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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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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星元双眉一扬,叫道:“可不知他老人家的遗书里,有没提大娘与我的事,不如在此拆发为妙!”
  赛刁婵一怔,略一思索,脸容陡整,问道:“星元,不许诳我,你爹临终之时,当真再没什么吩咐?”
  南星元想了想,忽地忆起一事来,低声道:“爹临终时别的倒没话说,只教**后碰上大娘,得好好对待你,要我克尽孝道,这样,他死也瞑目!”
  但听呵呵一阵笑,赛刁婵欢然道:“对啊!你何不早说,既是如此,我大娘才放心在这儿拆此遗书!”
  这话说得语焉不详,南星元愕然当地,摸不着头脑,茫然又待再问,忽瞥赛刁婵哆嗦一下,颤抖双手,慢慢地把遗书拆开,那遗书很短,只薄薄一页纸儿,聊聊数语,赛刁婵才一过目,不由感慨万千起来,当年和南万方的恩爱之情,而至翻脸成仇,今万方已作古,自己孤零零,虽生不如死去,再琢磨遗书言词,满纸悔意,旧爱犹在,一时间怅触良深,竟自呜呜哭啜起来。
  哭声一歇,赛刁婵身形猛然一晃,尖声叫道:“星元,我的好孩子,娘去了,一月之后,咱在长白见面。”
  这期间,南星元呆若木鸡,不言不语,却是泪痕披面,陡听赛刁婵这声叫,陡然一醒,应道:“大娘慢行,孩儿还有话说!”他此际已自人伦感悟,改口相称赛刁婵,甘心认当前这婆娘为母了。
  已然离去十来丈远的赛刁婵,听得阵风送来南星元的声音,在房顶上脚步缓了一缓,俯首朝深院里一顾,问道:“什么事?快说,我急往松江扫你爹的墓,别担搁时候!”
  南星元咽噎其声,低低道:“一月之后,孩儿不能到长白去!”
  赛刁婵问道:“那么,什么时候再见?”
  南星元仰首上望,说道:“我有要事必须到蛇岛一行,可否改约日子上长白去!”
  赛刁婵困惑地问:“要到蛇岛?那鬼地方,有什么好去处?你跟蛇帮中人相熟!”
  南星元答道:“对,孩儿跟蛇帮中人相稔,不过却非为探山拜帮。而是……”
  赛刁婵截断了他的话柄,幽幽道:“娘现在不暇与你细说,一月之内,你既腾不出空儿上长白,那娘只好前赴蛇岛厮见!”
  南星元蓦地一喜,自忖道:“娘的武功绝世,倘她肯赴蛇岛,也是一个好助手,现在就约着她,岂不甚妙。”心念一定,欣然道:“谢娘对孩儿的眷念,今就请娘在一月之后,北宿南移时辰,到蛇岛东南方相会!”
  话声才歇,只微微听得劲风吹来一声:“好,娘依你的话!”展眼间,赛刁婵已然声影俱杳,去得老远了。
  只听得一声长叹,铁笔书生喟然道:“好性急的赛刁婵,连把话说清的耐心都没有!”一个旋身,又对南星元道:“南老弟,这儿的事都完了,咱们也该走吧!”
  忽地里,史三娘急摇手道:“尤前辈别焦急,咱不能这般上赤城山!”
  铁笔书生一怔,急询其故,史三娘淡淡一笑:“你忘了易容之事么?”这小姑娘倒精细得紧!
  “就是为了易容之事,才惹出这么大的风波!”铁笔书生沉吟自思,还未答话,但听一旁久久没有做声的单婵,忽诧然地问道:“上赤城山?那边是咱阴阳门的对头人,上去做甚?将来给师傅师娘知道,岂不烦透!”
  这时,南星元也搭了腔,皱眉道:“婵妹子,你忘记在镇郊铁笔前辈的话了吗?”在镇郊之时,南尤两人,曾晓单婵以大义,当时单婵也极受感动,不过单婵久在阴阳门薰陶之下,这种劣根性却是一时难以转移,故甫过半刻,已然忘得干干净净,这时给南星元一提起,顿时尴尬起来,嗫嚅道:“怎会忘记?我不过是说……”
  忽地里暴然一喝,南星元叫道:“不过是说什么?枉我苦口婆心教训你,恁地这般没出息,嘿嘿,自甘堕落,要是你再如此,休怪我无情,今晚就此与绝,日后也休相认!”
