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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调教大明-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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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居正的改革,也不过就这几年,太仓存银就有几百万了,存粮过千万石,这还是只有一半省份清丈成功,实行条编法之后的成绩,如果整个大明都清丈成功,废除优免,整顿好驿传,经催,国力将会恢复到何种地步?
要知道,洪武和永乐年间,大明积储的白银十分有限,财富被蒙古人搜刮的精光,在那种基础上,大明养兵二百万,征安南伐蒙古,七下西洋,兴修武当山宫殿群,南京大报恩寺,北京宫殿群和外城,这样的国力,岂是后人能想象的?
无非就是立国之初,士绅的力量弱,勋贵被限制,全部国力被拿来做了正事而已。
现在的大明,海禁已废,商路渐开,民间商业活力十足,也带动了早期工业的萌芽,苏州的织造工厂,用工过千人的也很多了,再加上张居正在政务财赋各方面的整顿,如果成功,大明的国力会恢复成什么样?
真是想想也是叫人激动呢……
但顾宪成已经二十多岁,不再是热血少年了。
张居正的改革再有希望,光是本身立场不同,他就已经无法支持,江南的士绅世家,也绝没有几家会支持张居正的改革继续推行下去。
再改革下去,他们的根都要被掘了!
晋商,徽商,也是各有立场,勋贵,现在只是在隐忍,军队获得的利益很大,但军队在大明,除非是造反,否则就是最没有话语权的一群人了……
顾宪成明白,他和**星,包括申时行,王锡爵等朝中新生的大佬一样,利益共同,不论怎么认识到改革有必要,不管是他们,或是申、王,或是张四维等人,无论是谁当政,都会立刻废弃张居正的各种改革,全方位的,立刻废除。
这也是此次丁忧和夺情之争的关键所在,而眼前的邹元标,寒门出身,家族中也没有大世家,论起利益来,他是最没关系的一个。
就以驿站来说,张居正废除的官员们的驿站特权,使天下官员士绅,包括太监权贵们一起都是恨之入骨,但邹元标多次出入京城,从来不擅动驿传,从不征用轿子,叫驿站提供轿夫,或是提供豆料,柴草等物,萧然一身,从不奢靡浪费,若是邹元标对张居正有私恩或是个人目的,那就是太扯了。
顾宪成到如今才意会到,邹元标所做的一切,毫无私心,如同一根熊熊燃烧的巨烛,发出光辉,只是为了照亮这天地!
“尔瞻兄,我有一些话,都是事关江陵的,有一些角度,也颇有道理,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一听?”
“不必了。”
邹元标在这样的事情上是很固执的,攻击张居正的奏折是三人议定了的,从禁毁书院开篇,然后就是刑狱之事,擅权、威福自用、治河无方、任用私人,至于清丈,条编法,甚至是考成法,并不在他的攻击范围之内。
他摇了摇头,道:“江陵当然是一个能臣,否则到不了如今的位置,但我们攻他,是因为他能力越高,于我大明天下就越危险,好比小孩子拿了一柄利剑,伤人便会伤的越重。”
“尔瞻兄你是担心,江陵日后有不轨之心么?”
“是有点。”邹元标冷然道:“他把权都抓在手里为什么?吏部用自己人为什么?工部,礼部,刑部,哪一部不是他把持着?地方督抚,从宣大到蓟镇,辽镇,督、抚,都是他的心腹,再到苏松,南直,哪一省不是他张江陵的私人?镇边大帅,戚元敬就是江陵的头号打手,江陵有令,他敢不从?如果我等不敢出声,无一人在江陵的滔天权势之下敢做仗马之鸣,如果江陵真有一天有不臣之心,谁能制之?”
顾宪成没想到邹元标还有这一番心思,当下也是十分感动。他两眼流泪,执住邹元标的手,泣道:“尔瞻兄,你真是深思熟虑,这一番计较,弟远不如也。”
“计较个屁,呆书生一个,还以为自己是诸葛武侯呢?”
