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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

调教大明-第3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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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贤却是不同,势力其实已经大过任何一家勋贵,还好这张惟贤和张惟功兄弟二人势同水火,上一任英国公张元功死因还有蹊跷,这兄弟二人绝无和好可能,否则一个身为外镇总兵侯爵大将,掌十万劲兵,一个在中枢为锦衣卫都督,掌管内操,要是这样的局面,怕就算勋贵国公根脚,万历也根本不可能信用无疑。
这里头的弯弯绕很多,申时行知道万历用张惟贤不仅是勋贵根脚和忠心,立了功也是白给,要紧的就是张家兄弟其实真的是反脸成仇,张元功明显就是张元德父子害死,原本出这样的事,朝廷应该彻查,相关人等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这样的事本朝不是没有前例,照例办理就是。
可就是因为皇帝忌恨张惟功,连带着就要死保张惟贤父子到底,并且有意扶持张惟贤对抗张惟功,现在这个局面已经确定下来,就算皇帝想换人都得考虑再三,是不是有人合适做这样的角色。另外张惟贤也确实很有能力,锦衣卫的多项职责,打探情报刺探阴私只是一方面,维持京城治安,管理街道卫生,这些他都做的不错,虽不能和张惟功主持京师治安和卫生时的情形相比,比照前几年的混乱又好的多。
而且内操也练的很不错,文官们经过万岁山时经常听到其中内操苦练操法的声响,打响火枪声也经常听的到,这支内操兵除了教官外全是太监,如果练的不好,文官们攻击之后皇帝没准会取消,但既然练的这般好法,不要说几个言官说话,就算全体阁老劝说皇帝也不会改变心意。
“姑且待之。”
申时行感觉最近朝局不稳,很有一点山雨欲来的感觉,他已经居官多年,虽然才五十来岁,正是政治家年富力强的年纪,不过为官已近三十年,在阁老的位子上也超过十年,他有一种深深的危机感,尽管没有明显的例证,但他已经感觉到有危险潜伏在自己身边,稍有不慎,就会使自己多年的努力储之东流。
就本人而言,本历史时空并没有出现朝官和天子的激烈对抗,申时行在阁老位子上感觉还很好,没有坚请辞官回家的打算,不象在另一个时空,申阁老神魂俱疲,实在干不动了,最后坚决请辞,万历特赐他可以用官驿回家,最后在他辞官二十三年后追赠显爵,可惜传旨的人还在门口时,申时行就在屋中断气了。
既然朝局晦暗不明,颇有风雨欲来之势,申时行也就不打算在这个时候多生事端,反正自己是首辅,只要镇之以静,兵来将挡,倒也不必过于害怕什么。
遍观内阁之中,王家屏脾气强直,素来和自己不大对路子,不过此人公心为第一,并不是那种阴谋狡诈的人,王锡爵和自己同榜同年,和许国都是南直隶的人,许国早年曾经有扶植张惟功当爪牙的打算,后来发觉张惟功根本不是池中物,也根本不是自己能掌握的人,现在朝中又有核心张党成员在,许国只是结个善缘,想把张党收为已用的想法就彻底打消了。这么一来,许国在政治上的野心也渐渐取消,现在算是一个一心做事的阁老了。
申时行至此感觉十分欣慰,如果内阁中有人有异志,扶植党羽和自己争权,那么事情就会很难办,现在内阁和衷共济,最少并无明显的不和,就算有人想对付自己,亦需考虑再三。
至于内阁补入新人,那是暂时不必考虑的事。
