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神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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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玉飞大喜,终于看到所寻之物。
“蚕毒”实际上是一种菌,一种极其古怪的菌,它遇柳味便生剧毒,用内家功力一摧,它就气化成无色无味的气体了。当然,你要用内力控制它,使它在敌人不觉中进入他们的鼻孔,千万自己不能吸进去,毒是不分敌我的,胡玉飞也是不知如何抵制这种毒的。
可以说,他去寻毒,本身就是在用生命去赌博,输赢全无把握,于这事,全凭一股无畏的勇气,自信另无好法。
胡玉飞则要伸手去抓,忽而一柳枝向他飞射而来,他只好闪身跃开。静立了不大一会儿,他慢慢走向茅草棚。
棚里的老者闻目盘坐,对外面的一切似乎充耳不闻。
胡玉飞暗笑,明明是你所为,何须故作高深?他上前一礼,道:“积善堂胡玉飞叩见前辈。”
老者未理。
胡玉飞只好再说一遍,老者仍不答应。
如此这般,胡玉飞一连说了六遍,老者就是不理。看着老者那安然人定的样子。胡玉飞心有所动,看来是位高人,我要再耐些心才是。昔年张良小桥遇黄石公,若不是小心恭敬,怎可得此传授呢?胡玉飞的联想虽然看起来有些牵强附会,但多少有些道理。老者非顽石,岂有故不理人之说?他一定别有打算。
胡玉飞弯下身子,一躬到地,慢慢地说:“前辈,胡玉飞鲁莽,刚才未经您老人家许可,擅自动泉中之物,请您原谅。”
老者这才悠然长叹一声,睁开眼说:“你取物何为?”
胡玉飞略一沉吟,与其骗他,不如实言相告,看他怎么办再说。故而说:“晚辈前来取它,实为万不得已,护情教欲大举进犯我堂,为御其敌,只好出此下策,防患于万一。”
老者点点头,慢条斯理地说:“小子,你还算诚实,我可以满足你的要求,不过得有一个条件。”
胡玉飞迫不及待地问:“什么条件?”
“丹田”,云影从左太阳穴出,入地府,形成循环。待心极静时,想右耳不断地听进惊天动地的霹雳声,它使山河破碎,万物逃遁……然后再发出……
胡玉飞功力深厚,在老人的细心指点下,一个下午,便大功告成,只是火候尚差而已。
胡玉飞向师傅告别,桃花老人目视他远去……
第十一章 善堂化灰 痴子失明
他回到积善堂时,天色将黑,院内的柳树已经栽好。胡玉飞直奔大堂。
众人正说要去寻他。见他回来,脸上露出笑容。
胡冲道:“宁儿,办得如何?”
胡玉飞把“蚕毒”往桌上一放说:“看,就是它。”
欧阳天刚惊叫道:“你的耳朵呢?”
这时,他们才把注意力集中到他的耳朵上。
胡玉飞笑道:“现在,我们还是谈一下对敌之策吧,耳朵是我跑掉的。”
众人非让他说出原因,胡玉飞才把被桃花老人收为徒的事说了一遍,却没有说“功夫”有多么厉害。众人无语。
胡冲说:“怎么我也没听说过桃花老人其名呢?”
龙相生道“也许他年事太高,百年前就不入江湖了吧?”
胡玉飞没有继续听他们议论,在屋内踱了两圈后说:“今晚护清教也许来袭,到时你们别出来,由我一人对付他们。”
欧阳天刚说:“那怎么可以,我们又不是食生怕死之人。”
胡玉飞说:“你们若参战,那毒气就不好用啦。”
龙相生说:“万一毒不起作用呢?”
胡玉飞笑道:“那时我自会叫你们,我一个人也应付不了他们呀。”
胡冲心事重重,只担心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你行吗?”