深更半夜,外间突传人声,两个二十来岁的书生都是惊的手脚冰冷,这个时候虽然没聊斋可看,但狐仙一类的志怪传奇也是不少,两人大眼瞪小眼,脑海里一时就都是各类的志怪传闻涌上脑海中来。
“动手。”
外头的人没叫他们等太久,两个书生就看到有几个黑影从打开的窗子猛扑进来,微弱的烛光一下子就被带熄灭了,然后就是彪悍轻捷的身影直冲到自己身前,接着就是有重物打在自己头上,“砰”的一声,两人都是翻白着眼,一起晕了过去。
“郑三虎你他娘的小心些,敲死了大人得剥你的皮。”
“放心吧。”
郑三虎是行动组里年纪最大的一个,他十七岁才被带到顺字行里来,现在都快十九了,如果不是秉性忠直,没有杂质,这厮恐怕是没有资格被带进来的。
就这样,这厮也是在城西的喇虎组织里混过,虽没犯过大恶,用棍子敲人脑袋抢劫的事,也是跟着上头的大哥们干过不少回了。
听到王国峰的警告,郑三虎嘿嘿一乐,道:“俺下手砸晕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两个呆鸟,一看就是读书读虚了身子,俺就使了三成力,他们都晕翻过去了。”
“嗯,你这浑球反正要多加小心,出事了谁也护不住你。”
王国峰对今晚的这一次行动总体来说还是满意的,情报准确,行动也迅速果决,没有意外,甚至到现在为止,连一声狗叫也没听到,这样的结果,可堪安慰。
他抬首望天,但见月明星稀,果然也是干这种事的好日子,当然打了一个唿哨,众人七手八脚,将这两人放在麻袋之中,这一次没有从墙翻出去,而是直接到了门前,拉开门栓,迅速离开。
邹元标只有一个老仆跟着,负责做些饭菜与他吃,老年人嗑睡,这会子睡的香甜,王国峰等人动静不大,老仆睡的香甜,浑然不知,自家主人已经被人给绑了出去。

第一百九十四章 整治
“混蛋,放开,混蛋……”
邹元标似乎是精神更坚强一些,在麻袋里昏昏沉沉不知道睡了多久,终于是醒了过来。
但一醒来就是感觉不对,身上凉凉的,脸上也有点疼。
而且头很疼,似乎要炸开一样。
他勉强自己清醒过来,开始用眼睛四处打量起来,而放眼一看,人顿时也是惊呆了。
“这是哪儿?”
四周都是粉墙黛瓦,还有隐隐约约的香气飘过来,香气浓郁,而且是很多种香味混杂在一起的,有檀香味,有酒香,菜香,还有女人身上熏的各色香味。
香气之浓,顿时熏的他打了几个喷嚏。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他发觉顾宪成就睡在一边,脸上被打的乌青,两只眼已经成了熊猫眼,似乎是被打的很惨。
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顾宪成身边搂着一个小娘子,娇娇怯怯的,眼角还有泪痕,正偷偷摸摸的看向自己。
“这是怎么回事……”
邹元标一阵头疼,但他发觉得更为关键的东西,就是自己躺着的地方,在自己的胳膊一侧,也是有一个妙龄女子,而自己的手,也是将这个女子牢牢的搂在怀中。
“就是他们了,还读书人,还说是当官的,我呸啊!”
此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还有人义愤填膺的叫骂着:“还是当官的,不知道太祖皇帝洪武年间就规定了,官员不准狎妓,身为官员,到我们勾栏胡同来,抢小娘不说,还打人,下手真狠啊。”
“好了,别吵了。”
有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本官既然来了,自然会做主的。”
“是,您老是咱们东城兵马司指挥,地面上的事,还有什么是您老做不了主的?”
原来是东城兵马司的人来了,邹元标先是一阵安心,接着便又是突然大惊:自己现在这般模样,怕是有一千张嘴也是说不清了!
……
“大人,事情办的很妥当。”
十月二十一日,今日不是常朝的日子,不过惟功照常准备进宫。
最近万历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的多,虽然他每次还能见到,但有时万历根本不和他说话,有时甚至会训斥他几句。
自从万历二年入宫到现在,三年时光下来,君臣原本十分相得,但就是因为管了一件闲事,君臣之间,算是真正生了嫌隙,一时之间,也很难弥补。
对此事,惟功摆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任凭皇帝如何不满,他仍然是每日入值如初,忠诚恭谨,毫无变化。
他的内心当然不是这样,事实上他对这种事很厌烦,哪怕是给皇帝拍马奉迎,这仍然不是他所愿意的。
可以说,放眼整个大明,能够平视,甚至从内心深处俯视皇帝的,他是一个,当然,不止是他一个。
可是现在他没有办法,他的一切权势还不算是自己挣来的,功劳只是一小部份,更多的还是来自于皇权的恩赐,没有万历长期以来的支持和信任,他不会有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而此时张惟贤已经占得先机,惟功只能百般隐忍,甚至是委屈自己。
好在,他常对自己说:最少,时间不会很久!
