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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病书生-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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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缺耳魔薛越进得场来,发现追云神乞也高座在此,脸色顿红,烧到耳根后面。当然啦,换一个武林高手,也会同样感到讪讪无脸见人哩。
  追云神乞赵哲,故意大声,叫嚷道:“哟,老相好,你也来子!你今天改名换号了吧!”
  说着转脸向灵真生问道:“牛鼻子,你也太没礼貌了,也不给老要饭的引见一番,缺耳朵的大名贵姓,老要饭的可要闷死了。”
  说罢又是嘻嘻的讥笑一番。
  缺耳魔薛越,被这一番奚落,恼羞成怒,凶光一瞪,狠狠地瞪了追云神乞一眼,然后阴侧恻说道:
  “臭叫化子,今日你来得可去不得了。不错!三日前老夫败在你手下,本无颜再来。可是,尘缘未了,臭叫化子不死,我怎能瞑目?”
  说毕向这边四人瞪了一眼,径自大大方方地向灵真生处走去。红掌罗刹走过四人旁边时,也回顾四人一眼,尤其对老叫化子那一眼,暗含着杀机。
  追云神乞赵哲,裂着牙疾笑,还做个逗人发笑的鬼脸。只见红衣罗刹薛容气得一跺脚,“呸!”的一声,昂头向灵真生处走去。
  穷儒万念祖将今夜情势端祥了片刻,向老叫化打趣,道:“要饭的!依我看今夜你可要吃苦头了。”
  追云神乞问道:“何以见得?别拿话唬人,老要饭的这具干骨头,还有什么可留恋的!
  给扔了不就成了吗?”
  穷儒笑道:“病书生罗俊峰小侠不在,他那些烂债现在当然只有由你老要饭的来代他还了!”
  追云神乞一想甚对,但却处之泰然,没当一回事。因为能为罗俊峰卖命,以追云神乞与病书生的交情,是应该的,也是光荣的。
  第二十二章
  自缺耳魔薛越到场后,灵真生马上鸣炮数响,不一会儿,酒菜陆续送出,灵真生也诚恳请客痛饮。
  大家吃了这么一顿饭菜,全不明白今日灵真生请客聚集全派的用意何在。尤其是穷儒等四人,更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压根就不知道灵真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连举杯动筷之时,也犹豫不决,深怕中毒,梅花神剑王尧弦更是如此。他自那次中毒之后,已谨铭着一件事,那就是:“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
  这个年头,你不防人就得随时出危险,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时候,本来江湖狡诈诡计多端,以前如此,今日更甚。
  可是,值得安心的,检查结果,酒菜无毒。这一来,更使得几位高人坠入雾里云中,不明灵真生此举究竟是何用意?
  酒过三巡,忽见灵真生立起身来,高举着酒杯,向全场诸人,说道:“今日召集各位来此,乃本派开派以来,第二次盛典,在还没说出是什么盛典之前,让贫道先敬各位一杯。”
  说罢,径自一口吞下杯中酒,然后继续说道:“本派由今日起,正式加入飞龙帮……”
  说至此,全场道士“哗!”的一声惊叫,顿时全场骚动,霎时传来了窃窃私议之声,彼起此落,秩序大敌。
  崆峒掌门人灵真生睹状,大声喝止,道:“停!请安静!”
  但场内所有崆峒弟子,一时之间并未能安静下来,这个消息太突然了,他们怎么能够静下心来?
  灵真生见声音已较静寂,始缓缓说道:“承飞龙帮蔡帮主的宠爱,俯允本派加盟,这是本派的光荣,想各位必能了解,且乐于接受。特设宴以示庆祝,又蒙几侠高人光临参加加帮大典,贫道在此谨祝谢意。”
  说着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继续发表厥词,道:“在此大典中,贫道特请了几位高人,前来观礼作证,并使全江湖能知道崆峒派有此决心,和这种殊荣,想各侠不会反对贫道的此意吧。”
  说到这里,底下马上传来追云神乞越哲的掌声,只见他说道;“赞成,赞成,我老要饭的第一个赞成。牛鼻子见识不凡,竟能识应时务,随波逐流,附庸飞龙大帮,同流合污,诚令人赞赏。这个趣人的见识,老要饭的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哈哈!来来来,咱们干一杯,庆祝庆祝吧!”
