兄弟摆什么侯爷的架子。
说是无情,也是十分无情,只要你坏了他的法,管你是什么身份,也是毫无商量,必然是要处罚的,对这一层,几乎也没有人任何人敢怀疑。
这一次李福通的事,也是更确定了一下,以当年拖鼻涕小屁孩就跟着惟功的身份,想见最后一面亦不可得,可想而知,有几人能自忖比李福通资格更老?
唐志大早知这是最低限度的惩罚了,想必是因为自己涉入不深,而且关键的就是总兵官要扶持这些监督辽阳镇各司的行会,不好对自己惩罚太过,毕竟谋刺官吏商人的事自己没有参与,只是在昌盛厂克扣虐待工人一事上有不小的责任,影响颇为不好。
当下起身,毕恭毕敬的道:“小人知道,小人也绝不敢有所怨恨。”
“嗯,你的族人,照顾固然是好,不过不要弄的太阿倒持。”
别人宗族的事,惟功不好说太多,他亦不好下令不准辽阳和辽南四卫原本的宗族解散,在极重宗亲的中国来说,连大明天子也得讲“亲亲”之谊,否则就是失德,他一直在破除旧有的东西,但一些核心的关键的东西还是不好用强硬的手段去做。
好在各行会慢慢成立,迁移也很自由,宗族的影响力会慢慢削减下去。辽阳都司各地原本也是从关内迁移的移民组成,宗族都不甚大,象南方有一些大族动辄几万人,械斗都是几千上万人参加,声势浩大,跟这些大宗族根本说不得道理,要么出重兵去剿,要么就默认其半自治的地位。在辽阳好歹没有这种大宗族,否则还真是大麻烦。
交代好唐志大,惟功看看四周,说道:“商会中事我不好干涉太多,唐东主是因为和镇里之事有关,故而罢免,新会长由得你们诸多理事开会推举,本镇不会指定。”
这也是很开放的态度,在场的诸多理事均是起身道:“我等一定秉承公心推举。”
在场中人也是明白,凭着艾可中在前后事上的表现,就任会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唐志大去职,李昭祥向来对商会的事不大上心,认为是无用之举,这一次会推,当然是艾可中上位就任会长。
“好了,底下各司对商会诸人交代本镇必有之开销。”
惟功说了最后一句,开始退后,由任磊和李乘云孙可大等人,一一对商会交代花销。
“……本镇明年预计人口将达到汉民五百万人,归化女真,北虏,生女真在内的边墙外的归化各部,人口总数将达到五百五十万人左右,明年的开销会更大,练兵,民政移民,将作,建筑,工商,海事,甚至司法,公安,军需,所需费用均是成倍增加,是以在保持不加税的现有收入下,没准还会出现财政赤字,我们的行政开销可是最低,连大明内地都是远远不如。那些衙门虽然很少公使钱,墙倒了都是常有的事,但来往官员的贽敬程仪和招待费都是天价,加上官员中饱,胥吏弄钱,百姓负担也是极重,钱却没有花到该用的地方去,是以本镇的税收绝对合理,没有这些税支撑的各司和军队,各位也没有办法很舒服安稳的做生意发财,本镇的力量受到削弱,首当其冲的就肯定是商会里的各位了。”
任磊在对本年度的财政支出做了一个简单的报告后,最后的结束陈词效果却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好。
原本商会中人确实对重税颇有怨言,大明的国策是看不起和打压商人,但实际上又离不开商会,商品经济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到明中期之后大商人开始广泛冒头,他们却又没有政治地位,只能勾结权贵官绅逃避赋税增加自己的利益,大明的商税原本就低,现在还几乎征收不了多少,当然到了崇祯年间就更惨了,连万历年间也是远远不如。
辽阳这里却没有上下勾结减税的机会,利用牙行垄断捞钱也是想也不要想,那种权贵和豪强私设的税卡也是没有,不过在税务司的紧盯之下也没有人敢于逃税或逃税成功。
这样一来,怨气难免,毕竟银子就是银子,每年镇里都拿走自己的大捧银子,最少占纯利的三成左右,想想大明三十税一的税率,不满之气油然而生。
现在听了一次报告,虽然交银子时肉痛肯定还是难免,却好歹明白了银子的用途,而且听了这么一场高端的报告,各人都觉得自己脸上有光,大大的有面子。
“原来中左所炮台有三百多炮位,每门炮二百两均价就是六万多两的造价,还不提黄金山老虎尾的炮台造价。”
“却要造这些炮做甚?”
