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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甲贺忍法帖-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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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伊贺的精华——”
天膳贴近胧的身边,握住了胧白嫩的双手:
“胧大人,请你答应做在下的妻子。”
“放肆!”
胧摔开天膳的手,可是天膳的手像蛇一样缠紧了胧的身体,同时把嘴贴到胧的耳边:
“只有这样,才能让你对甲贺弦之介死心,才能让你下决心把他当成敌人。。。。。。”
“放开我,天膳!婆婆在看着你呢!”
天膳的身体一下条件反射式的僵住了。伊贺阿幻,是天膳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支配者。在那个主从尊卑的道
德还有完全确立的年代,只有忍者一族的世界里,命令与被命令者之间,才有着铁血一般的纪律——但是,天
膳的脸上很快露出一丝嘲笑。
“可惜啊,婆婆大人已经死了!即使婆婆还活着,她也一定有着和我同样的想法!她不可能让你和甲贺弦之
介结合。但是,婆婆的血脉必须继承下去。你必须把婆婆的血脉继承下去。你以为谁会成为你的丈夫?能够让
婆婆选择的除了伊贺的六个男人,还会有谁?这六个人当中,有三个人早就死了。剩下的,只有我、阵五郎、
小四郎。你会选择哪一个?”
“谁都不选!天膳,你快杀了我!”
“不能杀。一旦伊贺取得胜利,为了向所有人昭示伊贺忍术的大旗,你必须活下去。从一开始,你就想的太
简单了。伊贺的族人,谁会祝福你和甲贺弦之介?这一次,伊贺和卍谷一族的血腥风雨,说不定正是你的所做
所为惹怒了锷隐先祖的在天之灵。现在,他们要我和你结成一对——”
天膳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胧的肩膀,另一只手肆无忌惮的伸向胧的怀中。他死死的盯住胧如珍珠一般的酥胸
那已经不是侍从对于主人,而是雄兽似的目光。
“朱绢,阵五郎!”
胧大声呼喊。虽然她暂时看不见,不过眼睑的背后也一定充满了愤怒和恐怖。自己的侍从,居然有这样的人
就算是普通人,也断然做不出天膳这样无耻的行为——即便是自己倾心的弦之介大人,也从来没有过这样无力
的举动!
“朱绢和阵五郎都在船尾呢。哦,胸部开始变热了。自古以来,要想取得女人的心,忍术可不管用,最好的
办法就是把她抱在怀里——”
天膳把胧按倒在潮湿的壁板上,嘴粗暴地贴向胧的嘴唇。
“小四郎!”
“别费口舌了。大家已经同意了!”
由于船帆的风声以及浪淘的回响,雨夜阵五郎和朱绢都没有听见胧的呼救。但是,坐在船尾入口附近的筑摩
小四郎,却听到了胧的悲鸣。虽然小四郎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白布,但胧的呼救声却如同尖锐的钢针,刺激着他
的鼓膜。
胧大人和天膳大人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四郎吃惊地刚想要站起来,忽然又坐下了。天膳的行为虽然非常可怕,不过也确实是万不得已。况且,小
四郎是天膳从小带大的随从,关系如同父子。自己虽然幸运的保住一条命,剩下这张嘴还能作战,但怎么能够
反咬主人一口!
但是,虽然隔着厚厚的白布,小四郎的嘴在无意中又竖了起来。
——但是,现在遭难的,是胧大人!
胧大人也是自己的主人。不,她是锷隐一族的主人。虽然自己也希望天膳大人和胧大人能够结为夫妇,但是
通过这种无礼的手段来实现目的,也实在是过分了!
小四郎紧握拳头,嘴唇动了一动。随着一声尖锐的鸣响,他头顶上方船帆的边缘,突然裂开了一个大口子。
“小——四——郎!”
听到胧悲惨的呼救声,小四郎终于站了起来。
“天膳大人,请住手!”
