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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懒散皇后-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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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算数,对不对?”

“你指望着自己赢了比赛,然后要求我不伤你性命?”炎寒笑问:“如果你赢了,我答应你也无妨——不过你赢不了。”

“当然不是。”伊人摇头道:“如果是那样,我刚才不进门就好了,何必还来和你喝酒呢——你知道,喝酒其实也是一件挺累人的事。”

“你是说,你是看出了我的身份,所以才进来的?”炎寒万古不变的笑脸终于沉了沉。

“是啊。”伊人睁大眼睛看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老实得紧。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不知为何,闻言,炎寒心中一阵不快,继而正色道:“当年父王败在息夫人手中,炎国遵守誓言,二十余年没有踏足天朝半步。如今,若你想以一场酒局就想阻止炎国二十多年的韬光养晦,你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军国大事我向来不管的,也不明白。”伊人连忙摇手道:“我只想知道,如果我赢了,你可不可以帮我做一件事?”

“不是让我放了你,也不是军国大事……”炎寒敛眸望着她,声音愈沉:“你想要什么?”

“其实也未必要做什么。”伊人鼓起腮道:“如果没事自然最好,可是我觉得,应该是有事的。”

炎寒也不插嘴,凝神专心地听着她的前言不搭后语。

伊人将他的神色看进眼里,心中微微一叹:炎寒是一个出色的倾听者,看来天朝有一个极厉害的劲敌,难道好日子就要到头了?

“简而言之吧,如果明晚还不出事,就不用帮忙了。如果有事,我希望,你能帮我劫持一个叫做容秀的女子。”伊人也端正身子,一气儿说完:“可以么?”

炎寒略略沉吟片刻,然后截然回答:“好。但如果我赢了,我要把你带回去,当我的女奴。”

“好的。”伊人点头,眯眯地笑。

没有杀身之祸已经谢天谢地了。

“王上!”冷眼旁边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劝阻道:“这里形势莫明,贺兰钦明日便会抵达绥远,我们必须于今日即刻离开,而且这个女子来历不明……”

“难道先生认为寡人会输?”炎寒轻声反问了一句,老者当即不再说话。

伊人则很乖巧地不开口,只当没听到这段对话。

酒被斟满了。

在开始前,炎寒突然倾了倾身,凑近伊人的脸旁,低声道:“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要叫你进来吗?”

“啊,为什么?”伊人茫然反问。

“因为你方才的样子,真的很诱人。让人——想一口吞下去。”炎寒似真似假地调戏了一句,然后若无其事地挪开身体,又是一副正经爽朗的样子。

伊人傻傻地抬眸,刚好看进炎寒的眼睛,忽而发现,他的眸色有种海水般的微蓝。

深不见底。

第二卷 众生谱(四十一)炎寒(3)

到了第十碗的时候,伊人的肚子已经变得圆鼓鼓了。

炎寒果然说得没错,天朝的酒,讲究温润醇香,但是烈性不够,十碗下肚,双方皆是不痛不痒,只是胃涨得不舒服。

伊人只恨自己没有段誉的六脉神剑。

继而,又恨自己没问清楚茅房在哪。

炎寒支肘,气定神闲地又饮了一碗,然后放下来等伊人。

伊人的酒量是真的不错,但是喝酒上脸,脸色已经红红的,掐得出水来。

“容秀是谁?”他闲闲地问。

伊人又灌了一碗,回答:“是阿雪的心上人。”

“阿雪是谁?”

“阿雪——”伊人迟疑了一下,竟然不知如何定义他。

炎寒遂不再追问,转开话题:“为什么要挟持容秀?”

“觉得,她似乎要对阿雪不利。”伊人老实回答:“希望是我多想吧。”

“伊人。”

“恩?”

“你有心上人吗?”

“……”

这时候,已经是第十五碗了。

她严重内急。

胃撑得难受,难受得要死。

可是不能停下来。

她能力微薄,在这个异世里,她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只蜉蝣,生生死死,无关紧要。只能借力。

而炎寒,只目前唯一能借用的权力。

“那个阿雪对你很重要?”炎寒面不改色,仍然与这个小女子较着真。

“也不是重要,只是……我已经不能不管他的事。”伊人说完,又皱着眉头,勉力让自己继续喝一碗。

刚喝了一半,炎寒突然伸出手去,按住碗,说,“就这样吧,伊人,你拼不赢我,不如换一个方式。我帮你这一次,你随我回去。”

伊人抬起头,有点不解地看着他:炎寒的皮肤是阳光般的小麦色,眼睛长而有神,鼻梁略高,唇形很干净,但不觉单薄,整个形象像极了她经常临摹的石膏雕塑,是大师罗丹手下最精致的作品。

