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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紫府迷踪之冤有头债有主-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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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时有些悔意,花妖见她呆呆不语,已然瞧料到几分,心知这丫头已经心动,这是个下说词,为她师徒俩解下这趟梁子的最好机会。
  花妖乃不惮其烦地把当年千手如来与唐古拉铁在赤城山上,因误会而铸成日后大恨,以及唐古拉铁处处相让,满望和解等等苦衷对白衣姑娘说了。
  这老头儿自恢复本性以来,心地变得仁慈极了,素常理连蚂蚁也不肯害它一命,经过了二十多年来潜修,益是明心见性,灵台一尘不染,对于世俗械斗使气,更是不忍目睹,他和白衣姑娘说的一番话,词恳意切,竟然说至老泪纵横,胸襟尽湿。
  白衣姑娘深受感动,花妖的话才已,她已跃然而兴,一迳儿朝向葛衣人扑去,双膝一软,跪落当地,泣告道:“师傅,徒儿知错了,但凭治以不尊师重道之罪!”
  葛衣人此时也已怆然莫禁,两眼孕满泪水,但见他阔袖一带一卷,已然硬生生地将白衣姑娘从地上带起,跄踉一卸,跌进他的怀里去。
  他轻抚白衣姑娘的秀发,口中断续地叫道:“莹儿,莹儿啊……”
  葛衣人眼中泪珠,如断线串珠,簌簌地坠到白衣姑娘上仰的粉颊上,和她原来的泪水混和一起。要知葛衣人自耿鹤翔死后,不特失去一个良友,且因他之死与己不无干系,我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内疚已久,因之对白姑娘分外钟爱,亦师亦父,可惜白衣姑娘隐恫在抱,别有成见,遂肇今日祸端。
  过了半晌,白衣姑娘抽咽叫道:“师傅,我知错了!”
  这其间,花妖已然挪迎前来,接上了腔,笑笑道:“人孰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莹儿得以幡然悔悟,也是一件好事!”
  葛衣人勉抑悲怀,放开了白衣姑娘,然后问道:“莹儿素性笃厚,断不敢胡为至此,料必受他人所谗,可否一说为师知道?”
  这也可怪,他对雪儿竟是只字不题,白衣姑娘咽噎良久,才幽幽地说道:“我不说谅师傅必也洞悉,这事皆为雪前辈所误,致徒儿做出此大不韪的事!”
  葛衣人尚未答话,花妖偏生焦急,接上便问:“那丫头怎生去搬弄是非,教你背叛师门?”
  白衣姑娘长叹一声,乃把这段往事和盘说出。
  当年雪儿偕她娘赛刁婵以及铁笔书生尤文辉,千手如来等人因遇风暴,船破堕海,随流逐浪,给冲到凶禽岛,为花妖所迫,受困达十余天。花妖终为雪儿德化,返璞还真,回复本性。
  一回复本性,两人便觉投契,皆缘花妖能复本性,乃系于雪儿铮琴启发,这怪老儿本来是个知音人,而雪儿更是擅音律的个中能手。当然,两人之投契乃基于互相爱慕,惺惺相惜,并非男女之爱,如以年龄论,花妖够得上做雪儿的爷爷,而在辈分上也是祖父这一辈。
  因此,雪儿自愿留居孤岛,一半服侍花妖,以爷爷待之,一半随其习绝艺,修为武功,两人也以爷孙相称,但名义却是师徒。
  这其中有段缘未为人知,雪儿此一举动,既大义又聪明,可把千手如来耿鹤翔颠到了。初时,他自渐形秽,不敢生非非之想,及后,两人在岛上盘桓多日,感情渐密,虽无男女之爱,也有了手足之情。