  说着咕噜一口喝下大口陈酒,状极滑稽,引得少数几个暗暗捧腹不已。
  灵真生冷冷地瞥了追云神乞一眼,切齿说道:“臭叫化子那来这么多废话,等一下就是你登天之期,还那么得意。”
  说着转向在座诸人说道:“等一下酒罢,本帮将在此向几位自命清流之士,领教绝艺,其中特别向诸位介绍的,就是这位追云神乞赵哲前辈。”
  追云神乞闻言起身,抱拳向全场施一个大礼,道:“嘻嘻!老要饭的早就想葬身此地了。
  枯骨有幸葬名山,实亦人生一大快事也!”
  灵真生对这位游戏风尘的宇内三奇,感到头痛,见状狠毒的瞪了一眼,不再理他,向全场说出了一件事来:
  “昨夜,本派接到一桩消息,有位本派前辈师叔,将于今夜现身,阻止贫道加入飞龙帮。
  贫道接警之后,思之再三,为今之计,决以全派生命与之周旋到底。”
  说至此,全场又是一阵骚动,声音比刚才还要惊扰。这时,忽见在座立起一位年轻的道士,高声反对,道:
  “敬禀掌门师祖,崆峒派在当今武林声誉正隆,弟子认为加入飞龙帮乃一大憾事。今夜掌门师祖此举,无异反叛本派,愧对历代祖师爷,弟子不愿因你而使本派蒙羞,成为万代罪人,所以坚决反对。愿掌门师祖斟酌损益,衡量轻重,三思而行。”
  说至此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弟子此举如不能见谅于师祖,决心以死为谏,死为鬼魂,亦不做叛派罪人。”
  义正严词,正气凛然,穷儒点点头,深被这位年轻忠贞的道士所感动,回头一瞥,正见那道士举剑割头,这一急非同小可。
  只见场内黑影一闪,继闻“啪!”的一声,穷儒业已掠身将那道士手中长剑夺下,并给了他一个巴掌,道:
  “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者,年纪轻轻的就这般脓包,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继续奋斗下去?”
  说着,将那年轻道士抓起,掠飞到这边桌旁,说道:“有事穷酸一力承担,这样就死,岂不太冤枉?”
  那少年还拼命的挣扎,穷儒一气之下,右手一挥,点中了他的“睡穴”,口里说道:
  “没用的家伙,早知如此,我才不救你哩!”
  这几个动作,说来甚长,其实都在闪电般快捷中完成,灵真生被晚辈这一奚落,气得长须竖立,怒发冲气,喝骂道:
  “姓万的!这是咱们崆峒派的事,外人无权干涉,将人送来,否则今夜崆峒就是你等四人葬身之所。”
  说着,大声叫道;“来人!快将四人捉下。”
  这一叫,马上有十几位中年道士,飞也似的跑来将穷儒等四人围住,各人手中全握着闪闪发光的长剑。
  追云神乞赵哲睹状,仰天岂声长啸,连正眼也不看那十几位道人一眼。
  这时全场又是一阵骚乱,没稍片刻,太乙宫前的宴席已被扫除干净,飞龙帮高手以及灵真生全向穷儒等四人围来。
  一时双方剑拔弩张,情势一触即发,这时,场内竟静得死气沉沉,连落叶声均可清晰的听到,各人心房的跳动,也隐约可闻。
  就在这种危机一发,紧张到极点的时候。
  蓦闻一声长啸,由林中发出,声音宛若龙吟虎啸,高亢清越,震得全场数十位高手的耳膜嗡嗡直响。
  陆玉华乍闻啸声,惊叫道:“咦!是他!……”
  追云神乞赵哲亦为啸声所惑,明明这是一种非常熟识的声音,好像那里听过般,莫非是空空叟萧一逸出现?