  哇地一声,单婵已然哭了出来,叠叫道:“南哥哥,我、我……委实不是这般说,是不明底蕴!”
  史三娘心胸倒很豁达,她明知单婵对南星元一片痴心,锲而不舍,不但了无酸意,反同情可怜她的处境和心愿,恐两人三言二语闹翻了,对将来进行各节,反为不美,急插嘴打断单婵的话,埋怨南星元道:“南哥哥恁地生这么大的气,不容婵妹妹分说,当真不应该,别坏了大事!”一迳儿走前,拉起了单婵的手,低声道:“婵妹妹,听愚姐说去,你的心地秉性,咱是知得真切,不会疑你甘心做坏人,你放心好了。
  星元哥哥刚才因家事怅触,心头难免烦躁些,所以出言不逊,望妹妹看在我面上,不要见怪则个。“兀是一片温言软语相慰。单婵极爱南星元,备受波折,未曾稍移其志,今当众为南星元奚落,心中凄急至极,颤声应道:”姐姐金石之言,做妹子的拜聆了。南哥哥纵然薄幸,妹子只自怨命苦,不敢怨他,我心中焦烦已极,就请一别,后会有期,望自珍重!“
  当前三人,南史这对情侣,对单婵的秉性知得最详,听得她要走的话,虽有不舍,却还不觉怎样,只有铁笔书生与单婵分属初遇,今闻言语,不由怵然一惊,沉思道:“这孩子是阴阳门的弟子,南老弟竟将她得罪,这番她离此返长白,倘把咱的事回去一说,岂不糟糕!”一惊过后,忽地脸色一沉,目放棱光,朗声叫道:“单姑娘为了这般小事便说要走,可没这般容易!”
  单婵本已凄怨欲绝,听了铁笔书生的话,显然恃技留难,心中不由一气,脸色一变,反问道:“尤前辈的话是什么意思,怎地不能离去,我单婵技艺虽低微,岂是可欺的人!”
  说出的话,竟是声色俱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单两人龃龉才过,铁笔书生又与单婵言语不睦起来,看看便要分裂成仇,只急得史三娘连连跺脚,叠叫道:“尤前辈,单妹子,别……听我说去!”
  话还没说清楚,陡见南星元一晃身,已然隔在铁笔书生和单婵二人之间,笑道:“两位别为了小事生气,其实这件事两人全没短处,尤前辈与婵妹妹不相稔,难怪多疑;婵妹子没安这般坏心眼儿,却教别人误会,也难怪不平。”放眼瞥了铁笔书生一眼道:“尤前辈又是对婵妹生了疑心?”
  铁笔书生点头称是,竟是直认不讳,说道:“她既是阴阳门弟子,一旦生了疑心,我辈岂会有宁日?”
  哈哈一阵笑,南星元叫道:“尤前辈疑的也对,只可惜对婵妹子的为人还未深知。尤前辈,我老实告诉你,我这位妹子虽出邪门,人却正直,星元与她相处日子不浅,知之最详,何况她对星元一往情深,如果敢胡乱干去,岂不自绝情爱,这一点你老人家可不曾瞧料到啊,哈哈!”
  铁笔书生回心一想,南星元的话也端的有理,心下一凛道:“好冒失,险些儿把大事坏了,这番我如出手,对南老弟史姑娘面上委实不好看,如果给她走脱更糟,无异迫虎跳墙,她纵不变也会给激得变了心志!”想到这儿,倒抽一口凉气,脸容登时一宽,对单婵拱手施礼,歉然道:“是老夫一时想不通,单姑娘休耍见怪!”