小四郎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冲动,就算付出性命,也要救出胧大人!对于年轻的小四郎来说,胧大人是圣洁的
公主,就算是天膳也不能玷污。
“胧大人!”
小四郎忘记了周围的一切,踉踉跄跄的朝着船尾走去。
这时,从船尾突然发出一种异样的响动。小四郎的心脏仿佛停住了跳动,脚步也冻结了。难道已经晚了?到
底发生了什么事?
药师寺天膳想要强行按倒胧的手,突然停止不动了。他停止了呼吸,蜡白的脸变成了黑紫色——有一只手腕
正牢牢的抓住他的脖子。不是胧的手。是一只和船的壁板同样颜色的异常粗壮的手腕。
天膳的鼻孔,啪嗒啪嗒的流出鲜血来,直到双目完全泛白,颈动脉停止了脉博之后,那只手才离开他的身体
当小四郎来到船尾的那一刹那,这只奇怪的手腕,突然又悄无声息的消失在壁板里。而且消失以后,壁板上没
有任何异常的人影,只有那只褐色的手,如同被水面吸进去了一样,沉入了水中。
“胧大人!”
“小四郎!”
两个人的声音终于接上了。由于胧已经失明,小四郎的脸上又缠满了,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看到刚才那只魔术
般的手。
这时,胧才意识到伏在自己身上的天膳已经不再动弹了,皮肤变得冰凉。她惊叫着站起身,连自己的凌乱衣
服也忘记了整理:
“啊,天膳死了吗?”
“天膳大人死了?”
“小四郎。。。。。。是你救了我吗?”
“天膳大人,天膳大人死了?”
小四郎愕然的走近,直到被天膳的尸体绊倒。他紧紧地抱住天膳的尸体,扬起头问:
“是胧大人杀了天膳大人吗?”
胧失神地瘫坐在甲板上,没有回答,由于刚才的挣扎,她的双肩完全露了出来。胧并不知道,筑摩小四郎当
然也看不见,就在这时,那只褐色的手腕又重新浮现出来,悄悄地朝着她的脖子伸了过去。
波涛狱门
夕阳就要落山了,晚霞笼罩了伊势湾。船舷水脉的尽头处,落日宛如一颗朱红的玉碗,呈现出一种妖异而华
丽的美,让一船的旅客都陶醉在这美丽的景色之中。
七里海路并不太长,而且起航时风高浪急的水面,这时也渐渐安静下来,刚开始心理忐忑不安的乘客们,纷
纷开口感谢老天对自己的恩遇,不仅给予了自己旅途的平安,还让自己能够欣赏到如此陶醉人的夕阳美景。
不过,惟有一件事让众人感到不安。那就是船上的那只老鹰。
伊贺阿幻的老鹰,一路上都陪在一个妖艳的女子身旁。过去虽然有专门靠养鹰为生的猎人,但是一个年轻的
女子和老鹰同行,众人却是头一次看到。不知是谁,操着一口江户口音,试图上去套个近乎,却吃了一个闭门
羹。搭话的人不禁面色苍白恐惧地退了下去。更让人感到可怕的,是坐在该女子身边的男人——此人的皮肤上
带着粘液,长满青绿色的霉菌,无论怎么看,都像刚从水中打捞上来的死人一般恐怖。于是,众人都把视线从
两人身上移开,转而专心致志的去欣赏难得的海景。不过,惟有那只鹰,从一开始就不停的扇动着翅膀,时不
时的在众人的头上掠过,给众人的心里投下一缕阴影。
不用说,这一男一女正是朱绢和雨夜阵五郎。老鹰之所以没有和胧在一起,是因为刚一上船的时候,天膳就
让胧把老鹰委托给朱绢照管的缘故。
“阵五郎大人。我好像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是不是胧大人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情?”
朱绢示意雨夜阵五郎注意船舱附近的响动。
坐在雨夜阵五郎和朱绢这里,由于货物的阻隔,既看不到船舱的入口,也看不到筑摩小四郎的身影。
“什么事?”