她思考了一会,然后点了点头。

再然后,她站了起来。

炎寒失笑,指了指后堂的方向。

伊人赶紧朝那边走了过去,越走越快,连平日慢腾腾的习性也改了——果然是人有三急,急时任谁都不得不急。

炎寒面带微笑,一直目送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慌慌张张地消失在后堂的角门里。

“王上,你真打算带她回去?我们甚至不知道她是谁,还有那个阿雪,又是谁?至于容秀——据老臣所知,天朝的皇后就叫容秀,该不会她与天朝皇室有什么渊源吧?”等炎寒回头,一直面露担忧的老者终于忍不住劝谏。

“那又如何?”炎寒不以为意地敲了敲桌子,道:“我想要她,就这么简单。她是什么人,与天朝有什么渊源,干我何事?难道我会怕?”

“王上,如果只是寻消遣……”老者想着措辞,显然想继续谏言。

“先生,你信一见钟情吗?”炎寒顿住手指,轻声问。

老者的脸色猛然一变,好半天,才用极低沉的声音道:“当年先王遇见息夫人,也问了同一句话。”

自此,炎国蛰伏了二十多年。

这一次,这个同样来历不明的女子,又会带来什么呢?

第二卷 众生谱(四十二)迷局

贺兰雪牵着容秀的手,一直走到了现在居住的小屋前。

到了门口,他突然止住脚步,朝来路回望了一下。

“怎么了?”容秀温婉的地靠过去,轻声问。

“没什么。”贺兰雪摇头,微笑道:“累了吧,要不先去休息一会?”

“不累。”容秀盈盈地望着他,目光不肯有丝毫移转:“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也不会觉得累。”

贺兰雪呼吸一滞,突然伸出手臂,将容秀紧紧地搂进怀里。

抱得那么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关于那次宴会,关于她缘何而来,关于她从前的种种种种,贺兰雪不问,亦不提及。

只要她现在在身边。

看得见,摸得着。

那便足够。

至于伊人——

他低下头,吻着容秀透着清香的发丝,想起方才人海中奋力向他走来的伊人,胸口忽而发闷,隐隐的疼痛,可是这样的疼痛,在如此巨大的幸福面前,便如一阵瞬间消失的涟漪。

伊人,没有他也能活得很好,伊人是不爱自己的,他可以给她最好的生活,最奢华的享受——那就够了……大概,够了吧?

他并不确定,却已无力去想。

容秀亦反拥着他,像多年前,他们在容家花园第一次定情一般。

意乱情迷。

……

容秀可能真的累了。

刚躺了没多久,她便枕着贺兰雪的膝盖睡着了,贺兰雪坐在床沿边,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她的发顶,讲着一些遥远的故事。

讲着那年那月,他站在城墙上,遥望着她送嫁的队伍,那么痛彻心扉。

讲着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在太师府看见她为一只残花落泪,心底最初最初的悸动。

讲着这些日子,在朝野之外,日日夜夜的思念与清冷。

容秀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便睡着了。

呼吸均匀,浅浅的,手恰到好处地搭在胸口处,起伏中,风情无限。

她的睡容也是优雅的,精致得如官窑出品的陶瓷。

贺兰雪终于停止讲述,他俯下身,想吻一吻她的脸颊,可是匍一挨近,又有种很不真切的疏离感。

他又想起,那些日子,他与伊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很多次午夜梦回,他走过客厅,悄声踱至伊人的门外,在不远处看着她毫无仪容的大睡特睡,睡得极老实,被子裹在身上,蚕蛹一般,头通常会从枕头上垂下来,睫毛颤颤,偶尔嘴角还很不雅地流下涎水。

可是那个样子,却让他觉得平和且充实,每每看见,总能莞尔,心中一片宁静。

而此刻,他爱了那么多年的容秀,正枕在他的膝盖上安眠,贺兰雪却始终有种空空的感觉,仿佛心被提了起来,久久不能落地。

这难道不是他梦寐以求的一切吗?

这难道不是他愿意舍弃一切而获得的生活吗?

但为什么?

还会有一丝若有所失?

容秀显然睡得不甚安稳,刚才还均匀的呼吸忽然紊乱起来,手也模糊地抬了起来,握住贺兰雪搁放在沿边的手,捏紧。

“阿雪……”她梦呓一般开口。

贺兰雪反握住她,另一只手抚过她的脸,极温柔地应声:“嗯?”

第二卷 众生谱(四十三)迷局(2)

“阿雪……”容秀翻了一个身,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低低地问:“你可曾恨过我?”

“别傻了。”贺兰雪浅笑道:“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能理解,而且,我也是心甘情愿的,怎么会恨你呢?”

“传言说,我派人杀你,你信吗?”容秀又问。

“你想杀我吗?”贺兰雪清清淡淡地反问,一脸云淡风轻。

容秀猛地坐了起来,直视着贺兰雪,凄声道:“阿雪,你会恨我,对不对?”

