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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幻剑灵旗-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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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姜雪君,也不是上官飞凤。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是人,不是幽灵。因为冰壁上有她的影子。根据古老的传说,鬼魂是不会有影子的。
  “你是谁?”卫天元的声音都不觉有点颤抖了。
  “你为什么要知道我是谁?”这女子的音调平平淡淡。一点吃惊的表现都没有。好像她“忽然”碰上卫天元这件事,本来就是在她意料之中的。
  卫天元呆了一呆,一时间不知怎样回答才好。只能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你这件衣裳……”怎样才能把事情说清楚呢?
  “我这件衣裳有什么不对吗?”
  “你这件衣裳好像、好像……”
  “好像怎样?”
  “好像和我一位朋友的一件衣裳一模一样。”
  “你以为我是偷她的?”
  “不是……”卫天元已经看得清楚,只是相似而已,并非姜雪君原来那件衣裳。那件衣裳是染有血渍的。
  “既然不是还有什么好问?”
  “就只是有点奇怪,奇怪……”卫天元不知怎样说下去才好。
  心里在想:“这神秘女子一定是和姜雪君相识的,井见过她的这件衣裳。”
  他还未想好怎样用说话试探。那女于忽地把手掌摊开。
  她的手心有块心形的小石头。
  卫天元好似着了魔他的,忽地跳起来,向那女子扑去。
  那女子一闪身退到冰岩后面,淡谈说道:“这也是你的朋友之物么?就算是,你也不能抢我的呀!”
  原来这块石头正是卫天元小时候和姜雪君拾取的。本来有两块的,形状都差不多的相同两块。更巧的是,两块石头上的花纹都像一只鸟儿,卫天元把它们戏称为“鸳鸯石”,自己收藏一块,把另一块“鸯石”送给姜雪君。
  天色虽然将近入黑,但冰壁的反光已是足够他连石头上的纹理都看得清楚了。他不相信天地间还有这样相似的一块石头,一定是姜雪君那块原石无疑。
  “这,这块石头,你怎佯得来的?”
  那女子不答,跑出冰塔群。
  轻功倒是不弱。二、花自飘零水自流卫天元急步追赶,叫道:“你一定知道她的消息,她究竟是死是活,请你告诉我……”
  那女子既不停步,也不回头,但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花自飘零水自流,你何苦还是如此执着。”
  “花自飘零水自流!”卫卫天元不由得陡地心头一震了!细味语意,“莫非雪君、她、她还在人间?”
  “她在哪里?她在哪里?”卫天元大叫。
  那女子只是平平淡淡说了四个字:“你随我来!”卫天元问的其他问题,她都不回答了。
  卫天元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个女子,深入林海雪原,那些不知名的树木又高又大,在别的地方,七八丈高的树木已算罕见的大树,在这里却属寻常。卫天元只凭目测,高达十几丈的大树也根不少。千奇百怪的石头和冰岩更如垦罗棋布,触目皆是。
  但卫天元哪里还有心情欣赏林海雪原的奇景,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个女子。
  忽地眼前出现一片黑压压的危崖,那女子停下脚步。
  卫天元一愕道:“这里鬼影也没一个,你和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那女子道:“你自己爬上去一看!”
  卫天元这才发现在这座悬崖峭壁的上方,有一道形状狭长好像用利剑劈开的缺口。当下施展轻功,攀到那个弯月形的缺口朝下一望,这一望登时止步了。
  他刚从不见天日的林海中出来,此时只觉眼前一亮,原来下面是个在山峰围绕下的小山谷,地势比较开阔。对面的山峰上有股清泉,注入一个方圆数十丈的小湖中。清泉后面有一丛野花,湖中有闪光的浮冰和零落的花瓣。此时月亮已是高挂天空,山谷四周又都是屹壁,月光、雪光、湖光,交相辉映,卫天元的目力本来异乎常,下面的景物看得清清楚楚。
  令他发呆的不是景物,是人!
  一个白衣少女,坐在湖边,正自把那些落花拾起来,一片汁的抛落湖中。
  “花自飘零水自流!”莫非除了原来的含义之外,还是指眼前这幅“图画”的?那个神秘的蒙面女子有心指引他来看这幅“图画”?
  因为把花瓣抛落湖中的白衣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他曾为之神魂颠倒的姜雪君!
  他呆了片刻,忍不住大叫:“雪君,雪君!原来你还活在人间,我在这里,你看得见我么?看得见我么?”
  姜雪君站起身来,娇躯好像花枝乱颤,手中的花朵尽都落在湖中。
  她抬起头来,一脸茫然的神态。
  卫天元贴着石壁,上半身都已露出缺口外面了。他不知姜雪君看见他没有,但从她的动作看来,最少可以断定,她已是听见他的声音了。
  “雪君,雪君,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听见没有?你应我呀!