雨夜阵五郎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视线集中在乘客们的身上,看了一边又一边。
“阵五郎大人,你在数什么?”
“只剩十九人。。。。。。”
阵五郎小声的说。
“十九人?”
“乘客只剩十九人了。。。。。。”
“恩?”
雨夜阵五郎似乎才回过神来:
“朱绢大人,除了我们之外,乘客应该有二十人才对。”
“这样说来,有一个戴斗笠的男子不见了。”
朱绢巡视了一圈乘客以后,对阵五郎说。
最初登上船的乘客中,确实有一个戴着垂巾斗笠。垂巾陡立用菅茅编织成,斗笠的周围垂着茜木棉。那个时
代,经常可以看到戴着这种斗笠的乞丐。朱绢记得那男子还是一个佝偻,背上长着一个大肉瘤。或许是出于自
卑,那个男子故意把脸藏的很深。而现在,不论是佝偻,还是垂巾斗笠,都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阵五郎站起身来,脸上带着紧张的神色,在货物堆中巡视。突然,他大声叫道:
“哎呀!”
“斗笠在这儿!”
斗笠之外,那个男子的衣服也堆在一边。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大皮球一般的破布包袱——惟独不见了那个男子的踪影。难道说,他脱光了衣
服,跳到海里去了?
“不好!”
阵五郎一声大喊,朝着船体中部冲了过去。朱绢脸色大变,也跟着阵五郎追了过去。
雨夜阵五郎和朱绢跑进船舱的时候,正好是上面提到的那只奇怪的手腕,正要在胧的脖子上收紧之时。由于
雨夜阵五郎和朱绢的突然到来,手立刻消失了。不过由于两人一下子进入到阴暗的船舱,所以也没有发现那只
突然消失的手。
“啊呀,天膳大人!”
“天膳大人出了什么事?”
胧和小四郎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对雨夜阵五郎和朱绢说明了事情的经过。不过,对于药师寺天膳的意外死亡
胧和小四郎也是刚刚发觉,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定是那个人干的!”
就在朱绢紧紧抱着天膳的尸体,不肯放开的时候,阵五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猛然发了疯似的拔出腰刀,四
下打量周围的情形。但是,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人影。他猛然用腰刀又在船舱四周的板壁上,胡乱的插了几
下,表情异常恐怖和紧张。不过,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阵五郎冲出船舱,来到甲板上。
他听见从船舷处的货物箱旁边,似乎传来一阵微弱的笑声,立即走了过去。这时,雨夜阵五郎握着刀身的手
突然被什么东西抓住了,同时还有一只手从侧面猛然缠住了他的脖颈。这两只漆黑的手,就像是从黑色的箱子
里边长出来的一样。
“啊,朱绢!”
这是雨夜阵五郎临死之前,所说的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那只手便把他朝着船舷推了出去。
雨夜阵五郎发出一声恐怖的惨叫,扑通跌进了海面。
朱绢闻声赶过来,在船舷的近旁停住。听到刚才的喊声,掌船的水手们也纷纷赶了过来。其中一人,正想跳
进海中救人,忽然用手把住船舷,“哇”地喊出声来。
“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人——”
阵五郎的惨叫,不是因为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而是因为落海的恐惧。随着他的身体在海中不断的挣扎,从他
的衣服的衣襟、袖口里,不断的流出犹如粘液,在水面扩散开来。而他的身体,则愈来愈小——这可怕的场景
就如同是地狱中的魔池溶液,把人吞噬了一样。
朱绢突然解开了衣带,脱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整个身体都裸露在外,但她已经没有时间在意乘客的目光。
迎着落日的余晖,朱绢准备跳到海里去迎救雨夜阵五郎。
这时,从朱绢的背后,突然传来一声难以形容的惊愕的尖叫。
喊叫是掌船人发出的,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恐怖的情形,只见货物箱上突然长出了一个黑
影——这黑影来自箱子本身,浮现出一个裸体、光头的男人的轮廓。
“霞刑部——”
朱绢回头一看,赶忙闪身躲开。
此人正是霞刑部。但是,他的目光所向,不是朱绢,而是船舱的入口处。
原来,他发现药师寺天膳竟然就站在那里。他不是刚刚被自己绞杀了吗?自己不是确认天膳鼻孔出血,心脏
完全停止以后,才把勒住他脖子的手放开的吗?刑部是如此惊愕,以致于忘记了保持隐形的秘术,在敌人面前
露出了巨大的破绽。
“刑部,果然是你。”
天膳紫色的嘴唇露出镰刀状的冷笑,嗖的抽出腰刀,风一般的向着霞刑部奔了过去。
刚才还惊愕不已的霞刑部,这时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的身体再次恢复了琼脂般的透明色,眼看就要和
货物箱融为一体。
就在此时,朱绢一声大喊:
“刑部,你跑不掉了!”