她说话的时候,眼泪已经流了下来,那双美如珠玉的眼,因为氤氲了泪水,楚楚动人,让人心底生涩。

空谷幽兰,带露而曳。

贺兰雪忍不住伸出手,用指腹拭去她的泪水,轻轻地,轻轻地,说:“无论你想怎样,我愿意赌,如果赌输了,赔上我的命,那也是我选择的,我甘愿的——可是,小容,你会让我输吗,你会吗?”

他殷殷的望着她,从来艳华若桃李的眼眸,突然失却了一切光泽,那么真实而忧伤,只是,只是等着她的回答。

容秀的嘴唇翕动了一下,然后扑到了他的身上,重新抱住他。

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泪水于是濡湿了他的衣衫。

贺兰雪垂下眼眸,密密的睫毛,掩住了他眸底一切情绪。

只见清净,清净与温情。

……

“他就是你口中的阿雪?”透过疏疏淡淡的纱窗,炎寒用手指抚着下巴,问。

伊人老实地点点头,将炎寒披在自己身上的裘衣又裹紧一分。

“冷啊?”炎寒偏头问。

伊人又点点头,嘴唇哆嗦了一下。

炎寒笑笑,伸手揽住她的肩,“你的阿雪,对那个容秀好像不错。”

他们此刻正站在不远处的树影下,无星无月,腊月寒风凛冽。

茅屋里透出一盏孤灯,在温暖的黄色灯火下,映在窗纸上的两个人影显得格外和谐美好。

伊人静静地看着,面色沉静。出于对温度的本能追求,她朝炎寒的方向挪了挪。

炎寒脸上的笑容更浓,“伊人,这个阿雪到底是你什么人 ?'…3uww'”

“我……我夫君吧。”伊人考虑了一下,回答,“也是我答应不能舍弃的人。”

“是吗?”炎寒并没有太吃惊,也不觉得受到威胁:“可是他似乎舍弃你了。”

“厄……”伊人出奇地沉默下来,没有应声。

“不过不要紧,你会喜欢炎国,那是一个干燥而且多风的国度,等过了年,再过两个月,整个国度都会开满一种叫做火鸟的花,那种花是红色的,风一吹,就像展翅欲飞的火鸟一样。炎国也是因此而得名。”炎寒自顾自地说,声音低醇而魅惑,有种旁若无人的气度——因为自信别人会听,“我会在你住的地方种很多火鸟花,你可以在里面睡觉,在里面玩,在里面饮酒,打盹,在里面笑。”

顿了顿,炎寒低下头,逼近伊人,继续道:“昨天有一个算士,说我大利北方,我原不信,可还是北行到了绥远,下午见到你的时候,第一眼,我就信了。我从来没有见过如你这样美的眼睛。”

“伊人,你是我的。所以那个阿雪,已经无关紧要了。”

第二卷 众生谱(四十四)迷局(3)

伊人抬头吃惊地看着他。

炎寒的脸隐在夜色里,只有一小半,被窗口透出的光映亮。、

而这光影,更好地勾勒出他硬朗的轮廓和深凹的眼眶,深邃、渺远。

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的表白,直接而热烈,坦然甚至霸道。

炎寒是一个很不错的男人,放在前世,一定是绝品王老五。

可是伊人并没有受宠若惊,只是有点奇怪,奇怪的感觉。

心跳了几下。

炎寒并不需要她的回应,只是笑着转开目光,重新步入正题:“为什么你认为容秀会伤害阿雪?”

“很多方面。”伊人淡淡回答:“如果你曾用心看一个人,就会知道,无论一个人表现得多么真诚或者激烈,她的眼神,总会透出心底真正的心思,如果画画,眼睛也是最难着手的部位,因为它最接近本原,毫无掩饰。”

“你是说,你从容秀的眼中……”

“决绝与愧疚,那不是她应该有的心思。”伊人回答:“而且上次,她舍弃他的时候,那么冷漠。如果真爱一个人,怎么会做到如此冷漠呢?”

炎寒专注地望着她,唇角带笑,眼中华光幽闪。

“那么伊人,你的眼睛,是真的吗?”他冷不丁地插了一句,然后伸出手,蒙住她的眼,她吃惊地眨了眨,睫毛便在他的手心里颤了颤,痒痒的,连心都痒了,“我不想再让别人看到你的眼神。”

伊人怔了半响,直到炎寒挪开手。

屋里的灯光黯了黯,然后灭了,炎寒正待说什么,贺兰雪已经从屋里款步走出。

他走到了院子里。

风扬起他的衣袂。

拂动的散发遮住了他的面容。

“出来吧。”他转过身,面对着炎寒的方向,朗声道。

“不错啊,竟然能发现我们。”炎寒压了压手,示意属下分成左右两行,绕到屋后,自己,则打算从阴影里现身。

可是已经有一个人影率先走了出来,伴着一阵无奈的笑声,鸿影洒然而至,“阿雪,你到底怎么发现我的,照理说,我的功力可不在你之下啊。”

“你从小到大都喜欢神出鬼没,早就习惯了。”贺兰雪微微一哂:“听小左小右说你明日到,怎么今晚就来听墙角?”

