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大明-第4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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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杜礼想补上去却不大可能,吏部一直被申时行和内阁大佬们把持着,吏部天官顶半个阁老,这个位子也不是寻常人能做的,朝中张党成员位子最高的就是石星,但石星的性格颇有缺陷,不是那种能带着大家齐心协力作党争的领袖人物,象东林党的核心**星,浙党的领袖沈一贯和赵志皋,还有楚党和齐党的核心人物,都是擅长党争和拉拢人心,搞权术交易的高手好手,石星最多能发挥自己的能力,想在党争上做一番事业却是十分为难。
而且,严格来说,石星只是感于张惟功对他个人的恩遇,并且对辽阳的事业有一些认同,暗中做一些支持,并不算真正的张党核心成员。
真正的核心成员,甚至连吕绅都算不上,只有杜礼,李甲,胡三省这样的辽阳籍出身的官员,才算是真正的核心人物。
这样的核心成员,人数近年来持续增加,但都没有位至高外,一则是入仕时间还都不长,二来是很明显的,上至皇帝下到申时行等阁老不停打压,张党有辽阳的财力和人脉支持,就是被压在中层之下,倒是在外的一批,张梦鲤位至总督,沈榜任巡抚,其余也有兵备道分巡道一类的要职,想来因为辽阳的帮助,地方为官比京官更显政绩,也不容易打压,毕竟朝廷也需要一些能做事的官员,而不仅仅是从党派划分。
第八百四十四章 入室
接了孔学的书子,杜礼开始还并没有太在意,打开一看,便是眉头一锁,接着便是展颜一笑,连呼有趣的很。
他立刻写了一封短简,交给下人,送到不远处的李甲家中。
相比杜礼,李甲渐渐展露出领袖人物的风采,吕绅升了工部尚书后,与石星一样,并不擅长党争,只是吕绅对辽阳的事更热衷,只要需要出手就一定出手,所以虽不是核心,却仍然得到张党上下的信任和倚重,只是遇到紧急的机密大事,吕绅一则不方便,二来并不算真正的核心中人,所以杜礼只邀了李甲前来,并没有请别的人。
李甲与杜礼所住的地方并不远,一封小简相召,转瞬即至。
因为是通交至好,彼此又是政治盟友,李甲布鞋道袍,装扮随意,也没有叫杜府下人通报,直接就进了房间。
到了房中,拿起孔学的书子一看,李甲也是呵呵一笑,摇头道:“这还真是一个妙人。”
“此事我想着便是发笑。”
李甲又笑了几声,接着笑容收敛,正色道:“你怎么看?”
“很好啊。”杜礼以前的性子偏执急燥,经过几番调教,又为京官多年,沉稳有余不乏灵动,此时眼中波光闪烁,笑着道:“他找到我们头上,难道我们却将他拒之门外?”
“对喽。”李甲点点头,笑道:“就是这个道理,我想,我们俩立刻执笔奉书,将这消息送到辽阳,如何?”