  单婵目睹情郎绝情,铁笔书生咄咄迫人,这时二人虽复常态,心中还是极不舒服,凄然叫道:“你们都没有一个人了解我,我久留在此也没意思,我敢起个恶誓,我单婵回至长白师门,如对今晚之事泄漏开去,愿遭横死,天心神明,共鉴愚诚,谨此立誓!”单婵口快,一气便起了个毒誓,不待在场三人回话,叫道:“我单婵今已起了毒誓,你等终没顾虑吧!”语才毕,晃身便待离去。
  在南星元与史三娘惊呼留客声中,单婵的身形连飘,已到房顶,忽然间,单婵戛然止步,回首看了三人一眼,口里道:“南哥哥,我这次南行,原是为一事而来,请听我说去。”
  南星元在深院中翘首上望,叫道:“单妹子,都是我等不是,且休见怪,快下来吧,人家好说话!”
  单婵惨然摇头,哽咽道:“南哥哥别说这个了,说了我更伤心!我要说你与紫府魔君的事!”
  第二回 乔装闯蛇岛
  铁笔书生一听,深悔孟浪,竟是好人当歹人对待,岂容他不生悔意,急口道:“单姑娘,老夫向你陪罪便是,有话好说,紫府魔君怎样啦!”
  单婵续道:“这话说来长得紧,我也没暇细述,你们必知武林中有八荒名号,八荒中之一那桑龙姑已到长白,与紫府魔君勾搭上了,有了此人相助为虐,你们将来办这事,又多一个劲敌,不可不留神,我言已了,后会有期。”余音回旋,兀未消散,但这位倔强的姑娘,已经飘然远引,更不再回顾了。
  深院中,静穆间夹着微微叹息,铁笔书生为人最是耿直豪迈,对无端疑及单婵的事,心中倍觉歉然!彼此沉默无语半晌,但听史三娘低低呼道:“走吧!时候不早了,回房里再说,大清早还要赶路呢!”
  南星元和铁笔书生二人不做声,无言相随,自深院中跃上房顶,再从窗子里钻回房间,以便星夜掇拾行李,明天出发赶路。
  到得房里,史三娘兀是不忘易容的事,从壁上摘下一盏油灯,倒下半茶杯的豆油,再取出那瓶易容丹来,倾下六颗微如芝麻的丸子来,放在茶杯里,用一根银针,调匀停当。
  翘首笑道:“南哥哥,道袍没有了,你还是穿上那袭袈裟吧!”
  南星元眉尖紧蹙,苦笑道:“穿上袈裟事更多,你还要耍这玩意儿?”
  史三娘正色道:“这可不是耍着玩的,我们既要上赤城,就必须改容赶路,谅你也明白这个道理!”
  南星元点点头不做声,铁笔书生凑过来劝道:“南老弟,可别闹什么蹩扭啦,史姑娘的话也是对的!”
  这时,史三娘自百宝囊中掏出一枝笔儿来,这枝笔儿好怪,像一根柳枝,尖端垂下一团棉絮,猛然朝杯中一醮,叫道:“南哥哥,快别过你的面孔来,好让我替你易容!”
  南星元木然地别过了头,脸庞往上一仰,身形倏地一矮,便坐到凳子上去。史三娘左手擎杯,右手端笔,但见她那笔儿在南星元脸上连连晃动,东搽西抹,手法怪异迅捷,不过盏茶工夫,已然易容停当。
  铁笔书生一瞥,咦了一声,啧啧称奇,但见这时的南星元目光呆滞,病态深沉,瘦骨岣嶙支离,一脸如黄蜡之颜色,好像大病初愈,又似多天没得饭吃,连高高的鼻梁也扁塌下去,平日里那飒飒英风,竟是一扫而光,完全不像个南星元,这易容术也端的神妙绝俦!只是没有依史三娘的言语,换上和尚袍,要是换上也只落得是个流浪江湖的又病又穷的僧人。
  替南星元易容一过,史三娘笑道:“似这般嘴脸,料也没人认得出是你,袈裟不换上也罢!”语毕自顾为自己易了颜容,一经改易,果是与原来那美丽的样子迥然两异,这当儿的史三娘竟是一个老态龙钟,白发飘飘的老太婆。
  铁笔书生拍手叫道:“妙啊!史姑娘,不,现在应该称做史婆婆了。”他对这易容术,委实感到太惊奇了。
  史三娘一笑,转到后进换了一身老妇人的装束,又教南星元易上土老儿模样的衣饰。铁笔书生偶然放眼从窗子外望,但瞧东方微微发白,曙光已露。晨鸡啼喔,远天晨星寥落,闪闪生辉。分外的明亮。铁笔书生嘘了一口气,轻轻地道:“天快亮了,咱们赶路吧!”