  有闲话中,耿鹤翔把自己在赤城上和紫府宫中人闹翻一事告诉她,她大为千手如来抱其不平,于斯时已萌将来要为耿鹤翔出一口气之念。
  不过这还是小事,顶多只是找紫府宫中人理论,要唐古拉铁陪不是,便算了事。嗣千手如来易容随南星元及史三娘潜赴蛇岛,铁笔书生则和赛刁婵偕行。解了群雄在蛇岛受火鸦子所困之厄。这事作书人已经交工完竣,匆匆已过二十余载,雪儿身在孤悬海外之小岛。与中原绝无来往,而绝艺也已练成。
  年前,她念及娘亲病故中土,已有十年,想往她娘墓前走一遭,使请准了师傅,花妖自然答应,谁知雪儿至中原后,除扫祭娘墓外,还打听得一事,这事遂撩起了隐没已久的心愿。
  江湖上的人传说,唐古拉铁与耿鹤翔月夜在昌兴县郊荒山较技,耿鹤翔不敌死在唐古拉铁手里之事,顿使这义薄云汉的雪儿大为气愤,誓言定要惩戒唐古拉铁。
  返至凶禽岛后,也不提千手如来身死的事,只顾嬲着花妖出面去和紫府宫中人为难,花妖觉得好没道理,自然不会答应她,同时,也以为她一时好胜,不加注意。
  怎料雪儿为求替耿鹤翔报仇雪恨心切,见师傅对此无动于衷,不特动了重回中土,去寻找唐古拉铁报仇之事,抑且有自立门户之意,盖她已为所学绝技而自满了。
  有了这段原因,便种下了日后之果。不久,雪儿果然悄悄离开凶禽岛,翌日,花妖才发觉徒弟擅自离去,等了一天又一天,迄两月还不见回来,心知雪儿必到中土闯祸,寻觅紫府宫的高手较量,诚恐结成嫌隙,乃也随后赶来,说巧得巧。竟在山东地面和唐古拉铁碰在一块,才明事情始末。
  且说雪儿离开凶禽岛后,在江湖上一路明查暗访,后来才查得葛衣人唐古拉铁住在镇江,既得确讯,立即便至镇江,事先踩勘好了紫府门中人住所。
  那一晚才交二鼓,雪儿便摸到葛衣人的住所来,恰值葛衣人因闻玉箫郎君在江湖上多行不义,入蜀中去找他,因雪儿扑了个空。
  葛衣人的两个女儿也非庸手,乍听屋上有异响,便双双穿窗闯上屋顶,交手之下,那俩个丑女那里是雪儿敌手,给她用无相掌法制伏下来,挟持而去,路过昌兴时,雪儿想起了故人千手如来耿鹤翔,动了吊祭之念,乃到县郊荒岗,耿鹤翔身归道山之所。
  到得耿鹤翔墓前,但见一素袍少女,已先她而在,哭祭甚哀,查问之下,才知是耿鹤翔的后人莹儿。
  雪儿一见大喜,立下说词,煽动白衣姑娘背叛师门,投入她的门墙,且把自己要自立门派一事告知,白衣姑娘毕竟年幼,忆起当年祖父惨死情形,而自己好没志气,竟托身在仇家门墙之内,给雪儿这一说,登时气愤填膺,遂轻易答应了。
  在千手如来墓前,雪儿为坚白衣姑娘信心,乃把所学的“无相掌法”与“纯阴大法”两般绝艺亮出。
  这其间,场中不特雪儿与白衣姑娘两人而已,还有葛衣人的一双女儿,这一双小女孩当真少不更事,见了雪儿身手如此历害,比紫府门的技业不知要俊多少倍,竟自愿投身门墙。
  雪儿本性纯良,只缘一时心眼闭塞,才闯此大祸,她原为志在一挫紫府宫中人的锐气,长长自己门派威风而来,却毫无害人杀人之意,且她和紫府宫本无过节,故对葛衣人这双小女儿倒还能善视爱惜。
  这双丑女动了拜师之念,正是雪儿求之不得的事,这样正好为她彰光门楣,蔑视紫府宫,因为这事若传到江湖上去,人人必谓紫府不及无相,否则,紫府少掌门也不会改投别派了。
  祭扫千手如来之事一了,这时雪儿有了徒弟三人,反不急急于找寻葛衣人较量,而择胜地开山立柜,方是急务,乃拟带了三个徒弟,迳赴吉特拉山觅灵胜,肇开宗派。
  那一天,途经聚龙墟,远远恰遇一人,同行中两丑女齐声低呼:“师傅,我爹爹来了!”