“你适才没有听清?现下海事司商船通行南洋,红毛夷经常来找麻烦,我们的商船已经和他们做过几场,红毛夷虽是小国,但海上势大,战舰颇多,中左所是我辽阳重要港口,自然要严加防范。”
“海事司也是吞金大户,适才任司正说正在造大战舰,每舰都是十万两银子以上。”
“说起来建筑司一直在修路,我老家凤凰城,以前每常回去都十分难行,现下不经意间便是到了,以前一直说是马车好,却不曾想想修路要花费多少银子。”
“武备不修也是不行,适才周司正说是练一营兵六千五百人左右,军械甲胃就在十五万以上,战马均价二十两以上,又需几万,每兵月饷便是两万两以上,本色每兵一月五斗,盐菜每兵月使一两到一两五钱之间,又是好大一笔开销,如果打仗,更是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对北虏一战用银数百万两之多,如果不是我辽阳繁富,我等商人纳税,哪里打得了这般的恶仗!”
“这银子用的最值,我平生最恨北虏。”
“谁不是?哪个祖上没有吃过北虏的亏?上回北虏入境,我举家逃到金州,那滋味别提了。”
“若无银钱支持,我辽阳军哪能痛歼北虏?我等不能光顾着高兴,却忘了兵无饷不行。我辽阳虽是厚饷,却也是实打实的养出了精兵。诸位想想,十年之前我等听说北虏是何感觉,现在又是何感觉?不要说辽阳,就光说我辽阳旧日边墙诸堡,已经有多久不曾见北虏踪迹了?”
以前的辽阳虽然是镇城,但与河套地区相隔不远,经常传来警讯,虽然有边墙和沿边诸堡,等闲不会有虏骑到辽阳城下,可北虏一路攻到城下的事也常有发生,每当有这种事的时候各人要么逃走往辽南去,要么就在城中惴惴不安,惟恐北虏发疯真的来攻城……往辽南亦未必安全,北虏曾经多少绕过辽阳,直扑盖复金耀各卫,万一遇着北虏兵锋,那只能自认倒霉了。
自从惟功带着辽阳镇进驻,初时几年也曾经在边墙附近与北虏缠斗,这两年干脆收复边墙外数百里失土,虽然相隔河套的科尔沁还是敌对状态,但辽阳在关外的领地也是将这个部落半包围起来,放着关外的明军不理,去啃沙子渡河套越边墙来打辽阳,相信科尔沁的人还没有疯到这种地步。
任磊等人在初时还感觉向诸商人解释经费用途有点儿**份,他们虽然是顺字行的小伙计出身,但拥有权力也是很多年了,现在更是有朝廷官职在身,向一群商人解释本镇财政收入和开销之事,确实心里有些别扭。
此时看到效果大好,心中便是若有所思起来。
第八百三十三章 出阁
惟功在一旁也是微笑起来。
他深知明年的财政赤字多半怕是会出现,虽然明年的收入因为加了银行业吃钱息而大有增加,加上对海外贸易的持续增长,盈利十分可观。
但投入也是十分吓人,现在造船的技术日趋成熟,储备的大木也极多,这几年开始下饺子一般的多造战船,辽阳象福星号这样的五百吨位的大船现在才三艘,商船数量倒是够了,百吨以上的商战船已经有二百艘以上,纯粹的战船因为弃用福船式样,逐渐淘汰,加起来一共才二十一艘,大吨位的极少。而未来十年要造的是五百吨位到千吨以上的大型战舰,在欧洲,英国人在几十年后造出了近两千吨拥有火炮过百门的大型战列舰,在现在也是开始千吨以上的战船了,在海战的经验上不如人,造船上只能迎头急赶。未来十年内辽阳镇打算造商船五百艘,都是百吨位以上,战舰最少一五十艘,都是三百吨位以上,商船造价平均十万一艘,战舰造价平均二十万以上,光是造舰的银子说起来怕是连万历都得被惊的翻几个跟头,可怜皇帝不要脸皮的从外库拿银子,这些年加起来也没拿足两千万,辽阳在未来十年造舰的预算银是近亿两白银!