杜礼知道城中有辽阳的暗桩情报点,杜礼和李甲这样的身份当然不可能直接充当情报人员,不过自己府中和李甲府中当然不乏这样的人手,最少他们也会是辽阳军情司的外围成员,到底是什么身份,对方不说,自己当然也不会追问。
当下点头道:“我府上的门政执事应该能办这样的事,事不宜迟,我想我们需立刻动手了。”
……
……
孔学前去拜访的是御史黄大成的府邸,说是府邸,只是一幢两进的院落,加起来连门房一共也不到十间房,门首残败,如果不是门环和门首是官员才有的特色建筑模式,恐怕也就是京师中产之家的居所。
这些年都察院监察御史们的日子越来越难过,皇帝是对御史们深恶痛绝,内阁大佬们对言官也是采取打压的态度。
不象早年,不论严嵩还是徐阶,或是高拱,张居正,这些强势阁老在内阁又有政敌,甚至严嵩当政时除了徐阶外,还有晋党这样的强敌,各派之间经常明争暗斗,刀来剑往,打的甚是热闹。
朝争的最直接体现就是弹劾当道大佬的奏本,这都是有讲究的。御史弹劾大臣是日常功课,超出日常范围之外的弹劾,深入的有料的弹劾,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当道的阁老,每人一年不受几十次弹劾就不算成功的阁老,真正的弹劾是来自政敌的暗杀,寻找契机,拿出猛料,以一击必杀之势狂轰猛击,徐阶的去位,其实就是和高拱发动自己麾下言官狂轰烂炸般的弹劾有关。
所以在嘉靖和隆庆年间是言官们的春天,各方势力都需要他们,自然也就要养着他们,每人都有自己的派系,命令一至,立写奏折群起而攻,大明的政争表现形式,不外于此。
到万历年间,内阁却是对言官不停的打压,皇帝对言官十分的厌恶,最重要的就是内阁较为团结,不象嘉靖和隆庆年间鸡毛鸭血的互斗,这么一来,言官的地位直线下降,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日子难过,不仅在朝廷的政治地位下降,生活水平自然也是降到不可再降。京官向来就比外官清苦,外官的灰色收入,也就是不为朝廷承认但大家都能拿的收入很是不少,包括火耗银子在内,贪或不贪,几年下来总有几千银子可拿,混的再惨,一年几百银子的收入总是有的。京官却只能死拿俸禄,最多就是印结银子,冰炭敬,这个收入是看各人的政治地位,手中权力的高低,部堂大佬,收入当然不菲,实权衙门的主管收入也并不低,最惨的就是御史,以前可以卖奏折来赚银子,现在就只能辛苦度日,苦苦熬着,甚至是“借京债”来度日,债主放银子给这些官员使,等这些御史放了地方官出外,或是升官调转职务之后,捞了银子来还债。
借债生活的滋味想来也不好受,所以但凡能挺下来的,也无非就是干挺苦熬着而已。
黄大成就是其中一个,孔学到时,黄府正在开饭,孔学帖子递进去,黄大成穿着一领半新不旧的细布道袍出迎,满脸惊异之色,看到孔学,黄大成一边令下人将帖子还给孔学的长随,一边拱了拱手,问道:“今日倒是什么风将老兄吹了来?”
他一个穷御史,背后也没有靠的住的大佬靠山,平时就是在“养望”,奏折写的倒是多,但换不成银子,甚至十份有九份是“留中”,这样的困境之下,哪有什么心情去扶乩起卦,偶然参加起几回,和孔学只是泛泛之交,更不必提将这样的京城红人请到自己家里来做客了。
“途经于此,最近成了一本诗集,想送与黄大人,大人可不要闭门不纳哟。”
孔学说的诙谐,一边说又是一边拿出本册子来,黄大成接过来一看,有几首诗还很是眼熟,应该是这一段时间孔学和各人扶乩集起来的小册子。
这样的诗集他并不太看重,不过人家好意送上门来,也是盛情难却,当下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式,笑着道:“老兄来的倒是巧,鄙宅正开了饭上来,请到书房一起用饭如何?”