  白衣姑娘和雪儿俱吃一惊,朝着丑女所指方向远眺,果见那人身形步法背影,与葛衣人无异。雪儿与唐古拉铁睽违已逾二十年,依稀还是可辨,白衣姑娘随葛衣人习艺有年,自然一眼便能认得出来,何况葛衣人的女儿亲口叫,当然不会错了。
  雪儿怔一怔之后,心念一转:“千万别教唐古拉铁瞧见,否则他要找回女儿怎办?”
  她也料到唐古拉铁江湖闲闯,目的定是要寻找女儿,心念一打定,乃恫吓一双丑女道:“别大呼小叫,给你爹爹知道,你做不成我的徒儿,也学不成那无相神掌啦!”
  果然给她一吓,一双丑女立即缄口不说话,噤若寒蝉。
  雪儿又故意问:“孩子,你们究竟想不想学纯阴大法和无相神掌?”
  这一问看去是多余的,但雪儿却含有深意。那双丑女孩听了,先是一楞,已而轻轻答道:“怎么不学,我姐妹千辛万苦随着师傅,便是为了这个的啊!”
  雪儿点点头,笑道:“好,好,唉,其实我也不想要你们父女分离,不过从师学艺,最好暂不要和亲人厮会,免乱心志,待得学成,为师自然送你们回紫府宫和爹娘团聚!”
  这话也说得合情合理,不由丑女二人不信了。雪儿又吩咐白衣姑娘道:“聚龙墟上最大的店房是嘉宾店,你且带两师妹前往投宿,为师还有要事待办,等会儿自当前往相聚!”
  那嘉宾店恰和葛衣人所走路线背道而驰,故白衣姑娘三人行止,葛衣人分毫未觉。
  待得三人去远,雪儿才急展轻功,自后赶上,要知葛衣人目的在勘查女儿线索,又非有事赶路,自然和寻常人一般,缓慢行来,因此,雪儿不消多大功夫,已然赶到。
  她故意绕道而走,和葛衣人打个照面,就在一刹那,葛衣人给诱到聚龙墟外,荒邱所在,和雪儿较技,以至又给她逃去无踪。
  经白衣姑娘提起,葛衣人才恍然大悟,前尘影事,如在眼前,当下,问道:“莹儿,依你这般说来,雪儿是匿身吉特拉岭啦?”
  白衣姑娘点头称是。
  葛衣人想了一想又问:“那么,我的一双女儿,暂时倒是安好无恙?”
  白衣姑娘答道:“两位师妹已然拜在雪前辈门下,而雪前辈也待她们不错!”
  葛衣人心中一宽,旋头对花妖道:“花老前辈,看来非前往吉特拉岭一走不可?”
  花妖龇牙一笑,说道:“我们此来目的为何,还不是上吉特拉岭,何况那丫头藏身那里?”
  说着,遥指远方,又道:“吉岭距此不过三百里之遥,如果不为到那儿去,我们又何必冒苦寒来雪岭!”
  葛衣人心已开朗,呵呵大笑道:“老前辈说的是!”
  话声才落,人已往前一闯,叫道:“我们就立刻赶道!”
  当下,三人不再延搁时辰,立刻赶程趱道,但见在雪光掩映中,三人足不沾地,宛如三缕轻烟,瞬眼间已然向下坡疾驰而去。
  雪岭绝顶和吉特拉岭地界,相距离虽有三百里之遥,只缘这山高耸入云,拔出地面逾数千尺,因是,一上一下,也足够三百里。
  一行三众,约摸走了两三个时辰光景,已然到了岭下,吉特拉岭便在眼前,那硕大无朋的高峰巨峦,形势陡伟,不愧为西陲大脉。
  到得这儿,三人因要端详上山之路,不由脚程一缓,葛衣人喟然道:“似此绵延不绝的大山脉,若要找起来,倒也不是一件易事,幸亏莹儿,倒不幸中的大幸呢!”
  他偏着头,问白衣姑娘道:“雪儿住在什么所在?”
  白衣姑娘展颜一笑,伸出纤纤素手,向顶上一指,道:“她老人家择为修道之所,正是在绝顶之上,一处风景极佳之处。师傅,待徒儿领路去找她!”