现在呼声最高的无非是浙党领袖沈一贯和赵志皋两人,对这两人申时行十分警惕,有名望,有根基,也有党羽,因为这种警惕,申时行对这几年突飞猛进般发展的东林党采取了优容和支持的态度。顾宪成在无锡能够讲学,顾家被顺字行逼的几近破产,但顾宪成在**星等人的支持下公开讲学,在东林书院笼络了大量的江南籍的精英,朝中的江南籍官员也大量加入东林党内,这个党派已经成为朝中举足轻重的力量,申时行和王锡爵都是江南籍官员,两人超脱于东林党外,不算该党成员,但毫无疑问,他们与这个江南人为主的党派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只要东林党势力成型,申时行就感觉自己可以高枕无忧了。
“回府。”看看窗外晦暗的天色,申时行失去了继续说话的兴趣,轻轻在轿中跺了跺脚,大轿平稳启行,开始往着申府方向,缓缓而行。

第八百三十六章 污糟
“大都督,”在前往万岁山的路上,曹应魁和马维等人对着骑在马上的张惟贤轻声说道:“申先生适才太过无礼,我等都替大人气不过。”
“你们有话可以直说。”张惟贤笑笑,说道:“无非是申阁老想敲打一下本官,他还以为是当年我在他座下效力的时候。不过本官也犯不着得罪他,你们不必管。”
“虽然他是首辅老先生,不过大都督你权位不在他之下,而且未来是国公超品,申先生还是太无礼了。”
“这些文官就是这样,肯定又是谁在首辅跟前说我们大都督的坏话,这老先生不发作一通就不舒服。”
听到马维这话,张惟贤呵呵一笑,说道:“这话说的不差了,肯定有人看我不顺眼,觉得该约束警告我一下,申老先生是首辅,这事自然是由他来做了。”
“我等总得还击一二,否则真被人当软柿子捏了。”
“此事你们不必多说,本官心中有数。”
张惟贤对这件事有自己的打算,不过并不打算和这些属下多谈。他身边已经找了几个谋士,都是些不得志的落第秀才,但心阴缜密,于国朝制度也很熟悉,私下参谋时是一把好手。不过这等事不能爆光,武臣养文人幕僚是在地方上还可以容忍,京中武官是绝对不被允许的极为犯忌的事情。
到得万岁山下,内操兵已经集结完毕,张惟贤这一次带了十个武官过来,一起补了进去,现下的管操太监是都知监过来的太监,地位在太监中算是较低的一个,都知监也是冷衙门,根本不能和司礼御马相比,比起别的监司也远远不如,当初张惟贤选管操太监时有意选取了此人,这些年用银子不停的喂饱了他,因此十分听话,从来不给自己找麻烦。
“见过黄公公。”
“见过大都督。”
内操按规矩每五日一操,这是明太祖留下的练兵老规矩,每会操时要练队列,查看骑射,演练刀牌,打响火铳,从辰时最少过午末,也就是五六个小时才能散操,散操之后,顿时就是人仰马翻。
开初时,怎么也练不成,这些太监虽然是青壮,但多是幼年少年时挨过一刀,在蚕室中挣扎多日才能存活,正常人被割这一刀后,除了身体被严重残害,精神和心理也会出现较大的问题,士大夫们对阉党的指责虽有不少是捕风捉影,甚至把不是太监所为之事也安在他们头上,不过太监因为身理残疾造成心理也不大妥当的应该是比比皆是。
这其实是一件很悲惨的事,不过士大夫支持皇宫搞这种非人道的净化措施,转头又骂太监是阉狗,实在也是够精分的可以。
张惟贤没有士大夫的精分情怀,不过提督这个内操也是够叫他操心,太监们先天不足,精气神受过重创,就算是青壮年也很难和正常人一样训练,加上在宫中压力很大,被挑到内操来也怨气满腹,当太监就是为混出头,争权夺利捞钱,连皇帝也认同太监的操守就是捞钱,可想而知这帮人被叫到这里来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又没有机会掌权,心里是何等样的感觉。
一味用严刑峻法也不现实,固然万历给了张惟贤执法权,可打可杀,但太监都喜欢结党认门生,挑到内操来的太监也不乏契爹干爷,打了小的惹怒老的,张惟贤几年前的权势还远不及现在,依附在申时行和张诚等人麾下,也是伏低做小的身份,在内操这里如何快意得?