胡玉飞明白其父的意思,自信地说:“你们放心吧,一切由我做主,绝不会出什么意外。”
众人无言,只好依他。
胡玉飞把“蚕毒”切开,分成许多小块,绑到柳树上去。他在一旁做了一个试发功的动作,脸上露出轻轻的微笑。
乌云吞没了月亮,阴风兮兮,静静的夜有了一种古怪的声音。一阵细而失的惊叫划破夜空,周围的树木都似乎被吓得痉孪了。
胡玉飞在屋子里也是一抖。虽说他做好一切准备,但那声音实在容易让人想到有只手搭在肩头。
怪叫过后,积善堂大院内突然出现了几个人。一个阴森森地说:“胡玉飞小儿,我们是勾魂使者,快来偿命。”
胡玉飞开门走了出来,他极力稳住自己的情绪,免得身子发颤。刚才说话人站在最前面湖玉飞一眼便认出来,他是罗奇。
胡玉飞笑道:“罗堂主深夜间堂,不知有何公干?”
罗奇“嘿嘿”笑道:“你杀了护情教的人,就算完了吗?你不懂得杀人偿命吗?”
胡玉飞说:“我不记得杀过人,好像在护清教里杀过一条狗尔。”
徐元在一旁奸笑道:“家有家规,国有国法,你杀了人就算完了吗?这两位是官府的捕快大爷,他们要拿你归案,你还是乖乖地跟他们走吧!”
胡玉飞一惊,只见一个冷冰冰的刀客说:“胡玉飞,大清条律容不得你玷污,快认罪伏法吧。”
胡玉飞冷“哼”一声问:“如果我不听你们的呢?”
那捕快狞笑道:“小子,你胆敢说个‘不’字,我们就让这积善堂化为灰烬。”
胡玉飞笑道:“那也没什么,‘积善堂’在我们心中,你是烧不坏的。不过,我倒想跟你们讲个条件。”
“什么条件?”罗奇问。
胡玉飞说:“如果我跟你们走;你们就要离开积善堂,不许再来挑衅。”
罗奇说:“好,徐元,你点了他。”
徐元身子一欺,要点胡玉飞的穴道。胡玉飞却向后一退,走进柳树环抱的场地上。罗奇等人也围上来。
胡玉飞心中暗乐,脚向外一滑,身一转,两手如揉面团,向“蚕毒”发功。那“蚕毒”被内气一冲,顿时成为毒气,在胡玉飞的内劲控制下向罗奇等人扑去。他们几个人的身手虽都不弱,却想不到胡玉飞的后退是一个诱敌深人的诡计。他们都吸进了不少毒气,但仍无所觉。
胡玉飞一怔,有些吃惊,这是怎么回事,几个小子怎么不倒下呢?他正纳闷,忽听徐元说:“不妙,我们中毒啦。”
罗奇等都往后一跃,惊问:“怎么中的毒?”
徐元说:“你们是否感到两肾发热?”
他们这对仔细体会,罗奇说:“不错,那又怎样?”