只见朱绢的身体从胸部、心窝、腹部。。。。。。几乎从浑身的毛孔,喷出了几千万滴血液,猛然间形成了一张赤
红色的血网。
一瞬间血雾散开之后,货物箱整个染成了绯红色,但是表面并没有人影。不过,在距离货物箱二三米外的船
板的墙壁上,显出了一个赤红色的人形,就像一只巨大的红蜘蛛,正在爬动。天膳一个箭步赶上去,将锋利的
刀刃,照准人形的胸部一刀插了下去。
赤红色的人形虽然没有发出喊叫,但是身体很明显的一阵痉挛,动作也渐渐慢了下来,最终静止不动了。被
天膳的腰刀刺穿的板壁上,顺着壁上的小孔,一股细长的鲜血汩汩的流下来。
掌船的水手们用失魂落魄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一切,如同看到了只有梦中地狱才会发生的场景。当然,他们
并不知道,霞刑部正是因为全身被朱绢的血雾击中,失去了隐形的能力,所以才遭此灭顶之灾。
药师寺天膳和朱绢急忙回头,想要搜寻水中的雨夜阵五郎,却只见落日余晖,整个海面一片苍茫。西面暗淡的残光中,早已没有了阵五郎的人影。
药师寺天膳从怀里拿出忍者决斗的名帖,走近还在淌血的船板,用手指蘸着暗红的血液,抹除了甲贺霞刑部的名字。
之后——药师寺天膳略微考虑了一阵,以阴郁的眼神,长叹了一口气,在伊贺“雨夜阵五郎”、“蓑念鬼”
“莹火”三人的名字上面。也划上了血红的线条。
“敌我双方,现各剩四枚棋子——”
登陆宫町之后,距离骏府还有四十四里。药师寺天膳一边用手指计算着剩下的旅程,一边露出了凄然的微笑
四十四里,各剩四条生命,经过这场拼死的赌博,到底还能生还几人?当然,即便是全军覆没,这盘忍者将棋
仍然得继续下去。不过,伊贺的忍者里边,现在有两人都已经失明,自己的胜算还有几成?从不宣而战到现在
药师寺天膳的自信已经遭遇了极大的考验。
 第十回 魅杀阳炎
散花海峡
  从宫町往东一里半便是鸣海,随后再走二里三十町即可到达池鲤鲋。池鲤鲋附近有一座桥“境桥”,从此
桥为界,东海道就经尾张进入三河境内。
  现在,在境桥的旁边,立着一块奇怪的木板。行人在不明究竟的情况下也许会凑上前去瞧个热闹。不过待
看清之后,都感到浑身发冷,倒吸一口凉气,纷纷退而避之。
  这是一块很大的船板,上面到处是白蚁咬过的痕迹。在这块破旧却又坚实的木板上,自上而下悬挂着一片
红黑相间的物体。刚开始,人们或许会问一句“什么东西?”,难以判断那到底是什么。很快,当人们闻到木
板上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并发觉那竟然是一具人形的时候,诧异和恐怖就可想而知了。
  春日的阳光日渐西斜,有四个旅人也来到了这里,他们也注意到了这块木板,不禁停住了脚步。这一行人
中有三名武士,一个女人,其中两名都戴着苎麻屑制成的头巾。
  “。。。。。。”
  “。。。。。。”
  和其他经过的行人不同,他们面容凝重,视线久久没有移开。
  默望了很久,便动手把木板拆下,由其中一个眉目清秀的武士背着,沿着街道向河边走去。路上,那个女
子采了许多鲜花。
  到达河岸之后,木板被缓缓浸入水中,女子把鲜花铺在上面。随后,众人默默的目送着木板流向远方。
  自古以来,日本就有沿河放灯,祈送冥福的传统。不过刚才的这个放灯仪式,实在有些恐怖。
  “刑部,我们会为你报仇的。南无阿弥陀佛——”
  从苎麻屑制成的头巾中,传来一声沉痛的哀掉。
  “不过,刑部的尸体怎么会在这里?”