孔学却没有往上房去,一头往吃饭的东厢里撞,嘴里笑道:“头一回到贵府来,应当拜见一下嫂夫人才是……”
黄大成家里的情形他是知道的,有一个正室夫人,一儿一女,并无妾侍,一般三十来岁的官员,子嗣不是太多又不是特别惧内的话,总是可以收一两房侍妾,因为结发妻子每日忙于家务,并且年纪渐渐增长,理应在身边添几个十七八岁正当年的女孩子,鱼水之欢是一方面,年岁渐长,需要青春妙龄的少女来解解心头郁闷,得一点青春感悟,似乎能在少女身上,找一点失去的青春感觉,是以中年男子,犹爱妙龄少女,甚至“一树梨花压海棠”的事情,亦不少见。
不过黄大成没有纳妾,京官清苦困窘,实在不是不想,是无能为力。
没有侍妾,也就不怕失礼,孔学一头撞了进去,里头果然有一个妇人带着两个总角年纪的小孩子在吃饭,看到孔学进来,妇人有些吃惊,到底也没有失了礼数,站起福了一福,抿嘴笑道:“这位老爷尊颜陌生的紧,想来很少上门,今日若不嫌粗茶淡饭,请在这里用了饭再走。”
寥寥数语,倒是与孔学的情报相符,黄氏夫人书香门第出身,是个大家闺秀。
“见过嫂夫人,在下孔学,只是一个江湖山人,性喜交游,蒙黄大人不弃,还算半个朋友,今日冒昧来此,未曾备得礼物,实在是失礼之至,待下回再来过府拜访时,一定要将今日过失弥补了才是。”
孔学的对答也是流利有礼,黄夫人听说他只是一个跑江湖的时,妙目中露出惊奇之色,但看孔学说话彬彬有礼,甚有条理,她也知道京城官场喜欢扶乩起卦的不少,料想眼前这人但是,不过看其说话风采,倒也不是一个俗人,当下不管对方身份,含笑应了。
黄大成此时在一边笑道:“其实孔老兄带了一本雅集过来,也算是备了礼物。倒是我们,餐饭简陋不能待客,实在是太失礼了。”
黄大成确实有些难堪,眼前桌上不过一碟炒鸡蛋,一碟炒萝卜,一碗炖小鸡,那是给儿女们补充营养的,自己夫妻俩不过吃点萝卜干为主,客人来了,眼前寥寥三碟小菜,如何待客?
自己府里只有一个看门和洒扫的老头子,一个跟着出门的小厮,一个帮佣的小丫鬟,三个下人也是白饭加萝卜干,孔学跟进来的倒是有好几个跟班下人,光是人家的下人,都是身材高大,衣着光鲜的豪奴模样,光是人家的奴仆,就已经招待不起。
“大人这华居地处南城,在下就知道境况并不如意,如果黄大人当孔某是朋友,酒食之事,当然包在孔某身上。”
孔学豪爽的名气倒也是早有流传,这么一说,黄大成虽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笑道:“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时两人出得厢房,到黄大成的书房坐下,书房也是较为简陋,不过好歹因为经常有官员前来,布置的还有些象样,一会儿丫鬟进来,沏了两杯茶放在两人面前,孔学早就吩咐下人拿五两银子从附近的酒楼叫一桌上等席面过来……二两银子下八珍席,五两银子就是中八珍席面绰绰有余,黄大成久未食肉味,听着孔学吩咐,一时竟有十分感激的感觉。
两人闲话一会,酒楼派了几个伙计带着食盒过来,孔学吩咐人将一多半菜肴送到厢房去,只留下几盘下酒的炒菜,他与黄大成就在书房边饮边谈。
845。第八百四十五章 束手
'第1章正文'
第835节第八百四十五章束手
“老兄今日前来,应该不是光送一本雅集这么简单?”
黄大成虽然因为自己的官员身份始终有一点矜持的感觉,不过他也知道眼前这位不仅是普通的江湖山人那么简单,公侯府邸也可随意出入,自己不过就是个御史,若是嘉靖,隆庆年间还算有些地位,现在眼看要万历二十年,今上对御史的态度人尽知之,平时有交往的也就是一群御史,自己又有什么可值得眼前这位这般交往拉拢的地方?
“黄大人,在下也是明人不说暗话了。”孔学知道和这些人打交道,有时直言反而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自己肚子里虽有几两墨水,却根本不能和眼前这二甲进士相比,与其再继续绕圈下去,叫人不耐,不如直言托出,完了眼前这事再说。
有了决断,说话也是明快果决,边饮边说,一刻钟功夫不到,便是将事先准备好的说词和盘托出。
“堂堂阁老,行事居然如此卑污!”