除了造舰就是扩军,辽阳现在有十个步兵营,两个近卫营两个重骑兵营,还有一个龙骑兵营,若干猎骑兵和骠骑兵**千总部,军情司的特科骑兵总队等等,加起来是十四万七千人,从绝对数字上来说并不吓人,蓟镇和大同镇额兵都是十万人以上,只是这些军镇缺额极多,实际额兵肯定在十万以上,最多十万左右,辽镇连年失血,虽然还有三万精锐骑兵的底子,总体实力已经大大不如以前,相比辽阳来说,已经落后极多。
但这个数字,与惟功预想的还远远不够。
未来五年内,除了壬辰倭乱要对付日本人的十军团十五万征朝军队之外,还得预防二十到三十万人的北虏,纵然其束甲骑兵最多也就几万人,但不留下十万人以上的军队,无法保障新得领地的安全和继续开拓新地盘,同时还要在倭乱之后腾出手来,彻底平推掉察哈尔蒙古和科尔沁各部,将势力范围推进到与土默特相邻地方,五年之内要做这么多的事,军队人数保持在现有的数字就太吃紧了,就算倭乱朝廷会调别镇兵马,辽阳未必有出击的机会,但惟功向来是先把自己的事做好了再说。
五年之内,扩军到三十万人!
每一个营,置装费就得十五万左右,战马,月饷,月粮盐菜等开销是固定的好几万两,增加十几个营,就意味着几百万的先期投入和每年超过百万的日常开销和训练费用。
财政司做过详细的报表,这几年,光是增兵之后的军费支出和造船支出就超过一千五百万两,还不说浩大的移民工程和新建屯堡土地加上拓边的建筑开销,财政司早就警告过,想盈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不出现大的财政赤字就是谢天谢地了。
在这种财政压力下,惟功都有点想学习伊丽莎白二世的做法,给辽阳的商船广泛的下发私掠证,由得这些装了几门火炮的商船也去外海大加劫掠,每年最少也能弄几百万的金银回来……不过考虑再三,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辽阳的战舰当然也打劫,而且也有详细的分成细则,福星号就是个中好手之一。但这种事只能是叫军舰去做,如果普遍的做这样的事,惟功很担心自己又养成了一个超级海盗集团出来,会把现有的民间朴实风气搞坏,为了这点银子实在是不值得。
现在只能硬挺着,真出现赤字也只能拆东墙补西墙熬过去,好在辽阳的各项生意都在不停的扩大,虽然开支巨大,不过征兵和移民朝过几年就会减少,财政压力也会慢慢的消解掉。
惟功没有想过,自己已经是年收入三千万的超级豪富,比起大明本色加折色的财政收入只差千万两不到,况且大明有两千多万石的本色收入,通过几百个屯堡渐渐成型,以辽阳一镇赶上来也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以一镇之力做到如此地步,也真是值得骄傲。
……
……
万历最近心绪一直不佳,除了国事烦忧之外,家事也是颇为叫他不顺心,外朝的兵事还没有解决,已经足叫他烦心,内廷之中,此时皇后一脸怨恨,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