  女子看着渐漂渐远的木板,倒出了心中的疑问。
  “那是船上的木板,说明刑部是在船中被杀的——看来,敌方实力确实不可小窥。”
  “并且,敌人故意做成这个样子,分明在向我们发出挑战!”戴苎麻屑头巾的一个分析道。
  这时,另一个戴头巾的武士则不动声色地说:
  “伊贺的家伙们,现在应该正躲在什么地方看着我们呐。”
  年轻的武士回过头,警惕地巡视了周围——从外表看,他就是甲贺弦之介。不过,不可思议的是,他的双
目居然炯炯有神。他不是明明遭到了七夜盲秘药的袭击,双目失明了吗?现在离药效解除的时间,应该还有四
天四夜。
  当甲贺弦之介锐如利刃的目光到处巡视时,草丛深处的两个身影急忙爬到了地上。虽然两人逃过了弦之介
的视线,不过那一瞬间,还是感到心惊肉跳。
  由于没有发现异常,弦之介一行返回了大路。
  “还好,我方总算赶在敌人的前头。”
  低声说话的是药师寺天膳。
  “那,天膳大人,今后如何行动?”
  抬头提问的,则是朱娟。
  “敌人有四人,我方虽然也有四人,不过其中两人都已失明——”
  “不必着急,此处离骏府还有四十里地。我们可以慢慢收拾他们。而且,朱绢,敌人当中有一个瞎子,名
叫室贺豹马。”
  两人都还不知道在关町,甲贺弦之介已经被莹火的偷袭弄瞎了双眼。不过,刚才两人不是亲眼目睹了弦之
介安然无恙的样子吗?
  “也就是说,那个戴着苎麻屑制成的头巾的人。。。。。。”
  “没错。另外一个应该是如月左卫门。总之,先把那个瞎子豹马除掉再说。今天晚上,他们肯定要在某处
歇脚。不是池鲤鲋,就是在往前一些的冈崎。顺利的话,今天晚上应该可以先把豹马除掉。不过,我担心胧大
人。。。。。。”
  按照天膳的吩咐,失明的胧和筑摩小四郎已经住进了池鲤鲋附近的旅店。
  “现在,他是我们最大的拖累,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她我们发现弦之介一行的事情。今天晚上,你的任务
就是负责和胧大人呆在一起。”
  “那天膳大人呢?”
  “我带着小四郎,跟踪弦之介一行。小四郎的身体已经恢复得相当不错,我和他伺机行动。”
  “不会有事吧?”
  听到这里,药师寺天膳转身盯着朱绢,像女人一样温柔地笑了。
  “你担心我吗?”
  “不,我是问小四郎大人他。。。。。。”
  回答的同时,朱绢苍白的脸颊上微微有些泛红。离开伊贺以来,朱绢一路上照料受伤的小四郎,不知不觉
中对小四郎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情。
  “朱绢,这可不是旅行,而是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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