黄大成又惊又怒,自己写奏本就是看出来皇长子年岁渐长,这件事是一个机会,得罪的人不多,了不起就是没有实际权力的郑氏,或者皇上心生不快,但文官,特别是言官得罪皇帝实在就是份内的工作,但没有想到,自己这件事引的皇帝内心十分不快,竟然交代申时行这个阁老暗中处置,而申时行的办法就是私下和吏部天官打了招呼,要以正常的途径将自己调职到地方。
他现在是七品监察御史,吏部按惯例给他加一级,放到南昌府当通判。
这也算是升官,毕竟是从七品到六品,但这是从御史到佐辅,下一步再想升可能是转升五品同知,或是更好一些五品知州,然后再升按察佥事或是布政参议,总得十年甚至十几年后,才能有望四品绯袍,还是地方官的四品。
若是留在京城,历次考察合格,十来年间就算熬资历也能熬到四品京堂,一放出去就是巡抚,最少也是清贵而又有实权的兵备道,再转总督,入京为侍郎,这条道才是最好走的。
“此事在下只是偶然听说过,想起和黄大人曾经有过几次交往,虽然黄大人未必记得我孔某人如何,但实在不忍黄大人遭此暗算……”
“此事实在关系重大,大恩不言谢。”黄大必起身,长揖一礼,郑重道:“请容我将来后报吧。”
他现在无权无钱,说报答人家根本无从谈起,要说一声“谢谢”又实在是太轻飘飘了,是以只能放弃官员的身份,先圆了眼前的场面再说。
“大人不必如此。”孔学一笑起身,说道:“兹事重大,我知道大人必定要有所动作,在下这就告辞,请大人自便。”
“好,我亦确实方寸大乱,就不留老兄了。”黄大成将孔学送到门口,再三致意,孔学却是一副云淡风轻的闲散山人模样,笑吟吟拱手作别,就是这样潇洒去了。
黄大成连酒菜亦不想用了,一双儿女倒是在屋里吃的大快朵颐,兴高采烈,他的夫人见他一脸官司,不由过来询问出了何事。
“朝廷的事,你不必多过问了。”
“是,既然如此,妾身不敢多话。”黄妻想了想,提醒道:“上回你和我说过,杜礼和李甲为人很不错,你虽不是辽阳人,但也是铁岭卫出身,攀的上关系,你什么党也攀不上,既然有他们在,遇到重大事情,不妨和他们商量一二,免得自己会忙中出错。”
这一番话说的很在情理,黄大成虽然还是打算和几个知交好友商量一下,不过转念一想,张党虽然被压着,但财力和人脉在朝中都是一等一的厉害党派,特别是和东林党一样,有核心,有外援,不是良莠不分的收人,所以向心力很强,自己虽不是辽阳出身,铁岭现在却也归了辽阳镇下管制,自己也算半个辽阳人,有这么一层出身,缓急之时,倒不妨真的走这么一条路。
事关自己的仕途,那可不管什么张党是武人一党的说法了。
再者说,惟功上次在商会之外的谈话已经被不少人集结成册,版印发行,黄大成等人看了,对这个权力监督学说十分有兴趣,张惟功有这么一次讲话和此前的包装,纯粹的武人角色无形之中已经淡化了很多,辽阳又是儒学兴盛之地,虽然杂学也一样兴盛,甚至在规模上盖过了儒学,不过士大夫只要中了举成了进士后就没有不爱杂学的,对这些学术的兴盛倒也没有太多的抵触心理,只有那些道学家,才对辽阳把医学兵学星相天文农学水利算术一律视为学问而深恶痛绝。
不过黄大成知道,去年有一个道学家病重,自己怕死,拖着残病之身居然从天津坐海船渡海,一路到辽阳医学院去救治,原本在京不治的重病,居然叫辽阳那边给治好了。
这么一来,辽阳医学的牌子彻底打牌,每年不知道有多少有能力的跑到辽阳看病治病,至于京师这里,倒也有几个医学名家,但不一定对症,而且十分难请,太医院的太医其实倒是好请的,但水平实在不敢恭维。
所谓“光禄寺的茶汤,武库司的刀枪,太医院的茶汤”,这是京城人编的笑话,却也不乏真实,太医院若有用,明朝帝王也不会大多短寿了。
不过现在谈投向辽阳还为时尚早,况且自己若是一身麻烦的话人家也未必肯收,当下黄大成写了几封短简书子,叫家里小厮骑着骡子分别投送,他在书房里转着圈打转,天黑透了都忘了叫丫鬟来点灯。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外间传来人说话和走动的声响,黄大成精神一振,赶紧迎了出去。
“诸位老兄何姗姗来迟也?”