  南史二人无言,背上行装便待跑出房外,铁笔书生呵呵笑道:“史姑娘,南老弟慢走,你们这模样儿,不唬吓了客店里的掌柜?”两人相视一笑,各各身形猛抖,接连自窗子间闯了出去,便到外边等待。铁笔书生待得他们走后,这才慢吞吞地掮上包裹,踱着方步,一迳儿出得外边帐房,叫醒了掌柜,算清房钱,再到店外会合赶程。
  一行三众,趁此晨熹未白之际,展开轻功,已然赶上官道,但见三人,一路风驰电掣,转眼已成小黑点,消失于迷蒙的晨雾中。
  约莫跑了几个时辰,打尖落宿,话休絮烦,待得翌晨,已然抵达赤城之畔,赤城山在展熹的掩闪下,荼红如火,宛如宝石耀眼,玛瑙生光,端的是片奇景。
  史三娘赞道:“赤城山风光果与天下名山不同,似此奇景,足征古人‘赤城霞起如建标’之语不虚了!”
  铁笔书生忽地把指一伸,叫道:“有人来了!”南史二人吃了一惊,急拿眼前望,果见在艳红彩霞中,一大汉踽踽独行,两步一拐,像是身负重创,但背上却负一个大行囊,气呼呼地走得很慢。三人一瞥,急展身形便往前窜,待得走近前时,史三娘忽咦了一声,自语道:“怎么是他?”南星元对当前这汉子,却似未曾相识,急问道:“他是谁?”
  史三娘未及作答,来人已近,只见她低低呼了一声:“快躲起来,别让那厮瞧见!”
  尤南两人闻语一怔,好在这里已近山畔,怪石嶙峋,荆棘阵障,要躲乃是易事,三人急朝荆棘丛中一伏,兀是毫无声息,当前那汉子浑然无觉。
  过得半晌,那汉子才缓行到了当前,但见他须髯虬结,满脸胡髭,身体极其修长粗壮,双眸闪闪生光,却是一身鲜血,看来所负创伤不轻。到了那荆棘丛之前,已然再也走不动了。
  那汉子放眼四顾了一下,像在张望有没人在偷窥窃视,对当前赤城这片奇景,兀来动心也似地。看觑了好一会,才缓缓挪身至一处荆棘之旁,似是见四边空荡荡,杳无人踪,才放心坐了下去。
  一坐落便卸下背上所负行囊,面现得意之色,倏地两手一掀,把那囊盖打了开来,再取出一方大大的包袱布,铺在地上,两手捧囊一倾,把囊中的东西倾了出来,只一倾下,在荆棘丛躲着诸人,忽地眼前一亮,阵阵豪光,夺目而过。
  啊!原来那汉子倾出的东西,乃是一大堆珍珠玛瑙宝石等珍贵财宝,三人一看,俱现讶然之色。史三娘一讶过后,面色一变,嘴角竟自噙上冷笑。
  汉子没有想到荆棘丛里有人一旁窥伺,毫不忌惮,声声得意之笑中,两手连连晃动,把一大堆的珍宝摊开,逐项计算,过得半晌,自言自语喃喃道:“俞公典,好个火鸦子,你虽足智多谋,却奈何不了我李固本!”
  原来这人便是李固本,列位看官当不会忘记,作书人在第七集中曾经述过南星元荒岛遇蟒,无意中发现宝藏,后经心中琢磨,已然恍悟那批宝藏乃南方青蛇帮总舵主李固本所有。李固本原是蛇岛蛇帮中第二高手,位居内三堂的香主,地位仅次火鸦子俞公典,是该帮第二把交椅人物,后来徙至南方与南方青蛇帮勾结,做了青蛇帮之总舵主,却又与青蛇帮中人不和,一气杀了帮里三大高手,挟宝逃到南星元经营的荒岛,称孤道寡,做了海盗,成为有名的“海上阎罗”,这番负伤出走,而又口出怨言,想来必与蛇帮不睦内哄之事有关的了。
  李固本自语一过,南星元心头蓦地一醒,暗道:“李固本,这名字好熟!哦,记起了,此人乃是蛇帮内三堂的香主,恁地如此狼狈,况又身负富可敌国的珍宝呢!”