徐元跺脚道:“我们肯定中了蚕毒,此毒甚剧,我等命休也。趁毒尚未发作,把这小子除了去也算略作安慰吧。”
他身子腾地而起,在空中如鱼似的翻了一个身,两掌直刺胡玉飞。罗奇身子一旋,从右翼包围,拳打胡玉飞的命门。官府捕快抽刀便砍,寒光立生。
胡玉飞一惊,急忙向后飞射,同时,施展他的“裂魂天音震八亥”神功。他刚运起神功,扑向他的人便觉脑中滚过一阵雷鸣,一道闪电在脑中划过。几个人顿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见啦。个个吓得魂飞天外,以为坠入了地狱。
胡玉飞的功夫尚浅,若是桃花老人施展,他们便立时七孔流血而死。给然如此,他们也没什么好活了。蚕毒在他们身体内如火上浇了油,疯狂般冲进了他们的血液,一个捕快大叫一声,吐血而死。
罗奇吓得一蹦,后悔自己大意,这下可完了,等他眼睛能看清东酉,他忽儿感到身子在向里收缩,他想抬头都没有得成。
这些人内功深厚,目光比平常之人要敏锐得多,他们纵在夜里,也能看清周围的东西,罗奇见徐元满脸是汗,心一下子沉进深渊。这回彻底完了,一生终于快结束了,可恨坏在一个小子的手里,他的喉头一阵发响,骂道:“姓胡的王八蛋,护清教不会放过你。定会要把你们积善堂连窝端。”还想说什么,嘴刚张开,一头倒地而亡。
徐元摇晃了几下,蜷曲了手绝望地向空中一抓,也栽倒在那里。另一个捕快一刀削断一棵柳树,栽下去,至死眼都瞪得如蛋。
胡玉飞站在一旁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完了,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完了。”他冲后面的院子里说:“出来吧,一切都完了。”
胡冲等人见胡玉飞一个就料理了来犯之敌,惊喜万分,涌了出来。
这时月亮又露出脸来,银灰色的光芒照在地上,多少有些凄惨的意味。胡玉飞有些觉得下手辣了。
积善堂上下几十人、有说有笑,正忙着把死尸搬走,龙相生突道:“不对呀,护清教何以来几个送死的呢?不管从哪个角度说,罗奇都是不配做这次行动的头目的。”
胡冲点头说:“有理,也许他们今晚可能还会来犯。”
欧阳天刚过:“不会吧,他们来不及呀?”胡玉飞没有言语,此时他也感到奇怪。自己刚才只觉得杀的太多了,忘了思忖这个问题。他看了一下月亮说:“你们快避起来,也许他们的援兵马上就到。”
龙相生一挥手说:“走,我们再去躲一会。”
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你们没有机会了,今晚,积善堂将永远地从江湖上消失。你们这些人都将化作鬼魂。”
胡玉飞暗愧自己糊涂,自己才杀了他们四个人,就觉得有些不忍了,听对方的口气,似乎积善堂个个该杀还不能泄其恨,看来,自己对敌太慈了一点。不应该无缘无故地同情他们。他尽情把自己对敌手的恨发泄出去,突地又使出“裂魂天音震八亥”的功夫来。
他想给敌人一个猝不及防。突听那人“咦”了一声,嘿嘿笑道:“跟桃花老儿学的这点微未技能若伤了老夫,那不太可笑了吗?”
胡玉飞大骇,怎么刚学会的神功竟失灵了呢?他颤声问:“你是什么人?”
那人哈哈笑道:“小子,按说你不配知道我是什么人,看在桃花老儿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老夫‘太乙上人’是也。”
他话一出口,众人便觉脑袋嗡地一声,随之一个念头便是“完了”。
“太乙上人”何映,是西昆仑毒神丁加尺的师傅,使毒之术不但妙绝尘寰,武功也出神入化,而且心狠手辣,是最著名的前代凶人。他下手从不留活口,积善堂众人落在他手,那可要万劫不复了。
胡玉飞道:“前辈,你既然认识我师傅,总得网开一面吧?再说,积善堂与你无过,你又何必替他们出手呢?”