  你应我啦!“
  姜雪君还是没有应声。
  莫非她是因为惊喜交集,说不出话来了?
  但她不过呆了片刻,忽然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躲进野花丛中。
  只是花伎摇动,但却已看不见她了。
  那个冰湖的后面,是云封雾锁的幽谷。显然她已跑进幽谷去了。
  峭壁百丈,多好的轻功也是无法从这铺满冰雪的峭壁爬下去的。
  卫天元回过头来,叫道:“你带我到这里来,你总有办法帮我和雪君见上一面吧?”
  他想求助于那个神秘女子,不料他细看时,那女子已不知到哪里去了。
  姜雪君不见了,唯一可以帮助他的人也不见了。
  难道就此罢休?不,不,他怎也不甘心就此罢休的!
  在峭壁的上方,正是靠近缺口之处,有一株横伸出来的古松,松树上倒挂着无数枝藤,卫天元把一伎蟋绕的枝藤拉开来,越拉越长。他站立的地方无法退后,因而也就无法把这一伎藤条尽数拉开,但估计最少也当有七八丈长。
  谷下面有一棵云杉,这棵云杉笔直高耸,估量也有十来丈高。
  卫天元人急计生,蓦地得了一个主意。要是抓牢这枝藤条,好像荡秋千一样荡过去,把距离拉近,再跳下去,就可以攀着云杉了。雪山上的野藤韧性甚强,就是用刀来割,也不容易将它割断的。一个人的重量,料想这枝野藤应当承受得起。
  用这个法子下去,当然还是要冒一些风险的,但此时此际的卫天元,即使要他去闯鬼门关他也愿意,何况冒此区区风险?
  他几乎想也不想,马上就握着藤条的一端,用力一拉,向前荡去!
  卫天元身子悬空。忽地只觉得身子一轻,那条韧力特强的野藤竟然断了!卫天元登时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个倒栽葱,跌下那深不可测的幽谷!
  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发出冷笑,说道:“卫天元,你变了鬼去会姜雪君吧。但你可以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能够做到。
  我要好好给你安排这一场幽冥会,让你不但可以在鬼门关上见到姜雪君,而且你还可以见到你的好朋友又兼情敌的楚天舒。“
  她嘴里发出冷笑,手中则是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那条野藤就是给她这把匕首割断的。
  在冰峰上生火可不是易事,把坚冰凿开,烧成开水,更花时问。楚天舒东寻西觅捡了一堆枯伎,用一块石头猛力敲击,发出火星,好不容易才把枯枝点燃。他随身携有水壶,把凿下来的冰块放入水壶,待到冰块烧成开水,月亮早已升起来了。
  左等右等,卫天元还未回来。
  楚天舒禁不住心中苦笑了。“也不知他猎到雪鸡没有?就只怕烤雪鸡还未吃到口,这壶开水又要变成雪水了。大冷天时喝雪水可不是滋味!”
  左等右等,不见卫天元回来,过子已是饿得咕咕作响,只好把开水送炒米饼,先吃个半饱。只觉这几块炒米饼滋味无穷,心中暗暗好笑:“看来我大概是只有吃干粮的福份了。”
  他吃了半饱,坐在火堆旁边,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不知不觉,睡意袭来,眼皮已经阖上,忽听得有脚步声走来,他没好气的说道:“天元,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雪鸡你自己吃吧,我要睡了。”
  奇怪,脚步声似乎已经走到自己的身边,但却听不见卫天元说话。
  他睁开眼睛,只见一个蒙面人站在他的面前。卫天元是没有道理蒙着面回来的!
  莫非是在梦中?他赶忙揉揉睡眼,看清楚了,果然不是卫天元,从体态上可看得出来,是个女子!
  这一下顿时把他的睡意吓跑了,他站了起来,问道:“你是谁?”
  那个女子不说话,却把手掌摊开,掌心有一片碎布。他认得是和卫天元那件衣服同一样的布料!
  楚天舒这一惊非同小可,叫道:“是不是卫天元出了事了?”
  那女子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我只看见一个人追赶雪鸡,从悬崖上跌下去了。”
  楚天舒大惊道:“他怎么样了?”
  那女子道:“那个地方,我爬不下去,不知他生死如何。但我想,攀登雪山,多半是结伴同行的,所以我就朝着火光走来。
  他是你的同伴吧?“
  楚天舒道:“不错,他在哪里,请……”
  那女子不待他说出请求,便道:“你随我来!”