  南星元思量未已,李固本已将那批珍宝细心地慢慢叠了起来,两手一分,执起包袱的两结,便待包裹起来,放入行囊之中。猛可里,史三娘身形一抖,已然自荆棘丛中闯了出去。
  这一跳出,当真来得兀突,李固本吓了一跳,定睛细细端详了史三娘一眼,在他眼中看来,当前来人是个老态龙钟的老太婆,一吓过后,却似不以为意,略一撒手,也来不及包好珍宝,已然哗喇喇地把那批财物扫数倾入囊中,别瞧他身负重伤,身手还是这般利落快捷。
  珍宝已入囊中,李固本心头大石一落,迅速背将起来,瞪视了史三娘好一会,才慢慢地叫道:“老乞婆,你是何人,胆敢窥视我的宝物?于今你待怎地?”
  “老乞婆”三字一出,史三娘这才悟到自己已然易容换形,心中也觉好笑,忍俊不禁,笑道:“看你贼眉贼眼,决不是个好东西,姑娘今问你,这些珍宝是从何处偷来的,须得说实话,否则,嘿嘿,姑娘教你立即命丧黄泉!”
  莺声呖呖,听来分外悦耳,史三娘说溜了嘴,自己虽已改首换面,仍是以“姑娘”自称,且那娇滴滴的少女声音兀未能改。已然自露破绽来。李固本脸色一变,瞬即恍然,呵呵大笑道:“小娘子,你也晓得易容术!妙极!妙极!”只一转眼,脸色一沉,断喝一声:“你叫什么名字。那郭子湘的什么人?”
  当时易容一道并非普遍,插翼蜈蚣最擅此道,武林中且无别人能此。当前这少女能够易容,而且易得巧夺天工,如非与郭子湘有关,决无人能臻此境,要知李固本这番至此,与蛇帮委实有莫大之关系,那有不忌惮之理。只一蠡测,便断定来人与郭子湘有关,更与蛇帮有渊源的人,心中不由惊怒交集,一语便将她喝破。
  史三娘兀无动容,只微微一笑应道:“天下岂止郭子湘一人能够易容换形?李固本,姑娘问你的话你怎不答,却扯上了郭子湘!”
  竟是直呼其名,李固本已然知他所猜不差,寻思道:“来人看来年纪甚轻,但功夫却不知怎样,自己身负重伤,万一敌不过她给擒捉了,解返蛇帮,岂不人财两失!”心下一急也不打话,低低怪叫一声,一掀大行囊,里面竟窜出两条歹毒无伦的小青蛇来。别瞧这种小青蛇身躯幼细,却是灵如游龙的,是蛇帮中的特产奇毒蛇儿,名叫“小飞龙”,因为这种小蛇身形一蜷一伸,向前腾跃,直如飞龙腾空,一跃就是丈余,故得此名。小青蛇一放出,李固本已下歹毒念头,要以蛇制敌,杀人灭口了。
  小飞龙的蛇儿也端的厉害,竟似能了灵性,两条蛇儿却不一路赶上,竟分左右两边疾扑,史三娘是何等人,蛇帮情形自是熟悉,这两条蛇儿那放在她心上,她既是阴阳门下,待得蛇儿将到,倏地一递掌,随着冷笑声中,掌中罡风突发,朝着两蛇猛里撞去。
  两条小飞龙果非丑物,兀是灵敏异常,史三娘的掌招才发出,还没有打着,它已似先知觉,陡地一回身,直似银盘走珠般,蜿蜒往外圈疾泻,史三娘的掌劲竟扑了个空。一掌才过,那两条蛇儿又旋过头,向前疾进。
  史三娘皱皱眉,身形骤起,一跃便是三丈,凌空飞下,身如海鸥取鱼,双掌倏发,陡然间,沙石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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