何映“嘿嘿”笑道:“小子,与凶人说理可见你并不聪明,对付恶人的唯一办法是拳头,三言两语要打动我的心,除非等到开花。小子,我本来是和罗奇一同前来的,不巧碰上你师傅,叙谈起来。我虽是恶人,却还有你师傅这么个朋友。他告诉我收了一个传人,却没说是谁,让我自己去辨认,想不到竟是你。我为了不让老友伤心,看来只好放你一条生路,他们却是活不成了,你也用不着替他们求情。我这次出山,是为了斗那个叫邱少清的小子的,却找不到他,听说他被三幻庄的人伤了眼睛,我好寂寞啊!记住,大丈夫只求自己的拳头。”
伺映的话刚落,胡玉飞只见一团花影飞旋,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惨叫与哀嚎。连胡冲这等高手都没来得及还手,便一命呜呼啦。
转眼之间,积善堂只剩下胡玉飞一个人活着。
他完全麻木啦,失神地站在那里。
何映随手弹出几颗火球,积善堂成了一片火海。
胡玉飞一转脸,看见一个高大威猛的花袍老者。胡玉飞的眼里没有恨,只有绝望的泪水,他实在恨不起来。
何映长叹一声说:“胡玉飞,我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我答应护清教在先,遇到你师傅在后,一诺之重,友人之情实难两全,你要节哀自强,等到你自信能胜了老夫,再寻仇不迟。”
胡玉飞只是看了一眼,落下两行泪来。
何映这次是真动了情感的,他看着胡玉飞的右耳处,心中有些发酸,桃花老儿的唯一传人被我寒碜苦了,确是……他叹了一声,飘然而去。
胡玉飞坐在一旁,久久无语。直到东方发白,他才站起来,费了好大劲,埋葬了亲人。在众人坟前坐了许久,形影孤单地晃晃走下山。他要迎接新的暴风雨。
在积善堂覆灭的同时,武当派的众高手也几乎亡绝,五元道长死在申灵之手。正当他们再欲大屠掠时,何映赶到,不让他们毁坏仙山,这样武当山避免了一场更大的劫难,有两名武当子弟得以生还。
何映命众人前去少林,他自己却不愿再抛头露面了。他觉得以自己的身份听护清教的差遣是种耻辱。
何映中途撤手,前去侵犯少林的人使由申灵指挥,这家伙非常得意、若能扫平少林,功德无量也,他的是非观与普通人正相反,破坏越大,杀人越多就越有大丈夫气,霸王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大火三月不绝,不是一样名垂千古吗?人只要有名,不管好坏都是了不起的。坏名越响,人们越恨越怕,就越觉得有趣。
他在路上兴致勃勃地憧憬那美妙的时刻。既然阴阳可以互变,那么,坏到极点不就是好了吗?申灵为自己找到“巧妙”托词而高兴。
天下起了毛毛雨,路上行人乱纷纷。
愁绪剪不断,理还乱。亲情断,偷主难,空活人间。斩仇敌,越天堑,前途似黑烟。
胡玉飞离开“积善堂”,不知该往哪里走,不知该往哪里去,漫无目的。他身上有许多泥渍,脸上倦容密布,神情呆板,往日的英气荡然无存,几乎成了一个乞丐!他没了心绪,失去了思想。心止如水,或是惊涛骇浪,他自己也不清楚。
父亲死了,同伴们死了,“积善堂”烟消云散了。正义象征的处所不见了。偏偏活下了自己。苟且偷生,还是铁心复仇,他自己也没有主张。复仇,自己孤身一个,单枪匹马,面对惨无人性的“护清教”,谈何容易?死了吧,一了百了。也许这是天意,命该如此?不是常讲天理昭昭,法网恢恢吗?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多么动听的语言啊,她欺骗了多少善良的人。
“护清教”是天下恶帮,恶人,烧杀奸淫坏事做绝,为甚不遭报应,不得惩罚。我们“积善堂”行侠仗义,除暴安良,救百姓于水火,乐施好善,可为甚偏遭灭门之灾!
上苍啊,你自享人间的奉果,却不能主宰大地之公道!