  否则,单凭这啸声,足可证明来人的内功已经到达仙侠之流,如非有百年以上修为,不能臻此!
  在场所有高手,更加吃惊,尤其崆峒派掌门人灵真生,更是脸色铁青。
  前日方声示警,今夜再闻此声,心中已预感着不幸即将来临,这无疑的是崆峒派前辈高人出现的前奏。
  正当啸声甫起不久,赤面鬼卓三亚发现一条人影,疾逾电光火石,由林内向这边射来,连忙喝止众人,道:“暂停!今夜本帮来了高人。”
  敢情他看到来人的身法快捷,故有此言,他之听以称本帮,即是已承认崆峒派已入了飞龙帮而言。
  赤面鬼卓三亚话刚落,一条白影风驰电掣般,“飕”的一声,跃落前当。
  月里嫦娥陆玉华一见来人,脱口叫道:“峰弟!”
  说着人也跟着扑了过去,即使来人是鬼魂,她也失去了惊恐之心,因为她所要寻找的心上人,竟在她面临一场生死决斗时,及时出现,并且恢复了本来的面目。
  不错,来人正是失踪三日,众侠怀念的病书生罗俊峰。
  他,去得太玄了,来得何尝又不玄呢?
  正如穷儒所料,他所遭遇的不是恶运,而是机缘,看样子不但他的伤势在三日中已痊愈,而且武功也似乎多少得到了点益处。
  只见他一落地,感激地瞥了穷儒等四人一眼,似乎有多少蕴藏的话要说出来,却苦于他人在场似的。
  不过,从他双眼蕴蓄的泪水,以及那欲言又止的表情,穷儒等人心里雪亮,何必一定要他说出来呢?这不是更来得真挚吗?
  当月里嫦娥扑到他怀里时,他感动得抚着陆玉华的肩,一时说不出话来。
  赤面鬼卓三亚,毒蜈蚣汤景雄,红掌罗刹薛容以及沙漠飞雕姬人庆,一瞥这位名震天下的病书生出现在场中,不禁全身猛震。
  尤其那曾经吃过苦头的毒蜈蚣汤景雄,心中更泛起了一层寒意,几乎不敢正视,不过,当他看到自己已失的右臂,仇恨又在心中燃起一把怒焰。
  抬起头,狠毒地望着罗俊峰,暗暗咬牙切,赤面鬼亦在同时记起了史村之耻。
  只见病书生罗俊峰,缓缓地放开抚在陆玉华肩上的手,然后一步步的向穷儒这边从容的走过来。
  围在四周的崆峒弟子,为他超凡的风度震骇,不由自主的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是非常自然的现象,从这位白衣儒生的出现,以及他的仪态风度,已足以震慑崆峒派二、三代弟子。
  罗俊峰没有说半句话,他用不着说,双眼放射出来的慑人的神光,已足告诉人家:“请让道!”了。
  再从全场死寂的气氛看,这个年轻病黄的少年,必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否则高手如云的崆峒派,竟没有人挺身而出。
  病书生罗俊峰走进了包围圈时,扫视了全场一遍,双眼瞪住在掌门人灵真生脸上,良久,说道:“你是掌门人?”
  灵真生被瞪得全身一栗,闻言答道:“正是贫道,敢情你就是病书生了。”
  罗俊峰“嗯”的一声,道:“在下正是罗俊峰。”
  说着移目注视赤面鬼及缺耳魔,眼,说道:“正如他所料,你们全来了。”
  赤面鬼卓三亚不明白他所说的“他”是谁,诧异地望着罗俊峰,冷冷说道:“病小了,你别狂妄!此是何地?岂容你撒野?”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不禁哈哈长笑,随即冷冷说道:“姓卓的,罗某今夜来此,目的不在你们,少罗嗦,免讨无趣!”