  葛衣人还未答话,花妖已然搀进了腔:“孩子你说什么风景极佳之所。像这漫天风雪,千里冰封,草木枯死的境域,谈什么风景?”
  白衣姑娘笑道:“老前辈有所不知,雪儿前辈择得之地,端的是世上罕见精英所聚灵胜,那儿不特没有冰封雪没,抑且林木苍郁,流水潺潺,花香岛语,奇兽异禽所聚!”
  花妖一听,心中大奇,喃喃道:“果有如此好去处,那就不愧为世外桃源了!”
  三人且说且攀,又走了百里路之谱,这儿已入半岭,仍然白茫茫一片,了无异象。
  又走了一程,接近绝顶,斗然间,葛衣人眼前一亮,只见一团黑影,疾掠而过。
  那速度煞是惊人,才瞥眼已不知去向,不像是走兽,更不像是人类,难道是飞禽,飞禽恁地有这般快速?
  葛衣人心下一异,忙问白衣姑娘道:“刚才那黑影是什么东西,山神还是鬼魅!”
  白衣姑娘心中似别有怀抱,叹了口气道:“到了,见到这东西,便到了那所在!”
  她顿了一顿,说下去道:“那是吉岭中一种特有的毒物,名字叫做玄玄子,这种毒物移行速度奇快,胜逾世上任何鸟类,只缘偌大的吉特拉岭中,并无一处可以觅食为活,栖身安歇,就只那所在而已,因此所有生物,俱聚一处!”
  这倒是奇闻了。花妖叫道:“既有如此好景象,即使那丫头不居此地,咱们也要上去走它一遭,开开眼界也好!”
  又攀了一阵,展眼已过顿饭工夫,葛衣人和花妖抬头四顾,心中忽感大异,但见路道山壁,冰雪渐稀,且有阵阵暖流温炙之感。
  花妖游目四盼,视线落到白衣姑娘身上,只见她默然俯首,只顾着赶路,对眼前这景象,浑然无知。
  他心知这小妮子,虽经解劝,知自己祖父并非死在紫府掌门之手,但她仍念雪儿,这一上去,若是雪儿受责,则咎在己躬,雪儿必然误会,自己拜在她的门下,又引人家来与她作对,岂不又是背叛师门。
  第三十一回 冰封斗室重逢二娇女
  花妖猜的不错,白衣姑娘心中正自悔恼,恨自己年幼识浅,贪图别派技业,致堕雪儿彀中,因而心情沉重,矛盾无可获得解决。
  花妖不由叫了一声:“莹儿!”
  白衣姑娘惘然举首,问:“老前辈有何吩咐?”
  花妖龇牙一笑,道:“你在想些什么?”
  白衣姑娘摇头惨笑,花妖接下说道:“你不说老夫也能洞悉,这事别再担心,雪儿那丫头决不敢问罪你!”
  白衣姑娘楞了一下,睁大眼问:“再晚就怕这个,恐雪前辈不谅,须知再晚已名列她老人家门墙,如此做法,岂不等于背叛师门?”
  花妖呸了一声,笑道:“什么师门不师门,她那有资格自立门派,我正要治她一个擅立门户之罪呢!”
  他又叫莹儿一声,问道:“你可知老夫是你雪师傅的什么人?”
  这一问似是多余,白衣姑娘不由噗嗤一笑:“还用问吗?老前辈既是再晚的祖师爷,自然是雪前辈的师尊啦!”
  “你知道就好!”花妖说下去道:“我既是她的师尊,她不听老夫言语,我料她自知罪孽深重之余,必也不敢对你记恨!”
  经这一解劝,白衣姑娘才稍为宽怀,转过了陡壁,葛衣人与花妖眼底又是一亮。
  但见这一带茂林青翠,奇花遍地,顶上禽岛啾啁,地上兽类来往行走。
  这些兽类虽不是什么狮虎熊狼,凶猛之类,乃是羔羊驯兽,更有成群猢狲,跳跃揉树,但它们并不惧怕生人,反而现出奇诧眼光,怔怔看着之三位不速之客。
  “到了!”白衣姑娘轻轻说着。
  她又把手向前指去,只见相距约在半里之遥,有用茅竹结成的精舍一所,门前栽着花木,拾缀得极其干净美观。屋顶上炊烟袅袅,冉冉吹升。
  葛衣人心中想道:“雪儿这丫头,倒知享清福!”