一旦恼了某个大佬级别的太监,那就得不偿失了。
他的办法,就是洒钱,拼了命的花钱。
每个内操太监都受过他的恩惠,饷银不敢随意增加,不过私下的馈赠却是向来丰厚,饮食也是第一等的,毕竟这些家伙身子骨弱,不加餐补充营养,几次会操下来就得躺下一批,那样的话还练个屁。
“今日看火枪。”
与管操黄公公彼此见礼后,张惟贤便是与黄太监坐在一起,他们都坐在正南方,只虚着中间一个位子,那是万历每次看操时所座,为臣子奴婢的当然不敢擅坐。
坐定之后,有军官上来请示,张惟贤当即便是令演示火器。
“回大都督,”那军官面露难色,答道:“今日库藏火枪全部拿去修理,并未在家,是以无枪可以演练。”
内操共有火枪三百余支,全部是张惟贤亲自到工部库藏里挑出来的,他隐约听说过小五在辽阳就是靠的火枪犀利,打的北虏抬不起头来,这才立下赫赫之功。他只有一点奇怪,工部造火枪定价一支二十两,他的面子也就是要来三百支,想再多要也得多加银子,而且存货也并不很多。
大将军炮,二将军炮,盏口炮,虎蹲炮,信炮,神机箭,一窝蜂,这些玩意倒是挺多,不过张惟贤对这个不感兴趣,而且在万岁山操练内操也没有办法演练大型火器,就算万历支持,离这里不远还有李太后居所,把太后惹恼了,皇上也护不住,还是消停些的好。
而张惟功在辽阳火枪最少过万甚至更多,加上大量的火炮,张惟贤还知道对方有大量的战舰商船,他只奇怪,张惟功是怎么弄的这么多银子。
现在他越发觉得,自己几个当初上报顺字行有百万家私时,恐怕是说的太少了一些!
以现在张惟贤的财力,装备几千火枪内操兵出来并不为难事,纵过万人亦不难,但这样太引人瞩目,会引发对他财力和野心的探询,得不偿失。
只是张惟贤也十分重视火器,既然张惟功是靠火器成功,他自然也不甘在人之后,平时在内操这几百支火枪轮流由各内操兵使用,务要使用火器娴熟才是。今日带人前来一是补充教官进入内操,加强掌控,二来也是顺道看火器操法,不料却是上来碰了个钉子。
他盯着那个军官不语,一直看的对方发毛,眼见这军官满头大汗,张惟贤右手微微抬起,在他身边的亲兵知道张惟贤的这个习惯,一旦手一抬一落,便要立刻上前将这管理火枪的军官擒住,然后按住斩首。
“大都督容禀!”这军官也知道自己命在顷刻,立时就又说道:“火器修理一事是张惟德副将掌总负责……”
“行了,你下去。”
张惟贤一听就知道必定是自己二弟那里出了漏子,不动声色的抬一下手,叫这人下去了。
那军官满头大汗,也不知道自己事后会不会倒霉,他管着这几百火枪,值得好几千两银子,按规矩是严格看管,每次会操取出,事后保养起来收好,然后下次用时再取出。这些火枪值得六千多两银子,以此时的物价来说能买好几百匹战马千多头耕牛,地也够买上千亩了,加上上千斛的硫磺硝石等物,价值过万。
自己守着这么多的火器,责任自是重大,可张元德自作主张说是拿火枪回工部修理,自己却是如何拒绝得了?