“办妥了,他们表现怎么样?”在乾清门外等候进入内廷,四周全部是在洒扫的小太监们,隔一段路就是按着绣春刀的锦衣卫,还有府军前卫的带刀官们在巡逻,乾清门内,还有一样戴着三山帽,穿着曳撒,着踩白皮靴的内廷武装太监,这些家伙都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感觉,其实换谁都是一样,值了一夜的班,还不能烤火,内廷的宫殿都是用大木为梁柱的,一二百年使下来,就算年年涮油涮漆,里头也是有不少被虫蛀空了,加上天长日久,干的不行,落一个火星进去都可能起火,大明这皇宫从建成到现在,自己烧起来好几回,被雷劈过若干回,每次出事,肯定有大批的倒霉蛋人头落地,所以在这个时候,这些家伙因为值宿了一夜,一个个都是没精打采的样子,就算惟功和王国峰说话也是没人在意,最多是偶然有人用无聊的眼神扫视一两眼,便也罢了。
“都傻了。”
“哈哈,傻的好,傻的真好。”
怎么整治那两个呆书生,王国峰等人的建议是干脆暗杀,一了百了。
惟功开始也曾动过心,后来他却改变了主意。不管**星如何,顾宪成后来如何的蜕变,最少邹元标还是很光明正大的……虽然这厮在朝会时公开和惟功吵过架,但惟功自问,自己这么一点肚量还是有的,最少这邹元标虽然有偏见,却仍以国事为主,和那些乌七八糟的王八蛋用心不同,出发点也不同。
这样的人,于国还是有用的,一杀了之,可惜了。
再者说,杀人不祥,惟功现在想做的是尽可能消除万历和张居正之间的心结,邹元标等人打算上书之事,朝野间不少人知道,邹元标不仅是一个普通的进士,他还是和**星等人交往的青年进士中的标杆式的人物,此人的上书,注定会轰动一时,如果不将此事给按住,消灭在无形之中,张居正会被刺激到什么地步,会采取什么样凌厉的反击,殊难逆料!
这就是惟功不管吴中行等人,却要想办法解决邹元标的原因所在了。
“可惜急着到大人这里来,后来究竟如何,还真不知道。”
王国峰的表情是很遗憾,昨天的事,干的干净漂亮,破窗之外,行动组负责收尾的人员将一切痕迹扫清,就算是这个时代最高明的查案高手也不可能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来,然后就是将两个被打晕的倒霉家伙送到勾栏胡同,事前早就有两个人手装扮成这两人的模样,被骚扰的勾栏胡同的客人,还有被抢的妓女都是真实的,哪怕是被用刑也是真的……所以说,不管邹元标和顾宪成怎么辩解,浮浪无行,以官身招妓,酒后打架,等等诸事,都是肯定没有办法解释了。
以大明道德体系的苛刻,最少在短期内,邹进士那篇辞气理俱备,面面俱到,对张居正攻击力很厉害的奏疏,是没有办法送到万历皇帝的案头了……
“很好。”
惟功露齿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来:“每个参与人员都记小功一次。”
“是!”
王国峰没想到这一次简单任务还能记一次小功,当下感觉十分高兴,连忙答应了下来。
记功体系是从顺字行开始的,顺字行伙计和掌柜们的薪资都不算太高,从最低的学徒五钱,到小伙计一两,大伙计一两五,掌柜一年也就百两不到。
但可观的是花红分配系统,一次小功赏二十,五次小功转一次大功,赏赐翻倍,比如这一次到外送粮的车夫们,可以记一次小功,助手记半次,张用诚和马光功都记了一次大功,每人最少能拿二百两以上的赏银。
立功越多,得银越多,而且评功系统是由评议会根据张惟功制定的规则来评议,透明且公平,这也是顺字行一直保持活力的最重要的原因。
忠诚倒是谁都有,但惟功知道,时间会渐渐把忠诚洗涮的褪色。等这些少年长大,经历尘世间的一切,成家立业,有强烈的物质需要的时候,忠诚自然就会蜕变。
与其到那个时候再想办法,不如先把所有人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
顺字行越扩大,这些家伙的利益就越大,以后还考虑再给这些家伙股份,领正式的花红,到那时,谁能使这些少年离开他?
这种计功体系,也被引入舍人营了,只是变的更精细和复杂了一些,另外,计功系统之外,当然也有计过系统,只是计过对每个人来说都不是愉快的事,很多时候,大家都会自动将其忽略,一直到某个倒霉鬼被计过人员找上门来为止……
……
“臣叩见皇上。”
“免礼,起来吧。”
万历今天的情绪看起来很不错,惟功叩头之后,也是笑着站了起来。
在惟功进来的时候,张惟贤也是挟着厚厚的本子往外走,漂亮的飞鱼服被裁剪的很贴身,现在刘守有这个掌印指挥已经回来,每次朝会,刘指挥都是以锦衣卫堂上官的身份站在殿上,负责提调锦衣卫校尉和大汉将军们,但每天入内廷向皇帝禀报情报的差事,却是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张惟贤的身上。
“五弟,”兄弟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张惟贤突然问道:“北镇抚的迟子凌,听说和你交情不坏啊?”