  说罢转脸向灵真生说道:“身为一派掌门,竟昏庸无能,纵徒为恶,这尚情有可原,不料为自身利益,不惜出卖整个崆峒派,甘心投靠飞龙帮,怎可令人原谅?罗某看不惯这种卑鄙的行为,今夜偏不令你趁心如愿。”
  这一说,顿使在座诸人疑惑,唯有灵真生心里明白这位少年的来意,如今听了这话,心中猛地一怔,但当他又注视眼前这位白衣少年儒生时,他的心霎时安静下来。
  因为他目前拥有着飞龙帮几位高人在此,而且崆峒派本身也有不少心腹在场,区区一个年未弱冠的病小子,能有多大能耐?
  尽管外间传说病书生武功如何了得,他并未亲眼目睹,灵真生这一衡量,顿时放心不少,阴恻恻的干笑数声,说道:“病小子,你也配管这闲事?”
  病书生罗俊峰并不回答灵真生的话,更不见他有生气的样子,只见他向全场崆峒派弟子,发言道:“诸位,崆峒派开派至今已逾六十年之久,其间经几位前辈惨淡经营,名声蒸蒸日上,江湖上只要提起崆峒这个名字,莫不竖指称好,没有想到今天竟将自毁声誉,沦为匪帮,这真是天大的不幸。”
  说至此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悟真生的残废,已证明了他的狠毒,为一己之利竟残杀同门足,这岂是一派掌门的行为?诸位如果爱惜以往的声名,要光大崆峒,须当机立断,坚定的反对下去。”
  说时手指灵真生,声音虽然不高,但字字传进每个人的心房里,追云神乞及梅花神剑等人,不禁为病书生这些话所迷惑。
  他们觉得奇怪,为什么病书生罗俊峰净谈崆峒派家内事,反而将他自己的事一字不提,穷儒万念祖是一位较心细的老者,竟给他听出端儿来。
  灵真生被骂得体无完肤,一文不值,尤其连他师弟悟真生的事,也被这病小子公诸于外,真是天大的耻辱,叫他如何下得了台。
  陡闻他一声暴叱,越众掠到病书生罗俊峰面前,戟指骂道:“病小子,崆峒派之事向不许外人干涉,你是何人?竟也在此撒野,嘿嘿!今夜你可来得去不得。”
  说着注目飞龙帮缺耳魔薛一眼,竟欲缺耳魔能有所行动。病书生罗俊峰三日之间,变化太大了,人家这般指鼻而骂,竟未能引怒他半点,只见他根本不理灵真生,继续说道:
  “陕西渔河堡蛟吼潭所起前辈异人银钩秘笈银钓七式,实点苍掌门人梅花神剑前辈所有,若非王老前辈派徒远赴少林,取得观音降龙珠,岂能挖取,此宝有德者居之,灵真生无德无能,岂能得此宝?”
  说至此歇了一会儿,然后接着说道:“罗某今夜来此的目的有二,一是代掌管银钓竿及秘笈,二是……”
  底下的话尚未说出,只听缺耳魔薛越阴森森地一声冷哼,说道:“病小子,亏你说得出口,也不照照镜子,凭你也配,嘿嘿!今夜老夫在此,偏不叫你称心如愿。”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神光一射,瞪了缺耳魔一眼,说道:“崆峒派至现在为止,尚未正式列入飞龙帮,凡今夜在场飞龙帮人员,不准许参与此事,否则……哼……罗某就要大开杀戒了。”
  此语一出,精光暴射,好不威猛慑人,单从这一放射出来的光芒,在场诸人凡知道他受伤的,心里全感一震,暗叫!“好厉害的神光,看来这位少年的重伤已痊愈了。”
  追云神乞及梅花神剑待等人莫不暗暗的庆幸,暂别三日,悬念的人回来了,他终于无恙的回来了!
  缺耳魔薛越虽亦慑于对方昔日的声名,但,亦忍不住这种狂妄欺人的态度,遂怒骂道:
  “臭小子,老夫偏要管,看你奈何我!”