其实火枪已经还回来了,一支不少,只是大半是锈迹斑斑,甚至还有机簧都锈死了的,形制上倒还对,只是年头明显很久,而且失于保养,大半打不响,就算打响也得防着炸膛。
这个军官是打算好歹把门面功夫做好,看起来还象是原本的火器,然后能打响不能,他就没有办法管了,最多从工部借几个枪匠过来,好歹做一些简单的修理也就罢了。
“既然火器不在,就看弓箭。”
这次当然没有什么可推托的,众多把总各带数十人出来,于五十步外立了箭靶,开始轮流射靶。
一个锦衣卫亲兵跑上前去,大声道:“每人射三箭,三箭皆中红心者赏银五十,中两箭或一箭者赏银十两,只中靶者不赏不罚,有一箭脱靶者重打五十,三箭皆脱者重打一百,革出内操,带队军官打五十,逐出内操并原属京营为民!”
这些都是旧例,各人都是知道,内操训练远远严格于京营和普通的皇城禁军,这年头就连皇城禁军也并不操练,只有少量的样子兵练练队列,防止皇帝要出巡时好摆仪卫,也有少数人自小苦练武艺,倒并不是为了上阵杀敌,而是皇帝和清军御史协理京营戎政的文官们要看操时,或是各公侯阅操时,好歹能拉出一些能糊弄的过去的好手,不然十几万人的京营,拉不出几个能射箭的,那可真是太难看了一些。
数千人轮射,所耗时间当然也是不少,好在内操向来严格,场面倒也不是很难看,其间有几个把总军官都三箭射中红心,得了彩头,张惟贤颁下赏去,场中欢声雷动,气氛变的十分热烈。
这些入内操时间久的太监,吃的好,锻炼多,要么着锁甲,要么穿曳撒,五颜六色,多以浅黄淡青绿色为主,每人手持长弓,腰按长刀,居然也纠纠有武夫之气,张惟贤闲闲坐在太师椅中,看着人射箭往还,崩崩声中,箭矢多半中靶,心中也是不觉大感满意。
锦衣卫训练也是很严格,不过锦衣卫不可能挑几千人出来不事生产,专门练操习武,那样动作太大,只能一次几百人的轮训,平时管制也严格一些罢了,哪里能和这里的内操相比,每日无有别事,就是专门训练。
“小五啊小五,你只道就你会练兵?”张惟贤颇为自得的想道:“无非恩威并施,令行禁止,你那一套,不过就这么回事!”

第八百三十七章 责罚
张惟贤的自得之意没有维持太久,第十一轮射时,眼看今日看箭就要结束,这一轮射却是极为糟糕。
内操太监五十人,有十七人脱靶一箭,有数人三箭皆脱,无有一人中红心,包括把总军官在内也是一样。
箭法其实没有特别之处,不论是射箭经要里说到的那些,或是口口相传的秘决,无非就是在眼手腰马协调上各有不同,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养力和勤射,这一队人成绩如此之差,只能说明平时管理松懈,实在是太不成话。
“将管队把总押来,其余脱靶三箭者按例打一百,余者打五十,全队皆打!”