  救人如救火,楚天舒无暇考虑,只能立即跟她走了。
  走了一程,楚天舒发觉这女子的轻功相当不错,此时他亦已稍微冷静下来,不觉对这女子起了疑心。
  她的轻功好还不出奇,她能够在这样高的雪山上居住,当然不是普通的女子。
  最令他感觉奇怪的是,这个女子虽然是蒙着面,但他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还有一点,她的声音也很特别,一听就知是捏着噪子说话。
  “莫非她是和我相识的人,不愿意给我看出她的本来面目?”
  他忍不住发问:“姑娘,你好像是中原人氏吧,你的家就是住在这里吗?”
  那女子道:“你是不是要间清楚我的来历,才敢放心去救你的朋友?”
  楚天舒想不到她的反问如此锋利,只好说道:“姑娘,我不是疑心你,只是有点好奇。”
  那女子冷冷说道:“我是来帮忙你救朋友的,不是来满足你的好奇心的。你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规矩,要不是因为人命关天,我根本就不会来见一个陌生的男子!”
  少数民族有许多奇风异俗,妇女出门要蒙着面纱,非必要不能见陌生的男子等等,已经算是比较普通的风俗了。
  楚天舒暗自想道:“即使她是白驼山的妖人,这个险我也还是非旨不可的。否则,倘若卫天元真是出了事,我不去救他,谁去救他?”
  这晚月色明郎,他跟那个女子走到那面峭壁之下,只见荆棘丛中,隐约还可以见到几点血迹。卫天元的衣裳就是被荆棘勾破的。不用这女子对他说,他也想得到了。
  “我那朋友呢?”他的心不禁怦然剧跳了。
  “今晚的月色很是不错,……”那女子好像自言自语,抬起头来,却不看他。
  楚天舒道:“喂,我在和你说话,你没听见吗?我的朋友在哪里?”
  那女子也不知听见没有,她抬起头望了一望,继续说下去道:“今晚的月色很是不错,我想你会看得见他的。”
  楚天舒跟着她目光注视的方向,这才发现悬岩上方有一个眉月形的缺口。
  “你说从这个洞口望出去,可以看得见他?”楚天舒问道。
  那女子道:“已经隔了一个时辰,我不知道他是否还躺在那里。不过,你看一看不就知道了,何必问我?”
  楚天舒心里起疑:“他追赶雪鸡,怎会从这个缺口跌下去?”但既然来了,又怎能不看一个究竟?他的轻功不及卫天元,恐防有失,就把判官笔拿在手中,万一失足的活,把判官笔插在峭壁上,也可定住身形。另一方面,他拿出武器,当然也有提防那个女子的用意。
  那蒙面女识破他的心思,心里冷笑道:“只要你朝外一看,担保你非惊喜交集不可。好,我且欲擒先纵,等待最适当的时机方始下手。”
  “这峭壁我没气力爬上去,我到那边歇歇,下来你再叫我。”她走到峭壁的一边有石头挡风的地方坐下来,楚天舒在峭壁上看下来。已经看不见她了。
  楚天舒放开一重顾虑,暗笑自己的多疑。爬到那个缺口旁边。
  缺口是勉强可以吝得一个人爬出去的,楚天舒的头还没有完全伸出去,已经可以看得见谷底中心部分的情景了。
  他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跪在地上,动作甚为古怪,好像在埋什么东西。
  第一眼还看得不怎样清楚,只觉这个女子好像是和他熟识的人。
  再看一眼,他的一颗心就几乎要从口腔里跳出来了!
  她、她不是姜雪君吗?
  他张大了口,还未曾叫得出来。忽然嗅到一股脂粉的香气。
  就在他的鼻子底下,他发现了石壁上有四个字。这四个字是:“当心暗算!”
  “当心暗算!”这四个字是用剑尖在石壁上刻出来的,大概是因为要引起他的注意,刻的字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胭脂,这种胭脂有强烈的香气。
  他本该早就发现的,只因刚来到缺口之时,他的全副心思都放在探索卫天元的这件事情上,纵然是近在鼻子下面的事物,他也无暇注意了。
  但当他一发现这四个字时,这可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此时虽然有姜雪君在他眼前出现,他也只能把注意力转移了。
  幸亏他转移得快,就在此时,忽地有一根木棒在他背后猛力一撞!
  他给撞得整个身子都出了缺口,但他小臂一弯,也挟着那根木棒。
  用木棒猛撞他背部的人,不问可知,当然就是那个蒙面女子了。
  原来这女子熟悉地形,她是从峭壁的另一边爬过来的。那一边的石壁没有这一边陡峭,更容易爬。她借物障形,趁着楚天舒心神不定之际,悄无声息的就爬到他的背后。
  幸亏那四个字提醒了他,虽然还是迟了一些,但还是刚好来得及挽救他的性命。
  他左手的判官笔用力一插,插入石壁,定住了他的身形。
  那个女子的木棒被他挟在胁下,上半身也给他拖出了缺口。
  顿时展开了一场惊险绝伦的悬崖搏斗!