黄大成看到是给事中黄大效,内阁中书黄正宾,还有御史邹德泳三人联袂而来,他们几人,还有户部主事张用德,御史王士性等人平时往来甚密,算是一个小团体圈子,只是不算结党,当然也是没有结党的本钱,毕竟与中枢最密的只是中书黄正宾,实权最大的是给事中黄大效,其余的不是主事就是御史,想结党,势力还太弱了些。
“唉,不必多提了。”黄大效为人很敦厚,颇有道学家的风采,不过他倒是泰州学派的传人之一。
黄大效不说,邹德泳的性格却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当下冷笑道:“接了老兄的书子,我就去邀张有德和王士性,他俩人一看老兄书子里的内容,一个面露难色,说手头有奏议要写,脱不开身,另一个干脆就说爱莫能助,我看他们的模样,也确乎是胆怯怕事,也不必勉强他们,只当从此没有这两个朋友罢了……我一转身,就离开直接到老兄这里来了。”
这么一说,张用德和王士性都是害怕得罪权贵,皇帝还无所谓,阁老和吏部天官却是普通官员惹不起的,这一次皇帝倒是聪明,不叫锦衣卫抓人,也不下诏狱,直接叫申阁老暗箱操作此事。这么一来,倒是真的把这几个人给吓住了。
黄大成想到张有德平时说起国事时那慷慨激昂的模样,心里感觉一阵不适,这人却是如此虚伪,好生叫人觉得鄙夷。
他没有说出来,黄正宾却是嘴不饶人,冷笑着道:“伪君子,呸!”
“不说这些。”老好人黄大效不愿说这些,不过他对当权者却没有妥协的意思,皱眉说道:“申阁老这般行事,大坏规矩,以前,他向皇上献过一计,各官上书言事,需得说自己该管之事,否则不当言。这也算是合理,除了御史外,工部的官说工部的事,礼部的官说礼部的事,我等纵有一些不满,亦不好太过反对。只是现在他这般行事,却是下黑手,行的是诡道,邪道,我等绝不能坐视不理。不若一起上书,将此事揭露,闹出轩然大波来,倒时候看他怎么办。”
“不妥。”黄正宾人在内阁任中书,对内廷的事比旁人要清楚的多,当下就反对道:“皇上对申阁老其实已经不似以前那样倚重,但我等将此事暴出,皇上为了自己的面子起见也要保他,我们越是弹劾,申阁老就越是稳若泰山,相反因为此事他吃了挂落,等于是替皇上北了黑锅,有这情份,又是三五年内动不得他了。”
“此人外柔而内刚愎,不能容身,且毫无施政的能力,大明这几年不是灾异就是兵变,还有起义之事,若是此人在继续当政下去,真的不知道伊于胡底。”
“内阁诸阁老中,我看看都远不如张江陵当年。”
“嘿,江陵也是一个跋扈的,申阁老在这上头总比他强的多。”
“跋扈也能做事,江陵当国时我等虽然也看不过眼,但好歹国势蒸蒸日上,财力充足,政治也算清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