张惟贤震怒,一旁的黄太监脸色也不大好看,这内操是他们立身的根本,万历对内操十分看重,经常坐在万岁山上观操阅兵,只是不准内操随意出入皇城,免遭外朝非议。
武宗年间也有内操,甚至是边军将领和士兵在宫城之中操练,穿着锦衣来回,谓之“过锦”,结果这事严重的犯了文官的忌讳,武宗一死边将不被逮捕杀掉,然后武宗皇帝的名声也被弄的十分之臭,有一点战功也被抹杀的干干净净,万历颇有一点小聪明,内**要搞,也不想弄的满城风雨,所以这内操兵几乎都只在万岁山一带操练,平时不放出宫城,操练时也不准动静太大,而且打响火铳时总借口是皇城禁军在演练火器,近几年来火器因为辽阳的成功而受到九边各镇的重视,京师禁军也加强了火器,弄的工部不胜其烦,大家都要,大明又是不准普通军镇自铸火器,自己的工匠人数不够,水平也参差不齐,加上工匠平时如猪狗一般,发下来的工料又被克扣,平时慢慢铸造总还够的上使用,这几年各镇都要,京营和禁军也要,工部不胜烦忧,已经几次奏请增加拨款和加人手,万历却只是不理,只不停的叫工部交进火铳进来。
因为办法得宜,内操一直没有太大的反弹,也被坚持了下来,万历在宫中呆的腻味了总会出宫到西苑或万岁山来,看看操,过过大军统帅的干瘾,做这些事,他能由衷的感觉到快乐,不象处理外朝的政务,弄到自己头大无比。
皇帝常常阅看的就是射箭,或是叫武艺精良者表演骑马射柳,皇帝身形肥胖,不良于行,但总能在别人的纵马狂奔中感觉到一丝放松和欢愉,似乎自己也能够骑上烈马,奔行在蓝天白云之下,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自由。
这射箭之事这般重要,眼前之人却是坏了自己的大事,黄太监握着自己椅子的把手,怒声道:“这些混帐行子,斩了他们,他们这是要害咱们死啊。”
张惟贤亦有此意,他的脸已经变的十分冷硬,一会儿直接便是要下令,将管队把总和其几个副手军官,一并处死。
待这些穿着甲胃的军官被拖过来时,张惟贤和黄太监的脸色都是变了。
把总姓李,却是张惟贤最近一个宠妾的弟弟,补在京营又被补到内操来,这小子嘴巴很甜,每日都在张府内宅出现,陪张惟贤饮酒玩乐,算是一个不错的好帮闲。
另外一个把总却是姓黄,正经的黄太监的亲侄儿。
“这……”
这一下,两人的脸色都十分尴尬,处死这两人,似乎还真狠不下这个心来。
张惟贤想到处死李把总后自己得向宠妾交代,脑袋不觉一阵生疼,当下拍着扶手道:“李谷生,你这厮为什么荒疏公事,不勤练弓箭?自己虽然中靶,麾下众人皆是脱靶,你脱不得关系!”
“小人当真该死,不过前几日得了伤寒,卧病在床,起不得身……”
黄把总在一旁暗骂,这厮多日流离教坊司,饮酒玩biao子,哪里管营里的事,还把自己拖去一起玩乐,现在连累了自己,却是撇的干净。
他当然也不甘示弱,看了一眼自家叔父,赶紧也嗑头道:“大都督容禀,小人这几日坏了肚子,请假在家调养,此时管操黄公公也知道。”
黄太监苦笑一声,说道:“确有此事,好教大都督知道了。”
他向张惟贤使了个眼色,意思是欠下这个人情,张惟贤也是苦笑一声,黄太监固然理亏,自己却也好不到哪去。
他用眼神扫视一番,看看还有一个小军官是自己族侄家的小子,平时见到自己总是大爷爷长,大爷爷短,况且这事还是管队把总的责任大些,这些任队官的小子们责任确实不大。
说起来张惟贤也算作茧自缚,为了把内操牢牢把持下来,自己几个兄弟都在这内操里任副将或参将,底下的千总把总要么是京营里英国公府的根脚,要么就是锦衣卫心腹,或是自己一族的宗亲,只有少数是大太监们塞进来的亲戚,看来看去,都不是好相与的。
只有最后的两个小队官只是锦衣卫里带出来的,算不得心腹,也不是宗亲,也没有大太监的根脚,张惟贤急着要解决眼前这难堪事,一跺脚,指道:“他们俩总没有得病?该管队官,荒疏公事,十分该死,为以警效尤,斩了!”
身后亲兵早就虎视眈眈的等着,一声令下,便是上前将这两人按住了。
“大都督,我等冤枉啊。”
“饶命,饶命。”
两个小队官魂飞魄散,却哪里能叫得几声,被一群亲兵三五下按住了,接到一边,便要行刑。
几千内操太监看了,都是吓了个半死,数百管队武官都有兔死狐悲之感,却也没有人敢出来求情。
两个队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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