人是多么经不起折磨啊,即使一个象胡玉飞这样的壮汉,承受打击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雨沸沸扬扬地下着,胡玉飞任雨肆无忌惮地淋。也许唯有在雨的慰扔下,他才能减轻些许心灵的痛苦。
而没有停的意思,反而卖力地下个不停,愈来愈大。
胡玉飞走在山野里。
前边有一间破屋,胡玉飞没有去的地方,也不知该往哪里去,只好到破屋里歇一会儿,待雨停天晴再浪迹吧。
胡玉飞刚踏进破屋,独听屋里有人惊喜而亲切地叫了声:“胡公子。”他似犹未醒,下意识循声望去,见是叶凤、肖妮、清惠三人。明宁眼睛放亮,忽而又来了精神。
一个人,尤其是在举目无亲、悲痛欲绝的时候,偶遇熟人,且又是自己一心相许之人,高兴之情是难以描述的。
胡玉飞眼下就是这种心情。自从在酒店相识,“护清教”分子之后,他与叶凤从未再见上一面。江湖偌大,寻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胡玉飞又身为少堂上,许多日常的事又需要他亲自处理,不常在江湖走动,既没时间又没机会。当时,龙大侠有意成全,想让胡玉飞携叶风问世界,渐渐结为秦晋之好。谁知,却遭到既为师姐又为师傅的清惠道姑的极力反对。在回眸相顾,恋恋不舍中他们分手。
胡玉飞心里一直惦记着叶凤,她举手投足,嫣然一笑,都给他留下美好印象。他常常与她在梦中相会,倾叙离别之苦。太阳出来,却是南柯一梦。他多么想见到她啊,再看她那满眼幽幽的目光,可一直苦干没有机会。
今天,天赐良缘,得以相逢。
“小凤!”胡玉飞走上前去,欲拥抱她,突见一束白光向自己冲来,他步子一滞,见清惠道始正怒视自己。刚才那道白光也是她用拂尘隔离自己的。胡玉飞不再冲动,含情脉脉的目光在叶凤脸上扫来扫去,叶凤也报以同样的目光。
“小凤,近来身体可好?”
“嗯。”叶凤点点头。
“往后可要多加注意呀!”
“哎!”
“小凤,退下。”清惠道姑看不得他们这样卿卿我我的亲呢劲儿,喝斥阻止。
叶凤似有不愿,但视线一触及师姐的目光,就妥协了,怯怯地退到墙角。
这时,肖妮说话了:“胡公子,传说‘积善堂’被毁:可是真事?”
胡玉飞呆呆地点点头。
“令堂大人?”
“被‘护清教’杀害了。”
“唉,天作孽呀。”清惠道姑长叹一声。
叶凤没说什么,只是望着胡玉飞,眼里流下串串泪珠,那里面蓄含着悲痛与关切。
雨,浙浙沥沥地下着……
小屋里很静,整个山野都很静。
在这种雨露滋润,禾苗暗生的氛围里,正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光。
但胡玉飞却不能如愿。
这时,从雨雾中又冲进一个人来。来人进了屋子,拍打着身上的雨水,喷嚏连声。
胡玉飞极不情愿地把目光从叶凤脸上收回,瞥了眼来人。见他年纪四十多岁,身材秀伟,银盆大脸,只是目光迷茫,眼大无神。头发杂乱,满脸满身都是泥巴,给人一种邋遢的感觉。
叶凤纤手拭去脸上的泪,一脸关切之色,柔声地问:“胡公子,你欲往何处,又有何打算?”
“我还未想过。”
叶凤还欲说些什么,刚进来的中年男人好似不耐烦了,骂道:“一对狗男女。”
胡玉飞见此人出言不逊,毫无道理,便也怒火中烧,心想:奶奶的,我胡玉飞虽说背时,也不能是狗是猫都来欺负小爷。
胡玉飞手一指,也大声回骂道:“哪来的贱种,惊扰这山野的宁静。”
“好小儿,你有几个脑袋,敢骂花大爷。”
清惠道始不听则可,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这真是“屋漏偏逢连雨天,船破偏遇顶头风。”花人风是成名的天山剑客。二十年前,他搅得整个江湖不得安宁。都因他英俊风流,武功又好,意动了多少痴情少女心,许许多多的大户人家闺秀,辗转千里,千方百计想嫁给他,但都被花人风婉言拒绝。花人风喜欢冒险、他认为爱情要放浪些,就要有冒险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