来人正是大将军贺兰钦。

“小左小右是谁?”贺兰钦问。

“你的属下,不过只是小卒,不能入你大将军的眼。”贺兰雪微笑道:“能让你入眼的人,天下恐怕也没有几个吧?”

“五个。”贺兰钦笑着回答:“三弟你就是其中一个。”

“另外四个呢?”贺兰雪倒也不客气,负手站着,淡淡问。

“天朝皇帝,阿雪,其实你从来就不知道陛下的真正实力,他是我唯一钦佩并且服气的人。”贺兰钦脸上的崇敬,没有丝毫伪装的意思。

贺兰雪没有反驳,“那也是你愿意常年戍守边疆,为他当一世将军的原因?”

“是,我服大哥。”贺兰钦笃定道。

“另外三个?”

“流园的流逐风,机关阵法无人能及,一人之力,便能让小小的流园抵御全天下的觊觎。剑神陆川,其实他是否存在,根本无人能知,但是他的名字,仍然能震慑四方,他已经成为名副其实的神,人神!”贺兰钦说起那两人的名字时,双眼的光彩,是真正的憧憬与崇拜,好像在他们面前,他堂堂天朝大将军,二皇子,只是一个不谙世事,单纯追寻英雄的青年。

贺兰雪点头赞同,“最后一个呢?”

第二卷 众生谱(四十五)迷局(4)

……今天是植树节,两更 *^_^* 祝大家心中绿树成荫,生活蓬勃向上!……

贺兰雪点头赞同,“最后一个呢?

贺兰钦犹豫了一下,然后笑道:“最后一个,不能说佩服,也不能说服气,我只是当他劲敌。”

“能被你当成劲敌的人,已经不同凡响了。”贺兰雪微微一笑:“我已猜到了是谁。”

“哦?”贺兰钦略觉诧异:“你猜到了?”

“最近让天朝焦头烂额的,不是江南的减产,也不是倭国的骚扰,而是——炎国的威胁。倘若不是炎寒咄咄逼人,你又何必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围剿他?”贺兰雪曼声道:“我也收到消息,炎国皇帝炎寒最近微服入境,可能就在附近。”

“不错,炎寒虽然年轻,可是能力已不容小觑,我已经在边防拉开了长线,防守可谓无懈可击,他仍然能够来去自如,炎国在他的统治下,短短十年,国力比起天朝来,不遑相让。昨天离岗又被攻陷,他们使用的战术匪夷所思,老实说,有当年息夫人的风格。”贺兰钦做了一个头痛的动作:“如果炎寒真的有息夫人的能耐,这个世界,恐怕又是一番腥风血雨了。”

“像息夫人那样的天才,短短几十年,又哪里会出现两个。”贺兰雪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而且战术再诡异、再决胜,那又如何。这天下归谁,是天下人决定的。与其杞人忧天,不如退而抚民。听说江南减产,饿殍遍地,贺兰淳却并没有积极赈灾,反而广设库房,存粮备战——这未免太本末倒置了。”

贺兰钦不置可否,只是盯着贺兰雪,似笑非笑问:“你隐居于此,又怎么会知道朝堂中事?”

贺兰雪又是一哂。

“容皇后在里面吧?”贺兰钦也不执着答案,抑或者,这本来就是一个已知答案的问题。

“是。”贺兰雪坦然道:“无论如何,我很谢谢你们将她送过来,无论贺兰淳想做什么,他能让我再见一见容秀,为此,我感激他。”

“你知道?”贺兰钦瞪眼道:“你明知是圈套,你还往里跳?”

“裴临浦是什么人 ?'…3uww'”贺兰雪苦笑:“以他的能耐,若是真的追击一个人,又怎么会被我带走?这里离京城,迢迢数千里,小容一个弱女子,又怎会躲过重重关卡,出现在我面前?”

“阿雪……”

“我知道你们的意图,我也知道这是圈套。可在这个圈套里,小容也是无辜者,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她现在回到我身边了,我们各取所需,有什么不好?”贺兰雪止住他的话头,继续道:“我愿意信她。”

“你信她?”贺兰钦摇头,哂笑。

“是。”贺兰雪无比坚定地回答,毫无迟疑,或者说,他不打算给自己迟疑的机会。

“容不留请辞的事情,你知道吗?”贺兰钦并不点破,只是莫名地转到了其它的话题:“治理天下,讲究的是平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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