  话刚出,人竟一闪而至,单掌运动向罗俊峰劈下。缺耳魔出手,何等凶猛?掌风加呼呼之声,向病书生罩来。
  再观病书生罗俊峰,竟一如故态,丝毫不为所动,相反的,那态度压根儿就未曾瞧到对方打来一般,闲庭散步似地静立场中,脸色不变,气定神闲,及至缺耳魔薛越掌风扑至,才见他微微一晃肩,倏见白光一闪,人竟行云流水般闪了过去。
  缺耳魔一招落空,霍然转身再度攻出一掌,蓦闻,病书生罗俊峰,瞪目一声暴喝,道:
  “尔敢!”
  这一暴喝,与佛门“狮子吼”一般,缺耳魔运动欲劈的右臂,竟然被唬得停在半空,没有劈下来。
  病书生罗俊峰冷冷说道:“姓薛的,昔日家师割耳示警,意望你洗心革面,回头是岸,没想到你竟变本加利,为恶更甚,难道连所余那只耳朵也不想要了不成?”
  说着,神光迸射,含极大的威力,震慑着名震绿林道上的老魔头。薛越不听此语犹可,一听对方竟在这么多高人面前提短损人,态度倨傲狂猖,言含教训二他怎能受得了?只见他凶光暴射,须眉齐飞,牙齿咬得格格作响,这同时,骨骼也起了一阵猛响。
  病书生罗俊峰知道对方又想要施展“阴风透骨掌”伤人,遂冷冷说道:“姓薛的,你也想施展魔功害人了不成?哈哈!别人怕你雕虫小技,可吓不了罗某,赶快放下你的恶念,免自误误人。”
  罗俊峰此语一出,在场所有的人全纷纷向外退避,就连穷儒等人也往后远远退出,他们知道高手硬拼,余劲将伤及无辜,谁愿意无端的找来苦头。
  这时,各人业已退到场外,场中静静地站立着两个人,面对面相距七八步远。
  一个是绿林道上成名六十多年,举世无匹的老魔头,一个是年仅十七,名震武林,所向无敌的少年侠士病书生罗俊峰。
  这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决斗,这个决斗近百年才睹一次,众人心中紧张得不敢喘一口气,好些人为那少年担心,因为那看来病弱的少年,简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怎能与眼前那个凶神恶魔一较长短?
  担心尽管担心吧!谁也不愿说出这个结果来。
  缺耳魔薛越,瞥见众人远避,心中掠起了一种得意的感觉,这等于说他们慑于自己的阴风透骨掌风,只见他嘴角挂着冷笑,缓缓地盘膝坐在地上,那一对恶睛,直直的瞪着静立在七八步远的病书生。
  病书生罗俊峰见对方坐好,微微一哂,道:“成名不易,愿你悬崖勒马,退隐名山!”
  缺耳魔一听对方竟这般自命不凡,死在临头犹以长者姿态,教训自己,不禁怒发冲冠,骂道:“小子废话少说,昔日你臭师父割耳之仇,一并由你这小子偿还!快坐下,好早点去阴间报到!”
  病书生罗俊峰闻言,微摇摇头,苦笑一下,喃喃说道,“自作孽不可活!真是可怜!”
  说着也缓缓地盘膝坐在地上,只见他抱元守一,静若山岳,安详在坐在那里,但是脸上犹挂着笑意。
  这时,全场四十位武林人物的心,又往上猛提,一颗颗跳动的心脏,几乎跳出口外来,这里头最关心的,应该是月里嫦娥陆玉华。
  你没见她双眸一瞬不瞬,眉头紧蹙,张口凝神,手心沁汗!
  是的!她担心,但当你再看其他的人,就可知最关心的不止是她,还有崆峒派掌门人灵真生,这时你不见他的冷汗已如淋雨般,将长发湿透了,那大鼻头晶结的汗珠,也沿着鼻肿处,流到嘴角,而他却连抹拭的心都没有哩!
  病书生罗俊峰安坐就绪,微笑问道:“怎么比法?”
  缺耳魔薛越凶眉一挑,怒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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