  但这是一场强弱悬殊的悬崖搏斗。楚天舒的气力或许还是比那女子大一些,但强者却不是他,是那个女子!
  因为形势对他太不利了!
  他是用一支判官笔定住身形的,脚尖撑住石壁,只能用另外一支判官笔抵抗那个女子的攻击。
  那个女子只是上半身露出缺口,她的双脚还是踏着实地的。
  不比楚天舒几乎是整个身子悬空。
  那女子早已抽出木棒,居高临下的猛打他的头部。楚天舒的一支判官笔难以遮拦,他还要用大半的气力抓牢那支插在石壁上的判官笔,要插得深些、更深一些才能支持他的体重。
  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楚天舒心里叹了口气:“想不到我莫名其妙的命丧荒谷,暗算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他一发狠,判官笔脱手向那女子飞去,只盼能够与她拼个同归于尽!
  楚天舒这一掷用了全身气力,锐不可当。蒙面女子举棒一挡,虎口也给震裂。“当”的一声,她的木棒脱手飞出,跌下谷底。楚天舒那支判官笔却是余势未衰,几乎是贴着她的肩头飞过,刺破她的衣裳,笔尖在她的肩头划开了一道长长的伤口。这才“噗”的一声,插入了石壁。
  蒙面女子又惊又怒,把上半身缩回去,骂道:“好小子,想要与我同归于尽吗!可惜你没有第三支判官笔了。哼,暂且让你苟活片刻,待会儿再取你的性命!”
  楚天舒只剩下一支判官笔,这支判官笔是要用来支持他的体重的,已经深深插入石壁,一拨出来,他非跌下去不可。所以,那个女子倘若再来攻击他的话,他是根本没有武器抵抗的了。
  但在山上,有的却是树木。蒙面女子给自己敷上金创药,喘息过后,用她那把锋利的匕首。削下一根粗如几臂的树枝,不消多时,又已削成一根木棒。
  楚天舒“挂”在峭壁上,气力渐渐衰弱,身形恍似风中之烛摇摇欲坠。即使那女子不来杀他,一阵狂风吹来,只怕也会把他吹跌。
  蒙面女子好似“狸猫戏鼠”把木棒掂了一掂,朝他比划比划,冷笑说道:“把你一棒打死,倒是便宜了你,非得让你多吃一点苦头不可!”用匕首将那根木棒慢慢削尖,看情形,她是要把楚天舒戳得遍体鳞伤,这才将他打落谷底。
  楚天舒不甘受她磨折,正想松开手自己跳下去,忽听得那女子“咦”了一声,一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她的上半身本来又已伸出了那缺口的,此时忽然第二次缩了回去。
  楚天舒莫名其妙,她在搞什么鬼?一阵风吹过来,风中传来一阵奇特的音响。
  好像是女性的阴恻恻的笑声,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笑声有如游丝袅空,若断若续,忽东忽西,慑人心魄!
  楚天舒虽然吓得毛骨悚然,但也恍然大悟。那蒙面女子是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假如那真的是一个人的笑声,那人对她自是不怀好意的了。她要把上身伸出缺口,才能用木棒刺戳楚天舒,但这样岂不也正是给别人在她背后攻击的好机会?
  她游目四顾,看不见有人,但那笑声,却是不停的传入她的耳朵。
  蒙面女子给那笑声吓得越来越是害怕,喝道:“你究竟是人是鬼,我不怕你,你给我现出形来!”
  令她思疑不定的那个“女鬼”没有现形,她口里说不怕,心里其实是怕得要命,终于给那女鬼吓跑了。
  楚天舒牢牢抓着插在石壁的那支笔杆,静观其变。笑声听不见了,那蒙面女子也没有露面了。
  但他还是没有办法爬上去。峭壁结满冰,滑不留手,判官笔一拔出来,他就非得跌下去不可。
  忽然有一条野藤随风飘来,反正是就快支持不住了,不如冒个险吧。他大着胆子,用空着的右手抓着野藤,野藤是从悬崖上吊下来的,他就沿着野藤爬上去。
  这短短的片刻,对他来说,用“度日如年”来形容他的感觉都嫌不够,他的生命,可说是分分秒秒都在受着死亡的威胁。
  假如那个蒙面女子还没有走,守在缺口的旁边,只要她用那把锋利的匕首一割,割断野藤,楚天舒是势必粉身碎骨的了!
  终于爬到了那眉月形的缺口了,他钻了进去,直到脚踏实地,方始松了口气,好像从鬼门关上逃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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