惟功呵呵一笑,答道:“没错,迟大哥鹰爪劲练到化劲地步,以我的指功也不一定能赢他,所以有空就找他切磋来着。要说交情,是有点一点。大哥,请务必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为难迟大哥啊。”
张惟贤最近在展开行动,整治锦衣卫内部的疲沓的工作作风问题,获得了不小的成就,朝野间对他都是赞美有加,惟功此时也是一脸的担心,看起来是害怕迟子凌因为自己被拖累。
“怎么会呢。”张惟贤爽朗的一笑,拍了拍惟功的肩膀:“你我堂兄弟,你的人便是我的人,放心吧,老迟我会照应着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赐膳
兄弟两人都是呵呵一笑,脸上都是带出春风般的笑容,待转身之后,也自然都是笑容顿敛,变成冰霜覆盖的冷冬冻土。
待张惟贤出去后,与自己在锦衣卫的几个心腹一说,众人便都道:“贵府五哥儿真是伶俐,故意把老迟说的这么好相与,就是指着大人你出头整人,将人得罪死了,他便开心了。”
“鬼蜮伎俩,岂能骗得了我!”张惟贤也自觉是这样,轻易识破了小五的诡计,令他心情愉快,当日回到府中还多吃了一碗饭,晚间时候,他亲自到北司拜访了迟子凌,表示一定要与对方和睦相处,绝不会做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
对张惟贤的这种表态,迟子凌当然大表欢迎,事实上他也不怎么畏惧张惟贤,南司是南司,锦衣卫的南司早就是弱势部门了,北司却是专门对皇帝负责,同时最多向东厂输诚,他和东厂的关系不浅,张惟贤吓唬别人可以,也能对付迟子凌之外的北司的人,想动他,倒并不是容易的事。
但听完张惟贤述说的经过之后,迟子凌哈哈大笑起来,在答应的同时,眼神中的戏谑之意实在是太明显了,一直到若干天之后,张惟贤才知道真相,而整个锦衣卫乃至东厂的番子之中,他这一番表现已经被当成笑料而广为传播了。
“听说你的马买回来了?”
“是,臣买了四百余匹,有不少好马,臣挑了四匹纯白的大马,正在叫人驯服,驯好之后,就贡进来。”
贡马是太监和勋贵的日常工作,从明初到明亡,每个大太监和勋贵都有向皇家贡马的责任,按说惟功这年纪这差事还轮不着他,不过既然已经是坐营官,还有强悍的财力,不贡马倒是说不过去了。
“难得你有心呢。”
万历终是夸了一句,纯白的高大蒙古马,价格不会太便宜,最少也得千两以上,皇帝心里还是有数的。
如果是以前,万历会很开心,会和惟功说笑一阵子,毕竟他也明白,能尽量以朋友的角度和态度来和自己交流说话的人,也就是眼前这一个人而已。
张惟贤一直很巴结很努力,能力也过的去,但在万历心里,张惟贤还只能算是一个臣子,甚至低贱的如同一个太监般的奴仆式的人物,而张惟功则远远不同。
在惟功身上,万历感觉到一种骨子里的平等感觉,尽管惟功掩饰的很好……做为臣子,忠心,恭谨,都是没挑的,但万历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少年,在很多时候,对在平视着看自己。
如果没有张惟贤在他心里埋的那根刺,君臣二人,相处起来还是蛮有乐趣的呢……
“这是臣子本份。”
“算了,我们不要闹客气了,不然到你辞出去也没办法正经说话……吾要用膳,你陪着吧。”
这是难得的殊荣,当然是指现在的惟功而言,在此之前,惟功陪万历吃饭是常有的事情。今日被留饭,当然是那四匹大白马的功劳。
“万岁爷,今日早膳是张诚所贡,有您最爱的葱烧海参,爆双脆,清蒸黄鱼……”
“快点端上来,尽自说什么呢。”
万历的膳食也是由各大太监轮流来办,每个大太监各办十天或是半个月,然后下一个接手。
为了讨皇帝的欢心,连冯保也得在御膳上费些心思,不然的话原本就已经开始疏远的关系就会更加的陌生起来。
与御膳房里那些大锅蒸出来的大菜不同,虽然没有整鹅整鸭大块羊肉之类的皇宫菜,各大太监备办的膳食,仍然极尽华贵奢侈,在用料上,当然是最好最精,哪怕是从山东海边快马送来,累死十匹马送一盘活海参也是在所不惜,加上中饱贪污,半个月的御膳办下来,花一两万银子也是保不齐的事,但万历就是喜欢,而且不止是他,太后和潞王吃了这种贡宴的菜之后,对御膳房的菜也是敬谢不敏,再也不碰了。
三人每个月几百两银的私人伙食费,就是这么被浪费掉了。
一盘盘冒着热气的菜肴被端了上来,饶是惟功并不是饕餮之徒,此时也是食指大动。
皇家吃饭的时候也是和民间不同,此时不过是早晨十点左右的光景,万历吃的却是午餐,中午过后,吃一些点心,四点过后,吃晚膳,天黑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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