  正要向那精舍行去,花妖忽一把将葛衣人扯着,低声道:“老弟且慢上前,最好和莹儿躲在石后等我,待我先去打听一下!”
  葛衣人已知当前这位武林奇人的心意,便也依了,拉着白衣姑娘,躲到一块大青石之后。
  花妖待得两人藏身完毕,才大踏步朝前迈进,只走前两步,陡见精舍之内,闯出二个人来,花妖拿眼望去,不由地一怔,当前两人乃是孩子,面貌奇丑,不消说正是葛衣人的一双爱女。
  花妖一瞥,启齿笑嘻嘻地向两孩子打了个招呼:“祖师爷来,你们还不快快迎接!”
  这双姐妹,倒甚乖觉,闻语小脸不由现出讶然颜色,齐声叱道:“你是什么人的祖师爷,吉特拉岭是什么地方,岂容你这怪人到来撒野?”
  花妖哈哈大笑,拍拍掌道:“好一双没礼貌的小丫头,老夫便是你俩的祖师爷,快教你师傅出来见我!”
  丑女两人却不答他的话,左右一分,立好门户,撅起小嘴,叫道:“你若再行近半步,休怪俺姐妹无情?”
  花妖有意和她俩玩玩,脚下不停,口里却说:“再走百步你也能奈我何,好孩子,教你的师傅出来见我!”
  他这时已冲进精舍,那双丑女眉心一抖,齐齐上前拦截,呼呼声中,小袖子已然打出,那家数不消说是紫府门技业八手神功。
  花妖故意不亮无相神掌,竟用花派本门武功应付,花派技业,江湖早已着誉,况以他百年修为,功力深湛,岂是一双丑女几手粗浅袖功所能抵挡。
  一下子就过了二十来招,花妖若无其事,身如游鱼,竟随在两孩子袖缘掠过,恍如嬉戏,两孩子武功虽不弱,却连他的衣襟也沾不到。
  其中一个丑女惊叫起来:“妹妹,这怪人好历害,幸亏不还手,我姐妹俩准不是他的敌手!”
  另一个答道:“咦,这老头自称俺的祖师爷,却使不出本门技业,看来准是假的,唷哟,他已闯进屋去了,这怎么好,师傅吩咐我们紧守门户,他却闯进来!”
  花妖才踏进精舍找寻雪儿,闻言心中跷蹊,略一踌躇,旋首厉声问道:“你师傅在那儿,快叫她出来!”
  两丑女毕竟是孩子,她俩见抵挡那怪人不住,有负师傅所托,诚恐雪儿回来责骂,不由急得要哭,嘶声嚷道:“老人家可别乱闯,我师傅不在山上!”
  花妖嘻嘻地又是一阵笑,幌着脑袋故意道:“我不信,让我进去搜搜看!”
  她口中虽这般说,身形却虽不动,花妖有意嬲着两孩子玩玩。却不料那丑女藉着和花妖对答时缓了一缓,已然赶急回到门庭之首。
  要知紫府门迷宗步独步武林,脚下三爻六变,早已急退回来。
  只一个照面,便已各递了十招左右,满拟迫退来人。花妖端然不动,由得她俩的袖角拂到自己身上,而暗里紧闭脉穴。
  两女各递十招,计二十招全打在人身三十六道大穴之上,可是当前老头却不曾倒下,神色不变,反迎了上来,叫道:“我身上的虱子正咬得痒痒的,孩子们打吧,打吧!”
  两丑女给惊得呆了,年长的一个忽地跪到地上,叫道:“老前辈俺认栽了,千万别到屋里去,否则,师傅回来,我姐妹两人定要受她老人家重责!”
  那年幼的也跟着跪在一块儿叩头哀求。花妖本来是跟她姐妹闹着玩的,不料两孩子竟认真起来。
  花妖想道:“看样子孩子们没有撒谎,雪儿那丫头必定不在,但两孩定不许自己到屋里去,其中必有缘故!”
  心下不由滋疑起来,眼见两孩子一脸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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